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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鸶小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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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你们好闲情,居然背着我烤野味。”
许家小姐道:“谁叫你睡得那么沉来着。快快围过来,阿九手上那两串马上就烤成了。唔,王爷,你这么些年的仗真是没白打,什么都晓得。”
“那回头把你派去边疆支援,可好?回来准是个贤妻良母。”
许家小姐剜他一眼:“你又促狭我!”
说说笑笑地吃完烤鱼,太阳愈发斜的厉害。
将那火堆盖灭了,我们便打道回府。
平果儿玩脱了形,跟王爷混得极熟,靠着人家的手臂,叽里呱啦地一路说个不停。快到城东的时候,王爷跟他说夕阳正美,他便蹲到窗下去,撩着帘子往外头瞧。
忽然,他扯扯我的衣袖,惊奇地道:“鹭鸶鹭鸶,我瞧见程晓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想去放风筝。。。。可惜没人陪。。。。
唉。。睡觉去。。。
(回来修BUG。。。。)
踏春(三)
我正跟许家小姐说上次攒花的事,冷不丁听见他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程晓年”是何许人也。
他见我一脸茫然,便亟亟道:“程晓年,就是沈家哥哥的手下,经常跟那个木头似的孙进在一处的那个,脸长得炭一样黑!”
我想起来了,沈青铎的四个手下,江醇,季来,程晓年,孙进。
“你没看错吧?”
平果儿还扒着窗框子,信誓旦旦:“怎么会瞧错?他那个大黑脸,本来就瞧着醒目,刚才还扭着脸冲这边笑来着,也不晓得是冲谁笑,我跟他招手他都没瞧见。”
上一回在王爷府里,我疑心自己听岔了的那声音是江醇,这一回平果儿又说瞧见了程晓年,这两日也真是奇了,怎么无端端地总是遇上他的人?
正诧异着,忽听外头的阿九向内道:“蜀地的事情结了。”
王爷淡淡地“唔”了一声。
许家小姐又掀着帘子跟阿九逗趣:“你真是好神通,蜀地那么远,你如何能晓得了?”
只听得阿九在外头恶声恶气:“你管我呢!”
许家小姐撑着帘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脸问王爷:“蜀地什么事?啊,是不是上次蜀国公大张旗鼓招兵买马的那档子事?”
“你如何晓得?”王爷将折扇打开,遮住从帘子的缝隙里斜刺进来的阳光。扇面上一幅好风景,被漏进来的光映得好似要融化了似的。
“我哥哥跟我说的。蜀国公那人我见过两回,五大三粗,挺把自己当回事儿似的,不就是袭了他老爹的爵位么,鼻孔就翘上天了!哎哎哎,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你是怎么跟他说的?他那趾高气昂要挟天子似的劲头,靖王爷连发三封文书都没制住呢!”
“我的巾帼女英雄!我好端端地在这儿坐着,哪儿也没去,说什么了?又做什么了?不过是做个真正的闲适人罢了,放放纸鸢,吃吃闲茶,再找个人话一话当年。”王爷折扇一晃,满脸无辜的表情。
“嘁,就知道你会胡诌,我哥哥早就跟我说了的,你这个人啊,城府深得很!”
“你哥哥说,你哥哥说,你哥哥许泽繁就是个长舌妇式的人物,在朝堂上就喜欢卖弄自己的文才,成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自以为多能耐似的,也亏得本王大度,不愿驳他面子。”
许家小姐护短,狠狠剜他一眼,凉凉地道:“那是,您堂堂骁战公,为了不驳我家哥哥的面子,连早朝都不去上呢。”
王爷哑然失笑:“一说到你哥哥,你这丫头就伶牙俐齿的,唉,许泽繁啊许泽繁,何德何能,取得娇妻在侧,又有如此重情重义的好妹妹!这世上的福气,真真都叫这小子占尽了。可怜我这孤家寡人,只有艳羡的份儿……”
许家小姐被他逗得咯咯地笑:“得了吧,先帝爷在的时候就一直张罗着要给你娶亲,你哪回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嫌人家这个嫌人家那个,你又不是白玉无瑕似的神仙,那么挑作甚?再说后来,后来皇上不是也跟你议过几回?难得你这一国之君的好兄弟,操劳国事不说,成天还得担心着你这兄长的终身,再看你呢?你倒干脆,称病,告假,无所不用其极——”
王爷越听越拉长了脸,最后折扇一打,收将起来,截住许家小姐的话,佯怒道:“你倒越说越起劲了?嗯?要不要我去跟你爹爹说一说,回头给你也张罗张罗?”
