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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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注要双方签名或者印章的，赵禳刚才印章的时候，记得并没有这泼辣少女过来。不过现在看来，这泼辣少女应该是有更加厉害的手段，要不然怎么可能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虽然这在自己眼中这绝对不是落井下石。
泼辣少女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红色锦布绣缝的盒子，打开来，立刻露出里面那一颗成年人大拇指指甲大小的东珠！灯光照在东珠上，立刻散发出温和的白光，显得东珠晶莹剔透。而且这颗东珠别看不算是数一数二的大，但看大小，怕是大宋最大的一千颗东珠之中的一员了！拿到世面上，少说可以卖个二千来贯！
赵禳虽然身家不少，但用度也不少，特别他现在要做大事，得花费不少钱财拉拢官员为他说话，这钱财更是仿佛流水一般花费出去。要说赵禳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只见赵禳一脸正色的说道：“小娘子可是想清楚了！这珠子虽然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但也是世面上难得一见的宝物。怕是输了，小娘子要心痛好一段时间了！”
泼辣少女却不见一丝犹豫之色，反而冷笑着说道：“你知道他价值不少便好了！姑奶奶我也不要你钱，只是你如果输了，要叫我一声姑奶奶我错了！以后见到姑奶奶我要绕路走！”
赵禳登时心头火起了，你妹的！居然要辱我尊严？是可忍孰不可忍。赵禳收起温和的微笑，冷笑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胆啊？”
泼辣少女咬牙切齿道：“王凤州之三女！”
赵禳闻言，登时脸露讪讪然之色。这王凤州自然不是真的名凤州的，而是叫王蒙正。这家伙的长女生的妖艳美丽，就连宋仁宗也喜欢想纳他为皇后，不过刘娥却把她塞了给刘美的长子刘从德，为此宋仁宗暗地里不知道伤心多少次。
赵禳想着宋仁宗对自己那么好，平日里面多有对刘源波这等刘家子弟欺负，未尝没有帮宋仁宗出气的味道。刘家都被欺负了，这嫌‘贫’爱富的王蒙正自然难免了。王蒙正当初可是有机会拒绝的，不过想和刘娥攀上关系，连忙答应下来，连婉拒的客气都没有。
为此日后宋仁宗把王蒙正贬谪到岭南，也怪不得这王蒙正如此悲催的，得罪了皇帝太狠了。
而这三女在十一岁的时候，因为傲娇得很，对赵禳出言讽刺得很。正所谓新仇加旧恨，赵禳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决定辣手摧花，对其使出传说中的抓‘奶’龙爪手，结果自然不用说了。某女被欺负的嚎啕大哭，据说回了老家避难，不过怕是没有良家子弟敢娶这女子了。毕竟这绿帽戴的太大了！
只是想不到昔日的黄毛丑丫头，今日居然变化如此大，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了！
对于此事，赵禳有些讪讪然的一笑道：“当初本王年少轻狂，希望小娘子你忘记了这事情吧！”
泼辣少女闻言登时两眼通红，咬牙切齿道：“忘记！赵禳你想得美。你到底敢不敢答应？”
见对方要和自己死磕，赵禳虽然心有愧疚，但也禁不住有些懊恼了，看了对方那殷红的小嘴一眼，心头一动，笑道：“答应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未免这赌注太小了，如果你给本王亲一口，本王就答应了！嗯，为了表示本王的大度，本王愿意加多一条，如果输了，本王当众单膝下跪给你赔罪！”
听这淫贼还想轻薄自己一番，王婉莹那里愿意，只是听罢了全话，却禁不住有些动心。其实王婉莹想下的赌注更加大，不过知道赵禳的身份，下的赌注大了，怕是兑换不了。哪怕是刘娥也不可能答应让赵禳兑换赌注，但这赌注如果是赵禳提出，而且还不算过分，怕是可以兑换得了！
对赵禳恨的咬牙切齿的王婉莹理智被怒火遮盖了，咬牙切齿道：“好！姑奶奶我就答应你！”
附近围观的众人想不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火辣的场景出现，登时大呼过瘾。
