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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大师-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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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神使吟诵完,缓缓地转过头来,看著身后一个庞大的身影逐渐在虚空中变得清晰起来,最终幻化成一头生著双翅,如巨型大蜥蜴一样的巨龙,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这是他来到中土世界后,第一次使用召唤术,虽然理论上来讲,魔宠是可以随著主人穿透一切空间的。但毕竟是没有人尝试过,所以他也并不敢保证这次能否成功,甚至在刚才吟诵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召唤失败,就要自己拚命了。

但他成功了!

忽然间,他甚至有种想要带著自己的魔宠,横扫整个中土世界的冲动。当然,那得是在解决眼前这些敌人之后。

当这个来自于异世界的神圣巨龙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虽然它只不过是个幻象,但还是让人们都惊呆了。甚至连莫远,也都在这一顿愣住了。是的,他完全没有想到异世界的神圣巨龙,竟然会是一只大蜥蜴,而且还和他在放逐岛上见过的那只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刚才以为对方会召来什么样一个厉害的生物,而惊恐万分的模样,莫远忽然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竟然被对方的阵势给吓住了,真丢中土世界的脸!

然而,这只神圣巨龙忽然伸直了脖子,奋力地吸收著周围的空气,气流的涌动甚至连周围缤纷落下的雪花都被改变了方向。然后它慢慢地抬起头来,就在中土世界的人们都奇怪它要干什么的时候,神圣巨龙忽然停止了吸气,整片空域在这一刻,气氛都凝固到了极点。

本能的,莫远感觉到有种危险正在临近,他暗自戒备起来,同时也悄悄的后退了一步,但眼睛却还紧紧地盯著神圣巨龙的脑袋,生怕错过了这只来自于异世界的神圣巨龙发威的每一个瞬间。

不知是莫远脚步的移动惊住了这个足有十丈高的庞然大物,还是它已经把头昂到了极点,忽然却就在每个人都跟著它屏住呼吸,等待著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它那硕大的眼珠子却忽然一转,无比郁闷地说道:“辛格,这个世界没有元素精灵……”

第十章 ~元素精灵~

许多年后,当人们询问辛格这一生当中,最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就回答道:“当我以为它吸足了火系元素精灵,就要喷射出火焰的时候,那混蛋却告诉我,它刚才不过是吸一口异世界的新鲜空气而已!”

彷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辛格却才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骂了一个哪怕在天界都很流行的脏字,然后化身为一道光影,如流星一般划过虚空,眨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这边里,被召唤来的神圣巨龙,却还很有些不大死心地抽了抽鼻子,然后嘟哝道:“真的没有元素精灵哎……”

说完,还斜瞥了站在它面前的莫远一眼,那脸上的神情分明写著“同情”二字。

——活在连元素精灵都没有的世界,这些人类真可怜!

莫远一下子就悲剧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只大蜥蜴鄙视,羞怒交集的他再次聚起真气凝聚成光刀,当头就朝那个可恶的家伙砍去。

却不想来自异世界的神圣巨龙,竟然一甩粗大的尾巴,随著一声巨响,激荡而起的能量风暴把莫远和地上的无数泥雪一起带飞上了天,在他原来站立的位置,被爆炸的气流冲出一个大坑!

他周身被神圣巨龙扫出的能量束缚著,丹田之中虽然蕴含著无比强大的灵元真气,但这一刻却根本就无法冲出自己的身体。他就像是一只被自己的茧包裹著的蚕蛹一样,远远的飞向高空,迫不及待,奔涌而出的血液沿著他飞行的轨迹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印记。

不过他没有感觉到痛,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那个将他甩飞的家伙,朝著自己很是得意地扭了扭硕大的屁股,然后昂著头,迈著高贵的步伐,无比骄傲地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莫远郁闷著,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带著一路的鲜血,远远地向祁门城东城的城门楼飞去……

那些个被城外的动静惊醒的卫卒们,都无比惊诧地看著这个天外来人,一个个眼睛都瞪得圆溜溜的,甚至忘记了躲避!

