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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志异-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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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欢畅的笑意。只见风无痕命身后侍卫送那两人出去,便迈开步子朝这边走了过来。

贺莫彬不敢怠慢。连忙急步迎了出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下官叩见太子殿下。”他趁着风无痕还没说话地当口,轻轻碰头三下以示恭谨。

“好了。贺大人以后来此地用不着那么拘礼,这又不是朝堂奏对,何必弄得如此拘束?”风无痕顺势将其扶了起来,命一旁的小太监重新上茶。这才分了宾主落座。他微微一觑贺莫彬的脸色,知其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便笑吟吟地道,“适才贺大人想必看到了,孤正好有客,这才让你久等了。”

贺莫彬连道不敢,虽然不知道那两人身份,但此时他心知并非探听这些的时候,按照早先打好的腹稿,他便抬起头道:“太子殿下,实在惭愧得很,浩容年幼无辜,下官先前却始终未曾前去探视,反倒是累得殿下为其母子作主,下官简直是无地自容。”他见风无痕神情未变,连忙又补充道,“皇上仁德,免了五殿下的罪行,还令那孩子能够袭爵,这全是太子殿下的功劳,只是我贺氏一族也不敢全然劳顿太子殿下,若是不弃,浩容的学业前程,寒家也一定效劳。”

贺莫彬的话虽然说得隐晦,但风无痕对于当年那段往事廖若指掌,因此也知道贺家一直以来耿耿于怀地由来。可以想见,只要贺家愿意,恐怕帮扶风无昭的妻儿一把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是连那丧仪都是迟迟未至,这怨恨就非同寻常了。

“贺大人,浩容也是孤地侄儿,正好浩扬读书缺一个伴儿,让他们兄弟相处也是好事。”风无痕微微一笑道,“至于那点恩怨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五哥都已经去世,贺家既然能放开自是最好。”他轻描淡写地就将这些事全都搪塞了过去,把话柄又重新交回了贺莫彬手中。

贺莫彬没想到风无痕完全看透了他的心意,脸色不免尴尬了起来。

他不过是听了自己这边一些官员的主意,看着风浩容年少可欺,想将他拉到己方这一边,那若是得了机会还可以推出去作法。如今这意思被对方不动声色地打了回来,他又不是那等脸皮厚地货色,面色已是极为难看。在那边讪讪了好一阵子,贺莫彬这才接话道:“殿下所言极是,下官记下了。”他挖空心思还

想再说点什么,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刚才的腹稿全泡汤了似的,只得怔在那里。

对于贺莫彬,风无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好感,因此也顺势岔开了话题。“西南蛮荒之地,民风更是彪悍,令尊贺大学士去了这么久,可有消息传回么?”他是不得不关心贺甫荣的行踪,须知这个老狐狸狡猾万分,若是被他钻了空子,那到时便是后悔都来不及。

贺莫彬虽然比风无痕年长许多,但城府却远远还没有达到那种深度。“有劳太子殿下挂心了,家父虽然不惯南方湿热的天气,不过有太医随行,身子虽然不算最好,倒还是撑得住。”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自知失言,不由担忧地抬头看了风无痕一眼。见这位太子爷没有不快之意,这才放下心来。如今他已是看得分明,皇帝当日将贺萧两家的主事全都弄出了京城。明摆着就是要扶助风无痕,自己还说父亲身体不好。

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不过,家父倒是提过那缅阳族似乎有蠢蠢欲动的架势,甚至曾经不自量力地派人偷袭过巡兵,但都没有成功。如今家父已是用钦差之命早就封锁了那边地商旅往来,想必他们也撑不了多久。”贺莫彬又加了一句。

风无痕却是觉得心中担忧。商人都是逐利而行,即便朝廷再有禁令,恐怕那些小人也不会放过机会。西北战事还未有结果,若是西南再有什么差池,那就真的麻烦了。风无痕虽然不太懂战事,但这些天在兵部浸淫良久,还是通了一点皮毛。两线作战的兵力虽然没有问题,但粮草军饷却不见得能跟上,待到那个时候,种种矛盾便会尖锐起来。局面就愈发复杂了。

风无痕和贺莫彬又谈论了几句西北军事,这才由得对方辞了出去。

待贺莫彬地人影消失之后,他顿时显得忧心忡忡。虽然如今算是盛世。

但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多少忧患,这些都还是未知数,倘若有人有心煽风点火,要搅出一摊浑水实在是太容易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才努力让自己不去考虑那么远地将来,转而想起刚才和那两人的会面来。

