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陆王途-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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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岛上的这几天，几个年轻人一起游玩，相处得非常融洽。尤其是这时罗恩已经从各种渠道得知了雷蒙的“事迹”。对尚处在求学阶段的他来说，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雷蒙。却已有如此丰富的经历，而且白手起家打拼出那么大的家业，实在让他非常钦佩。
因此在相处中，他不知不觉就对雷蒙表现出了一种类似“兄长”的敬佩。
自己这儿子放荡不羁，却偏偏对雷蒙很服气，索尔将两人看在眼里。也只能在心里暗叹天意了。
这天，索尔实在等得不耐烦，正打算去码头走一趟，看看能否雇佣从别处来的商船，就见罗恩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雷蒙。终于有空船回来了，你应该可以回去了。”隔得老远，他就一连声的道。
“是吗？”雷蒙正为这事发愁，闻言高兴的道。
“是啊，我刚从港口那边打听到的消息。”罗恩点点头：“走吧，去里德叔叔那儿，让他给你安排。”
自从答应格尔隆的请求后，里德就一直处于极为繁忙的状态，这些日子不断竭尽所能的调运物资，派遣海船，以期能在短时间里为戈丹草原送去足够的给养。
毕竟这对洛维尔商会来说，是一单前所未有的大买卖。表面上看，戈丹草原商业断绝，物资匮乏，穷困不堪，实在不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但这也意味着，洛维尔商会能够毫无阻滞的迅速将商业触角填满草原每一个地方，那可是占据维罗尼卡大陆整个西北部的巨大面积啊。之后等待他们的，就将是草原上源源不绝的各种特产，良马以及矿藏。
因此，就算前期会有巨大的亏损，精明的里德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所以，这段时间雷蒙并没去打搅里德。现在终于有空船了，他和罗恩便向里德的办公地点走去。
由于把寓所让给了索尔一家，加上为了调度方便，因此里德干脆把办公室设在了临近码头的一间仓库里。
当雷蒙和罗恩走到仓库时，发现一大群人正围在仓库门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张望着，却又不敢进去。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罗恩奇怪的道。
一名会计打扮的中年男子回过头，看到是罗恩，于是道：“罗恩少爷，原来是您。”
这时雷蒙也看清了，围在门口的人几乎都是码头的工作人员，而仓库里还隐隐能听到激烈的争吵声。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罗恩问道。
那个男子尴尬的道：“这…是埃米尔和里德会长在吵架。”
“埃米尔？”雷蒙和罗恩奇怪的对看一眼。
埃米尔是里德的亲信，被里德当做未来的接班人培养，在洛维尔商会中地位很高。雷蒙第一次和里德见面时，埃米尔就在场。
而之后在达科岛，两人共同合作，狠狠的坑了海盗一笔。埃米尔优秀的商业头脑给雷蒙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埃米尔一向对里德尊敬有加，他们怎么会吵起来？
扒开人群，雷蒙和罗恩走到门口。探头望进去，只见仓库中央，埃米尔站在里德巨大的办公桌前，正大声的说着什么。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一边说一边挥着手，显得很激动。
而仓库的其他空间，摆放着成片的办公桌椅，不过大部分都空空如也，显然人都跑出来了。而一些不得不留下处理工作的人，也都埋头疾书，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雷蒙向罗恩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走了进去。
很快，埃米尔的声音传入耳中。就听他道：“……为什么，会长您不肯把戈丹草原的贸易线交给我？我可以保证，我绝对会比任何人都做得好。”
里德叹了口气：“埃米尔，我对你的商业才能从没有过怀疑。只是你还太年轻了，需要更多的历练。”
