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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仕女育成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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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笨蛋,自然看出来了。她好像也明白到再抗争辩解也无用,所以也没怎么闹过。每日别人拿什么茶或菜蔬上来,她便吃;放好被褥,她便睡。素娇她们看着绮云,都觉得她像个木头人,无喜亦无悲。
听到这里,璇真心里有一丝怜悯。这儿的女人,不管拥有多么炙手可热的地位或崇高的身份,但一旦走错了半步,那么她得到的待遇,真是形同囚犯。银香又提起了素娇她们关于出事当天的种种说法:
虽然不能出宝琳堂,不过到房舍后的佛堂,却是默许的。不知是为了保佑自己还是为了保佑肚里的孩儿,绮云每天都会到佛堂去祈祷烧香。那天自然也不例外。那天夜里,就像璇真之前听到的那样,下人们先去休息了,只剩下绮云独自留在佛堂。素娇等人提起此事时还不忘为自己辩解,说以为四夫人只是烧香,过后便回去;何况她现在身子不便,照理也不会到处乱跑才是。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放松,便出事了。
“她那天夜里,真个儿瞧见了四夫人曾回来过?”
“正是哩。小的也问过她,会不会是睡得迷糊了,看差了。只是素娇再三说自己不会看错,还说她那会儿明明看见四夫人、连她身上所穿的那件白绫袄子也瞧得清楚,绝不会弄错的。”
“四夫人就穿着这个过世的?”
银香无言的点头。璇真心下沉吟,见对方没开口,便说:
“你说下去,不妨事的。”
“正因为瞧见了四夫人回房,素娇便又睡着了。一觉醒来,天也亮了,外头的杂使婢女打了洗脸水送来。她们两个在明间支铺睡下的人,便赶紧起来。不料往里间床上一瞧,四夫人不在里头。之后在宝琳堂里找,哪里见人来!这时素娇想起昨儿夜里所见,可问起同铺的人,又说没见着什么四夫人。素娇怕自己说错话,当时心里也乱,就不敢提起这事。之后,她们又找到佛堂里去,便瞧见四夫人在那……等到解救下来、又是灌姜汤又是按人中,又请了良医过来。早就不中用了,这才慌起来,赶紧来禀告上殿。”
“四夫人用什么上吊的?你不用怕,听到什么便说什么就是了,我自然不会跟别人说起。”
得到小主人的允诺后,银香安心了不少,这才一边回忆她打听到的消息,一边说:
“是缠脚的脚带。悬在樑上,底下放着春凳。那些人光是解她下来便花了好长工夫……”
“绳子打的是死结?怎个模样?”
银香便向璇真描述了一下那绳子的绑法和悬挂在半空中的样子。当听到那条脚带是两端在樑上打了死结、底下垂落一个椭圆的形状后,璇真又问:
“那人的脑袋要是套进去,应该容易得紧?”
“是容易,那圈子要再略宽些,怕是能当腰带穿哩。好姐儿,这话你听听就罢了,千万别放在心里,万一越想越吓着,可是小的罪过了。”
“你放心,我也只是好奇,想听听而已。”
照这么说,要是四夫人如果临时反悔、不想死了,那么她想把头从绳圈里弄出来,也还是非常容易的。看来,当时的绮云确实是死志已决了。
璇真打发银香出去之后,脑海里还在想着她们之间的交谈。仿佛经由这样的构想,当天的那一幕幕情景越发清晰起来。绮云绮云,就算你走了,现在你留下的风波,也还没有平息呢。
“要是能到佛堂那里去看看就好了,不过,这个恐怕很难……”
璇真叹了口气,别说自己现在是个小孩,哪怕以后长大了,也不可能做到行动自由的。身为王府的一分子,无论男女,虽说是主人但同时也像这里的囚徒。大概只有像绮云那样,步向死亡后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不过,这样做,真的值得吗?无论如何,用死亡来换取自由,这个代价委实太大了……
由于季媛的病迟迟不见好转,懿安堂那边禀告的人一日都来东宫两三遍。渐渐地,连王妃也开始听到了那些流言。起初于氏或许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随着这种流言在内苑中越发盛行,再加上季媛的病确实没有起色,所以她也向王爷建议,不如在王府内做法事,既有安抚亡灵与不安的活人们之意,又能为神智有问题的小女儿祈祷。德王同意了,并且在王府中各做了三天法事,又请来玉皇庙的道士到懿安堂驱邪。
本来璇真也不相信这些,不过如今小妹的病确实是药石无效,所以她也与孟媛一起,亲自在懿安堂内为妹妹祈福拜忏。当然,二夫人容娘也在场。光看她那虔诚的样子,很难相信前不久的她会对小女儿的病不闻不问。璇真不想以最恶意的心肠去猜测别人的心思,她只是希望,从今之后二夫人能够好好照顾两个女儿,这样不仅对季媛的病有好处,也能宽慰孟媛的心。
 
第二回 世子的婚事(1) 
   “王爷,听说前日有人送了婚贴儿来,可有此事?”
