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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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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秦铁,难道就舍得……拖累你们!”
  鲁克等无不色变,诸相如森然拍案而起:“莫要以为本官不知,是你们协助他预谋逃走。”
  “尔等听令!”诸相如厉喝一声,鲁克等下意识的站直了:“鲁克,我令你率领一队人搜索东边。熊式武,我令你率领一队人搜索西边。”
  “皮小心,你率领一队人搜索北边。王大年,你率领傅四等人搜索南边!”
  “爹!”脆生生的呼唤,夹杂着莫名的心绪和复杂。
  诸海棠盈盈身姿出现在营帐门口,看着老爹诸相如一动不动!
  ……
  父女漫步在风雪中,屹立不动,目送满心愤懑的鲁克等分为四路人马,一路搜索过去。
  父女之间,忽然良久无话。
  “听娘说,你只愿我与阿策假定亲,不愿真定亲。”诸海棠轻声地说,却说得分外的用力:“是真的吗?”
  诸相如吐了一口长气,寒风冻得脸色泛白:“你出北唐游历,磨砺武道,怎会在此?”
  诸海棠默然良久:“他让我为他做一件事。让我先离开北唐,然后回转,在边境与苏寐大师会合。”
  诸相如顿时色变,目光如刀:“那小女孩?她在哪里?”一顿,脱口:“不好,戴霖和杜衷之。”
  却是忽然想起,两衙忙碌搜捕的光景,戴霖和杜衷之已经离开了北唐边境。两衙被王策完全吸走了注意力和人马,加上两衙认定苏寐和小姑娘在一起,两个小角色就没人在意了。
  “不错,那女孩儿已经跟戴霖和杜衷之会合了。”诸海棠坦然承认:“是我亲自护送过去的。”
  “你,你好不晓事。”诸相如气得脸都青了,怒极反笑:“好,好一个王策,好小子,居然算计到我身上了。”
  诸海棠从苏寐手里接过小丫头,亲自一路护送过来,再出边境。谁会关心调查她?她是诸海棠,是诸相如的女儿,是北唐五十年一出的天才,皇帝都宠着的人。
  说来简单,诸相如一霎就理顺了。
  戴霖和杜衷之,被两衙监视跟踪是必定的。王策要带走小丫头也一定会被两衙猜出,比起知根知底的两个幕僚戴霖和杜衷之,两衙绝对更认为小丫头才是重要人物。事实也是。
  守住小丫头,就多半能找到王策。这就是两衙的打算。
  被贴上狡诈多段标签的王策,抓的就是这个习惯钻了空子。
  诸相如气胀怒道:“他是在利用你,难道你便不知道!”
  诸海棠摇摇头,坚定:“爹,我不笨,我懂得分辨什么才是利用。”一顿,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就好像……我知道,其实是您在利用阿策!”
  诸相如心中咯噔一下:“是不是那小子跟你说了什么?那小子狡诈,你莫要上当。”
  “不,他什么没说。”诸海棠目光涣散,她是巴不得王策说点什么,而不是什么都懵懂着,像王策说的那么一根筋:“我猜到的一点点。”
  诸相如忽然发现很难回答,轻描淡写道:“他是神孽,爹不会让你与神孽真定亲。”
  “他不是。”一根筋的诸海棠坚持,丝毫没发现她老子转换话题。
  “他还没成为真武九境。你如何知道他不是?”诸相如反问,神孽的金色血液,一般要到真武九境才会显出来。
  “我知道他不是。这便够了。”诸海棠咬住嘴唇。
  诸相如怜爱地想要摸摸女儿的额头,却被躲避了,他无奈地摇头:“你太年轻了,须知,很多东西并非你眼睛所看见的这么简单。”
  诸海棠只回答了一句:“如果你连眼睛看见的东西都不相信,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你相信。”
  诸相如一时无言,父女之间竟是一时无话可说。
  风雪冻结的不是只有大地,似乎还将父女之间也冻结了。
  ……
  “王策,陛下说只要你肯回去,就既往不咎。”
  鲁克有气无力的嚷嚷,声音不大:“陛下说,只要你回去,安心做你的官儿,那便一切都好说。”
  鲁克有气无力,皮小心和熊式武又何尝不是。
  王大年在另一个方向也是泄气不已,王策这一跑,他是不知什么内情,不过上官可不在乎这个,谁叫你是王策的嫡系,说撸你就撸你。往更糟糕的想,没准脑袋都要搬家。
  王大年感激王策,并不想捅王策的脊背。可是,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只好扯嗓门大喊:“王大人,你快出来,陛下说只要你肯回去,就既往不咎,大伙都相安无事,不然我们的脑袋就玩完了。”
  许彻在一旁:“这么喊有用?”
