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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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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大众强烈要求百分之百解决此事,这逼得德、法警方不断重申绝对竭尽全力逮捕凶手的决心。

实际作法便是将里宾多普伯爵及其同伙列为欧洲头号杀人通缉犯,此外也对费斯特制药、梅斯制药,与位于荷兰的亚曼律师事务所进行调查。然而这些恶徒到底藏身何处、逃亡何地,除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外,也没有任何线索。各种臆测与风评四起,虽然警方也曾接获发现疑似他们出没的消息,但没有一个得到证实。

虽然德、法警方通力合作调查人狼城位置,但自那场大崩坏后,始终无法取得任何线索,案情也陷入胶着。

我和兰子都认为里宾多普伯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而且随着他的消失,“超人”的秘密——包含“超人”是否存在的疑虑,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永远无法解开的谜。

兰子以解开“人狼城杀人事件”之谜一跃为名侦探,来自各界的赞美与激赏让她一夕之间成了话题名人。不过这般狂热实在过于夸张,因为她所到之处必定人群簇拥,媒体犹如排山倒海般竞相采访,世人更是将她奉为胜利女神。只是一想到那些无辜的牺牲者、以及不幸殒命的鲁登多夫主任等人,就实在高兴不起来。

我们几乎没什么时间休息,一直被邀请至各处说明事件经过。除了电视、电台,还要接受一家接一家的报章杂志专访,甚至还得与偶像明星合影留念。修培亚老先生最后因为身心不堪负荷而累倒,在巴黎医院整整躺了三天。其实不论是肉体、精神、信仰,甚至是事件内容,全都让他身心俱疲。

总之,一大堆工作与人情压力,让我们回国的时间一再延后,最后才敲定在五月七日礼拜五回去。我们是在三月三日抵达法国,然后在法、德两边进行“人狼城杀人事件”的搜查工作,在此整整待了两个月以上。

终于到了预定回国的前夕,我们再度来到香榭丽舍大道上的罗兰餐厅,与一直非常照顾我们的生岛副参事、筱原摄影记者、以及魔术师乔登男爵共进晚餐、话别。

“不过,那招让兰子凭空消失的魔术实在太精彩了。就算看了也不晓得是怎么办到的,到底是使用了什么样的机关、方法?”我边大口啖着主餐鹅肝,边赞美着坐在我对面,一身黑衣服,绅士模样的魔术师。

只见乔登男爵优雅地点了个头,“谢谢你的夸奖,那是我和二阶堂小姐很重要的约定。她可是提出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世上最稀奇的魔术。”

来罗兰餐厅之前,我们才刚去了葛兰剧场看乔登男爵的新作,兰子以特别来宾身份登台演出。

舞台中央放了一个装饰豪华、又大又细长的箱子,并用两只脚架支撑着。兰子牵着乔登男爵的手,在他的引导下躺进有盖子的箱子里。留着一头卷发、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她,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显得美丽万分。箱盖盖上后,两位美丽的女助手便借着将箱子转了两圈,以示没动手脚——至少看得到脚架后面的舞台和帷幕——兰子不可能从箱内脱逃。

前置作业告一段落后,拿着手杖的乔登男爵便开始以夸张的表演方式对箱子施法,然后拿出巨大的电锯,一口气将箱子锯成三截。

那瞬间真是骇人,观众席间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乔登男爵停下手里的电锯,拿着手杖,再度夸张地施以另一种魔法。只见被锯成三截的箱子,开始摇摇晃晃地浮到半空中。犹如无重力状态般,一直升到魔术师头部附近。

乔登男爵为了表示箱子绝对没有用钢索,或什么东西吊起,于是取出一个大金属圈,面向舞台,无将金属圈由右往左,分别穿过三个箱子。只见他突然怪叫一声,那三个箱子同时开始在空中旋转。

我们手心冒汗。

箱子转得愈来愈快,最后仿如陀螺般,眼花缭乱地转着。乔登男爵双手遮天,发出最后一声怪叫,只见从天花板传来闪电,箱子“啪”的一声燃烧,瞬间完全消失。

观众对此结果莫不屏息惊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子又会如何呢?