“又是这句话！”埃米尔愤怒的道：“您总是拿这个来搪塞我。论光，胆识，对商机的把握，甚至吃苦。商会里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我。”
“可是，我却只能做一些小打小闹的工作。对海丁顿的事务。您交给了贾维尔；维持我们在摩季那大陆的商业份额，您让马嘉多负责；和四大商会的商战，您仍然把我排除在外。好，我毫无怨言，因为我尊重您的决定。”
“可这一次…”说到这里，埃米尔双手重重的撑在桌子上。足见他心里的激动：“戈丹草原的复兴计划非常重要，需要的是有胆识，有头脑的人负责，而不是那些保守派。整个商会里，没人比我更适合。您为什么仍然拒绝了我的请求？”
里德静静的坐在椅内，听着埃米尔不满的发泄。等他说完以后，他才缓缓道：“因为，你还需要更多的历练。”
“您…”埃米尔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缓缓吸了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好吧，您说，我还有哪方面做得不够？”
里德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指了指埃米尔的胸口。
“我不明白。”埃米尔一怔。
“心态，埃米尔，是你的心态。”里德道：“无论从任何方面说，你都是最优秀的商人。可唯有你的心态，尚不成熟。”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年轻，有干劲，也有冲劲，这是好事。可这也意味着，你急躁，冲动，好大喜功，而这对一个合格的商人来说，正是最为致命的问题。”
埃米尔却不以为然：“我不认为我有这样的毛病，遇到事情的时候，我可以非常冷静。”
听他这么说，里德不由叹了口气：“是吗？那就拿达科岛的拍卖会来说吧。你在其中运用的商业手腕巧妙之极，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固然非常爽快，解了一时之气，但却惹怒了所有的海盗。你若只是去大赚一笔也就罢了，但你却掠夺了拍卖会上几乎所有的财物，让别人一无所得，这正是做生意的大忌啊。”
“这下，就算那些没打算跟我们作对的海盗，今后也会对我们商会产生仇恨。一时之快却换来这样得不偿失的代价，正是你心态不成熟的表现。”
埃米尔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紧紧攥着的拳头，显然他并不服气。
看出埃米尔的抗拒心理，里德只好诚恳的道：“埃米尔，你才20多岁，是我见过最有商业天才的人。但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对你多加磨练，这并非苛刻，而是对你的负责。”
“相信我，你的路还很长，今后你要面对的，是更加广阔的舞台，而非争眼前的这些风头。等你心志成熟的那一天，你将会成为比我更伟大的商人。”
沉默片刻，埃米尔低声道：“那么，负责戈丹草原，不同样也是历练吗？会长，我真的不想再做那些无聊的小事了。”
自己一番恳谈，却仍没让埃米尔理解，里德正待再说。这时，罗恩不小心碰掉了身旁桌子上的墨水瓶，发出咚的一声响。
里德和埃米尔闻声望去，才发现两人的存在。也许是被听到争吵感觉尴尬，埃米尔对里德道：“会长，我先走了。”言罢匆匆离开。
看着埃米尔离去的身影，里德不禁苦笑着揉了揉额头。

第三章危险临近

“里德叔叔，刚刚是怎么回事？”罗恩问道。
“这…”里德犹豫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说来惭愧，让你们看笑话了。这次扶持戈丹草原的计划，埃米尔非常希望能负责，但我认为他尚不足以担当这样的重任，所以拒绝了，因此发生了一些小摩擦。”
雷蒙道：“我在达科岛曾和埃米尔合作过，他的商业才能让我非常佩服，难道还不够吗？”
罗恩也道：“是啊，说到赚钱的本事，您不也常说埃米尔在商会里是数一数二的么？”
里德无奈的道：“这正是问题所在。也许是从小受到的夸奖太多了，加上本身的才能毋庸置疑，埃米尔的冲劲十足，但往往对后果考虑不周，很容易发生问题，这次达科岛的拍卖会就是例子。”
“所以，我希望能再多培养一下他的耐心，这对一个合格的商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雷蒙道：“不过，我看他似乎很生气，这样会不会…”说到这里，雷蒙想起，以前似乎也碰到过类似的情形，比如据他所知，埃米尔就对贾维尔相当不满。
