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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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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肩,一退数尺,一副嫌恶模样。“史朝义,你叫嚣什么?你有什么本事?一半学武一半学医,还有易容啊,还算计人,心无旁鹜你有没有听过?说你败给安庆绪还真一点不冤!”大哥卷袖拗腕,动手在即,“我是一直在想,我们俩也算是作战无数,各位其主也有过,沙场同战也有过,还真没交过次手,只能说是——”

“嗖——”一支烟火冲天而起,啸声彻空,花树绽放夜空。

“只能说是,我又没毛病,干吗到处跟人比武!”大哥拍手灰烬,手指半山,山上火把雄雄,照如白昼,“通天道观是不是?闵浩和薛朝英么,郭旰已经拿下了,你当我真没准备啊,两个换两个,我没空跟你打!”

这是什么场面,短短一夜我两次见识史朝义黑脸,怒火雄雄,偏无处发泄。“好,两个换两个,以后再说。。。”他春风化雨般笑起,手画向上,“请!”

一个请字,山上瞬息万变,火把雄雄变成火光冲天,真的是火光冲天,火烧通天观!

“郭子仪!你来真的!”史朝义空手僵住,呆滞片刻,大喝,“换!现在就换!”

“你护她!我上去看,上面不对,郭旰没带那么多人!”大哥猛推我到他手中,拔步飞奔上山。我跌向他,他看我一眼,断然将我再推向李归仁,“你护她!我上去!”一黑一白,他二人前后上山,半途并肩而行,乍分又合,亦敌亦友。“小姐。。。”李归仁踌躇看我。“你们上去,我在这里等。”我指了地上的双刀,他拾刀,顿足飞奔。

他们展开身形,眨眼全部到达半山,火光明亮,山体通黑,夜色中大哥的白衣最为醒目,我思来想去,与其在此着急不如——

“轰——轰——轰——轰——”

震天巨响由半山传来,其声浩大,连续不绝。硝石?硫黄?碳粉?哗哗木屑石块镇山而落,我一头冲进浓烟。“哥哥!哥哥——。史朝义!朝义哥哥!哥——”那是爆炸!是火药的味道!硝石、硫黄、碳粉,就是火药!跟太尉府里未炸的火药是一模一样!火药!谁要他们死!不要死!“哥哥——史朝义——”我放声大叫,山势陡而不峭,险而不峻,我爬过的,爬过的,我于浓烟中睁眼,手足攀爬。裙破鞋落,愈爬愈快,山上北风强盛,硝烟硫黄渐淡吹散,模模糊糊身侧蠕动一人,“哥哥!哥哥!”“王兄!王兄!”我抓她尖叫,她亦抓我尖叫,李逽,是李逽!“我王兄带了禁军出城,我偷跟着来的,他说来找你,你怎么在这?珍珠,有没有见我王兄啊!”“我没见过李俶,他怎会知我在这?”我们互相扶持,转过半山,北风劲吹,西北烟消云散,半壁残桓。

“小姐!小姐!”
“珍珠!”

有人在叫我,闻声而去,半截焦木下是狼狈不堪的几人,朝英、闵浩,还有郭旰。我奔去,其他人并无受伤,只是闵浩,伤了左腿。“顾那些死物做什么!要不要命啊!”郭旰搬开焦木,捡了硬枝撕衣绑他伤腿,我与朝英一边一手扶他,闵浩捂住怀中,摇手不肯让我搀扶。“你还顾什么礼数,先下山,这里怎会爆炸?见到我大哥和朝义哥哥了吗?他们也上山了,在我之前。”我放下些心,朝英她们在观中尚能无事,大哥和史朝义该是平安无虞。“师傅。。。就在那边。”闵浩痛中带笑,拖着伤腿迎向远处,那里,黑衣白袍迎风而立,面对面,百余银带九銙,张箭待发,大唐禁军,郭曜独孤颖为首!

