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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空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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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月觉得姐姐在故弄玄虚,反复逼问,心月就是不说。其实,她自己也觉得东安是一个很出众的人,可除了相貌形容,却也找不到其他特别之处,就打趣说:“你们不会是觉得他长得极好看吧!”

心月假装生气说:“不可瞎取闹,不可无礼。”

浸月笑道:“我哪有无礼,我待他一直很好的。”

心月这才收了那生气的表情,拉住妹妹的手说:“我知道,当日,你救了他,现他又救了你,说明你们是有缘的,今早他挽你到我和子书面前,我也瞧见了,你们——你若有心,倒是好事。”
事情被点破,浸月不好意思了,她眨了眨眼没回应,反对上心月的眼睛,道:“姐姐,你变了。”变得聪明了。

心月很沧桑的笑了笑,说:“是变了,公公和子书要做这样的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什么忙,只希望自己别太傻,给他们添乱子,况且,还有这个孩子。”

她抚上自己凸起的腹部,眼中充满了幸福的忧虑,浸月也伸手,轻轻把掌压在姐姐肚子上,突然感受到她圆鼓鼓的肚子上起了个波浪,滑过手心,她惊诧得瞪大了眼睛,心月笑道:“哈哈,孩子动了,肯定是在跟你打招呼呢。”浸月也笑了,多一位亲人的感觉,真的不错。

皇宫被围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也没一个人能出来,远在落川、崎山的守边将士根本不知京城发生何事,灾民们见此情势,纷纷避祸返乡,只余留守龙沽城的百姓们终日惶惶不安,各个大门紧闭,龙沽宛若一座空城。

浸月躲在东岗的净蟾庵里,虽不知道这些,显得无所事事,实则内心疲顿不堪。时常地,她会想起源重阳和北里璜,想他们是如何相恋,竟疯狂到不顾人常法理,毅然走到一起,或许,他们真的是上一辈的孽报,心中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轻视这样炽烈的爱情。

然后又想到魏子书,想他如何狠得下心,割断了对源重阳的情动,又想他如何挑来挑去,挑中了姐姐,而不是自己,或许,他根本没有刻意去挑,只是悲恸中的一个决定。然而他又如此的多情,姐姐嫁去之后,待她情深意重,连她这么爱骗自己的人都不得不承认。

有时候,她甚至能抽空去想想源宗泽。倘若皇帝一方失败,他作为源家人,将毫无疑问地成为这场权利斗争的牺牲品,他若是死了,她定会难过,可是,难过又如何,反正自己也顾不得他了,因为彼此早已经被推到了两个敌对的阵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再之后,她终于理所应当地想到了那最应该被认真思考的事,那便是自己毫无准备地,跌进了东安的柔情之中。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快乐而冲动,等他离开之后,她甜蜜而迷惘,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吕东安这几日都忙得不见人影,浸月有些惴惴不安,这日和姐姐吃了晚饭,送她回屋,出来时,忍不住找去了东安的住处。他人还未回来,浸月推门,竟然没锁,房间里充满了一股他特有的,像是雨后松树和皂荚树混合的气味,她披上他的外衣,半躺在榻上闭目等他。开门声把她吵醒,她才知道自己睡着了,东安穿了第一天见她时候的银铠甲站在她面前。

“你回来了!”她赶紧起身迎接,说话的一瞬间,感觉自己像个紧张的家庭妇女。

东安没有惊讶他房间里多个人,他一边脱铠甲一边问:“什么时候来的?”

浸月说:“晚饭那会儿,你吃过了吗?”

他点点头,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才坐到她身边,也不点灯,问:“你姐姐身体如何?”

浸月说:“还没什么反应,不知等要生的时候,庵里能不能找到大夫。”

他道:“不妨事,我会安排的。”

他并没有其他的话,浸月觉得气氛沉闷,就说:“姐姐说你是旷世奇才明珠暗投。”

没回应。

她又道:“我觉得我对你了解的真的不够呢,为什么姐姐都知道的事,我却没听说过。”

没回应。

浸月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快到了尽头,问:“怎么不说话,什么意思?”

他鼻子里长长出了口气,把浸月搂住,说:“有什么本事,无非是小时候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我不想瞒你,该到时候,我自然会说。”

她说:“是关于那个收养你的太监的事情吗?”

