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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物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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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幻觉吧！
“跑啊！”盛藤还没有反应过来，以诺已经拉起自己飞快的的望林间跑，泥石流的时候不能向山下跑，因为人的速度绝对比不上泥浆的速度，只有向着侧面跑，远离泥浆才是安全的办法。
可是。这不合理啊！这里树木那么茂密。天气那么干燥，海拔又那么低，完全没有泥石流的条件，根本不可能会发生泥石流才对，这发生的太不合理了！
盛藤闭眼，再睁开时。整个瞳孔已经变为了暗黑色，这一定是幻觉吧？可是用黯瞳来看，也是泥浆和被卷走的树木。其他再无异物。难道真的是遇到不可思议的自然灾害了吗？
两人不停息的跑到了泥浆的另一个方向的高地，才停了下来。回头看时，泥石流已经停止了。而且就停在工棚前不到一米的位置。
“盛藤，你看！”以诺忽然指向那一路狼藉的顶部，就在泥浆和树木遗骸的上面，有什么东西正在一步一步的走下来。白色的，巨大的身影从山顶缓缓出现。
那是……那是。一只巨大的白色山猪，身高一丈多，生长着巨齿，全身白色，犹如画中出现的，制服了八歧大蛇的野猪神一般。莫非，这就是那山神？
可是，山神的存在是庇佑一方水土，不是脚踏祥云的出现，就是身披霞光，这样一出现就山砰地裂，泥浆横行的神，还真是独特啊！
“好大的一只猪！”以诺忍不住感叹道，“这山里居然有那么大的野猪！”
拜托，那是山神好不好，哪里是野猪啊，盛藤顿时鄙夷的白了以诺一眼。奇怪，为什么山神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莫非……
是因为自己和以诺的闯入。
不好，盛藤还来不及多想其他原因，山神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盛藤的想法，那庞然大物径直朝着两人冲了过来。什么叫气红了眼，盛藤这才真正见识到，那只野猪的眼睛便是犹如血一般的红色。
不是吧，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至于那么生气吗？
野猪虽然身形巨大，行动起来却是异常的敏捷，两人还在惊叹和恐惧中，来不及移动一步，野猪已经冲到了不到三米的地方。
本能的，盛藤一把将以诺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迅速解咒，划出金色的五芒星。“轰”的一声巨响，挡住了野猪的冲击。
但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多强大的力量，只是一次碰击，盛藤就因为强大的冲击被撞了出去。更倒霉的大概是以诺，本想上前扶住盛藤，却一起被撞飞了出去。两人同时撞到几乎两米外的一课大树上才停止。盛藤因为后面有以诺垫底，只觉胸口闷的厉害，但没有大碍，以诺却是直接咳出一口血。
“以诺！”看到血，盛藤顿时便慌张起来，不停往口袋里翻找止血救命的东西，“你怎么样？”
“我没事啦……”第一次看到盛藤如此慌张，以诺连忙拉住盛藤的手，“我没事的，只是咬到舌头而已，你不要那么紧张！”
“只是咬到舌头？”盛藤这才停住，有些疑惑的问，“真的吗？没有伤到什么内脏，可是你都吐血了……”
“真的只是舌头破了所有出血，没事的。”以诺拉着盛藤的手表情认真又微笑道。
“你们是什么人？”忽然一个变声器少年独有的略带嘶哑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两人同时惊讶的回头看。
那声音是从野猪那儿发出，却不是野猪。一个黑发黑衣的少年正伫立在野猪的前方，望着两人问道。盛藤马上就认出了那双只要见过就再也不会忘记的眼瞳，一只如黑夜的深黑色，一只如蓝天的碧蓝色。黑夜与白昼的双色瞳。
是他，是那个在楼道中出现的少年。现在正一手抚摸着野猪神，一边望向两人问道。
“我是阴阳师，叫做盛藤，这位是我的朋友。我们只是路过这里而已……”盛藤回答道，看样子，那只山神和少年的关系似乎很好，正半眯着眼睛享受少年的抚摸。这个少年果然不是一般人吧。
“阴阳师？”少年喃喃自语了一遍，又问，“你们和安倍昌芥是什么关系？”