郭曜!我突然明白他为何在此,只有他看过那张红叶,他与史朝义前脚后脚来上阳宫,也许,他早已知道!

一楞之间,闵浩受我拖累绊了一绊,“铛”,怀中掉出黑黑一物,敲于山石。黑梨木的牌位,“闵氏先考洛 之神位”,古人称先考,指逝世的父母恩师,或是兄长家姐,闵浩兄长早逝,那是他亡兄的牌位,难怪舍命保全。“对不起,收好,你兄长。”我用原布包好,他已奔到史朝义身边,亡兄——闵氏先考洛,忽然之间,我低头去看那牌位。“拿来!”史朝义突然劈手来夺,“砰”地他与闵浩双手相撞,牌位应声落地,滚落一周,包布散开。

闵氏先考洛——闵洛?
你放心,他不会入仕。。。他大哥为我而死,我不会再教他步了后尘。。。
小姐怕什么,怕这张脸么?这可是王爷最心爱之物,当年王爷足足用了三日三夜才剥下这两张人皮。。。

刹那,前尘往事,幕幕齿寒。

“别瞎想!珍珠!你听我说——”史朝义探手抓我,我一步退空,“哗”地滚下山坡。“珍珠!珍珠,是我!”一人止住我滚势,止住我尖叫惊呼。“郭曜,易——”我捂住自己的嘴,我不能喊,再怎么也不能喊,会害死他,史朝义会死!

“大哥,史朝义阴谋炸毁太尉府,硝石硫黄俱藏于通天观,刚才的爆炸便是因火而起,请大哥退后一步,小弟需执行军命,将此贼擒拿!”郭曜摆开阵形,三百禁军扇形排开,挡住去路。“这样啊,好,我替你拿!”大哥不退反进,他在黑夜中奔驰,在山坡上一纵而下,长刀荡开,杀气弥漫,烽烟如狼。“大哥——放——”郭曜仰脸喝道。你去死!我一口咬住他手腕,咯吱齿关,腥味满口,他呼号甩我,再喝:“放箭!”

“谁敢放箭!”大哥狂啸而来,第一排骑兵箭手尸身跌下,人头落地。默契同时,山坡黑衣人衣袂飞掠头顶,上马扬刀,马股中刀厉声,狂奔下山。人去山空,留下的只是数十具禁军尸体,郭曜脸色发青,想拔刀,终低头忍住。“你不好复命是吧,就说——本帅不敌,贼人遁逃!”大哥嘿嘿冷笑,反手回刀,“噗”,长刀穿肋,鲜血衍刃。

“哥哥。。。哥哥?哥哥!”我木然走到他面前,小声问他,小声试探,最后一声哥哥,崩溃尖叫。满身满手的鲜血,他扑通跪地,倒向我肩,闭眼之前还轻轻安慰,“没事,我看准尺度的。。。”我喃喃叫哥哥,我不敢动他,放他平躺在地,血还在流,刀还竖插。“郭曜,抬元帅回去。”我冷冷看郭曜,他不敢动手,这里虽没朔方军的人但他不敢动手,我就吃定他不敢,升官发财嘛,路还长着,他怎敢当众弑兄!面前禁军两分,地上阴影拉得长长,一人沉沉重重走到我们身边,“何苦这样伤自己。”他清清冷冷,传我四肢百骸。