里德摆了摆手：“没关系，年轻人嘛，总会有点脾气。我相信埃米尔会理解我的用意，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说着，他问道：“倒是你们两个，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才想起正事来，雷蒙于是把希望里德安排船只，尽快送自己回海丁顿的要求说了。
里德点点头：“没问题，确实有几艘空船回岛了，我会立刻替你安排。”
说着，他笑道：“说起来，我还要向你说声抱歉。毕竟德雷亚是你的手下，却被我借去帮忙，结果害你没法及时回海丁顿。”
“没关系。”雷蒙道：“只是耽搁几天而已，况且格尔隆是我带来的，对戈丹草原，我也理应出一份力。”
里德赞叹道：“不过。德雷亚不仅是位好船长，领导力也很出色。我委托他率领其中一支船队，他干得有声有色，你还真是得到了一位好手下啊。”
说起来，德雷亚也算是最早一批跟随雷蒙到维罗尼卡大陆的“老人”了，不过由于初期创业艰难，加上海丁顿的发展重心在陆上，使得德雷亚这么一个出色的航海人才，却只能委屈在雷蒙手下做些跑腿或是经商的小事。远不如弗雷迪，哈洛特等人风光。
不过即使这样，德雷亚也并无怨言。其实说起来，他既有商业头脑，航海术也很高明，还有不错的领导力，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时听到里德的称赞，雷蒙不由暗想。现在随着海丁顿地盘的扩大，无论是财力还是物力。都有了很大提高。也许，是时候建立自己的舰队，给德雷亚一个发挥的机会了。
这时，里德唤来一名手下，吩咐他去码头为雷蒙安排船只。
说着，他对雷蒙道：“船很快就能安排好。明天你就可以出发了。”
“至于德雷亚，本来我想向你要这个人，不过看你刚才的表情，显然对他已有所安排，我就不夺人所爱了。等忙过这一阵后。我会把他送回海丁顿的。”
雷蒙嘿嘿一笑，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如果你想要德雷亚，也行，但得用埃米尔来换。不过，大概该轮到你舍不得了。”
里德一怔，随即放声大笑。因刚刚的争吵而变得气氛沉闷的仓库，似乎也变得敞亮了不少。
由于雷蒙要离开了，索尔于是在领主府邸为他举行了一次隆重的送行晚宴。凡是在玛纳斯岛上的洛维尔领重要人物，索尔一家，克雷斯一家以及里德，列斯塔等人，全都出席。
由于双方都是打过很多次交道的熟人了，晚宴的热闹自不必说。不过，现在我们的重点并不在这里。
若是将视线放到玛纳斯岛西北方的海面上，就会发现有一大群不速之客，正趁着夜色迅速接近。
数十艘海盗船排列成楔型的阵列，破开重重波浪，向着玛纳斯岛迅速驶去。
领头的一艘巨大的海盗船上，壮如铁塔的库雷抄着双手，傲然立于不住起伏的船头之上，任凭海风吹得衣衫不住飞扬。
“老大，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玛纳斯岛的范围了。”这时，一名海盗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恭敬的道。
“岛上的情况如何？”库雷头也不回的问道。
“据我们潜伏在岛上的探子传回的消息，这阵子玛纳斯岛派出了大批船只具体地点不明，不过岛上的守备因此变得非常薄弱，是袭击的最好机会。”
“卡特琳娜那个叛徒呢？”库雷又问。
海盗道：“这…应该还在岛上修养吧，并没有她离开玛纳斯岛的记录。”
“很好。”库雷沉声道：“卡特琳娜，看在你父母的份上，我本来并不想杀你。可这是你自找的，这次你休想再逃掉。”
说着，他大喝一声：“用灯火信号告诉后面的船，登岛以后，可以任意劫掠，尽情的报达科岛的仇。”
听到这话，海盗眼里露出兴奋的光彩。他匆匆跑回甲板，很快，随着灯光信号的射出，后面的海盗船无不爆发出一阵欢呼。
听着身后传来的呼喊，库雷脸上泛起一阵狞笑：“里德，这一次我要让你这个碍事的洛维尔商会，彻底消失！”
几乎同一时刻，与此遥遥相对的东南方的海面上，也正有另一艘船向着玛纳斯岛而去。
与库雷海盗船队的声势浩大不同，这艘海船显得非常低调。它静悄悄的行驶在漆黑的海面，灰色的船身破开波浪，发出哗哗的轻响。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艘船显得非常怪异。它并不大，仅是一艘中型商船的规模，船身没有任何标识，甲板上也看不到一个水手，舷窗里灯火全无，整个船空荡荡的。笼罩着一片死寂的气息。
然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整艘船却在高速前进。升起的船帆被海风吹得臌胀，拉帆的缆绳绷得笔直，桅杆甚至会随着风势的改变而微微转动，就像有看不见的水手在操纵一般。
唯一与此类似的，就是海龙奈瑟芮丝所饲养的幽灵船杜桑，可它显然不是杜桑所幻化的“永不沉没号”。
那么，究竟是从哪儿跑来这么个古怪的东西？
就在让人百思不解的时候。忽然就见从这艘船的船舱里，缓缓走出两个人影。