昌芥？ 那个狐狸脸，这个少年是来找昌芥的？他怎么知道他们和昌芥认识？莫非是因为？今早自己和以诺被从标本室赶下来后，谈话中提到过昌芥，所以被这个少年听到。那么说来，这个少年从楼道开始，就一直跟踪着他们？
“昌芥是我的老师！”盛藤如实回答道，方正一直跟踪的话，应该听到的东西也不少，隐藏也没有用，倒不如坦诚来说，才能知道对方的想法。
“老师？”少年又缓缓重复了一遍，忽然黑色眼瞳中浮出杀气，一字一顿道，“那么你也该死。”
话毕，野猪神似乎听懂了少年的话，再一次朝着两人冲了过来，而且速度是刚才的一倍，已经完全来不及躲闪，怎么办？看着那对巨齿马上就要贯穿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可以就死在这里？而且还死的那么不明不白！绝对不可以这样！
“让开！”耳边忽然有声音念道。
似乎是没有意识，手指便自己动了起来，十指相扣，然后拇指和食指，指尖相对，犹如什么东西操纵着身体，盛藤口中念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语，“嗡班则尔萨垛吽”。
下一秒，盛藤双手抓住了野猪神的利齿，向后用力一扔，竟然就这样只凭双手就将一丈高的巨型野猪直接扔了出去。
以诺顿时在旁边睁大了嘴，惊讶的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更为惊讶的是盛藤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刚萨埵心咒，不动明王印，结合天地灵力，降三世三昧耶会。”双色瞳的少年忽然出现在了盛藤面前，口中念道。
不知道少年在说什么，但盛藤自觉的连忙退后。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能操控山神，移动的速度也是快到不可思议，完全没有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如果他有心杀自己，只怕刚才就能一刀了断。
“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年又问了一遍，也许是因为眼瞳的颜色实在太过特殊，盛藤只觉得那眼睛像是能直视到灵魂的最深处，又带着某种魅惑，完全无法将自己的眼光移开。
“我叫琎芫盛藤，是琎芫家族的阴阳师！”盛藤再一次如实回答。
少年却依然盯着盛藤望了很久，才又不带任何感情的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披着人皮的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奇怪，你身体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身体里是什么东西？”这次是盛藤疑惑，这个少年果然也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吧，身体里的东西，是在说那个附身的女鬼吗？
“好想撕开你的皮囊看一看啊！”血腥暴力的话却是没有任何起伏的，从少年口中说了出来。下一秒，少年已经再次出现在盛藤面前，而不同于上次，少年的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来不及躲闪了吗？
再一次身体犹如被什么东西操纵，依然是刚才的手势，不过却将中指覆于食指之上。第一次，盛藤知道了什么叫身形如风。只是一退，便离开了少年三米之远。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盛藤自己已经完全糊涂了，是什么东西在控制着自己使用了这些从来不曾听说过的咒语和术法？难道是附身的女鬼？不会吧，难道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可是，不对，刚才对自己说让开的明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以诺？难道这一切是以诺？盛藤转头，以诺同样疑惑不解的望着自己。
、第一百三十五章 弑神者
“小心！”又一次耳边有声音响起。盛藤连忙一躲，一道闪电便劈在了盛藤刚才站的地方。
好险……盛藤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被烧焦的一片，要是劈在自己身上，只怕……
