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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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轻郎中虽然年龄不大，但医术和机智还是相当出色的，知道赵禳要的是情报。郎中来了后，首先做的不是拔出箭矢给探马包扎伤口，而是有些肉痛的从怀中掏出药瓶，给那探马吃下一颗药丸。事后听闻这药丸，据说是以人参等昂贵补药制成，有提神醒脑、吊命等作用。
那药丸还真的别说，很有效果，那探马吃下后，再加上郎中在一便推拿人中，探马没有多长时间便幽幽醒来，苍白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些，多了几分红润。
赵禳立刻走上去，附近的士兵、郎中都知情识趣的散开。
“穆陵关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马背上的那个人，他是谁？”
那探马也知道事情危急，忍住伤痛，虚弱的回答道：“回禀王爷，穆陵关那里不是单纯的火灾，而是受到了贼人的偷袭。这股贼人据闻是蒙山贼，人数很多，而且装备精良，相当一部分贼人都装备上了盔甲！”
“怎么会这样的？程天球那混蛋干什么吃的？让蒙山贼逃出蒙山一带！”赵禳也禁不住勃然大怒。
探马苦涩道：“这个属下也不大清楚情况，我们在撤退的途中遇到埋伏，两名弟兄为了掩护属下已经牺牲了。至于属下带来的那人，是穆陵关派来的求援信使，他应该可以解惑王爷你的问题！”
赵禳顾不上安抚那探马了，连忙转身离开。
那个信使已经醒过来了，不过明显精神不振，见到赵禳，反应迟钝的站起来，虚弱的喃喃道：“穆陵镇胥吏见过王爷！”
“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赵禳见这胥吏如此多礼，心头登时冒火了。不过他还是压住怒火，咬牙切齿的问道。
胥吏被赵禳充满怒火的眼神一扫，登时心中打了个激灵，这个时候人反而清醒一些。忙不迭的回答道：“小人也不是太过清楚，听闻是蒙山贼冒充官军骗开城门，这才使得穆陵关失守。现在务必请王爷你带兵救援啊！”
“牛背贼有多少人？”赵禳的脑袋一边急速运转，一边问道。
胥吏脸露尴尬的说道：“小人不知道，只是听闻牛背贼冒充官军二千人。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水分，乌灯黑火之下，小人实在无法分辨得清楚了。”
赵禳也知道这个问题是白问了，赵禳只好无奈道：“行了，你在这里好好休养着，李礼仲、赵嬴武，那么立刻整军出战！一刻钟后出发！”
得到命令的营地立刻忙成一团，有的士兵都来不及吃早饭了，顾不上烫，直接从锅里面捉上一把米饭往嘴里面塞，人便手忙脚乱的往中央空地集合。
刚刚集结的士兵阵型很乱，按道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整理一下阵型，只是兵贵神速，晚一刻，赵禳怕这穆陵关就要完全落入蒙山贼手中了。
自己本来就兵力不多，再加上蒙山贼人数视乎有二千多人，再加上穆陵关的险要。赵禳想要收复穆陵关不是一般的困难。
如果不能够收复，赵禳只能够退避三舍了。毕竟这营寨就在穆陵关眼皮子低下。正所谓卧寝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拿下穆陵关后，蒙山贼不来攻打赵禳，怕是要比黄河一万年不缺堤还要困难。
“出发！”赵禳大吼一声，就策马冲出大门。
李礼仲大吃一惊，策马追上去，喊道：“王爷，太急了！”
“没有时间了！”赵禳头也不回的策马冲入黑暗当中。
月色洒在大地上，让黑暗的大地显露出些许光芒。赵禳没有更随大部队，他要去看看穆陵关的情况。跟随赵禳的只有两名骑兵，其他人都落后在后面。
李礼仲和赵嬴武只能够在心中暗暗着急，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催促士兵走的快一些。
“的得！的得！”的马蹄声，在碎石路上显得是那么的悦耳而清脆。
时间过了约莫半刻钟，赵禳已经看到了火光冲天的穆陵关，在火光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头上正处于激烈的厮杀状态，不时会有一名士兵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下来。也不知道这名士兵是官军的，还是蒙山贼的。
