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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奇才-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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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了干部们之后,他一头扎进了村民之中,不辞辛苦地寻找知情人,挖掘他想要的新闻素材去了。

谭政荣往谭二愣子家去了,他让秘书告诉大家,这是他个人的家事,无关的人就不要去了。

火上浇油(21)

这其一,是体谅官员们的难处,进去了,死者为大,该不该按乡里的规矩敬香鞠躬磕头呢?碍于谭政荣的面子,恐怕还是得装腔作势比划一下,但谭二愣子又不是正常死亡的老人,也不是自家的亲戚,没有人真心实意的心甘情愿;

其二呢,谈少轩混在人堆里窜来窜去,一旦被他抓怕到官员们迫于无奈哄拥而上给谭二愣子鞠躬磕头的图片,就可以拿来大做文章,那影响就极其恶劣了。

听谭政荣的秘书传达了指示精神,无关的官员大松了口气,也暗暗佩服谭政荣的考虑周全。

高亮泉、吴幸福、于飞等人,和谭政荣沾亲带故,也算得上是谭家兄弟的亲戚,自是要跟着进去的。

高向阳、高亮才等乡干部,大家都属于乡里乡亲的,乡里的村民有个大事小情,乡干部出面张罗一下也属正常。

说起来,只有席菲菲、胡长庚、梁永生、钱贵和温纯、甘欣等人属于外人。

席菲菲让谭政荣的秘书转告谭书记,节哀顺变,保重身体,算是打过了招呼,带着胡长庚等人直接去了事故现场,展开事故调查。

所谓事故调查,无非是找当事人或目击者了解情况,查阅管理资料等等,事后的调查,找毛病容易得很,加上谭家兄弟根本不懂规章和程序,日常生产就是一片混乱,安全管理的制度和规范贴在墙上,看都没有人完整地看过。

仅炸药管理一项就存在很多的漏洞。如,无专人24小时值守啊,没有领用签批手续啊,使用记录不全啊等等……

胡长庚等人忙得不亦乐乎,席菲菲让甘欣把温纯喊到僻静处,三个人避开众人的视野,低声交谈。

曾国强当过兵,有着高度的警惕性,他站在十几米开外,悠闲自在地抽烟,眼睛却是东张西望,相当于在给他们站岗放哨。

对于目前的状况,席菲菲内心是比较满意的。

秘书甘欣和司机曾国强自不用说,眼前这个没有级别的维稳办副主任,调查协调的思路也很符合自己预先定下来的拖字诀。

只是,谭二愣子的死,实在出乎意料,这个变故,会不会影响关闭石料厂的既定计划呢?如果谭政荣直接干预的话,这个压力就太大了。

席菲菲还在思考,甘欣早就按耐不住了,她抢着问:“温纯,你不是说人在乡政府吗?怎么撤出去了?”

甘欣跟了席菲菲一段时间,很能揣摩席菲菲的心思,所以,她问出来的诸多问题,很可能是席菲菲想问而不好问的。

“哦,圆通大师一番话,吓得他们乖乖地就撤了。”温纯把圆通大师对谭老大说的一席话,又绘声绘色地学了一遍。

火上浇油(22)

甘欣听了,笑出声来了,席菲菲只是抿着的嘴角动了一动,还是表情严肃。

“圆通大师怎么得到的消息,他怎么能来的这么及时呢?”甘欣又问。

“嘿嘿,我和他先前商定好了的,一听炮响,他就下山。”

那天晚上,温纯上了青莲山,就是与圆通大师密商了整整一个晚上,圆通大师下山,只是温纯整个计划的一个步骤。

哦!甘欣喜形于色,席菲菲却皱起了眉头:“你们……料到了是今天这个结局吗?”

温纯回答:“没有,我们只料定,牛广济一翻脸不认账,谭二愣子就会憋不住要放炮,但没想到他会亲自去放,还把自己炸死了。”

温纯没有把自己给谭二愣子上了眼药的事说出来,万一被谁听去了,谭政荣非要追究,栽一个什么罪名就能法办了。

甘欣比较着急:“是啊,现在谭家兄弟用死人来压活人,坚持石料厂还要开下去,怎么办?”

温纯拿眼看席菲菲,席菲菲点了点头。在路上,通过高亮泉探听了一下谭政荣的口风,谭家兄弟有这么个意思,他们把尸体抬到乡政府去闹事,根本的目的还是要继续开石料厂。

人死了,该赚的钱不能不赚啊!

