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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鼓朝凰-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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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将军,不知督导下属,反而纵容相助,你也难辞其咎!”罚下了姬显,白奕又指着赵灵怒斥,同样罚了二百脊杖加站桩三日,其余相涉人等挨个领了罚,私放他几个出城的监门卫也一个没逃过。 

大棒抡完,甜枣也还是要给,毕竟这几个小子阵前的胆色智计很是叫人欣赏,少年人热血率性,也不可过分折了锐气寒了人心。于是,自然少不了法外慰问安抚。 

一番肃整下来,人人噤声叹服。 

忙碌毕了,已是后半夜,残月渐落。白奕并不急着回府,反而将蔺姜支开,去了法场。 

大刑过后,姬显浑身又是汗又是血,已然晕晕沉沉歪着脑袋晕睡了过去,一旁赵灵那一双眼晴却亮闪闪的,月夜下皓皓如星,遥遥不知望向何方。 

他看见白奕过来,似有深浅不明的轻笑在唇边绽放。“大王的轻功真是愈发出神入化了。”他如是说道,嗓音中有种懒洋洋的嘲弄。 

军营之中,只有西北道行军大元帅,没有凤阳王。之前白奕已明言下令,在军中,一律不得呼他为王。即便是蔺姜,也只会在玩笑时唤他一声“大王”。赵灵这一声“大王”,显然是刻 
意的并非恭维。 

“我罚你,你可服么?”白奕将这个轻转的将军打量半晌。那年轻精硕的身体并没有因为刑罚而显得虚弱,反而在月光下微微泛着血红光泽,散发出锐不可当的生气,因为征战烙下的大小伤痕,仿佛荣耀勋章。 

“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好不服?”赵灵轻哼了一声,扬眉笑得似有些挑衅,“你错怪姬显了。煽动出城的是我,不是他。” 

“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白奕微笑,下一刻,眸中精光却是陡然散出凛冽寒意,他盯着赵灵的眼晴,语声缓慢而冰冷:“如果我曾经做过什么,找我就好,不要殃及池鱼,更不可不顾天下安危,祸及黎民苍生。” 

闻言,赵灵眼中竞显出兴奋光芒来。他在月光下扬起唇角,笑得像一只狩猎中的狼,爪牙锋利,无所畏俱。那是犹如野兽的危险气息,随着夜风弥漫,即便被缚桩上,不能动弹,依然不减。他静静笑魄白奕半晌,用一种轻如吐息的声音诉道:“我会找你的。随时。”(非凡?stephy手打) 


章六五 恨难绝 

姬显那匹战马在沙场上负了重伤,双股筋腿被切断,从此再不能服投。马军整日与马厮混一处,马便如 同他们的手足弟兄,感特深厚,即使是退投的伤马、老马,哪怕是出了事故勒令弃用的马也都另厩善养,供它们安享晚年。将士们舍不得,但有功夫,一定要回去看望它们。然而,姬显那马儿自从战场上回来便再不能与主人相见。姬显受罚站桩三日,它也匍在厩中绝食绝水,哀嘶三日不绝,直到姬显领完责罚赶去看它,已走口吐血沫奄奄一息。 

姬显大伤未愈,眼看着爱马遭难,愈发难受得厉害,忍不住抱着马脖子,两眼是湿涨。“它跟了我三年了,从没出过事。”他满心酸楚地抚摸着马儿的前额与颈项,热泪补于滚了下来,落在马儿棕红色的毛皮上。那马儿仿佛怪得他的心思,蹭着他的脸颊轻轻摩挲,只是鼻息已十分微弱。 

这马儿恐怕再熬不了多久了。 

姬显不顾还带着伤,执意要为爱马刷最后一次毛。然而,当他细细刷至马腹时,却发观马儿肚子上竞有一个细如发丝的针眼,左右贯穿而过,显然是生生将马肛子给击穿了!但那伤口极为细小,加之这马儿又恰恰毛色棕红,结起血痂就成了一个红点,不仔细瞧,根本无法发观。 

难怜这马儿在战场上忽然无辜惊蹄!莫非是什么人故意暗算他?可 … … 这又会是谁 … … ? 