李俶来了,或者说,他一直看着,刚才。我不语,他亦不语,禁军砍伐树木,划衣为布,大哥躺在上面,眉宇痛楚。“走吧,我们回去。”他来拉我,我摇头,他眉头方皱,忽折腰按我。“唰”,一剑贴腰而过,腰间玉饰尽碎。来不及说话,来不及示意,他抱我就滚,“铛铛铛”连滚连击,铁剑撞击山石,插入土泥,剑剑夺命追魂。“你们是谁!想杀我!”李俶缓过突击,拍地而起。一阵翻滚,再起时阵中已大乱,银带九銙杀银带九銙,满山的禁军,他的人中有奸细!“殿下!殿下!”“殿下去后山!后山!”郭曜和独孤颖嘶声大叫,三百禁军,几乎半数是敌,下手绝情拼死两败,一但受伤立即引爆自身,同归于尽。“珍珠!别去!”李俶拖着我就跑,我眼睁看着大哥倒地不起,只有李逽挥剑以身相挡。“李俶!后面!后面!”我以手指他身后,他游斗面前左右敌人,冷笑连连,“我省得!”他掌扣物什,只待人到发射。“炸——”我闭眼冲进战圈,不管不顾,拽着就倒。一片冰凉,臂上淋漓,他怒吼就在耳边,“轰——”一声巨响,目不能视。“李——咳咳——李俶!”我在浓烟中站起,两丈远处是破碎肢体,鲜血大滩,两个人,全都死了,一人头顶中镖,面目全非,另一人背插长剑,两两相压。“李俶!李俶!”我四处找寻,刚才的那人,是点燃胸前火药想要抱他同归于尽,他左右支挡,只想等那人离进发镖,险,实在是险!

“珍珠!”闷声由脚下传来。

“李俶!”我扑地,他单手血流,单手攀山壁。

我拉他流血右手,他是最后出剑时受余波轰及,臂上模糊,血肉湿滑,我顾不得,我抓不牢他指腕,只有臂。我一分分拉他,用尽全力。“哗——”他左手扳塌,身形猛坠。“抓——”我腰腹着地,直坠半身。“珍珠,”李俶看脚下,瞬目决绝,“跟我走。”他左手搭抓我臂,我全身跌出,半空追他。

那一刻,我阖目。

“啊——”

半空的狂叫,我脚被抓住,然后顿住坠势,分分上升,分分上升。

象是在做梦,又象是大梦初醒。我摊坐地上,抓我脚的是史朝义,他去而复返,还有伊贺常晓,还有郭旰,他们在最后一刻赶到,一个飞身抓我,两个手抓前人之脚,冒险救了我们。

“王兄!叛乱已平,无一活口,全都服毒而死,看来,是宫里的人。。。”李系匆匆而至,前山战事已平,血腥弥漫。

“拿下史朝义!死活不论!”李俶咬牙恨声。

“王兄!”
“殿下!”

人人惊呼,他夺剑就砍。

“杀我?哈哈!哈哈!”史朝义背手倒飞后纵,黑衣翩翩直坠,湮没崖下。

我行尸走肉般站起,郭旰一手扶我,“放心,这是他老巢。。。”他蹑语。“哦。”我启齿笑起,一头栽下。

  
第八章 送王孙(一)
第八章 送王孙(一)

公元七五七年,至德元年十一月二十日,虢王李巨留守东京,兵马大元帅广平王李俶,兵马副元帅郭子仪,班师回朝。

十一月二十八日,大唐第七位皇帝唐肃宗御驾亲临西京灞上,犒慰三军,大封功臣。郭子仪收复洛阳、长安两京,功居平乱之首,晋为中书令,封汾阳郡王。肃宗金口玉言,曰:“虽吾之家国,实由卿再造。”郭子仪顿首谢恩。