乔登男爵露出恶魔般的笑容,行了个礼后,向舞台两侧打了个暗号。穿着紧身衣的美女们拿了一个折叠的大纸箱出来,并和男爵一起动手摺起纸箱,那箱子足足有电话亭那么大。

乔登男爵绕着箱子走了一圈,用手杖敲击四面,走到正面时他又发出一声怪叫。只见“啪”的一声,箱子的四面全往外翻,里头喷出白烟。摊着双手、满面笑容的兰子就站在其中。

这一幕让人震慑不已。全场观众站起来,掌声不绝。这招欢迎话题人物出场的新魔术完美成功,博得满堂彩。

“今晚修培亚先生没来,真是可惜啊!”兰子又点了一杯果汁,“要是他在的话,肯定会用拉丁语干杯好几次!”

修培亚老先生身体不舒服,因而待在饭店为明天的回国养精蓄锐、准备。他的缺席是今晚唯一遗憾。

“对了,乔登男爵,那魔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子在箱内被锯断的瞬间,真的让我吓破胆!”

生岛副参事喝了口酒,笑容满面地问。

兰子扑哧窃笑,“生岛先生“你怎么问都没有用!诡计可是魔术的命,绝对不会告诉别人。”

“是这样吗,乔登男爵?”副参事边推了推眼镜边问。

只见一身黑衣服打扮的魔术师慎重地颔首,“是啊!生岛副参事,一点都没错。魔术师对于自己发明的魔术,会像自己的孩子般疼爱。甚至还有魔术师会将秘密一起带进棺材。总之,这可是工作上最贵重的东西。”

乔登男爵说完后,便摸着自己的黑胡,以利落手法凭空变出一枚金币。我们对他这般妙手技艺,不禁拍手叫好。

“兰子……”生岛副参事再次看向她,“是你向乔登男爵提议这个表演吧?”

“是啊!”兰子露出充满魅力的微笑,“不过我绝对不会说出来的,因为我已和乔登男爵做过约定了。”

“是喔!还真是可惜!”

“要是什么都知道的话,人生不就很无趣吗?神秘和奇迹有时能带给我们奇妙的滋润。”

“唉唷!”生岛副参事笑了,“没想到这话竟会出自以聪敏头脑解谜的名侦探小姐之口呢!”

“就是啊!”我点点头,“兰子,你不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吗?”

“没错,但我也是唯物论者。”兰子眼神柔和。

乔登男爵一边摸着胡子一边问:“对了,二阶堂小姐。你为何会想解决存在于这世上的无数谜无题呢?”

“没什么特别动机,总之就是好奇心,而且所谓侦探工作也是促使我向上的活力!”

“如果这世上已经不再存在任何不可思议之事,你又会如何呢?这样还能得到满足吗?”

兰子摸着耳际的头发,“放心,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事。如同乔登男爵常会发明新魔术一样,不论是自然界还是人心,都有着无数的谜,所以我们永远有探求不完的谜题。”

那天,我们的聚会持续到很晚,带着醉意在巴黎街头散步。平常不太喝酒的我也多少喝了点,所以完全醉了,心情也舒畅。五月的巴黎之夜非常美丽、欢乐,也很凉爽。各种霓虹灯闪烁,轻飘飘的空气柔和了我们的眼睛,擦身而过的喧闹声听起来也很舒畅。

待在巴黎的这两个礼拜,我觉得体内的细胞一个个地浸染了欧洲的空气与气味。

2

一早,我清爽地醒来。虽然还留着些许昨夜的疲劳感,但那懒洋洋的感觉反而令人心神愉快。

我整理好行李,步出房间去吃早餐。敲了敲兰子的房门,但没有回应。我以为她大概已先去餐厅。

到了一楼餐厅后,我瞥见修培亚老先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他举起手向我示意。我们向前来点餐的服务生点了一些面包。

“兰子呢?”修培亚老先生边拉开椅子边问。

我歪了歪头,“她不在房间,不是先来了吗?”

“我虽然比较早起,但刚才一直在饭店附近散步。”

“那就奇怪了。难不成她也跑去外面?”

用完早餐,我们前去兰子房间,但房门依旧是上锁,似乎真的不在。因此我来到大厅柜台询问。

对方表示兰子好像独自出门了,不过她留了一张纸条给我。

我心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连忙打开纸条。

内容大出我们意料之外。

给黎人:

因为他来找我,我们出去一下。我会尽量早点回来,不用找我了。你和修培亚先生先回国,别担心我。

兰子

我看了之后大惊失色,脑中一片混乱,只觉得有种莫名的恐怖与强烈焦躁感。到底发生什么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子究竟去哪里了?

