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陆王途-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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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焰前静立片晌，雷蒙转过身
“我们走！”
*****
“什么，您还不打算走？”
为凯兰和死去的战士举行了火葬后，雷蒙他们开始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托尔兹和马库迪都主张立刻离开，现在摆明了派斯特不怀好意，双方就差明着撕破脸了，再呆在这里只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因此托尔兹和马库迪都认为，趁着拉维特军和席多尼斯教派军激战的机会，先撤离此处，再决定下一步计划。
但是，雷蒙却反对。
“那么，留下来还能干什么呢？”托尔兹不由得问道。
“派斯特忘恩负义，而且害死了凯兰将军，我们如果就这么走了，岂不是白白便宜那个混蛋了。”
看着一脸惊讶的众人，雷蒙嘿然一笑：“在离开之前，当然要把这笔账给好好的清算一下。”
“怎么做？”马库迪道。
“还记得德拉文说的吗？按照他们的计划，只要我们回到山岗上的营地，他就会打出信号，让派斯特派人来袭击咱们，我们干脆来个将计就计”雷蒙道。
“我反对。”托尔兹立刻道：“这样太危险了，而且也没什么好处。”
托尔兹虽然目光远大，谋略过人，但毕竟不改商人作风，直到这时仍在计算着利益得失。
雷蒙看了他一眼：“吃了这么大的亏，如果就这么咽下去，可不是我们海丁顿的作风，也对不起死去的凯兰将军。要说好处么…这么说吧，把那个混蛋打疼，打得他今后不敢再轻易打我们的主意，就是最大的好处。”
“老大，说得好！”哈洛特第一个叫了起来：“那个混蛋上回来求援，还嚣张得不得了，一副吃定我们的样儿，老子到现在都有气。”
“就为了出他娘的这口恶气，也值得干这一回！”希尔尼斯也狠狠一捶手。
“你觉得呢？”雷蒙转而对马库迪道。
马库迪毫不犹豫的低下头：“您是将军亲自指定的新任团长，您的话就是军令，我们禁卫军将完全听从您的命令。”
这就是职业军人的操守，军令如山，不管有任何疑问，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即便是雷蒙这个新上任的外人团长。
不过马库迪会如此听命，除了凯兰临死前的嘱托，也和雷蒙自身有莫大的关系。从那次争夺指挥权的演习，到之后营救苏菲亚，再到这次援助拉维特联邦的优异表现，雷蒙以实际行动在禁卫军中，也在马库迪心里，建立了极大的威望。
军人都直来直去，谁有本事就服谁，因此雷蒙被凯兰任命为新的团长，也就顺理成章的很快获得了马库迪和士兵们的敬服。
见马库迪也这么说，托尔兹沉吟了一下：“这么说，倒也并不是一件坏事，那么就照雷蒙大人说的办吧。”
雷蒙笑了：“很好，是该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
两骑从山岗而下，驰入下方的旷野中。
这时，远处的维亚加镇周边已是战火连天，正打得激烈无比。在神罚骑士团无法回援后，拉维特的军队终于能放开手脚，开始剿灭那5万席多尼斯教派军。
不过，在小镇西南方的一片树林里，却透露着一种异样的安静。此处位于维亚加镇和那座山岗的中间位置，那两骑正直奔此处而来…
来到树林外，骑士一拉缰绳，战马被迫停下，不满的在原地来回打转。骑士控制住马匹，同时向林中大声道：“商神保佑。”
林中静默片刻，跟着传出回答：“无所不至。”
随后，一名佣兵驰出树林，抱怨道：“为什么现在才来？”
骑士道：“神罚骑士非常顽强，我们花了很大力气才消灭他们，所以到现在才有时间来通知你们。”
佣兵急忙道：“海丁顿的人怎么样了？”
骑士道：“他们的损失非常惨重，而且德拉文大人用计干掉了凯兰将军，现在那些家伙士气低迷，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佣兵大喜：“太好了，派斯特先生一定会非常高兴。”
跟着他有些疑惑的道：“对了，那边怎么燃起那么大的火？”
知他问的是之前焚烧战士的遗体的大火，马库迪胡诌道：“哦，那是在战斗时不小心引燃了树林，结果烧起来了。”