这两人穿着连身的灰色长袍，低垂的脑袋罩着帽兜，就如同两个幽灵般，无声无息的走到船舷边。猎猎的海风吹拂着他们的长袍，灰色的布袍不断变化着各种形状。
突然，其中一人缓缓开口道：“还有多远？”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股让人不舒服的冷漠。同时。一阵风掀起他的帽兜，这才赫然看清。他竟然是化身为死灵法师后的德内克。
另一人道：“会长，很快就到了。”他则是德内克的亲信之一，爱德华。
这艘船是属于死灵法师，难怪会这么诡异。
杀死洛兰后，德内克成为了死灵法师公会的会长。不过，他们这个时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听德内克道：“我说的事，你记住了吗？”
爱德华点点头：“请放心，只要有它，我们可以轻易的毁灭整个玛纳斯岛。”
“哼，这还不够。”德内克哼了一声：“记住。其他的我都可以不管，但一定要那个人死。而且要把他的尸体带给我，我要让他的灵魂永尝痛苦。”
“这…属下记住了。”爱德华连忙道。
这时，就听呱的一声长鸣，一团黑影带着劲风从天而降，落在爱德华的肩头，仔细一看，赫然是一只双眼血红的乌鸦。
乌鸦将头凑近爱德华的耳朵，嘴巴微微张开，虽然没发出声音，但看得出它正在传递着什么。
片刻，爱德华抬起头：“会长，使魔报告，库雷的海盗舰队正在向玛纳斯岛前进。”
“那个笨蛋。”德内克道：“看来他根本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
“怎么办？”爱德华问道：“如果继续前进的话，我们很可能会碰上，到时候它也许会…”
“别管他们。”德内克不耐烦的道：“我早告诉过库雷，别来淌这趟浑水，既然他不听，那就别怨我们了。”
“但库雷毕竟是我们的盟友。”爱德华劝道：“我们还需要这群海盗。”
德内克冷笑道：“盟友？他不过是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小卒罢了。我们的舰队即将完成，这些人很快就没用了，正好借这机会摆脱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
“别忘了，吸收越多的死魂，它才会越加强大。”说到最后，德内克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容。
“明白了。”爱德华点头应是。
犹豫了一下，他又道：“会长，请恕我直言，洛维尔商会对我们虽然是个大麻烦，但还不至于要到直接攻击的地步。尤其是对它的改造刚刚完成，更不该贸然使用，如果被那条海龙察觉，就麻烦了。”
“我虽然不知您和那个叫索尔的人有什么仇恨，但若只是为了一个人轻易出动我们的王牌，是否有些欠妥…”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德内克冷冷盯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立刻让爱德华惶恐的低下头：“对不起，是属下失言了。”
德内克这才转过头，将目光放到漆黑一片的海面：“没有任何人能明白，我对那个人的仇恨究竟有多深，只要能杀了他，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带上一丝压抑的疯狂：“若他老实呆在迪拿尔，我暂时还奈何不了他。但他居然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冥神的旨意。”
“索尔！索尔！我要让你好好尝到我曾经历过的痛苦…不，要十倍，一百倍，一千倍。哈哈哈哈…”
死灵法师是一种几乎没有外在感情的生物，然而这时的德内克，却状若疯狂的纵声大笑，双眼的幽火炽烈的跃动着，冷冰冰像是钢锉一样的笑声撕裂海风的呼啸，听在耳中让人不寒而栗，足见德内克此刻的恨意有多深。
从未见过冷静的会长出现这样的状态，一旁的爱德华不敢再发一言。
不管那个叫索尔的人是谁，可以肯定的是。今夜将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
想到这里，爱德华的目光望向船尾。
借着黯淡的星光，只见船尾破开的白色波浪下，一条巨大的黑色长影，正悄无声息的尾随在急速前进的船后。
突然，似有感应般，长影前端突然亮起两团慑人的光芒，跟着缓缓隐去…
“来来来。雷蒙小子，我很欣赏你。咱们来干上几杯。”
列斯塔双手各抓着一杯酒，嘭的一声放到雷蒙面前。
丝毫不知巨大的危险正悄然临近，此刻在玛纳斯岛的领主官邸中，晚宴正进行到最热闹的时候。
“大哥，这里又不是洛维尔，别闹了。”见列斯塔醉醺醺的模样。卡菲尔急忙说道。
