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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皇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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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袭一边指引,一边在她耳畔低语,只见欢儿越听双眸越是发亮,好似讶异、又好似明了的点着头。

赵袭悄声低语,带着欢儿次次出招,一推一挥间,埋伏之人接连倒地,赵袭却看也未看一眼,好似这些人根本不存在。

“都明白了吗?”他话中有话,只有欢儿听得懂。

欢儿回了神,吸了口气,看着翩然起舞的粉蝶,轻轻地点了点螓首。

林间敌人全数倒地,两人安然无恙,赵袭神态自若,附耳再言。“教娘子最后一招。”

“还有?”

欢儿对她这“夫君”的身手及气度不得不佩服,林间之人来意不善,个个本欲出手加害他们俩,然而他却可以如此从容应对,甚且还同时教了她几招,欢儿已感震惊,未料还有后续。

“方才是行气出招,现在是点穴。”赵袭道。

“点穴?”她未及告诉他,点穴她早已会了,没想到她陡然“嗯”了一声后,霎时上半身动弹不得。

“蜻蜓点水有数种姿态,变化万千,点穴亦是。”赵袭朝她缓缓说道,再不怀好意地勾起她精巧的下颚。“你现在体内是否感到一阵温麻,有如水面涟漪,不断扩散?”

欢儿想点头,却赫然发现她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赵袭方才蓦然拂手,随意一点便困住了她,欢儿惊瞠美眸,他那带着邪气的面容竟越欺越近。

她欲张口说话,却无法出声,情急之下只有瞪大怒瞳,赵袭却毫不在意,任凭她目光再愠、面容再慌,他仍一味地欲使坏。

“娘子莫心急,穴道半刻便可解开,但为夫的要做点正事。”

赵袭话中的“正事”,便是勾起她宛如瓜子般小巧的脸蛋,垂下他不安好心的面容,一对蠢蠢欲动的唇办,瞬间封住了她欲语却无力的樱口。

“唔……”

欢儿无计可施,只能发出一点声响轻嗔抗拒,怎料赵袭却更加陶醉,吻着她不肯罢休。

欢儿心中能咒上的全咒上了,但见那无恶不做的恶徒垂下眼眸,一脸沉醉,状似享受,她只能暗骂在心头。

赵袭不知使了什么手法点穴,欢儿越是使劲欲解开穴道,越是觉得全身酥麻无力,只能任凭他放肆欺凌,自己羞上眉梢。

“混……帐……”欢儿咿咿呜呜,喉中发出语焉不详的声音。

怎知越说这恶徒越故意,双唇徐徐移动,往欢儿的耳垂去。

林间只听见枝头鸟儿的叫声,赵袭的唇办和鸟语一同轻轻点在她耳畔,动弹不得的欢儿霎时羞红满面,心悸口干,身前之人一臂搂着她的纤腰,一手环上她的削肩,她全然无法抗拒,只得渐渐垂下眼睫,方调和的气息此刻全然放肆狂乱。

阳光洒落在林间,赵袭的吻点点落下,落在她的颈颊,落入她心头,光影交错间,欢儿乱了方寸。

“我的好娘子,委屈你了。”话虽如此,欢儿却不见他面有悔意,除了落下细吻,赵袭还不断在她耳旁呢喃低语,弄得欢儿酥痒难耐、面红耳赤,亟欲逃脱。

赵袭说完了话,欢儿遭点穴之处便渐渐松缓,最后她呼出一口气,终于解开了穴道。

她心神紊乱,娇容微喘,瞅着赵袭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欲怒却又作罢。

赵袭噙着浅笑,低首俯视他无计可施的欢儿,笑里含着深深的情意。



林间埋伏之人,乃镇西节度使秦恭所派,意欲趁赵袭只身出宫之际,在竹林间将他解决。虽此人是女儿秦芹喜爱之人,然而若当真让他查出了什么线索、握住了把柄,那么自己的大业将生波澜。