佣兵丝毫不觉怀疑，他随后告别两人，策马回到林中。
佣兵离开后，那两名骑士相视一笑。仔细一看，正是马库迪和菲迪两人。
在向俘虏的佣兵问出跟拉维特军接头的地点和暗语后，雷蒙派两人前来诱敌，对方果然深信不疑，顺利的上套了。
从入夜开始伏击神罚骑士算起，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天，此刻已是午夜时分。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正是干掉这些不知死活的佣兵的最好时机。
很快，5000名士兵从树林中鱼贯而出。在清剿席多尼斯教派军这么重要的时刻，派斯特还抽调这么多部队来对付盟友，足可见他是铁了心不放过雷蒙一行了。
如果他的计划真的成功，内有德拉文策应，外有这5000大军，雷蒙他们毫无防备，恐怕一个都逃不掉。
随后，在马库迪和菲迪的带领下，这支军队浩浩荡荡的往山岗而去。
不多时到达山岗下的一个隐蔽处，马库迪对那些佣兵道：“你们在这里准备好，等我们回去报告德拉文大人，他会依计划动手，你们也立刻发起进攻。”
领头的佣兵不耐烦的道：“知道了，快去吧，我们都已经等了一晚上了。”
随后，马库迪留下菲迪，自己向山岗上奔去。见菲迪心安理得的留在这里，那些佣兵更觉放心。
过了一会儿，就听山岗上传出一片杂乱的声响，马嘶人喊，非常的混乱。
紧跟着，几团火光冲天而起，浓烟滚滚霎时笼罩整片山岗。
以为德拉文依计划开始作乱了，领头的佣兵兴奋的道：“终于开始了，弟兄们，准备动手。”
5000佣兵从藏身处乱哄哄的涌出，开始向山岗上爬去。这时，突有几百名骑兵狼狈的从山岗上冲下来，随后又有一大群骑兵追在后面。
“拦住他们！那些家伙想逃跑，雷蒙和托尔兹都在里面。”追在后面的骑兵向佣兵们大叫着。
领头的佣兵大喜，派斯特早有吩咐，一定要取下雷蒙的脑袋，想不到对方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他立刻下令：“截住他们，一个不留给我全部干掉！”
佣兵们立刻停下脚步，准备拦截“逃跑”的雷蒙一行。但还没等那几百骑冲过来，后面的追兵就赶上了他们，双方混成一片。
直到这时，领头的佣兵还在惋惜：“该死，让那些家伙抢先了一步，但愿雷蒙别被干掉才好。”
这时，他身旁的菲迪突然哧的一笑。
“你笑什么？”佣兵头领奇怪的问道。
“啊啊，没什么。”菲迪连忙摆手：“我只是在想，如果你那么想见到雷蒙大人，我倒是可以帮个忙。”
全没留意到菲迪称呼上的变化，佣兵头领还傻乎乎的问：“怎么帮？”
毫无征兆的，菲迪从马侧一把抽出斧头，就向他劈了过去：“当然是这样。”
佣兵头领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被菲迪连人带马硬生生给横劈成两段，鲜血从战马的脖颈中冲天而起，喷向四周的佣兵。
那些佣兵愣了一下，随即炸了锅…
“你在干什么，疯了吗？”
“快杀了他！”
但就在这时，从山岗上冲下的骑兵，如同一股势不可挡的滚滚洪流，撞入了佣兵的队伍里。
虽然在与神罚骑士作战时，骑兵伤亡过半，但由于俘获了德拉文手下的战马，雷蒙他们还是凑出了2000骑。尽管战力有所减弱，但用来对付下面这些家伙还是绰绰有余了。
直到他们攻入敌阵，那些佣兵才惊觉来的不是队友，而是敌人，但这时一切都晚了。
2000骑兵从山岗上冲下来，那威势可不是说笑的，全无防备的佣兵阵就像被热刀切开的牛油，几乎瞬间就陷入崩溃。
加上领头的佣兵被杀，指挥系统瘫痪，剩下的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连有效的应变都做不到。
霎时间山岗下方已变成了修罗场，乱成一团的佣兵们鬼哭狼嚎，四下奔逃，而雷蒙一方的骑兵们则在混乱的人群里往来飞驰，毫不客气的收割着人命。
紧跟着，赫尔密率领步兵也冲下山岗，加入战团，直接宣告了那些倒霉佣兵们的末日。
不到半个小时，战斗就已结束，5000佣兵死去大半，遍地都是尸体，几乎所有人的致命伤都在背后。余下的要么受伤被俘，要么四散逃进旷野中，根本不足为惧。
“啊哈哈哈，痛快啊。”哈洛特兴奋的哈哈大笑。
这一仗实在是酣畅淋漓，一出之前积郁的恶气，所有人都觉得扬眉吐气，痛快无比。
“雷蒙大人，干脆我们直接杀过去好了。”兴奋之下，菲迪挥舞着斧头道。
“不，打到这里就可以了。”雷蒙摇摇头。
“啊，为什么？”菲迪一脸的失望。
