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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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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淡到彻底失去温暖的金色。
而他的眼睛,也同样是淡到几乎透明的浅蓝。
按理说,吸血鬼在人们心中留下的印象,似乎是黑发,白肤,獠牙,斗篷,还有狰狞的皮相。他不符合其中任何一种,还穿着相当考究的翻领金边衣裳。但她刚一看到他的面容,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吸血鬼。
他的脸长得非常俊秀,一只眉上有一道伤疤。但他看去不狰狞,举止和神态间还会透露出很明显的贵族气质。
“是伊丽莎白??巴托里么。”他问。
“是的。”她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弗拉德??德古拉。”
伊丽莎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百分百确定,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弗拉德??则别斯??德古拉——瓦拉基亚公国的王子,瓦拉其亚公国的公爵弗拉德四世,罗马尼亚人民心目中骁勇善战的英雄……还有,最著名的吸血鬼。
德古拉继续说:“弗朗西斯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我了。现在,你决定怎么办?”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以为你会在短期内自残而死,但是没想到都过了两年,你还活得好好的。”德古拉顿了顿,微微俯下身,看着她,“你现在是希望我杀了你,还是替你完成初拥?”
伊丽莎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算是什么样的问题?她为什么要死?
德古拉说:“快点做选择,我时间不多。”
“什么是初拥?”
“就是成为血族的仪式。”
伊丽莎白慢慢摇头:“不,我不想……”
“不用担心。不管是初拥,还是死亡,你最后都会变成纯血族。”
“我不想变成吸血鬼……我不想!”
“这没得你选择。你已经沾染了太多的血腥,以后无论如何都会变成血族。要我不杀你也好,但等你七八十岁再死,变成血族以后也会永远维持七八十岁的模样。自己考虑清楚了。”
月光冰冷,塞伊特城堡里的温度仿佛随之降到了零点。
伊丽莎白抬起头,霜白的光芒映在她的脸上:“如果说我变成了血族,是不是就永远无法回到阳光下了?”
“当然不能。”
“我会生活在什么地方?”
“血族的世界。那是和人类世界完全不同的空间。”
“我……还能不能来到人间?”
“能。”
伊丽莎白看看铁门。铁门外还是是重重叠叠的铁门。
她竟然只有成为吸血鬼或者囚禁两种选择。
或许成为血族,还会自由一些,快乐一些吧。
“请替我完成‘初拥’。”
伊丽莎白的声音,幽幽回荡在空旷的塞伊特城堡顶楼。
她才换了一套雪白的连衣裙,站起来,裙摆在寂夜中摇摆,缥缈又有些诡异。
德古拉走向她,将她颈上的衣领往下拉一些,又拉下一些。她的颈项很长很漂亮,是雪白的一条弧线。只是,衣服拉得太低,几乎都要露出她丰盈的□。她有些不自在地吸了一口气,倔强地看着他。他完全忽视她的眼神,搂住她的腰:“刚开始会有点疼,忍忍就过去了。”
伊丽莎白点头。
德古拉拨开她的头发,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露出尖牙,一口咬下去。
伊丽莎白痛苦地哼了一声。
鲜血开始不断往外涌,他慢慢舔食着。
伤口的疼痛,慢慢变成了酥麻。在她刚觉得好一些的时候,他忽然开始吸吮她的鲜血,而且在不断加强力道。感受到血液在大量流失,伊丽莎白屏住呼吸,渐渐地,她竟有些沉迷在这种被抽空灵魂的快乐中。
她忍不住轻轻呻吟,搂紧他的背。
他将她推倒在墙上,整个人覆上她的身体。她的衣服不知不觉中已滑落,鲜血滴落,仿佛连霜白的月色都将被染红。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她的脑海中只剩下生命中最美好的幻景:父亲从奥地利带来的洋娃娃,母亲在圣诞节挂在她床头的卡通礼物袜,入公学后第一回收到的匿名情书,在教会中救了天使一般的英国男孩,第一次试穿的宫廷晚礼服,米兰送的第一束红玫瑰,被困在雪堆后第一个出现拯救她的人,初恋情人念的最肉麻的莎士比亚式情诗……