姬显予了半晌,,心下大震时,惊、怒、急、恨,当真是百样交织。他虽然常有顽劣,但自认平生并无半点亏心,更无与人结怨之事。什么人竟想要在浓战场上叫他死于乱军?更何况,一匹惊马失蹄,阵势便会出现观缺口漏洞 ,一旦被敌军死死咬住,恐怕就不单是他一条牲命这么简单了。难道这人竟还抱有同归于尽的念头?这究竟是谁? 

依着伤口的位置来看,只可能桃是当日阵上与他相邻之人。 

莫非走 … … 赵将军? 

他忽然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当时赵灵确实在他右侧,说不上为什么,他下意识便先想到了赵灵。若硬要说出点什么冲突,他与赵灵倒是常常会有些较量。他也担白承认,赵将军的少年有为令他羡慕又钦佩,相较之下,年龄相仿的他却望尘莫及,这多少令他对自己已有些着恼。但这只是堂堂正正的切磋,并不是仇怨。又何况,真要说到“嫉护”,难道不应该是他心有不甘才对么? 

不会是赵灵。怎么会走赵灵呢。他们分明应该是 同年入伍、同场习艺、同阵杀敌,甚至连受罚也在一处的兄弟才对啊。姬显一时心中大乱,呆磕磕半晌跪在地上。忽然却听见马儿低低嘶吟,猛惊还神来看去,只见马儿匍匐在他面前,赫然,竟流下两股泪水。 


“莫非 … … 原来是我连累了你么?”他鼻息一酸,伸手去抚摸。那马儿降头靠在他手掌上,又厮磨了片刻,渐渐便沉了下去,不一奋儿便断鼻息。 

旧伤未愈,新伤已粹不及防。深秋寒风一瑟,吹在身上,竞比三九北风还叫人彻骨凄凉。 

姬显本就不是能藏事的性子,加之年少气成,按捺不住,终于还是去寻了赵灵。 

“是不是你伤了我的马?”他像只猛扑上前来兴师问罪的小老虎,恶根根地瞪着眼前之人,双拳紧握到青筋毕现。 

走灵正兀自在屋内理伤,见姬显这般模样,将来不及穿起的衣衫往肩头一搭,缓缓抬起头。“如果我说‘是’,你又待如何?”他看着姬显,眸色中的坦然便仿佛他们只是在说着最无关紧要的平常事,那样直截了当。 

姬显怔了一瞬,竟被反问的接不上话来。“为何要这么做?”他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咱们认识六年了,我一直以为,咱们是兄弟,是朋友。” 

“我只是想看白弈会否出手救你。”赵灵微微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略有嘲意的轻笑。 

“这么说,你从开始便是故意的,故意叫我们出城迎敌?”姬显眸中的惊愕浙浙沉了下来,一点点化作愤怒。 

赵灵却依旧维持着不寻常的平静。“若白弈不救你,我会去救你的。我并不想伤及你,你家姊对我有恩。”他看着姬显,乌黑的眸中没有波澜。 

韶显闻之双肩一震,愣了良久。“你在说什么。你 … … 你怎会认称我阿姊?”他杯疑她望着赵灵,仿佛对方那些莫名奇妙的言语已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很大以前的事了。”赵灵却又转笑一声,很是理所当然,“我很小的时候,一夜之间被人杀了全家。我侥幸得活,报仇心切,扮成一个残疾的小乞丐,每天在 
仇人府邸附近的街市游荡。有一天夜市上,恰好遇见你阿姊和一个婢女偷跑出来玩。 

“我知道,她和我的仇人有某种关联,所以我打算利用她来报仇。可是当我靠近她拉住她的裙摆,甚至连刀也已经藏在了袖管里随时都能刺她一刀的时候,她却给我钱,叫我逃走。她看出我假装残疾骗人,但没叫人来捉我。 

“我当时害怕她会喊,拿了钱就逃了。但是她没有。我逃掉之后,靠着这些钱出城跑了很远,再后来,就遇到我师父,这才跟着他老人家学艺。 

“事后回想,那时候我若是挟持她、或是给了她一刀、又或是她在看穿我时刻 喊出声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逃脱,一定会死得很惨。所以,你说,是不是多亏她救我一命,才有我这多话的十一年?” 