  “你们懂得多还是我懂得多,去。”王大年识人不差,自然知晓王策多半不在乎什么官,不过,这少年上司却多少是一个念旧情的人。
  傅四和洛占玉等人不懂大老板,不过,这不妨碍他们作为嫡系的心态,一边是恨不得王策回来,一边又总觉得这好像是在背后捅王策的刀子。
  有王策这带头大哥,他们这一票少年的修为和官帽子,都明显超过同龄人一大截。
  没王策,他们这一票少年就等于没了爹娘的孤儿,除非能有媲美熊式武的武道天赋,不然这辈子就只有在两衙浮沉碰撞了。没了王策这个带头大哥,成就注定有限,不被人骑上脑袋就是撞大运了。
  今日,诸相如是铁了心要拿南衙五杰等逼王策出来。没派其他人,就派了南衙五杰和麾下嫡系人马。
  这一块大地上,许彻和王大年的喊声回荡:“王大人,你赶紧出来吧。咱们这一帮子人的身家性命全在你手里呢。你要不出来,咱们全部得倒霉。”
  “指不定还丢了性命。”
  鲁克低声咒骂,生平第一次觉得诸相如可恨可恶:“要不,咱们跟阿策一块走了吧。”
  “你走了,你奶奶怎么办。”这个问题,鲁克纠结了。
  一边不自觉的路过一个湖泊边上。
  忽然间,哗啦啦的水声从湖泊中发出,一块冰层破裂。一颗湿漉漉的脑袋从里边冒出来,满是懒洋洋的快活。
  “我说,你们这么搜,也太没技术含量了。是谁在主持搜捕,回去告诉他,我看不起他。”
  王策满不在乎的从水里边一跃而出,潇洒的甩甩头发,露出四颗洁白的门牙:“还不走,我正想当面鄙视未来岳父呢。”
  “亏我在这冰层下边躲了几天,居然没人来认真搜过湖泊,真是尴尬。害我一些准备都白做了。”
  包括鲁克,一群人全都呆滞了,眼神在王策身上,在湖泊下来回打量。悉数被王策这飘逸的出场式震撼了,这种登场也太华丽了!
  真在这么冷的冰层下,躲了这么多天?鲁克等人无不猛吞口水。
  王策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湖泊侧边有一个密室,干燥得很,就是冷了一点,又没什么好吃的。”
  “天天啃肉干,我都想变成食草动物了。”
  难道王策会跟他们说,他在两衙尘封历史档案里,查到这里曾是一个武宗的洞府?
  “衣服,衣服!”鲁克震撼半晌,手忙脚乱的喊众人脱下衣服给王策。
  王策虽然看来是一派落汤鸡的造型,丝毫不影响他非凡的气场和派头。就地换衣服的时候,诸相如等大批人马闻讯赶来。
  王策却没看见混杂在人群中的诸海棠,只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冷笑:“诸大人,这下你满意了。”
  不等诸相如回答,王策目光清澈,三步并作两步在许彻面前,甩手就是一耳光:“两清了。”
  许彻一下子就懵住,暴怒之下,却发现诸多虎视眈眈的目光,顿时汗流浃背。他要敢动手,诸相如没准第一个先灭了他。
  诸相如锁眉:“王策,你什么意思!”
  王策哂然一笑:“诸大人,念在多少有些交情,又是翁婿一场,我给你留点面子。不要自讨没趣了。”
  第204章 老丈人看女婿,恶从胆边生
  不过三言两语,王策句句别有所指。
  落在这一批官员耳中,岂有听不出的道理。任时中笑呵呵道:“王大人,你这大过年的不辞而别,好教我们一通好找,教陛下好不担心。”
  王策哂然一笑:“任大叔,什么不辞而别,别说你信了这狗屁说辞。”任时中苦笑连连,连连咳嗽掩饰。
  竺逢平搭住王策的肩膀笑,用力的按一下示意:“陛下说,你是忽然要以身犯险为北唐执行一个危险的任务……”
  “得了,竺老哥,难道你会信?这说辞就是一堆狗屎。”王策哈哈大笑:“难道你觉得我能有那么的高尚伟大?”
