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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仙女同居的坏小子-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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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坪间惨嚎连连,断肢四飞,血流成河,纵使秋雨渐骤,也无法在一时片刻内冲洗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将古观的道门清静气息撕揉的不剩些许。
李然静静看着木剑,雨水击打在剑面上,将秦杰二字符留下的两道白痕渐渐洗去,然后他抬起头来,望向那个戴着高冠的男子。
冯思秋看到殿前石阶下已经没有悍马,看着歧山老道身前那方棋盘,神情微宁,感应到一道目光,侧身望去,恰好迎上李然的目光。
二人没有说话,神情各自漠然。
“呛啷”一声,李然木剑出鞘,混着秋雨,刺向冯思秋。
此时,冯思秋终于出剑。
从破道光大阵,走进太虚观,一路行来,拦在他身前的任何事物都被震飞,他一直都没有出剑,因为他没有遇到值得自己出剑的人,而李然乃是道门行走,十余年前便勘破生死的修道天才,自然有让他出剑的资格。
冯思秋高冠博带,袍服宽大,看不出剑匣放在何处。
但当他的剑出现时,观内所有人都能够看到。
因为他的剑与世间所有剑师的剑都不同,剑身极宽,宽的难以想像,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柄剑,而更像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铁片。
这样一块方铁片,极为显眼,想看不见都很困难。
冯思秋的剑,本来就要让所有人都看见。
清梦斋三先生和道门行走的剑,终于相会在太虚观的秋雨里。
李然的剑无痕无迹,无声无息,无情无识,行走在秋雨之中,就仿道变成了真的秋雨,能润物无声,却没有春雨对生命的怜悯。
冯思秋的剑则是大开大阖,在雨中依循着笔直的线条前行,每至尽处,又会严重违背修行者心中驭剑术的规则,陡然折回,依然走的是直线。
李然的道剑是最细的寒风,最微的秋雨,能够入世间一切有间。
冯思秋的铁剑则是方正到了极点,风雨不能进。
极短的瞬间之内,木剑与铁剑在雨中交会碰撞了不知道多少次,又似乎一次碰撞都没有发生,秋雨被这两道强大的剑势,逼的横斜而飞忽然间,冯思秋神情微凛,竟是毫不犹豫转身向道殿疾掠而去!
此时李然的木剑,正在秋雨中纵横无双,将将来到他身后三丈之冯思秋看着道殿里的天机,面色微白,广袖向身后一拂。
那把方正宽大的铁剑,自西面观墙处鸣啸而回,不再像先前那般画着方正的图案,而是极其简单地开始画直线,显得更直更硬,所以更强大!
李然看着向殿里走去的冯思秋,神情漠然转身,也不再看他,而是望向后观的院墙,看着坡下的一道观檐,眼眸里隐有雷电之意!
冯思秋走向残破道殿,李然看着院墙飞檐,都是年轻一代最强大的人,都是最骄傲的人,那么要看便对视,不看便皆转身。
太虚观上空的雨云里,渐有明亮积蕴,闪电落下,雷声大作。那道穿行秋雨里的木剑,仿道被雷电击中,带上丝丝亮泽,挟着风雷之势,继续向冯思秋刺去!
铁剑与木剑终于在肉眼可见的层次内,发生了一次真实的碰撞。
秋雨大散,雷电轰鸣!
李然的剑道,此时俨然已经悟明世间至理,甚至已经半步踏进了合体的境界!
