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重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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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想这么快走，在这片山里再逗留片刻，也是很好的，彷佛，自己还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独孤灭天的脸上，再次浮现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望着这片山坳，他吐出了一口长气，这里过去后，就是尘世间了。

一切，都已经有了结局了，不是吗？

突然间，他好像听到了，秋小寂在呼唤他的名字。

独孤灭天的步伐突然停下，运功于耳，仔细地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一个有点歇斯底里的柔弱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没错，是秋小寂的声音，她在叫：“天哥，救命！”

独孤灭天的双手，瞬间变得冰冷无比，是她，是她，但，她在叫，救命？

“不！”独孤灭天歇斯底里地发出了一声沉痛嘶哑的声音，转过身，全速向着木屋飞身而去。

飞快的身影，带起了狂暴的飓风，一路过处，无数参天大树在独孤灭天引发的无形气lang中，“轰……”地一声爆成了飞灰。

第十四章　她，是我的！

独孤灭天双眼满是赤红，全速地在山林间飞奔着，天啊，是什么，是什么伤害了她？

体内真元生生不息，独孤灭天的双脚重重地蹬在地上，巨量的真元轰在地上，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泥土纷飞，大地都隐隐然颤抖起来。

借助着双腿上那巨大的反作用力，独孤灭天御使着体内的真元，真元生生不息，快速地消耗着，独孤灭天的身子，也像瞬移一样，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瞬息间划破了天际，来到一里开外。

心急如焚的独孤灭天，为了尽快赶到秋小寂的身边，已然使用了烟雨楼众多轻功心法中，最为消耗真元的“千里瞬移”心法。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武功能够做到瞬移，“千里瞬移”心法，是指能在大量消耗体内真元的情况下，以平时几倍的速度穿越更为长远的空间，以独孤灭天现在的真元水平，每次运转心法，都能在瞬间越过一里的空间。

一里，已经是一个很是恐怖的数字了，一般一流高手，一里之地，最低也要一炷香的时间，独孤灭天现在的速度，已经不是武功可以度量的了。

但，据说，将“千里瞬移”练到最高境界的武者，只要体内真元不断，一次性瞬移百里也不是问题。那……已经是神仙的境界了。

独孤灭天走得并不远，距离木屋，不过是二十里地，他几个呼吸的时间也就能赶到了。

但是，他从来感觉过，时间，也能走得这么慢，在他的感知中，自己好像已经飞了很久了，而木屋却还是遥遥在远方。

秋小寂现在怎么了？遇到山中的野狼亦或黑瞎子？还是遇到了销声匿迹很久的山贼？妈的，这个山林中，是如此的不安全，危机四伏，她的那个“王大哥”，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

这混账的男人就晓得在外面赚钱，赚钱，赚个屁钱，连小寂的安全都不能保障，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心急如焚的独孤灭天，飞速地赶在路上，现在，他恨不得一剑就把那个“王大哥”给劈成两半，那个王八蛋，他难道就不知道，一个弱女子在荒野丛林间，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事？！

很快，远远的，独孤灭天已经望见了木屋了，定睛一看，他不由得目眦欲裂。

几个着上身，全身画满了虎豹狼纹身的粗鲁汉子，在木屋外巡逻着，但明显心不在焉，手中的刀剑也是晃晃荡荡的，口中时不时发出一些yin笑，眼睛还偷偷地瞄向了木屋里。

木屋里面，秋小寂嘶吼着，声音很是痛苦沙哑：“畜生，滚开，滚开！呜呜，救我，天哥，你在哪？救我……呜呜……”

外屋的人，听到了秋小寂那嘶哑的声音，反而得意地大笑起来，看样子，他们干这种事也不是一天二天了。

“妈的，找死！”独孤灭天瞬间变得怒不可遏，他的双眼，都已被汹涌的杀气染得一片赤红。

没有说一句话，独孤灭天刚刚踏到大地上，一声冷哼，一道剑气出现在掌心，一挥手间，那几个满脸惊愕与凶厉的山贼只觉颈部一凉，数个大好头颅已然在半空中飞舞着了。

火急火燎的独孤灭天刚刚踏进木屋，就看见一个浑身肌肉疙瘩的大汉，正按住了衣冠不整的秋小寂，大汉那丑陋而黝黑的下体，也正在接近秋小寂的禁地。秋小寂痛苦地挣扎着，眼角已经流下了无数的珠泪。