他沉重地点点头。

浸月安慰道:“好,我不多问,那问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总可以吧?”

他说:“四处走走罢了。”

浸月想起他早年的遭遇,还有在府上受的罪,心里面得感情又复杂起来,过去的东安,让人心疼,现在东安,让人觉得很深很深。人们总是容易被有故事的人吸引,也同时为听不到故事而抓狂,浸月潜意识里就知道东安是个不一般的人,却苦于无法见识。

她起身道:“我回去了。”心里知道自己的耍小孩脾气了,说走便是想被挽留。

他连忙说:“我送你。”

她不理他,直接往门口走出去,正遇上庵里的晚课结束的钟声响起,小尼们陆陆续续地从课室里出来,见这一对男女一前一后地走着,都忍不住再看几眼。她心里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故意走得慢些,好让后面某人走到前面去,不想后面的脚步声也慢了下来。她一跺脚走得快些,东安也加快了步伐,一直只和她保持两步距离,路上的小尼们都还掩口而笑,有无事可做的,还隔老远跟着他们。

她心里暗自恼火,经过一个拐弯,感到身后被人搂了一下,不由得就跟着一起跑了几步,走进大雄宝殿的一片阴影处,正好挡住那些尾随者的视线,她刚要发火,就听见东安说:“嘘——跟我来!”说罢他拉她拐进大殿,里面执勤的小尼刚给佛像添完灯油,默默合什礼拜,他们蹑手蹑脚的经过她身后。大殿前后相通,他们绕过神像,嬉笑地跑出去,经过一道白玉旱桥,到了另一座神殿门口,东安推开沉重的殿门,门槛很高,他扶着浸月踏进来,又缓缓关了殿门,黑暗登时铺天盖地的袭来。

第一神通像前留有星点未燃尽的香火,他们摸着墙,坐到了蒲团上,浸月一直死死拽着他的手腕不松。他说:“可是害怕了?”

她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使劲点点头说:“那是相当的害怕了,这是什么地方?”

东安用手把她搂近了一些,说:“这里是莲华色尼的神殿。”

浸月道:“这是个什么神仙?”

东安说:“莲华色尼不是神佛,而是确有其人,名莲华色,她本生得美艳动人,却一生受苦,遭受到肉体和精神的七种恶报,最终悟得佛谛,修成正果。”

浸月忆起那日她来庵里看见的七种不同的雕像,想来是在描画这七番苦楚,佛家果真是“慈”“悲”为怀。

他又说道:“她便是佛陀座下第一神通的比丘尼。”

“第一神通。”她跟着念了一遍,却连带着想起了某个不愿触及的情景,心里忽然高兴不起来。

东安何其善度人心,见她沉默不语,就换了个轻松的语调,贴着她的耳道:“现在想做些什么?”






第19章 莲华座下初识味
丝丝热气和若有似无的味道呵在耳朵上,她一愣,想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脸不由得烧了,幸好没点灯。

可东安却了然道:“为什么脸红?”

浸月惊讶,叫说:“你怎么知道我脸红了?”

东安呵呵笑道:“猜的,看来真的是了。”

她强装镇定:“自作聪明,你猜错了。”

“是吗,让我试试”,他说完就伸手,用指背贴上她的脸颊,又笑道:“都发烫了。”

浸月一把拿走他的手,又很暴力的捧住他的脸,道:“让我也摸摸你,看是不是也烫了。”

清蓝的月光从殿门隙照入,两人近距离对视上,东安毫无预告的,主动把头向前伸了伸,嘴唇正对上她的眼睛,飞快的一啄,又离开。浸月刚还暴力呢,现在立即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样含羞了,她想回避,又舍不离开他温暖的身体,就一头栽进他的胸前,耍赖似的不出来。

东安握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又把头伸向她,她赶紧低头,他不依,勾头用鼻子顶她,终于唇齿相碰。紧紧地贴了好长一会儿,他看她不乱动了,试着伸出舌尖,她赶紧闭上眼,忍不住哼了一声,努力克制住自己想咬一口那软软滑滑的东西的念头。

东安很有耐心,也很有毅力,渐渐地,她尝到了他的滋味,伸出自己的去迎合,直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地停下,她身体燥热,可又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舒坦得不得了,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大殿里无尽的虚空,心里欢喜得紧,竟咯咯笑了起来。

