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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花事绘从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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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情绪异常,本就担心昨晚的事曝光,又害怕眼前两个男人意外遇见,可是真当一切来临时,她竟是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靠着墙看着他们真人CS,巴不得他们打得更狠些,直接往对方脸面上招呼,不打得鼻青脸肿见不得人别收手才好。
不知是谁先看到的安之,反正架打了一半,就因为她的出现而被生生掐断了。两个男人同时喊,一个是来送手机的,一个是来送包的:“安之……”
“打完了?打完了就请回吧,别挡着我家的门。”安之看也不看他们,拿了手机和包,直接甩门。
安之关了手机、拔了电话,倒头就睡。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短信声。
都是林岫发来的,从一开始问“安之,昨晚上谁把你送回家的?”到“安之,为什么你的手机会跑我公寓来,难道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再到“安之,难道我们昨晚?”最后是“安之,你别怕,有什么事都还有我担着!”短信一条紧接着一条,间隔不超过三分钟,足见林岫当时心绪纷乱。
林岫确实心绪纷乱。他原先以为是清逸那小子把他送回来的,还好事的把他扒干净了扔床上,险些让他以为自己人财两失,后来看到安之的手机也并未作他想。可是他只是来还手机的嘛,等在安之公寓门口大半天也就算了,大晚上的上来一个虞玮韬,话没说两句,迎头就给了他一拳。
这算什么事?要挥拳也该是他挥拳吧!林岫晚上躺床上左摸右摸,确定身上有哪些地方不明不白被虞玮韬的拳头亲密“问候”时,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安之翻找了两遍,都没看到有虞玮韬的短信,也没有他的未接来电。与林岫的十数条短信比,他的反应冷漠得好像陌生人一样。他们之前还谈婚论嫁的啊!安之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伤心,一气之下拨通虞玮韬电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吼一句:“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们分手好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直到上班都没接到虞玮韬的电话或短信,好像她说分手,他正巴不得似的,安之又看一眼手机,拼命眨回眼泪索性一键关机。
一个上午心神不宁,重要的是,安之说完分手的话就后悔了。他越是不理她,她就越后悔,带着千百种的不甘,又找不到台阶收回那句话。中午哪里还有心思呆在公司,索性约了林岫在恒隆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想要问清一些事。
说她变态也好、神经也罢,反正就算要分手她也要分得明明白白的。她不管虞玮韬是不相信她,还是后悔了什么想顺水推舟借机与她分手,反正她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能这么白污了名声,便宜了那些小人!
再次看到安之,林岫的心情就复杂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复杂的心情之中,有明显的喜悦成分。他此前从未将自己与安之联系在一起过,可是昨晚想了一夜,他忽然觉得要是他能和安之在一起,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安之……”林岫刚开口,来不及表明态度,就被安之打断:“别废话,我今天是来问你几个问题的。”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负责的。”
“我不是来让你负责,我是来听你说那天晚上的过程的。”
“过……过程!”林岫结巴了。原来安之想知道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细节么?可是他也记不起来了怎么办?真真急死人了。
“林岫!”安之一看就知他脑子里想的不是好东西,只差把杯子扔过去了,“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回头冷静一想,她当时虽然醉了,但不至于醉到真被人XXOO了,醒来也浑然不觉。就说上次在J市被虞玮韬忽悠,那也是因为时间、地点和虞玮韬的话根本不给她冷静思考的机会,待到真被他吃干抹净,她也明白自己上了老狐狸的当,只是事情既然发生,她不愿再去计较或后悔而已。
“安之,你不要不承认,也不要担心我会不负责任……”林岫的话被一记响亮的碎裂声震断,他低头怔怔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又抬头怔怔看着站在他跟前一脸怒容的安之,忽然觉得自己失声了。
安之当众摔杯子的举动,引来周围无数侧目,轻歌慢乐安静清宁的咖啡馆霎时议论纷纷。安之才不理旁人的目光,指着林岫简直横眉冷眼:“你知道是谁送我回家的么?”
林岫已经被安之的气势完全震住了,慌地摇头。
“那你记得谁送你回家的么?”
