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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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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冷笑着道:“唉,你们这些不会下崽的娘们懂个屁呀,大黑马刚刚怀孕,现在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你要是也怀孕了,能让人骑么,他娘的,大黑马没摔死你,算你的运气。”

这话说得,高飞的脸噌的红起来了,杜秋兰是见怪不怪,拿手在常宁的腰上推了推,小声说道:“都少说几句好吗?也怪你,大黑马怀孕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不顾高飞在场,常宁朝杜秋兰的腹部瞅着,坏坏的笑道:“嘿嘿,兰姐呐,咱不是怕你受刺激么。”

“去你的,”杜秋兰脸显红晕嗔了一句,“我打个电话给于姐,让她过来看看高书记的腿。”

“不用不用,”常宁乐呵着,开始挽袖露臂,“兰姐,你去楼上拿点红药水下来就行了,咱这祖传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功夫,已经好久没使了,呵呵,今天正好用来拍拍县委书记的马屁。”

杜秋兰上楼去了,高飞瞥了常宁一眼低声道:“小混蛋,好恩爱呀,几时请大家喝喜酒?”

常宁搬张凳子在高飞面前坐下,坏坏的笑道:“臭娘们,你看着眼红也没用,嘿嘿,你臭娘们这样不会下崽的女人,倒贴我十万元钞票,我也懒得看上一眼。”说着,双手拿起了高飞的右腿。

“哎哟,小混蛋……你,你轻点嘛,”高飞咧着嘴,低声的娇骂着,“小混蛋,别以为我们合作了,你就可以放肆,小心,小心我收拾你。”

“嘿嘿,臭娘们,咱等着你,”常宁乘机在高飞的腿上轻薄了几下,“啧啧,这腿够长够白,可惜没咱兰姐的细皮嫩肉,摸起来象沙地哟……这两道美丽的彩虹我喜欢,嘿嘿,臭娘们,我提点小意见,你不能生气啊……你说你这白裙子里套那些……那些粉红色的东西,是不是,是不是想勾引我呀……嘿嘿,咱表个态啊,你臭娘们就是,就是脱光了……呵呵,我也懒得看上一眼。”一边嘴里唠叨,吸引高飞的注意力,一边双手摸到了她腿部脱臼的位置上。

“小混蛋……我,我恨死你了……啊……”一声惨叫,高飞痛得晕了过去。

“嚓”的一声,常宁微微一笑,屏住呼吸,双手飞快的在高飞的腿上如风似的飘过。

0106今天是生日

几天以后,青岭山中部的山道上,坐在大白马上的常宁,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瞧着前方的羊肠小道,再过半个月,县城到水洋乡的公路通车后,就要和这条从小就开始践踏的小道说再见了。

听说那天的县委常委会议,整整开了一天加半宵,常宁没仔细的打听,虽然会议的结果,因为要上报地委组织部备案确认,而暂时的没有公开,但这年头,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快过火箭上天,敏感的人事问题怎能保得住密,会议结果早已传遍了青阳县的每一个角落,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洪涛在电话里说,所向披糜,横扫千军如卷席,邱夏风说的更简洁,一次划时代意义的会议。

天上乌云密布,太阳暂时消失,正是盛夏时节赶路的好时光,天气爽,心情好,常宁的脸上便漾溢着更多的惬意。

大白马后面驭着的行李是邱玉宝的,基层年轻干部去地区党校学习的名额,每个乡只有一个,常宁思忖再三,最后决定还是让邱玉宝去,这次选拨的人参加党校的短期学习班以后,都会顺利的列入县委组织部的后备干部名单,是仕途上飞跃的一个重要门槛,邱部长嘴上不说,常宁也是心里有数,何况邱玉宝这家伙在水洋期间表现不错,前段时间能独挡一面,主管西北片的几个村,颇有些行政能力和乃父之风,这也算是对他的奖励吧。

邱玉宝牵着缰绳,在大白马的前面无精打彩的走着,大黑马快要当妈妈了,常宁郑重其事下了死命令,这段时间谁也不能接近,邱玉宝便只有走路的份。

“玉宝,我说你小子啥意思,本领导骑马,你小子走路,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嘛,看你那霜打蔫的怂样,莫非你对本领导心怀不满?”

