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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人狼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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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颇有自觉。这趟旅行中,光是装衣服的皮箱,她就带了四个之多,今天的她也穿了一件黑色绢丝洋装,在已是六月的季节里,却仍在脖子上围了一条毛皮披肩。

虽说两人专业领域不同,但身处音乐界的雷瑟仍听过莫妮卡的名字,也看过她的照片。她的演技虽然离一流还很远,但也不至落到三流,只能说是不上不下的中间水准,因此很难让她一人担纲主角,但若有人赞助,大概还能参与新式舞台剧的演出吧!

暗中稍稍听了前面两人的谈话,雷瑟发现对对方感兴趣并不是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谢拉,而是莫妮卡。她偎在谢拉身边,勾住他的手臂,从刚才就不断探问他的身家背景。在得知这位年届四十的中年男子在法兰克福从事建筑业,并做得非常成功后,莫妮卡这种撒娇的行为便愈发热情,而谢拉在她的探问下,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

“我是个无神论者,不,正确地说,应该是无宗教信仰的人。我父亲是牧师,所以我小时候是天主教徒,当我母亲与两个姐姐得了热病同时过世时,我父亲对着她们的尸体哭道:‘上帝夺走祂所赐予的,仅以上帝之名为尊。’我看到他这个样子后,便决心舍弃宗教。说来也很可悲,从此以后,我所信仰的,就只有金钱。”

五年前因妻子病逝而成鳏夫的谢拉,在有名的女演员面前似乎掩饰不住兴奋与喜悦之情,每次讲话都仿佛少年似的红了脸颊。他有着中等身材,长相也不太差,但稀疏的头发却整齐地梳成三七分头,并用发油紧紧固定在头顶,反而令人觉得滑稽。

“那一定很难受,而且就连尊夫人也过世了。但是,每个人一生中总会遇上几次与身边亲友生离死别的经验,并不是只有你才会遇到这种事呀!”

“我明白,但那打击太令人心痛,而我当时太过年轻,无法承受那种悲伤,于是我将一切归罪于毫无慈悲心的上帝。顺便一提,我父亲从此流连酒乡,直到死前都一直活在对我母亲的回忆中。”

“我也是,我没有一日能忘记自己已逝的双亲……”

“所以就忘了上帝的恩典了,是吗?”

“是啊!我觉得我们好像呢,谢拉——啊!我能叫你谢拉吗?”

“嗯,当然可以,以后就这么叫我吧!”为人老实的谢拉微秃的额头渗着汗,神情天真喜悦。

“那也请你叫我莫妮卡吧!不用客气……”莫妮卡抬头用热情的目光望着他。

雷瑟在内心苦笑,两人的关系若照这样亲密地发展下去,在这趟旅行结束前,恐怕就会听到他们宣布结婚的消息了。

关于谢拉,只要与他讲上几句话,就会知道他是个对人亲切、性格淳厚的男人,他是那种平时不太能言善道,一谈到自己的工作就停不下话匣子的类型,不仅如此,他说话时还会带着丰富的肢体动作,短短的十分钟内便从自己公司的发展史,到最近建的几栋建筑,一字不漏地说出来。他之前还拿餐桌上的盐罐与胡椒罐比喻为房子,将不久后即将兴建的新兴住宅区的设计毫无保留地详加说明。

“那你也能建造一座城堡罗?”莫妮卡撒娇道。

“当然!如果你希望的话。我父亲也是建筑师,战争期间,我们一家人都住在纽伦堡,那时他还设计过一个大竞技场,真的!那个……”谢拉脱下帽子,用手抚平稀疏的头发,继续滔滔不绝。

另一方面,莫妮卡的经纪人布洛克则是几句话就会谈到女人身材上的低劣微胖男子。凌乱的茶色头发,牛头犬似——褐色眼睛配上塌鼻子——的脸庞,再加上言语低俗,对谁都是一副狎亵无礼的态度,所以雷瑟对他并没什么好感,而且他还常趁班克斯不注意时,调戏一脸雀斑的女佣汉妮·修蓓尔,因此,对自己旗下的女演员也就不怎么理会了。雷瑟多事地替他担心,莫妮卡是他重要的生财工具,如今与谢拉这个外人如此亲密,难道他都不当一回事吗?