“那又怎样，你就当这里是好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去的…先别说这个。”列斯塔一手搭着雷蒙的肩膀，将满是胡须的嘴巴凑到他面前：“小子，是男人的话就跟我干了！”
若在平常。雷蒙对喝酒根本没什么兴趣。然而，这里的每一个人，热闹而又温馨的气氛，让他有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
加上离开兽人帝国已久，雷蒙心里的阴郁渐渐消散，在列斯塔豪迈气氛的感染下，他一咬牙，抓起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有种！”他的豪举立刻引来一阵赞叹。
毕竟身怀兽人的血统，区区人类的酒根本不在话下。雷蒙只觉一股火辣窜上喉咙，不由得咳嗽了几下，但脸色却连变都没变过。
“好，咱们再来。”列斯塔兴致更加高涨，就要继续拼酒。
“喂，差不多就行了。”雷蒙正无奈间，一只大手及时出现，抓着列斯塔的肩膀一把将他扯开。跟着，又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雷蒙面前。
“别理那家伙。”克雷斯不屑道：“一点酒品也没有，咱可不会像他那样。不过，咱们的关系可就不一样了，对吧？”
“当然，要不是克雷斯先生，我们恐怕早就死在格鲁手里了。”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雷蒙只好道。
“那也是你先救了我。所以…”说到这里，克雷斯突然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两瓶酒：“咱们干了这瓶…”
敢情还是来劝酒的啊…雷蒙只觉一阵眼晕。好在克雷斯的克星适时发话了。
“克雷斯，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朱莉眼睛一瞪：“不准酗酒。”
老婆大人发话，这位摩季那大陆的第一剑士就像老鼠见了猫，脑袋一缩，立马偃旗息鼓了。
克雷斯的模样立刻引来一阵大笑，众人少不得一番揶揄，显然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也足见洛维尔领上下气氛的融洽。
“啊哈哈哈，克雷斯，真是丢脸，怎么会有你这么怕老婆的家伙。”索尔指着克雷斯，笑得见牙不见眼，似乎浑忘了自己也是赫赫有名的“妻管严三人组”之一。
果然，一旁的洁西卡和卡菲尔不约而同的转头一瞪，索尔笑声戛然而止，顺手抱起一旁玛琳怀里的菲奥娜：“乖女儿啊，来，爸爸抱抱。”
这时，罗恩端着酒杯来为雷蒙践行：“祝你一路顺风。”
这阵子的相处下来，两个年轻人已经结下深厚的友谊。雷蒙闻言也举杯与他相碰：“谢谢，也祝你们能早日回到家乡。”
“真可惜。不能去你那儿看看，我还没去过维罗尼卡大陆呢。”罗恩道。
雷蒙未及答话，桌对面的索尔已道：“放心吧，将来一定有机会的。你说是不是啊，米拉？”
正蹲在索尔脚边，抱着一根肉骨头大啃特啃的米拉。闻言仰起脑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没错，海丁顿随时欢迎你们。”雷蒙也点头道。
不过，这时他却想起了另一个人。同样的话他也曾对卡特琳娜说过，但可惜的是，对她来说大概很难实现了。
这时，不死心的列斯塔又凑了上来，准备再找雷蒙拼酒。就在宴会的气氛一派热闹之际，突然间。从屋外隐隐传来剧烈的轰响。
屋中的人都是久经沙场之辈，响声刚起，前一刻还哄笑打闹的克雷斯等人，已警觉的快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向外望去，眼神中充满冷静。
“怎么了？”反应较迟的卡菲尔等人，奇怪的问道。
紧跟着，又有几声轰响传来。这时已能清楚的分辨出，是爆炸的巨响。同时。远处海港方向的夜空，闪烁了几下。
“是海港的防御装置启动了。”熟悉情况的里德道。
克雷斯沉声道：“看来有敌人来袭了。”
“什么？”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好哇，居然有敌人上门了！”列斯塔狠狠的一砸窗台：“难道是肯洛那小子不死心，派追兵来了？”
里德色变道：“不好，最近为了支援戈丹草原。我几乎把所有的船队都派出去了，战舰也几乎全都随行护航，没剩下几艘。”
“不是吧？”索尔惊道：“那不是完了。”
“领主大人，请别急。”里德冷静的道：“玛纳斯岛的防御设施非常完善，足以抵御任何来袭。刚刚的爆炸。就是我设置在港口的魔晶石炮塔在攻击敌人。”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