怒到极点的独孤灭天，反而冷静了下来，右手一挥，“嚓，”大汉那丑陋而黝黑的下体，立刻宣布独立了。

精虫上脑的大汉一呆，不可置信地望了一下自己那丑陋的下体，它还在地面弹跳着呢，须臾双手抚着血流如注的下体，歇斯底里地惨嚎起来。

独孤灭天丝毫没有被大汉的喊声触动，这个世界上，少了某些人，只会变得更加干净。

冰冷的双眸没有丝毫感情，右手再次一挥，剑气腾空，大汉捂住下体的双手，又再次离开了大汉的躯体。

冷不丁的，秋小寂见到了这血腥之极的场景，满脸都是惊恐，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嘴唇颤抖着，看样子就要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

但是，她突然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不是独孤灭天是谁？

秋小寂三滚两滚地爬下了床，扑进了独孤灭天的怀中，大声痛哭起来，好像要把刚才的恐惧与不安全部发泄出来，娇躯轻颤，已然是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独孤灭天布满残忍的眼神中，一丝柔光闪过，他伸出左手搂住秋小寂，也不再去蹂躏那个大汉，剑气纵横，大汉的整个躯体，被一剑分为了两半，“扑哧”，大股大股廉价的腥臭鲜血喷了出来。

“噗通！”木屑纷飞，独孤灭天抱着秋小寂，整个人从木屋屋顶冲了出来，独孤灭天的嘴角敏锐如刀锋，冷冷望着身下的木屋，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独孤灭天一吸气，右手成掌，重重地向下一压，海lang一样的真元轰出了体外，整个木屋“轰”地一声，被独孤灭天一掌压成了尘埃。

再也不望这片山林一眼，独孤灭天紧紧拥着哭泣的秋小寂，飞下了山。

独孤灭天的眼中，满是可怕的光芒，妈的，什么道德不道德，礼法不礼法的，老子通通不管了，小寂，就是我的！

山林中，野狼野狗肆虐，还有黑瞎子，老虎等凶兽出没，危险异常，再加上这四周一片荒野，蚊虫肆虐，生活环境极其恶劣，还有山贼出没，实在不是一个人呆的地方。

小寂的那个“王大哥”肯定是脑子有毛病，又或者对嫉妒心理非常强烈，容不得别的男人看她一眼，所以才让她搬到如此荒山野岭来。

什么“王大哥”，哼，区区一个镇远镖局的镖手，他能给与秋小寂什么档次的生活！

小寂已经说了不爱他，在生死一刻，秋小寂心里呼唤的，只有我而已，在她的心目中，无疑我对她更为重要，小寂只有跟我在一起，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其实，在独孤灭天的心里头，另外一种念头更是纠缠不去：“凭什么，他一个小小的镖手能拥有秋小寂，而我就要lang迹天涯，从此与秋小寂不能相见，终身忍受相思之苦。”

但他始终不愿承认，也不想承认。

因为这个念头，实在太自私了。

第十五章　猥琐男子

洛阳，大街……

一个剑眉入鬓的英俊少年和一个娇柔可人的美貌女子，鲜衣怒马走在大街上，所有路过的人都不由得眼睛一亮，把艳羡的目光投向这看起来天作之合的一对，男的满脸正气威风凛凛，女的一脸娇羞温柔可人，尤其是路过的青年男女，那眼神更是像要把他们给吃掉。

这对招摇过市，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就是刚下山的独孤灭天与秋小寂了。

做惯了隐藏在暗处的杀手，一向沉稳冷静的独孤灭天，不怎么习惯这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招摇过市，可是秋小寂却好像是很久没有来这么繁华的地方了，欢呼雀跃的，对洛阳城的每一个事物都感到新鲜不已。

独孤灭天转念一想，这小寂一个人，在荒野里呆了数年，以她好玩的个性，那还不是憋得紧了，也就由得她吧。

独孤灭天微笑着，如苍鹰一样凌厉的眼神，扫视着四周的每一个情况，天晓得，这里是否有一些藏剑山庄的狗腿子在窥伺，凡事还是小心点的好。

时不时，他也望一眼此刻大呼小叫，天真可爱的秋小寂，那样子，简直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嘛。独孤灭天微微一笑，眼角眉梢，满是一种掩饰不住的温柔。