至于女佣汉妮,她是个很健谈的女子,脸蛋与举止都带点孩子气,看不出来已有三十三岁。不仅是对布洛克,凡是对自己稍微表示关心的男人、她都会立刻献媚示好。汉妮也不断向雷瑟搭讪,自动自发地将自己的双亲是波兰裔、岀生于科隆、是个孤儿、从十六岁开始当女佣、平常喜欢种植花草之类的事,一项项地述说起来。

“雷瑟先生,听说你是波昂人?我是科隆人,我们距离很近呢!我的双亲原是科隆之水香水工厂的工人,我们就住在艾格尔修泰门的旧市街,我是家中四个小孩里的老三,而且是唯一的女生,大哥十一岁时因麻疹过世,二哥目前仍待在科隆老家制作玻璃制品;我的父母都死于战时,当时母亲虽然与二哥到荷兰威斯坦堡避难,后来却因肺炎过世,父亲则是在战争尾声的纷乱中被俄国人所杀——所以我最讨厌俄国人与共产主义者了——战争快结束的那阵子,父亲被派至犹太女子集中营工作,俄军在德国投降、攻进城里后,却连我父亲这种人都以虐杀犹太人的名义被枪决,这真的很过分!

因为这样,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讨口饭吃,我很早就出来工作了。我觉得自己很适合这份工作喔!我喜爱人群,又富有母性,能服侍你们实在很合我的个性。我很喜欢小孩,但由于有过一次婚姻失败的经验,又因为生病而无法再怀孕,所以我决定一辈子都要做这份工作!所幸现在的工作环境很好,修达威尔伯爵与伯爵夫人都非常和善,对下人好得没话说……”

就算是耐性过人的雷瑟,对汉妮这段冗长的身家报告也听得相当厌烦。

走出了修道院中庭,一行人来到旧城区中央呈南北走向的西蒙大道,依序走访三王馆、中央广场、圣岗高夫教堂、大教堂、圣母教堂等名胜。雷瑟最欣赏的并非大教堂那样的大型建筑,而是广场周围一个个充满古典风貌的房屋。虽然每个建筑物看起来都美轮美奂,但它们都曾在战争中受过严重损伤,是到战后才逐一被修复。

在欣赏周遭景物的同时,雷瑟也想与珍妮说上几句话,但是她叔叔约翰·杰因哈姆一直在她身边,因为只要雷瑟一走近,杰因哈姆便明白表现出不欢迎的态度,令他找不到机会交谈。现在,杰因哈姆正与会计师艾斯纳聊天,似乎在讲有关股票交易与汇率之类的话题,而一旁的珍妮则显得十分寂寥。雷瑟看到她那样,不禁心生焦躁,厌恶起自己的无能为力。

走出圣母教堂后,他们接着参观名为大会堂的大型砖造建筑,与充满洛可可华丽风格的大主教馆。在一个有雕像、花坛与喷泉的美丽庭园里,他们以那些建筑物为背景,拍了许多张纪念照片。

手上拿着莱卡单眼相机的福登在按了多次快门后,用开朗的声音问:“各位,你们知道特里尔镇上最有名的人是谁吗?”

“是谁?你是指伟人吗?”柯纳根牵着妻子阿格涅丝的手,以悠闲的语调问。

雷瑟发现,旅行至今,阿格涅丝与莫妮卡几乎不曾交谈,甚至连目光都不曾交会,或许是因为她们对美丽的同性多少都会有些敌对意识吧!

“是啊!”福登环视众人,“我说的是自古以来喔!啊!费拉古德教授请不要讲出答案……”

一行人当中扬起了笑声。

“是卡尔·马克思。”

用这种百无聊赖的语气说出答案的人是艾斯纳,雷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敬佩,正因为他是会计师,所以才会对资本论这么清楚吧?

福登笑容满面地大声说:“答对了!西元一八一八年,马克斯诞生于这个特里尔小镇,他是我们德国非常了不起的经济学者、哲学家与革命家。他主张马克思主义,与恩格尔同是社会主义的创始者!”

费拉古德教授以相当冷漠的语调接着说:“马克思借着批判黑格尔的唯心辩证法与费尔巴哈的人本主义唯物哲学,形成了独特的历史辩证唯物史观,并以之为基础,受到法兰斯社会主义思想的影响,对古典经济学派作批判性的吸收,之后更发明从资本主义过渡到社会主义历史发展的法则。从这方面来说,马克斯的确慧眼独具。但是,马克斯却因自诩为革命家而发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使得我们至今仍得无时无刻地恐惧着苏俄的共产主义。若论及令我们德国分裂的罪恶渊薮,除了那个男人以外一还会有谁!”