“他”又是指谁?是指多木佳未来吗?还是……

难不成是里宾多普伯爵?曾对兰子十分感兴趣的他,曾一直诱惑兰子加入他的行列。兰子当然断然拒绝他的邀请。不论是什么理由,她绝对不会成为那帮恶徒的同伴。

所以,“他”应该指那个特地跑来欧洲研究狼生态,还夸下“只有自己能识破世界真理”这般豪语的多木佳?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实在无法理解兰子为何突然失踪。而且一想到得面对不愿承认的事实一兰子失踪——就陷入某种恐慌状态。

我们当然拼命寻找她的下落,也紧急联络生岛副参事和认识的警界人士,详细调查她的行踪。

但还是没找到她。

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失踪了。

我们为此将回国时间延后一周。那期间除了和当局拼命搜寻她的下落,也和在日本的父亲通了好几次电话。但还是没用,兰子哪儿也没去,她在那天独自离开饭店,就此失踪。

这消息立刻传到媒体耳里,毕竟现在不管在法国还是德国,比披头四和碧姬芭杜还红的二阶堂兰子竟莫名其妙失踪,可是头条大新闻。

每个人都当起侦探,搜索她的消息和行踪不明的原因。

这其间各种推测与想像纷至沓来。其中有人说兰子是被逃亡中的里贝多罗普伯爵逮住,恐怕已惨遭杀害。不过依旧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总之令人沮丧不已。

五月十四日星期五。

我和修培亚老先生失望地回国。没想到“人狼城杀人事件”结束后,竟然会发生这么严重的事,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我无法接受兰子不在的事实。对我而言,实在无法想像没有她的生活和人生该如何渡过。

但恐怖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回国后,我们还是频频与生岛副参事保持联络。他除了拜托法国警方全力搜索,私下也雇了侦探查访她的下落。此外,我们也和驻德日本大使馆与筱原摄影记者取得联络。他们全都热心帮忙搜寻兰子的下落,但还是没用。

只有一件事——虽然和兰子失踪没有直接关系。筱原摄影记者得到一个惊人的报告:在修玛哈精神病院的提欧多尔·雷瑟殴杀了一位职员后逃出,之后音讯全无。

那事件和里宾多普伯爵逃亡、还有兰子在巴黎失踪一事,究竟有何关系?还是根本没有关系?这形成了一道无解的谜。

仔细想想,行踪不明的人还有原助理检察官的妻子蕾蒙特——也是汉妮·修蓓尔。她在那事件后也没有再出现过。

当然兰子失踪一事在日本也成了话题新闻。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

我——我们——一直盼着兰子平安归来。每一刻都在担心她是否人还安好。

从生岛副参事那儿传来很多发现类似她行踪的谣传。例如在德国列车上看到有个很像她的东方女子,或是有个年轻日本女孩投宿瑞士山间村里的古老饭店,还有在荷兰某妓院,有个留着一头黑无发说日语的女子……总之很多只是谣传的情报。

但不论是哪个线索都没有具体结果。

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兰子还是没回来。

就这样,我——我们——为了与二阶堂兰子重逢,必须等待三年如此漫长的岁月。

无结局的故事的开始

1

空气中混杂着堆积如山的腐臭味——从下水道飘散出来的臭水沟味、腐烂鼠尸味,以及被雨水濡湿的泥土味。

雨在三十分钟前停了,路面石板被染成一片泥水色。离大马路稍微远,挟于旧公寓之间的缝隙处,只见破铁丝网深处是一片昏暗,连街灯和喧闹都接收不到。流经法兰克福市南边的美因河是往右边公寓的方向流去,因此这条又窄又暗的巷道完全看不到。

古尔博桥(Pontdu Corbeau)最里面的一隅是一条已被历史遗忘、寒酸破陋的旧街道。被暗红色红砖建筑物包围的小巷里,成堆的垃圾苟延残喘着。铁丝网深处有随风飞舞的纸屑、塑胶袋,以及附上尘埃、土块的生锈罐子和垃圾箱、破烂衣物、棉被等堆积而成的垃圾山。

