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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委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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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恶声恶气的男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那疯子准在他们的车上!”

穿名牌T恤的男人伸展双臂,拦在车头前,不可一世地喝道:“不许开走!”

“你想怎么样?”张铭目光冷锐地盯着他。

“要搜你们的车!”穿名牌T恤的男人仍旧一副高高在上的逼人姿态。

“好霸道。”张铭掏出警官证亮了出来,“就是我这种执法的人抓人,那也得合法,何况你们!”揣起警官证,又将一盏警灯放在了车头上。

这时天色已有些黑下来,警灯亮了,甩出一圈闪烁的彩光,警笛也锐声响起。

“还非搜不可吗?”张铭镇定地问。

穿名牌T恤的男人心虚了,默默退开。

李一泓小声对张铭说:“开车。”

面包车鸣着警笛,缓缓向对岸开去。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面包车顶上的警灯已取下,疾驶在山林之间的路上。

小陆摸了摸“疯”女人的额头,吃惊地喊:“老李,她在发高烧!”说罢,脱下外衣,盖在“疯”女人身上。

李一泓也脱下外衣,反身递给小陆:“给她多盖一件。”

徐大姐摸摸“疯”女人的额头:“不用测了,肯定在40度左右。”又用小手电照着,翻开“疯”女人的眼皮。

“她至少有三天没好好睡过一觉了。”徐大姐戴上听诊器,凝神倾听“疯”女人的胸部,“严重虚脱,肺还有炎症。她这种情况,得进行输液。”

张铭回头说:“这个县的县城我去过,开快点儿,一个多小时就到。”

李一泓点点头:“开快点儿。安全第一,但也要速度!”

面包车又开了,不知过了多久,小陆忽然喊:“你们往左边看!”

李一泓和徐大姐同时起身,移坐到左边的座位往外看。

山凹间有一片灯光,李一泓思索了一下:“那里,一定就是那个所谓化工厂了。”

厂铁门内,灯火辉煌,一派庆典气氛。办公楼的二层,所有窗子都亮着,里边彩光摇曳,还有舞曲声传出。

突然,所有窗子都黑了,舞曲声戛然而止。在院中巡逻的一名保安,不禁抬头望向二层……

烛光在黑暗中灿然而现,映出了一块放在小车上的大蛋糕,大蛋糕车被人缓缓推向中央,《祝你生日快乐》的歌曲悄然响起。

灯又亮了,一个穿一身白西装的风度翩翩的男子手持话筒自命不凡地说:“诸位,感谢大家从四面八方来到这一处隐蔽的山沟,为我关某人的四十岁生日助兴。你们都是我的至爱亲朋,是我人生的隐形资产。没有你们诸位的帮助,我关某人至今还是会一事无成。现在,我可以欣慰地向大家汇报,我的事业,不,我们共同的事业,它一帆风顺,财源滚滚!”

在红男绿女们的鼓掌声中,穿白西装的男人接着说:“我一向是一个低调的人。我们的事业,也特别需要我这一种低调的风格。所以我的生日,才避开省城里的繁华喧嚣,在这么一个荒野之地举行。但是我们这里的住宿条件还是很不错的,外简内精,不敢和五星级酒店的客房比,和四星级比,绝对不在其下。和情人一块儿来的,这里绝对保护隐私。”

他这一幽默的说法引得红男绿女们爆出一阵笑声。

“所以,诸位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这里吃喝玩乐,为所欲为。下面,我请诸位分享我的生日蛋糕。”

又是一阵掌声。人们拥过来,有人接过去话筒,有人递给他切蛋糕的刀子。

他的刀子刚划开蛋糕上柔腻的奶油,手机响了,他退开去,笑盈盈地请别人代切。接手机后,他脸上绅士而从容的笑容消失了。匆匆踏上一层楼梯,穿过走廊,猛地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那个率人抓“疯”女人的穿名牌T恤的家伙站在大办公桌旁,很不安地看着自己的老板。

穿白西服的男人走到大办公桌前,抓起一支雪茄,点燃,深吸一口,冷冷地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追到河那儿,在河中央碰到了一辆面包车,车牌是咱们邻省的,估计那疯女人躲到车上去了。”穿名牌T恤的家伙小心翼翼地回答。

“估计?”

“肯定!肯定。”

“那就把她从车上拖下来啊!”