一向开怀爽朗的费拉古德教授骤然愤怒地这么说道,令大家一时之间都惊愕得哑口无言,连福登那看似刻意的笑容也在瞬间僵硬凝结。

雷瑟突然想到,听说当初费拉古德教授是拼了命地从柏林东侧越过高墙,才获得如今的自由,而他的妻子当时则被枪杀倒地——与所爱的人永别,这份悲痛并不难体谅。

“就是嘛!我也最讨厌列宁之类的人了!”

莫妮卡此时突然吐出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然而,现场的凝重气氛却因此稍微缓和下来。

福登接着扬起惊惶的干笑声,说着无意义的笑话,带领一行人走向下一个景点。

然而,笼罩在他们之间的凝重气氛却始终沉甸甸地压在雷瑟心上。

第四章 环绕古堡的传说

1

翌日上午九点。

众人落脚的饭店前停放了六部宾士,并皆有费斯特制药派遣的司机,为了前往最终目的地——人狼城,一行人将搭这几台宾士车从特里尔出发。

雷瑟、费拉古德教授、艾斯纳三人一起坐一辆车。车子在国道上疾驰,他们先抵达了萨尔布鲁根,并在那里用午餐,遗憾的是,由于必须在傍晚前到达人狼城,因此并未在当地观光。

要继续上路前,福登对大家说:“从萨尔布鲁根到人狼城大约要两个小时,麻烦各位再多忍耐一下。”

下午一点,车子再度出发,早上天气不错,此时的天空却笼罩了一大片云层,并逐渐转灰,雷瑟见此,不禁担心起会不会下雨,而车子仍以相当快的速度飞驰在往拉达镇的国道上。

雷瑟向握着方向盘、身穿制服的男子问道:“司机先生,请问大概几点会抵达人狼城?”

“三点左右。”司机没有回头,仅恭敬地答道。

“沿途的山路很难走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有领头带队的车子知道目的地,我们只被指示要跟在它后面。”

雷瑟从他那里问到的只有这些,因为这位司机不论怎么看都难以亲近,而且非必要的话也绝口不言。他们现在到了萨尔布鲁根近郊,道路两边仍是绒毯似的翠绿牧草地,但针叶林与森林也渐渐多了起来,而零星分布的民家村落则随之减少。在出了最后一个村子,经过一间小教堂后,周遭尽是不知通往何处的幽深森林。

费拉古德教授与雷瑟一起坐在后座,艾斯纳则坐在副驾驶席上。教授此时向艾斯纳问说:“艾斯纳,你是哪里人?”

一瞬间的静默踌躇之后,前座传来了回答:“我生于艾森纳赫,父亲在市政厅工作,双亲在战争中过世,而我从学校毕业后,就移居到纽伦堡去了。”

艾斯纳的膝上搁了一个黑色皮包,并一直谨慎地带着它,司机曾想将它放进行李厢却被艾斯纳拒绝。此时,雷瑟突然想到,连在市区观光时,艾斯纳也是将皮包带在身边,里面或许是放了很重要的东西吧!

“雷瑟,你是波昂人吧?”由于艾斯纳没有更进一步的回应,费拉古德教授转向身旁的雷瑟问道。

“是的。”雷瑟回答,并简单地说明自己的身世。

“原来如此,和你的外表一点都不像,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辛苦的过去……”费拉古德教授交叉双臂,表现出莫名的佩服。

雷瑟苦笑,“别提了,教授。重要的是,请你赶快告诉我们各种关于人狼城的传说吧!难得我们从今天起要在人狼城留宿,我想先大致了解关于人狼城的各种事。”

“是不是会害怕啊?”费拉古德教授含笑说。

“是呀!的确有点害怕,应该没有发生过亡灵出没或幽灵怪谭之类的事吧?”

“你错了,曾发生过。”费拉古德教授断然道,“艾斯纳,你也想听吗?”

“嗯……如果教授愿意。”艾斯纳的嘴几乎动也没动,懒懒地应道。

六辆黑色宾士组成的车队奔驰在阴郁的灰色天空下,云层愈来愈厚重低垂,道路也逐渐变得狭窄,车队沿着一条无尽延伸的道路往右前方森林之上一座醒目的山脉前进。

“人狼城大约建于何时?”雷瑟问。

费拉古德教授刻意地咳了几声、清清喉咙说:“之前虽说不太能断定,但若采用发现自萨尔布鲁根郊外的圣施瓦本修道院中、由海因里希六世颁发的公文副本,则约莫是十二世纪的事。那时有个与相邻的主教区持续打仗、名叫卡尔·米特尔兰伯爵的诸侯,听说人狼城就是他为打造一座隐蔽的城廓而兴建。但人狼城并非完成于那时,城堡兴建到一半时,便因米特尔兰伯爵后继无人,废弃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才又被其他君王发现,并加以修复、改建,成为如今的样貌,而那已是十六世纪时的事了。