听到父母之间的对话,璇真下意识地抬起头,注视着他们。就坐在璇真身旁的德王朝妻子点点头,说:
“正是哩。我说还早,且慢着呈上来。顾长史倒说,如今也不算早了,以世子的年纪,明年是请婚之时,现在先看准些,到时再桩桩件件办妥,也免了手忙脚乱之苦。”
“长史所言有理。不知依王爷的意思,那些贴儿上可有看中什么好女儿不曾?”
“还不曾看。既是恁的,我吩咐下去让他们呈上来便是。少不得又让长史上表奏请朝廷,请圣上恩准选婚。”
“既是世子要选婚,自然该我们当父母的操心。再说了,咱府里也该有喜事闹它一闹,才是好事。”
看到母亲那一闪而过的若有所思的神情,璇真不禁在想:娘所说的,是不是指前些日子王府内庭出了那些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说呢?听起来,就像在现代人所指的“冲喜”的意思。
母亲会这么想,也有她的道理。自从数月前在府里举行过法事之后,再加上吃药调理,季媛的病略好了些,不再常常说怪话;但很多时候,都是发呆或不理会人。而内苑那些“闹鬼”的传闻,虽然在王妃的严令之下有所收敛,但毕竟也闹得人心惶惶,背后更是议论个不停。现在王府里看似恢复了平静,可是璇真总是担心,这种脆弱的平静,会不会在某个时候又因为一件小事而被打破。
“压跨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王府的地位当然还无可动摇,可是说到人心的话,就正应验了这句话……”
璇真虽说生活在明代,但是她再次深切地感到,人这种生物哪怕再过个几百年,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什么坚强、热闹也好,只要每个人心里那一点小小的阴影被集合起来,就会营造出黑暗的氛围,而外表的假相也会马上被粉碎得无影无踪。
德王与王妃之间的这段对话过了不到两天,王妃果然就像她对丈夫所说的那样,着手操办起这件事来。但是在准备之前,她首先要做一件事。
“儿子给母亲请安。”
德王世子朱祐榕像往常那样,一大早就从外庭的世子府来到东宫,向端坐在上的王妃磕头。一旁站着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璇真,她正看着自己的兄长,直到对方行礼过后坐在王妃的下首,她也才上前道了万福。朱祐榕虽说跟住在内苑的姐妹们见面时间不多,但大家相处得还不错。此时他看着璇真,笑着说:
“听说二妹妹的学问越发长进了,如今在看《女诫》?”
“是,只是学着认两个字罢了,怎么敢在大哥面前说‘学问’。”
“妹妹也忒过谦了。前些日子,外头送来几付好端砚,我回头让人送来,让妹妹练练字。”
“多谢大哥。”
于氏在上首,看着兄妹俩的交谈,始终是面带笑容。待宫女上茶后,她拿起茶盅,又放下,朝儿子说:
“如今世子也大了,小时候那爱玩闹的性子也改了许多。这样,为娘也安心了。”
“以前儿子确有许多不是之处,劳动母亲过问这些琐碎小事,儿子实在不安。”
“你坐、坐。”看到朱祐榕站了起来,于氏连忙笑着向他示意,一边又说:“世子要知道,日后这王府与爵位,都要由你承继。因此王爷与我,才如此严苛管教世子,这也是为了你好。而且,世子也大了,到了明年,便理应成婚、开枝散叶才是。”
“此事但凭父亲与母亲的意思,儿子自当领命。”
朱祐榕刚听到那句话时,是有点吃惊。不过他很快镇静下来,这样向王妃说道。或者大哥其实也很早知道这些了,所以即使现在娘提起这件事,他也不是很意外的样子。只是,让只有14、15岁的世子结婚,会不会太早了?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他还只是个半大孩子。但想到这是明代的规制,所以也只好遵从。
“娘,成婚是为了什么?”