“那……那是一辆警车。”

“警车?”

“我们是想搜那一辆车的,可就在那时,开车的把一盏警灯放在车顶上了,还亮出警官证给我们看。我们怕惹麻烦,没敢硬来。”

“这么说,那可恶的女人,是被邻省的一辆警车带走了?”

穿名牌T恤的家伙低下了头,穿白西装的男人吼起来:“说话呀!”

“是,是的。”

穿白西装的男人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怕惹麻烦?你们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一辆警车带走了,还敢跟我说怕惹麻烦!饭桶!白养你们了,还不如我养的一条狗有用!”

穿名牌T恤的家伙捂着脸分辩:“要是依我把那女人做了,不是早就省心了嘛!”

“住口!”穿白西装的男人跨到了他跟前,教训道,“你当我是黑社会老大呀?杀人者偿命你懂不懂?你动手杀的,到时候你也会拼命往我身上推。对你这种家伙,我太了解了。不是看在你哥手里那点儿权力的份儿上,我才不每月几千元白养着你这一种人!还让你当什么保安队长!你小子给我好好听着——要尽快给我打听清楚,那辆警车里坐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到我们这个省来干什么?他们为什么对那个臭女人感兴趣?是一时的善良之心,还是另有什么目的?”

穿白西装的男人愣了片刻,坐在椅上,急急地翻通讯本儿,抓起电话打电话。

李一泓他们下了车,徐大姐、李一泓和张铭迎向该县政协的人,小陆帮医护人员把“疯”女人弄上担架,跟着陪送至急诊室门外才收住脚步。

徐大姐跟庄飞笑着握了握手,介绍道:“这一位是这个县政协的庄飞主席,几年前,我们在政协工作的跨省经验交流活动中就认识了。这一位是我们省安庆市的政协委员李一泓同志,这一位是省公安厅的张铭警官,我们此行的保护者。”

李一泓和张铭都同庄飞握手致意。

庄飞也介绍道:“这位是我们县政协的薛秘书长,这位是我们县政协医疗委员会的主任肖华,正好也是我们县医院的副院长,这位是我们县公安局的赵刚同志。我想,对那个女人恐怕需要一定的保卫工作,所以我亲自给公安局长打电话,他们就将赵同志派来了。”

小陆来了,徐大姐说:“刚才她不在,忘了介绍她了——她是我们的省政协委员陆地同志。大地的地,很男性的名字。”

张铭和赵刚在会议室门外一人一支烟,边吸边聊。

门开了,张铭一手拿烟,一手指烟,意思是问李一泓想不想吸烟。

李一泓问肖院长:“可以吸烟吗?”

肖院长笑了:“原则上不可以,但是姑且对你例外。”她起身找出烟灰缸,摆在李一泓跟前。

张铭进来把烟和打火机也放在桌上,悄语:“趁商店没关门,我去给你买双鞋。”言罢,退了出去。李一泓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点起一支烟。

“你说得很好嘛。庄主席,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只管问。”徐大姐笑着说。

庄主席说:“很清楚,很明白。只是,有点儿不自在。李一泓委员一脸严肃,使我觉得像是在受审。你们两个也是吧?”

秘书长和肖院长都笑了。

“看来,我得做出一些必要的回答了。我们这个县的县委县政府对政协工作还是相当重视的。近一年来我们参政议政的能动性也比较高。以前,我们县确实有一些素质较差的干部、公务人员,常过到你们平德县去喝花酒。但现在这一股歪风邪气基本被刹住了。不能说完全杜绝,再有也是个别现象,偷偷摸摸的行为。以前岂止是过你们那边去喝花酒啊,简直是吃喝嫖赌,无所不为。哪个地方为歪风邪气开绿灯,喜欢歪风邪气的人就喜欢往哪个地方聚嘛。”

徐大姐对李一泓说:“听,人家庄主席又在审判我们了。”

李一泓说:“庄主席说的是一个事实,我承认。”

庄主席一笑:“徐大姐别误会啊,我可不是在成心抬杠。在我们这,正是由于我们县政协的监督、揭发、检举,县委县政府撤了好几名干部的职务,处分了好几名公务员。我们奇怪的倒是,为什么在你们的平德县,对喝花酒的歪风邪气至今没有采取过什么禁止的措施似的?”