殿门外传来上锁声,东安又用嘴堵上她的笑,说:“咱们走吧。”两人从另一面殿门跑出去,五官经过黑暗的洗礼,此时分外敏感,夜色美好,山林随风轻颤,细听时有小动物夜行时悉悉索索的声息。他们牵手一路跑回,到了浸月的住处,她豪迈得一脚踢开了房门,直接冲向自己的床铺趴上去。

东安顺手关了门,跳上去抓她,她边笑便躲,情绪亢奋起来,眼看着挣扎不开,随手从床上捞了枕头往他身上打去,他一把夺了枕头,把她带倒,两人都倒在床上——男下女上,她趴在他胸前,忽然觉得自己的造型很像色狼。东安趁着她怔神,翻身把她压住,埋头狠狠亲下去,她的一只手伸在空中乱摆,想抓住点什么,最后还是变成拳头若有似无地落在他背上。

月升得更高,两人终于累得躺了下来,东安拨了拨她凌乱的发丝,说:“晚了,我要回去了。”她知道时辰已晚,再待下去也不像话了,只好不动弹,歪眼看他在床沿坐好,整顿好衣发,穿上靴子。可就在他站起身的一刻,她又突然从床上跃起来,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

他去拿她的手,却掰不开,说:“浸月,还要闹吗?”

她不吭气,把脑袋贴住他的脊背。

他说:“难不成让我在你这过夜?”

“过就过!”浸月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明明知道不对,却还要挽留;明明只是分开一夜,她却觉得掏心挖肺般不舍;他在身边,她就觉得无限欢喜满足;他离开哪怕是一刻,她便空虚寂寞百般。

东安被她缠得没办法,又坐了下来。浸月高兴极了,把他扳到床上,又飞快的把他的靴子脱下,随手一扔——当然是越远越好,然后讨好似的侧身躺在东安旁边,看着他呵呵傻笑。

东安像看个调皮的孩子一样看着她,道:“满意了?”

她美滋滋地“嗯”了一声,说:“你也别装,其实你也很满意的,对不?”

他狡黠一笑,伸手去捏她脸颊,她往下一躺,躲过,伸手去捞被子。那被子刚才在他们的打闹中早已揉成了一团,她闭着眼胡乱抖擞一通,好容易才找到个角,拉到两人身上盖好,然后装腔作势道:“盖棉被,纯聊天。”东安噗嗤笑出来,连连摇头。

月亮越升越高。

她打了个哈欠,道“困了,睡觉”。

东安听了此话,回想起曾经在相国府,二人合坐一榻,秉烛夜聊之后,她也是这么一句,心里霎时涌起一股绵柔的情愫,紧紧搂住了她。

清晨,浸月觉得脸上凉凉的,睁眼一看,却是心月,她噌的就急红了脸,连忙往身旁摸去,被子另一半空空的,才明白东安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这才缓了缓情绪,说:“姐姐?”

心月说:“我早上无事,来你这看看,吓着你了吗?”

浸月觉还没醒,没劲理她,又懒懒得睡去,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心月还捧着肚子呆在自己屋里。

她爬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心月说:“早膳过了,我让人给你留了一份。”

她说:“你有事吗?”

心月说:“其啥,就是昨晚没睡好。”

她问:“为什么,身子不舒服吗?”

心月说:“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子书他……”

“怎么了?”

“我梦见子书他被人皇帝捉了去,正押往刑场,我想跟着他,可怎么也跑不动,我在下面使劲地哭喊,可他什么也听不见,哎,醒来就睡不着了。”

浸月原本便知道子书此去凶多吉少,不想倒罢,一想也不由得要为他捏把汗,说:“你既然如此担心,当初为何不拦着他!”

心月满腹心事全写在脸上,说:“哭过,也闹过,谁知他搬出了公公压我,我是半个字也说不出了”,她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就是可怜我这苦命的孩子,生在这乱世,偏偏还是他爹这些人一手造的。”

浸月心想,凭你这个性手腕,自然是管不住他了,更何况是他爹,就有些冷淡地说:“有此看来,魏家谋反之计早在策划中,他们娶你,怕也是为了稳住咱们爹爹的阵脚”,说起爹爹,她又有些担心,就问:“姐姐,你可知爹那边的情况?”