“老大,我敢对你不尊敬吗?我,我不是不想离开你和水洋乡么。”邱玉宝勉强的笑着,他一直叫常宁为老大,全乡的人只有他这样叫,常宁也从没纠正过他。

“呸,又不是生离和死别,瞧你那点出息,跟个娘们似的,”常宁笑骂着,摸出两根香烟,扔一支给邱玉宝,自己叼了一根,点上火悠悠的吸了几口,“你小子那点心思,本领导还能不知道吗?你驻在西北片,晚上却瞅空就往西片跑,罗部长家的门槛,怕早被你小子给踏破了吧,还有他家那破院墙,一定被你不辞辛劳的噌矮了不少。”

“嘿嘿,老大你真是神人,你,你咋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常宁叼着香烟乐呵着,“别以为本领导从不下村视察,好象什么也不知道,就你们这帮土崽子的一举一动,哪一个哪一点不在我的掌握之中,呵呵,老罗家的大丫头长得是挺勾人,想不到哇,大铁塔整出个大美人儿来,他娘的,你小子挺有眼光,出手贼快,竟敢捷足先登,本领导就在马上恭喜你了,但我警告你一句啊,你要是来个始乱终弃,哼,不但朋友没得做,我还会割了你下面那玩艺儿喂狗吃。”

“小的谨记老大的教诲,”邱玉宝举起右手表了个态,回头笑道,“嘿嘿,老大啊,我和君青小冬三个人跟着你,也有一段时间了,咋样,我没让你失望吧?”

“呵呵,马马虎虎,马马虎虎吧,”常宁得意的晃着脑袋乐道,“性格决定命运啊,你们三个家伙的工作表现,和你们追姑娘的成绩是惊人的相似,王君青永远是被动型的,但他朴实肯干,知足常乐,没有大成就,但也会有很好的结局,黄小冬呢,他永远是飘着的,让人没有安全感,看着他整天风风火火忙忙碌碌的,可到了关键时刻就拉稀,顶不上去呗,他就那个德性,工作和恋爱都一样,我敢打赌,这家伙将来想娶个姑娘做老婆,最终还得我们做朋友的帮忙。”

“嗯嗯,还真是那么回事啊,”邱玉宝想了想问道:“老大,我始终有一事不明,乡里二十多号人,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为什么都对你又敬又怕,只见你骂我们,可从没见你训他们呀?”

“呵呵,这就叫领导的权威和艺术,他们是我亲自从下面提拨起来的,敢和你们一样跟我称兄道弟么,在我面前,他们永远只能夹着尾巴,玉宝啊,你家老头子为什么一定要把你扔到水洋来?除了跟着我还算比较靠谱以外,主要还是这基层锻炼人,你看看上面的领导,凡是一把手,很多都是从基层慢慢爬上去的,机关里的人,没有思想,没有胆魄,没有主动性,没有独挡一面的工作能力,而基层的一把手呢,那得是个人精中的人精才压得住阵,对老百姓要好,才能叫xx党的干部嘛,看一个人将来在仕途上有没有发展,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去乡镇当个一把手试试,我总结了四句话,你可得记住了,将来必定有用,对下面的村干部要哄得住,对手下的人要唬得住,对班子里的人要震得住,对上面的领导要挺得住,”

邱玉宝一边点头,一边“嘿嘿”的坏笑。

常宁乐道:“笑得如此邪门,非奸即盗,玉宝,还不快快给我从实的招来。”

“老大,你的话简直比真理还要真理,你一说,我就想起我家老头子的话了,嘿嘿,每次回家,他都不厌其烦的问我工作的情况,时不时的冒出他的的那句新口头禅,小常对这个问题怎么看?嘿嘿,就象我个人的事,老头发现后,别的啥也不说,就问了一句,小常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常宁兴趣盎然的问:“哦,那你小子是怎么说的呢?”