已是深夜时分。

昏暗小巷的最里面还有一个濒死喘息的东西,趴伏在垃圾山上,微微地蠢动着。

呻吟声传出……

那是全身泥泞、满是鲜血的年轻男子,他身负重伤,已呈濒死状态。男子的左大腿到膝盖处诡异地扭曲,小腿到脚趾可见粉碎性骨折。他的左脸溃烂,眼珠因眼窝变形而突出。衣服的左侧腹裂了个大缝;从流出的暗红鲜血间露出折断的肋骨、红黑色的肠子等器官;而右肩到手臂也已折断,因此上衣的袖子塌软,不过好像原本就没有右手。

大约一小时前,男子硬是穿越离此巷稍微有段距离的大马路,却遭车子迎面撞上。两名肇事者深怕责任追究,因而连忙驾车逃逸。

勉强爬起的男子虽很担心身上的伤势,但也觉悟到自己也活不久,于是四处找寻死亡的地方,因而走到这条小巷。

法兰克福市并非是男子预定的死亡之地、这里只是个经过点。况且待这男人断气之前,还必须找寻别的尸体。永远都必须这样……

男子无法忍受全身痛楚,发出痛苦的声音,肺里的空气外泄,体内鲜血也渐渐流光,顿失气力。剩下的一只眼睛迷蒙,什么都已看不到。侧腹剧烈的痛楚早已麻痹,但一阵阵侵袭脸部的痛苦是难以忍受。

不行,这身体已经没用了,也无法修复了。

对男人而言,现在是最危险的状态。打从很久以前就有人盯上他,搞不好对方已经知道他现在这副德性……

随便了!反正自己已经快死了。

“他”这次彻底觉悟。

仔细想想,有好长一段时间都借宿在这个年轻音乐家的身体里,现在正是将这肉体还给已在天国的主人的最佳时机……

“他”等待自己从这男人体内离开的瞬间。依旧无法习惯这般苦痛、恐怖的死亡过程。死亡永远都是最严重的冲击,最耗费力气的工作。

这次,“他”心中却有恐怖的感觉窜升。

——我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这次意味着“他”不只是借这个肉体死亡,自己也许也会因而消灭。如果没有别的身体,“他”便只有死亡。

这附近有没有其他尸体?最好是那种刚断气不久。“他”只能如此祈求。一旦离开这个肉体,就没时间决定什么,也没办法去很远的地方。所以在一定允许的条件范围内,得尽快找到新鲜的尸体才行。

最好是人类的尸体。

虽然时间不长,不过“他”以前曾略施苦肉计,潜入狗的体内。那还真是不甚愉快的经验,所以“他”不愿再潜入人类以外的肉体。基本上,“他”可以潜入任何生物的体内,但人类以外的肉体除了和“他”无法吻合外,其头脑和意识形式也和“他”所有的形质不符。

男子发出悲痛的呻吟声,呼吸也变得愈来愈迟缓、衰弱。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要死了。如此一来就什么都结束了。然后再生之时便会来临。

真的吗?

“他”一直以来都很幸运,所以才能活那么久。“他”具有特殊的能力,但是之所以能一直活在这世上,并非此“力”之故。就算到此地步,生性有些胆小的他,还是得仔细盘算有什么方法能保住性命。

新的身体。若能找到新鲜肉体的话……

这次幸运之神还会眷顾我吗?

这次是我的死期吧!

所以……现在只要能早点结束这般悲惨状况,只要能快点脱离苦海,不论怎样都好……

男人的身体痉挛,从眼里滚落如泥水似的泪。嘴巴微张,剧痛贯穿全身。叹了口气。气力从所谓的细胞中消失殆尽。

这就是男子临终前的写照。

年轻男子死了……

路上没有任何会动的东西。

不管是黑暗还是黑影,全都冻结住。

……

然而,幸运之神这回依然眷顾“他”。

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一辆没开车灯的老雷诺从远方驶近。虽然速度相当快,却不偏不倚地停在这条小巷前,引擎立刻熄火,四周旋即又回复一片沉闷、愁苦的寂静。车里的人窥伺四周后才稍微将车门打开,一位头发花白,身形痩削的男子走下。

男子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再走到另一边,他打开车门,粗暴地从里面拖出一个又大又重的东西。

原来是个女人。

是一具女尸。

就算男子粗鲁地对待尸体,死者也不会埋怨。他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睛警戒地扫看四周,拉着尸体的脚往外拖至濡湿的路面。

