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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仕女育成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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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也就是说,这朱印很有可能是皇祖父、也就是先帝的了……”
“娘,听父亲说这是皇祖父的宝印。那这上面的,就是皇祖父的尊号吗?”
“是啊,这正是先帝的别号。听说当初你皇祖父居住在离宫的时候,因为屋顶上长满了野草刺芒,所以才起这个号的。”
听完母亲的解释,璇真反而更加迷惑了。不是说自己的父亲乃是英宗之子吗,那么身为皇帝的人,怎么会住在屋顶长满草的地方呢?皇宫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让皇帝住那种地方吧。又或者说,这是明代的习俗?要住就要住在这样的房子里?可是从她在这里生活的这些日子来看,又实在不像啊……
“你不懂也是应该的,从小儿起便长在这深宫大院里,没过上苦日子。你皇祖父,就曾经过着那样的日子,好不容易才重登大宝的。”
什么?先帝过的是苦日子?重登大宝?璇真越听越奇怪,谁叫自己不清楚明代史呢,所以现在根本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氏看着她好奇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说:
“你呀,就想着折腾娘。好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且回去歇着去吧,休要累坏了。”
“不嘛,我要听娘说。皇祖父怎么会住那样的屋子呢?”
经不起女儿的软磨硬泡,王妃只好苦笑着叹了口气,一边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一边说:
“你皇祖父曾经流落到元蒙蛮子的手里,幸得上天和祖先保佑,方才能平安归来。只是当时已经由景泰皇帝继位,所以你皇祖父自然就不是九五之尊,因此回得宫来,也只能住在别宫,整日担惊受怕,看那些奴才的脸色过日子。你可知你皇祖父在别宫里呆了多久?”
“有多久?”
璇真对这段历史完全没有听说过,所以分外好奇。于氏也是一脸感慨,继续说:
“七年,足足有七年之久。那段日子,虽说你皇祖父是住在皇城之中,不过吃的用的,所穿的所住的,也少有人理会,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我听王爷提起过,当初为了帮补生计,你皇祖母、孝庄皇后钱氏甚至日夜做女红针指活计,然后再让宫人转托他人拿出去到市集上卖,得来的钱就换米粮和布匹,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出头之日啊。”
什么?七年?!璇真睁大了眼睛,乌黑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母亲,一时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的爷爷是明英宗,明朝的皇帝一个,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遭遇。不仅仅曾经流落到蒙古人手里,甚至当回宫后再度成为皇帝也走过了非常艰辛的道路,还忍耐了七年之久……她不由得对这个皇帝更感兴趣了。
“皇……皇爷爷他,为什么要在别宫住这么久?是因为别宫里好玩吗?”
虽然很感兴趣,但是璇真清楚,如果自己流露出了跟成年人无异的口吻和思想,肯定会让王妃和周围的人大感震惊,所以她故意用天真不懂事的语气,继续向母亲发问,希望能得知更多的事情。
果然,于氏听到女儿的问题,感到啼笑皆非,只好说:
“嗳,你皇祖父又不是贪玩才住别宫的,完全是因为没法子。因为当你皇祖父被蒙蛮子掳到北边的时候,朝廷的那伙子人,不是想着怎么救你皇祖父,而是拥立了一个新皇帝:年号景泰,所以当你皇祖父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京城的时候,早已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了,又哪里容得下你皇祖父。但幸好真武大帝保佑,你皇祖父是真命天子,又重登帝位了。所以你父亲每每提到你皇祖父在宫中所过的那段日子时,也是伤心不已。”
“那父亲那会儿也跟皇爷爷一起住在别宫里头?”
“这哪能啊!想当年王爷刚满一岁,先帝就被蛮子掳了去,他小小年纪,连皇父的样子也记不得了。当你皇祖父被请回皇城之后没过多少日子,景帝马上就命人关上别宫大门,还在铜锁里浇灌铅汁,送吃的送水的,只能从门里一个小洞里进出,里头谁也甭想出来,外头也进不去。别说是王爷,当时先帝的儿女,哪怕是被新皇帝立为太子的皇长子,都见不着你皇祖父一面。”
原来这个明英宗,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璇真本想再问清楚,他被俘归来后,到底是怎样再次复位的。可惜的是,王妃对此语焉不详,只是一个劲地说什么“上天保佑”之类的,完全没有一个清晰的回答。璇真觉得里面大有文章,但是看到对方这样的态度,于是也没有再往下问。因为她能看得出来,王妃对这件事似乎颇感忌惮。
“原本被敌人俘虏去了的皇帝,突然又回来了,新皇帝肯定会万分防备,所以才会有监禁他在宫中的种种动作。但是过了七年之后,这个本来已经被认定是此生跟皇位无缘的‘先帝’,却居然再次坐上了龙椅,那么他肯定是扳倒了原本取代了自己的新皇帝吧……难怪娘不肯多说,到底是一家人自相残杀,说出来自然不光彩。”
璇真因为得不到答案,所以只好这样分析。至于这种分析与事实到底相差多远,她心里也没底——谁叫她以前根本不了解明代史呢。
“奶娘,我皇爷爷是皇帝,怎么会被蛮子抓了去呢?”