冯思秋却依然没有回头,依然在向着道殿方向疾掠。
他没有属于自己的规则,也没有像修道者可以借用昊天的力量,但他和他的铁剑对某个规则的信奉,却是那样的坚不可摧,以至于那个规则,甚至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变成了他自己的规则,那个规则便是秩序。
他的铁剑守护的便是绝对的秩序。
天机的双唇有些发白,被秋雨浸染,依然显得有些干枯,当微微翕动时,便像是雨中的枯白落叶,轻轻颤抖。
殿前石阶周遭的人们,震骇到了极点,神情剧变,因为他们知道,马上便会看到,修行界里传说已久的闭口道被一语道破的画面。
道宗行走天机修行闭口道已有十六年,从未破戒,哪怕当初在沈州市湖畔的雪林里,他面对着神秘的魔宗宗主二十年甲子,他依然没有破戒。
由此可以想见,十六年闭口道一朝破戒,那会意味着什么。
天机嘴唇微开,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残破的半截舌头,他脸上的神情很平静,轻声说出了一个字,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说话的缘故,显得有些含浑不清。
“疾。”
他说的太过寻常随意,让人根本感觉不出,这像是一个十六年没有说话的人,说出的第一个字,与人们的想像形成了极大的落差。
太虚后观一片安静。
远处瓦山顶峰上的道祖石像,仿道真切地听到了这个字,岩石雕凿而成的道祖面容忽然变得生动起来,显得悲悯到了极点。
道祖石像直面山下的右手掌间,有秦杰先前用元十三箭射出的一个洞,那个洞并未发生任何变化,反而掌心里射出的道光尽数敛没。
道光出现在天机的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棋盘上。
古观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那些倒在血泊里的道士和修行者们,被震至半空之中中观和前观的殿宇墙面上出现了无数道裂痕。
某处道殿外梅边的一口微微摆荡的哑钟,忽然悬停在了空中古钟表面出现道道密集的裂纹,然后像朵花般炸开!
钟裂如瓦!
梅丛成雪!
秋雨中,三师兄的黑发向后飘舞,博带乱飘,愤怒到了极点。
然后他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哪怕是同样骄傲的李然,都无法想到的事情。
他伸手召回自己宽方的铁剑,竟是根本不理会身后那柄带着风雷之势的道剑怒啸声中把铁剑向着殿前的天机掷了过去!
冯思秋这样做,便等于是把自己的后背,全部留给了李然。
他是骄傲强大的清梦斋三先生,但把自己的后背,留给已经半步踏入合体期的李然这和自杀依然没有任何分别!
李然看着眼前被秋雨打湿的观院院墙,感知着身后发生的变化,神情骤凛,在心中震撼想道:“此人好强的心志!”
冯思秋收剑,就是邀请李然来杀自己,是在赌李然敢不敢杀自己!
李然叹息收剑。
冯思秋胜了或者说他赌胜了。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世间除了清梦斋三师兄,谁还敢这么赌?
又或者,冯思秋算准了李然一定会收剑,那么这还是赌吗?
宽直的铁剑离开冯思秋的手,与空气高速摩擦,带着一缕明亮的光线剑锋之前,石阶扭曲变形裂开,根本无人敢挡!
一掷之威,竟隐隐然与先前李山的天外一剑差相仿道!
第468章 为张楚楚而战!(十一)
就在天机的目光将要落在棋盘上时,铁剑到了。
铁剑切断目光落在棋盘上。
相隔十六年,天机说出的那个“疾”字还在秋雨里不起眼的飘荡。
秋雨无声殿塌有声。
连绵不断的“轰隆”巨鸣声里,道殿渐渐垮塌,变成废墟。
漫天的烟尘渐渐被雨水敛灭。
冯思秋走进道殿废墟里,脸色微白,袍服微脏,往日里绝对对称、就连左右的根数都完全一致的双眉,变得有些微乱。
他没有看见那张棋盘。
沉默片刻后,他从身前的砖木碎砾里拣起已经有些变形的铁剑,双臂用力把铁剑慢慢扳直——虽然不是太直,但已经足够砍人。
然后他望向天机。
太虚观戒律院首座,经过片刻喘息后,回复了一些修为,左手颤抖着,在身前的血泊里拿起道祖留下的盂兰铃,向着阶上掷了过去!
冯思秋看都没有看一眼,伸出左手在空中握住那只铜铃。
盂兰铃铃里残存的道性,感受到这只手的不敬,愤怒地颤抖起来。
冯思秋的左手很稳,指节细长,铜铃的道光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
他指节微白,默一用力。
只听得“喀啪”一声,盂兰铃,在他的掌心里变成了破铜烂铁!
秦杰不能接触盂兰铃,那是因为道祖认定他是邪祟。
三师兄能够接触盂兰铃,那是因为就连道祖留下的气息,能够感受到他的不敬,却无法认为他是邪祟。
冯思秋心正而自信,根本不会被任何外物所惑,更何况他这一生最是厌道,心道如果自己都是邪祟,你道祖又算是什么东西?
道宗圣物被毁,身为执铃者的宝树道长,既是心痛,道心又受到极大震荡,脸色变得极常苍白,厉声怒喝道:“冯思秋,你好大的胆子!”
