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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怎能不爱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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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他开始厌弃既定的命运,逃避自己的责任。开始四处游学流浪,去过阿拉斯加以北和撒哈拉。
二十二岁,瘦的只剩骨架的他回到了Q大,当时学校有意聘他做最年轻的教授,但他执意选择回归学生时代,开始研修心理学和哲学。
二十三岁,他劝服爷爷让父母得以离婚。这对分居二十年的怨侣为了表达对这个儿子的歉意和感激,分别表示想见见他,被赵翰墨一一拒绝了。但他却从未怠慢过孝道,逢年过节依旧送去礼物和祝福。
二十七岁,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为她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把他放在心上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守候着她,等她长大,却看她离开,盼她回来……怨过,恨过,退过,追过,却始终不曾悔过。因为心中早已只剩下了她。这一耗,便是整整十年……
摩挲着这些照片,逐字读着爷爷的手札,我早已泣不成声。我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男子,该如何来爱他才不显单薄。他用仅仅二十年就能创下一幅最丰富的人生画卷,可我却让他空耗了一个男人一生最好年华里的十年。
身后,轻轻的开门声,温柔的脚步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拥住我。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爱你,那么爱你!赵翰墨,让我用今后所有的时间来弥补好不好?你要画出多么灿烂辉煌的人生,我都陪着你。让我成为你今后这一生的背景好不好?”
他把我拨转过身,低下头仔细地帮我擦着眼泪,“好。不过说好了哦,没有这个背景,我便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我点头,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中。
他抱起我,地板的咯吱声节奏舒缓地伴随了一路。隔壁阳光洒满的房间里,白色的床单,古老华丽的欧式吊灯静静地悬着,木框的落地窗外,粉色的樱花瓣洒满一地。
窗帘被拉上,阳光被阻隔了大半,留下一屋橙色的光影,古老的钟摆轻敲,伴着他的呼吸和我的心跳。
我仰躺着分开他的衬衫,抚摸着他纹理优雅的肌骨,在他年少留下的伤疤处轻轻留下自己的印记。舌尖触到他肌肤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我仿佛听到了灵魂的歌唱。
但我陶醉的时光很快便被他止住,身体在刹那间全然笼罩在他的身体之下,我这才恍然发觉彼此的衣物早已都落到了床侧,他倾身而下,每一寸肌肤贴着我的肌肤。目光彼此深深地望入对方眼中,第一次,如此坦诚相待。
他吻着我的丰盈握起我的腰,我颤抖地抬起身体,抱住他的头,却只能无措地任由他的吻渐渐向下。
我开始难受地呻吟。
他再次挺身,一只手抚摸着我泪眼婆娑的眼睛,另一只手却继续控制着我的敏感,给我最温柔的折磨。他吻住了我的声音,而后耳垂,下巴,锁骨……哑声呢喃着:“辛澜,再等等,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恩。”我轻哼一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乞求。
终于在一个几乎让脑海中产生幻象的说深吻中,我措不及防地迎来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刻。一点点疼,但无数点的欢喜,几乎遍布周身每一个毛孔,让我紧张地无法动弹,头脑已成空。
赵翰墨没有动,只是咬着我的耳垂问:“疼?”
我被他吹得一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而他也再控制不住,深深地进入。我忍不住轻呼了一声,而后闭上眼,拥紧我爱的男人,开始享受这最古老而神圣的律动。
……
这个阳光旖旎的白天,这间临海百年的风情古宅,这间浪漫优雅的房间,这个温柔热烈的爱人,让我得到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极致美好的幸福。   肆九
迷糊中听到赵翰墨起身,掩上门出去打电话。不久后他回来,见我已醒。
身旁一陷,他倚坐在我旁边,捋开我的额发,“是伯父伯母打来的。”
我自然知道他指我父母,顿时表情有些僵硬,此地无银地把被子拉到了下巴底下。
“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声音虚弱,明显底气不足。
他状似不解地眨了眨眼,“说什么?”
我打掉他拉我的手,“讨厌。”
都是这个罪魁祸首。父母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却撇下他们,在这里白日宣淫。这算不算大逆不道?
手被他无赖地又拉了过去,贴在他温暖硬实的小腹,免不了又想起方才的一切,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想挣手又挣不脱,感觉他肌肉绷起,连忙不敢再动,可别不小心再次点火。才刚强自镇定,却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真是罪该万死!