温纯狡黠地一笑:“别急,我想,过不了一会儿,圆通大师就会赔谭书记上山来。来了,就有戏了。”

甘欣很快醒悟过来,这一切都是温纯的计谋,包括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传闻,牛广济的出尔反尔,圆通大师的及时出现和一番说辞等等等等,都在温纯的预先算计,随后的进程,早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甘欣不由得心生佩服,嘴里却在埋怨:“你搞的什么鬼名堂?神神秘秘的。”

席菲菲一边听温纯和甘欣两人对话,一边脑子在飞速思考,她问道:“圆通大师能说服谭政荣同意关了石料厂,这是最好,但是,谭书记也一定要对谭家兄弟和谭二愣子的老婆孩子有个交代啊。”

甘欣很能领会席菲菲的意图,她说:“是啊,人肯定不能白死了。”

温纯说:“赔偿!”

甘欣问:“赔偿?谁来赔,赔多少?”

温纯说:“不管多少,一定是石料厂来赔!”

“那不是自己给自己赔钱吗,谭家兄弟肯答应吗?要是赔不出来呢?”甘欣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温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赔不出来,那就更好办了。”

赔不出来还好办?甘欣简直被温纯越说越糊涂了。

莫非,温纯的计划当中,还有着令人琢磨不到的惊喜?

第106章风水宝地

“你呀,什么意思嘛?”温纯越是不说明白,甘欣越是着急。“席书记,你看看这家伙,在您面前还卖关子呢。”

火上浇油(23)

温纯还是笑而不答。

席菲菲正要说话,那边曾国强咳嗽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圆通大师陪着谭政荣上山来了。

看温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席菲菲也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席菲菲迎上前去,分别和谭政荣和圆通大师打招呼。

谭政荣神色严峻,说:“菲菲同志,我和圆通大师说点私事。”

席菲菲说:“谭书记,请你多保重,等您忙完了,我们再向您汇报调查情况。”

谭政荣摆手示意:“好的,菲菲同志,你们忙去吧。”

席菲菲知趣地退到了一旁,吩咐甘欣,让胡长庚等人忙得差不多了,可以汇总一下意见。

刚才在谭二愣子的灵堂之上,谭政荣见过了正在念经的圆通大师,听谭老大暗地里讲过了圆通大师的神通,却是有些半信半疑,便让谭老大去问圆通大师,谭家真龙已经到了,大师在真人面前还有什么话讲。

圆通大师站立起来,长施一礼,说:“阿弥陀佛!真龙,政荣耳!可否请政荣施主移步桃花谷,老衲有几句逆耳之言要单独与他说。”

逆耳之言?

如果圆通大师只是一味的巴结讨好,谭政荣可能要对其所言所为嗤之以鼻了。

这么多年来,谭政荣听到的多是阿谀奉承之语,敢当面宣称要讲逆耳之言的人,圆通大师还是头一个。

谭政荣爽快地答应了:“好啊,逆耳之言我倒是很想听听。”

于是,两人边说边走,便上了桃花谷。

圆通大师领着谭政荣沿着山壁转了一圈,感叹地说:“桃花谷是块风水宝地啊。”

“嗯。”谭政荣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

圆通大师感叹地说:“青莲寺风风雨雨几百年,见证了自唐朝以来,望城县历朝历代官至七品县令以上,大多出自温家岭和沙河两乡,已有一百多人了。”

说到官员,谭政荣精神一振,想起了当年主持修编县志的时候,史志办的主任拿着资料也曾经说过,温家岭乡和沙河乡真是块风水宝地啊。

圆通大师莫非读过县志,也才有此相同的感叹。

“望城县只出文官,不出武将。其中温老太爷家的曾祖父官职最高,做过东南巡抚,正二品大员。而自幸福水库建设之后,沙河乡异军突起,施主便是其中的杰出代表。”谈到出自两乡的官员,圆通大师如数家珍,谭政荣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仔细想来,清代之前,温家岭乡人才辈出,沙河乡默默无闻。

到了沙河乡为建幸福水库,搬迁至桃花谷山下之后,从哥哥当公社书记秘书而起,沙河乡才崭露头角,除了谭政荣、高亮泉长期在望城县政坛主政之外,东南省各县市区已有十来个与自沙河乡有着亲缘关系的县处级干部。

火上浇油(24)

这么说来,桃花谷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呢!