眼看著便要撞上城门楼的时候,斜次里忽然飞来一道金色光影,裹著莫远就又向远处的树林里飞去。

而此时,那个神圣巨龙或许已经算准了他撞上城门楼的时间,所以施加在他身上的束缚力量也在渐渐的消失,他终于可以像是破茧重生的飞蝶一样,转动著脑袋,好奇地看著这个救了自己的人。

如果这个人是枯行神僧,莫远绝对不会感觉意外,但这个人竟然是与自己毫无交集的法成大师,却就让莫远意外了:难道海成大师慈悲为怀,不想自己被撞死吗?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自己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了,因为海成大师把他带到城外的树林里以后,刚一落地,就把他重重地丢在了地上,然后还抬起脚踩在他的小腹上,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说,你对我乖孙女做了什么?”

莫远一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劲气将逼近的海成大师推出数步远的距离,然后拍了拍身上沾到的雪粉,这才翻了个白眼给满脸惊讶的海成大师:“你谁呀?”

他自然知道海成大师是谁,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因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没有那么快从海成大师的俗家身份上,联想到他的“乖孙女”。

海成大师被无形的劲气逼得动弹不得,直到这时他才知道,眼前这小子,绝非是自己想像当中,也不是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个“毫无修为可言的混小子”,而是确确实实的修行高手,至少他体内的真气,就绝非自己所能抗拒的。

但这不能做为宽恕他的理由!

一想起自己那个现在整天在上京城愁眉不展,夜夜以泪洗面的乖孙女,海成大师就气得七窍生烟,他艰难地往前走了一步,咬牙切齿地说道:“姓莫的小子,做人不能太嚣张了!”

莫远闻听此言,顿感意外了:“咦,你没认错人呀?”

“哼,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我这一年多里,听你的名字耳朵都快听起茧了。你的画像,更是连烧成灰我都记得!”海成大师气哼哼地说道。

“那你找我有何贵干?”莫远还是一头雾水,不记得自己哪里得罪过他呀,当初在末日之城,自己还暗中帮助过他……

咦!莫远忽然反应过来了,他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智若小和尚就是你孙女呀,我说呢!”

这下子轮到海成大师愣住了,许久才想起安然那小丫头,在被西域无乘宗的人掳走后,为了掩人耳目被剪去了长发,剃成了光头,打扮成了小和尚的样子,好像法号是叫智若吧?记得那时自己还为此生过气,觉得无乘宗那帮人真是罪不可赦,多机灵可爱的小孙女,竟然取了个“智弱”的法号!

回过神来,海成大师却是更生气了:“你既然知道安然那小丫头是我的孙女,就应该知道对她始乱终弃,会有人找你算帐的一天吧?”

“停停停!”莫远一听,顿时觉得这味道有些不对劲了:“什么始乱终弃?你说话小心点!我一直当她是个小和尚,当她是兄弟,到后来才知道她是个丫头,但那时候她都已经被秦王子抓走了。从来就没和她乱来过,又怎么算作抛弃呢!再说了,那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你真没有乱来?”海成大师很是怀疑。

其实他出身燕国皇族,未出家之前阅女无数,又怎么会看不出安然公主还是处子身呢?但他最担心的是自己那宝贝孙女被这混小子看过、摸过,只是还没有完全吃进嘴里罢了。不然的话,宝贝孙女怎么回皇宫后,一直都郁郁不乐呢?

听侍奉她的宫女说,晚上睡觉时还总是“大哥、大哥”地叫。后来自己派人一查,才知道宝贝孙女口中的大哥,竟然是这姓莫的小子。于是他又命人画了一幅莫远的画像,然后暗中派人到处寻访,想要把他逮到上京城去,看看是杀掉好呢?还是阉了放进宫里给宝贝孙女当玩具好?

“我有没有对小和尚做什么,你直接问她不就得了?”莫远翻了个白眼,满脑子的郁闷。心想自己不就是摸过那小丫头的小光头吗?又没有把她怎么了,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既然你没有对她做过什么,那为什么躲著不愿意见她?”海成大师说著说著,忽然自己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

堂堂一位燕国公主,岂是寻常人容易见的?就算是公主喜欢他,他也冒死跑到皇城门口了,但不论是燕帝还是他,肯定都不会让这两人见面的,身份地位太过于悬殊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公主与马夫的完美爱情故事!