“你，果然不一般呢！”已经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年用一直赞赏的语气忽然说道，不过一挥手上的匕首，顿时千万道闪电再次朝着盛藤袭来。
完蛋了，这次是真的躲不开了，就在盛藤绝望之时，像有什么人推了自己的肩膀一把，右手顿时指向空中。
“护！”低声一句从口中念出。
熟悉的防护咒语，但是效果却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样。金色从掌间升起，光华万丈，似有千万条金线源源不断的出现，织成金色的网，下一秒，只听到无数金属相碰的声音，光芒中，盛藤隐约看到所有闪电在碰到金网的瞬间全部消融。
这到底是怎样强大的力量？
“看清楚了吗？”再次传来声音，而这一次不再是耳边，盛藤抬头，金光中出现了若隐若现的影子。白色宽大的狩衣，佩戴着乌帽，消瘦高大的身躯。同样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和盛藤一模一样的姿势。
是他！是那是在犬神凶宅中救了自己的人，那时自己被自己召唤出来的金刚之神攻击，就是他挡住了金刚杵。他又一次出现救了自己。
可是，好奇怪，明明没有过多久，这个人的感觉确实完全都改变了。那时，他给自己的感觉是虚无，虽然看到了实体，却是像永远无法触摸的镜中水月。而这一次，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从来没有那么真实过。
他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为何不亲自来确定呢？”像是能听懂自己的心语，男子依然像上次一样温柔的问道。
亲自确定吗？盛藤记得上一次还没有接触到这个家伙的身体就被反弹飞了出去，这次只怕……可是，就算这样，也想要看看这个家伙的面容，想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盛藤朝着男子伸出了手。而这一次没有再被弹飞。触摸到了那白色狩衣的柔顺。男子回过了头微笑道。“终于和你见面了，盛藤！”
那是，那是……一张白净秀丽的脸庞，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犹如狐狸一般，像是薄施了胭红的嘴唇中带着笑意。那是……安倍晴明吗？
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张脸，曾经在梦中看到过他和博源雅一起聊天。说关于“咒”的事情，那时的他安静如水，给人一种遗世谪仙之感。后来又在百鬼夜行的幻境中再次相见。却是正气凛然，无所畏惧的与魔君同归于尽。
而这一次再相见，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和熟悉。仿佛邻家的大哥哥。自幼陪伴自己长大。像是世间与自己心心相通之人，不需要任何言语便能了解自己的一切。又像是清澈透明的水，没有任何的杂志，既看不到底部，也看不到波纹。却是因为这样的清澈而有非同寻常的震撼之力。只要被看一眼，就会被看透心中的一切。畏惧，震撼，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忍不住的翻现。想要靠近，靠近这像是水一样的男人。
“你是安倍晴明吗？”盛藤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那人却反问，嘴角带着笑意，“这种事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还是一样，不肯相信自己的心？”
相信自己的心？什么意思？每次这个男人都会说一些似懂非懂的话，古代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我知道你有好多话，想要和我说，也有好多问题想要问我，不过，”安倍晴明停顿了一下，伸手指向那金色巨网之外的天空，“我们先要把这些东西处理掉，我也有很多话想要和盛藤说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盛藤问道。
安倍晴明忽然转身，只是温柔的摸了摸盛藤的脑袋，“为了保护你。”
“盛藤，小心！”
还没有反应过来，盛藤只觉被什么人抱住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眼神重新对焦后才看到，抱住自己的人正是以诺。而身后，是刚刚被自己扔出去的野猪。
只注意到双色瞳的少年，完全忽略了还是暴走的山神。再环视四周，安倍晴明却是不见了，这是要一对二吗？完全没有胜利的可能嘛！
