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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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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庆
麟看着三太太退到了人群后边,他板起来的脸孔渐渐浮现了笑容,伸手把江城拉了起来,又把寿萱搂到身边,哈哈大笑出来。“从今天起,家里不再有五太太,只有寿夫人,你们都记住了。”说完搂住寿萱的手臂紧了紧,神态极其亲密。
江城被孙庆麟拉住了右手,本想悄悄的抽出手来,哪里想到孙庆麟死死扣着他不放,那男人的手铁钳一般,竟握得他痛入骨髓。
四周的仆人们纷纷向寿萱行礼道喜,江城低着头只想抽出手来躲到人少的地方去,却听见孙庆麟在他耳边低声说:“老六,一会乖乖在鸽子楼等我。”那声音冷冰冰的,让江城不由得一阵战栗,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孙庆麟的手再次用力,江城只觉得手骨好像在格格作响,他不由得“啊……”了一声,不由得抬头看向孙庆麟,发现他也在看他,眼中寒光闪动,吓得他马上把呻吟压在了喉咙里,连眼光也躲了开去。
看着身边少年闪躲的目光,孙庆麟心里竟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很想给这个看起来乖顺实则执拗大胆的孩子一次严厉的惩罚。但看他已经痛得苍白了一张脸,还是哼了一声放开了手。
被这样对待,虽然很痛,但是江城却没太在意,毕竟是他他自作主张,孙庆麟会生气也在他意料之中。但是他却害怕他说让他在鸽子楼里等待,等待这样一个崇尚暴力的男人,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今夜难道会是他的噩梦?
庆功的宴席已经摆下了,寿萱自然是坐在孙庆麟身边,江城自知道不能溜走,但也不想离他太近,刚想转到末席上去,不想却被孙庆麟发现,一声“坐到我身边来”给限制住了他,只能蹭到他身边坐下。
一桌子孙庆麟的亲信团团围坐,江城身边恰好是邓长陵,只觉得无限的怨气向脑中汇聚,不由得偷偷剜了他一眼。若不是这个讨厌的邓参谋长,这时候他也许能够还跟在那个人身边。想到此处,心里又暗骂自己没记性,若是没有这个人帮忙,他只怕已经被程士开折磨死了。他本来就情绪低落,这时候越发没有精神,也不再看身边的人,只是低着头想心事。
一旁的邓长陵心里却是另一番天地。他在齐二龙身边也派了人打探消息,这次那人竟被齐老二借给是非去半天津卫的事情,那人官位不低,所以从始至终都尽可能的靠近江城,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了个清楚。火车一到奉天,他就找借口请了假,然后直奔邓长陵的公署,把天津卫的所见所闻详细的汇报了上去

邓长陵听得仔细,心里懊悔非常,本想送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进帅府当花瓶,哪里想到竟是这个花瓶坏了他处心积虑安排好的大事。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只比普通孩子聪明一点的漂亮戏子,竟然会懂得查账,竟然会连杀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个戏子不简单,是不是该找机会看他是不是听话,如果不听话,那就要找机会除了他。
这时候被安排坐在江城旁边,看他低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越来越怀疑那人报告来的信息,身边这孩子怎么看都不像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看来听说的事情还是要核实以后才能相信。他既然想着江城,眼光自然多少瞟过他,虽每次都只是一瞬,却还是被桌子对面的是非看了个清楚。



、第 40 章

是非的眼光一直都落在江城身上,这个孩子从刚刚就一直神色黯淡,难道是刚刚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正想着这些,就注意到了邓长陵落在江城身上的眼光,那眼神带着三分冰冷,三分怀疑,竟然还有三分杀意。这孩子不是他送进来的吗,怎么会用这样的眼光看他?
这个邓长陵是最近几年才跟随孙大帅的,几年间做了几件大事,短时间就得到了大帅的信任,他们这些跟随了孙庆麟多年的人与他多少都有几分嫌隙。是非也并不喜欢这个对孙庆麟极尽阿谀的人,原本因为是他送江城进帅府,对那个孩子也没有好感。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对那孩子的印象完全改观,这时候看邓长陵如此看他,一丝疑惑不由得涌上心头——江城会不会是哪里得罪了这个人?