心月听见“爹爹”二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道:“数月未见了,不过满朝百官皆无动静,想必爹爹也如此。”

浸月问:“什么是‘想必’?难道这一段你们无书信往来?!”

她含糊说道:“现在的情势太过复杂,子书说,少些联络,最后不要和自家联络,免得被人打探了去,所以我也一直没敢主动和娘家人有来往。”

浸月想想也是,想起自己曾被逼给爹爹写过一封信,不知他是否收到,正想着呢,就听见净蟾庵外吵吵嚷嚷的。她俩出去一看,一个发冠不系、步伐洒脱的人正往里冲,庵里住的都是女僧,纷纷出来拦截他。这人毫不顾忌礼法,面对一个挡在他身前的小尼,直接伸手,一把挡开她的肩膀,吓得那些小尼再也不敢上前。

浸月正打算上前质问,就听见姐姐喊道:“简大人!”

那人朝向声音方向看了,见是心月,便远远一揖,快步朝她们走来。

心月说:“简大人怎地到此了?可有急事?”

他急匆匆地问:“大人可在?”

心月指指东安的房子。于是那人便一阵风似的奔去东安呆的小书房,经过浸月身边,还不忘毫不掩饰地侧目打量了一下她。

待他走过去后,浸月才拉住心月问:“哪个简大人?”

心月这时候紧张得很,说话也没好气儿:“就是简竹简大人啊,他不是和子书一起去围宫的嘛。”浸月一听也明白过来,一起去围宫的人,子书没回,他倒是来了,不是有急事就是有坏事,可也不敢前去惊扰,只得和姐姐一起守在东安的门外,焦急等待着。

简竹在东安书房呆了半个时辰,终于步履沉重地走出来,心月一直在外面操心等着,这会儿一路小跑地跟在他后面急问道:“简大人,子书他如何?”

那简竹走得飞快,心月追着问了好几声,他只管低着头想自己的事,压根没理会她,浸月见状,便跑到他前面大声问:“请问,魏子书现可好?”

简竹这才反应到有人问话,猛地抬头,见是她,眼中蓦地收了刚才的犹疑和沉重,不朝向她,却对心月解释道:“魏大人尚在宫外留守,且无事,夫人莫担心。”心月这才松了口气。

浸月立马跑去东安的房里,正见他正笔直地端坐在桌前,眉头紧锁,眼光定定,竟显得英武异常。她小心问道:“有什么消息吗?”差点加上中间那个“坏”字。

东安恼恨地“诶”了一声,说:“魏大人截了源定延在宫外的兵马,谁知国玺不见,京畿卫竟死守城门,不让人进去。”

浸月不解道:“他们难道不是我们一伙的?”

东安道:“我原以为太皇太后已死,京畿卫再无人可听命,便可劝退,谁知太皇太后生前竟留了句话给头领姚帅,说‘不见玉玺不见君’!所以他们才一边囚禁了皇帝,一边又拦住我们。”

浸月问:“那魏子书为何不强攻?”

他说:“强攻何其伤财误命,况我等赶走假帝本是顺天意,这一来不仅有悖初衷,且使得新帝名不正言不顺。现在想来,太皇太后何其英明,她一心想找回自己的亲皇孙,也知魏大人起兵,本是个绝佳契机,可她人居深宫,又未见得证据,若魏子书随便找一个人顶替皇位,无疑又是历史的重演,所以才有了京畿卫存在的意义,现如今太皇太后竟然仙逝,国玺下落不明,这制衡之势不知能维持多久。”

浸月听明白了,本来是魏子书是扭转局势的主力,却成了京畿卫,就问:“那我们现在如何?”

东安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眯眼缓缓分析道:“若有了玉玺,那姚帅便无可由再拒绝,可玉玺不见踪迹数日……”

他忽然眼聚精光,道:“浸月,你再与我说说你逃出那日在慈恩宫的经过。”

浸月就又细细回忆了一遍那天发生的事情,讲到自己发现太皇太后死了的时候,仍是不寒而栗。东安其间问道皇宫失火的时间——这个她不能确定,发现的时候,已经火光冲天了;又问道太皇太后遗体有何特别——这个她更记不得了,因为她压根就没敢看;还问到密道有何机关标记——她是摸黑跑的,哪里知道;最后讲到她逃出来,他没了问题,又默默沉思。

忽然,他又叫道:“浸月!”