“晴明……”盛藤试图呼唤了一句。
“专心！”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还好，晴明还在，听到安倍晴明的声音，盛藤立刻就放下心来，只要有他在，一定没有问题的。顿时信心满满的盛藤结刚才的手印，借助前若未有的速度蹬地，再侧踏树干，径直朝着半空的少年冲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先把这个厉害的家伙搞定。冲过去的瞬间，两掌合并，取出修罗剑。一道火光便是从天劈下，少年大惊，连忙躲开。盛藤一个剑花再次挥剑砍去，这一次少年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活生生用匕首接下了这一剑。然而修罗剑和普通匕首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武器，匕首顿时断作两段。而就在少年顶部，盛藤停住了剑，凭着修罗剑的锋利，只要再动一下，就能把少年劈成两半。
不过，这样血腥又暴力的场面，盛藤可一点都不喜欢。
“你输了！”盛藤只是缓缓说了一句，下一秒，便收剑，落回了地面。
“没事吧？”以诺连忙冲过来，关心的问。盛藤转头笑了笑，也算是答复。
“哈哈……”少年却是忽然大笑了起来，“愚蠢，真是又愚蠢又有趣呢！居然这样就停手，你真的是很奇怪啊！”
这个家伙，难道真的想血流成河吗？又不是打妖怪，就算是妖怪，盛藤也会有于心不忍的时候，更何况是人。
“既然你不杀我，我也要感谢你。”少年眼中却是流出丝丝凶狠，“你是安倍昌芥的徒弟，这个理由，便足够让你死一万遍了！”
不好，盛藤顿时感到了危险，连忙拉住旁边的以诺，执剑挡在他前面，周围的空气忽然之间变冷了很多，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吧？盛藤不敢大意，仔细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就在这时，身后的野猪忽然嚎叫了起来，从野猪站的地方，地底冒出了无数红色的荆棘条。犹如地狱伸出的血色之手，死死捆住了野猪的全身。
“这是在做什么？”看到这异样的场景，以诺不由问道。
“弑神……”盛藤从口中吐出这两个字。那个少年想要杀死神，然后得到神的力量。可是，那野猪不是一直和他在同一阵营的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却会窝里反？
“因为当他得到神灵的力量后，可以比神更加强大。”晴明低声回答道。
“比神更强大？”这是什么意思？不都是一样的力量吗？
“神不可以杀人，而人可以。”晴明慢慢说道。
原来是这样，神灵是因为人们的信仰所化身的，说白了就是神灵来源于人，自然不能杀死人，而人不一样，特别是得到了神之力的人。那个少年果然是想杀死自己，即使不惜弑神。要阻止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绯炎！”盛藤抚摸着剑，同时唤出了修罗之剑的真名，话音刚落，顿时一道火龙立刻出现缠绕在剑身之上。盛藤顿时一跃而起，朝着那些荆棘就是一剑狠狠劈下。修罗剑削铁如泥，然而这些荆棘却像是活物一般，迅速的躲开了攻击，同时从背后向盛藤袭来。盛藤无奈，只能借助野猪神为踏板，一脚踩在野猪的利齿之上，转身再劈向荆棘。这一次，剑锋化作火焰，喷射着火舌直接冲向那些植物。顿时只听到犹如动物的嘶喊，十多条荆棘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然而，就在荆棘被消灭的同时，野猪神也发出了异常的吼叫，盛藤低头一看，在野猪神的背后也忽然消失了一大块皮肉，已经是鲜血淋淋，露出森然白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融合了……”晴明忽然说道，“神灵已经被这少年融合了，所以这少年能够操纵神灵，同时摄取神的力量。现在，只怕……”说道一半，晴明便不再说下去，而盛藤明白，只怕杀了这些荆棘，野猪神也就性命难保，但是不消灭的话，那个少年就会得到神灵的力量。只能这样眼睁睁的无能为力吗？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请杀死我吧！”就在这时，脚下传来了一个颤抖着的老人的声音。
难道是？盛藤低头，就和被荆棘跳包裹的无法动弹的野猪，四目相对。那是眼泪吗？野猪红色的眼中像是有泪水在闪动。眼神也不像那时凶狠，犹如古稀的老者，慈祥沧桑，却满是无奈。