这边厢寿萱却在照顾着孙庆麟喝酒吃菜,处处透出温柔体贴,想把他心中的火气慢慢消下去。孙庆麟虽生气,但毕竟是非和江城一行办事办得漂亮,再加上寿家虽不如从前风光,可在官场上的人脉很广,牵紧了这条线有百利而无一害,他又是真心喜欢寿萱,见她一片软款温柔情意,也不由得慢慢的回转了过来。
寿萱看他心情渐复,悄悄用眼神去指引江城敬酒。江城虽然心不在焉,几次之后也看到了寿萱的眼光,想想也觉得他全不说话不合道理,只能硬着头皮端了酒杯冲孙庆麟笑道:“大帅再喝我一杯酒吧,今日实在是太高兴了,我说话行事都失了分寸,大帅不要怪罪小江。”
孙庆麟听江城说话敬酒,到也没给他脸色看,笑眯眯的也端起酒杯与他轻轻一碰,说道:“哪里舍得怪罪你,不过你陪了我这杯,以后可是杯杯都要陪的。”
寿萱看他只是要江城喝酒,并没说别的什么,原本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在一边敲起了边鼓:“以后小江自然是杯杯都陪的,就是全替大帅喝了,也是他该做的事情。”
看孙庆麟说要他喝酒,江城也知道既然孙庆麟发话了,这酒是躲不过的,只能笑着乖巧的点头,样子格外的顺从可爱。
这样的江城,孙庆麟倒是有几分喜爱,竟然破例的一把把他拉到怀里顺手灌了一杯,看着他皱着眉头把杯中酒全咽了,点点头才把人发开。
邓长陵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老手,这时候也跟着凑热闹,招手向下人叫道:“给你们舅少爷换个大杯子来!”
孙庆麟听他这样说,抚掌笑道:“还是老邓知道我心意,这孩子进府来还没放开过,今天我们
就灌醉了他,看看他酒品如何。”边说边看江城的神色,将他脸上虽带来一分红晕,但却波澜不惊,眼神也沉静如水,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微微的笑意。
其实,江城心里只想逃走,他知道邓长陵现在在帮着大帅出气,酒桌上只想让他出丑,绝不会简单的饶过了他。他原本就忍耐惯了,这时候既然逃跑无望,那么就开心的跟这些人闹一场吧。
仆人送上了个稍大点的酒杯,江城站起来自己满了一杯,一扫刚刚脸上的颓唐气,笑着再次对孙庆麟敬酒:“年终岁末,大帅又双喜临门,明年三省在大帅治理下必是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江城这话说得好,桌上的人也都纷纷点头应和,孙庆麟也觉得他这几句说得很是体面,高兴的举杯一饮而尽。
开场这几杯喝得畅快,刚刚紧张的气氛也不由得轻松了起来,或是向大帅敬酒,或是拉着身边的好朋友喝了个痛快。
孙庆麟一直记得他刚刚说的让江城每杯都要陪他一起喝,竟然真的拉了他让他垫酒。江城本以为他前世酒量很好,这时候也不怕多喝一点,哪里知道一轮酒没喝完,他就被灌了个昏天黑地。孙庆麟本来就是打算着教训他一下,最初看他冷静以为他很能喝,哪里知道几杯酒后,他竟晃了几晃一头栽倒在饭桌上。
看到这样的江城,孙庆麟再也气不起来,这分明就是个爱逞强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稍稍短一点吧……


、第 41 章

清晨鸽子咕咕的叫声和扇动翅膀的声音把江城的睡眠打断了,他慵懒的伸展身体,虽然太阳穴还因为宿醉而微微发疼,但却是好久没有睡得这样酣畅淋漓了。拥着被子翻了个身,他打算再睡一会,反正现在他不事生产,每天除了吃和睡,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卧室外的起居室里有人在小心的走动着,应该是被派在楼里照顾他的几个女人在收拾房间。其实回到这里来,除了不太自由,别的倒也很舒服。江城把头埋进柔软的被子中,冬日的清晨在这个温暖的房间里,他渐渐又迷糊了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人在起居室里打破了东西,然后是一个女人刻薄的叫声:“他倒是会享福,睡到这个时候还装死,难道还要我伺候他起床?”