赵灵的嗓音很轻很淡,说。 

时眸色空旷,唯有一点遥远的火光若隐若现地跳动。“姬显,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所以你既然来问我,我也不怕对你说这些。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把你牵累进来,但你也不要管我的事。 

屋内忽然一寂。 

这突如其来的故事意外得令人难以相信。姬显像个木头人一报僵在那儿,久久不能还神。“为什么 … … ”他茫然地喃喃,犹如自语。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决定要这么做,如此而已。”赵灵接得丝毫不容辩驳,他略顿了一顿,忽而轻轻扬起唇角,绽出一个浸着寂寞地微笑:“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又疯又傻罢。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恩是恩,仇是仇,不能轻易的两相抵消。” 

姬显却仿佛不曾听见一般,又拔高音调问了一遍:“为什么?”他的眉浙渐皱了起来,眸中开始射出犀利的精光,“若是因此让无辜的弟兄们负伤流血,甚至命丧疆场,他们何辜?为国守边,没人怕死,但捐躯也是为报家国,不是为了做你的棋子!你这么做,与 … … 与你那个仇人,又有什么分别?你又还有什么资格去向他复仇? ! ”他迫视着赵灵双眼,质问得字字铿锵。 

赵灵眸光一颤,仰面盯着姬显,竟显出错愕之色来,仿佛从不曾思考过这样的问题。许久,他却又笑起来。“阿显,你其实是个幸福的孩子。”他站起身,若无其事地穿好衣衫,嘴唇牵起的孤度好似一种固执的优稚,他向着姐显走过去,在与之错身时停下脚步,“你的那些大道理,我都懂,但做不到。”他在姬显耳畔叹息,“若乏忘却仇恨,我便不知为何还要活去。”他说完便似要走。姬显却一把他曳住,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你既然还感谢阿姊当年救你的恩情,就说明你还有求生之念,既然如此,这世上明明还有许多人和事值得你为之而活。若我阿姊知你如今这样,她一定后悔当日救了你! 〃 

“如果可以,我也很想试一试。可是一一”赵灵笑着拂肩头那只手,“你可以不赞同我,但你不能强求我改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自已选择,自已承受,与人无尤。”他走出去,又在门外回首,以一种轻松的语乞调侃道:“或者你也可以去找白弈,他大概会有法子让我不再找他寻仇。其实我也很意外,我没想到他竟真会舍命救你。看来,他倒是当真对你们姊弟颇为看重。若他知道他这杀人放火的旧案底竟被你翻了出来,不晓得会露出什么表情。我也很是期待一观。”说到此处,他唇畔微笑便又悄然爬上了一抹尖刻的恶毒。 

姬显不由自主的轻微一颤,面色也有些发白,却只能稚扭头眼睁睁看着赵走灵背影远去,咬唇,竞连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他很想去问白弈,却又纠结于赵灵临去视的言语,惶惶地,不敢让白弃知晓。直到白弈与他说起,叫他跟随蔺姜出兵去,要离开凉州,他才终于不能忍受,一下跳得老高。 