学着常宁的口气,邱玉宝说道:“他娘的,水洋乡又少了一个好姑娘。”

“呵呵,本领导说过这话吗?他娘的,玉宝,你竟敢捏造领导的指示了,行,没跟我白混了这么多天,你已经是个合格的领导了,呵呵。”

哥俩乐呵着一路进了县城,常宁望望县委大院的门,回头瞅着邱玉宝笑道:“玉宝,我让你背着铺盖回家,你不反对吧。”

邱玉宝一边卸着行李,一边应道:“老大,我知道你的用意。”

“嗯,我要消灭你身上最后的一丝资产阶级作风,”常宁得意的笑起来,“呵呵,再见再见,你拿不到那个破党校的破毕业证书,咱俩就没有再见哟。”

邱玉宝摸出一个打火机,扔给常宁后喊道:“老大,别忘了今天是六月六日,办完事早点回家,祝你生日快乐啊。”

常宁举着打火机,冲邱玉宝晃了晃,策马来到县委大院门口,又被传达室的老头挡住了,“常书记,常书记,对不起,县委领导有新指示,禁止骑马进县委大院了。”

接过老头的《门卫手册》翻了一会,常宁扔回给看门老头,瞪着双眼生气道:“老师傅,你这最后一条关于禁止骑马进县委大院的规定,是手写后加的,盖的是县委办的公章,这不合规定么,县委大院的大门归县政府办公室和保卫科管辖,他县委办姚主任和郑付主任签字算个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么,不算数不算数。”

常宁又给看门老头扔过去两根香烟,一抖马缰绳,依旧大摇大摆的骑马进了大门。

今天的县委大院有点过于安静了,跟这天气相仿,气氛有些压抑,常宁糸好马,直接向王玉文的办公室走去,不知道臭娘们的腿好利索了没有,那天派人用担架送回县城里以后,他一直没主动关心过,按照常理,到了县里,应该去探望慰问一下的,可臭娘们身上还有傲气,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瞅着让人讨厌,为了少受一点鸟气,暂时还是不去为好,今天是生日,没个好心情怎么过。

是王县长打来的电话,当然要先去见他,然后在县委的机关食堂噌一顿午饭,下午逛逛街,按照兰姐列的清单,完成购物任务后马上回家,他娘的,从没为自己正儿八经的过过生日,今儿个得好好的乐呵一回了。

照例是王玉文的秘书梁诚开的门,咦,咋的啦,“梁哥,你脸色不对头么,老头训你了?”常宁凑上去小声问道。

梁诚微微的摇头,勉强的笑笑,起身伸手,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

常宁心里一咯噔,拿着马鞭的手,轻轻的推开了王玉文办公室的门。

满屋子的人,除了王玉文和洪涛,都是陌生而严肃的面孔。

常宁一楞,脸色骤地变了,手中的马鞭叭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0107该来的来了

有了坚强的人生,才能以灿烂的微笑,去迎接突如其来的厄运。

这是常宁生日过后的等三天。

对于自己眼下身处的困境,常宁当然早有思想准备,只不过命运跟他开的玩笑有些太不地道,选择生日这一天给他戴上手铐,在县委大院里众目睽睽之下,狼狈不堪地被架着上了警车,这一幕,让他多年以后还挥之不去耿耿于怀。

因果循环,从他敢于冒险在私下会见那个范同山的那一刻开始,祸根就已经悄然的种下了,他知道,自从莫国强和范同山搞起了所谓的“海上贸易”,他的秘密终有一天会被泄漏。

坐在审讯室对面的,一共有四个人,他们由其中的一人作了介绍,最左边的是省公安厅政治保卫处处长刘振同,中间那个青州扎区公安处付处长穆清波,他以前似乎见过,最右边的那位相对年轻,是青州地区公安处政治保卫科科长钟子良,旁边小桌子上坐的年轻人没有自报家门,应该是这场审讯的记录员当时地区一级的公安部门称处而不是局。这些人都没有穿着警服,却个个都是“会家子”,凭常宁的眼光,都能看出其中两位的身手不凡,一九八三年及其以前的年份,许多人应该知道政治保卫部门的使命,它是后来的国家安全部的祖宗之一,当常宁坐在青州公安处审讯室里的时候,正是国家安全部即将诞生的前夕。

房间里的光线分配不均,只有常宁的身上充满光明,可这种待遇让他极不舒服,身上嗖嗖的直冒汗水。

穆清波说道:“常宁,你应该见过我的,我们可以开始了吧。”态度平淡但还算和善。

常宁点着头,低头瞧瞧手上的手铐,苦笑着回道:“穆付处长,在你们这里,还不是你们说了算么,不过我有两个请求,我这个人烟瘾挺大,出于人道主义考虑,你们能不能给我支烟抽,顺便把我手上的金手镯拿掉,反正我不会逃跑的嘛。”