那女人的声音一出现,江城就猛然清醒了过来,那明显是三太太赵氏的声音。他蓦地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赵氏全不留情的耳光和踢打,孙庆麟一丝怜惜都没有的灌酒……看来,该是他为了他自己不计后果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不知道这个素来蛮横的女人会如何拿他泄愤……
还没等他穿戴整齐,三太太已经闯进了卧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床边穿衣服的江城,一双被仇恨染红了的眼睛恶狠狠地眯了起来,唇边显出一丝冷笑,手里的一碗什么东西冲着江城就泼了过去。
本以为也就是再挨这女人打几下也就罢了,哪里想到她竟带了东西来泼他,江城也吓了一跳,想用什么去遮却完全来不及了,被那东西泼了个一身一脸。腥臭的味道,暗红的色泽,他楞了一下,随即心中暗叹侥幸,还好不是从前听到过的硫酸之类的东西,可能只是三太太从外面什么地方弄来的狗血猪血。
果然,那女人把手里的碗狠狠向地下一掷,摔了个粉粉碎,指着江城的鼻子骂道:“你不过是别人送进来的粉头,讲的好听是娈童,讲的不好听就是个玩具。老老实实混口饭吃也就罢了,竟然敢掺和帅府的家事,可见是活的腻味了。寿家那只骚狐狸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巴巴地给她争这个夫人回来?我看你是爬上了那骚货的床吧,拿着你的小命还风流债,可不是睡了一次两次的情分。一只兔小子,一只骚狐狸,你们两个很般配嘛。”
一开始江城以为她只是骂他,也就垂手任她去骂,没想到她骂得越来越难听,更是话里话外捎上了寿萱,脸色不由得难看起来。他被骂两句没关系,但寿萱的清誉却很重要,这些话要是被孙庆麟听到怀疑起来,即使不要了他们两人的
性命,也会不再信任宠爱寿萱。
江城自问从进入帅府以来一直谨言慎行,绝没做出丝毫逾矩的言行。他虽然一向顺从,遇事毫不反抗,这时候也再忍不住,只想让面前的女人赶紧闭嘴。他此时正靠在床头,枕头就在他手边,悄悄的向枕头下伸手过去,想把他一向藏在下面的一支勃朗宁抽出来。
手也摸到了枕下,他也呆住了,枕头下空空如也,竟什么都没有。谁动了他的枪?
三太太倒是不知道她已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只以为江城是无话可说的由她乱骂,心里越发得意。她走近两步,原本想再打他两下出出气,但看他身上脸上全是淋淋漓漓的血水,实在是怕弄脏身上的衣服,硬生生把抬起的手掌放了下来。但她又觉得只骂两句实在是便宜了江城,转转眼珠,顺手从床边的桌子上拿起江城平时把玩的一把紫砂小壶,用力朝他头上砸了过去。
虽然她骂时身边的人不敢拦阻,但看她要动手打人,用的又是鸽子楼里的摆设,也怕那原本是冠男小姐的遗物,连忙纷纷上前来拉手的抱腰的,硬是把她拉远了几步。“太太,屋子里的东西动不得,真砸坏了,大帅会生气的。”
三太太也知道孙庆麟及其宠爱的就是这个早夭的长女冠男,她原来的东西是万万不敢弄坏的,气哼哼的把小壶往桌子上一放,转身给了抱着她手臂的女人背上一巴掌,“我都放下了,你还拉着我做什么?”
江城本来正为枕下的枪无故不见而发呆,听那女人说话,才知道刚刚几乎被人砸破了头。但听那劝架的女人的话,他心里只是冒火,难道一个大活人还不如东西?他咬着牙心里发誓,总有一日让这个女人后悔对他的做过的一切。
三太太从女人怀中挣脱出来,转身在屋内寻找,最后从门后抻出打扫用的扫把,“这屋子里别的东西我动不得,就你这个兔小子我动得。今天非要你知道知道谁是这府里真正的女主人。”
江城看她举着扫把冲过来,哪里有一分大家大府里太太奶奶的样子,分明比市井泼妇还要放肆。那身边的几个女人都退得远远的,果然是完全没人会护着他,他虽然平素忍让惯了,还手做不得,但也不代表会躲也不躲的由着她去打。他身子灵巧,屋子里摆设又熟,左躲右闪间全不吃亏,三太太倒是自己在桌角凳腿上连撞了几次,疼得嘴里又开始乱骂。
江城也知道这样乱着不成样子,但又没有办法阻止,只盼着寿萱听到消息能赶紧赶来
,把这个疯子一般的三太太带走。可他没想到的是,一声怒吼终于结束了他的噩梦。
“你给我滚出鸽子楼,再敢到这里来闹事,就滚出帅府去!”孙庆麟的怒骂只吓得三太太浑身抖做一团,手里的扫把竟变成了支撑她身体的拐杖。江城刚好逃到门边,正被进门的孙庆麟抱了个满怀。孙庆麟揽着他走到几乎吓瘫的三太太身边,抬脚给了她一下,“滚出去!”