范衡文和李均达并排走在一起,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就差没有仰天高呼自己的得意了。虽说两人并不是那种十分热衷仕途的人,但是能得别人看重总是一件快事,尤其是那位贵人还是当朝太子。直到现在,他们还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仿若仍旧是在梦境中。好半晌,李均达才提议找一个地方好好松乏一下,范衡文自然是万分同意,这个时候,喝一杯得意的小酒当然是最美的事情。

不过,上了水玉生烟,两人方才觉得诧异,原来二楼已是坐得满满当当,竟是寻不到一个空位。对视一眼之后,范衡文和李均达不由苦笑着便想下楼,谁料此时背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原来是范公子,真的好久不见了,既然二楼没有空位,两位不妨到楼上雅座散散心。”

范衡文转过头来方才看到背后的掌柜李侨,思索良久,这才想起当年的遭遇,已是不禁呆了。当年也是在这里,若非风无痕拦着,他几乎就铸成大错,回想起来却犹似眼前。“李掌柜,没想到你如今还是在这里。”他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脸上的表情却极不自然,“听说这里的楼上都是些达官显贵,我们两人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两位都是将来的东宫属官,有什么不合适的。”李侨一边殷勤地将两人往楼上引,一边低头对身边地伙计吩咐了几句,“当年的相遇也是有缘,如今范公子步步高升,小店自然是攀不上高枝了。”

范衡文倒是未曾应付过这等奉承,讪讪地有些说不出话来,还是李均达出言接了过去。寒暄了几句之后,李均达顿时对这个和自己同姓的掌柜刮目相看,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里,没有本事地人根本无法看顾这样的酒楼,果然是人情练达。他瞥了一眼身边的同伴,不由在心底暗自惋惜,风无痕先前和两人谈话时,曾经单独将他留下了一阵子,那几句吩咐他现在还记着。

“衡文是那种性情执拗的人,因此孤是把他当作御史地料子培养。以他如今的位分,进监察院还不相宜,所以还得好生历练一阵子。均达,你虽然也是古道热肠,但比起衡文的不识世事却要明智许多,得空了也好好劝劝他,别让他惹出太大的麻烦来。遇事执着本是好事,但过犹不及,得罪了太多权贵对你们两个小官没有好处,到时即便是孤也不一定护得住你们。你们都是直臣的材料,只希望孤的一番苦心不要白费。”

李均达一边回想一边朝楼上走,这些话还真是苦口婆心,可惜范衡文是那等听劝的人么?他无奈地冲着范衡文的背影多看了几眼,这才摇头露出一个苦笑,只希望自己的同伴不要给太子殿下闯什么祸就好。

· 第七卷 夺嫡 ·

~第四十章 贺寿~

六月初的天气格外闷热,京城里不仅一丝风都没有,树上的知了还没完没了地叫着,直让人们心烦意乱。各家显贵的府上,小厮们都顶着烈日在树下小心翼翼地粘着这些讨厌的虫子,心底无不咒骂着该死的天气。这大太阳底下就是连泥都能化了,更不用提大活人了,就连往日小街上活蹦乱跳的大黄狗也在屋檐下耷拉着脑袋,一点精神都没有。苦的是那些在烈日下讨口饭吃的贫民苦力,他们只能一边卖着力气一边用殷羡的目光瞧着那往来的官轿。

这官轿中坐着的老爷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般得意,这种日头下出来跑动的大多不是什么大员,因此少有能在官轿中放一盆冰块解暑的。若是不怕御史弹劾一个不受官筏,他们倒是宁可乘凉轿赶路,可惜如今京城里边是群臣都忌惮那帮监察院的老爷,因此即便再热,他们也只能捂着一身大衣裳,摇着扇子赶路。

这不,理亲王风怀章的府邸前停着好几乘大轿,虽说前面隔着风无昭的丧事,但身为皇帝的堂兄辈,这位王爷的六十寿诞却是不能不做。

他是一向低调惯了的人,因此本意也就是请上几个老王爷,庆贺一番也就完了。虽说外边极热,但花厅里摆着上不少冰盆,再加上几个丫鬟不住地在冰盆旁边扇着风,因此屋里还算凉爽。