“爷爷呢?”
若说方才提到父母我还脸红,现在却是吓得脸都白了。从隔壁被赵翰墨抱到这里,而后数小时闭门不出,在干什么,他老人家岂不是都一清二楚!完了,完了,以后没法在老赵家抬头做人了。
可赵翰墨却敛住了笑容,声音闷闷的,“我来时,老爷子已经走了。”
“他去哪儿了?”我担心得问。这么大年纪,太多奔波可不好。
他宽慰地拍拍我的手,“没事,有人照顾他的。他老人家也是玩儿主,不会亏待自己。我想他大约是不想见到我。”
赵翰墨虽然依然含着笑,却笑得发苦,声音渐低,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怅然和内疚。
一别五年,他没有回家,却何尝没有时时刻刻在心里重责自己,何尝不会想念一手把他拉扯大的祖父。可是因为对我的执着,他不能回家,回家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要放弃我去接受一个不爱的人。
我拉他躺下,任凭他把头疲倦地枕在我的胸前。我抚摸着他的发,贪婪地凝视着这样子的他,闭起的眼,颤动的睫……此时的赵翰墨早已卸下了一切强势,只是一个无力挽回的单薄男子,有最脆弱的心,最柔软的情。
心里仿佛有一个泉眼打开了,温热的情感如泉水般汩汩地流出,直至溢满了全身。
“爷爷原谅你了!”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他睫毛一颤,我继续说,“要不然他也不会来看我,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你的事。他不见你,或许只是放不下架子。我感觉得出他是很想你的。”
他抬起头,下巴抵着我的肋骨,有些痒,但此时的情景却容不得我笑出来,我心甘情愿地忍着。
“你们相处得好不好?”他问我,眼中有丝隐忍的期待。
我郑重地点点头。“恩。很好呢。其实我感觉你们爷孙俩挺像的,所以很自然就对爷爷有了亲切感。我想他应该也不排斥我,来日方长,我一定能让他也真心地喜欢我。我有信心!”
“噗……”他笑了出来,用粗糙的指腹点了点我的嘴唇,“丫头,你可真会安慰人。”
感觉他手又不规矩起来,我连忙躲开,“哎呀,我说真的啦,你也正经点好不好?”
“喂……赵翰墨,停手,我不行了啦!”
……
又是一番折腾,虽没让他得逞,但也把我累得气喘吁吁,面朝天花板问他,“赵翰墨,你说我们这边事放一放,先一起回北京看爷爷,可以吗?”
他握紧了我的手,很认真地说:“恩!听你的,怎么样都可以。”
听得出,他其实对这个提议是十分开心的,本来么,就应该是小辈先低头认错,哪能让老人家再三放□段。
我故意撇嘴问他,“赵副市长不赶项目时间了?”
他听出我是对之前他公事公办的样子耿耿于怀,笑着捏我的鼻子,“我们先好生办场婚礼,多做些爱做的事也赶得及!”
这人……
还不待我抗议,胃便提前有了响应。
他柔声问我:“饿了?那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我摇头。真的不好,比饿更严重的是累。浑身像被卸了骨头一般,动一动都表情不自然。
他自然是知道缘故的,掩不住满眼的笑意,亲了亲我的手背,声音好听地像七分热的丝袜奶茶,“我知道你累得不想动。但好歹还是要忍一忍。因为我未来的丈人丈母正在酒店等着呢。餐是之前就订好的,我不知道会有突发状况,所以……”
他说突发状况时挑了挑眉,一副偷腥而后餍足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羞愧的样子?果然脸皮还是老的厚。
我把头蒙进被子里:“我不要!”
开玩笑,这个样子去见爸妈,自己女儿做了什么好事,难道他们会一点都看不出来?
他扒开我的被子,露出一条隙缝,“真不想去?”
“不去。”
“那好,我打电话跟他们说一声。不过,理由么……”他扬长了声调,望着天花板,似乎很是为难,而后低头半眯着左眼问我道:“辛澜,我答应他们来接你的,接不到也就罢了,还要欺骗他们,是不是太大逆不道了?”
“哎呀,好了啦!去就去吧!”我愤愤地甩开被子,又即使意识到自己的真空状态,连忙又躺了进去。
“还害羞呐?不都看过了?难道还有那处没看到漏掉了?来,让我来补救下!”