这一脚踢得倒是不重,孙庆麟虽然生气,脚下还是对她留了情。一边的几个女人看三太太被踢,又看大帅脸色不善,也知道这次三太太真的惹闹了大帅,连忙扶的扶搀的搀,把三太太弄出了鸽子楼。
作者有话要说:仿佛每周五我都要请假,所以本周继续。我要去白河峡谷玩两天,其实很可能是换个地方和朋友们一起吃东西打麻将而已。


、第 42 章

昨夜孙庆麟灌醉了江城,最后亲自送了这孩子回鸽子楼。发现了压在枕头下的手枪,他觉得离这孩子又近了几分。总觉得看不清楚这孩子内在如何,但身边亲近的人如寿萱如是非,接触了这孩子之后都被他折服。这孩子似乎有种魅力,让人由衷喜爱的魅力。聪慧而机敏,隐忍而果决,但又不乏天真纯朴,偶尔那魅惑的笑容又令人心神飘荡。
江城被孙庆麟揽着,只觉得他扣在腰上的手铁箍一般,完全无法挣脱。似乎这是第三次与他如此接近了,但却是最狼狈的一次,被三太太一顿乱闹,他身上脸上脏乎乎的血液已经半凝固了,黏糊糊的头发粘在脸上好难受。
看着三太太被带走,孙庆麟放开怀里的少年,自顾自往桌边一坐。他看看江城的样子,嘿嘿嘿的笑出声来:“每次见你都是干干净净的,这回算是头一遭。”再上下打量一番,又说:“你屋子里的人也都是窝囊的,不知道帮你拦一拦。不过,这样子倒更像小孩子了,比你装成小大人的样子可爱。”
江城每次见孙庆麟都是垂着眼睛,不正眼瞧他,至于是因为怕还是别的什么,他也说不清楚。这次也不例外,垂手站在桌前,低着头仿佛在研究孙大帅的拖鞋上的花纹。
这样的江城看起来格外乖顺,但孙庆麟却觉得很是虚假。观察了他怎么久,总觉得这个少年本性必然不是这样的,但当着他的面却每每如此,让人很想强行扯下他的面具来看看。不过,看着那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孙庆麟微微笑了出来,还是弄弄干净好一点。
“来人,打水给他好好洗洗,现在像什么样子!”孙庆麟睡语气严厉,但脸上神色却很平和,还带着一丝丝的笑容。原本鸽子楼里服侍的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刚刚一直都躲在外面,见三太太已经被架了出去,才敢凑到卧室门口等着吩咐。寿萱之前听孙庆麟的吩咐,选进楼里的都是老实本分上了年纪的女人,虽说照顾江城绰绰有余,但却全都胆小怕事,三太太来闹事,连一个敢劝阻的都没有。
几个老女人打水的端茶的,做事手脚倒是不慢,江城洗了头脸,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再次站在孙庆麟面前时,又恢复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样子。孙庆麟端着茶盏细细看他,最后点点头道:“男孩子,太漂亮了,真不是福气。”
江城听他说得怪异,不由得抬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睛。他从没细细看过孙大帅,这一眼虽短,但却也将这个人印进了心里。他四十几岁,劲瘦干练,双眼鹰
隼一般,脸上皮肤黑黄粗糙,显然早些年为平三省匪患多历风霜,浑身凌厉的气度如将出未出的刀锋。这个男人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眼神中却不带,看的他心里发毛。
“老三说的话,对我来说就像放屁,所以你倒不用害怕。你我还不太看得清楚,老五却是知道的。”孙庆麟喝了口茶,叹道:“你这里的茶比老五屋里的好喝,她那的茶叶应该是最好的啊。”
江城看看他手里的茶,心里偷偷笑,孙大帅果然还是过惯了苦日子,寿萱那里的什么明前茶、雨前茶他完全吃不出哪里好,“寿夫人的茶好虽好,但大帅从前浓茶喝惯了,我这里的粗茶也就是味道浓些,所以才合您的口味。”
听江城这样说,孙庆麟细细一想,哈哈大笑:“你这孩子说话好听,其实我就是老粗一个嘛。”笑完,看江城的样子,说:“总低着头做什么,你也进府有几个月了,怎么还是这样子?坐下来,我们好好聊聊。”
既然孙庆麟让他做,江城也就在桌边的墩子上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眼光依旧乖乖的落在手上。孙庆麟预料到了他会这样,伸手去拉他的手,江城本想躲开,但一转念,还是由着他把手拉了起来。
拉着少年的手,孙庆麟看了细白的手背,又翻过来看他手掌,最后拍一拍说道:“练了几个月枪,还是有用处的,有点细茧了,这样才像是男人的手。”