此时正是午后傍晚之前日头未落的时分,暑气已是消了不少,但还是酷热难当。青郡王风怀德虽然是个瘦高个。却是极怕热的,兀自敞开着衣襟扇着扇子,一边还在嘴里嘟囔着:“五哥。你这寿诞实在不是时候,这大热天地。若不是我们和你交情深,哪个有功夫跑这个路,不看外边的石子路都要被晒化了?今儿个可是你的六十大寿,如今倒好,门前冷冷清清地。哪有个做寿的样子!就连那些个朝廷地官员也比你排场些,如今我们这些老的是愈发没人理会了!”他说着火气就上来了,重重地把手中扇子一搁,正要发火的当口,仿佛想到了什么,又讪讪地坐了下来。

一旁的胖子不满地瞥了风怀德一眼,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老九,不是我说你,遇事老是那个火爆性子怎么行?今儿个是五哥的寿诞,我等都是客人。你怎么还反客为主了?”他又瞧瞧阴沉着脸地理亲王风怀章,这才低声道,“眼下是什么时候。外边的那个朝臣敢大张旗鼓地做寿办喜?就连前次贺家的侄子办喜事,那也是悄无声息地就把事情操持完了。这个时候论体面,你可以不管不顾,五哥可是要过日子的。”

风怀德低声嘀咕了几句。这才将身子全靠在藤椅上,端起旁边几案上的酸梅汤就往肚子里灌,总算镇压下几分暑气。“算了,不和你们争这么多,横竖如今是只有瞧着的分。”他掏出怀表看了看,这才疑惑地抬起头来,“今儿个究竟怎么回事,别人不来凑趣也就算了,怎么二哥也不见人影?难道他还在和那个人……”话一出口他便觉着了破绽,连忙打哈哈遮掩了过去。

饶是如此,其他两人也是脸色大变,不安地扫视了一眼四周伺候的丫鬟后,理亲王风怀章才沉声吩咐道:“这边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全都退下!未得本王吩咐,谁都不许进来!”那些丫鬟哪还有不知机地,偏身万福之后便匆匆退了出去,花厅中顿时显得空荡荡的。

“老九,以后你若是说话还这般无遮无拦的,我们迟早会被你害死!”风怀章愤愤地斥道,“这种事情旁人都是讳莫如深,你怎可轻言?二哥来晚了不过是小事,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们全都陪着倒霉!”

风怀德本来就是一肚子的不合时宜,一听教训顿时火气更盛,张嘴便反驳道:“当时你们都答应得好好地,现在一见事机有变就全都作了缩头乌龟,怪不得如今都没有人正眼瞧我们一眼!做大事便不能缩手缩脚的,若都是学了你们,那几个小的还不知嚣张到什么地去了!”

风怀章地脸色顿时无比难看,但要论起伶牙俐齿,他又怎比得上这个弟弟,因此只得用求救的眼光瞟向一旁的胖子。“老八,你虽然也是郡王,但朝堂上的事情却比他清楚,你来说说,如今这个地步是我们不想动还是不敢动?王爷当到这个份上,他也实在能耐太大了!”

这胖子就是皇帝风寰照地亲弟弟,当年夺嫡之争中剩下为数不多的先帝亲子,肃郡王风怀引。能在那等混乱的局势下生存下来,而且还捞到一个不高不低的爵位,他的逢源之道确是非同一般。

“老九,二哥所言当然是有理,你就不要和他抠气了。如今我们老一辈的就剩下了没几个人,若是还起内讧,不是徒惹人笑?皇上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识过,即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死的死,囚的囚,哪有一丝心慈手软?若是不小心露一个破绽,怕是我们这些老骨头全要被一锅端了!”

风怀德对这个哥哥的话却是不敢怠慢,因此虽然脸色犹自不愉,气话却是不说了,只是还是坐在藤椅上生气,显然还是不乐意两人的态度。三人正在各自想着心事,突然,一个小厮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进来,热得浑身燥汗,却是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风怀章却是火了,他刚才吩咐过不许人进来,才没过片刻便被人坏了规矩,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怎么回事,你还有没有规矩,本王不是吩咐过不许打扰么!”他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便是天塌下来也得过了这会,还不滚出去!”

那小厮却是顺过了气来,见主子要撵他出去,连忙跪地禀道:“王爷,奴才是没法子才坏了规矩,外边门上来报,太子殿下亲自给您贺寿来了!”