穆清波笑道:“你应该懂的,我们职责所在,用那玩艺是规定,听说你会比划几下,大青山的小半仙么,那就更有必要了。”说着扭头看了看刘振同。

刘振同点了点头,另一边的钟子良起身过来,先打开了手铐,又递给常宁一支香烟,常宁就着伸过来的火点上,吸了两口,忙不迭的伸出两根手指头,“钟科长,谢了,请再来一根。”钟子良稍微一楞,又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了常宁。

穆清波咳嗽一声后,开始了例行公事:“你的姓名、曾用名、民族、性别、出生年月日、籍贯、现家庭住址、家庭出身、个人成份、职业、政治面貌、家庭成员……”

常宁相当配合的一一作了回答。

穆清波问:“常宁,去年的十一月二十六日,你是否在水洋乡石岙村的家里,见过一个叫范同山的人?是谁带他去见你的?你知道范同山的身份吗?你们见面的时间有多长?在见面过程中都谈了些什么?”

“是的,那天我确实在家里见过范同山,他是海门乡党委书记莫国强带来的,说是要找我算命,因为莫国强说是他朋友,所以我就答应了,当是莫国强带他过来以后,我让莫国强留在门外,因此,见面的整个过程,就我和范同山两个人,但一见面,我就看那个范同山来历不凡,并且基本上猜出了他的来历,后来他自报家门,才知道他是海峡那边人,是台北范东屏老先生的义子,公开身份是渔船的大夫,实际上是范东屏先生的管家,我们见面的时间不长,大概不超过半个小时,我见范同山不是为了算命而来,就询问他的真正来意,范同山说,范东屏老先生祖籍水洋乡石岙村范家岙自然村人,一九四九年去台前,曾遗一年幼的女儿在大陆,因思女心切,故范同山主动请缨,冒险前来大陆寻亲……”

“你们后来还见过几次面?”

“没有了,绝对没有,因为我当时在他临走时交待过,不会再以那种方式和他见面,但欢迎他陪着范东屏老先生,以公开的方式,回大陆寻根访亲。”

“那么,后来你们就没有再联糸过吗?”

“后来莫国强来找过我,因为我不想再见那个范同山,所以,范同山托他带了几句话,无非是感谢之类的,还有就是范东屏老先生的近况及对故乡的思念之情。”

接着是刘振同发问:“常宁,你知道范东屏是什么人吗?”

“知道,范东屏生于一九一四年,今年六十九岁,是青阳县水洋乡大地主范贵临的独子,一九三二年入京城大学读书,一九三三年加入国民党,一九三六年留学德国,一九三九年加入原国民党国防部,任国民党国防部情报厅少校参谋,一九四一二年中校,一九四五年上校,一九四八年任国民党整编xx师上校参谋长,一九四九年逃离大陆前,是xx师少将代师长,他是台湾国民党前退役陆军上将,香港范氏集团名誉董事长和实际拥有人,曾掌管台湾对大陆情报委员会十多年,现在还是那个机构的顾问。”

“你身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又身处海防前线,明知道范东屏的真正身份,为什么还要同他派来的人私下接触?而事后为什么又不向组织报告?”

常宁楞了一下,“我暂时没有向组织报告,是有一定的个人原因的,关于这一点,我犯了错误,要向组织做深刻的检讨,但是,我想莫国强应该知道其中一些情况,你们可以完全通过他了解。”

“我们是在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刚才的问题。”

常宁微微一笑反问道:“刘处长,这两天我明白过来了,你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莫国强要么因为他自己的事情露了馅,被动的被你们抓了,然后他的交代引出了我的事情,要么是他主动的检举揭发了我,无论哪一种情况,你都能从他嘴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又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呢?”常宁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事坏在了莫国强的身上,最大的可能是,这次白水乡和海门乡合并后的新海门乡一把手,常宁推荐的是黑老虎蔡正祥,这事现在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莫国强可能因此而生恨,遂生报复之心而抖露了他的秘密。

穆清波说道:“常宁,我们现在是和你在谈话,你没有资格教我们做什么和怎么做,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穆付处长,我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们骗到县委大院诱捕的,这是你们的权利,我当然没资格反抗,但是,你们得给我一个抓我的理由,否则,我宣布,拒绝回答你们提出的后续问题。”常宁打定了主意,横下一条心,把该死的莫国强拉到光天化日的台面上来。