米特尔兰伯爵——人狼城最初的建造者——以其骁勇善战而被称为‘狼王’。他名义上虽是神圣罗马帝国名下的诸侯,但其一生却一直与邻近的教会领地——多尔各教区持续争战。听说他晚年时,其子嗣全因战争还是什么原因而惨死,他悲叹于这样的结果,于是从此销声匿迹。

第二位城主则是十六世纪统治这一带的卡尔·雷马布鲁克伯爵。他是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与普法尔兹伯爵一族的远亲,但因其领土附属于普法尔兹选帝侯的领地,所以并未掌握相对实権。”

雷瑟打插道:“是狼王建造了银狼城与青狼城吗?”

“不,不是,狼王只建了一座银狼城,在溪谷对面兴建一座完全相同的青狼城的人是雷马布鲁克伯爵。这位伯爵是个奢华浪费又性好渔色的男子,除了正室之外,他还从法兰克王国纳了一位侧妃。有人说,青狼城就是为了让那位宠妃居住才兴建的,而且,之所以会建得与银狼城一模一样乃是伯爵为了表示对两位夫人的一视同仁,中间以峡谷相隔则是不想让两人会面。之后,雷马布鲁克伯爵在农民战争中被烧死,但是他会有这样的结果,应该也是源自于他的放荡吧!”

“但是,把城堡盖在那种地方,这样要去青狼城岂不是很困难吗?就像教授之前说的,非得先下山,从某个地方渡过萨尔河,进入法国境内后,再爬上山……”

一听雷瑟这么说,费拉古德教授立刻轻笑道:“的确,在法国现今的萨尔格米纳附近应该有通往青狼城的登山道路,不过这事尙有其他玄机。虽然还不清楚是真是假,但有传言指出,银狼城与青狼城之间其实有一条相连的地下通道。”

“但两座城堡不是被峡谷隔开了吗?这样的话,那个断崖究竟有多高?”

“我问过班克斯,听说有一百公尺以上,真不愧是个大断崖!如果城堡底下真的有条捷径,因为是峭壁,那捷径势必得穿越峡谷下方,而且恐怕是非常深的地底,但是这样应该比从外面绕要近得多了!”

“也就是说,那位伯爵就在两座城堡里个别安置了两位美女,悄悄地在其间往返?”雷瑟为那中世纪君王精力十足的行动力百瞪口呆。

“你与我一样,也是个浪漫的男人哪——嗯,我不晓得是不是美女,但不论如何,就我目前所知,雷马布鲁克伯爵一族的肖像是找不到半张的。”

“那一条捷径还能用吗?如果可以,我们也能去青狼城了。”

“很遗憾,捷径的存在似乎只是则传言——我问过班克斯了,听说他们趁着这次整修城堡内部时,顺便做了大规模的捜索,却完全找不到任何暗门、密道之类的东西。唉!这种结果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啊!”

“那真是遗憾!”雷瑟由衷地说,“对了,伯爵一族过去一直住在人狼城吗?”

“不一定,在圣施瓦本修道院附近还留有他们的城池遗迹。一五二五年的农民战争烧毁了那座城堡,之后它便几乎成了废墟,所以才被修道院拿来当作改建的建材。”

此时,艾斯纳以冷淡的口吻说:“所以,雷马布鲁克伯爵一族的灾难就是源于一五一七年路德发起的宗教改革了?”

“哦!你对历史似乎很有研究呢!”费拉古德教授兴致高昂地回答,“没错,大抵就是此地的诸侯利用过度壮大的教会,狐假虎威地压榨农民与商人,向他们敛财,因此,在这种政局混乱的情况下,再加上身为知识分子的宗教家们巧妙地煽动,这些无知农民们的怒气便一发不可收拾。当时雷马布鲁克伯爵一族几乎都被拖到施瓦本城外,以女巫审判的借口被处以火刑,但也有人说,这件事其实是与其领土相接的卢森堡侯爵在幕后主导的阴谋。”