回到自己房里,璇真对佩玉她们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果然,佩玉的反应就跟她想像中的很相似:张口结舌,左右支吾,嘀咕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倒是小宫女月喜,一听这个就忙不迭地说:
“我听人说过!璇姐还不知道吧,我老家那边老唱着歌儿,说的就是这事。是‘正统皇帝有翁父,塞外出征真威风。也先蛮子手一伸,皇帝大梦一场空……”
她唱得来劲,璇真听得入神,却冷不防佩玉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狠狠一巴掌就打在月喜脸上,顿时打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璇真被吓了一跳,吃惊地看着自己往日里一向温柔的奶妈。只见佩玉神色大变,指着月喜就骂:
“不知死活的贼小淫妇!还不知自己是谁哩!敢唱这些淫词歪调,还敢在咱们小主子面前唱!要是不打你一顿,量你也不知道厉害!”
 
第七回 德王(4) 
   回过神来的月喜可能也是头一次见佩玉这样生气,也吓得变了脸色。她赶紧跪下,朝璇真和佩玉猛磕头,一个劲地说:
“主子饶我!是奴才一时糊涂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唱的是什么……下次再不敢了!”
月喜不停的磕头,佩玉余怒未息,而房里的宫女则一声也不敢出,看她们那样子,显然也不敢对此事多说什么。璇真见月喜这丫头唬得可怜,心里不忍,就对佩玉说:
“奶娘别骂她了,这事是我先问的。”
“璇姐以后万万不要再听这些人胡诌,不然要是让王爷和娘娘知道了,准气坏了!记住啊,可千万不要再问了,啊?”
佩玉的语气虽然软和了下来,可是她脸上的神情依然写满了担忧和惶恐。璇真只好点点头,但心里越发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恐怕是对的。正因为这个中的往事不光彩,所以上至王妃、下至奶娘,都对这段往事避忌三分。
“这次是主子宽恩,才不计较。还不快下去?!免得咱们小主子见了你也心烦!”
月喜哽哽咽咽的,只是不敢哭出声来,一边重重地磕头叩谢璇真,然后又站起来对奶娘深深一拜,然后才退出了里间。看着她瘦小的背影,璇真心里也不是滋味。再看看身边的人,都是一付对刚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该干吗就干吗去。难道刚才自己的问题,就这么让人恐惧吗?
到了晚上,因为天气日渐转暖,再加上王妃身体已经恢复,所以璇真得到了允许,来到荣德殿跟母亲一同进餐。看到女儿拿着筷子的样子,于氏笑了起来,因为觉得女儿那吃力的样子很有趣。
“拿银勺来,璇真用不惯象牙箸。”
其实璇真用筷子是很娴熟的了,只不过以现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体,拿着这又长又沉的筷子,确实不顺手。不知是这个时代的习俗还是王府的规矩,吃饭用餐的时候,一概不能说话和发出声音。璇真虽然小,但对这些也像大人一样遵守。所以直到吃过晚饭的主餐,宫女们端上茶来的时候,于氏才问自己的女儿:
“今天咱们璇真一大早就起来,又跪了这么久,累不累啊?”
“不累。”
“你跟王爷答话的时候,心里怕不怕?”
“不怕。”
于氏呵呵笑着,点点头,看得出她对于女儿今天的表现同样非常满意。“你这回可给娘长脸了,在王爷跟前背书背得这般流利,连娘也不曾想到哩。咱们璇真,真是像足了王爷,王爷小时也是聪慧过人,出口成章呢。”
不好,要是真得让自己也来个“出口成章”,作什么诗词,那就惨了!璇真深知自己没这种作诗的细胞,因此暗暗担心。不过接下来母亲的一席话,又让她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只是,你可要记着,身为女子,就要守妇道本份。以你的出身,识字是应该的,只是文章诗词,那是男人的事。你就算念的书再多,也绝不能卖弄。知道不?”
