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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年之大土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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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楞头青江石
江涛等循声望去，只见百余清军骑着马奔来，江涛心中大惊，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果真大意不得，这些州兵还真是锲而不舍，看来只有击退了官兵才能逃生，骑兵不善山林战，此地距官道不过里把路程，若有了牛莽的相助，此战到未必会输。
“你们到底是何人？竟引来了官军。”牛莽顿时有些恼羞成怒，抡着斧头就要厮杀，自己差点错认了兄弟，这些官军真是狡诈。
“我真的是黑虎，若不信，牛兄暂歇退后，等俺杀退了官兵，再叙如何？”江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言语中也有挤兑的意思。
又喝道：“义弟们俱都上树，居高临下，等会听俺的吩咐一起射击来犯的官军，其余弟兄原地待命。”
江大壮忙带着义子军如同猴子一般爬上了大树，面对着清军的方向，江虎、江豹却护在江涛的左右。
“哦？”牛莽只见这些“官军”直面奔驰过来的骑兵，却背对着自己的手下，显然是极为信任自己，心中只觉误会了好人，拍了拍大脑袋，去了疑心，怒喝道：“弟兄们，抄家伙，咱们可别让黑虎寨的弟兄笑话。”
“好，江虎江豹取来兵器分给牛莽的弟兄，牛大哥若信的过黑虎，就暂时听俺的号令如何？”江涛大叫一声，自己果真没看错人，他们还多出二十余柄腰刀，却是在州城的缉获，正好送给牛莽的弟兄。
“能和黑虎并肩杀鞑子，固所愿也，听好了，所有人都听黑虎少当家的吩咐。”牛莽很是高兴，黑虎真够义气，有了这些上好兵器，山寨的老小该不会再饿肚皮了吧。
大队骑兵猛然停在林外。
“黑虎小儿听着，速降，否者抓住了剥皮抽筋。”黄千总恶狠狠的道，心中有些担忧，他知晓逢林没入的道理，但是若这些匪徒跑向深山，自己就白受了一夜的罪。
江涛心中冷笑，暗暗布置了一些绊马索，却不搭理，此时唯有死战，不然这些金银财宝就又物归原主了。
黄千总等了会，见无人答话，心中更怒，咆哮道：“下马，杀，一个不留，记住了杀一匪可就是十两白银。”
众兵丁闻言喜不自禁，财运来了挡都挡不住，心中却在懊恼：“听说满打满算不过三十土匪，可不够分啊。”
黄千总和黑衣亲卫却留在了林外，不过二十余土匪，再了得，总打不过百余官军吧。
江涛此时的伤势虽未全好，却不影响厮杀，除了上树的义弟们，加上自己还剩十人，又让牛莽挑选了三十人。
江涛对这些人交代了一阵，就带头冲向已入林的官军，只有牛莽、王大山、江虎、江豹等四人相随，其余人俱都埋伏起来，剩下的土匪则直直的站在义子军的身后。
先进入林子的清军见到了江涛等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些土匪体格也太彪悍了吧，喜的是这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发一声喊死命冲来。
“杀！”江涛大吼一声，他们五人把王大山护在中间放飞刀，如下山猛虎冲入羊群，不一会就解决了二十余兵丁，其余的兵丁反而不惧，如飞蛾扑火般冲来。
“风紧扯呼！”江涛眼见兵丁都围过来，不敢多待，边战边退，而牛莽等也都四散后退，众兵丁也都四散开来，几个把总怒声呵斥：“都是饭桶，分头追。”
江涛眼见众兵丁散开，心中大悦，退的更快了，不是成建制的兵丁哪能挡得住他们这几个高手，
江涛欣喜若狂，身后的大树最少也有几十年轮，遮住一人绰绰有余，成与不成就看这些大树了。
………………………
江石带着山寨四十余悍匪疾行了一夜，等到天大亮，弟兄们又饥又渴又冷，嘴里嘟囔开了：“石头领，也不带这样赶路的，等到光州，大伙也都累死了。”
一些义子军的弟兄也都道：“石哥，歇一会吧，咱们找个村子买些热饭。”