“女巫审判?”雷瑟惊讶地反问。

“是的,女巫审判。”费拉古德教授深深地颔首,“在继续说明之前,我要先声明,我说的都是我搜集各种资料,经过取舍并选出我认为最合适的部分,这点还请你们理解。你们或许也知道,实际上,中古世纪的历史记载,其范围并不太广,也没有非常深入,因为中古世纪有能力运用‘文字’这种书写语言的人只有教会的僧侣,也因为如此,他们只会留下对自己或自己所属教派有利的日记或文件,而现在的学者则是挖掘出这些古老纪录,将历史的片段细心拼凑,不足之处则任想像驰骋,从而汇成完整的历史。所以,所谓的传承是有矛盾或分歧之处的,绝对且真实的历史在本质上并不存在。”

雷瑟默然颔首。

“说是女巫审判,实际上却是莫须有的罪名。极尽放荡荒靡之能事的卡尔二世,理所当然地给了领地百姓过于沉重且不合理的负担,因此百姓们都相当憎恨他。由于百姓中的煽动者知道他的两个妃子时常都在银狼城与青狼城里耽溺享乐,便称那是‘女巫的乐宴’,一旦两个王妃被标上女巫的烙印,要对领主处刑就简单了,因为在他们当时的理解中,女巫的丈夫绝对就是恶魔。

于是,化为狂怒暴徒的农民们逼近城堡,俘虏了雷蒙布鲁克伯爵一族,包括伯爵与伯爵的妻儿们。他们被剥得精光,以耶稣之名被钉上十字架,脚边堆满木柴与麦秆,农民们一口气点燃柴薪,而雷马布鲁克伯爵一族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他们死前应该是诅咒着这个世界与那些人民吧!如此一来,施瓦本城没有了主人,而深山里的人狼城也就完全被荒废了。”

“没有任何生还者吗?”

“不清楚,但似乎有流言说,有个孩子逃了出来。这个可能性或许就是能说明后来环生于人狼城的诅咒与鬼魅之类的传说的唯一关键。”

“诅咒?”雷瑟润了润唇,“伯爵一族的亡灵曾出现过?”

费拉古德教授眨了眨一只眼睛,回视雷瑟的脸庞,“那是当然的!没有幽灵出没的古堡还有什么价值呢!”

雷瑟分不清楚这句话是开玩笑或认真,只有默然以对。

教授仿佛想静下心似地作了个深呼吸,续道:“农民战争在诸侯见血的情形下总算平息,但是之后又发生了施马尔卡尔登战争与三十年战争,说起来,这些都是德国的内乱,当时的政局陷入了极度混乱,周遭各国也横加干涉,使得战火迅速蔓延至整个欧洲。你们知道吗?光是一场三十年战争,德国的人口就足足减少了一半!这种时候还会有谁想去理会那在深山险岭中毫无利用价值的小城呢?所有人都只是日复一日、拼命地活下去哪!当然,为了将伯爵一族尽数抓出,那些百姓也曾多次组成搜查队进行搜索,但人狼城并不好找,于是渐渐沦为被遗忘的一方,成为一则传奇。”

“那么,反过来说,这世上仍有继承雷马布鲁克伯爵家族血脉的人了?”

“正是。说不定,邀请我们的现任城主就是流着这支血脉的人喔!”

2

费拉古德教授继续说:“之后,人狼城再度现身于历史洪流已是百年后的十七世纪初期、普鲁士兴起时的事了。治理这个地区的教会中,有三名修士展开了寻找人狼城的冒险,他们溯萨尔河支流而上,沿古老山径的遗迹而行。如此跋山涉水的结果,最后终于在听得见狼嗥的深山里,找到了屹立于山顶的古城。

他们鼓起勇气进入银狼城。寒风阵阵的人狼城不只完全没有人的气息,内部更是荒废殆尽,不但随处都布满厚重的灰尘与蜘蛛网,野兽在此做巢的痕迹更是难以计数,使得这座城看起来就如同幽灵一般,而且,峡谷对面的断崖上,也可见到与银狼城一模一样的青狼城正幽寂地立在崖顶。

这些修士在银狼城里住下,到了半夜,他们听见某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但那也像是细微的悲鸣声,抑或是野兽的低吼……修士们震惊不已,天一亮便立刻分头在城里搜索,清查每个角落,然而,城里当然不会有其他人,因为所有门户都深锁着,积着尘埃的地上也只有他们走过的痕迹。不过,当晚与隔天夜里,他们却再度听见亡灵徘徊的脚步声与气息……接下来,在最后一天,一起最大的悲剧发生了——你们猜是什么?”

被教授这么一问,雷瑟的脖子瞬间掠过一阵莫名寒意。他将开了一道小缝的玻璃窗关上,重振起精神问:“是什么?”

“是铠甲!突然有穿着铠甲的幽灵骑士对他们展开攻击,手里还拿着不知是精光闪耀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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