曾几何时,杨雨辰也这样把玩过江城的手掌,江城的思想竟完全不受控制的飘了飘。他的手上也有被枪械磨出的茧子,曾经恶作剧似的用指甲在他的手心搔刮,不知他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其实,他该早早发现的,他是与别人都不同的。
“咳……”孙庆麟的一声轻咳把江城的思想拉了回来,他看到那少年似乎在想什么,眼神中有点迷惑和怀念。“说说吧,为什么帮着老五?”话问了出来,他看到少年的眼珠转了转,刚刚眼中的的神气都不见了,留下的是一片清冷的沉寂。
“寿夫人是好人,而且,大帅您需要一个能与您站在一起的女人。若是寿夫人一直与三太太平起平坐,实在会丢了您的面子。”江城说的很慢,斟酌着词语,这话既要说的有理,也要顾及孙庆麟的面子。
孙庆麟也不是傻子,数年前寿萱进府时就看中了她的为人和能力,才让她管了帅府的内事。之所以迟迟没给她正位,还是为了怕人说赵夫人尸骨未寒,而且赵夫人从他贫贱时就跟着他,情分非浅,若要给寿萱扶正
,实在需要契机。这回江城行事,虽然先斩后奏,但其实也给他解决了难题。点点头,他肯定了江城的做法,“其实你做的不错,老五跟我这几年,行事为人比老三强了不是一分半分,我自然是知道的。我也正打算着什么时候正了她的名,省得别人惦记。”
这话说完,他看江城,见他神情没什么变化,无喜无惊。他继续问:“你是怎么被老邓看上的?”
“不知道。”这个江城倒是答得很快,最真实的答案,想也不用想。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呢?”有些事情,孙庆麟还是非常好奇的。
好处?江城想了想,给杨雨辰创造一个机会算不上是给他的好处吧,那么,“我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这个不算说谎。
孙庆麟衡量着少年话里的真假程度,最后选择了相信他。“老邓既然没给你好处,那么我给你怎么样?你想要什么?”
江城对孙庆麟的提议有几分迷惑,现在他已经在这里了,孙庆麟还需要给他好处吗?他疑惑地看着面前认真的男人,虽然没回答,但眼里都是为什么。
“帮我做事,不是以帅府老六的身份,而是以寿夫人弟弟的身份。现在你还是个孩子,但是几年后,我希望能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毫无二心的跟着我。”孙庆麟把心里的意图摊在了江城面前。
少年还是没说话,眼中的为什么更浓。
孙庆麟摸摸被剪得短短的头发,哈哈笑了:“你这样聪明,还用问为什么吗?”
江城低下头来,不再看孙庆麟的脸,但他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倦:“大帅不觉得,为了您口中的好处跟着您的人,也会为了别人给的好处而背叛您吗?”话一出口,他就后了悔,怎么说话又没经过大脑呢。
孙庆麟完全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这样回答,再次摸摸有些扎手的头发,想了想说:“老五非常信任你,她说没有理由。是非说他很喜欢你,也没有理由,而我也觉得你这个孩子与众不同。”
江城没想到孙庆麟竟不为他的话而生气,抬眼看他。这个男人手里数十万奉军,管辖三省地面,难道真的会为了虚无缥缈的感觉而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答应?不答应?如何做才是最有利的选择?
“其实,你也不用现在答我,过两天我送你去热河。去剿蒙匪的二十七师正在那里休整,听说那个震东洋陆同远还是你举荐的。那小子剿匪有点本事,
你去跟他剿几个月匪,学学打仗,也见见血。”孙庆麟说着,竟伸手摸了摸江城的脸颊,“太漂亮了些,去了前面可别被人欺负。”
“把枪还我。”江城提出了要求,“我不是只会躲避不会反抗。”这些年他也忍得够辛苦了,这次可能真的是向上去的唯一机会。
看着江城眼里闪烁的光芒,孙庆麟暗暗点头,这才是这个少年真正的秉□。“好!”他从怀里掏出昨夜拿走的勃朗宁,“这支枪还你,还有一支在哪里?”
江城站起身,来到孙庆麟背后,紧贴着他的背俯下了身子。孙庆麟正纳罕间,少年已经从桌下抠出了被贴在桌面下的另外一支勃朗宁。“我把它藏在这里了,去天津卫我只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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