江石其实也是疲惫不堪，却一直在坚持，闻言心中很不爽，就要呵斥，终是忍下来，这几日胡大哥可是教了他不少带兵的经验，板着脸道：“到哪里了？”
“再往前走五里就是钟铺村。”一个三十来岁的土匪查看了一番，脱口而出。
江石心中忧道：“不知兄长现在是何境况？怎么还没赶上二当家的大队？罢了，就到前面的村子占歇一阵。”
等他们来到村子，不想家家闭门，不见人影，江石冷哼了一声，就要发作，猛然想到兄长的叮嘱，终是没计较，吩咐手下烧水，啃着干粮对付了事。
“众家弟兄暂歇个把时辰，本头领警戒。”江石也没把村寨的百姓放在眼里，索性就在村外暂歇。
钟铺村的百姓惊疑不定，俱都透过门缝向外瞧，只觉今日的土匪有些不一般。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喊声：“合吾，合吾，合吾。”
江石一惊，立即喝道：“快起来。”
刚睡觉的弟兄慌忙醒来，江石拔出了腰刀，命令十五位义弟在后引弓待发，其余弟兄在前执刃以待。
江石带着队伍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土匪小声道：“江头领，不必惊慌，对方是跑镖的。”
江涛却冷哼一声，定睛看去，只见对方足有三十余人，俱都拿着兵器，护着六辆马车，车上插着三角行的旗帜，迎风飘荡，对方在五十米处停下，六辆驾车围成了半圆形，其中走出一位五十来岁的健壮老者，胡须花白，背负大砍刀，面带笑容，拱手为礼道：“当家的辛苦。”
“石头领，平常大当家会说掌柜的辛苦。”还是那个壮年土匪又小声提醒道。
江石瞪了那个手下一眼，厉声喝道：“俺不是当家的，可别胡说，老头，箱子里装的是何物？”
“咦？”那个老者苦笑不得，竟遇上了不懂规矩的愣头青，这下难办了，却还是面带笑容道：“山前不见山后见，免云边托别交锋。朋友作事要义气，总是和气把财竹。朋友若作朋友事，不仁不义天不容。务必要谨记一席话，管叫到处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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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罗地网
“废话少说，速速呈上三千两买路钱或是所有的马匹。”江石正有气没地方出，这是自己第一次带人打劫，可不能出了差错，若是识相的交出马匹就好说，不过听到这老头唧唧歪歪一大堆，更是怒火冲天，咱们是打劫的，不是来唱戏的。
义子军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又加上是少年心性，正是脾气暴躁、叛逆的时候，江石常在真“黑虎”的身旁，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毛头小子，休得无礼，吾乃伏虎镖局的总镖头李震武，山不转水转，出门在外靠朋友，要不奉上五十两谢礼，要不上有罗网，下有众家兄弟，一齐动手将你拿住送到官府，可别后悔。”李振武饶是好脾气，也被激怒了，放出了狠话，拔出了大砍刀，向前走了几步，他相信以他的武艺，对付这些土匪不在话下。
“伏虎！”江石怒了，他不识字，不然早就认出镖旗上“伏虎镖局”四个大字，其实他本来是看中了这些镖师的马匹，故意为难他们，不然也不会节外生枝，伏虎二字犯了他的忌讳，他更是怒气腾腾，不在犹豫，直接厉喝道：“射箭！”
顿时十余支利箭射出，李振武虽是极力格挡，却仍是中了一箭。
“爹！”他的儿子李固忙把李振武抢回。
啊、啊、啊……。
李振武背靠镖车，咬牙拔出了铁箭，心中惊惧异常：“何方土匪？箭法竟如此精准，这一会就有十余死伤，还不讲江湖规矩，那冒出来的这些凶人？”
“爹，咱们快撤吧，这些土匪简直杀人不眨眼，咱们的人快顶不住了。”李固眼见不妙，知晓不能硬来，焦急的道。
“放肆，人在镖在，况且这是官镖，咱们哪能担当的起。”李振武怒声呵斥道，放眼望去，发现只要是露出身子的镖师俱被射杀，心中哀叹不已，只有靠近了拼死一战了，不然身在合肥的一家老小都要被官府扣押。
李固不敢多言，握紧了钢刀，怀了和父亲一样的心思。