赵禳哈哈一笑道：“那你等着初吻送被本王了！来人，送上笔墨纸砚！”
王婉莹唯恐赵禳拖延时间想诗句，道：“不用了，这么多人在这里！姑奶奶还怕你不认账？赵小七你速速道出诗赋来，别在这里拖延时间！”
赵守懿闻言登时醒悟过来，冷笑着激将道：“赵小七，怎么了？想不出来吧？乖乖的认输好了，我也不要你两倍赔付了，投降输一半好了！”
有人看出赵守懿的用意，纷纷出言相激。“没有错，小王爷你如果想不出来，投降输一半好了！我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不就是，小王爷没有这能耐，老老实实的认输吧！有自知之明也是好的！放心，我们不会笑的太过大声的！肯定给你留一点面子！”
赵禳也不说借口，温和的说道：“也好！本王这便作诗！”
听了这话，赵秀雅那里，三个女子登时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婉儿嘴巴不听的喃喃道：“怎么是好啊！怎么是好啊！”
冬梅脸如死灰，嘴唇紧紧抿着，站在一边，那模样就仿佛在菜市口上即将受刑的死囚。
唯有赵秀雅稍微神态镇定一些，不过双手也合十起来，暗暗向满天神佛祈祷，希望赵禳可以突然灵光一闪，出现奇迹。
大堂内的其他人，自然没有那么好的良心了，就算不是一脸戏谑的看着，也是带着好奇的看着，为赵禳祈祷和着急的，大概也就是赵秀雅三女罢了！

第71章咏雪

赵禳倒没有学崔东明那般单纯的吟诵，而是让人送上大幅宣纸。砚台和笔墨倒也不用拿上来，因为早已经有了，都是刚才写赌条的时候用的。不过这纸张可不能够用赌条书写的那劣质纸张，得用上好宣纸，这才叫人去拿。
赵守懿虽然认为赵禳在拖延时间，好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思索，不过他们苦苦相逼了好几次，这个时候再苦苦相逼，恐怕会给人一种心胸狭窄的感官。赵守懿等人无奈之下，唯有忍住耐性等候。
幸亏他们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一名小二已经送来大幅的宣纸，长一尺四寸，宽三尺二寸。小二把宣纸平铺在木桌上，赵禳摸了摸宣纸，感觉纸质平滑，满意的点下头。
赵守懿忍不住再次开口说反话了，道：“赵小七怎么样了？要不要再给时间你想想啊？以你这资质，怕是要好好想想才行呢！”
赵禳胸有成竹的摇头道：“何须时间？一笔在手，一诗成于胸！”
嚣张！装逼！这类词语不断在仇人心中出现，不过他们这个时候却忍住。免得给赵禳趁机和他们口舌之争的时候拖延时间，更不想在事后给赵禳借口，说他们敢于他思索。
围观者却是兴致盈盈，他们可不想这比诗一面倒。再加上赵禳口气如此大，也禁不住让他们对赵禳多了几分期盼了。
提笔沾了沾墨水，赵禳手腕一动，一手颇为了得的瘦金体便涌现在宣纸上。只见那些字体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宛如赵禳的性格那般，锋利逼人，笔画仿若刀剑加于其上，这是一手算是另类的瘦金体了。
赵守懿、崔东明等人却是识货人，特别是崔东明等人，他们是来参加科举的，能够过关斩将成为举人，怎么可能没有几分能耐的？
他们都心头一紧，这赵禳莫非真的如他之前所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这家伙别真的扮猪吃老虎啊！
不过当他们看赵禳写下一句完整的诗句后，都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赵守懿更是为了让赵禳出丑，高声朗诵：“《咏雪》，一片两片三四片！我说赵小七，你该不会真的写打油诗吧？你要是真的不会，我这个堂哥勉为其难帮你想一首也好啊！”
附近闻言者，男子哈哈大笑，女子掩嘴轻笑。
崔东明本来有些浮躁的心，登时安慰下来。心道：亏我白担心了，还道是什么深藏不露的人物，原来真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字写的倒不错，但现在可是比诗，字写的再好，又有什么用处呢？
接下来赵禳的下半句诗，叫所有赵禳的仇人都放下心来了。
“五片六片七八片！？我说赵小七，你未免太逊了吧！弄个这样的打油诗来！罢了罢了，现在投降的话，我大人有大量，依旧算你输一半好了！”赵守懿只感觉过去数年的霉运都一扫而空了。赵禳啊赵禳！你也有今日了，我看今天晚上后，你还有什么面子留在汴梁城！
听了后半句诗，本来颇为有兴致的人都坐回原来的位置上了。
这比诗完全没有意思，都不是一个级别的！亏自己还道这王爷花费重金，买来了怎么样的诗句，扫兴！