  竺逢平暗自无奈,却也忍不住道:“我信,不然当日荣华楼你原本是能有多远走多远,不必冒险的……”
  我这辈子就那一次傻逼了,就那一次犯贱了,就那一次冲动了燃烧了热血了正义了高尚了,那是哥们一辈子的污点啊,你还偏偏要拿出来说。王策的脸顿时就黑了。
  “是啊,你一身湿漉漉的,赶紧换一身干净利索的。”任时中照顾他不少,王策多少要给面子,苦口婆心:“有什么,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三处的黄总领,以及供奉处的新任赵总领,甚至徐铁柱这号铁面无私的木头人,都安慰地拍拍王策。
  王策不置可否,反正都这地步了。也丝毫不客气,大剌剌的就一并往临时营地去了。
  这一幕,落在诸相如等北衙官员的眼里,分外的触目惊心。北衙供奉处的总领冷哼:“老童,你们南衙也太没规矩了。他一个才半年多的小子,居然……”
  “老杜,看看你们北衙的竺逢平再说吧。”童西华苦笑,外人不知,他岂会不知。
  难怪许重楼坐在指挥使宝座,却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滋味。给北衙一个王策,诸相如也不安稳啊。
  要说,王策入南衙不过半年有余,发生了不少事,却也令南衙上下从一开始的不服气,逐渐培养出强大的气场和威信,陆续结下不少善缘。
  莫要说南衙,便是北衙,一个竺逢平就是两次并肩的交情,不也是暗自与王策交好。
  “走吧。”诸相如神色不变:“老杜,你少废话。他是从四品镇抚使。”
  那杜总领兀自不忿,被呵斥几句,才想起,王策都是诸相如的未来女婿,再是如何,王策都比他高半级。
  要不,怎么说触目惊心。给王策半年,南衙上下都快恨不得把他当影子指挥使了,再给王策十年,这南衙上下不得被经营成一块铁板。
  按王策的年纪来算,七十岁退休那还有五十年以上。有这五十年,王策怕是都能把忠于皇帝的两衙策动谋反了。
  当初皇帝任命王策担任两衙职务,文官们的反对,不能说是没有道理。不过,你扛不住人家皇帝不在乎,不讲道理啊。
  ……
  在一票高官的簇拥下返回临时营地,王策这派头这气场,都丝毫不输诸相如。给谁来看,多半都以为王策才是南衙指挥使。
  果断的洗澡,换了一身暖和的干净衣服。正拿长头发没辙的光景,诸海棠的身姿飘然入内,一言不发的为王策梳理一下,绑好发髻。
  “女人,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办了。”王策叹气。
  “你先前看见我了,所以没有说下去,是吗。”大胸姑娘平淡的述说,只有少数人能读出那份深藏的忐忑。没女人希望自家老公跟老爹天天恶战。
  “放心。你爹疼爱你,老丈人看女婿,那是越看越是恶从胆边生。”王策坏笑,轻拍女人的手安慰。
  大胸姑娘笑了笑:“我教你一种简单的绑发髻的方法。”
  王策沉默,半会才强颜道:“你把小丫头送到,就不该来这儿的。”
  “你说过,我是一根筋。”大胸姑娘笑着说。
  良久无言,王策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营帐。在门口,他抬起手,指节上有一处湿润,他把指节送在嘴边……咸的!
  咸往心里去了,咸到心肝脾肺里,咸得令人嘴皮子发酸。
  “王大人,我们这就出发回去吧。”一名特务跑上来。
  “急什么。我嘴巴都淡出鸟了,先准备吃的。”王策满不在乎,摆明就是来当大爷的,索性被抓住了,没理由虐待自个。
  王策先是去跟熊式武等人说了一会话,才大步入了主营帐,不多会的功夫,满满的一桌子菜便送上来。一道来的,还有任时中等大批两衙官员。
  王策狼吞虎咽,任时中笑在一旁坐下:“你这大过年地跑了,不知害多少人都没吃好睡好。你都没什么好日子,何必。”
  “任大叔,你知道捧杀吧。”王策一说,任时中等人苦笑连连,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王策的职务就是捧杀,可他是王策。这种“捧杀”,谁不想!