许家小姐立刻飞红了脸。
平果儿听得乐不可支,插嘴道:“你不是,不是欢喜那个姓闵的官么?”
王爷乐道:“接得好!接得好!阿乐,先莫要替别人操心了,闵大人可真真不是一块易啃的骨头啊,唔,任重而道远!”
许家小姐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之辞,便托着绯红的双颊,闷闷地坐着。忽地坦然一笑,认真道:“我就是欢喜秋宵哥哥,怎样?我爹爹说了,我们许家的儿女,才不要那羞涩扭捏的做派,欢喜就是欢喜。”
帘子的缝隙里泄出一线金灿灿的夕阳余晖,将她的额角照得一片暖意。
王爷瞧着她,忽然沉默了。
许家小姐觉得自己把他斗败了,很是骄傲地说道:“怎么?触到你伤心处了?哎哎哎,你这人很奇怪,总动不动就装作深沉。其实吧,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心里呀,也肯定有那么一段伤心事的。呐,如何?跟我说说吧?你总这么藏着掖着,小心憋出病来!”
那一双凤目陡然变得险危危地,好似在示意雷池不可近。
可许家小姐不晓得是真没体会出那警告意味,还是故意要以身犯险,笑道:“说吧说吧,才子佳人的故事,我最爱听了。”
“你就这么好奇?”
“我替天下人好奇一把。”许家小姐托腮作聆听状,还颇关切地皱着眉,“你可知天下人都怎么议论你?要么说你家中美婢成群,你乐不思蜀,荒淫无度;要么说你不近女色,说不定是有那什么异好,啧啧,我这么听了,想反驳都没凭据。你就跟我说了吧,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王爷又好气又好笑,美目里满是无奈:“你这脑袋瓜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多了吧?什么天下人,你少拿自己充多数。”
许家小姐铁了心,非要挖出点秘密似的,见王爷不为所动,想了想,把我拽过去道:“呐,你大概是怕鹭鸶多嘴说出去丢你面子吧?不碍不碍的,我替她打包票,她和平果儿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我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心里可没她那般殷切。王爷的风流韵事,我也没甚兴趣,再说了,万一以后若是真泄露出去,这位爷一个不乐意,抓出当时的在场人要“喀嚓”了以示惩戒,那我一个小小平民可真吃不了兜着走。
留得小命在,我还得见涂虹一呢。
这样想着,我便默不作声。
平果儿这会儿累了,打了个呵欠,顺势往王爷的腿上靠了靠就要打盹。王爷居然将折扇搁到一旁,将瞌睡的小家伙往上抱了抱,让他靠着自己睡的更舒服些。
许家小姐见状立刻啧啧赞叹道:“王爷真是一颗金子般的心呐……寻常百姓家的孩子,都照顾得这般细致,真是亲民爱民的好王爷……”
王爷又拿起折扇来,握在手里轻轻摩挲,淡淡地一眼瞥过来,在我和许家小姐身上一扫而过:“少奉承老人家,亲民爱民这话儿,本王不爱听。本王一不保家,二不卫国,成日里游手好闲,心里虚着呢,镇不住那高抬的话。”
这王爷,真有趣。别的达官贵人,哪个不是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功绩也一定得瞎掰扯出来一桩半桩,他倒好,什么好事都推得一干二净,无辜得好似恨不得别人都晓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
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真的褪了当初的锐气?
之前说蜀地的时候,我亦是相信他一定做了些什么的,我信他有震慑人心的霸气,就像现在,他坐在那儿,虽只是淡然地握着那剥了漆的旧折扇若有所思,却仍自然而然地便流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气来。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眼神便险危危地扫了过来,我忙低下头去。
他却极闲适淡然地轻问:“鹭鸶姑娘何事?”
“无事,无事。”
“莫不是听了阿乐的话,在猜测本王的心里有谁?”他忽然展颜,窗上的幕帘被风吹起来,夕阳的光辉一瞬间全落进他眼底,如同万千颗星子,“其实本王的故事,像这世间任何一对男女的故事一样平凡。”
我立刻感觉到许家小姐拿胳膊肘捅了捅我的腰,转脸瞧她,她冲我飞了一个“果不其然”的眼神。
“回首江南烟雨中,时时恨相逢。”半晌,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便住了。
许家小姐等了半天也没等见下文,急了:“只是这样?没了?”
