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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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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贪生怕死的家伙,留着也是浪费粮食!”郑仕理似乎犹不解恨,咬牙切齿地吼道:“把这些人的首级给我挂在阵前,以后若是再有人敢擅自而退。这便是他们的下场!”前前后后都快过了一个时辰了,眼看就要到中午。战局竟然还没有一点改变似得,这让一心想在天黑前攻下潼关的郑仕理如何不着急。
  几名将领正欲上前劝说,郑仕理却已急催着传令官前去执行了。“执行之后立即开始进攻,我不能再等了,你的前军立即准备,半个时辰后若还没有开始进攻,你也不用回来了,直接让人把你的人头带回来挂上便是!”看着传令官急奔而去,郑仕理立即转过身来对着负责统帅前军的将领厉声说道。
  那名将领本想说半个时辰哪够,但在郑仕理要杀人般的眼光逼视下,却也不敢再争辩,只得垂头丧气的领命而去。潼关前地道路不令狭窄,而且是个斜坡,再加上现在被一具巨型投石车占去大半。光是攻城的厢车、云梯、楼车、撞车等器具完全通过便要近半个时辰,这还是快地,要想在半个时辰后开始进攻,倒也不是不可能,但想要有完整的攻城阵容,却是再难办到了。
  而此刻逃出生天的三百多名士兵正被反绑着押到阵前,嘴已被死死堵住了,虽然发不出一点声音,但他们死灰般绝望的眼神,却令所有看到的士兵为之黯然。兔死狐悲,更何况他们还是同一战壕的伙伴。“刷……”三百多个人头同时落地,数万大军原本残存于心中的那丝幻想也随之消失。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丝毫的意外。
  迫于郑仕理的威胁,前军只投入了三辆厢车和二十架云梯便匆匆开始攻城,在关墙上倾泄而下的火油弹、火箭、巨矢的攻击下,叛军的厢车在离关墙两百步时便被烈火包围,二十架云梯也仅有七辆靠上关墙。蔡进锐下令投下大量的易燃物,在关墙下制造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火墙,靠上来的云梯甚至还来不及送上一名士兵,便在熊熊的火焰中轰然倒塌。甚至连之前堆积在关墙上的那沙子也派上了用场,漫天飞扬的沙子令所有人都难以睁眼,成了靖西营的活靶子。
  接下来叛军的攻势并没有停,大量的攻城器械陆续运进来,不过仓促之下,又没有合理的搭配,虽然也对关墙构成了不小的威胁,但却一直没能成功攻上关墙。再加上本就低的士气,在三百多人被斩于阵前后不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更甚。
  蔡进锐着重破坏对方攻城器械,大力射杀对方弓弩手,而对不能威胁关墙的其他士兵几乎毫不理会的做法又在无形中影响了这些无心作战的叛军,到最后关墙下虽然聚集了上千刀盾兵,但却都只是装模作样的吼叫,再没有人拼死进攻,即使再有加入的云梯等攻城器械,也被众人有意识的推入火中甚至故意损坏。更有甚者,有的弓弩手在察觉靖西营的“打击对象”后,在保命与泄愤的心理下,竟然自己丢下弓弩,悄悄的挤进了刀盾兵的人群中。
  喧嚣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虽然表面热闹无比,但叛军却始终没有踏上关墙一步。攻城的器械损失了近半之后,因为前方挤进了太多士兵,郑仕理有严令任何人不得后退,竟然连攻城器械都再无法进入了。所以等到孙尧安带着前锋铁骑赶来后,便看到了潼关前杀声震天却没有一丝刀箭之声的奇异场景,从古到今,恐怕再也没有如此奇怪的战斗了。
  第七卷 第九十九章 关洛争雄·六十三
  高塘镇
  一座位于镇子角落的破落小院里,数十名降兵席地而座,一脸期待地看着那名蹲坐在磨盘上的百夫长。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刚刚从平东将军府帐中出来,平时对他们极为严厉的百夫长,竟然一反常态和蔼可亲地逐个将自己的旧部请来,说是有天大的好事送给大家。投降后一直心有忐忑地降卒们虽然他们还会有什么好事,不过却都心生好奇,不多时便把这个小院挤满了。
  “七十一、七十二,嗯,怎么还差三个呢?”百夫长按人头点着数,反复点了三遍之后,不由皱了皱眉头。众兵心中不由一紧,这可是平时他想要惩治人时的表情,当下均是襟声不语,生怕自己不小心成了他的出气筒。