男子将尸体拖至巷子里,然后转身钻进破掉的铁丝网,继续拖行尸体,最后将尸体粗暴地扔进黑暗小巷里,就丢在年轻男子的尸体旁。因为隔了个垃圾山,新来的闯入者根本不晓得里面还有一具尸体,要是知道的话,肯定惊讶到不行。

被丢在小巷里的女尸还残留着余温,可是在冷风侵袭下,尸身已渐渐冰冷。

男子放开女尸的脚,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即使如此却还是无法舒缓因紧张而僵硬的双手。他随即小心翼翼地钻回车内,关上副驾驶座车门,并将女用小提包往小巷里扔去,接着发动车,以比来时更猛的车速呼啸离去,空气中只留下难闻的废气味。

还没有人经过这里。一片静寂。风景与昏暗宛如冻结了。沉重的静寂持续到永远。

但是……

过了一会儿,有个黑影在昏暗中蠢动。不过由于只是瞬间,就算这里有人,也不一定能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那像是动物的身影……

有个影子从年轻音乐家的尸体朝女尸方向移动。但,只是这样而已。

女尸仰躺着,头往右倾,长发散乱在被雨水濡湿的地面上,翻着白眼,嘴巴半开着。从高挺鼻梁的鼻孔流下一道黏稠的血液,粉红色舌头横突出嘴边,丰腴的双唇被泡状的唾液与血濡湿。

黑发女尸看起来相当年轻,大概只有十几岁。她穿着深蓝色短裙洋装,衣领敞开,戴着便宜的耳环和戒指。修长双脚恣意伸展,而内裤可能被扯掉,或是破了,所以没穿。

这女人是妓女。

纤细雪白的喉头还留着清楚的红色瘀血印。

今晚,她和交易的男子在车上起了口角,结果惨遭对方勒毙。惨案才刚发生不久。当然,女人是当场断气,应该也没了脉搏。可是……

她纤细的手臂往音乐家的尸体方向伸去,指尖动了一下,一次、两次……

涂着鲜红唇膏的唇间吐了一口小小的气。眼睑慢慢地抽动。手指笨拙地往内弯曲。下巴稍微张开又闭上。口中流出被血染红的唾液,并沿着脸颊流下。舌头宛如巨大的鼻涕虫,一点一点地缩回口中。不过,双眼依旧紧闭着。

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又再深深地吸入一大口气。

女人全身开始微微颤抖,调整呼吸,但调整后却又一动也不动。

留在喉头的丑陋伤痕慢慢地变淡,又渐渐消失。

女人的呼吸又渐渐恢复规律正常。那身雪白,应该说是苍白的肌肤,开始出现微微红晕。

女人静静微睁开眼睛。瞳孔是浅咖啡色,但眼神还是非常恍惚。原本偏向一旁的脸也转回正前方,以这样的方式仰望着挟在公寓之间的狭长夜空好一会儿。

天色阴沉,夜空只是一片漆黑,没有星星。

过了一会儿,女人用双手勉强撑起上半身,辛苦地坐了起来。脸部还因痛苦而扭曲,双眼紧闭又张开;眼神还是很空虚,没有固定的焦点。

女人丰满的胸部缓缓隆起,她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吐出,像是在确认空气的味道。

总算慢慢回复了生气。

她环顾黑暗小巷一眼,俯看垫在臀部下方的纸屑。鼻子抽动,嗅着四周的恶臭。可以听见声音,肌肤也感受到风。

女人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缓站起,但双膝还无法使力,所以身子有些摇晃。她勉强往前踏出一步……

只见她用双手抚摸全身,确认自己的样子和情况。

——这次是女的吗?

——而且还是个年轻女子。身材还不错,不过衣服很吓人,不但难看又没气质。原来这女人是个妓女啊!浑身湿湿的感觉运真不舒服,得找个地方换件衣服才行。

喉咙还是有些麻麻的刺痛感,只要一吸气,喉头深处的骨头就会疼痛。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其他伤口。喉咙的伤应该也能很快地复原。

女人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看着脚边。高跟鞋只剩下一只,另一只不见了。原来如此,所以身子才会那么难站直。女人脱掉高跟鞋,这样才可以轻松走路。

她再次环视四周,走出小巷。

先试着动动右脚,看来没问题,应该可以走。再动动左脚,也没问题。

然后,她突然发现有个很眼熟的皮包掉在铁丝网另一边。

——那是我的皮包,里面有家里钥匙,忘了带就回不了家。

女人拾起皮包,用不甚灵活的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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