悠悠地舒出了心中的一口气，终于，在自己的心里，除了兄弟萧子涵外，也多了一个人了。

想那世间众生庸庸碌碌，尔虞我诈，又能有几人能够怀拥自己一生的挚爱，自己，却是得到了常人一生都未必能够求到的真爱，呵呵，死而无悔，说的，也就是这种感觉了吧……

洛阳城离藏剑山庄已并不是太远，只有一百五十里的路程，胯下，是一匹从马市买的不逊于“追风”的快马，全速奔驰的话，大概几个时辰就能赶到藏剑山庄。

把秋小寂安置好后，他立刻就赶往藏剑山庄，逼问易天行，至于那八月十五的决战……

废了就废了，他独孤灭天，可向来不是一个墨守陈规的傻子。

以他现在人境中期的实力，加上从参悟无上剑道中得到的那一丝感悟，独孤灭天的实力比刚冲上藏剑山庄那时，可以说是增长了十倍不止。

纵使对手是天下第一高手易天星，现在的独孤灭天，也有信心与他一战。

已经尽兴玩了一上午的秋小寂，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疲倦，独孤灭天很是心疼地望着她，截口打断了她的玩耍：“哎，小寂，别玩了，先吃完午饭吧！”

嘻嘻哈哈的秋小寂，回眸温柔地一笑，柔顺地点了点头，只要是独孤灭天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的，何况，她也是真的又累又饿了。

独孤灭天纵马扬鞭，来到了洛阳城最有名的酒家“鹤翔楼”，信手拴好马缰，牵着秋小寂走上楼去。

传说，曾有一个羽扇纶巾的仙人，驾鹤从鹤翔楼上，长笑三声而过，“鹤翔楼”正是因此得名。

当然，仙人仙鹤之事，谁也无法考究，不过鹤翔楼的一手拿手好菜“仙鹤长鸣”，倒是真的在洛阳城家喻户晓。

独孤灭天摆好凳子让秋小寂做好，顺手在店小二不停的聒噪，不停的介绍中点了这道名菜，他也想尝尝，这道鼎鼎大名的“仙鹤长鸣”究竟是什么滋味。

由于独孤灭天与秋小寂的打扮，很像是钱多了没处花、出来见世面的富家子弟，酒菜很快就摆上了，独孤灭天定眼望了望那道“仙鹤长鸣”，不由得哑然失笑。

什么“仙鹤长鸣”，不过，就是红烧白鹤而已。

想不到，煮鹤焚琴，大伤风雅之事，还真的有人做。

独孤灭天回首一望那黑压压的人群，脸上闪过了一丝狐疑，难道，是味道特别好？

他试着夹了一块这个“仙鹤长鸣”尝了尝，嗯，也只是一般啊，不过……

隔了几张桌子，几个油脑肥肠的人还在一边对着这道“仙鹤长鸣”大块朵颐，唾沫与碎肉横飞，筷子与酒杯共舞地嚎叫着“好酒，好菜！掌柜的刚才说了，仙人有语，这道菜有仙气，吃了能够延年益寿啊……”

独孤灭天与秋小寂，哑然……

人群酒足饭饱，撑着没事干了，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猜拳喝酒，行酒令了。

“喝！喝！”喧闹之声不停地传来过来，入眼处，一片的乌烟瘴气。

秋小寂一吃饱了，独孤灭天就要带她去厢房里休息了，他可不认为，呆在这个不知所谓、乱成了一锅的人群当中，是一件怎么令人心旷神怡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突然传入了他的耳朵：“原来那个胆大妄为，单枪匹马杀上藏剑山庄的人，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杀手组织“烟雨楼”，名为萧子涵的那个啊，传说，此人……”

子涵？

独孤灭天脚步立刻停顿下来，悠悠地坐下，再次慢慢地品尝起了，那刚才自己碰都没碰过，纯粹想到了萧子涵才点的三十年竹叶青。

装作品酒的独孤灭天，冷眼望去，那尖细刺耳的声音的来源，是一个看上去极其猥琐，獐头鼠目，满脸写满张扬乖戾的中年男子。

这个猥琐男子，穿着一身破破烂烂，肮脏之极的衣服，看样子，怕是都有几天没洗了，但很奇怪的，他的腰畔却挂着一把价值不菲的古色古香的古剑，看样子也是一个剑客。

可……看他的脸上，那比世俗无知小人还要猖狂三分，嚣张三分的神情，那猥琐到极点的神情，就只差在脸上写着“贱客”两个大字了。

他的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每一个围观的人脸上，都是一副刺激兴奋的神情，很是为这血腥故事而激动。