托尔兹拍了他的脑袋一下：“笨蛋，派斯特的人正跟席多尼斯教派军打得火热，我们要是打过去，只会被卷入战局，那损失可就大了。”
能够在这样的状况下保持冷静的头脑，托尔兹确有过人之处。
雷蒙点头道：“没错，给派斯特的这个教训已经足够大了，接下来就让他慢慢跟那些狂热的教徒死磕吧。”
托尔兹随即吩咐赫尔密：“赶快整队，我们要趁敌人没发觉前，赶快离开。”
雷蒙对他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事？”托尔兹愕然道。
雷蒙拿起一个圆滚滚的布包，在手里掂了掂，笑道：“送礼。”
***
维亚加镇的战事仍在继续，以这个不起眼的小镇为中心，近10万大军打成一片，到处都是厮杀的战场，不知多少人的魂灵在这一晚归入冥神的怀抱。
丝毫不知自己派去的部队已经被彻底干掉，派斯特这时正专注于眼前更大的战局。
席多尼斯教派那些狂热的教徒虽然顽强，但已经被饿了这么多天，纵然是铁人也都手酥脚软了，还能有什么战力？拉维特军胜利只是迟早的事。
站在一座山坡上，派斯特看着下方的战场，他尽情的吸嗅着空气中浓烈的死亡气息，眼里闪动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之色。
他是死灵法师，如此大规模的战争，对他而言简直就如最为美味的饕餮大餐。
此外，一想到能尽歼这5万席多尼斯教派军，再干掉那个让他们头疼已久的雷蒙，必定能得到德内克大人的赏识，他的兴奋就不由更多了一层。
这时，突有一队骑兵向这座山坡驰来。他们穿着拉维特的佣兵服装，也不知是哪支部队的。
“你们是什么人？”守在山坡下的卫兵喝问道。
“派斯特大人，是德拉文大人派我们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最前面那名佣兵高声叫着，提起手里举着的一个布包。
那个布包圆滚滚的，下面还有新鲜的血渍，很明显装的是人的脑袋。
正满脑子是今晚大功的派斯特闻言，不及多想，招手道：“让他们上来。”
卫兵让开路，那队骑兵上了山坡。就在这时，派斯特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任务既然已经成功，德拉文为何不亲自前来报告？而且，那些士兵见到自己竟然连礼都不敬，这一切都显得反常。
想到这里，派斯特厉声道：“站住，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当先的佣兵一摆手，和随从在数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全都低垂着头，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样貌。
“你们是德拉文的部下？”派斯特沉声道：“德拉文人呢，为什么不来见我？”
这时四周的卫兵也感到不对劲，纷纷露出警觉之色。
最前面的佣兵啊的一声：“德拉文大人就在这里，我立刻就让他来见你。”
“哪儿？”派斯特不由一怔。
那佣兵手一样，将布包抛了过来。布包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落到派斯特脚边，包着的布散开，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赫然是德拉文的脑袋！

第七章彻底翻脸

“来，给你的派斯特大人打个招呼。”那佣兵笑道，他的手下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你、你究竟是谁！？”派斯特怒声道。
这时，旁边的卫兵举着火把靠近那群人，火光照出了他们的模样。领头的正是雷蒙，在他身边，则是鲁兹，克雷斯，洛娜等人。
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失败，折了德拉文不说，雷蒙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上门，派斯特气得脸都扭曲了。
“雷——蒙！！”他厉声叫道，恶毒的目光几乎要把雷蒙给刺穿。
“老子就在这里，怎样？”
“正好。”派斯特怒极反笑：“给我杀了他们！”
四周的卫兵立刻冲了上来，就听一声大吼，鲁兹从马上一跃而起，在半空化身比蒙巨兽，落地时巨爪连挥。就如同风卷落叶般，卫兵无不惨叫着飞上半空，向山坡下摔去。