徐大姐郑重地说:“我们了解的情况是,据说县里的一二把手认为,可以带动餐饮业的繁荣,拉动GTP的增长。”

薛秘书长清清嗓子说:“据我们了解,化工厂的法人代表,似乎有着什么权力背景。再细了解,又了解不到任何具体的线索。更多的资讯是道听途说而已。但又正是种种的道听途说,使那个人变得莫测高深,谁也不知他究竟是何方神圣。正因为如此,我们县的领导们,对那家化工厂的态度基本是保持距离,维护相安无事的局面。要说他们根本不重视环保,好像也不对。有一个事实是——年初他们还向省里讨要了一百万环保投资补贴。省里给了七十万,指示我们县给三十万。我们县及时给了。一家私企化工厂,凭什么向省县两级政府讨要什么环保投资补贴呢?尤其我们县,从没收过他们一分钱的税。我们觉得钱给得冤枉,但省里都给了,我们也不敢不给啊!这也是引起我们县政协和县人大怀疑的原因。目前大致就了解这么一点点情况而已。”

庄主席又说:“徐大姐,李组长,你们来得正好。你们不过来,仅凭我们县政协,想要进到人家那厂的院子里去,那都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我是这样想的——你们这个调研小组,可否请你们的省政协,电传过来一份公文,责成你们代表你们的省政协,跨省调查化工厂造成环境污染的原因。我们县政协呢,明天就向我们的省政协汇报你们过来了的情况,建议我们的省政协协助你们调查。政协关于环境污染方面的调查,本就不应该受什么地界限制嘛!即使真是一个马蜂窝,真是一个惹不起碰不得的人物,我们也一道来惹一惹,碰一碰,怎么样?”

李一泓一拍桌子:“我正是这个意思!”

徐大姐点点头说:“我们的吴主席和你们的省政协主席很熟悉,他们每年在一起开好几次全国政协的常委会。我过会儿和我们的吴主席通一次话,让他向你们的政协主席打一次招呼!”

李一泓又吸烟,并且站了起来,激动地走来走去,大声说:“老百姓的怨言听也听到了,老百姓的苦恼看也看到了,那就必须调查个水落石出!否则人民还委我们的什么员?!”

徐大姐严肃地说:“你坐下,别走来走去的。”

李一泓只得默默起身,走回自己原来的座位坐下。

徐大姐转头说:“庄主席,肖院长,我们调研组的三位同志都认为,那个疯女人,我们姑且这么说吧,她肯定是一个和化工厂发生某种关系的人。所以,希望你们一定帮助我们,保证她的人身安全。”

庄主席说:“徐大姐放心,我们县公安的赵刚同志,将会二十四小时保卫她。”

肖院长则说:“我也会嘱咐我们医院的医护同志,时时关注她的情况。”

徐大姐这才转脸看李一泓,恢复了和蔼,低声问:“一泓同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李一泓摇摇头。

庄主席看一眼手表,征询地问:“时间不早了。那,我们送你们去住下?”

徐大姐说:“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

来到住宿的宾馆,送走庄主席三人,李一泓抗议道:“大姐,我对你有意见,刚才为什么那么不给我面子?”

徐大姐笑了:“看出来了?”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摆一下头。

李一泓走入房间,悻悻地坐在沙发上。徐大姐也款款坐在沙发上,望着李一泓,温和地说:“一泓啊,咱们出发之前,省政协吴主席他要求我,一路上多和你们谈谈政协委员参政议政的经验。”

“我可是一路上都在虚心向您学习!”

“你当然应该向我学习,不向我学习你就会成熟得慢,进步得慢。”

李一泓一愣。

“奇怪是不是?觉得徐大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不谦虚了,是吧?一泓啊,到了2008年,大姐就再也不能当政协委员了。干部要年轻化,政协委员也要相应的年轻化。大姐都当了三届政协委员了,有些经验,是用教训换来的。所以呢,就特别希望你和小陆这样的新委员,不必再用教训换经验。大姐的教训之一那就是——以为自己既然是政协委员了,官员们就应该对自己另眼相看了。其实呢,满不是这么回事。官员也是人。是人,在接人待物方面,就有自己的好恶。你看你,双方议事那么郑重的情况下,你走来走去的,粗门大嗓的,还拍人家肩膀。你跟人家并不熟啊,你拍人家肩膀干什么?你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拍人家肩膀?”