还有,多瑙河的上空,雪白四方的城堡中,她一生中听过最美丽的情话:“伊丽莎白??肯特……是个很不错的名字。”
她的生命在一点点耗竭。
从此以后,这一切都成了旧梦往事,再回不去。
像是人临死前最常看到的海市蜃楼,也像欢爱□时的虚无极乐,她仿佛感受到灵魂已与肉体分离,飘向了另一个世界。
他们都说,初拥,就是让你在极度幸福中死去……
第二天,送饭的人终于解脱了。他很欢喜地向贵族们递上了自己的辞职信。
1614年,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被发现死在了塞伊特城堡的楼顶。
伊丽莎白醒来时已被德古拉救出来。但是,她拒绝立刻前往血族世界,并且要求他多给自己两年时间去适应血族身份。德古拉应允了,一个人回了特娜。
伊丽莎白记住了吸血的法则,知道吸的血良不同带来的后果也不同,于是她一直徘徊在塞伊特城堡,吸食人血,但是每次都只取少量。也因为她没有伤人命,她的凶残血腥事迹又一次被传开——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变成了吸血鬼,塞伊特城堡已经变成了鬼城。
眼见两年就要过去,伊丽莎白总觉得有的事她仍在逃避,终将成遗憾。
已经变成纯血族的她,虽然还没有学魔法,也没有复生血族身体那样强壮,但相较人类来说,已是强上太多倍。她用自己都不敢想象的跑步速度赶到了布拉迪斯拉发,找到了肯特伯爵的住所。仆人告诉她,米兰正在城外的帐篷里和别人喝啤酒。
新年刚过,篝火燃烧的夜晚,人群鼎沸。不少王公侯爵都穿上了传统的服装,一起举杯欢庆。
四年没有见面,米兰的变化不止一点。当年稚气未脱的青少年,此时已经成为了一个英俊高挑的男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头发不再像以前那样金,面颊的轮廓也比以前更加立体深邃。他和一群兄弟喝酒,即便打扮随意,但在那一群人里,依然是最出挑第一个。
一群男男女女,穿着朴素的服装,挽着胳膊在篝火旁边跳舞。米兰喝得烂醉,在里面疯闹了一阵子,就一个人离开,去帐篷后面取水洗手。将水泼到脸上,用袖子擦擦眼睛,他的眼眶忽然红红的。然后他一下坐在地上,甩甩湿润的头发,呆滞地看着前方。
这时,一个女人过来,看到他,蹲下来拍拍他的肩:“你还好吧。”
他点点头,不回头看她一眼。
女人靠近他一些,柔声说:“这两年你似乎比以前看去消沉了很多。我知道你在怀念你的妻子。但是,你的女儿还在家里等你啊。”
“嗯。”
“还有这么多人爱着你,不是么。”
“是的。谢谢你。”
“不要难过了。不是都说了么,罪魁祸首两年前已经死在了她的城堡楼顶。”
米兰的眼眶越发红了。
“像伊丽莎白??巴托里那样的女人,我早就知道不会有好报的。而且我听说,她被关押的时候还抱着孩子的骷髅,她肯定活得也不开心。”
米兰咬住牙关,一字一句地说:“我知道。”
“而且她死得也挺惨的,也算是为了你的妻子报了仇。”
米兰捂住双眼,声音有一丝沙哑:“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过来。”
女人又看了他几眼,再拍拍他的肩,离开了。过了很久,米兰才慢慢把手放下来。他的眼眶已经完全浸满泪水,但像在与它们对抗一般,他拼命忍着,抓乱了头发,双拳发抖着,重重打在地面上。
这时,一双雪白的高跟鞋出现在他的面前。
米兰慢慢抬头。
眼前站了一名金发碧眼的女人。她穿着白色长裙,肤色相较普通欧洲来说,要偏古铜色一些。因此,她那一头金发显得更加耀眼。
“你……”米兰睁大了眼,抬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伊丽莎白无力地微笑。
米兰徒然站起来,但是因为醉酒外加头晕,一个踉跄,几乎滑倒。伊丽莎白立刻扶住他。然后他抬头,正对上她有些忧伤的目光。
他想,应该是做梦吧。于是他忘记了所有的事。紧紧抱住她,亲吻她,似乎变成了他唯一能做的事。
他只记得,从他还是个小男孩时,她就是只会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孩。当别的男孩还在攀比谁泡过的女孩多时,他就想着,等我娶到伊丽莎白时,你们这群白痴都输了。
这份爱慕一直持续了这么多年,到他父母死去,变成仇恨;到与她的重逢,变成了一种自焚一般的痛苦。
Chapter 93; 94; 95
伊丽莎白原本是来这里向米兰道别,因为她就要离开故乡去另一个世界居住。身为血族,失去了沐浴在阳光下的权力,失去了信奉上帝和光明的权力,在欧洲这片天主教和新教盛行的大陆上,她就早已失去了继续爱一个人类的资格。
但她几乎想都没有想过米兰会作出这样的反应。原本早已死去的灵魂,似乎又一次在米兰的鼓动下燃烧起来。
“米兰……”她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唤着,“你刚才是为我难过吗?”