江石很是意外，对方已死伤了近半竟还未溃逃，心中暗暗佩服，对箱子内的东西更加好奇，挥了挥手，让义弟们分成三波，迂回包抄，其余的弟兄缓缓逼近。
李固顺着驾车之间的间隙看去，只见对方不像寻常的土匪，颇像军伍出生，而且向自己的后路包抄而去，立时熄了拼死之心，喝道：“土匪包抄过来了，咱们不能白白送死，张辉、赵丰强行带着爹走，我断后。”
张辉、赵丰对视了一眼，再顾不上尊卑，架着总镖头就走，其余的镖师也不敢多待，李固挥圆了铁枪，格挡了数支致命的铁箭，竟是毫发无伤，倒退离去。
“算了，咱们赶路要紧，不必追了，看看箱子里是什么，咱们骑着马赶路。”江石出了口恶气，心中好受了许多，他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并没有追杀这些镖师。
“啊，好多银子。”等众人砍开了木箱的铜锁，立即惊呼起来。
江石不见喜怒，心中却是有些为难：“这些白银来的真不是时候，扔了很是可惜，现在马匹是用不上了，只能带着这些银子上路了。”
“出发，咱们尽快赶上二叔才是正理。”江石瞪了一眼失色的众土匪一眼，要是这些见财眼看开的“弟兄”敢有异心，他会亲自把他们格杀，其实他并不看重这些银子，却知晓少当家很是喜欢这些。
就算有想法的土匪也不敢异议，毕竟自己的家眷都在山寨，又想到这些少年的冷血和身怀绝技，不禁打了个寒颤。
………。。
“逆子！”李振武打了李固一个巴掌，又粗喘着气道：“失了镖，这该如何是好？”
“爹，勿慌，先秘密派人回镖局调集人马，咱们先查出到底是哪路好汉劫了镖再说，冤有头债有主，想夺回镖不难。”李固也不管脸上的红印，镇定的道，他心中却在思索如何靠近这些神射手。
“不，这些土匪用的是牛角弓，就怕是官军扮成土匪的摸样，就难办了，好，固儿速去调集人马。”李振武也知自己失了方寸，见儿子如此镇定心中暗暗欣慰，也熄了怒火，心平气和的道。
“爹，就叫李康去吧，孩儿陪着爹，不知附近可有大土匪？”李固轻摇了摇头。
“也好，康儿速去，万万不可声张，附近处于三省交汇处，土匪多如牛毛，唯有黑虎寨最大，老父和飞天虎大当家倒是见过几次，却不是很熟。”李康是自己的义子，李振武倒是放心，以前每次都给足了礼金，不想这一次黑虎寨竟没拦劫，反而在这里有小土匪劫镖，真是奇怪。
“爹，胡钧回来了。”李固见到前去查看的胡均平安归来，想必他必有发现。
“总镖头、少镖头，那些匪徒往光州方向去了，附近的村民也不知晓这些强人的来路，说是他们刚到村子不久，却并不劫掠，俱都席地而睡。”胡均喘着气道。
“哦？”李振武心中不解，叹了口气道：“胡均，把受伤的趟子手安置在村庄里，照顾好他们，剩下的追击这些强人。”
李固也没什么好计策，只好跟着，猛然想到这些土匪索要的过路钱，莫非这些土匪是想要咱们的马匹，心中感叹不已。
…………………………
江涛等连连退到没有铁制兵器的土匪身前，追赶过来的兵丁的心中大喜，难道就是这些衣衫褴褛的土匪？这些可都是钱啊！
领头的把总裂开了嘴道：“尔等这等模样还敢偷袭光州，笑死人了，弟兄们杀，一个不留。”
众兵丁嘻嘻哈哈逼上来，只觉这些土匪傻啊，连个铁制的兵器都无，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等着大伙发财啊。
“天罗地网，还不动手！哈哈。”江涛大笑起来，林子顿时荡漾着刺耳的笑声。
嗖、嗖、嗖的射箭声和清军的惨叫声同时响起，江涛心中大定，挥刀冲向了清军，边大吼道：“弟兄们，杀啊。”
王大山、牛莽、江虎、江豹等也不甘示弱，拿着竹枪木枪的土匪也争先恐后的冲向清军。
清军惊骇不定，不时从树上射出强劲的箭矢，身边的弟兄不明不白的就死了，领头的把总退了两步，大喝道：“弟兄们，杀啊。”
殿后的兵丁最是郁闷，本以为最安全，不想身后突然出现了土匪，有好多死了还没见到土匪的摸样。
身后不时传来惨叫声和厮杀声，等他回头望去，竟发现弟兄们被包围了，啊，他手抚正中胸口的铁箭，死不瞑目的道：“黄千总不是说只有二十多土匪吗？”
江涛不过砍死了两个兵丁，战斗就结束了，咦，怎么没有黑衣卫士的尸体？
第23章 救火、结义与反思
“黑虎当家的真是奇才啊，真是痛快，咱们才伤亡了八人，俺咋没想到呢？”牛莽喜不自禁，大个嗓子吆喝道，就怕其他人不知道。
原来江涛见树木茂盛，就让挑选出来的三十六人爬到离清军较近的树上，大树茂密，而且他们全身都裹着一些绿草，配合剩下的土匪刚好把江涛的义弟们围在中间，而江涛和牛莽等五人则是吸引清军的注意力，把清军引入义弟们所在的树下。