林岫还是摇头。
“就你这样子,醉得被人填海了都不知道,还有那个本事去糟蹋人么?”
安之刚说完,连人带包就被人风一般的卷走了。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安之踢腿,可是来人根本不理会,直把她拎出咖啡馆,看样子是准备搭电梯,结果却拐进电梯一侧的洗手间,直接上了锁。
“虞玮韬你是不是疯啦!”安之拿包砸他。
拉她来男厕所也就算了,还锁门。幸好厕所里没人,不然不是她尖叫,而是那些可怜的男人要尖叫了。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疯。”这样对她一大早说分手、大中午又大厅广众之下和人讨论糟蹋与被糟蹋的行为,或许他就能淡定许多,而不至像现在这样崩溃了。
他一上午都黑着张脸,被程默拉出来吃饭,根本没想过会碰到安之。若不是她那万众瞩目的咖啡馆摔杯子行为,他也根本没发现原本她和林岫也在这里,还坐在他们不远处。他想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静静坐下去的,可是安之那几句彪悍的提问让他再也坐不住了。
哪里有女人会在公开场合以这种音量这种语气求证“失身”问题的,他只觉得阵阵热血往脑门冲,加上程默投过来那幸灾乐祸的眼神,他哪里还能坐得住。
“我管你疯不疯,快放开我,我还有问题没问完呢。”
“宁安之!”
“吼什么吼,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吼!”安之不服气的推他一把,心里一下子委屈极了,又不甘心在他面前掉泪服软,只能更大声的吼回去,“虞玮韬我告诉你,你对我没信心,我对自己有的是信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要是我真做了那狗血劈腿的事,不用你说我自动离开,要是被我查出有人害我,我一定不让他好过。”她说到这里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加一句,“还有你,我也一定会让你后悔不相信我。”
她说完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他吃痛地弯下腰,她便趁机溜去开门。站在门外正准备进厕所的年轻男人乍看到安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眼睛来回在安之脸上与厕所门上的标识间游移,张着嘴“啊啊啊”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安之继续发飙:“啊什么啊,没看过女人上男厕所啊!”
年轻男人赶紧捂住嘴,慌慌地避身让出一条道,安之又风一般冲回咖啡馆。
是哪个没品的人说的,男人无所谓忠诚,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女人无所谓正派,正派是因为受到的诱惑不够。她宁安之还真不信她和林岫都是这么没下限的人,几杯酒下肚,就能让他们这么多年的朋友躺床上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来?
她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个清楚明白!
虞玮韬看着安之风风火火的背影,在门口那年轻男人无比鄙视的目光注下下,勉强站直身走出洗手间。
他昨晚一宿未眠,扪心自问,为什么他会这样怀疑安之?是因为每一次她从噩梦中惊醒,喊的不是“清扬”就是“林岫”,从来都不是他的名字么?他承认他对此很介意又很嫉妒,所以明明感觉那天晚上的事有玄机有猫腻,却在面对处理时,轻易地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与理智。
他曾无数次希望再有任何噩梦或困境,安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自己。她若喊着他的名字惊醒,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守护在她身边。可事实呢?他想她全然地信任他,却不愿给她相等的信任。
安之说得对,他真的应该后悔。后悔他当时没答应她与林岫一道吃饭,这样有些事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悔他没在第一时间将犹在昏睡中的她抱离林岫的公寓,这样即使有些事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可是只要是在他怀里醒来,她就不会知道这一些事,不必去面对那样的尴尬与恐惧,更不必去面对一些可能的阴谋,也不会有机会看到人心的险恶。
调查或什么的,这一些原本应该是他来完成的。
“你的眼光真的很独特。”程默在门口迎上他,拍拍他的肩,笑。
虞玮韬挥开他的手,冷冷道:“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这个八卦的男人,每次白看好戏也就算了,看完非得发几句感叹,他还嫌自己不够讨人厌么?
程默摸摸鼻子,觉得他前世一定是吕洞宾。想他堂堂恒隆集团董事长,为了兄弟两肋插刀,连偷听人打电话这种事都做出来了,结果没捞到一句好话,还被默默的咬了一口,真衰!