“你随便找那么一个江南才子会佳人的话本,都能套的上本王这故事。”他一点一点地展开扇子,摩挲着那幅画道,“说起来,鹭鸶姑娘的事迹,还比我这故事精彩些。”
许家小姐不满地嚷嚷:“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王爷你真是,好小气!再烂的说书匠也比你强些,人家总归能说出个起承转合来,你呢?一句话就想打发人么?”
王爷挑眉道:“你这小丫头,好难伺候!不说你便痴缠,说了你又不满,我没辙了没辙了!你爱听哪个说书匠说,就去听好了!”
许家小姐仍气鼓鼓的,一扭身又掀帘子去了,拽着阿九诉苦:“阿九阿九,你瞧你家主子,多会敷衍人!”
忽地她往前又探了探身子,叫道:“阿九阿九,你怎么了?怎的眼眶儿这样红?”
而后听得阿九怒声道:“我恼你恼得!”
随即便听得一声响亮的马鞭,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加快了步子。
唉,我觉得许家小姐真真将这主仆家烦得够呛了。
不过这一日,嫩草青青,斜柳美姿,春水潋滟,真真好风景。
最不愿浪费这样的好风景,能收进眼底,只觉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又卡文了。。我还真是个大杯具。。。。
雨夜
闵秋宵这两日又忙了起来,自白日里太阳刚往东天上坐定,至夜里满天星辰都黯淡了光芒,我与平果儿百无聊赖,而他一直不见人影。
那日我们踏春的情形,他亦一直没功夫问,开始我还想找机会与他说一说,可是渐渐地,也没了那兴致。
平果儿经过踏春那日,愈发坚定了仰慕王爷的心,攀到院角的香椿树上去,折下一根长枝,又跟前头的护院讨了把柴刀,专心致志地给自己做兵器。我只是心疼那满满一枝的香椿芽儿,要知道少这么一枝,可就少了好几餐的佐食了。
日子就这么悠悠然地,仿佛是那闲适的王爷似的。
只是先前闵秋宵的承诺,迟迟不能兑现,我心底原本已经踏实的念想,在这一日复一日无着落的煎熬下,愈来愈没有底气。
终于我不堪烦扰,在夜里又开始发梦。
而先前的美梦一扫而光,总是梦见刀光剑影的战场,马蹄铮铮,战士的铠甲被刺目的毒日头晒得白花花一片。我好似被这强光照得眼盲了,却又忽然被沉进深似湖底的黑夜里,有时会有那么两三点未熄篝火的微弱亮光,混着呛人的浓烟,勉强能瞧见身前许多人卧下的轮廓,他们都睡了吧?我便在此时开始寻找起涂虹一来,但光线那么黯淡,我只有低下身子来,一点一点地摸索着前进……我一直在找,一直在找,越来越茫然,越来越无措,而偏偏就在我将要绝望之际,忽然有人伸出一只温热的手来,拉住我的手腕。我记得那是涂虹一的温暖,而当我转回身去之时,却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墨色的眸子里有亮光稍纵即逝,而后,他倒下去。
我尖叫一声,从梦里惊醒过来。
四周仍是那仿佛要噬人的黑,我惊恐地向后缩了缩身子,拉起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拼命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个梦而已。
涂虹一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先前盛春都那么说了,一定没事一定没事的。
平果儿被我惊醒了,迷迷昏昏地哼了两句,口齿不清的,也不晓得说了些什么,然后一歪头,小呼噜声又起。
我听到平果儿的声响,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但是却怎么都不能再入睡了,一个人呆呆地坐了好一会儿,索性披衣下床,打开门来。
这天气变得真快,白日里还晴好着,到了夜里,竟又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四周没有一丝光亮,墨黑墨黑的,却衬得这天空变成了赤红色,像是一块血色的幕布似的,矮矮的,仿佛要向人头顶上压下来。
眼里看不见落下来的雨丝,耳畔的雨声却愈发地浩荡起来,我依稀看着眼前的一汪瘪瘪的小水洼渐渐地涨满了水。
这雨,下得愈发地大了。
我坐在门槛上,怔怔地。
忽然觉得脸颊上痒,伸手过去,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脸的泪。
好没出息,又哭。
不过总归好受了些,眼皮也有些沉了,便转身想要回房去。
哪知,刚刚转身,便听得墙上“啪”一声。
“谁?”我警觉起来,抹一把眼泪便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瞧去,可目光所及之处,尽是黑暗,什么都瞧不见。
凝神屏息地听了一会儿,却又没动静了。难不成是夜里闲逛的猫儿?可谁家的猫儿在雨夜里还有这般雅兴?