等清军死命追杀而来，那三十六人得到了江涛的暗示，则突然跃下，偷袭官军，树上的义弟们则不停的拉弓射箭，这么短的距离，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江涛等则带着剩下的土匪正面迎战，清军面对天上和背后的偷袭，竟没逃走一人，有个别想投降的清军俱被杀红眼的土匪杀死，江涛却知道此事还没完，笑着道：“牛兄，还有清军没有解决呢，走，杀完了清军，咱们就是亲兄弟。”
“好，只要是杀官军，俺老牛就有劲，是不是弟兄们。”牛莽大笑道，心想：“能够与黑虎结义，真是快哉！咦，以前只听说黑虎勇武过人，不想他还足智多谋。”
“当家的说的是。”牛莽的手下也是喜笑颜开，不过已死的清军却遭了殃，俱被劫掠一空。
江涛见牛莽的手下如今已是鸟枪换炮了，正要带着众弟兄去会会黄天峰的黑衣卫士，不想却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定睛一看，只见树林边缘地带竟冒起了浓烟和火光。
“不好，清军放火烧林了！”牛莽惊呼道，又急促的道：“快救火！”
江涛心中大怒，如今天高气爽，枯枝落叶极多，若不救火，这一大片山林都会燃烧成为灰烬，自己等就算逃脱，劫来的金银也必定无法幸免，恶狠狠的道：“灭火！”
而黄千总等却在鼠窜狼奔，黑衣亲卫的把总黄彪心中腹议不止，忙快马赶上，忍不住问道：“黄千总，咱们并不是没有一搏的能力，何必如此仓皇。”
“放肆，哪有你说话的份？没听说对方竟有数百人，轻易间就杀光了上百骑兵，咱们就几十人，不走难道等死吗？”黄千总怒声呵斥道，心中却在想如何推卸责任。
黄彪摇了摇头，不再言语，平常见此子人模狗样，不想到了关键时刻竟也是孬种，黑衣亲卫的战斗力岂是寻常兵丁可比？心中长叹道：“看来黄家真的要落败了，不知守备大人现在怎么样，哎，尽人事听天命吧。”
等江涛等扑灭了大火，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只见牛莽等个个被熏黑了脸，牛莽的眉毛还被烧没了一块，众人也都笑起来，江涛好半天才止住笑：“大山速去查看一番，牛兄不如咱俩就此结拜如何？”
王大山忙窜出林子，牛莽喜不自禁的道：“求之不得，不过此地……”
“哈哈，你我皆是豪杰，那会在乎这些俗礼，况且有这天地和众兄弟为证，我江涛，号黑虎，今年十九，愿和牛莽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江涛知道乘热打铁的道理，现在的人可是极为注重誓言的，忙半跪在地上，举起右手发誓道。
牛莽见此，也忙跪在身旁，大声道：“我牛莽，号巨斧，今年二十有三，愿和江涛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兄长！”
“贤弟！”
“少当家，林外除了一具尸体外什么也无。”王大山跑过来，刚好见到了结拜这一幕，心中大是羡慕。
“哦，走，去看看。”江涛带头前去，只见那具尸体和刚才被杀的清军衣甲一摸一样，叹了口气，心中奇道：“怎么还有一人？何人杀死了他？哎，百密一疏，黑衣卫士就这样跑了。妈的，这些黑衣人终是大患，必须除之而后快。”
“兄长，小弟离山寨已久，不如和小弟回黑虎寨如何？”江涛知晓此地不能久留，如果能把牛莽和他的手下带回山寨就完美了，他见牛莽的手下虽然装备简陋，却悍不畏死，心想如此土匪，稍加训练就是精锐。
“就依贤弟，不过能否带上山上的老小？”牛莽闻言，真是巴之不得，想到山寨数百老小一直跟着自己受苦，没过一天的好日子，心中很是愧疚不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哈哈，兄长见外了，兄长的弟兄就是俺黑虎的弟兄，走，咱们要尽快离开此地，想必鞑子的大军就要来了。”江涛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他可不怕人多，就看自己会不会用人。
牛莽的手下听到此兴高采烈的，早就听闻黑虎寨的富裕，这下总算不愁没饭吃了，只觉当家的英明，交了个好弟弟。