无论是什么也好，棋逢对手才多人看，一面倒的谁会在意的？
只是过了半响，赵守懿那里却传来一声惊恐无比的声音。“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
登时勾起不少人的好奇心了，有人高声问道：“怎么了？”
话音刚落，便已经有人满怀激动的高声吟诵全诗。“一片二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千片万片无数片，飞入梅花总不见。”
开头索然无味，到了下半截却是峰回路转，直叫阅读此诗的人兴致宛如过山车一般。直叫人拍案叫绝。
一名年纪稍微毕竟大的士子四十来岁，对于这场争斗一直都是平淡观之，眼下却禁不住开口赞叹：“全诗几乎都是用数字堆砌起来的，从一至十至千至万至无数，却丝毫没有累赘之嫌！读之使人宛如置身于广袤天地大雪纷飞之中，但见一剪寒梅傲立雪中，斗寒吐妍，雪花融入了梅花，人呢，也融入了这雪花和梅花中了。绝句啊！绝句啊！”
其实这《咏雪》并没有那士子说的那么好，最主要是那种峰回路转的写法，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什么是美？什么是丑？自然是有过对比这才是好的。
崔东明的《咏梅》虽然好，花团锦簇的，透露的意境也妙，但败就败在峰回路转之上。
此刻崔东明再也保持不了他那翩翩君子的形象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倒退一步，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的？”
也怪不得他这样，难得作出一艘恐怕他这一生中最杰出的诗，也认为可以今天晚上夺得鳌头，结果却被人用一首开头索然无味的诗打败了，换了谁这心情恐怕都好不到那里去。
其实相比起崔东明，最接受不了的是赵守懿和刘源波等一众仇人，他们本来认为今天要大获全胜，可以好好的羞辱赵禳一方。却不想赵禳居然反败为胜！
这岂不是说赵禳文武全才吗？
“作弊！赵禳，你肯定是作弊！这样的诗，你怎么可能想得了出来！你一定是花钱买来的！”赵守懿再也按耐不住了，疯狂咆哮。
有人想说公道话，不过却被友人拉了拉衣袖，更多的人附和。为什么呢？自然不仅仅是赵禳这一张全球嘲讽脸了，而是他们之前都下了赌注的，而且都认为可以赢，下的都不少。现在不仅仅是公道不公道的问题，更是银子的问题！这个时候出来说公道话，怕是要招人痛恨了。
这些士子都看得出来了，聪明如斯的赵禳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第72章众口铄金

赵禳有很多办法应对这种情况，比较简单的。赵禳完全在大厅上表示要去找宋仁宗申诉。宋仁宗虽然耳根软，但对于自家人还是没有话说的。自己人被欺负了，宋仁宗再‘仁’也要其他人知道天子之怒的厉害。
这些士子、勋贵子弟，包括赵守懿在内都知道这情况。赵禳这话出口，大部分人心中哪怕再不忿，都不得不咽下这口恶气。
虽然在赵禳看来，这不算什么恶气。这样无疑后遗症也很大，赵禳本来就多的仇人，少说要增加二三十个。而且不同于那些纨绔一般的勋贵子弟、宗室子弟，这些士子只要有人通过殿试，有的是找赵禳麻烦的机会。
当然了，赵禳也可以故作豪爽的表示刚才的赌博什么的都是戏言。虽然会让这些士子心里面看轻自己几分，但也赢得了他们的欢喜，再也不会有人说这诗是赵禳花重金买的。算是大家各取所需。当然了他们出了大门后，可别指望他们心中有什么自己欠下赵禳人情的想法，反而认为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
一刚一柔都各自有可取，但赵禳却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决定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花费重金购买诗句了？”赵禳反问道。此刻的赵禳脸色很平静，平静得叫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没肝没肺的？
赵守懿也禁不住心头一紧，额头上渗出几滴冷汗。只是到了这个地步，赵守懿他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一挺胸膛，壮胆般的咬牙高声反驳道：“难道不是吗？”