林岫只差将心肝脾肺肾都掏给安之,才让安之相信他真的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也难怪安之不相信他,因为林岫所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一问三不知。除了摇头,他就不知能说什么了,安之真是没见过活得这么糊涂的人,押着他去通讯公司拉了话费清单后,才放了他自由。
她反复研究了林岫的通话清单,又比照了她自己的通话清单,发现林岫的没什么异常,倒是她的手机明显被人动了手脚,有条最重要的那天晚上与虞玮韬的通话记录被删,推算下通话时间,那时她已经喝醉,而林岫对谁接她电话却没印象,想来他那时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最关键的一点是,林岫指天立誓,确定他喝醉之前,只有他、安之、清逸三个人,再没第四人了。安之压下心中种种猜测,只先将下一步的行动确定。
下一步,她该怎么才能拿到清逸的通话清单呢?
周末虞玮韬再一次上得门来。
“我想我不方便开门啦,我现在是劈腿嫌疑犯,还是暂时隔离为好,等有了结果我会给虞总您一个明确答案的,您先请回吧。”安之背靠着门,依旧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闭门羹。
自从那天咖啡馆被骂被踹之后,虞玮韬的待遇一落千丈,别说约会了,就是他这样巴巴的几次找上门来,她都没“接见”他一回过。
她说如果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要让他后悔他对她的不信任,可是不用她证明,不用她费事去调查,他已选择了相信她,选择了将所有一切都揽过来。然而他这样表明,她却依旧我行我素,足足一个星期都拒绝见他。有时候他都在她家楼下了,她也不下来;等他上去,她又不开门,被他逼得急了,她就隔着门对他吼一句:“我就是要较真我就是要认真,怎么着,我就是又难养又小人的女人,你看不惯就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安之知道自己就是憋屈着一股气,也不是存心想折腾谁。她就是不甘心,虞玮韬说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以后大家谁也不要再提,她就觉得他心里明明还介意着,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或不想失去她,或害怕事实太过难堪,诸如此类,所以逃避着忌讳着,并不是真正的相信她。
门里门外两个人各怀心事。安之这肆无忌惮的样子虽然让虞玮韬恨得牙痒痒的,但他今天有撒手锏,倒不担心她不开门。
“你找的人,回来了。”他不紧不慢地在门外道。
眼前紧闭了几天的门终于被人用力往后打开,随即是一声不敢置信的“真的?”,最后才是头裹着毛巾的安之。她才刚洗完头发,露在毛巾外的发尖犹滴着水,脸上是清洗过后独有的水润洁净,扑鼻一股清香。
他点点头。她一下子扯下毛巾,一边用手顺了顺头发,一边抓过茶几上的包,汲着拖鞋一迭声催促:“那我们出发,现在马上。”
傍晚时分赶到J市,两人直往目的地。
一路上安之都沉默着。前段时间她还在分分秒秒惦记着母亲的事,后来不知怎么的一连串发生了好多事,她自顾不暇,竟然连母亲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情。大概生活就是这样,总是先顾及眼前,才能想到其他。
车子驶进村口,寥寥还能见几户人家炊烟袅袅的景象。挨家挨户的大多门都开着,虽然天热,小孩子和狗却依旧跑来窜去的笑着叫着热闹得欢。虞玮韬放缓车速,轻声问她:“要我陪你一起进去么?”