圆通大师话里暗含的意思就是,沙河乡正是沾了这风水宝地的光,才得以在近几十年之内,压住了温家岭乡,成为了望城县的强势之乡。

谭政荣的父母、哥哥埋在了桃花谷,高亮泉家的祖坟也在附近,这难道仅仅是一个机缘巧合吗?

未必!

谭政荣自听到了谭二愣子的死讯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大师,我可是来听逆耳之言的哦。”

圆通大师正色道:“好,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施主如此看重老衲,老衲就知无不言了。”

谭政荣也收起了笑容,很认真地说:“大师,你尽管说,我谭政荣没有什么禁忌,大师可以直言不讳。”

“施主,你来看,”圆通大师又指着半山腰的一条清晰的岩石纹路说:“那就是谭家的地脉,再放几炮,这条脉路怕就要断了。”

谭政荣不解:“何以见得这就是谭家的地脉呢?”

“你再看,顺着这条脉路,是不是走到了那个坟头?”谭政荣顺着圆通大师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那条纹路的尽头,正是他父母、哥哥的坟头。

谭政荣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圆通大师大声说:“施主,恕我直言,谭家老二今天这一炮,险些伤了这条地脉,惊动了谭家先祖,才惹出杀身之祸啊。”

谭政荣心里发慌,可说话的语气还是非常沉稳:“大师,如果地脉伤了,又当如何呢?”

圆通大师打量了谭政荣几眼,才说:“地脉流畅,可保谭家后代一路顺畅。地脉一旦断了,怕是要连累施主啊。”

谭政荣不动声色,只淡淡一笑:“呵呵,大师言重了吧?”

“施主,石料厂开工之前,是不是一直顺风顺水?”圆通大师问道。

谭政荣想了想,确实如此,这几年来,自己从县长到县委书记,再到临江市委副书记,可不是仕途一路顺畅。

圆通大师追问道:“那石料厂开了之后呢?”

开了之后?嗯,谭政荣感觉有点流年不利,诸事不顺,最近又被竞争对手林亦雄涮了一把,从省委书记粟文杰的口气中感觉得到,升任市委书记的前景不太乐观了。

这有关联吗?谭政荣做了这么多年的干部,思想上一点也不迷信。

这没有关联吗?官场之上,风水之说已经不是迷信,而是一门学科了。

圆通大师察言观色,接着就说:“施主,我看你印堂开阔,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眼色有些晦暗,前路可就不太光明了。”

谭政荣不得不佩服了:“呵呵,果如大师所言,可有破解之法?”

火上浇油(25)

圆通大师沉吟片刻,才说:“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逆天而行,人定胜天,那只有真命天子可为,平常星宿,只能顺天而为,先自保而后图进取。”

谭政荣急切地问:“大师说说看。”

“保住地脉首当其冲,谭家老二因伤地脉而死,可葬于地脉流淌之处,以身接脉,当可逢凶化吉。只是……”圆通大师打住了话头。

“只是什么?”

这下,谭政荣已经有点急火攻心了。

第107章官场风水学

圆通大师不紧不慢地说:“只是谭家老二过于刚直,会不会得罪当地神灵,坏了接脉大事,这老衲就无能为力了。”

这就是大师,正说有理,反说也有理。

只是当局者迷,受了心理暗示,自然会顺着大师的思路联想到种种因果关联,都暗暗合了大师的预测,令其不得不信服。

谭政荣问:“顺天而为,大师,我当如何自保呢?”

圆通大师呵呵一笑,说:“老衲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谭政荣打量了圆通大师几眼,说:“但说无妨嘛。”

心中却在暗想:难道清修的和尚,割不断尘缘私欲,还有求于我?是啊,要不他凭什么要帮我呢?且看他怎么说?

圆通大师说:“日后如有机遇重修青莲寺,还望施主鼎力相助。”

谭政荣立即就答应了:“没问题,青莲寺重修之日,谭政荣还有些许能力的话,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圆通大师双手合十,微微一躬身,说:“呵呵,施主果然是痛快人。老衲当在青莲寺,为施主尽力看护这条地脉,待青莲寺重修之日,老衲再专程致谢。”

谭政荣说:“大师客气了,当下,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圆通大师正色道:“施主正值紧要关头,地脉被伤,强力出击恐力不从心,修身养性乃当务之急,待地脉元气复原,施主可一展宏图。韬光养晦,避其锋芒,蓄势待发,伺机而动,可为当下良策,不知施主以为如何?”