无论是那一方，都说明了一件事情，这场战争已经到达了最后的阶段，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穆陵关只有两面城门，一面是蒙山贼来的时候骗得的南门，另外一面城门就是北门。既然战争都波及到北门，也说明了一件事情，穆陵关城内已经被蒙山贼拿下了，就算不是完全拿下，也是已经可以勉强掌控局势，要不然不会有能力倾尽全力进攻北门。
“王爷！小心！”
一声惊呼响起。
只是赵禳已经来不及反应，蓦然感觉胯下战马往前一摔。这个时候每天练武的效果出来了，赵禳两腿一甩，把马镫甩开，双手往马鞍上一撑。人已经跃起，虽然不高，却是堪堪落在地上。
定眼一看，原来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人布置了一条黑色的绊马索。
“杀啊！”
一阵喊杀声响起，道路两侧蓦然冲出敌人，在黑夜中赵禳也看的不真切，只是感觉好像很多人。但实际上赵禳知道绝对不会太多，要不然在平坦的道路两侧埋伏几百人，自己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虽然是如此说，但埋伏的人也不会太少，十多人还是必须有的！多的甚至三四十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赵禳心中登时暗暗呵斥自己大意了，派出去的探马都中了埋伏，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层来呢？

第145章跳跃的火焰【1】

赵禳已经来不及懊悔了，因为偷袭者已经杀到近前来了。
手中的骑矛已经在被绊倒的时候丢掉了，现在赵禳只能够拔出腰间的长刀。这是一把精钢打造的腰刀，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幽色，锋利的刀尖上绽放出刺目的光华。
这一切造型都没有改变到一个事实，这柄腰刀只有两尺七寸长。偷袭者手中的长矛少说都七尺长，有的甚至是九尺开外。
五六杆长矛朝赵禳刺出，长矛的距离优势立刻展现得一览无余。
赵禳无奈用长刀格挡，一身武艺无所施出，只能够憋屈的挨揍。
两名跟随赵禳的骑兵心头骇然，一夹马肚子，不管不顾的冲过去。连战马也不要了，前面拦阻这两名骑兵的偷袭者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尼玛的！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战马冲刺的距离虽然短，但爆发力惊人。最重要的是骑兵发了狠，为了让战马冲上去，拔出匕首扎在马臀上。
刺痛之下，战马都血红了眼睛，撞如长矛丛中。劣质矛杆登时撞得折断，战马带着断矛撞在偷袭者身上，五六人撞得口吐鲜血飞起。余下的也好不到那里去，被撞的东歪西倒，躺在地上还昏头昏脑的。
当然了骑兵也好不到那里去，两名骑兵都被甩在地上，两匹战马倒在血泊中，就算救回来，也不可能再用于作战了，只能够成为拉车的驽马和耕作田地的耕马。
“捉住那个家伙！他是王爷！是王爷！”这个时候偷袭者的指挥官坐不住了，高呼道。这指挥官之所以知道，全是因为刚才两名骑兵太过慌张，一时间吐露了赵禳的身份，喊了那句“王爷！小心！”
王爷？
那些偷袭者听了这消息，登时仿佛打了鸡血，一时间攻击更加猛烈。赵禳也火了，咆哮一声。“杀！”
四杆长矛刺过来，赵禳咬牙一侧身，躲过两杆长矛，剩下两杆在赵禳的盔甲上擦着过去，刮出一溜炫目的火星。赵禳突入喽啰群中，手中腰刀登时有作用了。
正对赵禳的喽啰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他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他的喉咙就一痛，力气仿佛缺堤的河水一泻千里，人慢慢的倒塌在地上。
不仅仅是这名喽啰有这样的感觉，其他喽啰也感觉到。赵禳的刀法很简单，甚至谈不上什么高明，但赵禳的刀法有一个特点，快！
实际上不仅仅是快，更是出刀准确。毕竟快得再立刻，如果刀卡在骨头上，这也是很麻烦的事情。不仅仅拔出腰刀费力气，在这个时候，还会给了敌人攻击的机会。
每次出刀，赵禳都只是对准敌人的要害。
当然少不了这些喽啰都是穿着布衣的，而赵禳身穿盔甲，可以很多的时候无视对方的攻击。不过片刻功夫，从赵禳撞入喽啰丛中，到现在，赵禳已经杀死不下十名喽啰！
其他人也吓怕了，慌忙逃离赵禳的范围。
偷袭者想不到赵禳如此悍勇，和他心目中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
别看赵禳杀的爽快，实际上这种战斗方式对于心神和身体的负荷都很大，特别是赵禳的身体还没有长开。