“自从藏剑山庄少庄主易天行声称为维护武林正义，已将烟雨楼的那个草菅人命的第一杀手，名为独孤灭天的正法之后，一个自称是烟雨楼的杀手，名为萧子涵的少年，在第二天就冲上了藏剑山庄啊，够大胆的吧！”

“那个萧子涵，单人只剑的，还说是要为自己的大哥复仇，不自量力啊，各位想想，想想，藏剑山庄是什么地方啊？不过，这个叫萧子涵也不简单啊，堂堂藏剑山庄的少庄主，就是易天行，他够厉害了吧，可是那个易天行，在他的手下支持不到三招就败了啊！”猥琐的中年剑客看到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说话的声调都高了几个音阶。

“哇……”人群齐齐响起了由衷的感叹声，一帮不懂武功皮毛的人，纷纷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究竟这个萧子涵的武功有多高，怕是比起那个开镖局的老张，还有那个县太爷家门口护院的大汉都要厉害吧。

“哼，子涵的武功，岂是你们这些连武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以评论的。”独孤灭天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帮是非不分，好坏不辨，连真话假话都分辨不出来的庸俗小民，以及那个明显是道听途说，信口开河的猥琐男子，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以易天行的武功，能在萧子涵手下支持三招？怕是一招都支撑不下吧……”

“可是，那个藏剑山庄的老庄主更是了不起啊！这个老庄主，就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易天星啊，这个萧子涵，本已将藏剑山庄杀得人仰马翻，七进七出的赵子龙也不过如此，可是这个老庄主一出手，就将这个萧子涵给制住了，还说三个月后拿他祭剑呢……”看到围观人群反应这么激烈，望向自己的眼神也满是崇敬，猥琐男子不由得更是唾沫横飞。

猥琐男子正说得高兴呢，好久没有这么多人围着自己听自己说话了，何况他们那有点羡慕，嫉妒却又很满是一种期待自己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的渴望的眼神，更是让他有如刚饮下一杯陈年的醇厚老酒，心里暖和暖和的，那叫一个舒服啊……

可是不知怎么，在他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都好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忙不迭地向着四面散开了。

猥琐男子眼前光线一暗，他的眼前，蓦地出现了一个黑衣黑发黑鞋的少年，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猥琐男子一个激灵，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但他的浑身，都开始发抖起来，这是什么眼神啊？他也自诩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了，可是，这眼神……

这眼神，简直不是人能有的，更像是他小时候跟父辈上山打猎时，看到的野狼那绿幽幽的眼神，一样的恐怖阴森，一样的充满杀意。

想起自己小时候那吓得尿裤子的经历，再看眼前那比野狼更为凶狠残酷三分的眼神，猥琐男子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大爷，饶命啊……我只是顺口说说的而已，还请大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的错觉么？那可怕的眼神，突然间光芒一敛，已经不那么咄咄逼人了：“哦？那，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是哪里听来的？”

一听此人是问话的，有求于己，猥琐男子的猥琐样子立刻神奇地消失了，他笔直地挺起了胸膛，张开了满口都是乌黑色的牙齿的大嘴巴：“我是开山剑谢义刚，虽然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英雄好汉，但在江湖上还有一点薄面，说的话还是响当当的，想我的……”

独孤灭天眼中一丝冷光闪过，这个人，找死！

独孤灭天的右拳，立刻狠狠地轰在了猥琐男子的肚子上，他可没心思听废话，对付这种欺软怕硬，有依仗就趾高气扬的无耻小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拳头！

一拳过后，独孤灭天右手顺势抓住了猥琐男子的衣襟，将他整个人犹如提一条死狗一样提了起来，冷冰冰，好像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望进了猥琐男子的眼睛深处：“少废话，说！是听谁说的？”

猥琐男子抱着肚子哀嚎起来，他的感觉，就好像有一根火烫的大铁棍，狠狠地了他的肚子里一样，一缕炙热滚烫的气息，更是在他的肚子里肆虐着，让他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肚子，是不是整个都烧熟了？