现今秦家在朝廷仍是一门忠将,秦恭需要这样的信任,好攻其不备。

但未料赵袭竟单独击退了所有人马,让秦恭为之震怒。

“好一个自幼享尽栽培的二皇子,你赵家今日能如此威风,可记得我秦家当初是如何尽心尽力?”他心火难平,再唤来手下。

“找时机告知秦芹,问出城中禁卫军动向,越明确越好。”

“大人打算行动了?”属下问着。

秦恭面目深沉。“赵袭已知一二,大事不可拖延,若不先发制人,秦府将陷险境。”

“是,小的这就派人和小姐联系。”

“另外……当日在竹林中,可另有一位姑娘在?”

“正是。”属下回道。

秦恭闻言眸光一闪。“这样更好……”说罢嘴角勾起骇人的弧度。



秦芹在宫中多时,大半时间都与太子妃在一起,她心系的二皇子赵袭整日不是不在宫中,便是大门深锁,不知在与何人密商什么事。

秦芹渐明白赵袭心中并无她,不时落寞地在太子妃寝宫中徘徊。

这日太子妃见秦芹对着窗外发愣,好声问道:“小芹,想什么?”

秦芹心绪起伏,却不形于色。“我的好姊姊,自你大婚后,都不见太子拨出时间陪陪你,整日不见人,这般将你冷落,你可过得快乐?”

太子妃温婉一笑。“事情非你所想那般,太子近日忙于国事,并不是有意冷落我。”

“有什么事比大婚还重要?”秦芹目光转动,试图问出些什么。

爹爹几日前派人告知,赵袭多次出宫,只为会见一位民间姑娘,秦芹闻言失落至极,原来二皇子心中当真无她。

爹爹告诉她,若秦家取得天下,只要赵袭愿回心转意,娶她为妻,便可饶他一命。秦芹未能取得黄金锁成为太子妃,好在将来封后让秦家成为皇亲国戚,已感怅然。现在爹爹要她问出城中禁卫军调集状况,好配合他已取得的军机图,一举攻城夺得大权,秦芹只好点头答应。

太子妃见秦芹若有所思,当是秦芹为她不平,忙解释道:“近日太子要领城中禁卫军至城郊大规模演练,身系重责所以无法陪伴我,小芹莫要错怪他了。”

“近日要到城郊演练……”秦芹喃喃重复了一遍。“真的吗?”她有些无意识的说着。若大批禁卫军不在皇城,那么就是爹爹攻城的大好时机,届时爹爹可否手握大权,那赵袭是否会娶她,就看她今日能否问出详情了。

她开始与太子妃攀谈,假意闲聊,越问越详细,太子妃视秦芹有如亲妹,话语间并无忌讳,就这样被秦芹利用,让她顺利套出了皇城军机。



赵袭多次晋见父皇,告知秦恭有贰心,然而只有江南千手怪盗一人为证,皇上并不采信。

他知道秦恭派人于林间袭击,必是知晓他已知悉此事,欲除之而后快,但事未达成,更让他形迹败露,秦恭必将加快行动。

既知秦恭必有动作,赵袭便召集侍从,与太子密商,两方斗智,看谁城府深、心思密。

“秦恭握有军机图,禁卫军如何编制、各队是谁领军,他一清二楚。”赵袭说着。“他能派人窃取军机,我们也能反将一军。”

“二弟有何打算?也要盗取对方军机?”

“非也。现在再盗任何东西已然不及,领军首重军心,我们就从此下手。请太子密传太医进宫一趟。”

“太医?”太子不解。此事为何需要宫中太医?