不过这话听在莫远的耳朵里,却就有些不舒服了:什么我躲著不愿意见她?我倒是想见,但这一年多来都一直待在放逐岛,能见吗?不过莫远却不想把放逐岛的事情告诉海成大师,所以撇了撇嘴,也不解释什么。

海成大师暗松了口气,还真担心这小子打蛇顺棍爬——攀上来了呢!所以赶紧就又转换了一个话题道:“现在我已经找到你了,就跟我走吧!”

注意,海成大师用的是定语,他根本就没有给莫远拒绝的机会!

“凭什么呀?小和尚想见我让她自己来南京,我才不去上京找她呢!”莫远被激起了火气,连带著对小和尚也有了怨念:看来这小丫头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呀!你看她叔爷爷这腔势,倒好像我就是那个迷恋公主的马夫一样。呸,老子是大罗金仙!

海成大师一愣,忽然想到了对方现在的修为,这心里就琢磨开了:其实如果他修为到了长生境界的话,就算是平民身份,但凑合著也够当驸马的资格了。

想到这里,海成大师终于缓和了语气:“莫小子,你修行多少年了?到什么样的境界了?”

“凭什么要告诉你?”莫远冷声道:“不过你最好是不要动什么歪点子,若是把我惹急了,就别怪我把你们上京城掀到天上去!”

莫远丢下这个自以为够狠的话,转身化为一道光影,朝城内飞去。

维系在秦宏身上的神识忽然有了异变,他得赶去看看才行。

而原地,海成大师看著他那转瞬即逝的光影,嘴里念叨著:“至少是涅盘境界,恐怕还差点,可惜了!”

城东刚刚发生的那几场恶战所爆发出来的声响,使得祁门城内的百姓们都听得一清二楚,配合著那不停闪烁的光影,更让这些百姓们打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可不又是神仙打架么?

中土世界修行之风盛行于世,自然常会有人看见那些高来高去的修行者们,施展出各种各样神奇的法术,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这些可不就是神仙术?只是有些时候修行者之间爆发了战斗,而这些战斗又恰恰被老百姓们看到了,甚至被殃及到了,难免的就会把那推山倒林的破坏力,当作是神仙打架的结果。

谣言止于智者,也止于知者。秦宏虽然不是一个智者,但他王子的身份,使得他的身边从不缺乏修为不凡的侍卫,自然是知道这电闪雷鸣的声音,是修行者们在激战,同时他还发现,那个混蛋莫远似乎也去凑热闹了。

这顿时就让秦宏起了歪心思。

他这一路上虽然因为母亲的交待,所以并没有反抗莫远,但并不等于他就想离开天南城,离开镇南王府。更何况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远没有在王府时的逍遥自在,早有想著偷偷溜回天南城去了,但一直都没有机会,也没这个胆量实行罢了。

但现在有了机会!秦宏的心就像是春天发情的野狗一样,蠢蠢欲动了。莫远现在城外,离得远,就算是回来后发现自己失踪了,他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会逃出城去。那么我反其道而行,我不出城,就躲在城内的某个地方,等他找过去以后,我再回天南城!

想到这里,秦宏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连跑带跳地就往客房院后走去,然后穿过客栈的前庭,乘著那值夜的店小二正趴在柜台上睡得香的时候,悄悄打开大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来到外面的大街上,看准了一个方向,夹著膀子一头扎进了风雪之中。

寒冷,从未有过的寒意转眼功夫就带去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热气,凛冽的寒风毫不留情地从他的脖子里、袖筒里、裤角上,全身每一处裸露的所在钻进去,然后就如同灵蛇一样滑进他的心窝里,甚至连呼吸,也都要被冻住了。

秦宏颤抖著,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冬天是这么的寒冷,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天南城前所未有的下雪时,他还很是兴奋地邀请一些狐朋狗友,一起在王府后花园里饮酒赏雪来著。