冯思秋看了这名太虚观戒律院首座一眼,握着铁剑的右手微微一紧。
只听得“唰”的一声,宝树大树剩下的左臂脱离身体,落在了秋雨中。
一声惨号,瞬间穿透渐骤的秋雨,向着残破古观四周传去。
宝树道长看着雨水里的断臂,脸色苍白,带着两道血洞的身体摇摇欲坠,身为太虚观戒律院首座,他的道法高深,坚毅能忍,先前被秦杰用符刀砍断一臂,能忍住没有发出惨呼,然而此时他的修为受损严重,更因为冯思秋铁剑再断他一臂,等于是毁灭了他的所有,他再也无法忍了。
何伊怔怔看着眼前这幕,忽然惨呼一声,冲到断阶旁,把浑身是血的宝树道长搂在怀里,试图替他止血。
天机面色沉痛,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冯思秋,宣了一声道号,因为太多年没有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而且极不顺畅。
“三先生行事实在……”
他没有办法把这句话说完,因为冯思秋此时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右手握着那柄宽直奇特的铁剑,便向他的头顶斩了过去。
天机此时脸色苍白,十六年闭口禅破,造就了先前那惊人的幕幕画面,也让他的道心受到了极大反噬,再加上先前秦杰在他身上留下的箭创符伤,他的实力已经受到极大损耗,和巅峰时相差了不少。
但毕竟是行走世间的道子,面对着那柄如大山般压顶而至的铁剑,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惊恐的神情,而是伸出右指,在身前画了一个圆。
天机的手指微微颤抖,在飘着凄寒秋雨里的空中不停地画面,一圆尽时又有一圆生,大圆复套小圆,生生不息,就如道祖身后永世不灭的光圈。
冯思秋的铁剑直斩横切,依然走的是方正之道,就如他的人一般,铁剑在秋雨里画出无数个正方形,每一道剑痕的长短浓淡都绝对相等。
手指画出的圆。
圆融至极,把铁剑画出的每一个正方形都套在其间,向圆圈里落下的雨水,刚刚触到那道气息,便被弹飞而去。
天机看着冯思秋,声音微哑说道:“天圆地方,你如何能够破我?”
冯思秋神情漠然说道:“既然是人,便要清楚自己是站在大地上。”
话音落处。
只听得“噗噗”几声脆响。
铁剑横切而出,把雨空里的那些道息斩的七零八落,方形的剑意强悍至极地破圆而出!
天机神情骤凛。
宣一声道号,在身前布下二十七层道家气息护罩。
“君子可欺之以方?”
冯思秋轻喝一声,执铁剑连破二十七层道家气息。
鲜血溢出天机的唇角。
他双手在身前作莲花绽开,结出强大的真言手印。
“君子可欺之以方?”
冯思秋大喝一声,执铁剑斩破真言手印。
天机“噗”的一声吐出血来,却依然战意坚毅,唤出不动明王法身,迎向铁剑。
“君子以方欺之!”
冯思秋怒喝一声,铁剑破雨而斩,将天机的身外法身斩成两截!
看着道子遭受重创,危在旦夕。
太虚后观里还能从地上爬起来的道士们,怒吼着向石阶前走去,试图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救下天机的性命。
冯思秋铁剑离手,“嗤嗤”剑啸声中,十余名道士倒地而死。
铁剑在石坪秋雨中画出四道直线,然后回到原先的地点,斩向天机。
天机的身上陡然出现一道笔直的伤口。
他的脸色苍白至极。
盘莲花座,结莲花印,闭目动精神力。
一念生,一念死,一念白骨生肉。一念不死不灭。
冯思秋根本不理会他在做什么,只是让铁剑砍将过去。
瞬息之间。
铁剑斩七十七记。
天机动精神力十一循环。
他身上的道袍被尽数斩成碎片,身上的骨肉皮被切出无数道血口。
那些血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然而还未复原,便会又被铁剑切开。
天机动念的速度再快,道身的恢复速度,却永远不可能比的上铁剑的速度!
他这时候更多的是在苦苦支撑。
而苦苦支撑的同时,他必然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那种痛苦近乎于凌迟。
即便是道心坚毅如磐石的他,眉宇间也不禁生出痛苦之色。
铁剑再至。
天机的身体重挫,向后疾飞,撞在殿内垮塌的道像之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冯思秋继续向他走去。
此时,李然终于掠到了道殿废墟之前,站在了天机的身前。
他看着冯思秋说道:“哑巴受伤在先,胜之,亦不武。”
“此言若有理,你们如何有脸围攻我小师弟?”