“是,母亲,孩儿都记住了。”
正在母女俩说话的时候,殿外好像有什么人来了。果然,过了片刻,就要宫女回报:
“娘娘,正礼殿徐内监来向娘娘求见。”
“让他进来。”
软帘被守在明间门边的宫女掀起,王爷所居住的正殿执事太监徐公公弯着腰走进来。在他磕头的时候,璇真好奇地看看他露出的小一块脖颈,又看看一旁宫女们的手,发现他们的肤色都是一样的白皙。
“搞不好,连皮肤都是同样的嫩滑呢。”
“……王爷吩咐小的,让小的给二姑娘送纸来。王爷还说了,已经让典宝所以后每月在世子的杂项用度中再拨出些例银,为姑娘买笔墨纸砚用。以后按月会为二姑娘送来,绝不敢耽误。”
当璇真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徐太监这样向王妃禀告。王妃对丈夫的这个决定感到很意外,但还是马上回过头对女儿说:
“别愣着,王爷有赏,你该赶紧谢恩才是。”
于是璇真按照着母亲的吩咐,向着父亲居住的正礼殿所在的西边磕头,表示多谢父亲的赏赐,又对徐太监说:
“劳烦公公回去转告我父亲,女儿得父亲赏赐,万分惶恐,改日再到父亲榻下亲自谢恩。”
因为这些礼仪上的套话,早就有人教过璇真了,所以她现在照说不误,自然也不会有人对她熟练的、与成年人无异的用语感到惊讶。
“小人不敢,一定回覆王爷。”
那徐太监走了之后,王妃笑逐颜开,对女儿和身边的人说:
“王爷真是越发细心了,连这个也想到,还派人来说。虽说咱们璇真一个小丫头子,学什么书啊字啊的倒不要紧,难得的是王爷的这份心意。”
李妈等人也点头不迭,一直凑趣说好话,让于氏更加高兴。在年初经历了难产和失去孩子的痛苦后,璇真还是头一次看到母亲这么容光焕发的样子,她也为此感到欣慰。于氏抱着女儿坐在罗汉床上,跟她脸贴着脸说话,语气既温柔又不失沉稳:
“璇真啊,虽说你父亲这般疼你,可你也不能不顾礼法,到处卖弄。要记住王爷送笔墨纸砚给你,除了让你学认字写字外,也是想你学会静心修身的道理。千万不要因为王爷疼你,就不知轻重了。”
“是,娘,我知道了。”
面对母亲的吩咐,璇真乖乖答应下来。其实在心里,对于王妃这样的吩咐,她更感到高兴。因为母亲并没有因为自己得到父亲的赏识而过分欣喜,相反还教导自己这些道理,可见她是真的关心爱护自己才会这么说的。如果换成是别人,搞不好会觉得高兴只是因为得到丈夫的青睐,而并非关心女儿的缘故。
“王爷也好,王妃也好,他们确实是真心对女儿好才会为我做这些的,不过,要是他们知道其实我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女儿……”
想到这里,璇真内心有所担忧的同时,又不禁对那个真正的璇真感到愧疚。“这些本来应该都属于你的,可是如今,却都被我占去了,你要是知道的话,也会怪我的吧……对不起……”
在无奈的同时,璇真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想对得起那个从未谋面的小女孩,就只有加倍努力地孝顺爱着她的双亲,为“朱祐槙”这个人赢来真正幸福的人生。在内心深处,璇真暗暗下了这样的决心。
 
第八回 同父异母的姐妹们(1) 
   在府中生活了一段时间,与周围的人逐渐熟悉起来后,璇真才终于有心情去搞清楚,自己如今所住的这个德王府府邸究竟是怎样一个规模。但是不弄明白还好,一弄清楚之后,真是令人大吃一惊。原本她以为德王府顶多只有一两千人,府邸的面积再大也大不过皇宫。可是后来从别人那里得知,光是护卫德王爷的甲士就有两千人了!更不用说那些府中的官吏、下人,总人数到底有多少,她房里的奶娘宫女也没一个说得准的,只是肯定不少于五千人。而且这座德王府,就在济南城中央,几乎把整个济南城都一分而二,由此可知它的占地面积是多么的惊人!