刘源波虽然没有什么才能，但他对赵禳的恨意可是最高的，跳出来冷笑着道：“赵小七你是什么本领谁不知道！要说你那一身蛮力厉害，这便叫人无话可说，但要说你有什么文采！哼！宋（庠）夫子都对你摇头叹息呢！”
刘源波的话自然有所夸张了，宋庠对赵禳摇头叹息是因为感觉赵禳早慧，却是有种种奇怪的行文，最叫宋庠接受不了的居然赵禳好武。于是有了后面宋庠请调的事情了，宋庠实在无法忍受赵禳明明能够取得十分文采，却只拿了六分。虽然这六分对于寻常士子而言，已经相当可以了。
只是大部分人都不明真相的，见刘源波这样说，登时有不少人信了。他们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是为了那赌注的问题，而是为了世间正义！这些士子说话更加理直气壮了。
“小王爷，你可是一国王爷，怎么可以做出如此有辱国体的事情！”一名士子站出来，两眼圆瞪的指责道。
更是有士子出来抛书包。“王爷！一国不信则天下敌，一人不信则颠沛流离！晋文公因信而霸王天下。王爷今日不信，将乃国乱之兆！”
“王爷！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啊！现在承认，尚且有退路啊！”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士子站起，一脸悲天悯人的说道。
那个样子，就仿佛一个老夫在劝说犯罪的儿子一样。
叫赵禳心里面甭提多么别扭了，本来还想看看这些家伙小丑一般的表演，但现在赵禳决定不看下去了，要不然自己今天晚上怕是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
赵秀雅刚刚露出来的喜色立刻凝结在脸上，她想不到事情居然如此峰回路转，赵禳居然真的能够作出一首压倒崔东明的诗。更叫人想不到的是，赵禳旋即被人指责作弊。
正所谓众口铄金，看这声势，就算赵禳没有花费重金购买诗句，怕也会被说成有了。
冬梅到底年纪太小了，心理素质差了成年人很多，再也接受不这样的结果，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两行清泪禁不住徐徐流淌而下。
婉儿蹲下身子来，抱住宛如妹妹一般的冬梅，脸色戚戚。想安慰妹妹，但喉咙却仿佛插着一根鱼骨一般，很难受，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赵秀雅神色复杂的看了赵禳的方向一眼，看着冬梅，说道：“放心了，王爷那里，我会去给他说的，你不会死的……”
冬梅没有说话，双目空荡荡的，整个人都失去了灵魂似的。
但在这个时候，赵禳却发出一声宛如猛虎一般的吼声。“你们都说本王作弊！可有证据！”
一时间，漫天的指责都定住了。虽然说宋朝言论开放，士大夫不以言获罪，但你得注意，是士大夫！这些是士子，虽然有功名，但还没有成为进士，诽谤赵禳一个王爷。虽然不这样‘砍头啊！流放啊！’之类的刑罚，但要说想一点事情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少不得被学正提耳呵斥一番。
不想这个时候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崔东明却仿佛被刺激得太过厉害了，忽然站了出来，对赵禳指责道：“王爷，我们虽然没有凭据，但王爷你可知为什么吗？你平日舞刀弄枪，今日却作出如此大作，莫道天下皆浑浊！”
赵守懿也豁出去了，咬牙说道：“没有错！这事情便是到了金銮殿上，我也和赵小七你拼了，大不了被偏袒你的官家呵斥一番！”
“没有错！如果官家不辩是非，我们到宫门外抗议！”
“算我一个！”
“我也来！”
立刻居然有无数士子附和，当阳县主脸都青了，她想不到一个诗会而已！怎么闹成这样啊？这事情无论怎么样，怕是自己都要落不到好去，赵禳怕是要记恨上自己了！
但这个时候，当阳县主却劝说不得。眼下群情激昂，甭说当阳县主了，怕是掀起这个开端的崔东明、赵守懿二人反水，也不可能平息这些士子的怒火。
“这该怎么是好啊！这该怎么是好啊！”婉儿急的小脸都通红了，一边要照顾失魂落魄的冬梅，一边却又要关注赵禳，希望赵禳别输的太惨。如果赵禳有个台阶下，冬梅承受的怒火应该要小很多的。PS：好推荐没有了，颇为郁闷。本来暴涨的收藏立刻停滞。求推荐票安慰！

第73章今夜后，天下谁人不识君？

赵秀雅一咬牙，道：“你们小心些，别被波及。我站起来为小王爷说句公道话。就算小王爷被众口铄金了，我日后也好求情！”
“三娘子太过危险了！”婉儿登时吓的花容失色。
就连失魂落魄的冬梅也稍微回过魂来了，戚戚然道：“三娘子，奴婢命该如此，三娘子不应该冒险的！”