赵袭笑而不语,转身招来所有侍从,秘派每人任务,轻声交代。“马上行事,不得有误。”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后,他再缓缓对太子解释道:“现在江山弭定、天下甫平,再兴战事非良计。若能不动干戈,收服秦恭,自是最好。”

他一一将计画详诉,太子闻言点头称是。“二弟当真足智多谋。还有,那秦芹已准备回秦府。”

赵袭点头道:“必是她爹的意思。若留在宫中,怕会成为我们的俘虏,以之要胁。她已完成她爹交代的任务,留在宫中非但无用,还可能坏事。”

太子笑道:“他爹心思再缜密,应料想不到,她也完成了你交办的任务。”

赵袭轻叹口气。“秦芹幼时单纯天真,可惜生在权贵之家,沾染利欲之心,和她爹爹越来越像。她多次望着太子妃身上的华衣和颈上的定情锁,对那皇后之位羡慕不已。”

太子问道:“但她对你素有情意,不是吗?”

“她至宫中多日,我刻意不见她。一来断了她此念,二来明确让她知晓,我赵袭的美人镯要给谁,非他人能左右。”

“秦芹既做不成皇后、又未能如愿嫁给心仪之人,她心中必然难受。”太子说着。

赵袭低吟道:“若只是难受便罢,由爱生恨才是可怕。此刻她对我必是爱恨交错,才会被她爹利用。”

说罢,赵袭仰首一叹。“情感恰如那美人镯,无论外观看起来多么朴实,质地清澈无瑕才是美。纵使欢儿再刁蛮爱作怪,也比秦芹可人百倍。”

“欢儿?”太子不解。“是何人?”。

“将来会到宫里捣乱之人。”提及欢儿,赵袭勾起嘴角。

太子见二弟面泛喜色,心已意会。“可是二弟心上之人?”

赵袭点头,太子再问。“是哪家千金?何人之女?”言下之意,这名唤“欢儿”之人,应当要是名门之后、官家闺女。

赵袭徐徐说道:“太子何时见过哪位官家之女会捣乱作怪了?”

“莫非二弟心仪之人是民间姑娘?”

“喜爱一人,何须问身分。即便非名门之后,那又如何?”赵袭直截了当的说道,再肯定不过。“我赵袭爱了便是爱了。”

太子见状,却担忧道:“莫说父皇母后是否允许,宫中礼仪甚多,规矩不少,非官家之女恐无法熟悉习惯,亦无法坐上这皇子妃之位。”

“太子何时见过我好好地待在宫中守规矩?规矩是人定的,连我都不爱被束缚了,又怎可能娶一个唯唯诺诺、安安分分的官家千金为妻?”

“二弟当真非刁钻姑娘不爱?”

“人生之趣就在于此,大哥不仅。”

“到时宫中天翻地覆,我看你懂还是不懂。”

“有我在,这小丫头无法作怪。”

“看来你和那位姑娘已“交手”多次?”

“正是。我可是次次让她栽跟斗,佩服得五体投地。”赵袭半开玩笑道。提到了欢儿,他脸庞尽是欣喜之色,语气转为轻松缓和。

“二弟。”太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依我看,被收服的人,是你。”

赵袭眉梢扬起,笑而不语。或许太子说得没错,欢儿确实让他动情,无论身处何处,都让他心系佳人,念念难忘。

他爱欢儿的各种姿态,百看不厌。她刁钻的模样、羞赧的神情,都教他细细回味,她沉思静默时美、愠怒嗔言时亦美,她有个性、有见地,他多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

届时无论她想执手低语漫步林间,还是在宫中和他斗嘴嬉闹,再布个五行八卦阵要捉他,或拿个古玩珍品一同把玩,只要两人携手相伴,无论何地,她要什么样的生活,他都依她。如此日子岂不快哉?人生之趣无穷无尽。

赵袭了解欢儿,此刻她必在为往后生活烦恼不已。他淡淡一笑,笑容里带着无限真诚,他将亲口告诉她不用忧心,他这“为夫的”早已为她想好一切,只要她肯点头嫁给他,要过什么样的日子,由她决定。

这是他对欢儿的宠爱,但不料再见欢儿之时,欢儿却已身陷险境。






第十章

欢儿在城外一边愁着往后日子该怎么过,一边想着回宫的那人一切可安好,两人何时能再相见。

从宫中回到秦府的秦芹,也正想着那二皇子心中之人,到底是谁?