“咱们王爷原本是在德州府就藩的,后来在成化年间得宪宗皇帝允许,改为在济南。济南号称‘泉城’,王爷对此地风光尤其欣赏,于是就在城中珍珠泉畔选址,建起了王府。”
这番解释,是璇真让底下的小太监到外庭去请教馆舍先生,才得到的答案。这时她才知道,为什么自己父亲的藩王称号是“德王”,而不是按照济南的名字来命名为“济王”。而且按照馆舍先生的说法,德王府的总人数约在八千人左右,这又让璇真吓一大跳。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所附体的这个小女孩所在的藩王府,就是一个王府而已,完全没什么具体的概念;没想到,原来自己所在的德王府,规模和人数,竟与京城的皇宫相差不远。明代的藩王,居然这么厉害……
天气回春,万物生长,德王府中的景物风光,也随着寒冷的消失也越来越迷人、多姿多彩。得到王妃的允许,佩玉等人也常带璇真到离荣德殿远些的地方散步玩耍。当看到眼前的景色时,璇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么宽敞开阔又美丽的湖,就出现在自己的家中,她都看傻了。虽然从岸边的修筑来看有可能是人造的湖泊,但它的面积也确实够惊人的了,个子矮小的自己一眼都望不到湖的另一头。如果不是看到身边的下人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很有可能会将心中的疑问冲口而出:
“这里真的是德王府的一部分吗?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吧?”
“璇姐儿喜欢这儿不?若是喜欢,咱们以后多来走走就是了。”
佩玉见她看个不停,便含笑问了一句。璇真抬头看着她,问:
“这湖有名字吗?”
“这……小的不识字,只是仿佛听王爷和娘娘说起过,但又忘了,瞧我这记性!”
虽然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但璇真已经完全被这里的湖光山色给迷住了。这天天气正好,万里无云,天空碧蓝如洗,而清晰的湖水里,也倒映出一个同样美丽的天空。这个年代的济南,完全没有高楼大厦的身影,所以站在德王府内的湖边上,往远处眺望,能隐约看到那秀丽起伏的山峦,湖山一体,相映相衬,风景更令人陶醉。璇真看着看着,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她真想在湖边迎着清风与爽朗的气息,伸一个大大的懒腰。
“太美了!怪不得古人总是能够吟咏出那些感人又出色的诗句,看来这里头也有这些美景的功劳啊。”
看小主人的心情好,佩玉她们便带着璇真在湖边且走且停,观赏美丽的景色。走到北面的时候,只见那里湖岸边太湖石连绵不断,玲珑奇异,远远看去,层层叠叠的,从视觉上给人一种群山掩映的感觉。假山上有一亭,璇真一见就来劲了,心想:要是在那上面,一定会饱览湖的全景,于是拉拉佩玉的裙摆,说:
“到那儿走走去!”
“好好好!”
佩玉一连声应着,就要抱起小主人。没想到璇真高兴过头,也不等人抱,自己先跑起来。无奈那双小脚太碍事,她怎么跑也跑不快,顶多离下人们只有两三米远。没想到后头佩玉她们见这情景,吓得喳呼不已。佩玉还在后头一个劲地叫唤:
“耶啰啰,璇姐啊,别跑啊,当心摔着啦!”
璇真回头看看,见众人这般大惊小怪,玩心大起。本来还只想慢跑的她,干脆发力往前奔,自然引得后头跟着的下人们也不得不跑起来,追着她跑。只见在湖边,一个小女孩往前跑,不时还回头笑看,后头跟着四五个女人,那帮小脚女人还要一边跑一边喊:
“璇姐,慢着点,慢着点儿!”
自从来到这个年代以后,璇真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放松自在,心情也一下子开朗了许多。此时的她,就跟别的同龄小孩没什么两样,在花园里跑跑闹闹,还顺带捉弄一下周围的人。
她跑着跑着,只顾着往回看佩玉她们的窘态,也没看前面,差点就撞上了别人。璇真站住了脚,看着面前的另一个小女孩:她的小妹妹、德王最小的女儿季媛。还不知该怎么跟对方打招呼的好,璇真正犹豫着,却看到季媛睁大了眼睛,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与下人们追逐,一叠声地说:
“二姐姐、二姐姐,我也要!”