“多谢大师指点!”圆通大师字字句句,几乎都落在了谭政荣的心坎上,这心里的半信半疑早已变成了心服口服了。

官场争斗,你有背景?你的竞争对手可能有比你更硬的背景;你觉得站在了一条强势的线上,你的竞争对手可能站在一条更强势的线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当几方势力角逐,处于势均力敌的胶着状态时,旁门左道等见不得光的边缘势力便会趁机而入。

风水学说便是当今官场诸多见不得光的边缘势力之一。

当今官场,某些官员对风水学的痴迷和崇拜,已经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火上浇油(26)

这种事例,谭政荣见得多了。

原东南省清江市的市委书记听了风水先生的指点,在清江市通往临江市的必经之路建了一座“升官桥”,此桥一通,这位市委书记要提拔进省委省政府班子的呼声日益高涨,对此,私下里,谭政荣和林亦雄很是眼红耳热了一阵子。

可不争气的是,这座“升官桥”是一个典型的豆腐渣工程,此桥一垮,这位市委书记应声而倒。

原先那位风水先生连连叹息,本来可以通过“升官桥”顺风顺水进入省委省政府的,这座桥垮了,这不等于就是自断前程吗?唉,也毁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暮色渐渐降临,谭政荣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为保谭家地脉,只有委屈了谭家几个小辈兄弟们了。”

谭政荣环顾四周,那一山一岭,一草一木是何等的熟悉啊。

这里是谭政荣生长的地方,更是他发迹的地方。

谭政荣想起自己在沙河乡当书记的那段时光,那年月,虽说很苦很累,可仿佛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儿。

要带领乡亲们“抓革命促生产”,要改变家乡贫穷落后的面貌,谭政荣是呕心沥血,废寝忘食,不辞劳苦,大干快上。

终于,在他的带领之下,沙河乡旧貌换新颜。桃花谷的绿意一到春天便扑面而来,郁郁葱葱的树木以盎然的姿态迎接春的到来,不时还有野兔在其中蹿来蹿去,鸟雀成群结队在丛林中飞,新泉更是清澈透底,甘甜可口,景色美不胜收。

这一切,当年哥哥跟随的公社书记升迁当了县委书记之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在退休之前,把谭政荣提拔到了县级领导岗位上。

升迁之后,谭政荣忙了,回家的次数少了,桃花谷却变成了另外一副景象。

山壁被开采,已经露出了森森的嶙峋,树木不再茂密,鸟兔不见踪影,新泉已显浑浊……再这么下去,过几年,怕是要惨不忍睹了。

想到这,谭政荣就觉得心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哽得他直想像年轻气盛的时候那样,冲着陡峭的山壁吼两嗓子,才能一吐心中的郁闷。

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突然在一块石碑前停住了。

石碑已经有些残破不堪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谭政荣根本不用辨认,也记得石碑上是这么几个字:封山造田示范乡。

谭政荣的脑子里蓦地闪出一组镜头,火红的旗帜,震耳的鞭炮,披红戴彩的身影,豪情万丈的誓言。

那时他刚当选副县长,一场声势浩大的封山造田运动在他的亲自主持下,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谭政荣提出用三年时间,将荒山改造成梯田,亲自将沙河乡作为示范试点乡。

火上浇油(27)

剪彩立碑仪式那天,桃花谷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时任乡长的高亮泉振臂一呼,沙河乡应声而动。

一块块梯田环山而起,一片片果树依山林立,一份份喜悦写在了沙河乡人的脸上。

深秋时节,瓜果飘香,好一派丰收景象。

当年高亮泉挥汗如雨采摘瓜果的照片登在了《临江日报》的头版,风光无限,一下子他也成为了临江政坛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几年的功夫,便成了临江市当时最年轻的县级干部之一。

可惜,他在望城县县长的任上却止步不前了。

难道,这和他毁林开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看来,风水真的坏不得啊!