啊呀不好!该不会是窃贼吧?
我想到这个可能,立时打了个激灵。若真是贼人,我这儿手无寸铁的,可怎么是好?要么,还是大声呼救?可我总需得一些什么东西护身才是。
于是想起白日里平果儿替自己削好的那柄香椿木的剑来,傍晚的时候被他仔仔细细地用绢布包了,插在花瓶儿里了。
虽他手艺拙劣,那木剑的边缘跟被恶狗啃过似的参差不齐,可好歹也算件兵器,眼下这当口,也只好硬着头皮借来一用了。
我便尽量迅速尽量蹑手蹑脚地回屋里取了那玩意儿来,好在香椿木也算结实,拎在手里沉甸甸的,能多少给人一点安慰。
而后又给自己壮了壮胆,便朝那发出声响的墙下悄无声息地摸了过去。
估摸着差不多到了跟前,便拎着木剑往前胡乱戳扫一通。
剑剑刺空,我不禁疑心自己刚刚是否听岔了。
正迟疑着,忽然感觉剑尖略略歪了一些,好似被什么东西缠了一下,便立刻横扫过去,果不其然,木剑撞到一个东西上,而后便被握住了。
我使劲拽了拽,那木剑却纹丝不动。
真是贼人?
我惊出一身汗来,张口便要叫人来。
哪知,一个“救”字刚出了一半,便觉得木剑被人丢下,一只手揽住我腰肢,一只手旋即捂住我的嘴巴,而后身畔有湿漉漉的气息围拢过来。
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我耳旁轻声道:“嘘,我不过是过来看看你,别把那些不相干的都惊醒了。”
我口不能言,惊讶地睁大眼睛。
因离得近了,沈青铎的脸庞,在黑夜里渐渐地清晰起来。
我一瞧见是他,立刻挣扎起来,他的揽着我腰肢的那只手立刻收紧:“嘘,别闹!”
因着低声的喝斥,他的脸颊又挪近了几分。
我立时想起当初在沈园时的事情来,吓得立刻停止了挣扎。
“不闹了?”
我乖乖点头。
他这才松开手来,替我抹了抹额上的水滴,柔声道:“下着雨呢,先避一避再说。”
而后便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到檐下去了。
我压低声音亟亟地问道:“你怎么会来?”
而他却不答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不满道:“不好,看不清。”
话音未落,我便觉得身畔掠过一缕风,模模糊糊地瞧见他的身影往房内去了。
我正疑惑,却见他点亮了桌上的烛台,熄了火折子,而后小心地捧着火,端着出来。
那小小的一捧火光,照亮了我,也照亮了他。
他借着光仔仔细细地打量我,不说话,嘴边的笑涡里盛满了烛光,而眼睛里满是莹莹的暖意。
我被他瞧得羞赧起来,沉不住气,刚要恶声,便听得他道:“真好,又能看到你了。”
而后忽然光线一黯。
我还来不及反应,便落入他的怀抱之中。
他先前大概淋了好一会儿的雨,我额头叩在他肩膀前时,触到一片湿意。
可我并不乐意给他抱着,于是又挣扎起来:“你这是作甚?”
他一下子便收紧了双手,将我紧紧箍在胸前,央求似的:“就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我挣不脱,脸又给闷在他锁骨那儿,最后只得瓮声瓮气地道:“这样不清不白的,算怎么回事!你放开,快点放开!”
他却置若罔闻似的,反倒忽然“嘿嘿”傻笑了两声。
这人怎么了?难不成在梦游?感觉到他双臂箍得我愈发紧了,渐渐地,竟有些呼吸不畅。
“你放开我吧!再给你勒一会儿,我就要,就要憋死了!”我终于撑不住,哀声道。
他这才慌忙松开了我,歉然道:“怎么?我弄痛你了?怪我,怪我,思念之心太急迫了。还好么?”
我狠狠瞪他一眼:“好什么好!差点被你勒死!”
瞪完才想起来,刚才那烛火又熄了,这么黑,他看得到才怪。
一瞬,烛火又亮了起来,我又清楚地瞧见了他笑意盈盈的脸。
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我便冷着脸道:“呐,你不许再搂搂抱抱的了,过来坐,咱们好好说话。”
他点了点头,很开心似的,随我在门槛上坐了。
两人坐定,我便问他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即刻笑答:“我自然是来看你。”
“你又没正经,我问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想你了,便来了。”
我一面恨恨地想,他怎么说起这样恶心巴拉的话来如此顺溜;一面控制不住地伸手给了他一拳。
我晓得他不疼,瞧他笑得那样子。
忽然想起上次,他身上拜我所赐的伤来,便结结巴巴地问:“上次,上次的伤……“可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实在羞愧。
他捻了捻烛芯,毫不在意地道:“早没事了。你瞧我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么?”