偷袭者头领却是从刚才骑兵的呼喊中知道了赵禳的身份，虽然骇然赵禳的武功居然如此之高，但要他放过眼前这个天大的功劳，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的。
这可是王爷啊！
在京东东路一带有那个王爷啊？也就是只有一个，新任的安抚使长沙王赵禳！那可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
“活捉对面敌人！赏赐黄金十斤！”偷袭者头领眼睛都红了，面目狰狞的发出咆哮。看他那模样，不知道的人怕是会怀疑，赵禳会不会刚才杀了这家伙的全家，顺便还把他的妻子那啥了。
赵禳听了这话，却是没有心头一紧，反而是心头涌出欢悦的心情。只是凭借刚才的感觉，赵禳已经手一甩！
一道若隐若现的寒芒在黑暗中闪烁了一下。
那是什么？
这已经是偷袭者头领最后的念头了，因为他的眼睛蓦然扎入一支袖箭，挤压得眼球都出了眼眶。人凭借生前的活力踉跄几步，这才轰然倒下。
本来偷袭者已经被赵禳杀的寒了胆气了，刚刚被偷袭者头领鼓起的些许勇气，立刻伴随着偷袭者的死亡而烟消云散。甚至士气比之前跌的更加厉害，两名偷袭者对望一眼，立刻心有灵犀的转身逃跑。
偷袭者本来就不知所措，现在见到有人逃跑，那里还愿意留下来面对赵禳这个武艺高强的猛将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有的还吓破胆了，居然连武器都丢了。也不想想，前面就是穆陵关，赵禳身边还有两个受伤的骑兵，怎么可能会不管不顾的追上去呢？
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赵禳连忙走到两名骑兵身边。
检查一番后，让赵禳松了一口气，两名骑兵都没有什么事情，他们身上穿戴的盔甲很好的保护了他们。只是刚才撞的厉害，人有些晕，这才没有站起来，当然了，除此之外的一些肌肉挫伤是避免不了的。
见赵禳如此关切的为他们检查，两名骑兵都被感动得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王爷……”
“行了！别说话了，还能够动吗？到一边坐着！”赵禳对于这事情真的不知所措，两个大男人哭着，叫赵禳怎么安慰啊？
你要说是个美女，说不得赵禳还真的有办法。
两名骑兵也觉得有些羞愧，连忙站起来，互相搀扶着在路边坐了下来。
赵禳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用碎裂的矛杆作为燃料，在距离他约莫三十丈外的道路中间点燃了起来。之所以距离这么远，是赵禳怕被蒙山贼派人来偷袭了，自己却茫然不知。而点火的作用，一方面是告诉穆陵关的守将，有援军来了。另外一方面，则是给李礼仲和赵嬴武发信号，他这里有情况了，让他们快来。

第146章跳跃的火焰【2】

见到火光，李礼仲和赵嬴武果然担心赵禳的安危。
经过商量后，赵嬴武继续带着铁甲都出发。不过李礼仲却是率先带着速度比较快的骑兵赶过去，骑兵数量并不多，加上李礼仲在内也只有四十五名骑兵而已。
一到地方，李礼仲就看到官道上躺满一地的尸体，李礼仲登时心头一紧，心中暗暗祈祷，王爷啊！你可千万别有事情啊！直到赵禳从隐蔽处走出来，李礼仲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为什么是稍微呢？因为赵禳现在还满身血污，不过都是那些偷袭者的，只是李礼仲不知道。“王爷你没有事情吧？”
李礼仲的声音，都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颤抖。
赵禳摇了摇头，自嘲道：“只是有一些擦伤和瘀伤而已！这身盔甲……”
拍了拍盔甲，发出清脆的甲叶碰击声，赵禳接着说道：“还是挺不错的，回去后，得好好多谢一些皇兄的赏赐才可以！”
李礼仲一脸无语，这个时候王爷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
赵禳看了看人困马乏的骑兵，登时眉头大皱，他让骑兵来，可不仅仅是保护已经守护力量单薄的自己，更是因为这个时候穆陵关内的情况已经越发危急。扭头看了看穆陵关的情况，赵禳知道自己必须作出选择。没有犹豫太长时间，赵禳已经下定觉醒，一咬牙，道：“跟随本王出发！支援穆陵关！”
说罢，赵禳就立刻翻身上马，率先带头朝穆陵关出发。李礼仲可不愿意，他知道自己的部下现在是什么状态，只是无奈军令如山，只的跟随赵禳而去。
见到一队骑兵打着火把冲来，城头上的官军登时哈欢声雷动。
城门这个时候早已经打开了，事实上城门打开没有打开的意义已经不大。因为蒙山贼是从南方来的，而穆陵关的东西两面都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大军也不可能翻山越岭的到北门。