在世子离开之后,璇真故意这样问母亲,果然,于氏笑了起来,她向身边同样笑着的李妈说“瞧这丫头,这些倒记得真”。然后,她便向女儿解释说:
“因为你大哥年纪到了,也该娶妻成家,这样才能当大人。而且,要能找着一个稳重的大家闺秀回来、管着他和世子府,也是好事一桩。”
“娘娘不曾瞧见,说是外头送来的帖儿都快有一箱了。到时一定会为世子选到一位称心如意的世子妃娘娘。”
“如此最好。只是到时办这个那个的,少不得又得忙乎好一阵子了。”
看着母亲接受李妈她们的恭贺,璇真想:王府要办喜事,可能会办得很隆重吧。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这件喜事,并不仅仅只是“很隆重”而已,它那种盛大的程度,简直超乎想像!
说来也巧,从年初时京城皇宫内就一直为皇后能早日生子而进行醮事祈愿,据说连皇帝也亲自参与其中。这一年的九月二十四日,张皇后真的就生下一位皇子。皇帝皇后自然是十分欣喜,而朝廷对此也算是放下了一个心头大石。此时,德王府上奏的请婚折子刚好送到了皇帝面前。终于得子的皇帝不仅高兴到亲自给德王回旨恩准,而且除了规定的赏赐礼物外,还加赏了德王府不少金银布帛。圣旨一下,谁人不知德王府能得到这样的荣耀,个个都啧啧称羡。虽说也有些不识趣的官员上奏,表示不应该另有赏赐以免显得皇家厚此薄彼,但皇帝此时完全沉浸在得子的喜悦之中,旁人批评什么也懒得理会了。
虽然早已得知上奏请婚十有八九会得到恩准、因此德王府内也在进行着有条不紊的挑选世子伴侣的程序;可是包括王爷在内,谁都没有想到,这次不仅能得到皇帝的亲自过问而且还有额外的礼物。这对于身为臣下兼皇帝近亲的德王一家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光荣。王府上下,人人皆觉得脸上有光,更不必提有的人在说到此事时面带得意之色的模样。
璇真这段时间因为荣德殿那边事多,所以也不好常去母亲那儿。有空时,她常常到懿安堂看视姐妹们。府中的热闹,并没怎么影响到这里。在孟媛两姐妹身边,倒显得有点冷清了。之前为了季媛的病,这里也曾经热乱过一阵子,不过在小姑娘的病没什么起色后,看病吃药也渐渐成为例行公事,所以自然也没几个人再为此忙乱不休。像璇真这样还把季媛的病放在心上的,也就只有孟媛了。
姐妹两人一边照顾着小妹,一边坐着偶尔聊聊天——不过也得等到季媛安静入睡后才行。经过这些事之后,璇真和姐姐之间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厚了。孟媛在外人面前不敢流露的担忧,也只向妹妹倾诉。
 
第二回 世子的婚事(2) 
   旁人不知她性情,以为她是那种个性冰冷、不近人情的人,事实上,孟媛很会为别人着想,但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再加上不爱言语的性子,才让人得出这样错误的结论。
“要是三丫头往后也这副模样,我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姐姐快休这般说。小妹吉人天相,没准哪天便好了,到时咱们仨就像往常那样,一起说笑耍子。”
“如此最好。唉……”
两人彼此安慰彼此鼓励,更加觉得对方是自己在这府中不可缺少的亲密家人。但是在姐姐的嘴里,璇真从来没有听到过她提起有关二夫人的事。可能,姐姐也觉得自己的娘是不会管这些事情,所以也就干脆不提。而且,就算二夫人很少来看自己的女儿,她也根本没有埋怨自己母亲的意思……
去懿安堂时,有时也经过宝琳堂。那儿看上去与往日没什么两样,但里面悄无人声。璇真偶尔回头看一眼那些掩映在假山绿树中的飞檐画角,也不禁为它和它主人的命运而心情黯然。
入秋后,天气开始变冷了。虽然这段时间忙于为世子的婚事而操劳,但王妃于氏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女儿。她特地命人用外头送来的辽东貂皮为女儿做卧兔儿、围脖等物,当获得许可的裁缝来到偏殿为璇真量过尺寸后,才又退下。这时,银香对璇真悄悄说:
“姐儿你瞧,那引裁缝进来的宫人里头,便有素娇哩。她如今已经拨回典仪所了。”
那个曾经在四夫人死前服侍过她的宫女?璇真留了个心眼,对银香附耳说了两句,银香微微点头便出去了。那天下午,璇真去过姐妹那里看视,之后她没有马上回房,而是来到珍珠泉畔的一个小亭子里。银香正带着素娇在那里等候着,一看到小主人过来,两人盈盈下拜,向璇真道了万福。
“你们且在亭外等着。”遣开跟随后,璇真打量着那个宫女。“你就是素娇?”