“是谁比我更好,让二皇子看都不看我一眼?”秦芹坐在房中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面容,不觉感叹。“我生得也算娇美,又是名门之后,自幼拜师学习琴棋书画,熟悉宫廷一切礼仪,为何姊姊可以得到、那姑娘可以得到的东西,我却一样也没有,落得这般落寞难受,我到底是哪里不好?”

秦芹说着说着,目眶渐红。“莫怪我泄露军机给爹爹,终究只有他最疼我。”她思及赵袭。“当你不再是二皇子之时,就得听我的了。”

她无法得到后位,也无法得到赵袭的心,但只要等爹爹夺得大权、在万人之上时,或许就是她多年梦想可成真之日。

权势名位、情爱纠结,已经让秦芹昔日的单纯不再。



赵袭派出所有侍卫潜伏在秦家暗自集结的军队中,悄悄完成二皇子所交派的任务。然而身旁因此没有人保护的欢儿,却身陷危难。

月黑风高的一晚,在房里独自念着赵袭的欢儿,突然听见窗台外有脚步声,本以为是思念之人夜半出宫相会,便欣喜地开启房门迎接,未料站在门前的竟是不速之客……



秦府中,秦恭手下来报。“大人,一切准备就绪。明晚天黑无月、时辰合宜,是起事的好时机。”

秦恭请入夜观星象、占卜时辰,此等大事须天时地利人和,听闻属下此言,面容大喜,声音激昂。“好!就在明日,老夫亲领秦家军,夺下宫廷大位。”

他等待这日已久,往后终于可以不必再向人俯首称臣,待他越过无人护卫的皇池、坐上万人之上的皇位,他要赵家尝尝,愧对他秦家的后果。

翌日黄昏,夜幕低垂之际,秦府笼罩着一份不安蠢动的气息,城外调集的秦军密训多时,养兵千日,就待此刻。

秦恭换上一身战袍,宝刀系于腰问,秦芹亦束装整发,要和爹爹一同前去。

等到深夜时,果真天际一片漆黑,不见明月,秦家大军蠢蠢欲动,秦恭捻香朝拜,算好时辰,领军出发。

本应有禁卫军严守的皇城,当真与秦芹带回之消息雷同,只有三两小队巡守环绕,秦恭本料想今日必是干戈相见,血腥难免,却未料到在轻易解决驻守皇城仅有的些许禁军后,竟有如入无人之地,轻易闯关。

但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当秦芹在一旁兴奋雀跃之时,秦恭疑心渐起,徐徐蹙上了眉,沉下了脸。

“莫非此空城计另有玄机?”事情太过顺利,让他更感不安,正当他心生疑窦之时,宫殿前数人现身。

赵袭的随从跃下皇城墙垣,抽刀相向。

“大胆老贼,速速弃械投降,可饶你秦家不死。”随从道。

秦恭定眼瞧了瞧,仰天大笑。“皇城果然无人,要你们几个小兵来护卫。”

这几人并非穿着禁卫军军服,想来那皇城禁军果然全在城外集训。虽此举荒唐可笑,但想必那赵家是认为天下太平、宫廷无事,才会如此轻率大意。

他对着眼前几人说道:“是你们弃械投降,老夫饶你们下死。”

侍卫们不再应对,他们身后走出一人。“秦恭,朝廷待你不薄,代代荣华享用不尽,今日这番行径,徒留你贪得无厌之名。”

赵袭从宫殿长梯上一步步走下,身着黄金盔甲,手持一剑,步伐从容,神态自若,瞵视昂藏,仿彿视秦家人马如无物。.