“拍他一下肩膀怎么了?他不也是政协的吗?又不是外人。他一个县政协的主席,还会挑我一位市政协委员的礼啊?”

“你这么想,就更不对了。不拘小节,同样对不拘小节的人才没什么。而对于在乎小节的人,那不就是毛病了吗?人家庄主席是当过两届县长的人。他当县长时,对机关工作人员的小节要求,那也是出了名的严。这一点你不知道吧。”

李一泓垂下了头。

李一泓的手机响了,他起身走到窗前接手机:“我是爸爸,别哭,发生什么事儿了?快告诉我,你杨阿姨她怎么了?”

“她被抓起来了。”素素手握电话哭着说。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这是谣言,你不要听信谣言!”李一泓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不是谣言,是我和姐姐亲眼看到的。三天前是杨阿姨的生日,我和姐姐买了生日蛋糕去看她,在她家院门外,亲眼看到她被警车带走了。”

李一泓握着手机,跌坐于床沿:“你杨阿姨不会贪污的,不会受贿的,不会的,绝不会的!”他突然对着手机大吼:“她不会的!”

马路上,李一泓一手握酒瓶,进三步退两步,左摇右晃,犹自大喊:“她不会!她绝对不会!我不信!我不信!”猛然将酒瓶子摔碎在地上,又喊:“造谣!全是造谣!”

·21·

二十二

黄院长正在玩电脑麻将,电话响了。他抓起电话,用下颌夹着,双手仍不离开键盘,眼睛也不离开屏幕:

“哪位,一泓啊!哎,你不是参加省政协的什么……那个那个调研组去了吗?你问杨校长的事儿啊,是啊是啊,听说一二百万呢!信不信由你啊,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别不信嘛,中国这么大,死人的事那是经常发生的,贪污受贿的事也是经常发生的嘛!她一个独身女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这话别问我,该问你自己呀!她肯定是为你俩晚年的生活做打算啊!从前毛主席他老人家怎么说的?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对不对?现在谁吃上口饭都不成问题了,现在是手中有钱才能心中不慌的时代!杨校长的可悲下场,那也是由于她爱你才导致的呀!爱情多可怕哟!别发火别发火,老同学之间,开几句玩笑嘛!”

电话听筒传出了忙音,黄院长看着听筒,幸灾乐祸地说:“想从我这儿寻找点儿安慰,找错了人啊!”

李一泓看着自己的手机,将手机狠狠摔在墙上。他仰躺于床,与杨校长的过去飘涌脑海,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昨天……

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李一泓将两半手机扔进纸篓,抓起桌上的毛巾,展开,往脸上一捂,缓缓擦下来。丢掉毛巾,稳定了一下情绪,他关了灯,重新躺在床上……夜已无声,心却未宁,黑暗中,他大睁着双眼,不停地默念:我不信,我就是不信……

早晨,宾馆餐厅里人不多,李一泓、徐大姐和小陆三人坐于一角,各自在用早餐。

三人吃完,却见庄主席和肖院长已在走廊等他们了。庄主席迎上前说:“不得不这么早就过来,你们省政协的吴主席发过来了传真指示,要求及时转交给你们。”

李一泓说:“都请到我房间吧。”

五个人在李一泓的房间里坐定,显得有点儿挤。庄主席从文件夹中取出两页纸,递给徐大姐。

“先给一泓同志看,他是我们组长。”徐大姐把纸递到李一泓面前。

李一泓只得接过两页纸,念道:“李一泓委员并徐春晖委员陆地委员:你们反映的情况,我已连夜向省委刘思毅书记作了电话汇报,现将刘思毅书记的指示转告你们。一、一切关系到人民利益和福祉的问题,都在你们的调研范围。二、一切危害人民利益和福祉的事情,你们皆有责任和权力予以过问,予以调查,提出解决建议;与当地党政部门协商后,能为人民群众尽快解决,最好;倘不能,详加记录,带回省里。三、以民情调研任务为主,但不回避所闻所见之官僚主义现象、铺张浪费现象、劳民伤财现象、好大喜功现象、欺上瞒下现象,对人民群众之疾苦麻木不仁的现象,以及各种各样以权谋私的现象。四、不回避不等于针锋相对。请同志们牢记,你们不是省纪委派出的调查人员,你们不是司法部门派出的办案人员,对于任何一级当地党政部门,你们也不是上级领导……”