本来还担心不知该怎么跟这个妹妹相处的璇真,一看到小女孩那无比渴望的眼神、再听见她这么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于是她拉起小女孩的手,一同跑了起来,往假山那边跑去。季媛高兴得哇哇直叫,努力跟上姐姐的脚步,还不时回头对她自己的两个宫女叫:
“来呀,来呀!”
两个小女孩跑得开心,可苦了奶娘和宫女们,她们也只好不顾自己的一双小脚,拼命追了上去。可是璇真她们一时往假山山洞里钻,一时又在里头兜圈子,让下人们好不狼狈。
“咱们到亭子去!”
璇真拉着妹妹往假山云梯上跑,季媛一直笑不绝耳,小脸通红,可见她玩得有多么高兴。两人跑到亭子上,才发现里面已经有人了。
 
第八回 同父异母的姐妹们(2) 
   那是一个看上去比璇真她们大两、三岁的女孩,身着水蓝绫袄子,蜜合色挑线裙子,亭亭玉立,站在那里无言地看着她们。
“姐姐!”
璇真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身边的季媛喊了一声,同时还扑了过去,闹着要对方抱。这时璇真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孩,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朱孟媛。此时,亭子里只有小女孩季媛的声音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才刚见到二姐,二姐姐正跟下头的人玩儿呢!我跟二姐姐还在假山里钻来钻去来着。”
“妹妹,”朱孟媛向璇真拜了一拜,才又说:“这三丫头不晓得轻重,老爱缠人,你休要怪她。”
“姐姐,给姐姐请安了。”
璇真回到明代这些日子以来,得到身边人的言传身教和耳濡目染,早已掌握到了不少礼节,于是也赶紧向对方行礼下拜。这时,佩玉她们也跑上来,一见她们在亭子里,各人都是松了一大口气。可是她们也都顾不上喘气,就连忙向大小姐行礼。朱孟媛一直在亭子里眺望,刚才就看到了事情的端末,说:
“你们也跑累了,且在亭子里歇一歇脚吧。”
“这怎么成!三位姑娘在,也没我们站的地方,不如就请姑娘们在里头坐坐,咱们侍侯就是了。”
璇真看看仍然满头大汗的佩玉,心里略有愧疚的同时也有点好笑:说什么侍侯,虽说也没错,不过其实更重要的是看着她们几个小女孩,怕再有个闪失。朱孟媛听了她的建议,点点头,说:
“也罢,那我们且在这坐会儿,你们也正好能歇着。”
“得姑娘体谅,就是小的福气了。”
不知为什么,平时爽快利落的佩玉,在这位大姑娘的面前,连说话的声音也变低了。瞧她的样子,好像有种不由自主的畏惧在流露。璇真觉得奇怪,再看看那些宫女们也是有着类似的举止和神情。难道说,她们是在害怕这个同样未成年的女孩吗?
“你们放心,我做姐姐的,自然会照看两个妹妹,不让她们胡来。”
似乎是看穿了佩玉她们的心思,朱孟媛语气平静地说着。佩玉一愣,连忙陪笑着说:
“瞧姑娘说的是哪儿的话!有姑娘在,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一百个放心,只是岂敢劳动姑娘呢。”
“不妨事的,你们且先下去吧。”
因为亭子不大,再加上对方这样吩咐,所以佩玉她们只好应着,到假山下等候着。在转过身去的时候,璇真看到佩玉故意板着脸看向自己,但她一点也不怕,反而想笑。因为她清楚佩玉摆出这种表情吓唬自己,是想让自己别再捣蛋。可惜,她知道奶娘对自己疼爱得无微不至,自然更不会真心要责骂她。
“可是,她们这些大人,却害怕一个比自己小得多的女孩。仅仅只是因为对方是小主人吗?不,恐怕不是因为这个,刚才佩玉她们不想离开,可能还有担心这个姐姐会冷落自己的用意在其中……”
璇真扭头看去,发现朱孟媛正从袖子里掏出汗巾,给妹妹擦脸。本来从现代那些影视的影响下,璇真还以为古代女人的手绢(现在知道明代叫汗巾子了)一般是拴在腰间,或是塞在掖下;可是生活在这里后她才知道,女人们把随身携带的汗巾并不是拴在腰带上,也不是像满清时期的女人那样弄在腋窝下,而是塞进袖子里。那些颜色图案各异的汗巾子,往往在一角上拴着金三事儿(又是一种明代非常流行的佩饰),然后弄进窄窄的里袖中。如果担心它会跑出来,就把汗巾的另一角在手镯里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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