  “各位兄弟,知不知道还有三位兄弟去哪儿了呢?”百夫长挤出一脸媚笑,声音更是温和轻柔,根本没有一丝生气的意味。几个胆大的士兵抬头看去,当下便呆住了。这笑脸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不过向来都是百夫长冲着那些高级将领做出的,对于他们可从来连一丝笑容也没有的。莫非他吃错药了?众人心中不由一阵快意,恶有恶报,总算报应来了。
  看到众人中除了几个微微摇头以外,其他人都如木桩般纹丝不动,百夫长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三个就三个吧。也不缺他们。”话虽如此,但百夫长眼中那明显地失望之色却落入众人眼中。不过慑于这名百夫长平时的淫威,倒也没人敢出言相问,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看看到底有什么天大地好事来。
  “这些日子大家跟着我吃了不少苦,我也有些混帐,不过我也被逼无奈。心里也不好过啊。”百夫长说着说着竟然下了磨盘,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末了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道:“大家都是一个县出来的兄弟,我张三以前有什么对不住兄弟们的,还望大家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兄弟我在这里给大家伙儿赔不是了!”
  众兵的惊愕已是无以复加,虽然平时便知道这张三脸变得快,却没想到他达到了想哭就哭的境界,而且看那样子。还并不完全是做作。莫非这平东将军知道了他平时对咱们地刻薄,重重的责罚了他?众人心中几乎都生出这个念头。除了这个解释,倒没有其他可以令人信服的理由了。“百夫长大人怎么说出这种话呢,兄弟们跟着你虽然没有吃肉喝酒,不过也没怎么饿着,比起有的人还算不错的了。”几名平时和张三较亲近的士兵立即上前欲将他扶起,其他士兵听他们这话说得还算中肯。也纷纷出言附和。
  张三用力甩开几名扶自己的士兵,又嘭嘭地磕了几个响头,还顺手打了自己两耳光,情真意切地说道:“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我这么对兄弟们,真是猪狗不如,就算死也不能抵偿!若不是我家中还有妻儿,我今天就撞死在这里为大家赔罪了。”
  虽然平时张三待众人不好,但到底是同乡,众人看到这里已经有些于心不忍了。张三此番道歉在他们看来已经是难以想象了。即使是心有恨意,此刻也是烟销云散了。不待张三主动请求。无数原谅与宽慰的话已然此起彼伏,原本还算安静的小院里顿时闹哄哄的。
  直到众人再也找不到什么可说地劝慰之语时,张三这才抹了一把眼泪,不过却仍旧跪在那里没有起来的意思。“我张三誓死不忘大家对我地宽恕之恩,以后只要有我张三一口饭,这里的任何一个兄弟都不会饿着!”拍了拍胸脯,张三信誓旦旦地说道。
  又是一番客套之后,众人往日与张三僵硬的关系顿时消融,甚至还称兄道弟起来:“张三哥,你刚才不是说有什么天大的好事吗?给大家伙儿讲讲吧。”众人早就对这一话题等得不耐烦了,顿时一阵起哄。
  张三点了点头,也不再跪了,盘脚坐在地上,脸上顿时浮出一股义愤填膺的神情,挥了挥手,激奋地说道:“我们千里迢迢抛家舍业,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呢?那些大官做他的皇帝梦,却让我们来卖命送死!打赢了我们没得半点好处,死了连个坟头也没有,只能当孤魂野鬼!我干,我们地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没有听到那所谓的天大好事,反而听来张三的这番话,众人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如同突然爆发一般,数十人便一起痛骂怒斥起来。张三这话确实说在他们心坎上了,他们中不是迫于生活,想来来混口吃才入的伍,便是被强行拉来的。要是家里生活的好好的,谁又愿意来打这鬼仗。再加上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如意,不仅不能顿顿吃饱,还要忍受各级军官的盘剥欺凌,非打即骂。若是倒霉被打死,连破席也没一张,好一点的还能入千人坑,勉强得个入土为安;差
  就直接丢到乱葬任野狗啃食,连尸骨也无存了。