风怀章顿时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趋前一步攥住那小厮的衣领,大为紧张地问道:“太子殿下当真来了?”就连一旁的风怀德和风怀引也都愣了,须知风怀章不过是一个不得势的亲王,徒具尊荣而没有实权,而风无痕如今正是势头最劲的时候,实在没有道理为了区区一个皇叔的寿诞而前来道贺。话虽如此,两人见那小厮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的架势便知道事情不假,连忙扯了风怀章迎了出去。他们虽是长辈,但在这将来的新君面前可是不敢摆架子,否则传扬出去便是不遵礼数。

风无痕也是早上才从几个明松轩的书吏那边得知了风怀章的六十大寿,因此略一思量便命范庆承备下了礼物,赶着将事务都处理妥当,这才急匆匆地来到了理亲王府。在门上仅仅耽搁片刻,风怀章等人便迎了出来,态度甚是恭谨。风无痕脸带微笑地将三人一一扶起,凝神细看之下,这才认出了其他两位老王爷。凌云皇室一直都是兴旺繁盛,皇族中人更是众多,光是有爵位的就不下百人,就是袭着王爵的也有十数人,因此他倒是一怔之后才辨出了那两人的身份。

“原来是肃郡王和青郡王两位皇叔,敢情今日是联袂前来给理亲王道贺的。”他笑吟吟地从小方子手中取过一个装饰精美的锦盒,“理亲王的六十大寿,孤也寻不出什么好物事,这里的东西无非是一点心意而已。”他一边说一边将锦盒递了过去,“只望皇伯能长命百岁,身子康健,我们这些年轻一辈的也就安心了。”

风怀章心情复杂地接过那个锦盒,却不敢轻易打开,打点了一堆奉承话之后,他便连忙将风无痕往正厅里让。“太子殿下实在是客气了,本王不过是老朽之身,区区六十岁的寿诞,本意就是请几个闲散王爷松乏一下而已,就连不少亲戚也没有下帖子,谁料竟然惊动了殿下,实在是惭愧。”他向身边伺候的小厮打了个眼色,这才把风无痕引到了正位上。

风无痕没有接话茬,环视四周,这才若有所思地问道:“孤听说皇伯和庄亲王交情甚佳,为何今日不见他的人影?老一辈的王爷中,如今硕果仅存的也就是你们几位了,平日多多走动也好散散心,否则一直闷在府中岂不是遭罪?”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三人如坐针毡,就连开始还大放狂言的风怀德也偃旗息鼓,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种时候,风无痕突然提起此事,用意实在扑朔迷离,若仅仅是心有所感倒也罢了,但若是早有怀疑而存心试探,那便是多说多错,谁也不敢轻易接话。沉默良久,倒是肃郡王风怀引先开了口。

“太子殿下的这话说得有理,其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懒散惯了,平常在府中无非是修身养性,再不就是享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也没什么功夫频频相聚。不过每月抽出个半天的功夫闲话家常倒是常有的事。”风怀引的话说得异常真诚,“人倒是显贵忘亲情,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也没兴致没能力和年轻人去争,因此还是在府里享清福的好。说到庄亲王,想必他正在安排戏班子的事,今日不比常时,若是让五哥的寿诞冷冷清清,怎么也不好看不是?”

这话虽然妥帖,但风怀章和风怀引同时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到时庄亲王风怀起来的时候没有戏班子,那此次的纰漏就捅得大了。毕竟此时此刻,没人知道风怀起为何拖到现在还不现身。

· 第七卷 夺嫡 ·

~第四十一章 开席~

庄亲王风怀起却真的是让事情绊住了,他原本早就打算去理亲王府贺寿,就连礼物也打点了周全,正要上轿的时候却出了岔子。一直没事就往他府上走动的辅国公贾茗永巴巴地赶了过来,硬是拖住了他的步子,好说歹说地让风怀起回了书房。两人乃是亲家,虽说贾家没有出色的儿子,但风怀起对于自己的媳妇却是满意到了十分,贤良淑惠自是不用说,就连持家也是有一套本事,因此对于贾茗永才屡屡高看一眼。

“老贾,究竟是怎么回事?”风怀起的脸上颇有几分不耐烦,“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理亲王虽说没请几个客人,但本王若是去晚了,别人会如何想?你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非要放在今天说?”