声音是毫不修饰的严肃,把她吓了一跳,东安这才放缓语调了问:“你走密道一路,皆畅通无阻?”

浸月想想,激动地说:“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个井盖上有铁链,但是却没了锁,所以我才能爬上来啊!”

东安说:“如此,便说明已有人不久前刚用过这个密道。”

说罢,两人就跑去那口井查看,果真如浸月所说。东安叫浸月回庵里,自己立即去后山岗派人再探那个地道,给手下交待了几句,这才回书房,写了几封书信,分别叫人送去。






第20章 宫倾皆为自由故
魏子书围宫三日,骑虎难下,龙沽城人人都同那深闺里的姑娘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商铺冷清,有的店面干脆闭门不开,这时街上却偏偏走着一位商贩。他装束简单,面相普通,手里捧着个装着玉器的木匣,正半开着,边走边喊:“卖玉卖玉,伪人如石,真君如玉。”

一路上,这人见人就随便叫两声,连街边躺着的乞丐也不忘招揽一下,可如今哪有人会花钱费心去买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儿,他从街西走到街东,都没拦着个顾客,路人渐渐稀少。到了路尽头,那商人戛然止住步子,脸上浮出一丝笑来,对着空荡荡的大街说道:“这位客人跟了许久,可有心看玉?”

前后并无什么人来答话,又过了许久许久,才见附近一座房舍后闪出个老妪。只见她慢慢走近商人身后,在离他五六尺外的地方停下。

商人听声辩位,转过身,慢慢打量着这个老妪,她满面皱纹,但站姿稳健,气息纯畅,蓄攒多年的头发被一块土色麻布包裹着,显得鼓鼓囊囊。

她张口问道:“你匣子里卖的什么玉?”

商人道:“乃瑭玉,君子佩戴,方显坚忍高贵,愿找识货人。”

老妪眼睛一亮,上前一步紧盯着那人说:“或值得一看。”

那人也毫不含糊,立马就拿出了匣中的一块玉佩,递给她时,衣袖带起了匣子中的垫布,露出里层的绣布一角。他又似不经意地,顺手把垫布铺盖好。

那老妪瞟了一眼那块有些泛黄发旧的绣布,拿着玉的手微微颤抖,道:“何以识得?”

那人一字一顿道:“色碧而非黄,质坚而纯。”

老妪微微颌首,沉声道:“此乃真玉!”

那人顿时脸露喜色,道:“婆婆慧眼,我处尚有稀世奇玉,可否随我而来?”


夜里,秋凉渐渗体肤,庵里这边却还如往常一样清净,毫无战事到来之迹,东安依旧不直接参与战事中,但浸月看得出,他很为此劳神,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当初被他救下,便留在庵里,一切好不顺理成章,实则,是自己做出了选择,而今彼此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会儿她腿脚冰凉,抱着团被子睡不踏实,就下床去烧洗脚水。

今夜无月,且山里入夜后比城里要黑许多,因此前方屋檐下,那纸窗里透出的幽幽桔光才格外显眼,那是一个她没去过的房间,她悄悄走过去,靠在墙壁上听。

里面传来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道:“打我第一眼……我就知……”

浸月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又听屋里人接着说道:“你拿着罢……让……相信……”

话中的关键字她全没听清楚,但直觉告诉她,这个话题大有玄机。

好像有冷气吹过般,她没来由得打了个寒战,再向窗户看时,屋内的灯已经熄灭了,她怕有人出来,慌忙拐到另一面墙下蹲着。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她想着估计不会有人出来了,便慢慢站直,贴着墙角向乌漆麻黑门口望了一眼。

这一望,正对上两只晶晶亮透心凉的眼,她吓得刚要喊出来,就被一只钢掌死死捂住了嘴,她拼命挣扎,这时听见前方一个声音低低道:“快住手!浸月别叫,是我!”

是东安的声音,浸月听出来了。等那手一松开了,她赶紧顺着声音方向跑去,一头扑进东安怀里,这才看向对面那人。对面那人也正死死看向她,呆辨清楚是谁后,双方都惊讶得张大了嘴。浸月刚要开口,被东安拉了一把,听他不悦道:“你半夜出来作甚?”

她说:“我起来烧洗脚水,无意间看到这里灯亮,你们这是?”

东安不答,又拉着她往屋里走,说:“进屋说罢。”

他们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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