  “我跟你们说,陛下这是杀人不用刀啊。”王策捧住一碗汤,咕噜咕噜喝掉,痛快的抹了一把嘴:“陛下这是圈养肥猪,想宰的时候就动手,我不跑等死啊。”
  任时中等无不愕然,心想你就胡说八道呢。
  王策还真就是在胡说,他还真没法把跑路的理由说出来,也是真想不到皇帝对他好的理由。索性肉在砧板上,他不胡扯谁胡扯,大过年的找点乐子嘛。
  老许太监也在,王策兴奋的招呼:“老许,我就说那毒要不了你的命,没错吧。”老许顿时满头黑线。
  这一幕当真诡异,一个跑路叛变的重臣,居然好似大爷一般,更加是一点压力都没有。造成这一幕的,无非也就是王策在南衙威信渐重。
  更加重要的,是皇帝的意思。一个严禁伤人,干脆跟唐峥说,敢动王策一条汗毛都杀皇族的人来陪葬。有这么一句话,你不把他当大爷供着,难道还能揍他一顿?
  这十天下来,皇帝第一时间,就跟文武系统统一口风,对外说的是像王策说的那样狗屎一般的理由。什么理由不要紧,要紧的是皇帝的意思,摆明是只要王策回去,官帽子仍然不变,宠爱不变,说不准还能再升半级。
  这么美好的跑路背叛,两衙这些官儿都忍不住想试一试了。不过,考虑他们跟皇帝没有这种程度的基情,一跑多半就是株连的命。
  “吃好喝足,就上路。陛下急着要见你。”王策一派流氓无赖的造型,诸相如皱眉交代。
  “陛下急,我不急。”王策耸肩洒脱,反而放慢了速度,悠哉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吃饭:“在见陛下之前,诸大人是否要跟我交代一下?”
  “你想说什么。”诸相如凝眉。
  “把许彻带进来。”王策吩咐,许彻一会就入了营帐。
  ……
  王策笑吟吟:“诸大人,如何?”
  诸相如面无表情,王策目光清澈,轻快嗤笑:“诸大人,你安排许彻来监视我,真以为便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了?我只想问,诸大人你是什么居心。”
  “莫非,你认为我们南衙全是二五仔?许彻,你说。”
  许彻目光一凝:“王大人,你忘了?我许彻是在赞州向你效忠。”
  “效忠于我?那就是随我想打想杀了。”王策绽放阳光一般的微笑,夺影步一个晃动,嗤啦一道剑芒吞吐。
  许彻怒吼,抬手就是雷鸣般的一拳轰去,却被老许太监拂袖一震格挡下来。王策目露凶光:“老许!”老许太监略微迟疑,抬手便是杀招!
  轰隆!诸相如鬼魅般的拦下,一掌对拼,各自退了一步。王策在一旁放声大笑:“诸大人,何必紧张,大过年的,我岂会伤人性命。”
  王策惬意的眯眼:“诸大人,你为了升官发财拿我来做垫脚石,那便太不厚道了。旁的不说,今日你拿阿皮他们的前程来要挟我,这就大大不该。”
  “你要踩我,那就由得你。何必拿我的朋友和部属来说事。”王策的微笑充满锋芒:“大人,你莫要忘了,海棠也是我的部属。”
  诸相如,你莫要忘了。诸海棠亲自护送小丫头出境,如果你敢钉阿皮他们,海棠妞就一定也逃不掉这罪名。
  诸相如面色微变,慢条斯理沉声:“王策,你果真好算计。不过,今日你便是说破天,也是无济于事,我等是奉命来抓你回去。”
  一个眼色示意,各级官员踌躇是否立刻抓人。
  王策哈哈大笑:“怎么,你怕我揭穿你的真面目?今日我栽在你手上,是你的本事,我认栽,不过,你暗算我的事是否也该算一算了。”
  想王策筹谋这么久,仍然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栽在诸相如的手上,也实在不冤。也不能小看了天下英雄。
  诸相如面色一沉:“不错,许彻是我北衙的人。我又几时暗算过你了。”
  此言一出,两衙官员无不哗然,倒抽一口凉气。你一个北衙的,居然派人监视南衙的官,这算什么?南衙官员顿时脸色难看。
  便是北衙的人也不由面色尴尬,大伙都是干这一行的,素来敏感,没人会喜欢被怀疑被埋炸弹。
  “我派许彻在你身边,是为了保护你,辅助你。以你的头脑,岂会看不见。如此抹黑我,又是为何。”诸相如冷冷道。
  王策夹一筷子黄瓜,泛漾一抹冷意:“那么,许彻通风报信,杀户部赵行之灭口,也是对我好?”