米兰身体忽然僵硬。他慢慢放开她:“你……还活着?”
她不回话。
成为吸血鬼这样的事,她如何也说不出口。
“不……”他后退一步。
帐篷前的火光荧荧跳动。每一个人的脸都在那样的火光烘托下,美酒的陶醉中,变得喜气洋洋。
“你走吧。”
米兰低垂着头,刘海的阴影盖住了他的眼睛。
一阵狂风卷席而来,几乎刮灭了所有的火焰。人群开始哄闹,都站起来挡风。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是。”
他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两年前,他在人世间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人世。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仅仅死在他的妻子卡特琳之后。
人活得太清醒,未必是好事。
夜空无比高阔,满目皆是银棋般的星斗。数万颗星点像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努力汇聚在一起,洒给全世界最清澈幽静的光辉,就像一层薄薄的丝,将天地万物都变成了美丽朦胧的画卷。
这样在严酷的冬天,她站在冷风中,只穿了一条轻飘的长裙而面不改色。
她走近他两步,抬头看着他:
“我只是来确定一下你过得如何。既然你平安无事,那我也就安心了。话说太多了也没有意义,我走了。”
她笑笑,转身准备离开。但是她刚迈出去一步,就听到他在身后冷笑一声:
“我一直很开心。就是有些不满一些事实。杀了那么多人的人,居然还可以活到现在。”
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你希望我死。”
“你认为我会不希望么?”
几乎无法忍受他的回答,伊丽莎白忍不住提高音量说:“那你刚才为什么要吻我?”自己都意识到声音有些发抖,米兰大概恨不得把她逼疯。
火焰像会烧尽一切事物,连同几乎埋没它的黑夜。
人影像是怕了烈焰,随着它的颤动而不断上窜下跳。
很久,米兰才回答道:“我把你认成卡特琳了。”
伊丽莎白依然背对着他,只是双眼发红,额头的青筋凸起:
“米兰,是你先对不起我,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说得出口!”
“你这冷血的女人永远只看的到别人对不起自己的地方。恐怕就是杀了自己父母,也不会觉得有愧吧。”
伊丽莎白终于忍不住,转身,狠狠地掴了米兰一个耳光。
米兰的脸被重重打歪过去,上面立刻浮起五条红指印。他用袖子蹭蹭脸颊,冷冷地看了伊丽莎白一眼,拽着她的手腕,就往一个空帐篷拖去。伊丽莎白血族的力量没有完全成长,唯一能做的反抗,就是狠狠抓他的手臂。他的皮肤被抓得血迹斑斑,但似乎一点都不疼。他把她往地毯上一扔,就拉上了帐篷的帘子。
她刚想爬起来,他就走过去,将她扣在毯子上。帐篷上的人影走来走去,但是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
“你,你想做什么……”
米兰眼中毫无感情,只是扯开自己的衣领,嘴角扬起:“你如果叫出来,全世界的人都会知道巴托里伯爵夫人的所在了。”
他脱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与少年时的瘦削截然不同的男性身躯,锁骨上的宝石项链被照得光彩夺目。
在自己不情愿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她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一回的对象会是米兰……
在几次压抑的叫声之后,帐帘忽然被掀开:
“发生什么事……”
米兰和伊丽莎白停下动作,回头看着他。
站在门口的男爵脸由白到红,由红到白,连连道歉,退开了。
他出去以后,用力摇摇头。
他看到了什么?