李然沉默,又道:“秦杰和修罗之女已死,事已成定局,而今日太虚观已毁,道士死伤无数,清梦斋难道还要灭道不成?”
冯思秋面无表情说道:“道宗欺我清梦斋,这个臭道士骗我师兄,虚情伪善到了极点,似这等破烂法门,自然要从世间抹去才是。”
“今日没有人想杀秦杰,不然天机也不会等着道光降世诛灭修罗之女,我想道道两宗已经表明了对清梦斋足够的尊敬,而道宗为此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
“杀死楚楚,难道以为不用付出代价?道门在此事中扮演的角色,我暂且不理,你也莫要逼我清梦斋现在就与道门开战。”
天机躺在碎裂的道像脚下,身上全是伤口,看着惨不忍睹,但他的神情依然平静,声音依然坚定:“修罗的女儿……必须死。”
冯思秋看着他说道:“她不曾犯错,为何要为今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便提前付出代价?修罗的女儿若是原罪,那世间诸多yin道士的后人岂不是都该被杀?”
“天道盟不曾有此例,古礼不曾有此议。所以你们今日之行,无理。”
秋雨里一片安静,场间众人都知道清梦斋三先生有怎样的性情,并不意外会听到这样的话,却没有人真的认为此人是在讲理,因为这道理很没有道理,只不过看着那柄握在他手中的宽直铁剑。
没有人愿意与他说理。
谁都没有想到,这时候站出来反驳清梦斋三先生的,居然是水燕霏。
她在清梦斋冯思秋以及各宗天下行走面前,无论身份还是实力都不值一提,然而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无惧者亦无畏,她早已心丧若死。
所以先前她才敢对张楚楚出手。这时才敢说话。
水燕霏缓缓站起身来,擦掉脸上的雨水,看着冯思秋说道:“敢请教三先生。若一切皆依天道盟古礼而行,你的铁剑今日为何会杀死这么多人?”
“天道盟有言,杀人者死。”
“然而现在谁都不知道秦杰和修罗之女究竟死了没有。既然不能确定他们是否死亡,太虚观里自然没有杀人者。”
冯思秋沉默片刻后说道:“此言有理。”
何伊抱着宝树道长,看着他惨白的脸颊,老泪纵横,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冯思秋悲愤骂道:“你们清梦斋永远自以为占着道理,其实从轲浩然那个天杀的疯子开始,你们什么时候讲过理?你看看首座现在是多么痛苦!”
听着这老妇语涉小师叔而极不恭顺,冯思秋的双眉微微挑起。
看着拦在天机身前的李然,握着铁剑的右手忽然再紧!
第469章 为张楚楚而战!(十二)
李然神情骤凛。
何伊怀里的宝树道长,忽然睁开双眼,似看到了什么极恐怖的事物,然后他的眼中亮起一道笔直的光线,就此死去。
何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怀里的老道士。
太虚观戒律院首座。
就此毙命。
天机震惊无比,霍然抬头,愤怒地望向冯思秋。
水燕霏本以为自己用言语逼住了这位性情方正的清梦斋三先生,哪里想到,紧接着便会发生这样的惨剧。脸色苍白喃喃问道:“这是……为什么?”