那头被众人围攻的赵禳却神态自若，一点也没有被围攻者的觉悟，这自然叫更多士子仇恨大涨了。
赵秀雅轻轻要着嘴唇，站起来，刚想说什么，那头赵禳已经有所行动了。
只见赵禳从容道：“按照你们说的，本王是花费重金，这才得到这一首佳作？”
“难道不是吗？赵小七，事到如今，难道你认为你狡辩还有用吗？”作为大厅上的赵禳头号死敌之一的赵守懿自然义不容辞的跳出来，对赵禳大加指责了。
赵禳闻言，却没有愤怒，反而高兴的哈哈一笑。“哈！哈！哈！”
见到赵禳那畅快淋漓的笑声，赵守懿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猫，脸都青了，伸出手来指着赵禳，咆哮道：“赵小七，到了这个地步，你笑什么！笑什么！”
刘源波也来凑热闹，道：“没有错！你笑什么！”
“笑你们妒忌我！”赵禳慢慢收起笑声，嘴角露出一抹嚣张而充满不屑味道的冷笑。
几乎所有人都被赵禳这个表情所激怒了，崔东明都顾不得自己那翩翩君子的形象了，口不择言的咬牙切齿道：“妒忌？你这纨绔王爷、怪异王爷，有什么值得我们妒忌的？失心疯了，我们可以给王爷你找个郎中治治！”
刘源波语言恶毒的讽刺道：“我看是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门槛，摔了一跤，都把精液都甩到脑袋里面去了！”
“呸！”刘源波的话立刻叫稍微知道一下房中事的少女都脸色涨红，纷纷唾弃。
不过那些自诩风流的勋贵子弟和士子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目光玩味的看着赵禳，仿佛想给赵禳打开脑袋看看，里面的到底是那种白色的液体。
高兴之下，有人不鄙夷刘源波这纨绔，居然赞道：“源波兄大才也！”
赵禳冷笑着说道：“天才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可以理解的？本王就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天才！让你们明白，天才和凡人的差距！让你们知道，能够仰视我，都已经是你们的福分了！”
赵禳说罢已经不理会这些人，径直提起一坛五斤装的千火焰烧酒，头一仰。一道酒水便划过一道弧线倾洒而下，宛如银河横飞天际。酒水落入赵禳口中，冲得酒水飞溅，落在赵禳的衣服上，把雪白的衣服染得半透明。特别的胸口这位置，沾染的酒水很多。
而赵禳更是叫人吃惊的只穿了一件单衣进来，衣服一半透明，立刻露出赵禳那狂野的胸肌，不少少女都脸红耳赤的扭过头去，深闺少妇则是两眼放光。那目光简直就仿佛饥饿的草原狼遇到一只落单的小羔羊。
自然少不了一帮士子和勋贵子弟的妒忌痛恨，赵守懿、刘源波、王婉莹等仇人自然少不了跳出来冷嘲热讽赵禳了。
面对这一切，赵禳却是毫不理会，一收酒坛。整个人摇晃着，提笔一沾墨水，昂然挥笔于宣纸上，这次一改之前瘦金体的笔锋，改用狂草。赵禳的狂草比之于他的瘦金体要差很多，不过胜在够意境，一看这字，便感觉到一股凌厉豪放的气质扑面而来。
《念奴娇·赤壁怀古》七个大字，宛如刀剑一般，震撼人心。
“余近日观一绘赤壁古战之画，心有所感！让你们见识见识天才和凡人的差距吧！”赵禳口吐酒气，言语姿态放荡不羁。
不等赵守懿等人反驳讽刺，赵禳已经提笔书写上阕，一边提笔，一边高声吟诵。“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赵禳上阕方刚开头，已经给人一种磅礴大气的感觉了。
伴随着上阕展开，已经有士子禁不住感叹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此句实在太妙了！余闻之，宛如亲目长江之惊涛拍岸之磅礴气势！余差之远矣！”
可以想象这个时候，赵守懿等人的脸色是多么难看了。要不然赵禳有王爷这个身份照着，怕是赵守懿要不顾一切的拔剑劈向赵禳了。
赵禳再次提起千火焰，痛饮一番，放荡不羁道：“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赵禳写罢，走到木栏处，大笑着把酒一对明月，千火焰倾洒而下。
那痛饮的姿态，那豪放、昂然的身影，那昂然狂放的声音，那恣意妄为的举止，深深的映入诗会所有人的身影当中。
在盛行盛行缠绵悱恻之风的当代，从来没有人感觉，这些粗鄙的风格，居然是如此的振聋发聩。
崔东明整个人一下子颓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