一名白裙女子正衣冠不整地坐在肯特伯爵身上……他发誓,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男爵回到人群,想了许久,忽然语重心长地说:“肯特伯爵……是个好男人。”
所有人看着他,莫明其妙。
“是个好男人啊。”男爵摇头晃脑,大大喝下一口酒。
半小时以后,很多人都醉倒了。
帐外起了一点小雾,许多篝火都已熄灭。灰色稀薄的烟雾盘绕而上,像一片片轻盈的纱巾,又像一条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熏烟团团聚集,蒙蒙乱滚,又很快被风撕碎。
帐内,伊丽莎白依然死死地抓住米兰的双肩,固执地,不服输地看着他。只有到受到冲击时才会露出一丝脆弱的神情。
米兰的目光却开始迷茫。他看着她的双眼,依然不留余地地占有她。
一个小时以后,布拉迪斯拉发陷入了沉寂。
高空中的星斗因为薄雾变得淡淡的,像是冰球,又像是眼泪,在人间播下无数湿润的倒影。
焰火全部熄灭,烟气四散,带着一丝潮湿的味道。
世界安静得只剩下缥缈的云影,袅袅的蓝烟,还有帐内温柔的喘息声。
疼痛越来越淡,情思越来越浓。
仿佛谁也离不开谁,他们的身体不曾留下一丝空隙,彼此在对方的温存中享受着极乐。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连烟气也消失了。
夜空如洗,像一块巨大的黑天鹅绒,点缀了亿万颗晶亮的钻石,钻石闪烁着,就像随时会掉下来。
星斗虽小,却网罗了整片天宇。
帐外,人们七倒八歪地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星光。
帐内,伊丽莎白躺在地毯上,身体接近虚脱,眼睛却像是再也无法完全睁开,怔怔地看着前方。
米兰背对着她穿衣服。
帐篷里除了摇晃的烛影,就是一片尴尬的死寂。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帐篷门口传来:
“完事了?完事了到我动手了?”
米兰和伊丽莎白都略微受惊,抬眼看向进来的人。
那是弗朗西斯。他蹲到伊丽莎白面前,嘴角扯了扯:“你还真是贱。反正都是被人上,为什么对他就如此心甘情愿?”
伊丽莎白一动不动,扫了他一眼,又继续呆板地看着前方。
她看到他手中拿着出鞘了一半的剑。而他正有趋势将它完全拔出。
米兰穿好衣服,回头又看了一眼伊丽莎白。
此时的弗朗西斯正蹲在她面前,以很难得出现在他脸上的温柔眼神看着她。或许这样时间一长,她就会真的动心了吧?
只是心里还是隐隐作痛。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两件事,大概就是:一,丧失了尊严和力量。二,把自己的女人拱手送到另一个男人手中。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
如果他们还像少年时那样相爱……
没有那么多的如果了。他完全无法憎恨伊丽莎白,但他们再不能在一起了。
他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弗朗西斯的眼神越发阴沉,然后他慢慢站起来:“慢着。”
“米兰你给我站住!”伊丽莎白也跟着站起来。因为刚才的过度放纵,她几乎要摔倒在地。但是她还是快步走上前,抓住米兰的手臂,眼中布满了血丝:“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么?”
米兰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如果得不到你……”伊丽莎白眼神变得越来越冷酷,嘴角却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那么我希望,米兰·肯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米兰笑了:“怎么,想杀我么。”
这个时候,有个人匆匆忙忙跑来,在门口大声说:“肯特伯爵,你在里面吗?”
“我不方便见人,有什么事么?”