安之摇头,没有说话。
车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停下,虞玮韬目送安之下车,忆起第一次来这里时,他也曾这样目送一个人下车。
那个人就是他的母亲。彼时他高考结束,原本想在国内就读大学,却因为父母闹离婚的事,决定出国。因为父亲的仕途不能被离婚所影响,而母亲的家庭也不允许出现一个离婚的女儿,所以他们就这样痛苦着僵持着,整整闹了一个暑假也没离成功婚。之前勉强维持的和睦假象,也因为离婚而变得无法掩饰,他那时候面对父母日复一日的重复争执,只想快快离开这个烽火地。
出国的事办得异常顺利,赶在他出国前,有天母亲突然带他来到这里。他起先并不知道,后来留坐在车里远远望见门内母亲与另一女人的争执,他惊见那女人的模样,才明白母亲拉他过来的目的。忆起母亲当时惨白着脸踉跄着从那门里出来的模样,他知道今天的安之一定不会和母亲一般结局。
就和这村里的家家户户一样,傍晚时分,小平房的门大咧咧敞着,安之迈步进去,就见院子右侧水槽边有个纤细的身影正忙着淘米。安之的脚步停在那里,才想先这样静静在一旁打量一番,淘米的人却蓦地关了水笼头,抖着米筛转过身来。
二十多年没见,母亲于安之就是一个影子,只有那么一个身形感觉,早已模糊了五官,再如何回想都只是一张空白的脸。二十多年后,当两个人这么面对面重逢,安之的心里却没有丝毫欣喜。
眼前的人比她更高些、瘦些,五官与她却是出奇的相似,安之在心里自嘲,怪不得奶奶这么厌恶她,她与她真的长得太过相像了,奶奶看到她肯定就想起眼前的人,又如何会欢喜得起来?
虽然二十多年未见,但在对视的那一刹那,两个人都已明白彼此的身份。方书衍手中的米筛摔落在地,许是因为太过意外,所以她脸色看起来竟比刚才还要苍白,胸前起伏明显,连呼吸都开始带着点喘气。她看着安之,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你是……小米?”
从知道女儿要过来找她的那一分钟起,她就一直激动着期盼着,她以为过了这些天,她可以稍微平静些了,没想到在看到的那一霎,还是泄露了所有心思。
“我姓宁,叫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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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不尽春光,为何偏要唱。
千呼万唤终于上市了,各种打滚,嗷嗷嗷。。。。。。
安之只待了大半小时就告辞了。方书衍送她出门,看着她坐上车,与车内的虞玮韬遥遥颔首后,直到车子开出老远,她才依依挥了挥手。
从始至终安之都没有唤她一声“妈妈”,诚如虞玮韬所言,安之此行只是为了求证心中的疑问。可是她明知如此,还是本能的在心里抱了些小小的奢望。
这一生,若说有亏欠,那么她唯一亏欠的就是女儿了。她从没想过女儿会原谅她,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面对安之那一句句的质问,她还是会觉得那些话像利刃一样,在她心头挥酒自如、削铁如泥,痛得她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留下来吃饭?”
她仔细看他,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细细打量他眉眼五官。
“怎么了?”
她忽然笑了下,笑意未及眼底,又隐没在她嘴角:“没什么。”
刚才她问母亲为什么从来不去看她,也从来没有只字片语寄给她时,母亲用沉默代替回答,眼睛却下意识地瞥向那个竹藤箱子。她跟着看过去,一开始只是觉得那箱子比印象中小了许多、陈旧许多,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母亲沉默了许久,她便四处打量一番。平房不大,也很简单,几乎没怎么装修,但被打理得很干净。她左右看了个来回,再次将视线移到那个竹藤箱子时,才发现箱子左侧破损的一角底下,露出一小片相框来。她几乎条件反射地起身走近,一时摒息忐忑,就这么一两步的时间里,她不是没想过或许会看到自己年幼时的照片。然而一切不过她自作多情,那一小片相框里出现的,却是一张男人的脸。
照片很老旧,照片里的年轻男人也不是她的父亲,安之明明不认识照片中人,却总觉得他很眼熟。等她从母亲家里出来,一眼看到车子里的虞玮韬,才猛然想起照片中的男人和虞玮韬长得实在太过相像,尤其是那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安之当时虽然年幼,记不清太多事,后来零星听到的关于母亲的种种流言也并不完整,但她在拼凑真相的过程中,确实从未将母亲的“偷人”对象和大麦哥哥的父亲联系在一起过!