蒙山贼首领也知道厉害，连忙驱使一帮大概是半路上招募的流民兵堵住城门。这些流民兵显然是炮灰了，一个个衣衫褴褛不说，手上的武器都是削尖的竹子、锄头、马叉等简陋的武器。
“放箭！”赵禳大喊一声，自己就率先从马鞍上拿出匈奴弓。匈奴弓的特点是弓身不对等，以握弓为中心，上半部要长度要大一些，下半部则要短一些。这使得匈奴弓要比一般的骑兵用的短弓劲力大，当然了，匈奴弓的造价也要昂贵一些。
四十多名骑兵闻言，都立刻拿出匈奴弓弯弓搭箭。
流民兵都拥挤在城门处，见到敌人弯弓搭箭，登时一阵骚动。只是他们的活动范围太小了，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嗖！嗖！……”
一波箭矢劲射而出，刺耳的破空之声大作。
站在前头的十多名流民立刻被箭矢的劲道带得摔在地上。近距离射击，加上战马快速移动带上的些许劲力，每一支箭矢都贯穿了流民的薄弱的身体。
在跳跃的火光照耀下，鲜血洒在城门洞地上、墙壁上，血红的血液，火红的火光，是如此的妖艳而迷人。
箭矢没有让这些流民立刻死去，刺痛让他们脸容扭曲的发出凄厉的哀嚎声。恐惧就如同瘟疫一般，疯狂扩散，没有人能够抵挡到他。
流民崩溃了！
赵禳冲上去，这些流民的作用，就是在互相践踏的情况下，被骑兵一个个的用骑矛或者马刀收割他们的性命。
有的在逃跑中摔倒，都还没有来得及惨叫，他便已经被后面赶上来的战马用铁蹄践踏成为肉酱。
等骑兵过去后，城门洞已经成为一幅人间地狱的画像，地上全是肉末，已经分不清这里面死了多少人。更是不可能拼凑出一具完整的身体了！溅射在墙壁上鲜血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徐徐朝着地面流动，只是那种诡异的流动，让人有一种错觉，这城门洞在战斗中受伤了，他的伤口在流血。
唯一不变的就是城门洞内插着的四杆火把，火焰依旧在夜风中欢呼跳跃着。
杀散流民炮灰后，赵禳立刻看到后面一支正在列阵的长枪兵，约莫三百人左右。这一支长枪兵肯定是蒙山贼的精锐，手上的武器都是宋军的制式长枪，统一都是八尺三寸长。这一批长枪怕是从程琳那么缴获而来的。
赵禳心中登时暗呼好运，如果刚才那一队流民炮灰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不需要太长两三分钟足矣。等自己冲破城门洞，怕是要进退维谷。就算撤退得了，也要付出极大的伤亡作为代价，才得以逃离穆陵关。
现在情况就不同了！长枪兵虽然很克制骑兵，但他有一个必须的要求。那就是列阵！长枪虽然长，但正因为他的长度，使得长枪很容易和其他长枪绞在一起，别列阵的长枪兵就是一团乱麻。
“冲！冲！冲！！！”
赵禳一边咆哮着，一边用力夹着马肚子。战马吃痛之下，嘶鸣着加快速度。马蹄践踏着穆陵关的青石板道路上，立刻发出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
“嘀嗒！嘀哒！嘀嗒！”的马蹄声，宛如战鼓声一般，让人心神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血液不自觉的沸腾起来。
“冲啊！”
“杀啊！”
四十六骑立刻提升起速度来，有马鞭的用马鞭，没有马鞭的用武器拍打马臀。战马在刺痛之下，速度提升得很快。
寻常战马全速冲刺的时候，速度可以短暂的达到时速三十七八里。就算赵禳这一队骑兵不全是战马，但冲刺时候的爆发速度达到时速三十公里以上还是完全没有问题！
长枪兵都吓呆了，他们慌乱的想布阵拒敌。只是人就是这样的，越是紧张越是慌乱，反而让事情变得一塌糊涂。
好几支长枪还绞在一起，有的人还仿佛无头苍蝇那般不知道站位。
虽然双方还没有接战，但看到这个情况，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一股长枪兵完了！

第147章跳跃的火焰【3】

当几乎没有防备的长枪兵遇上时速达到三十公里以上的骑兵，结果是那么的悲催！特别是战马的体重还不轻。宋朝的马虽然比较矮小，但一匹寻常骏马七百来斤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一名骑兵体重一百四五十斤是更是常态，加上盔甲、马甲、长矛、马刀、弓箭、马鞍什么的装备，重量达到‘九百斤＋’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当冲锋中的战马接触到长枪兵，那种视觉冲击是那么叫人震撼的。就仿佛一辆泥头车撞上一辆摩托车那般。只能够用两个字形容——碾轧！绝对的碾轧！