秦恭闻言仰首大笑。“今日就凭你们几人应战?”他哼了一声。“若非我秦家之力,你赵袭能住此华宫?”说罢,他往赵袭身后宫殿一望,就在今晚,他便能长躯直入,坐上皇位。

赵袭挺立于梯上,气定神闲,徐徐横下了手中剑,轻睨了秦恭一眼。“今晚就让你知晓,就凭我们几人,收服你便绰绰有余。”他压低嗓音,缓缓再言。“先祖虽是在马背上得天下,却也深知治国非单靠武将,当年虽解除众将兵权以杜后患,但赏赐之田地财帛一样也没少。”

说至此时,赵袭目光抛向秦恭身后的兵马,意有所指。“前唐亡于藩镇割据,天下四分五裂,百姓困顿流离。殷鉴不远,若我大宋赵家未学得教训,才是愚蠢。当年携手共取江山,为的不就是后代子孙能安康度日?”

赵袭言出之际,秦家兵马微微蠢动,他再凝视着秦恭道:“马上逞英雄、得天下固然了得,但若我赵家只有这点本事取天下,何以治国多年?你秦恭太小觑他人能耐,终将注定你的失败。”

赵袭一席话不卑不亢,无畏无惧,面对长驱而入的秦家兵马,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骑在马上的秦芹看得发愣,而秦恭则微微不安。

“我大批军马已至宫内,你还不知死活?”秦恭提气高声说话,除了安定后方军心,也要压下自己心头些许的彷徨,当下绝不能自乱阵脚。

未料此言一出,赵袭嘴角微微噙上一笑。“你确定是你的大批军马?”他话中有话,目光睥睨,随即昂首扬声,对后方秦军放声言道:“叛国老贼有何值得追随的?弄不好身败名裂、祸延九族,现世道太平,百业盛兴,是想得一亩良田、一铺小店安居度日,或是四肢百脉剧痛一辈子,诸位往后的日子,存于一念之间。”

赵袭此话一出,秦恭面容陡沉,他竟对秦家军喊话?且不管他说了什么四肢百脉剧痛的话,军心不可失,万不可再让他说下去。秦恭大呼一声,如雷咆哮。“给我拿下这猖狂小徒!弓箭手,瞄准!”

顿时一声声拉弓声响,箭在弦上。却见赵袭不慌不忙,竟也徐徐道:“瞄准这老贼。”

顿时,只见宫殿四墙之后陡然冒出一排排皇城禁卫军,个个拉满弓弦,由上而下,箭头对着秦恭。

赵袭瞥见秦恭目中闪过的一丝惊愕,从容说道:“我说过,对付你无须动用重兵。”他头一扬,霍地单手抽出长剑,凌空一挥,呼啸之声犹如飞龙低吟,回绕梁柱之间,大动秦军军心。

长剑直指向秦恭,赵袭面容沉定,黑眸黝深,对着秦恭身后的弓箭手道:“你们瞄准这老贼。”

秦恭正想赵袭是心神错乱,竟对自己的军队下令,还是另有伏兵他不知,却在赫然回首之际,发现他军队中的弓箭手竟瞄准了自己!

“你们做什么?!”他大喝,却见众人无动于衷。

赵袭嘴角扬出一笑,听见领军之人对秦恭道:“二皇子所言有理,我等已归附朝廷,不再乱事。”

“胡说什么!”秦恭大怒,却见赵袭对此好似早巳了然,微微点头。

早在军图、玉镯双双失窃之时,赵袭便开始推想何人对赵家心有不满、暗想取代,何人又只要玉镯、军机图,不要黄金锁和喝令众兵的兵符。

秦恭在城郊暗养自己兵马的事他早有耳闻,秦芹爱慕虚荣妄想称后,无法如愿便再回头想藉情爱攀附自己,此举均早已让他对秦家生疑。在抓到江南怪盗,并用计让他吐出实情后,赵袭更深信自己的推敲无误。