谭政荣深深地叹口气,既好像是为高亮泉升迁的艰难,又好像是为自己仕途的不顺。

好好的一块风水宝地,就为了赚几个破钱,眼睁睁地被炸得面目全非,先祖地下有知,岂有不震怒之理。

可惜,可气,可叹啊!

谭政荣长叹一声,猝然从回忆中醒来,才发现自己已走入了杂草丛中。

第108章石料厂,关了吧

不远处,圆通大师双手合十,正对着山壁上的那条地脉闭目诵经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席菲菲她们已经下山了。

这个时候,圆通大师也睁开了眼睛。

谭政荣与圆通大师走下山来,秘书早等在了村口,他说,席书记她们正在乡政府会议室开会,让我请你过去作指示。

谭政荣问:“谭家兄弟他们几个呢?”

秘书回答:“他们也去了会场。”

没等谭政荣多说,圆通大师念了一声佛:“阿弥陀佛,老衲今夜还要念经超度,就先回灵堂了。”

谭政荣颔首致意:“好吧,俗务缠身,请大师莫怪,谭某去去就回。”

谭政荣到了乡政府会议室,会场上的席菲菲等人纷纷站起来,要请他坐到主持会议的位置上。

谭政荣执意不肯,坐在了对面的谭家兄弟和吴芙蓉等人的旁边。

披麻戴孝的吴芙蓉搂着两个孩子,一见谭政荣,就忍不住哭得哇哇响。

谭政荣摸着摸其中一个孩子的头,轻声说:“老二媳妇,别哭了,开会呢。”

吴芙蓉这才止住了抽泣。

席菲菲与高亮泉交换了一个眼神,说:“继续开会吧。”

谭政荣未来之前,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按照程序开展事故调查。

沙河乡的村民和石料厂的工人,前前后后叫了二十多人,首先由胡长庚他们司法机关的人询问,排除了他杀的可能,确认谭二愣子的死是一起事故,而不是一起刑事案件。

火上浇油(28)

中间,谈少轩又来捣乱了一次,口口声声要采访受害人家属,吴幸福就让治保主任去对付。

乡里的治保主任可不认得什么记者不记者,他对谈少轩挥舞着拳头说,你狗日的敢再来捣乱,老子把你扔到秃头岭上去喂母蚊子。

谈少轩摇头,嘟囔了几句,无可奈何地走了。

县安监局局长梁永生简单地汇报了事故调查的结果,貌似心情很沉重。

结论也很简单,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是,石料厂违反爆炸物管理规定,员工未持证上岗,违反操作规程擅自操作;事故造成一人死亡,一人受轻微伤,由于乡政府及时组织抢险,积极应对,本次事故未带来更大的损失。

听到这个结论,谭家兄弟几个就按耐不住了,他们愤愤不平,七嘴八舌地提出质疑。

“这叫什么话吗?老二就白死了?”

“要不是停产,哪里会出这种鸟事?”

“温家岭乡扯皮打架,县里乡里也要负责任。”

“跟干部们讲不清,我们跟记者说去。”

……

吴芙蓉又开始哭,只不过碍于谭政荣在,依依呀呀的没有哭得地动山摇。

要是搁在往日的事故调查,面对死者家属的无理取闹,梁永生早就发火了,可是今天他不仅不敢发火,连解释的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儿地擦汗。

席菲菲、高亮泉等人也很尴尬,县乡干部们只能窃窃私语。

这种事故调查会,按规定用不着死者家属参加,但谭老大要来,谁也阻止不了,也没谁好意思阻拦。

谭政荣抬手让谭家兄弟们冷静,他扫视了一下全场,缓缓地说:“这样吧,我以死者亲属的身份谈点个人意见,说完了,我们就退场,你们按程序继续开会。”

席菲菲示意众人安静。

谭政荣说:“谭家老二操作炸药不当,应该由他个人对事故负主要责任。”

“叔,您……”谭老大坐不住了。

谭政荣严厉地瞪了谭老大一眼,谭老大坐下了之后,才接着说:“但人死在石料厂,这总是事实嘛,我代表死者家属,请求县乡两级政府,妥善处理好事故善后事宜,我作为一个老党员,也有责任和义务协助组织做好家属的安抚工作。”

谭政荣心情很沉重,说话的过程中几度哽咽,不得不停下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再接着说。

这一番发言,识大体顾大局,表现出了一个老党员,老干部应有的觉悟和认识,大大出乎在座所有人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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