小陆听得不高兴起来,一把掠过去那两页纸,接着念:“你们这一种没有任何实际权力的身份,肯定会使你们在想要积极主动地为人民群众排忧解难时感到力不从心。但我请同志们相信,你们的调研成果,你们的所闻所见,将会受到我本人及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你们所关心和忧虑的事情,交由我们来解决,肯定会更快,更有力度……”

小陆忽然不念了,抬头看李一泓和徐大姐。

“完了?”徐大姐问她。

“没劲。”小陆将两页纸塞给徐大姐,起身走到床那儿,往床上一歪。

徐大姐看了看,说:“最后是针对咱们的几句叮嘱:不早下结论,更不多下结论,勿以钦差大臣自封,勿以微服私访自诩;受到欢迎,以诚相待;受到冷遇,敬而远之;受到误解,耐心解释;受到无礼阻挠,忍辱负重;要善于分析现象,逼进真相,区别对象;要将一切事实,都归纳在调研报告中。一份具有说服力的调研报告,胜过一时的正义冲动。”

徐大姐将两页纸还给李一泓,李一泓接过来说:“大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徐大姐朝小陆翘翘下巴,李一泓转脸问小陆:“小陆,你说说你从那女人那儿了解到的情况。”

小陆卧在床上说:“她姓郑,叫郑秀娥,三十二岁。她的户口所在地是我们省的农村,因而她本人属于我们省的人。她丈夫姓王,叫王全贵。他们是在打工过程中认识的。庄主席,王全贵是你们县某村人,现在是那个疑点重重的‘矿物研究所’的临时工。郑秀娥和他结婚以后,户口一直没迁过来。”

肖院长说:“据郑秀娥讲,所谓‘矿物研究所’实际是在进行秘密采矿,究竟采的什么矿,从矿中提炼些什么,她也不清楚,所有临时员工都不清楚。失踪的采矿工是郑秀娥的同村人,还是她介绍来的。她怀疑那个采矿工不是失踪了,是在采矿时遇难了。多次询问矿主,矿主矢口否认遇难。所以郑秀娥就多方投信表示怀疑,结果信都落在了矿主也就是研究所所长手里,从此她开始上访,她的遭遇也就越来越令人同情。”

李一泓忍不住问:“毕竟事关一条人命,她寄出去的那些信,就没有引起过哪一方面的重视吗?”

庄主席忽然说:“我插一句,这个问题我更了解一些。事实上我们县里,包括省里方方面面,也都曾收到过她的信。省里还责成县公安局予以调查。县公安局一介入,其他方面就没有再关注。我们县公安局调查的情况是——那个研究所不是在我们省注册登记的,而是在你们省。只不过通过合法方式和途径,在我们省买下了那一处山地的开发权。鉴于郑秀娥的户籍所在地也属于你们省管辖,就将她的信郑重地转给了你们省的平德县。平德县也派人过到省界这边来调查过一次。结论是查无实据,不了了之。正是在这之后,郑秀娥被医院诊断为精神病患者。”

李一泓问徐大姐:“大姐,你是搞医的,一般县医院可以作出精神病诊断吗?”

徐大姐摇摇头:“不可以。精神病的诊断是很复杂的,只有专门的精神病院,和大医院的精神病科,才可以提供有采信价值的精神病诊断。”

小陆接着说:“所长似乎对郑秀娥的丈夫还挺仁慈,非但没打击报复过,还把郑秀娥那一份工资也加在她丈夫身上了,另外每个月还开给他三百元慰藉金,总共两千一百元。他也不必上班了,让他专心一意看住他妻子,别让他妻子再到处去上告……”

李一泓打断她问:“对她疯了这一点,她丈夫信吗?”

小陆说:“据郑秀娥讲,起初也有点儿难以相信。后来,她逃出家几次,几次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她索性装疯,她丈夫就越来越信了。再后来,她丈夫干脆就用锁链把她拴在家里了,手腕脚腕,勒出的伤痕至今难褪。”

庄主席又说:“今天早晨肖院长问郑秀娥,还愿不愿意和她丈夫共同生活下去了,她表示愿意。她还说她丈夫只不过是受蒙蔽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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