“我不去。我要留下跟着白大哥。”他盘腿坐在地上,低着头,撅着嘴,恶根根得扯自已的衣袖,恨不能扯烂了一般。 

“你去罢,留下不又要担心着你大哥么。”白弈无奈地笑,好似哄慰赌气的孩子一般,将手抚在他头顶,“没事,我这种大恶人,报应未到,没那么容易好死。”掌心的温度缓缓传导过来,仿佛从条一根发丝中蔓延,渐渐浸透到血液中去姬丝抬起头,仰面看着白弈,鼻息酸涩。白弈那一句话心照不宣,像一根细细的铁丝,勒在他心上,胀痛得竟令他错觉自己要淌出泪来。“白大哥,”他大力他吸着微凉的空气,努力贬了贬眼,“阿姊还在等你回去。”鼻音浓得无法掩饰了,他底下头去,双手不由自主扯住了白弈的袍摆。 

白弈却什么也没市应他,只走蹲下身去,抱猫儿一般将 他抱在胸口,一下一下沉默地拍着他轻颤的脊背。 

白弈专蔺姜商仪,让挑选出的三千精锐扮作借调粮草的押解步军。从东门出城,乔装绕道去柱西州。英吉沙早已先遣了机密心腹返回高昌,请她兄长与父汗准备上等精锐的回鹘战马,,以备更替。由凉州到西州再入高昌翻三弥山,沙摸,山栈,雪峰,一路艰险无数,还需要在大穴封山前入三弥山山脉,寻得可行道路,以成奇袭,过晚则怡误战机,过早又易寨露行踪,当真是与天相湘争的殊死之途。 

然而,当蔺姜严阵传令,若有不愿前往者,可立 刻自行离去,决不阻拦,亦不作逃军论时,三千勇士却无一人出列 ,甚至无人多言半句。舍一身血肉,保家国平安,这便是烽火原上乒戈阵前铁打的儿郎。此时无声,却胜万语千言。 

离开凉州城的时候,姬显再三她回望着凉州城头楷楷迎风的大旗,问蔺姜:“为什么我没办法恨他?那种令人疯狂的仇恨,我没办法理解。” 

“因为你对他有感情。”蔺姜不紧不慢地催着马,“仇恨是用来止痛的毒药,但你若是对他存有感情,每多恨他一分,便只会让自己多痛一分。”他看一眼身旁面带困惑的少年,忽然感慨万千。 

阿显年幼丧父,那个一直救他、教他、养他的人,是白弈。或许,在阿显心深处那些明暗错缠的情感沟壑中,白弈已不单纯是一位兄长,而是已无法替代的着染了父亲的气息,让这个孩子依恋难舍。 

阿显是个聪明的孩子,说他天真也好,傻也好,他本能地懂得如何真正保护自己。可是,另一些人呢?是否要将自己的割得遍体鳞伤痛彻骨髓,才肯放自己一条生路? 


章六六 胡不归 (1)(非凡TXT论坛“味书”手打)

蔺姜率军开拨,一晃月余,竟几乎了无音讯。

临行时白弈将白府上惊心驯养的飞翎给了他四只,叫他进入沙漠前放一只,到了西州放一只,抵达高昌再放一只,入山前放最后一只。不需书信,只要这四只鸽子各自按时回来,就能知他们行进顺利。

然而,那四只飞翎却一齐飞了回来。

白弈暗叹,猜想蔺姜恐怕是为求至极轻装,在入大漠前就将选四只鸽子一齐放走。沙漠之中,人尚且缺水缺粮,还要带几只鸽子,确实也是拖累,倘若遇上风暴或流沙,能否保全也是未知。放了也就算了罢。只是如此一来,诸事皆只得靠一个默契,再难以及时互通消息了。

入冬后,远徙西突厥军果然渐渐愈发浮躁,频频邀战,每每声势大造,于城下连日夜的闹也是常事。至后来,竟常坐在凉州城下,指名点姓喊着白弈叫骂。城头将士们听得万分憋闷,纷纷请战,无奈白弈坚决不允,还叫他们连一支箭也不许射下去。

非但不许应战,白弈反而让凉州长史王徽遍集城中裁缝,领其中眼力最佳者上城头去观望西突厥军服制旌旗,回来画下图样,再叫之前归顺的西突厥俘虏加以指正,命裁缝们赶制突厥军衣甲旗帜。