记得那天晚上他因为来了兴致,竟然对王府的一些仆人下令道:只要谁敢脱光衣服跳进池塘里游上一圈,自己就赏他十两银子。

结果命令刚下,扑通扑通就有好几个仆从跳了进去,甚至还有一位扫地的婢女,也都受不了十两银子的诱惑,只穿著件裘衣跳进了水里。自己和几个狐朋狗友在岸上顿时大笑起来,而自己还命人取来一根长长的竹竿,不停地逗弄那个已经冻得混身发青的婢女,非得要她脱光了衣服当著众人的面再游一圈才行。

“后来她脱了没有呢?”秦宏心里忽然冒起了这样一个疑问。

他的确是不记得了,因为正在他逗弄婢女的时候,忽然听见仆人说怡红院的荆姑娘来了。他顿时失去了逗弄这个婢女的兴趣,又变成了那个痴情种,把酒杯往地上一掷,竹竿往前一送,然后就急急的往后门跑去。

对了,好像听见身后有一声惨叫来著,只是自己那时满脑子的荆姑娘,却没怎么在意,不过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位扫地的婢女了……

秦宏心里想著,步子却就越渐的加快了,他急于找到一个避寒之所,但此时夜已深深,满大街的除了风雪以外,哪里还有行人?甚至就连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与野狗,也都缩到了朱门大院的府宅外面,抱成一团,哪怕是自己从他们身边冲过去,也都不见反应。不知道是睡著了,还是已经冻死了。

秦宏渐渐的感觉到自己的步子也迈不开了,他此时穿的衣服并不算少,相比而言,甚至还很奢侈,一件狐皮大氅,得是多少户人家几年的嚼用?但他没有受过这样的冷,更没有经历过这种寒风凛冽,刮风飘雪的深夜里,还不知道自己该落脚何处的窘迫!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一切,都被人安排好了,包括他的人生。他需要做的,只是伸伸手去取罢了,不,连伸手都不用,因为自然有婢女、仆人来代劳。

秦宏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冒这个险,到现在一条街都快走到头了,却还是没有看到一间开门的客栈。

他直到这时才忽然醒过神来:城门早就关上了,来城里的人也早都已经找到落脚的地方,没找到的只剩下那些一无所有的流浪汉,哪家客栈像这深更半夜的还开门迎客呢?

想到这里,秦宏转身就往回跑,他要赶快回去,赶在姓莫的没有发现他偷偷溜出来之前回房去。

然而,当雪人似的秦宏回到“有客来”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客栈的大门竟然关上了!

原来,那店小二趴在柜台上睡得正香,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寒风激醒了,抬头一看,大门竟然不知道啥时候打开了。

以为是进贼的店小二顿时睡意全消,赶紧把大门重新又插上的同时,打著灯笼就往后院去查房了。

结果秦宏在大门外面拍打喊叫了半天,回应他的却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

更让他绝望的是,刚才因为著急著回来,一路小跑竟然跑出了汗,现在在大门口这里站的时间长了,汗水未褪,却被寒风猛激,只觉得一股燥热憋在体内透不出来,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景物也渐渐的变得模糊起来。

就在他快要摔倒的时候,早就在暗中跟踪他很长时间的莫远突然现身,将他扶住后,冷讥道:“世上最该死的就是你这号人!”

第七集

第一章 ~有眼无珠~

沐浴在阳光下的古老城墙,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血红色,斑驳破旧的墙体歪歪扭扭地竖在那里,墙身补了又补,整体就给人一种踢一脚就会崩塌的错觉。

但它依然耸立著,就像是位已经年迈,并患上哮喘病的老人一样,虽然身体佝偻,需要拄著拐杖才没有倒下,但它终究是站著的,并且像钉子一样,已经在这里站立了两百多年。

这,便是安庆城。

一脚踏入这座古城,莫远便长长地松了口气。

日前秦宏在祁门城那么一闹,结果就此生了场大病,连日来若不是莫远用真元护著,这小子恐怕连命都保不住。更让他每每想起便一肚子火的是,吃馒头就咸菜,像熬鹰一样的苦日子是没办法继续了,整天得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对方,生怕一个不小心,最后落得没法交差的下场。

结果就是银子花得像流水一样,短短几天功夫,莫远的荷包便空了一大半。

狠狠地瞪了秦宏一眼,他那耷拉著脑袋,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更让莫远气不打一处出,在他的后脑勺上用力拍了一掌,训斥道:“看个屁,赶紧找地方去!”