猥琐男子捂着肚子，用一种小狗求饶的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独孤灭天，可怜巴巴地开口了：“大爷，不要生气，您别打，别打，我说。我是听我那个天杀的小舅子二牛子说的，那个王八蛋他，他在藏剑山庄里面当杂役，这些都是他亲眼看到的，小人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啊，大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独孤灭天手一松，“噗通”，猥琐男子蜷缩起来的身子立刻掉到了地上，猥琐男子连忙爬了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满头冷汗，一个劲地絮絮叨叨地求饶说着自己还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八岁的小孩，三四个只会花钱的老婆，突然间，他觉得，怎么，一片寂静。

他畏畏缩缩地抬起头一看，不知何时，那个浑身黑色的少年，以及那个很可爱很漂亮的女人都不见了，只有几个街坊邻居在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地笑着，像是在讥笑他刚才的无能与卑鄙。

猥琐男子狠狠瞪了那几个说风凉话的人一眼，想起了那个少年可怕的眼神，不由得又擦了一把冷汗，三步并作两步，匆匆地跑下了鹤翔楼，闪入了人群不见了……

第十六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独孤灭天抱着秋小寂，骑着高头大马向藏剑山庄疾驰而去。

他不能施展轻功赶去，易天星，无疑是一个极其可怕的高手，独孤灭天必须节省每一丝一毫的力气，以便在巅峰状态下与他一战。

只要打败了易天星，那么，号称天下第一山庄的藏剑山庄，在他眼中，也与一座空城无异。

“祭剑，哼，易天星，你胆敢拿我的兄弟祭剑！”独孤灭天的嘴角，又挂起了一丝冷血无情的冷笑。

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无数的杀手，在他的眼中，有些人的命，不比一条狗命来得值钱。

但他也是一个人，是人，就必定有弱点，有他所在乎的人或事。

原本自己担忧的，只有萧子涵一个人而已，但现在，已经多了一个秋小寂。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有点忧愁地看了看怀里的秋小寂。

把秋小寂一个人放在那个鱼龙混杂的客栈，他实在不放心，索性就带着她一起来了。

但是，他与易天星大战在即，已然无暇分心照顾秋小寂，万一，她落在那个卑鄙下流，阴险狡诈的易总管或者易天行手中的话，他们不用她来逼迫独孤灭天就范的话，他也会分心的。

他一个人独来独往，纵横江湖，寂寞惯了，也孤独惯了，有什么意外的话，也是一个人单身只剑，但现在……

“唉……”独孤灭天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秋小寂感觉到了独孤灭天的忧愁，抬起了她那张吹弹得破的粉脸：“天哥，怎么了？”

独孤灭天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摇了摇头，他并不想让她担心。

秋小寂心疼地望着独孤灭天那张忧郁的脸，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

远远的，藏剑山庄的山门已经可以看见了，山下游人众多，竟然还形成了一个小集市，独孤灭天还看到了一家客栈。

他的双眼突然一亮，把秋小寂放在这山下的客栈里，好像也不错，毕竟，以前自己直接飞身上藏剑山庄，这里没有人认识他，这里是藏剑山庄的地盘，想必也没有多少流氓地痞胆敢到这里生事。

把秋小寂放在客栈安置好后，独孤灭天火急火燎的，就要动身前往藏剑山庄，不知怎么，秋小寂突然拉住了他。

“怎么了？”尽管已经心急如焚，独孤灭天还是回过头问。

回答他的，是秋小寂的香唇。

微香缭绕，清香宜人，独孤灭天那焦急的心情，瞬间平和了下来。

一路上，他都很慌张，很怕。

他怕萧子涵已死在易天星口中的“祭剑”下，又怕万一自己打不过易天星。

他不能输的，他输了，萧子涵就更没有生存的希望了。

秋小寂，这个甘愿被世俗唾骂，也要跟自己在一起的女子，更加离不开他。

但，现在，一切不再重要了，不管怎样，自己都拥有秋小寂的，与萧子涵的爱。

现在，他已有勇气去面对一切困难。

宁心静气，独孤灭天沿着山道，缓步向着藏剑山庄走去。

内息平缓，真元生生不息，独孤灭天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已经进入了“踏雪无痕”的最高境界，借着这一段路程的呼吸，他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的巅峰状态。

尽管，现在的独孤灭天，已经迈入了人境中期，还从无上剑道中得到了一些明悟，可是，面对易天星这个深不可测的老狐狸，他还是觉得没有什么把握。

一出手就制服萧子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