“不行!你转头!我穿衣服!”我咬牙强势起来。
见他终于好整以暇地转过身去,我方才背过身开始拯救真空。原本散落一地的衣物早被赵翰墨细心地整理在床头。我不禁热热地有些感动,待一见这其中还包括那两件私密的,便更热了起来。布料摩擦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伴着彼此不太稳定的呼吸声,自己听着都脸红耳烫。
半晌,我额头开始冒汗,胳膊发酸,手指发抖。一次,搭错,两次,脱手,早已熟稔扣了十几年的BRA竟然几次三番都扣不上。也不知是因为紧张的,还是因为虚弱的。
正当绝望之时,一双温暖的大掌轻触我的背,从身后解救了我的窘境。几乎一秒都不到,搭扣便扣好了,但我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轮回,因为每一个触感都那么清晰缠绵。
第一次,有男子帮我干这样的事,我想,这样的体验可以让一个女人回味一辈子。
他双手抚着我的肩头,在我的左肩轻吻了一下,“放松些,辛澜。伴侣之间本就该这样互相帮衬的。”
多么正常的一句话,偏生被他在这么暧昧的环境下用这么暧昧的语气说出来,其直接结果便是我的更加紧张。
他阴谋得逞似的乐了起来,随手拉过我的吊带,往我头上一套:“好了好了,看你这行动力,等我们到就该半夜了,还是让为夫伺候你穿衣吧!”
时间在傍晚淡雅的黄昏中静静流淌,我假装闭上眼,却一次次忍不住偷偷眯开一条缝,看他。专注的眼神,轻柔的动作,呵护与珍爱的态度,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分外动人的。
……
两周之后,德国法兰克福机场。
高大俊朗的男子米白色T恤、灰色的休闲裤,身旁只及他肩头的女子水蓝色的蝴蝶领套头衫,米黄色的短裙,不是情侣装,却一看便是情侣。
我被赵翰墨拖着走,一路挣扎着想抽出手。不为别的,只因为左手拇指上那枚比我指节还粗的翡翠扳指实在太过扎眼。翠绿通透的玉质外还镶着一圈花纹繁复的金边,正中央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再不识货的人一看都知道是货真价实的宝贝。
你看看,路过的人哪一个不是把我俩粗粗掠一眼后就把目光停留在那扳指上的?我不是炫富啊,低调的日耳曼人民,我也是无奈啊!
当初我只不过玩笑一说,谁知道赵家还真有这么一件祖传的宝物。怪不得赵翰墨当时闻言,便笑得那么奸诈。也不知道为什么老爷子在我们上京拜见后就把这东西给了我,一定是赵翰墨跟他说了什么!
祖孙俩联合起来,坚持让我带上了就不许取下。一个以孙媳的责任要挟,一个以我当初随口的允诺威胁。好不可恨啊!
“赵翰墨,放手啦!你让我拿掉吧,被老头看见要笑死的!”
他低头看我,眼角含笑,声音分外无辜,“辛澜,可是你自己说好要带的。”
“我……”
还不等我抗议出下文,便听到老头的呵呵笑声。
“哎呀,看看我们小澜澜把谁给我带来了?”
下一秒,老头那熟悉的香肠混合古龙水味道的怀抱便把热烘烘地抱住了,分外熟悉,竟引得我鼻子一酸,正是这个老人宽厚的胸怀照料了我在国外孤身的五年。
不过还不待我抒情感怀,再下一秒,我已被撇在了一边,而身边一老一少,两个男子结实有力的手便握在了一起。
“赵先生,久仰久仰!”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戏谑地对我眨眨眼。
我刚觉得耳根子在发热,便听他继续说道:“我可是很多年前就在XX杂志上看到您关于犯罪心理学的大作啊!那时就对您钦慕不已,今天终于得见真人了!”