“小的正是素娇。小的在这儿给璇姐儿磕头了。”
素娇磕过头后又站起来,璇真又问:
“听得人说,四夫人过世前那些日子,你都在她跟前侍候?”
“是。原本小的并非宝琳堂的宫人,只因王妃娘娘有令,便让小的过去侍侯四夫人。”
“我也听银香略说过两句。那些日子,你们在里头侍侯的,多有辛苦。”
素娇本来来这里,也好奇小主人究竟为什么要见自己。如今听到璇真言语得体、对她又客气,心里高兴的同时也忍不住想:看来那些人说得不错,这璇姐儿年纪虽小,但不愧是王爷与王妃的嫡女,这么小便有大家闺秀之风。
“蒙姐儿夸奖,小的实在不敢当。”
“我今日让你来这儿,也没怎的,只是最近府里流言不少,你既是服侍四夫人临终之人,想必也知道得多些。我想听你说说,那时的情形如何,到时再禀告母亲,也好管着府里那些人的嘴头子。”
原来小主人回去还要跟王妃提起这事,素娇听了,更加不敢怠慢,连忙应喏着。之后,她便向璇真一五一十地说起那些天里发生的大小事情。素娇所说的,与银香的回报大同小异,但前者到底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说到激动之处,时而脸发红时而脸色苍白,可见当时的事情直到如今也给她带来不亚于当时的震撼。
尤其是提到“半夜看见四夫人回房”的时候,璇真仔细观察素娇的神情,觉得她确实没有说谎。这宫女当时不当一回事但现在又非常害怕的心情,尽显在她眼中。这会儿,璇真房里的宫女送茶过来,璇真只喝了一口,便递给了素娇,赏她茶喝——在这个年代里,能够吃主子剩下的饭菜或茶水,对于下人而言非但不是什么羞耻,而是很有面子的事。素娇得了璇真赏的茶,欢喜得又拜了四拜。吃过茶后,她镇静了一些,又开始了自己的诉说。她的回忆由于掺杂了不少当事人主观的意见,因而显得颇为混乱,倒也正好显示出当天四夫人的上吊带给众人多大的冲击。
在回忆到为四夫人装殓、穿衣时,素娇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小主子。因为她担心这些描述,会使得对方害怕起来。不过,这种情形没有发生,璇真还是很平静地听着她的禀告,神色不见一丝惊恐慌乱。
“那会儿房里闹得忒乱了,也就我们几个还撑得住些,赶紧为四夫人擦洗,换衣裳。拿衣裳的时候又吵起来,不知该拿哪件的好。璇姐儿你想,这事儿来得突然,谁也不曾想到,这人一乱起来,也就没了主意,所以吵闹起来也就不奇怪了。我那时心里也乱得一团麻似的,只是瞧见四夫人脖上那痕迹,便跟她们商量着拿件领子高的小衣,好遮住它……”
素娇见小主子不害怕,于是便在自己的脖子上用手指指出那勒痕的位置和大小。也亏她卖力,换成是别个胆小的人,哪里敢用自己当例子来演示的。璇真听了,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素娇喘了口气,正打算再说时,忽然听到璇真说了声:“且慢”,她赶紧合上嘴巴,静待对方的吩咐。璇真此时仿佛想到了什么,她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又问:
“你才刚说,勒的那印子在脖子中间这一块儿?你可瞧清楚不成?莫不是当时正乱着,瞧错了?”
“回姐儿,虽说当时乱着,可小的是亲自为四夫人换上衣裳的,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有错。”
“既恁的,你再说,那印子是正是歪?”