或者说,她从未去细究过那个让母亲离婚并扔下她不管不顾二十多年的男人究竟是谁。她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但是这个男人是谁于她并无关系。在她固有的认知里,这件事的关键始终是她的母亲,至于是这个男人、或那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此刻当她将这一切联系在一起时,之前困惑在她心里的种种疑问与不解豁然开朗。
虞玮韬的忽冷忽热,他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大麦哥哥,假装生命中没有出现过一个叫小米的女孩子,包括他甚少讲自己的事,也不太喜欢听她说太多小时候的事,一切的一切,她早已感觉到他心里有个隐而不露的心结。她曾经以为那个心结是他的玻璃情结,后来感觉不是后,又找不到解疑点,就一直搁在心里悬而未决。原来他深埋于心的那解不开的结,竟是他父亲与她母亲的这段过往么?
车子转出村口,直向闹市区驶去。安之伸手打开车载音乐,直到混乱的思绪、紧绷的情绪在轻柔的音乐声中渐渐放松下来,她才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半像倾诉半像闲聊,其实更多的却是麻探:“我今天看到那个竹藤箱子了。小时候我觉得那个箱子好大,今天一看,忽然觉得怎么变这么小了?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你说是不是?”
她停在那,指尖跟着音乐在腿上轻轻压着节拍,闭目抬颌,作微熏陶醉状。一曲结束,她又不紧不慢的飘过来一句:“这么多年,我对这个箱子印象的深刻竟远远超过母亲,你说奇怪不奇怪?”
“安之……”
“我刚才问她,在与父亲还维持着婚姻的状态时,她是不是就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你猜她怎么回答?”她手托着脸颊、胳膊支着窗,歪着脑袋看前方,眼角余光却紧锁住他的一举一动:“她说没有,你说我应不应该相信?”
他握方向盘的手一紧,缄默。她继续自言自语,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要是上次过来没有错过,她又给我这样一个答案,我想我肯定选择不相信。”
就是这么两个月的时间,却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就像五岁那年的夏天,不过短短一个暑假,足够让她的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今天聊通宵好不好?”吃完饭,安之就缠着虞玮韬聊天。什么证明自己清白、什么分手、什么让他好看,统统见鬼去吧,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通宵?虞玮韬欣喜于安之突来的热络,头却隐隐犯疼:“熬夜对身体不好。”
“不管不管,我们今天从最基本的聊起,你先还是我先?”她体贴的倒了两杯水,一人一杯分好。
“最基本的?”
“嗯,就比如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梦中情人又是什么样的?”
他失笑,略略沉吟一句:“小时候的梦想?”然后仿佛有一刹那陷入回忆之中,回过神来他才笑道,“小时候梦想有天能住进自己亲手设计建造的房子。”
如今他已经完成了儿时的梦想。
“那么梦中情人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问得很急,又兴奋又期待的样子,看得他一阵囧过一阵。他就她这么一个女朋友,她居然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快说快说,我保证不吃醋好了。”
他便故意照着她的样子往反方向说:“温柔温婉、贤淑娴雅,兼有一手好厨艺。”
安之听了哈哈大笑,一脸的得意:“怪不得你会喜欢我。”
他短时不能反应,随即败下阵来,配合得反问她:“那么你呢?”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个男科学家。”
“什么叫男科学家?”虞玮韬彻底认输了。
“先变成男人,再做科学家,于是就成了男科学家。”
他不觉替她心疼,一会儿觉得她就在他身边,这比什么都重要,一会儿又迫切想知道另一个问题的答案。犹豫间,她已先一步开了口:“从小到大,你有没有特别难忘的人或事?家人亲戚什么的不算。”
他镜片后的双眸蓦地变深,虽然方书衍答应过他绝口不提上一辈的纠葛,可他几乎可以肯定安之在刚才与她不长的见面谈话时间里,一定是看到了什么发现了什么,才会从坐上车的那一刻起,一再对他进行试探。
“难道……一个也没有么?”她按下无数到口的疑问,迎着他莫测的深邃眼神,不甘心的问。
“这些以后有空再说,不早了,快点去洗澡吧。”
唱不尽春光,为何偏要唱。
两个人的对视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各为坚持、互不相让。
良久之后,安之才缓缓起身。虞玮韬暗松口气,跟着起身准备去替她放水。若是安之再这样看着他、拭探他,甚至逼问他,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全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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