与雍夫人约定的地方,就在安庆城的西区,一处名为陶然居的所在。

初听到这名字,莫远还当是一处幽雅恬静的居所呢,但等进了城,一路打听著找到地方后,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原来只是一户普普通通的民宅,若非门前那棵大榕树与雍夫人形容的一致,而且门楣上也清楚地挂著“陶然居”这样的牌匾,他还当自己是找错地方了呢!

推开虚掩著的院门,莫远带著秦宏走了进去。

从外表看,这所宅院并不是很大,院子里摆放著的几样物品很是陈旧,显然是个寻常人家,甚至还有一位老人在打扫落满枯叶的院落,更有一对年轻夫妇在厢房里悄声嘀咕著什么,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怎么看也不像是魔教在安庆城内的秘密据点。

但大约一刻钟后,莫远发现了问题的所在,院子里这些人竟然对他二人视而不见,整个就像是空气一样,直接无视。犹豫了一下,莫远决定去打个招呼,却在此时,原本紧闭著的堂屋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道士来,那熟悉的面孔,让莫远顿感惊讶起来。

“邪螭子!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一时间,莫远还真的很难把这个喜欢挖死尸的魔道人,与这个平静的小户人家联系起来。

“有段时间了。”邪螭子绷著脸点了点头,转而把带著疑问的目光转向了旁边的秦宏:“这位就是大公子吧?”

得到莫远肯定的答覆后,邪螭子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一些,带著莫远他们往东厢房走去。

东厢房和外面的院子一样,表面上普普通通的,与莫远此前见过的,或者他能够想像到的厢房并没有什么两样,但当邪螭子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一个大橱柜,露出了一个通往地下的密道后,莫远才知道,所谓的魔教秘密据点,竟然是建在这座宅院的地下。

沿著石阶往下数丈深后,一个宽敝的密室出现在莫远面前,里面三三两两地站著十几个人,看到邪螭子带秦宏走进来,这些人显得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更多的人则把满是戒备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莫远。

“这位是莫兄弟,就是由他负责保护公子,一路从天南城来到这里的。”邪螭子说到这里,忽然顿住了,指著旁边的秦宏,声音忽然扬高不少:“这位,便是大家期盼已久的大公子!”

“哟,大公子果然来了,这下好了!”

“早就听说过大公子,却一直没有福缘见到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够在武国见到大公子,呜呜,我太激动了……”

“夫人遇险,宫主又远在雍国不能及时赶来救援,听说大公子的修为比宫主还厉害许多,有他在,我们就放心了!”

邪螭子的话音刚落,密室里便如炸开了锅似的议论纷纷,各种关于神秘大公子的传闻和故事在这里汇聚,渐渐的达成一致看法——大公子厉害无比,有他在,无所不能,所谓让莫远保护,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做法。

秦宏被这些疯狂的魔教徒们给包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诉说著他们在这一路上的遭遇,被人忘记了的莫远挤在一旁侧著耳朵听了半天,才大概明白他们为何对秦宏抱有如此大的期望——雍夫人出事了!

在天南城与莫远他们分别后,雍夫人便命人装扮成秦宏的模样,一边引诱著镇南王派出的追兵往另一条路上引去,一边悄悄调动魔教在武国隐藏的力量集结起来。依著雍夫人的本意,是要把镇南王的追兵全都伏杀在半路上,提前解除秦宏表露身份后,会在南京城遇到的阻碍。

计划最初进行得很是顺利,雍夫人身边很快便聚集起无数魔教教徒,但就在那些追兵要进入默认的伏击圈时,意外发生了,一夥不明来历,却都身手不凡的蒙面人忽然从后方出现,两厢夹击之下,魔教一方大败。

如今,雍夫人在一批魔教高手的舍命保护下,受困于距离安庆城往南五十里的临河镇,脱身不得,并且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既然无法逃出来,那还不赶紧投降,难道等死吗?”秦宏听完赶紧说道,转眼见众人都用无比惊讶的神情看著自己,他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不免有些尴尬地说:“其实我知道镇南王与夫人的关系非浅,只要夫人同意投降,他绝不会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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