长达七尺的骑矛率先抵达，这些骑矛不同于宋军的制式骑矛，而是赵禳让铁匠单独打造的。仿效西方骑矛，矛头是长达一尺四寸的圆锥形钢铁，矛尖呈现内凹的三棱形。只要被刺中，伤口想愈合将会变得很困难。
锋利的骑矛仿佛切入黄油一般轻松，将一名名混乱的长枪兵的身体贯穿。
当感觉力量太大了，骑兵都及时松开骑矛，不过还是有四名骑兵有些紧张，在反弹力下手臂脱臼不说，人也摔下战马。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无暇顾及他们了，赵禳扔下骑矛，拔出腰刀砍劈。腰刀的杀伤力并没有骑矛大，不过腰刀使用上要比骑矛好多了，最少不用怕反弹力了。
战马撞在长枪兵身上，更是把长枪兵撞的飞起，战马也许只是感觉胸口有些闷痛的摇了摇马头。而长枪兵则不同，他的胸口明显凹下去，口吐鲜血的飞摔到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止住去势。
只是胸口上的内伤，明显的告诉了其他人，这名长兵器已经活不下来了。虽然没有立刻死去，却也不过是苟然残喘。
赵禳带着骑兵仅仅是发起了一轮冲锋，长枪兵就崩溃了，地上留下了上百具尸体。血液洒在青石板上，形成一片薄薄的水潭。
事实上也不怪长枪兵如此脆弱，实在是他们对上冲锋状态的骑兵，太过无力了！胜捷军的三名伤员，还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这才受伤的，骑兵给长枪兵的感觉，就是战无不胜，恶魔一般的存在，怎么叫长枪兵鼓得起勇气来呢？
“大宋威武！威武！”
城墙上坚守的宋军士兵登时欢呼声雷动，蒙山贼虽然诡计多端，但改变不了一个事实。蒙山贼到底是农民、山贼转职的士兵。打顺风仗还好，一旦遇到什么突发事情，立刻就变得惊慌失措。毕竟他们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宋军有本钱受伤战死，因为背后有官府给他们收拾后事，不说抚恤金有多少，但怎么说，也会有几十贯。
反过来说，如果蒙山贼的小喽啰受伤了呢？那可就提心吊胆了，缺医少药不说，还得怕被队伍抛弃。死了更加惨，也许连收尸的人也没有。
蒙山贼撤退了！
当然只是让出城门一带，而且这种撤退明显是为了下一次进攻而储力，而不是对赵禳心生畏惧。
赵禳留下李礼仲留守城门，这可不仅仅是铁甲都进入穆陵关的唯一通道，更是赵禳唯一撤退的通道。
赵禳在城楼上见到了穆陵关的守将，那一个叫牛栋岸的中年人。
见到赵禳，牛栋岸脸色登时白了白，嘴唇颤动了几下，这才挤出那么一句话。“末将参见王爷！”
赵禳也明白牛栋岸他对自己的复杂心思，一方面感激赵禳的来源，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也怕被问责。
不过牛栋岸想多了，赵禳现在可没有心情处罚牛栋岸。“牛栋岸，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里怎么就只有五十人不到的人马？别告诉本王蒙山贼这么厉害，把你一个营的人马杀的只剩下半都人！”
牛栋岸闻言心头反而松了一口气，苦笑解释道：“王爷你有所不知了。穆陵镇是有一个营的驻守兵力，但那是一个月前的事情。程经略相公那里被蒙山贼击败后，经略相公就从穆陵镇调了两都人马去。实际上穆陵镇只有三个都的兵力，二百一十多人而已！”
尼玛的！被坑大了！
赵禳本来认为穆陵关内有最少四百人，就算被击溃了一些，现在牛栋岸怎么也有二百人。加上装备精良的三百铁甲都士兵，不说守住北门，就算反攻穆陵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撤！”赵禳气急败坏的咆哮道。
这个时候牛栋岸反而鼓起勇气说道：“王爷，撤不得啊！”
“怎么撤不得啊？这蒙山贼据说二千人！本王的铁甲都不过三百人，这北门虽然是城墙，但却是防备外面，没有防内城，你教本王怎么守住这里啊？”赵禳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干掉了牛栋岸，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叽叽喳喳的。
牛栋岸连忙解释道：“王爷，末将不是怕问罪，而是末将和所有手下儿郎的家人都在穆陵镇内啊！蒙山贼无恶不作，如果不把家人救出来，他们将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末将不说，王爷也应该知道了！”
赵禳闻言张开嘴巴，过了良久，半个字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