略顿了一顿,他又坏笑道:“娘子,还说心里没有我,你这不是挺关心我的么?”
这人,三句话不到,就又现了形了。
不过,还好他没事。我总算放心了。
哪知他又笑嘻嘻地凑过来:“娘子,这许多天不见,你可知相公我有多想念你么?”
我懒得与他缠:“说正经的,你怎的大半夜往这儿跑?又怎么会在京城?”
他蹩着眉,作无辜状:“娘子,我真的是因太想念你,才巴巴地跑到这儿来的。”
我又捶他一拳,道:“你别想瞒我,我先前在王爷府里听见江醇的声音了,王爷还骗我说是阿九,后来平果儿又瞧见了程晓年,说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对了,还有那阿九手上的匕首!我先前还觉得是一模一样的,是巧合罢了,可是现今瞧见你,便觉得肯定有蹊跷,说,那是不是我的?”
他挑眉道:“那个阿九!又乱翻别人东西!”
“你果真认得阿九?你和王爷什么关系?”
“我与王爷?娘子你真会说笑,我哪里认得王爷呢!不过是与他手下的阿九有些交往罢了。”他眨眨眼,显得十分无辜。
“我不信。”
他又把脸凑过来:“娘子,莫纠结于这样的问题了,再让相公好好瞧瞧来。”
我忍无可忍,伸手按着他的脸,往后一推。
却不料被他就势捏住了腕子,往前一扯,我便被拽得往前一俯,而他的脸亦往前一凑,我唇上便又落下一个软软的吻来。
我顿时呆若木鸡。
恰在这时,远空忽然升起一道细细的火光来。
沈青铎抬头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嘁,这么快就到了……”
说罢起身来,转脸向我笑了:“娘子,改日相公再来瞧你。”
矫捷的身姿与阿九似的,三两下便攀着墙头,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我终于反应过来,“呸呸”吐了两口,又抬起袖子狠狠地擦自己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激动鸟!!!小沈出来鸟!!!多好啊~~~
慢不慢比你更慢咨询台无责任播报:虽然鹭鸶又被小沈亲了。。。但是请坚信在不久的将来,小老板一定会出来的。。。。
平果儿生病
沈青铎为何突然会来京城?又为何会认得阿九?
他说他不认得王爷,和王爷没关系,我可不信。
还有还有,他大半夜的跑来看我,难道真像他所说,是因为什么“想我”……
我被沈青铎的出现搅合得心烦意乱,一夜辗转不成眠。
约摸过了五更,我再次和衣起身,打开门来。
天光将亮未亮,只在很远很远的边际处露出一线的微光,雨势比夜里时分小了许多,淅沥着,夜里那天空上浓浓的赤红色被洗褪了,在那一线微薄的亮光映照下,现出醉人浓郁的墨蓝。
忽然听到隔壁闵秋宵院子里有“扑扑踏踏”的湿重脚步声,急促的叩门声,而后便是两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听起来很神秘似的。
我蹑手蹑脚地趴到墙边,仔细分辨他们的声音。
一个是今宁,另一个是闵秋宵。
只隐隐约约听闵秋宵道:“此话当真?”
今宁心急火燎地:“真错不了!我的公子!真逮了!那高肃高大人办事一点不含糊,第一天过镇江的时候,就把镇江府尹给办了。眼下江浙那一带,都快闹翻天了。”
“杭州那边呢?”
“算算日程,高肃大人应该明日才到杭州。”
闵秋宵没说话,我只听得门“吱呀”一响,之后便没了声。
屏息等了一会儿,又听到闵秋宵道:“喏,拿着这个,务必快马加鞭送到,叫他们注意着点,别以为天高皇帝远,没人奈何似的,可晓得?”
“嗯。”今宁应着,扑扑踏踏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而后墙那边便没了声响。
我以为闵秋宵又回去睡了,于是也打算回屋去,哪晓得刚转身,便听得他那边的门又“吱呀”一声响。
又有什么事吗?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有脚步声。
闵秋宵忽然叹了一口气:“唉。”
好似愁肠百结。
他遇上什么难事了么?
我耐不住,便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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