“完完整整的,清楚得很,就是在脖子中间那儿,一点也不歪。”
听到素娇这笃定的回答,璇真陷入了沉默。素娇指出四夫人脖子的致命痕迹不是由下往上的勒痕,而是由前到后都是平行的。可是,四夫人用来上吊的那个脚带做成的绳圈,是一个椭圆形,要是人用它上吊的话,脖子上留下的痕迹,就应该是在脖子头部连接、喉结或更上方那儿才对,后面自然也不会有勒痕。可是听素娇这么说,留下的印记却在脖子正中央,而且前后都有勒过的深深痕迹,是个清晰的圆形……这怎么可能……
“……姐儿……”
听到银香小声提醒后,璇真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久了。她抬起头笑了笑,说:
“无妨,你接着说。”
之后,素娇又说了些当时的情景。当她禀告完后,璇真对她说:
“今日之事你切不可再对他人说起半个字,若是传了出去,让人知道了,只怕娘罚你。我也没什么赏你的,这个你且拿着。”
 
第二回 世子的婚事(3) 
   璇真看向银香,对方便将掖在袖子里的汗巾拿出来,将里面的一块银子给了素娇。这是一块二钱重的银子,是璇真在出门前便交银香带上的。如今素娇见小主子还赏自己银子,不禁喜上眉梢,但又不住推辞。看到璇真执意不收,她这才连忙又再跪下磕头谢赏。
当打发走素娇后,璇真独自坐在亭里,越想越觉得不妥。四夫人的自缢,处处是疑点。难道说……
“她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所杀……”
这个念头,一直缠绕在璇真内心深处,无法忘却。只是,她既不能跟人说起、更不能跟人讨论。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小孩子,就算说出来,又有谁会听进去呢?何况,这些还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根本没有实质的证据可以支持。
十月,济南已是深秋时节。在得知德王府要为世子挑选世子妃的消息传出后,确实有许多官宦人家都派人送来自家女儿的婚贴,希望能与德王府结为亲家。有不少婚贴在王爷过目后,都会再送来王妃处,由她再细看挑选。因为认得字,所以璇真也一直充当母亲的左右手,为她念婚贴上的字。
所谓的婚贴,当然不是指有女儿的人家向世子求婚的意思,它是对方将女孩儿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一匹大红缎子上,由官媒婆转送过来。能不能被选中,当然得看王爷与王妃的意思。所以乍一接触到这个时,璇真觉得这确实挺符合现代人对于古代皇家选妃的认知。
“洪楚月,女命,丙申年六月二十五日申时生……白莲华,女命,丙申年八月十五日午时生。”璇真念完婚贴后,在心里算了一算,问身旁的母亲道:“娘,照这般算起来,她们可比大哥还要年长哩。”
德王世子是出生于成化14年,也就是戊戌年间。而她目前所看到的婚贴上的生辰八字,基本上都是比世子要大一到两岁,剩下的,也都与世子同岁。王妃听了女儿的问题,便笑着回答道:
“这是应该的。你大哥虽说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论起来年纪还小,所以才要给你大哥找个稳重懂礼的闺秀,方能好好辅助他管好世子府。”
原来如此,璇真心里也点点头,想:这有道理。毕竟太早结婚,找个年纪大些的妻子,总好过找个比他更小的妻子。她又看看这两份婚贴,见母亲一直拿着它们看个不住。璇真知道母亲不认得字,便又问:
“娘怎么老瞧这两份?还有好多哩,昨儿送来的我记得还不曾看完。”
于氏微笑不答。璇真好奇地打量一下母亲,又低头看看那两份婚贴。难道……她正想着,忽然听见一旁在把另外那些婚贴放好的李妈问了句:
“仿佛听到姐儿说什么‘莲华’来着……这名儿倒有趣,这是谁家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是大理寺左少卿白正勤的女儿,她老子因病辞官还乡,如今一家都在济南住下。这名字是好听……”
“娘,这‘莲华’,莫不是与《妙法莲华经》上的一样?”
“瞧璇丫头,知道得倒多!”于氏为女儿的伶俐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连点头。“听官媒说,那家夫人好信佛,可巧生下个女儿,便用佛经来取了个名儿。”
“名儿听着倒好,只不知那家女孩儿模样品性如何。”
“还得等官媒婆来回报哩。如今除了济南州府衙门、其它几个呈上贴子来的地方衙门也正让官媒去查看着,兴许再过几日便有回音了。”
璇真在一旁听着,心里咋舌不已。只是大哥的婚事,竟然要惊动山东的数地官府去查探效力;要是等他日举行婚礼,还不知会忙成什么样子呢。
果然,没过几天,外头便传进消息来。说是州府衙门里的官媒婆都已经打探明白,那些呈上婚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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