等牛莽带着四百余老老小小下山，江涛震惊了，只见他们个个面带菜色，随身行李除了兵器和铁锅，几乎别无他物，有一小孩还光着上身，流着鼻涕，小脸冻得通红，连滚带爬的追赶大队，却无人照看，想必是孤儿。
江涛心中一痛，快步跑去，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那个小孩，且把他抱在怀里，那个孩子不过七八岁，好似知晓他的善意，并不惧怕他，天真无邪的笑起来。
他这才知晓“这些土匪”的生活现状，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困苦，自己都救不活，哪会管其他人死活，心中长叹一声：“自己是如此卑微，根本无法拯救所有的苦难人，难道真要等到两百多年后，等到汉人习惯了被奴役，习惯了不公平，习惯了作为弱势群体，习惯了以德报怨，再来浴火重生？既然如此，就让自己这个土匪，让血与火告诉所有的蛮夷，想占汉人的便宜，就要付出灭族的代价。
江涛红着眼圈，怔怔的瞭望略显阴沉的天空，心中却如惊涛骇浪，心痛、怒火、同情交织在一起，纷乱如麻，足足过了一刻钟才回过神来，却见所有的弟兄或抱着孩子，或扶着老人，显然在一刻，他们的内心也是不平静，这些孩子也许就是他们的翻版，也许他们的家人就死于这场大浩劫，也许……
而牛莽山寨的土匪也都面带愧色，显然江涛给他们上了生动的一课，不仅要自己活着，还有让大伙一起活着。
“大壮带着义弟们断后，大山开路，咱们回山！”江涛一语惊醒了众人，带头大步走去，心中无比痛恨暴力，却知晓口头说说，永远都没有效果，对待这些鞑子，只能以暴制暴。
牛莽心中感动不已：“这才是真豪杰啊！”
他紧随在江涛的身后，只觉浑身带劲，本来还以为黑虎会嫌弃这些老弱，现在真的有些惭愧了，如此好汉，就算是效犬马之劳也是愿意。
江涛心中却有些着急：“如今正值正午，带的干粮却没了，而兄长那边也没，看来得尽快找个村落买些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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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立誓与叔父（顺带求收藏）
江涛等走了两个时辰，才发现了一个大村落，正要进村，牛莽有些无奈的阻拦道：“贤弟，咱们还是换一家吧，此村乃是铜山村，民风彪悍，青壮极多，咱们是攻不下的。”
“哦，哈哈，咱们又不是入村抢劫，咱们出的可是真金白银，俺不信他们不卖粮食给咱们。”江涛笑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这个邪。
“大山，前去与村民接洽。”江涛见牛莽的神色不是作假，只好退而求其次，他真的有些累了，索性坐在路旁的青石上下令道。
“是，少当家。”王大山应了一声，就往村寨跑去，在距村子五十米时，突然踩到了陷阱，正欲掉下去时，他猛的踢了陷阱壁一脚，又弹了上来，谁知村寨木栅栏边缘猛然冒出数百身影，俱都拿着刀叉弓等兵器，嗖嗖嗖……
砰砰砰……
江涛心都快提到嗓子口，忙疾呼道：“速去救出大山。”
“无耻土匪，竟敢犯我铜山，不知死活！”铜山村的总甲长有些得意忘形的笑骂道，他早就得到了村民的汇报，得知有一伙土匪要来进犯村寨，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江涛望着身中数箭的王大山，惊怒交加，自己的大意差点葬送了手下大将，细细查看才发现王大山所受的伤并不重，竹箭入肉并不深，想必他们用的弓箭并不是军用的，没想到这些村民竟也有火铳，幸好没射中，心中很是意外。
“少当家，不必挂心，小伤而已。”王大山笑了笑，他本来就已经很小心，却还是着了道，见江涛如此关心他，心中很愉悦。
“贤弟，不可冲动，此村内陷阱很多，就算攻下村子，也必然伤亡惨重。”牛莽见江涛黑着脸，叹了口气劝道。
“江豹把义子军调来。”江涛见他的脸色，想必他曾经吃过亏，瞪着牛眼，向前迈了几步，厉声大喝道：“俺乃黑虎寨少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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