将士们大为不解,不知元帅为何竟要替胡人筹备军用,一时纷纷前去探问。但白弈却不加半句解释,只是微笑着叫他们稍安勿躁。

及至千余胡服尽数齐备,白弈却只招了一人来幕府相议,便是赵灵。

“我要你领人扮作突厥军,夜袭吐谷浑,将吐谷浑准备东用的屯粮劫走,送往西突厥辕营。但我只能给你一千人。你敢还是不敢?”他盯着赵灵双眼,如是相问。

吐谷浑与西突厥长相勾结,胡人之所以至今仍能坚挺不退,多半依仗吐谷浑在近处支援补给。但吐谷浑亦同样游牧草原,冬日难熬却不是西突厥专利,长久供给,早已暗生怨愤。愈退胡敌,先击其利。此番乔装胡人前去吐谷浑夺粮,一旦得手,恐怕大战未开,这狼与狈便先要内讧。

“大王果然好离间计!”赵灵扬眉一笑,眸中闪烁不定的,全是兴奋光芒,反而颇为挑衅地反盯着白弈:“末将敢不敢倒在其次,反倒是大王,当真敢么?”他始终不肯称白弈一声“元帅”。

白弈闻言目光愈发沉敛:“待大局已定,胜券在握之时,白弈自会给将军一个交代。但,今时今刻,还请将军以家国大计为重。”他说着向赵灵抱拳行了一礼。

“既然大王都不怕,,未将又有什么好怕的。”赵灵眸色一瞬明朗,“但这一千人要我自己来挑,不是精兵我不会带。”他笑着,不待白弈动手,自取了令字签反身就走。

这一策离间计,当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吐谷浑早为粮草之事对突厥军多有怨意,已借口拖延了许久,迟迟不肯供给。如今赵灵忽然去截,先入为主,自然认为真是胡人前来抢粮。赵灵领那一千精骑活像游走密林的猎豹,迅猛矫健,引着吐谷浑兵便向突厥军大营扑去,扔下截来粮草就走,乱军之中,夜幕之下,撤得悄无声息。

西突厥军被蒙鼓中,拳然不知吐谷浑为何忽然来犯,慌乱中一番大战,死伤惨重,待猛然醒悟过来,方知中计,连忙急急鸣金叫停。西突厥戈桑烈汗命次子速鲁亲往拜见吐谷浑赞普,竭力辩解,此乃中人狡诈,使出离间之计破坏两部友盟。

然而,吐谷浑守军言之凿凿,亲眼看见偷袭者着胡服、举胡旗、分明是胡人马军,吐谷浑被截走的冬资又全在西突厥辕营之内,真可谓是人证俱在,物证俱全,叫人百口莫辩。吐谷浑赞普一怒之下与戈桑烈斩角断义,反向天朝请降祢臣,要与凉州军联合对付西突厥。

白弈得讯大悦,即刻上表奏请,封吐谷浑赞普为河源郡王,又以宗室女册封金城公主,嫁与赞普为妻。

和亲公主的凤辇赞普躬亲大礼相迎之下,乘着烽火狼烟驶向吐谷浑宫殿之时,曲突厥戈桑烈汗恼恨怒急,亲率大军全数出击,以流火大弩强攻凉州一日夜。将近黎明夜色最浓之时,终于渐渐偃旗息鼓,向着北方撒去。

戈桑烈毕竟是称雄西北草原的霜主,这最后一搏看似凶猛,其实只是虚张声势,并未出动全力,图的不过是一咬之威,以保撤退顺利。天候重压,痛失臂膀,他再不能拖着十数万大军远征,只得忍痛暂时舍下被囚凉州城内的长子,先撤回三弥山牙庭,再做长远打算。