贾茗永却是一脸的苦相,就差没有哀求了,“王爷,若是没有要事,我怎敢这样劳烦您?实在是这几天的消息太过繁杂,我那是被吓的!”他无奈地摇摇头道,“您也知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孩子……”

贾茗永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风怀起不耐烦地打断了,“你的这些话本王都听了无数遍了,不用再重复。”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若非是为了你的事情,本王何必拉下老脸去向皇上陈情?结果不仅自讨没趣,还落下一个笑柄。你当初不是送了安亲王一柄上好的宝刀么,花费了那么多银两却连一个结果都没有,还好意思在我这里磨牙?”他一边说一边朝外走,“你自个回去解决吧。本王没功夫再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贾茗永不由慌了,趋前两步拦住风怀起,这才厚颜陪笑道:“我知道王爷的心情。哪敢拿那些上不得台面地事劳烦您,实在是得了一个奇怪的消息。”他左右看看。见没有闲杂人窥伺,这才低声道,“王爷,我府里有两个不安分的下人,老是喜欢在外头道听途说地。少不得在府里搬弄是非。不过,此次他们倒是得了一个奇怪的消息,听说太子殿下从敬陵回来地时候收留了一个女子,但又没有收在房里,反而是放在了外头……”

“就为了这点小事?”风怀起眉头一扬,眼看又要发火,只见贾茗永慌忙附耳道,“此女非比寻常,似乎是当年我逐出府门的媳妇。”

风怀起只觉脑际轰地一声,大惊失色地抬起头来。这才发觉贾茗永一样面色难看。他定定神,这才低声出言问道:“此事绝不可外露,可还有外人知晓?”

贾茗永忙不迭地摇头。“我哪有那胆子,就连那两个嚼舌的下人也让我关在了柴房里头,府中上下更是梳理了一遍,唯恐有什么疏失。说来也是家门不幸。若非当年安儿死得早,我也不会这么绝情地将那个女人赶了出去,如今竟是连个能养老的可靠人都没有,那几个小兔崽子全都不争气……”他唠唠叨叨地还想往下说,却瞥见了风怀起难看的脸色,连忙知机地闭上了嘴。

风怀起却在考虑此事背后地勾当,以他对风无痕的了解,压根无法想象这种奇怪的举动。若是不知那女子的身份也就罢了,可是为何收容了她却是一桩奇事。他想得头都痛了也没弄明白一个所以然来,索性暂时丢在了脑后,脸色凝重地看了贾茗永一眼,这才沉声说道:“本王似乎曾经听你说过,你那长子娶妻就是为了冲喜,后来他故去之后那女人便不知所踪,原来竟是干下了这等勾当,她究竟是哪家人?”

贾茗永吞吞吐吐地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风怀起的脸色顿时愈来愈难看。须知聂家也曾经是官宦之家,即便败落也由不得贾茗永这般妄为,幸好当初京城没人注意一个的境遇,这才没出大事。可是如今就不同了,他瞧着贾茗永满面谀笑的脸,当下恨不得一个耳光甩过去,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被这事一搅和,风怀起赶到理亲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酉时,所幸先前他和肃郡王风怀引商议好了,因此早半个时辰先打发了闻名京城的顺庆班去助兴,自己则是随后便到。谁料想一到王府门口便得知了风无痕的驾到,他不由心中打鼓,但此时势必不能退缩,因此他镇定了一下心情,神态自若地踱了进去。

大约是风无痕这位太子爷光临地缘故,闻风而来的皇族亲贵挤满了大半个理亲王府,就连几个不常露面的权臣也都巴巴地赶了过来,顿时让王府中地下人慌了阵脚。风怀起一路走去,碰到的官员不计其数,不少人的脸上都堆满了谀笑。虽然风怀章是个不管事的王爷,但太子殿下亲至,谁也说不准是否会有其他名堂。这些人都是钻营惯了地人,哪会放过这等机会,因此礼物虽是菲薄,却也厚颜挤进了王府。

不过,正厅里的官员却是寥廖无几,风怀起一跨进门,便听得肃郡王风怀引的声音:“二哥,你总算来了,真是姗姗来迟啊!你若是再迟来片刻,我在太子殿下面前打的包票可就要穿帮了。这么多人都在等你一个,你的面子可就大发了!”

风怀起早就瞧见了风无痕含笑坐在风怀章身边的正位上,哪里敢怠慢,连忙上前跪拜行礼。风无痕却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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