我……耸耸肩,好吧,最近我已被身边这些“可爱可亲”的绅士们捉弄习惯了。
伍零
原来赵翰墨真的是懂德语的,一口标准德语分外流利,更难得的是听老头那浓重的南方口音竟然也毫无障碍。倘若施洋在此,一定又要长吁短叹了。我好歹在德国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被他奉为语言天才,而赵翰墨,据我所知可没在这儿待过。
我得意得看着我的男人,原来对于热恋中的人来说,听他和别人说话也是一件愉悦身心的美事。
可惜没让我美多久,老头便结束了和找翰墨的热烈寒暄,面向我,粗眉拧起。
“Dr。辛!你在中国的项目任务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装巧卖乖,花言巧语哦,具体情况我可是都听Moritz说了。”他说着还眼梢有意无意地瞥了赵翰墨一眼,明摆着不让他妨碍导师教导学生的神圣职业。
我心底暗骂两声打小报告的施洋同志,实在是太没有同门之谊了。
低下头做认错状,这次任务我确实完成得很糟糕。在高蓉的问题上,我犯了极不应该的移情错误,尽管在事故发生后,我一出院就使出浑身解数帮她单独辅导,可她显然已不再接受我的辅导师身份,无论我怎么说怎么做,对她的影响都会偏差。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回德国来寻求导师帮助的原因。这不仅仅严重影响了赵翰墨所负责项目的进程,也妨碍了我的个人问题进展。因为,这个项目是我的博士论文选题,若完不成便意味着一时无法毕业。
无法毕业则……我偷眼看了看我和赵翰墨彼此左手的婚戒,在阳光下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可惜,它们还等着名正言顺呢。
犀利如老头,怎能漏看我的小动作,忍不住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这点小问题,你就要跑回来求救吗?你的学术精神都去哪儿了?”
“呃,沃尔夫冈教授,是这样的……”看不过我可怜巴巴地低头挨训,我们家赵大英雄终于不顾压力地开口救美了。
“其实不怪辛澜,是我硬拉她来德国见你。因为在这个项目上,弗雷德里希博士和辛博士给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新颖的训练辅导思路。你知道我也是心理学背景出身,实在忍不住想来向您讨教一点经验。当然,我知道这样的行为在学术上并不可取,所以还望您能看看辛澜的面子。”
赵翰墨说得一本正经,若不是他悄悄勾住了我的手指头,差点连我都要被蒙骗过去了。
不过老头可不像我一样色令智昏,何况赵翰墨的东方男色对儿孙满堂的西方老头也不起作用。他严肃地摇头,连说不可取。赵翰墨却不气馁,笑眯眯地将他拉到一边,两人也不知叽叽咕咕耳语了些什么,总之当回来时,各自脸上都飞扬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我巴巴地瞪着一个,你大人家该不会是跨国行贿了吧?又瞪另一个,您老人家该不是坏了晚节收受贿赂了吧?
赵翰墨揉了揉我的脑袋:“想什么呢,这副表情?走吧,教授邀我们去他家做客呢。”而老头则对我粗眉一挑,点了点头,那笑容怎么看都不是殷勤好客,而是阴谋得逞。
那日中午,享用过师母的高妙手艺,我便被老头的一对小孙女拉着一起玩沙盘游戏,而老头则把赵翰墨拉进了书房,直待了半日。待他们俩出来,见到的景象就是我、师母、一对小宝贝一起趴在地上收拾一屋子的散沙。当然我和师母是在努力地搞卫生,那两个小东西是捣乱来着。
见到老中轻三代四位美女,个个灰头土脸,满头满脑的沙子,那两位男士很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
赵翰墨告诉我说,项目的瓶颈已经解决了,接下来的几天是我们在德国提前蜜月的时光。我依然满腹狐疑,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头倾囊相授。
“你真想知道?”他笑得神神叨叨。
我偷瞥了老头一眼,老头罕见“慈爱”的目光却愈发让我后脊发凉。
“到底什么啊?”
“呵呵,”他贴近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顿时恨不得回到沙堆里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这个男人!他竟然说我们的宝宝需要温馨宁和的胎教,所以妈妈的心理辅导任务只好由爸爸代劳。
天啊,谁来告诉我,我什么时候已怀了宝宝?
回公寓的路上,路灯已点亮。这条走了五年的林荫小道,灯光下我的影子终于不再寂寞。赵翰墨高大的身影时而与我的重叠在一起,让我忍不住时时回头望一眼,随后便开心地咧开了嘴。
他终于扳过我的头,单手环住我的腰,“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低头,脚尖碾着碎叶,因羞怯而不敢看他。即便已有了更为深入的关系,但此刻无人的街上,天地之间,这样空旷的背景愈发能让我感受到彼此的亲密。
“你知道吗?这条路每到夜里就行人很少。以前每次加班晚了回去,我都会这样一步一步刻意地踩着落叶走,一路上听着脚下沙沙的声音,便会显得热闹点,孤单的感觉就不那么强烈了。”我低声回忆着那时的心情,发觉虽然寂寞的声音现在都如耳畔般清晰,但我却从未排斥过,甚至是有些陶醉的。
赵翰墨搂住我的手紧了紧,“没有人送你回家吗?”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声音也透着点紧张。
我笑着也把手环抱住他的腰。“有啊!”