白弈立在城头,远观胡人退势,当即点了三元大将,调三千精骑为前锋开道,步军三万余跟进,命他们带十万军旗,张足声势,乘胜追击,只许败还,不许全力求胜。

果然,这三万兵出,一相接触,西突厥军早有防备,戈桑烈汗亲自断后压阵,立时汹涌反扑。三万凉州军虚战一轮便即败退回撤。戈桑烈亦不反逐,自领部下,全力挥师北还。

那三万凉州军方才回城,城内白弈却早已点齐军将两路,仍各三万,严阵以待,只待三万先遣归城,即刻出击,仍旧是精锐马军开道,步军携辎重火器跟进,形如双刃,直插胡狄背脊。

先虚后实,以虚兵破敌戒备,以实攻敌不防。

六万将士积蓄了数月的愤恨与热血一朝得以宣泄,立刻以爆裂之势向敌军扑去。这真正出兵首战的一鼓作气,将一个燃烧的“杀”字震在了西北辽阔的大地之上。

戈桑烈汗到底未曾料到,凉州军首次追击受挫之后竟还会再来,而且更加锐不可当,被这六万精兵良将杀得溃不成军,铩羽大败。收拢残部得脱,清点人马,余下四万,一战折损大半。

本以为不过是皇帝的妹夫、胆怯的王侯,却哪知是深藏不露的天生将才,坚壁数月不是不敢应战,而是弭耳俯伏,一朝将搏,犹如猛虎扑山。戈桑烈汗这才知真是轻看了这位初统大军的元帅,在不敢多耽搁片刻,一面火速向三弥山撤退,一面拜书天朝,罪己请和。

但白弈怎可能放过这清剿西北的绝佳战机?又何况蔺姜那三千人先行在外,此时停战议和,又将他们置于何地?

他心知李晗个性软弱,若知胡人请和,必有动摇,索性命人截下胡人议和的书函,杀了那胡使,动员三军,再发檄文,号称十万众,亲率远征,一路追往三弥山,势将这西北家门前的狼窝彻底掏个干净。

果然,蔺姜不负所托,奇兵一支,如从天将,又有高昌阿萨兰汗相助,已抢先一步,夺了突厥牙庭。

消息并不声张,戈桑率部返回才知有诈,牙庭失守,腹背受敌,在大军合围之下被逼至绝境,终于失手被擒于厮杀阵上。汗主被俘,西突厥残兵再无斗志,追随二王子速鲁一同躲进冰天雪地的三弥山之中,至此,已剩不下千人。部落老幼妇孺尽数被俘。

但这毕竟是塞外夷狄之地,绝非久留之所。(非凡“味书”手打)

白弈一面安抚西突厥俘虏,并不将他们囚禁,亦将大军从其牙庭之内撤出,而在三舍之外,安扎连营,一面再三说降速鲁,允其千金,保其封王,仍旧统领旧部族人。但连遭挫败的二王子速鲁已十分谨慎,迟迟未见回应。

白弈见势,不愿拖着十万大军在这冰天雪地里与几百个顽胡拉锯,便命大部先行开拔,大张旗鼓押解戈桑烈班师回朝。留下三万人马驻守,等待皇命处置。

深冬的大草原上满地枯衰,泥土冻结成了厚厚的冰壳,一望四野茫茫。月夜下燃起的篝火不灭,大帐内烧暖的炉火正红,归乡情切的歌声荡在这天宽地广地广里,时远时近,仿佛天籁。

“你说他们当真会来?”蔺姜抱了块米饼,坐在火堆前,米饼烤得金黄焦脆,啃起来嘎嘣作响。一番远徙苦战,风沙暴雪荼毒,他简直已黑红得不像话,乍看一眼,险些要认不出模样来。他三两口将饼揉进嘴里,随便从白弈手里抢了水囊来灌了一口,一尝之下,两只眼里却冒出光来。“竟然自个儿偷着喝酒。”他贪心地又灌了一口,睨着白弈笑道,“你可不能这样啊。大冷天的,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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