  要是在平时,虽然心中怨恨,却只能忍气吞声。但现在已经投降朝廷了,虽然不知道最终命运会如何,但却再不会受那些军官任意欺凌了。更何况平时专打小报告帮着军官欺负他们地张三,此时又完全站在了他们一边,而且还是他带头开骂的。没有了威胁,众人顿时将平时压抑地怒火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一时间骂声一片。
  看到群情激奋,张三不时也跟着插上几句,不过多数时候却在一旁偷笑,眼神中的光彩越来越盛。一直到骂得众人口都干了,声音才渐渐小起来。冷静下来之后,这才想起张三那个吊人胃口的天大好事还没说出来。便都把眼光投向了张三。
  张三舔了舔嘴唇,在众人期待地目光下正色说道:“大家都知道我刚从平东将军那儿回来,平东将军现在又是招讨大将军面前的红人!招讨大将军是谁啊?那可是皇上跟前儿地红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话一言九鼎。”
  “那是那是。”众人点头如鸡啄米,都伸长了脖子望着张三。杨诚的名头在南方可谓家喻户晓。但在北方却也仅有些许传言。大多数人虽然最近也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传言,不过能留下印象的还多是那传得神乎奇乎的箭术,至于其他,除了觉得招讨大将军是个很大的官儿,也没有多少感觉了。他们真正关心地,还是那迟迟不出现的天大好事。
  “刚才所有百夫长都去了平东将军府,当着三百多号人,平东将军亲口说了。”张三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眼见人群中已经有人忍不住要催了,这才把身子微微向前倾。神秘兮兮地说道:“所有人只要一投降,都会发给一张盖了大将军印的良民证。发给口粮盘缠,回乡之后一律以良民对待!”
  “真的吗?”“大好了!”虽然这天大的好事有点名不符实,但却足以让众人欢呼了。干了这造反的事儿,谁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算不被砍头,恐怕也要罚去做劳役了。虽然之前也听过流传于军营中那些关于朝廷宽赦的事情。但并没有多少人敢相信,仅做为平时闲聊的谈资罢了。不过现在听到张三亲口说出,知道自己竟然完全没事,而且还要发口粮盘缠回去继续当良民,众人虽不至于深信不疑,但已觉喜从天降了。
  “不仅如此。”张三倒也极会抓住众人的心理,待到众人再度平静下来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每一个人,你你你你,所有地人。回乡之后都可以凭着良民证,分到。三亩地!每人,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张三挨个挨个地指着,似乎已经把地分到他们手中了一般。
  “你没骗我们吧?”
  “三哥,你可不能拿我们穷开心啊!”
  “有这么好的事吗?”
  ……
  若说之前的消息还能让人相信个八九分,现在这个消息便几乎让所有人难以置信了。虽然是无奈被逼,但毕竟是跟着干了造反的事儿,怎么说也是犯罪啊!这不仅不处罚,还要奖励?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要是我张三胡编了一个字,管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张三站了起来,抬手指天,信誓旦旦地说道。
  众人一阵沉默。
  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但是他们之中,几乎没有一个还拥有自己地土地,哪怕是一亩薄田。陈氏本来就是获得了世家支持下才得了江山,是以对于百余年来豪门世族的土地兼并完全予以默认。大陈立国之后,虽然皇族与世家争斗不断,但豪门世族仍然牢牢的把持着大权。一个家族衰落之后,另一个家族便随即崛起。百姓的天空永远被豪门世族所遮盖,天空不断在变换,但生活却永远没有好转。
  三百余年的不断兼并之下,整个大陈到底有多少土地被豪门世族圈占,这恐怕连朝廷也不完全清楚。而最近十几年连连的战争与灾害,更令土地兼并的速度成倍的增长,即使是自力开垦的土地,也无不落入其手。除了少数州县的少数百姓还能拥有田地外,绝大多数人都沦为了豪门世族地佃农,终年的辛勤劳作根本换不回一年地温饱。