穆清波说道:“你私下同海峡对面的人接触,动机不明,危及到大青山海防基地的安全,这就是我们抓你的理由。”

“好吧,现在你们抓住我了,给我手铐和单间的待遇,明摆着已经定性为敌我矛盾,这说明你们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据,我还能说什么,要判要杀,你们定吧。”

“放肆。”

一声断喝,冲过来的是钟子良,盛怒之下,挥起右手向常宁嘴上叼着的香烟扇来。

常宁装得恰到好处,在钟子良的手掌堪堪将至之时,一脸惊恐的转过头去,钟子良的右掌并没有落空,正好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接着,碰的一声,常宁的身体连同坐着的木椅,沉重的跌倒在水泥地板上。

0108案情汇报会

和地委书记朱永军的办公室相邻的,是一个专供常委们开会用的小型会议室,今天到会的除了朱永军,还有付书记李东方和郑世诚,事关海防前线的安全,还没赴省军区上任的军分区司令单云飞也**与会,刘为明刚从青阳县回来,朱永军考虑再三,把他也叫了过来。

前来向领导汇报案情的,是省公安厅政治保卫处处长刘振同,和青州地区公安处负责政治保卫工作的付处长穆清波。

朱永军向站在门口的秘书丁国明低声吩咐了几句,丁国明先为与会者各泡了一杯茶,然后带上会议室的边门离开。

政治保卫工作,也就是国家安全的保卫工作,是公安部门的一项特殊工作,无论是人事和业务,以朱永军为首的一干人,平时很少过问,某种意义上说,也无权过问,说是汇报,其实是通报,穆清波就是省厅直派下来的,除了干部大会,平日里甚少抛头露面,其领导的青州公安处政治保卫科所肩负的使命,是直接对省厅的政治保卫处负责。

朱永军先互相介绍了与会者的身份,然后客气的问刘振同,“刘处长,可以开始了吗?”

刘振同点头表示认可后,大家的目光便集中到穆清波的身上。

“各位领导,我现在简要汇报一下案情的侦查经过。”

“一个月前,我青州公安处政治保卫科,接到青阳县海门乡干部群众举报,反映一艘台湾渔船上的大付范同山,在海门避风港活动频繁,行踪诡密,我方侦察员立即对其进行布控,并严密监视其在大陆期间的一举一动,同时利用一切办法对其背景进行调查,现已查明,范同山原名黄国宾,原籍京城,十年动乱期间偷渡香港,后被台北的范东屏收为义子,并一直担任范东屏的管家,从去年八月开始,突然改名换姓,担任了一艘台湾渔船的大付,范东屏,原籍青阳县水洋乡石岙村人,现任台湾对大陆情报委员会顾问,关于范东屏的详细情况,我这里有一份刘处长带来的材料,先请各位领导传阅一下……”

“就在十天前,也就是六月三日,青阳县海门乡党委书记莫国强同志,向我们送来了范同山托他带给水洋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常宁的信,从而让我们确定了,范同山受范东屏之托,多次冒险的大陆之行,其目标就是联络常宁,这是范东屏写给常宁的信件原文……”

“这个情况,引起了省公安厅政治保卫处的高度警惕和重视,在刘处长的统一部署和指挥下,我们终于查明了这个常宁和范东屏的真正关糸,范东屏是青阳县水洋乡大地主范贵临唯一的后代,他和常宁现在的外公常德明,既是出了五服的远房亲戚,又是交往多年的好朋友,常德明以算命相面为生,混迹江湖,交际广泛,范东屏在国民党军队里服役期间,曾经结过一次婚,其妻于一九四四年生下一女后因病而亡,范东屏一直将**交给其父范贵临扶养,一九四九年十月底,范东屏率残部苍皇逃窜路过青阳县时,把幼小的女儿托付给了常德明,这个女孩名叫范秀娟,也就是常宁的亲生母亲常秀娟。”

“根据莫国强提供的情况,我们掌握了常宁和范同山秘密来往的证据,鉴于范东屏的身份地位,和大青山地区的重要战略地位,及常宁本人比较敏感的身份,我们请示了有关领导和省公安厅,在青阳县委县政府的帮助下,于六月六月秘密拘留了常宁。”

“可是这个常宁顽固之极,始终不承认自己母亲的真实身份,和自己背着组织,私自和范同山来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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