随后,肃宗御驾回京,登临丹凤楼,大赦天下。大哥回转军营,与他一同来的,除了李系,还有一个小男孩。

两岁半了,我的适儿两岁半了。他皮肤极白,这是象我,除此之外,他象他的爹爹,眼眉剑飞,薄唇抿起。他第一声就叫我“娘亲”,他叫我“娘亲”,我不敢想象,更不敢忘记。“你还记得圆行为你画的那副画吗?适儿是我带大的,在凤翔,我一直把他带在歧王宫里,我给他看那副画,他学第一句话时我教他,画里的美丽女子就是他娘亲。”李系展开画轴,画帛已老,斯人未变。“娘亲!娘亲!”我的适儿,他指我指画,眉眼可爱天下无双。我身无长物,无物可留,唯有一吻,和泪抵腮。“珍珠,哦,不是,是清河,你若是能住在长安,我方便之时便会抱适儿来,百孙院还未整葺,王兄将适儿留在宫中,我已掌管内廷。。。”李系沉吟盘算,我摇头,衷心谢他。“不方便的,会难为你。再说,你都叫我清河了,我不再是什么王妃,得他叫我一声娘亲,此生足亦!”我镇定挥别,李系去而复返,适儿,已由乳娘抱回车上。“清河,你真要走?真要和王兄。。。你试试留下!只要我在内廷一日就绝无一人敢闲言半句——”“珍珠!王兄是爱你!他不会——”他们兄妹真情真意,李逽也来了,她一哭我便止不住泪,我手吮泪指,逼不去,停不下,原来,我还是那么爱哭。

“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李俶今后的路还艰难着,适儿会得他宠爱,这样很好,很好的。”我背身躺下,身后沉默多时,大哥轻手进来,他们离开,我转身起来。

“年初我刚寻到你时,你叫着不要见李俶,后来,你昏迷醒来,见到他便晕倒,再后来,凤凰山那时,你无忧无虑得象个孩子,再后来是洛阳,你记起了,却要独自回吴兴,现在,你敢面对,敢说不,清河,你长大了,长大了知不知道。”大哥平躺榻上,我为他换药换纱布,他的伤还没全好,刚才接驾三叩九拜,纱布上已混了血丝。

“大哥,我以前不懂事,做了错事。我背弃丈夫儿女是我不晓道理,是我不够坚定。我起初不想见李俶,是我无法面对我的丈夫,我的儿女,所以我晕倒,我的心在排斥抵抗。后来我沉湎梦境,那里无苛无责,我无忧无虑。再后来,梦境破了,我想维持它,至少在你们面前,所以我逃,我逃李俶,也逃史朝义,我以为,吴兴会是我的避风港。现在,我开始知道有些事只有自己面对,只有自己跨过才能真正过去。”我的泪干了又湿,大哥没给我帕,他让我哭,让我再哭一次。

“那么,你想好了?这次走,不是不敢面对?”他画手示意,指向外间,外间大批安军旧臣重入唐廷,长安坊间传言,去年冬末大唐广平王妃曾在洛阳与安庆绪同行一舟,居常专夜。“我连名字都改回原来的了,再回了吴兴,时日一长,这些流言自会烟消云散。广平王妃沈珍珠,就让她,永远都找不到吧。”我抚眉淡笑,大哥翻身坐起,一把揽我入怀。“小心,动作缓些啊,冬天,伤口容易裂。”我急掀衣查看,伤口没事,纱布绑得也整齐干净。“清河,我。。。哥哥,对不起你。”他又来了,回来一路,他不知说了多少次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你。你本来。。。不一定要嫁李俶的,你本来。。。”

“别说拉,哥哥,你又没逼我嫁他,我嫁之前就知道他有儒人,嫁之前就知道广平王正妃失踪十七年,嫁之前就知道他会做皇帝三宫六院,嫁之前就知道。。。”我连声阻止他,他复翻手捂嘴阻止我。“你是知道,你嫁之前都知道,但每次都是我推得你,我让他在大运河上船,我让他去苏州找你,都是我推得你。。。李俶。。。我本是有些责怪你。。。你昏迷时他说他绝不负你,一切都是他错,他会加倍爱你护你,我真的感动,想好好劝你,后来。。。他要你隐姓埋名,等他大业得成后另封为妃,专宠于你,我——我——失望——悔不当初!”大哥大笑一声,伤口摒裂。“哥哥!快躺下!别动!别说话了!”我按下他,手脚麻利,换药换纱布,他热泪盈眶,哑声不停,“清河,他拉你下山,他居然要你。。。你记住,今次以后,再无亏欠于他!”