他多次出宫,除了与欢儿相会之外,更暗中率人调查秦军状况。秦家军马除秦恭的心腹外,其余人马皆由各地村夫乡民招募而至。这些人性情纯朴,秦恭诱之以利,告知若协助他取得大权,未来子孙将不愁富贵。

既然这些人为此而来,赵袭在不想大动兵卒之时,便以相同之道还治其身。

他恩威并施,双管齐下。先暗遣侍卫混入秦军中放话,表明宫廷已知悉此事,弄得军心不安,再告知若自首则从宽量刑,执迷不悟者后果自负。

随后赵袭召来太医,调制密药混入秦军粮食中。

出发之前,秦军食入混和毒药的一餐后,开始头晕目眩、四肢百脉剧痛,过了一夜之后虽痊愈,但此时潜入之侍从再放话,表明这只是皇朝的小小示警,归附的奉上解药,余毒尽解,且前罪不究,子孙九族无恙,反之,宫廷内已备妥大批精兵应战,秦军胜算渺茫。

此刻,秦恭回头怒视自己的弓箭手,殊不知赵袭早已撼动秦家军心,亦在皇城埋好重兵,利用秦芹放出假消息,诱敌人阱。

数百枝利箭朝向自己,有皇军也有自己人,秦恭转回头看着秦芹,秦芹忙摇首道:“我真的不知,是太子妃告诉我禁卫军出城集训了。”

“你被人利用还不自知,愚蠢!”秦恭大斥。

赵袭有备而来,空城计是假,不动千戈降敌是真,眼见秦军顺利阵前倒戈,皇城不染血腥,是他最终目的。

秦芹目眶含泪,不知自己竟成了他人利用的棋子,眼见爹爹的人马纷纷放下刀剑盾矛,不管是怕了那毒药也好,还是真的觉得赵袭的话有理,她懊恼羞怒,失声一喊。“把那女人带上来!”

既然赵袭这般不念旧情,对她无意之外还利用她假传城中无人消息,让爹爹颜面尽失,大势将去,她也无须再心软。

赵袭闻言双眉一拧,心头一凛,秦芹好似万念俱灰,不知会做出什么事。

倏地,他看见心头唯一挂念之人,落在秦芹手中。

欢儿那夜敞开了房门,来者不是赵袭,却是妒忌伤心的秦芹派出之人。

赵袭看着欢儿,眸光坚定。他扬首对秦芹道:“这就是我不娶你的原因。”

秦芹泪诉。“你说什么?”

“父皇一再要我与秦家缔结姻缘,自始至终他仍相信秦恭忠诚、秦芹可人,即便我再三禀明父皇秦恭早有贰心、秦芹不再单纯,父皇始终不愿相信。”赵袭话语中透着寒意,接着微微侧首对着宫内说道:“父皇母后既已将美人镯赐予儿臣、全权交付,我自当慎选心地纯良之女子入宫为妃,何人适合,儿臣自有方寸,如此父皂可知儿臣用心?”

听闻此话,便知殿内有谁,赵袭今旦让父皇亲眼看见,往日他所言不假,判断无误,他没有诬陷秦恭,不娶秦芹更有原由。

秦芹见赵袭早巳算计一切,对自己毫无眷恋,羞怒之余心有不甘,横起一剑便往被俘来的欢儿身上刺去。

“赵袭,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对我毫无情意?”她的剑抵着欢儿下颚。

赵袭见状,声若寒潭。“你若敢动欢儿一根头发,我会要你加倍奉还。”

“人在我手上,你还敢这般狂妄?”

“我赵袭若不狂妄,就不配姓赵。”他说得笃定,在场众人听了汗毛竖起。

一旁始终不语的欢儿,见她的“龙承依”身披黄金战袍,大器凛然,王者之风油然而生,不由得想起往日两人相处时他一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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