同时，克雷斯他们也动手了。他们何等样人？个个皆是非凡之辈，人数虽少，但顷刻间就把那些卫兵打了个落花流水。
雷蒙策马向派斯特冲去，派斯特怒哼一声，这时也顾不得掩饰身份了，一挥手，招出两枝骨箭向雷蒙射去。
当当两声，雷蒙将骨箭磕飞，同时自他身后，一道白色的人影一跃而起，凌空向派斯特掠去。
是芭丝特！灵活的猫女正是法师类的克星，在半空她已执出弯刀，闪电般向派斯特斩去。
由于是突然袭击，山坡上的卫兵根本不足以阻挡雷蒙一行，虽然四周就有自己的大军，但这一刻，派斯特却只能独自面对芭丝特的攻击。
近身战斗非死灵法师所长，派斯特也不愿深陷重围，于是他后退一步，踏入火把光芒在地上照出的阴影里，准备离开再说。
哪知就在他的身影渐渐变淡的刹那，雷蒙突然扔来一颗燃烧弹。霎时一片火焰席卷派斯特的周遭，他的遁走法术立遭破解，派斯特狼狈的从火焰中冲了出来。
但几在同时，芭丝特已出现在他的面前，弯刀直劈过去。
猫女的刀是镀了银的，正是死灵生物的克星，这两刀结结实实砍中派斯特的身体，就听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向后退去。
芭丝特正要追击，但这时四周的拉维特军听到动静，已经赶来救援了。
雷蒙本就没指望能杀得了派斯特，况且他们这次就是行险，一击即走，决不停留，否则一旦身陷敌人的大军包围，那就真是得不尝试了。
因此，雷蒙招呼芭丝特回来，随后一行人赶在山坡被包围以前，冲破卫兵的阻挠，呼啸而去。
“派斯特，好好记住今晚我给你的礼物吧。”
远远的，传来雷蒙的声音。
捂着腰腹间的伤口，派斯特的脸色极之可怕。这两刀对他而言，并不严重，但真正让派斯特受伤的，是心中那份极度的屈辱。
他一向目中无人，觉得自己能够掌握一切，所以才敢在席多尼斯教派被赶出拉维特以前，就对雷蒙他们下手。
但今晚计划连番受挫，更被雷蒙火中取栗，带人来大大的羞辱了一番。这对自视甚高的他而言，比被砍上100刀还要难受。
这时，不知被谁一踢，德拉文的脑袋再次滚到了派斯特的面前。摇晃几下后，正面朝向他，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就像在对派斯特发出无情的嘲弄。
双眼一下布满血丝，派斯特一把抓住德拉文的脑袋。诡异的事发生了，在他的手掌中，德拉文脸上的肌肉迅速萎缩，就像被抽走了内中的水分，转瞬间，就只剩一层干枯的皮挂在骨头上，极之可怖。
随后，派斯特狠狠一捏，将德拉文的头给捏爆。
“雷蒙！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比他的下场悲惨十倍！”不顾从指间渗出的白色脑浆，派斯特嘶声怒吼道。
四周的卫兵看着他这一可怕的举动，无不吓得向后退去。从没有像这一刻，派斯特在他们眼中变得如此可怕。
阵阵惊恐的低语，很快在士兵中传扬开去…
**
在袭击了派斯特后，雷蒙他们赶回去和托尔兹等人会合，跟着从容的撤走。由于拉维特军跟席多尼斯教派军战斗正酣，也不必担心被追击。
这实在是一个漫长而又多事的夜晚。既有失去凯兰的悲伤，也有狠狠教训了派斯特的爽快，所有人都带着复杂的心情，踏上归途。
几天后，他们顺利抵达罗迪亚城。
相比众人离开此处后的物是人非，这座城市则并没有什么变化。佣兵塔利德闻讯赶来迎接，随后他们仍旧在城外扎营。
这一晚，托尔兹突然将雷蒙找了出去。
雷蒙跟着他走到营地外一个僻静的地方，托尔兹停下脚步。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雷蒙便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
托尔兹背对着他，望着不远处营地里绵延的帐篷，一直没有说话。半响之后，他终于开口道：“雷蒙大人，请允许我先向您道个歉。”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话，雷蒙不由愕然道：“道什么歉？”
托尔兹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拉维特联邦中有死灵法师的存在。”
“什么！？”雷蒙大吃一惊，噌的站起身：“你早就知道了？”
托尔兹转过身，他苦笑着点点头：“是的，所以我才要请您原谅。”
“那你为什么早不说？”雷蒙问道。
托尔兹叹了口气：“因为我虽然有怀疑，却不敢肯定，也没有证据证明究竟谁才是，所以才一直把这件事当做秘密，埋在心里。”