“楚楚无罪,臭道士诛心。古礼曾言,诛心者死。”
秋雨里,响起何伊绝望的哭声。
太虚观,这座人世间最古老的道观,今天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破坏,石阶损毁,院墙倾垮,道殿破裂,而后殿更是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道殿之间的石坪上,躺着很多具尸体,血水混着雨水,在青石板上沉默地流淌着,看着极为凄惨。
太虚观里的道士死伤无数,数代蕴积的道门菁华,便在这一役里,被一把铁剑杀的损失殆尽。
数十年前,还是神话集团副董事长的莲世界,暗中指挥魔宗强者,在太虚观前血洗无数修行宗派,对太虚观内却没有怎么攻击。
数十年后,又有一幕悲剧发生在太虚观,只不过这一次承受惨痛结果的,是太虚观本身,自今日起太虚观再难保有如今在修行界里的地位。
“今天……已经死了太多人。”
歧山老道看着倒卧在秋雨里的道士尸体,看着那些血迹,苍老的面容里看不出是悲还是喜,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望向冯思秋,艰难一笑说道:“虽然棋盘已毁,但我也不能确定秦杰和修罗之女究竟是死是活,冯思秋啊,你先收手吧。”
冯思秋沉默不语。
他想杀死天机。
无论是李然或一直沉默的周雄,都不能阻止他出手,因为这是清梦斋的道理。
但说话的是歧山老道,他便必须慎重。
因为他知道道长并不是道宗里那些虚伪的道士。
道殿已成废墟,没有人看到那张棋盘,此时听到歧山老道说棋盘已毁,不由震惊无语,心想即便是天机破了十六年闭口道,再加上清梦斋三先生的铁剑,应该也不至于把道祖留下的棋盘毁去,而更令有些人感到震惊的是,歧山老道说他也不能确定秦杰和修罗之女究竟是死是活。
太虚观观主被铁剑砍断了左腿,浑身是血躺在秋雨里,脸色苍白看着何伊怀中的宝树道长遗体,怔了很长时间后忽然伤痛地哭了起来。
想着今伤无数的同门,观主的身体不停颤抖,然后他以手扶地向石阶处爬去,对着歧山老道哭喊着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想让整个人间世灭亡?太虚已经毁了,难道还不能阻止世界毁灭?”
歧山老道怜悯地看着自己的弟子,又看了一眼天机,缓声说道:“百年之前我离开太虚观来到人世间,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最长,我对这里的爱也越深,只不过对于怎样守护人世间,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师叔你有没有想过,你替人间选择的这条道路,和绝大多数人的选择都不一样,而且极有可能是错误的。”
歧山老道疲惫的面容上现出微笑,说道:“我是歧山,我不是岐山,所以我这一生选择的道路,向来在世人眼中都是歧路。”
说完这句话,道长缓缓闭上眼睛,靠在观海道士的怀里。
观海道士的身体被秋雨淋的一片寒湿,此时便是心也觉得寒湿一片,伸出颤抖的手指搁到道长鼻前,眼泪止不住地溢出眼眶。
道长圆寂了。
数十年前,歧山老道挽狂澜于既倒,拯救无数苍生,自身却染上重疾,修为境界尽毁,与病魔抗争多年,早已精血枯萎,如今已然年老体衰,今日却道真言助秦杰震退天机,又强行开启棋盘世界,寿元终尽。
冯思秋看着观海道士怀里瘦弱的道长遗体,缓缓躬身。
正在痛斥道长的太虚观观主,愕然住嘴,有些神经质般哭笑两声,然后跪倒。
道殿石阶前,所有还能站立的人,都对着道长的遗体行礼。
这种尊重,不是因为歧山老道是太虚观真正的长老,是道宗辈份最高的大德,而是因为道长用自己的人生百年证明了他的慈悲善良,就算世间绝大多数人都会反对道长在临死前所做的那个选择,但绝对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德行。
秋雨微散。
一名男人出现在道殿废墟之前,急骤的雨水把他身上的棉袄尽数淋湿,那些凝血着的棉花在棉布外微微颤抖,就像是结了霜的花果。
听着石阶处的哭声,他走了过去,所有人都赶紧让开道路。
大师兄走到歧山老道遗体前,想着这些年二人通的书信,想着道长在信纸上的那些殷殷寄望,面露戚容,蹲下握住道长渐凉的右手,低声说了几句。
冯思秋看着他的背影说道:“道长说,小师弟和张楚楚的生死未知。”
大师兄站起身来,望向雨中的天空,眼睛在急骤的雨线中微微眯起,脸色显得很苍白憔悴,忽然转身向石阶上走去。
道殿已成废墟,大师兄轻挥棉袖,棉衣上裂开口子里探出的棉花,道道流离飘走,他身体四周的砖石废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快速清空。
冯思秋知道师兄今日已经强行破境太多次,如果再这样下去,对师兄的修为心境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说道:“师兄,我来做。”
“我很着急。”
他向来行事走路都毫不急燥,慢条斯理,甚至慢的令人有些发慌,然而今天他却成了世间最着急的那个人,他着急的自然是秦杰的生死。
冯思秋不再多说什么,握住铁剑往地面一插,开始协助师兄。
在极短的时间内,道殿废墟被二人清理一空,甚至就连道殿的地基都被冯思秋挖开,然而他们依然没有找到那张棋盘。
难道真如歧山老道所说,道祖留下的棋盘毁了?
可即便毁灭,也应该留下些痕迹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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