  一人三亩是个什么概念?就算朝廷抽去五成的收成,勤劳耕耘之下却已能换来往日不敢想像的生活。对于数百年来都处于绝望中的百姓来说,这样的日子根本就不是他们敢期盼与奢望的。能够勉强保住一家人不饿死,已经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完美生活了。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一名士兵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抬起来的手竟不住的发抖。看到张三那始终如一的严肃神情,众人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希望,虽然仍然有些难以置信,但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与震颤狂涌而来。心中顿时翻起滔天巨浪。
  张三并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时候言语地力
  无法表达,反而是这个简单的动作更能让人确信。因几乎站立不稳时,韩亮青也是如此向他们作答地,相信自己此刻的眼中,也闪烁着与他一样难以抑制的光芒。
  “苍天啊,您终于开眼了!”一个年长一点的士兵跪在地上。竟然泪流满面。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持平静,在场的七十四个人,包括张三和一直在墙外默默倾听着的一名韩亮青地亲兵,眼眶中都饱含着泪光,望着那初升的红日,哆嗦着嘴唇,语无伦次地说着连自己也不清楚的话语。
  “还有!”张三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毕竟是之前已经激动过一回了,虽然仍无法制止那在眼睛着转溜着的泪水,但神色却已渐复正常。“之前我所说的。还有现在我所说的,只要大家去跟没有投降的兄弟说一遍。只要说动一人来投,将来便可多得一亩地。说动十人便是十亩,说动百人便是百亩,没有上限!有道是无功不受禄,我们凭白受了朝廷这么大的好处,已经过意不去了。就算没有这个奖励,我们也要全力帮助其他的兄弟早日脱离苦海,大家说应不应该呀!”
  “应该!”没有丝毫地犹豫,所有人都坚定无比的吼出了自己最大地声音。
  “而且朝廷说了,大家回去后,农具、种子,无需任何担保就可以向朝廷賖购,五年后再还!到时还还不起的,朝廷就白送给你了!还有!”张三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不过却并没有忘了之前韩亮青的嘱托。激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两年之内不用咱们交任何赋税,再后三年也是十抽一。要让咱们每个百姓都能吃得饱饭,穿得暖衣!”
  令人震惊地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令所有人都激动得无法言语。与此同时,这一幕不断在高塘镇的各个地方重演着,欢呼与呜咽之声透过那已被拆平的寨墙,传得老远老远。
  立在墙外的那名正统营亲兵拭去脸上的泪水,拿出一块木炭,在张三的名字下重重的写下一个“甲”之后,迅速奔向了平东将军府。
  日正当空,平东将军府
  “十七个甲等,六十四个乙等,一百四十五个丙等,其余皆是丁等。”随军参谋大声的念着刚刚统计并核实完备的数据,微微有些皱眉,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太满意。
  “清符,已经不错了。”韩亮青感慨万分地看着这个一直跟随着自己的心腹谋士,叹道:“人才难得,派人去把获得甲等和乙等地人请来。丁等各部暂时留下,稍后再作补救便是。所有甲等与乙等部众,晚些时候让入选的人带着分两部派往赤水镇与零口镇;至于其余的人,按原来的计划出武关转道南阳。”
  “属下所虑并不是这个。”文清符略有些忧虑地说道:“大将军所做出之承诺令属下也为之动容,可是……真的能办到吗?朝廷,会允许吗?”相比于韩亮青,文清符更是籍籍无名,不过这多年来一直替韩亮青出谋划策,对于朝中情形虽不至了如指掌,却也知道不少。当今天凌晨韩亮青一脸激动的找到他说出此策时,他便立即生出了这份担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次虽然不少世家大族跟着三家叛乱,但依照数百年来的不变规律,这些世家的财富,必然会落入因拥护朝廷而新崛起的家族手中。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也为了给有拥护之功的人一个交待,朝廷几乎没有理由不这么做。但杨诚这样做,虽然也是为了平叛,但却同时得罪了皇族与那些拥护朝廷的世家甚至庶族!他们,会允许自己的利益被这些向来视为草芥的贫民瓜分掉吗?