“事实上，直到您的部下说破派斯特的真实身份，我才第一次证实了自己并非胡猜。”
“那么，你今晚找我出来，就是为了说声抱歉吗？”雷蒙问道。
托尔兹摇了摇头，突然道：“记得在马特拉尔沼泽遇上死灵法师时，您就曾问过我是否知道些什么，但当时我并没有说，因为我心中尚有疑虑。”
“但经过那晚的战斗，尤其是凯兰将军的身死，让我彻底看清了那些家伙的真面目，所以我终于下了决定。”
知道他必定有话要说，雷蒙没有出声，静待他的下文。
托尔兹开始说道：“也许您不知道，我能身为拉维特最重要的核心六城之一的费雷登的城主，是传至父亲。而拉维特中央议会的议长，则是我的叔叔。”
“我知道拉维特联邦内藏有死灵法师，就是得到叔叔的警告。他似乎从什么地方发现了蛛丝马迹，但并没有直接的证据，由于他一直都体弱多病，因此最后也不了了之。”
“但是，就在不久前，我的叔叔死了。因为席多尼斯教派的入侵，他的死几乎没造成任何波澜，现在议长的位置由副议长洛兰取代，他们一派等于是完全操控了中央议会，而派斯特正是洛兰一派的重要人物。”
听到这里，雷蒙多少明白到，当初在玛纳斯岛初见托尔兹时，他的言语中为何会对中央议会颇有微词了。
托尔兹继续道：“我之所以会建立私人部队，就是基于叔叔的警告，以及这些年来旁观洛兰一派的所作所为。因为我认识到，有这些人在，拉维特联邦迟早有一天会陷入大乱。”
雷蒙心里一动：“这么说，你是打算…”
托尔兹点点头，正色道：“这次战争让我彻底下了决心，不能再任由那些家伙胡作非为了，否则迟早有一天连费雷登也会遭殃。因此，雷蒙大人，我在这里郑重的向您请求。”
说着，他缓缓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郑重的道：“请帮助我独立吧！”
尽管心里多少已猜到一些，但听到托尔兹说出来，雷蒙还是极为吃惊：“你想从拉维特独立出去？”
托尔兹点点头：“没错，就和你们海丁顿一样，但基于费雷登的重要地位，绝不会那么顺利罢了。”
“这也是我为何建立军队，而且将费雷登周围的城镇聚合起来，组成‘费雷登城镇同盟’的原因。”
看来此人恐怕早有自立之心，因此才一直在军事，政治等方面悄悄做着准备，整合费雷登附近的各个城镇，就是最好的证明。而这次战争，则无疑给了他最好的机会。
这个托尔兹，果然野心不小啊。
心里默默的思量着，雷蒙一时没有说话。
这时，托尔兹也恢复了冷静。他道：“此外，想必您也注意到了。派斯特虽然嚣张，但并非蠢人，他敢在这时候过河拆桥，恐怕他们已经有了结束这场战争的把握。”
“你们已经彻底撕破脸，新仇加上旧恨，一旦没了后顾之忧，他们可就不会再停手了。掌握了中央议会的洛兰一派大概会全力重夺海丁顿，自然也包括索菲亚公主，我想这并不是您愿意见到的吧？”
“那么，你想说明什么？”雷蒙不动声色的问。
托尔兹自信的笑了笑，他用脚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在圆圈一角再划出一块，跟着再在这之外又画了个圈。
随后，他用脚尖由左至右，分别点道：“海丁顿，费雷登，拉维特联邦。我想，您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了？”
当他画出这个简单的图例时，雷蒙已知道托尔兹想用什么来说服自己了。
一旦费雷登独立，就等于在拉维特联邦和海丁顿中间安插了一块缓冲带，他将代替海丁顿承受来自拉维特方面的所有压力。
这对一直忌惮拉维特联邦的雷蒙等人来说，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显然，托尔兹恐怕在罗迪亚城被雷蒙救下的时候，就已经在打这个主意了，否则他不会这么大方的向雷蒙一行展示自己的军力。之后的合力抗敌，则是为了现在的合作铺路。
托尔兹不怕雷蒙会拒绝，因为这块缓冲带正是似安实危，四面受敌的海丁顿求之不得的。
果然，盯着地上的图例半响，雷蒙叹道：“我没法说不。”
托尔兹大喜，雷蒙紧跟着道：“不过，你能应付得了拉维特随之而来的怒火吗？费雷登和无足轻重的海丁顿不同，他们恐怕绝不会让你脱离出去。”
托尔兹自信的道：“这不是问题。我早已经整合了费雷登以及周围所有的城镇，罗迪亚城跟我是世交，他们已经表明态度会加入。此外，杰德森林中的精灵也会站在我这一方。”
“这样的话，我的费雷登城镇同盟，将可以控制整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