  “如斯待遇,我王某受不起。”
  第205章 岳父大人英明神武,小婿十分崇敬
  户部赵行之。
  一个隐约很久的名字,忽然措手不及被提出,一只茶杯在诸相如手里啪的一下裂掉。
  “赵行之,不是定性为皇室灭口……”任时中诧异,忽然醒觉闭嘴。
  王策一言不发,心里滚动无数念头。皇室灭口是表面说辞,他一度以为赵行之是被犀利哥灭口的,不过,后来许多事一旦串联来想,那便发现实情了。
  赵行之说的一千多万窟窿,显然跟犀利哥捞走的数字对不上。皇帝私下补贴北衙的数字,恰恰是一千多万两。这钱是直接从李渐离的手里,流向北衙,根本不过皇帝的手。
  王策一直没细想这里边的差别,也一直关心那五千万的用处,差一点被糊弄。他一度以为,那笔钱是被北衙拿去代为在各国购买修炼物资。但,真是如此吗?
  “赵行之临死前,招供了一千多万两银子的账目。”王策拈下巴,失笑:“我最近有空,想了一想,这笔钱是被北衙花在什么地方了?”
  钱是落在谁的手里,这数目跟北衙拿的对得上。灭口的,自然就是北衙。
  当时是王策亲自处理案件,短短时间里本该不会泄露给北衙的。是谁走了风声?众人骇然动容之下,悉数看向许彻,南衙的人尤其目露凶光,这分明就是吃里爬外的二五仔。
  “够了。”诸相如冷面呵斥:“不错,赵行之是我派人处理的,那便又如何。”
  我敢如何,你是我未来岳父。王策耸肩:“诸大人,你派来保护我的人,原来是如此‘保护’的,我大开眼界呢。”
  不论王策还是诸相如,都绝口不提那笔钱用在什么地方了,仿佛是一个禁忌。
  北衙光是从户部捞的便是一大笔,许家暗中的靠山是北衙,凭的就是那灵石矿脉。有一就有二,北衙私自瞒下的矿脉有多少?捞了多少?是未知数。
  “我本是不曾怀疑许彻的。”王策摊手,承认自己的疏忽大意,他在这一件事上的确后知后觉。
  好在我一直对某些事有一些揣测,如此,才能领会当日老谈在西北县城里的那一番话。王策发毛的想,这些人全是狡猾的老鬼,稍微一个不留意就着了道。
  王策耸肩飒然:“当日我与段其真决战,忽有一批西梁的黑衣人袭击我等……我想不通啊,西梁蛮子的大脑肯定不缺钙啊。”他跟飞鹰司交手过,自然知晓对方不笨。
  “然后,我一直有空想一想,东想西想。”猛然一拍桌子,大喊:“哈,被我想到了。”
  王策绞眉轻声说:“北衙一心挑动我北唐和西梁的战争,那就由得你们了。何必把我拖下水。”
  诸相如冷脸一言不发。王策继续道:“为什么要挑动战争呢?你想啊,给你是北衙的人,如果二十年来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你也受不了。”
  “解大人不聋不瞎,下边的人多有腹诽,那他多半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解大人,眼见快要卸任了,我做了多年指挥使,总要给北衙留点什么。”
  解世铣是有苦自知,他不算合格的特务,就不是这块料啊。奈何,当年皇帝登基时嫡系不多,为控制两衙,只好派他和谈季如分别坐镇。
  十七年前,绣儿之死以及逼宫是一个分水岭。谈季如暗恋绣儿,瞒不过皇帝,绣儿是否皇帝所杀,无人知晓。但皇帝从那一天开始提防谈季如。
  为此,本来能转入军队系统的解世铣,被迫按皇帝的意思看守下去。
  不论是出自什么理由,北衙没落了。实情有许多原因,在外人来看,解世铣得罪皇帝,能力不够是唯一的原因。
  给你是解世铣,你怎么办?留一个烂摊子给继任者?生性豪迈的解世铣就不是那种人。
  “于是,解大人就想,卸任前总要给北衙收拾一下烂摊子,留点好印象。”王策笑眯眯地说,旁人却只觉得一阵心寒,这看似简单的三言两语,说不定捅出来的就是北衙筹划多年的计划。
  “北衙素来对外,除了战争,还有什么能助长北衙的势力?”王策搞怪的摊手:“所以,那就战争吧。反正北唐跟西梁开战是迟早的。”
  谈季如吩咐王策不要调查了,分明是早知道。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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