“哥哥,你别说话,我来说,这事——怪不得他的。”我平复心里,心静如水,“李俶也是适逢大变,家国全失,山河沦陷,李倓死了,他自责得很。张良娣是新仇旧恨,兴王李侗小小年纪便能威胁到他,他再错不得的,他——”我低头,看纠结十指,绞得血红,“他是怜我,也是后悔让我孤身乱世,我知道他对我好,李系也说了,他待李适虽严厉但极宠爱,由此可知他心。覆水难收,我们回不到从前了,而他,有更多事要做,我,会给他带来负累。”我扬指轻弹,泪花瞬间即逝,十七年,代宗空悬后位十七年,天下皇榜寻妻,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回不到从前了?呵呵,我知道的,你从通天峡上回来就日日发烧呓语,睡了我旁边天天叫哥哥,哼,叫那四个字的哥哥比叫我这个正牌哥哥还多!”大哥呵呵闷笑,那伤口可不是假的,都裂了三四回了,大笑大怒一次便裂一回,他收敛,正色问我,“要是,史朝义再来,你会不会。。。会不会恨他?”恨他?为什么?太尉府是张良娣下的手,他与大哥又没真动上手,那么,就是指易——“不恨,他过血给我那次,我就想,再不会恨他。大哥,你应该问我,要是,史朝义再来,我会不会跟他走?”我巧笑嫣然,欺负他身不能动,上下其手。“嗳,别呵我痒,要笑了呀,伤口痛!”他大呼小叫,我收手,倚上他胸膛。“那么,你会不会跟他走?”他问我,胸膛闷闷鸣响。“他。。。还会来吗?”我静静默默,史朝义,大哥要他等,只是想改变历史,如果他等过半年,历史就会改变,史氏就不会再反唐,可是,他如果真等,会落于李俶之手,一样身败名裂。“你那时在白裙上写血字,你写:珍珠未有身孕,勿挂,待我岂求哥哥。。。那时,我就知道了,你的心啊。。。”这是大哥第一次提起这副血字,他从没说过,我也从不知道,被郭曜斩碎的那副裙原来被他得到,片片拼起。非伊莫属,爱不另与,就让我,以另一种方式保留我的心吧。

“子仪,珍珠。”李俶在帐外咳声,我下榻掀帘,他走进,一帐无语。

“我想过了,你可以带珍珠回吴兴散散心,节度营行我可安排,只要你推荐一人,由他代领军职,其他一切,我自会担待着。”李俶打破僵局,自我返回长安途中向他提出和离后他第一次如此沉稳自若与我们说话,不过他始终未改口叫我清河,也始终不提“和离”二字。“清河该不会回来了,我,大概也不回来了,我推荐郭旰,这封,你看一看。”大哥从枕下取出一封书笺,李俶一目十行,立刻反对。“什么!郭旰潼关阵亡。。。代领军职,掌管灵州郭府,做主一应事宜。。。什么意思!你要他代替你!代替你郭子仪!”他反对,高声反对,“他怎可代替你,无功无威——”

“功你给他机会他不就立了?威也好办,仆固怀恩、李嗣业都知道,会帮他,你再帮他树树威就成了,就象那时帮我拿李光弼开刀那样。好拉好拉,郭旰可以的,待会我再跟他说说,就这样说定了,以后他就是郭子仪了,就这样了!”大哥快刀斩乱麻,半公半私,半威逼半玩笑,李俶定定看我,忽噗哧乐开。“子仪,别的我可担待,反正郭旰也是在节度行营里,代领军职算不得欺君,不过,若是父皇诏你入朝——”“入朝我来。”大哥一口答允。“好!如此,明日早朝,我便不送你们了。哦,对了,果然不出你所料,父皇对移地建纵兵大掠一事极为震怒,默延啜和亲之请已被父皇严辞拒绝,此事,我代逽儿谢你,我李俶也感激铭心。”李俶走到帐门,回身一躬到地,抬身回转,他在我耳边轻声,“珍珠,我不送你,因为,你从不曾走!”