  韩亮青心中又何曾没有这番忧虑。当初他所设想的,仅仅只有良民证和免除两年赋税这一项,在他看来,这样的条件已经足够丰厚了,足可以驱动士气低而极为厌战的叛军士兵,为三家的土崩瓦解施以致命一击。哪料到杨诚竟然来了个锦上添花,不,与杨诚那些许诺相比,他的见解根本就黯然无光,什么也算不上。
  “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杨诚当时所说的话犹如在耳,令得韩亮青心生仰视之感。这十个字说起来是多么容易,但有史以来,又有几次这样的盛世呢?三皇五帝不可寻,上古时代的美好生活或许只能存于遐想。但现在,这或许真的会变成现实了,而且自己竟然有幸目睹甚至参与其中,光是想想,韩亮青便觉心中激动不已了。
  “照此执行吧。”内心深处,韩亮青小心的控制着心中那股莫名的激动,虽然知道杨诚这一举措必会遭到重重阻力,但却异常期待着它的实现。“不论大将军此策能否成功,我都要为天下苍生铭谢此举无量之功德。”遥望着杨诚此时的方向,韩亮青深深一拜。
  第七卷 第一百章 关洛争雄·六十四
  诚步履沉重地走进因战乱而空无一人的丰原村,望着断壁久久不语。初入关中时,虽然也见过一些破落的村镇,但那里为祸的叛军只有顾凯锋的兖州军,范围也仅在武关至蓝田间。待得叛军大举进入潼关,围城十日之后,虽然一举破敌,收复外城驱逐叛军。但这关中大地却在这六十万叛军的蹂躏下,再不堪忍睹。
  从长安出来直到这里,也不过短短四天,但沿途所历十余个村镇,竟然皆是尸横遍野、破败不堪,再没有一丝生机。从各路大军所报回来的消息看,叛军围城这十日间,整个关中西至眉城,东到华阴,几乎都是这番景象。虽然前番也有不少百姓随着皇帝的车驾西行避祸,但安宁了数百年的关中地区,人口不断增长之下已有近两百万之众,真正西行而去的恐怕还不到半数。算上长安外城中死于乱兵之中的百姓,这次关中因战火而死亡的百姓也至少有三四十万之巨,至于背井离乡之人,则更是数不胜数了。
  兵锋之祸竟如此之巨!十年征北之战,对于百姓在战争中的悲惨遭遇他并非不知,甚至迫于将官的命令,连他也不敢承认自己的手上就没有沾着无辜百姓的鲜血,虽然那是北方异族的百姓。但是这却一场完全有别于征北之战的战争,这是一场同族之前的争权斗争,但百姓的遭遇却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就让他颇有些难以接受了。要知道即使是当初起兵做乱地谢明伦。也只是将饥民赶出,而并没有赶尽杀绝啊。
  有些时候激愤之下杨诚甚至生出将这六十万叛军尽数歼灭的念头。否则无法抚慰那些枉死在战火中地无辜百姓。但他也知道,这些士兵绝大多数也同样无辜,更何况战争本来就是一件容易让人为之疯狂的事情,在郑志愉以掠劫来劳军的命令下,又有多少人能保持冷静。这场战火已经给天下留下了一道深难愈合的伤口,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力加以弥补,而不是把它伤得更深。
  “按约定,受到鼓动的降卒半个时辰后就会抵达零口,入黑前分批进入渭南。”看了看天色,张晋根虽不忍打断杨诚地深思,但却不得不上前低声提醒道:“大人既然决定要亲往龙岗堡主持受降,咳,也不宜太迟到达,虽然有,咳。杨开和左化龙二位将军作前哨,也需要我们去准备一下。咳咳!”
  龙岗堡距渭南不过四五里路。即使是步兵急行,也不到半个时辰便可抵达。其地势又高出渭南不少,站在其高处甚至可以一览整个渭南城的情况。要是在往日,杨诚倒还不敢如此逼近叛军的大本营,只是现在叛军军心已乱,根本无力组织大规模的反击。而且中心要地也因为缺粮的谣言而转向孟塬,渭南驻扎的叛军反而并不太多。杨诚此举一则是为就近方便接纳降卒,二来也可以镇慑渭南叛军,作出紧扼其与华阴咽喉之势,迫其速降又或者溃逃。孟塬挤得人越多,叛军便会越乱,不论对于潼关还招降,都极为有利。
  杨诚并未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扶住张晋根,看着他略有些憔悴的脸庞感激道:“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和识文了。看看你现在,唉!偏偏你又不愿外放。我都不知道如何报答你了。”张晋根的才华在这一战逐渐开始显示出来,除了之前为杨诚定拟方略出了不少力外,在杨诚进入长安后又负责协调安排蓝田防务。甚至还带着亲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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