“刚听消息说,巴托里伯爵夫人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常年徘徊在塞伊特城堡。我听说您正准备去那里,您千万要小心啊。”
米兰刚侧头看一眼外面,但屋内已经没有了烛光。
黑暗中,伊丽莎白靠近一步,已经露出尖尖的獠牙,眼中闪过一道蓝光。米兰一脸错愕,声音却十分平静:“我知道了。”
在场的人,最错愕的却是弗朗西斯。他做梦都不会料到,伊丽莎白居然真的扑向了米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月光中,站在女人身边的男人影子渐渐滑落在地上。
蜡烛最后一缕青烟也淹没在黑暗中。
米兰倒在地上,样式简单而雪白的衬衫已被鲜血染红。他的脸已经变成了彻底的苍白,整个人散发出死亡的气息。
伊丽莎白背对着弗朗西斯。她抱住米兰的头,口吻讥讽:“是不是后悔了?呵呵,呵呵……”
嘴巴上是这么说,眼泪却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领口的血液中。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米兰虚弱地笑着,“但是……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再爱你。”
他抬手,抚摸着她的脸,笑容依然像他们初次见面那样,只适合出现在明媚的阳光下,纯真得没有一丝尘污:
“直到死……我也不会再爱你。”
月亮的清光中,她看着他在自己怀中,渐渐停止呼吸。
半合的眼中明亮的东西,不知是深冬的月华,还是他的眼泪。
之后,伊丽莎白总算离开了人类世界,住进了特娜的撒霸特王宫。那个时候的弗朗西斯已经在撒霸特混出了头脸,不再依附伊丽莎白,保留了自己的姓氏,于是他和伊丽莎白都有两个姓氏。
伊丽莎白是这样一个人,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她。但是当她不愿意了,那么全世界的人都会讨厌她。
刚来到特娜的几年,她一直帮忙德古拉进行区域管辖工作,还非常热衷于生活。一向严谨少言的德古拉都相当喜欢她,并且对外宣布她是自己的表妹。弗朗西斯对德古拉可以说是毕恭毕敬,但德古拉非常不喜欢弗朗西斯,1621年,他对赐给伊丽莎白称号“尊贵的巴托里伯爵夫人”,却给了弗朗西斯一个零蛋。1627年,弗朗西斯终于对她说出了米兰死亡之后的秘密。
“你当初并没有弄死他,而是把他变成了僵尸,对么——因为你猜到我想杀他。”弗朗西斯笑道,“正常人死亡和变成僵尸是没有太大区别的,你非常聪明。你做的哪里都没有错,就是小瞧我对你的了解度了。接下来,你把他藏在了特娜西边的僵尸村,还经常去看他。你这么百般讨好弗拉德,无非就是想要压过我,然后解救他,我说的有没有错?”
伊丽莎白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你……做了什么?”
弗朗西斯击掌,变成米兰的模偶走出来。
“其实这些年来,你看到的东西都是这一个。”弗朗西斯淡淡笑道,“至于真的那一个如何了,你应该知道我的作风。”
又过了很久,伊丽莎白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把模偶给弄到手,还让弗朗西斯以为它被狼人吃掉。但从那以后,她不想再讨人喜欢了,退出了政界,天天缩在房间里画画,和模偶玩。正因为她的模特大多时间都是模偶和没有生命的东西,所以她画出来的人总是外形美艳眼神空洞,外加上常年待在黑暗窄小的房间中,她的风格越来越趋向阴暗诡异。
自从她有了德古拉作靠山,弗朗西斯又失去了米兰这个把柄再不能威胁她,他就再不能勉强她做任何事。两个人的夫妻关系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形同陌路。然后伊丽莎白和年轻的威廉·库伦公爵、风流的安东尼·摩托克公爵等男子成为了公开的情人,甚至还有人说她和美女安普莎有同性恋倾向。
总而言之,得美名难如登天,扬臭名易如反掌。
然后,伊丽莎白的生活开始走向两极化。白天在漆黑的小楼中进行大量创作,夜晚打扮得花枝招展流连血宴舞会,沉溺于纸醉金迷。她的行为带动了整个魔党女性的性解放和女权主义,越发拉大了撒霸特和卡玛利拉的文化差异。
1654年,伊丽莎白又一次走向了极端。她向整个血族世界宣布,在死前要睡满一百个男人。这一说法自然引起了极大轰动,遭到了整个社会舆论的谴责。卡玛利拉的人称她为“撒霸特移动□”,撒霸特的人反应是二级分化。然而她的回答是:“男人睡满一百个女人,恐怕无论男女都会认为那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吧?为什么女人不可以?我能理解男人们为了维护他们的权益反对我,但是那些帮着男人说话却遗忘自身利益的女人们,你们是为了什么?”
同年,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密党那边关于自己的评论。所有的高层贵族几乎都对她进行了相当严厉的批判。只有一个人对她的话赞成,一个人保持沉默。
赞成她的人是莉莉斯。
“撇开党派等因素不谈,作为女人,我很佩服她的胆识和勇气,也因为她,比起密党的女人,魔党的女人变得更加独立自由。至于她的生活方式,我不多加评论。”
莉莉斯这样说话,没人能反驳。似乎在所有血族的印象中,她就一直是单身。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把柄的人,话题制造者们也哑口无然。她不曾打算找一个伴侣,甚至不和任何男人走近——除了那个保持沉默的人。
那个人叫米兰,是布鲁赫族人,莱温学院政治战争系的人才,年纪轻轻就出席过卡玛利拉高层会议。很多人都说他以后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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