第二日,长安雪落,我们,回返吴兴,临行各吟一首。

他吟,“莫把韶华轻换了 封候 多少英雄只废丘。”

我吟,“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注:和离,古代离婚的三种方式之一)
  
第九章 送王孙(二)
第九章 送王孙(二)

十二月二十八,我们回到吴兴清溪,于爹爹是一别五年,于爷爷是别了一年,一家人团圆过年,爹爹心内欢喜精神有了起色,正月过后,老人家在睡梦中含笑离世,享年七十有一。七七应祭,肃宗谴使祭奠,颂读祭文,追封太师。百日丧礼满,大哥得苏杭府尹沈介福之力涉足江南盐、漕、米等支柱商业,五月过后,苏杭首富易主,郭倾云之名名满江南。

今日,中秋下灯,水榭明月拓影,柔柔绿箩荡漾,一曲流水浮灯,笑得迷醉,看得陶醉。

郭曜是上灯之日来的,举杯赏月,自如家常得就象是当年灵州之时。他已官至太子少傅,娶李唐一系中一名县主为妻,再过两月,即将初为人父。他带来的消息,太上皇于年底回京,传下传国宝册,肃宗改元乾元,尊玄宗为太上至道圣皇天帝,进爵封邑。广平王李俶正月封楚王后为成王,四月立为太子,改名李豫;南阳王李系先封赵王后为越王,良娣张氏三月封为淑妃,后立为皇后;原东宫闲厩使李辅国升兵部尚书、兼任太仆卿,又任行军司马。

“太子已纳滕妾两名,孺人一名,独宠良娣独孤氏,妹妹,你执着这般,又是何苦。”三更更起,郭曜告辞离开沈府,他在水榭门外回首,这则消息,是意外也是不意外,是酸涩也是不酸涩。我独处片刻,再吹一曲,转过廊后,大哥等在后院。“有点痛的,刚听到时是有点痛的,现在好了,没事。”我交手到他掌中,后院花圃漫步,衣薄风香。“这样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这是,最后一次!”大哥竖指为一,是为宽慰我,也是为坚定自己,最后一次,明日,我们最后一次回长安。

郭曜来清溪的目的有两个,第一,范阳史氏四月复反,以河北十三郡与盘据邺郡的安庆绪遥相呼应,肃宗诏九大节度使入朝,商议发兵围邺,先灭安庆绪,后攻史思明;第二,带回瑾儿,抚养宫中。这两点,大哥为人臣子无法推脱,而瑾儿,李豫的长女,战乱之时暂住吴兴两年,如今他要带回抚养,我无话可说。

后院主卧四间,大哥与大嫂的房在最左,中间两间一是郭暧的房,他已是七岁的男孩,有自己的主意思想,还有一间是九瑾和瑾儿的睡房,最右边是我的房间。自三月以后我开始帮大哥做事,他主外我主内,苏州城内家家分号商铺帐目皆由我计算打理,我很忙,忙到很少陪三个孩子玩耍,大多数的时间,大嫂和两名乳娘照顾两个三岁的女孩儿。也许是天性使然,我在的时候瑾儿喜欢我抱她,而九瑾会张开她的八爪小手拽住我的裙子,拽得我迈不动步,抱不住手。她们两个极会闹腾,瑾儿粘人娇气,九瑾力大性急,磕磕碰碰小打小闹时瑾儿会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而九瑾却半句不吭小脸臭臭。

大嫂已整理好三个孩子的衣物玩什,这次我们举家回京,大哥入朝接旨后回节度行营整队出兵,而我们送别瑾儿后北上灵州。天亮起程,沈介福陪爷爷一路送到苏州城外依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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