我听到了他微长的吸气声,而后半天没呼出来。怕他把自己憋死,我只好继续道:“我都拒绝了啊!”
半晌,他勉强道:“为什么?辛澜,其实,你不必……”
我捂着他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什么女孩子和男人不一样,什么安全啦,需要陪伴啦,至少让自己过得热闹些开心些啦,对不对?”
他无奈地冲我笑笑,显然被我都说中了。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寂寞是心里的感觉,如果别人的陪伴,别人的说话声到不了心里,那么和落叶制造的热闹又有什么差别呢?都是空洞的。”
他把下巴抵着我的头顶,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奈中带了点如释重负的喜悦。
“你听过一首歌吗?歌名叫《叶子》。”
“没。”他老实答道,我忍不住轻笑,显然副市长大人勤政为民,把休闲生活荒废得可以。
“你唱给我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无法拒绝的诱惑。
我轻哼起最喜欢也唱得最熟的两句:“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爱情,原来的开始是陪伴,但我也渐渐地遗忘当时是怎样有人陪伴。”
“对不起。”
他打断了我的歌声,有些突兀地说了这三个字。
我想时至今日,以我们相知相爱已无需再说这三个字,但看着赵翰墨眼中固执的坚持,夹杂着后悔与心疼,我便不再跟他推拒了,只把头埋在他怀里更深。
“赵翰墨,”隔着他的衣料,我的声音有些闷,“其实歌词唱得不对,我一直没有遗忘有你陪伴的感觉,而你现在已经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所以,我一直都很好。赵翰墨。”
我又喊他,抬起他,看着他的眼睛。
“那时的你在这里,”把他的手捂在我的左胸,却不含半点情挑的,“而现在的你在这里。”我紧紧地抱住他,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满足地感叹,“我一直有你陪着。”
路灯下相拥的恋人,缠绵的法式热吻,欧洲文艺电影里的经典镜头开始在现实中慢放。
我们并没有马上回去,赵翰墨提议再散会儿步。不过很快他又改变了主意,心血来潮地敲了敲街边已打烊的杂货铺子的大门,问热情的土耳其大叔借了辆自行车。
我很奇怪,那大叔竟然认得他。赵翰墨却含笑不语,只长腿一跨,一脚垫地,一脚踩着踏板,见我还愣愣地没动,便拍了拍后座,“上车呀,丫头。”
我虽满肚子疑惑,但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抱住他的腰。
“坐稳了?”
“恩!”
叮铃,车铃轻响。赵翰墨的车技委实不怎么样,S形Z形左摇右晃,连远处目送我们的大叔都一脸紧张。
“姑娘,抱紧点,别摔着!”厚道的大叔在身后追跑了两步大喊,仿佛赵翰墨拐了他的亲闺女一般。
我向大叔挥了挥手,开心地大喊回去,“放心,安全着呢!哈哈……”
一下子,两人仿佛都年轻了不止十岁,如少男少女般在静夜的小城小街中疯走,听他指指点点着路边的景物,对我说着俏皮的玩笑,我心头的疑惑渐渐强烈又渐渐消失。
原来他那些年并不止在我心里陪着我,也在我身边。每一年当德国最寒冷的冬季到来,他都会飞来这里。住在学校对面的沙尔旅馆,每天从窗口向外望,时而会见到我的身影,得到一天的满足与安慰,却常常只是空等半日,留下另半日的遗憾。
植物园,小教堂,图书馆,都曾留下他的足迹,街口面包店的老板认识他,啤酒花园的老板会定点给他留座,广场上那个行乞艺人的钱罐中有他投下的硬币,那个土耳其小杂货铺的大叔也是他这些年结识的熟人。我生活的每一个画面里其实都布满了他的痕迹,只是我却从不知道,不,是他从不让我知道。
所以他说对不起,因为他明明可以让我不必体味这些年脚踩落叶的寂寞,却没有这样做。但我并不想怪他,知道他也曾在,便已经填补了心里唯一留下的那点遗憾。
街心公园旁的啤酒花园里,一大群球迷正在狂欢庆祝。我们踩着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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