“盛藤，用黯瞳的力量，他有话和你说！”晴明忽然说道。
黯瞳的力量？昌芥曾经说过，自己的黯瞳是看透人心和回忆，是要让自己看这山神的回忆吗？可是到底该怎么做？以前都是打斗时误打误撞，到底该怎么用这个力量，盛藤的确是一无所知。
“黯瞳并不是眼，而是心的力量。”晴明用话语慢慢引导着盛藤，“你还记得那几次看到他们记忆时的心情吗？”
“心情？”盛藤开始回忆，是因为担忧吗？季小埃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想要救她，不希望她得到犬神的诅咒，唐令只是一个孩子，所以不希望她那么小的年纪就背上如此之多的罪孽。因为担心他们，因为想救他们，所以就看到了他们的记忆吗？
只要有那样的心情，就可以窥视记忆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佑世人
而这一次，并没有穿越到别人记忆中的感觉，眼前的景象还是这一片反常的茂密树林，不过没有了野猪，没有了双色瞳的少年，也没有以诺。只有盛藤和一个白发的老头。老人已过古稀，背完全的佝偻，直不起来，穿着棕色的长衣，肩头却是披着白色的兽皮。真是奇怪打扮的老头子，莫非这就是那野猪神？
照以往的经历，盛藤能看到别人的记忆，却是无法参与到其中，因为那些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不再属于真实，自己不过是个看客而已。而这一次，老头却是抬头，用眯的几乎已经看不到的眼睛盯着盛藤道，“阴阳师，你终于来了呢！”
阴阳师？是在和我说话吗？盛藤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什么也没有，这里果然是只有自己和老头吧？难道，老头能看到自己？这里不是记忆吗？
“老人家，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你能看到我吗？”盛藤摇摇手想确定道。
“是，叫做盛藤的阴阳师，我一直在等着你！”老头字字清楚的念出了盛藤的名字，“你是一直在战斗着的阴阳师，你是一个不得了的人，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身上有什么无比强大的存在。”
无比强大的存在，是在说安倍晴明吧。的确，如果是晴明的话，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不过，那毕竟是晴明，而不是自己，微微有些难过呢。
“这不是你的记忆吗？”盛藤还是好奇的问，这一次似乎和以前的情况不一样。
老人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什么记忆，而是我的心，你所看到的我，其实是心的形态。”
“心的形态？”盛藤重复道，感觉好奇怪。
“也就是说。我可以是这个样子，也可以是任何的样子，不过我觉得我这个年龄要是人的话，大概就是这种吧。”
神来真是方便，想变成什么就是什么，完全都不用韩国整形。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其实盛藤更想问的是，来这里的目的，是听到了野猪神的声音。所以晴明说可以用黯瞳的力量。然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盛藤其实一直都很莫名其妙。
“我想请你杀死我。”老人再次重复道。
那时听到的也是这句话呢。可是……自己是人，怎么可以杀害神灵呢！那不就和双色瞳的少年还有什么差别，自己并不想要什么神的力量，弑神这样的罪孽，也一点都不想背负。
“请先不要回绝。请你到这里来，就是想要让你听听我的故事。”老人本来就已经佝偻的背此时更加的弯，是想要行礼吗？
盛藤连忙冲过去。扶住老人，“你是神，我是人。你怎么可以向我行礼，会折寿的！”
“哈哈，神？”老人却是笑了起来，“那还是好几千年前的事情，有人收集了千万阴气。在这里召唤出了上古的邪兽，那妖怪有着八条尾巴，口吐火焰，顿时一片人间火海，生灵涂炭，完全就是炼狱。”
这就是那石板上第一页的故事吧，果然是真实发生过的。
那么这神灵果然是因为人们的祈祷而出现的，降魔之神。“您战胜了那蛇妖？”盛藤问道，如果没有错的话，那后面的故事应该也是真实的。
老人点点头，“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的，只是有一天忽然听到了很多的声音，他们祈祷着，希望出现神灵帮助他们，然后我就有了现在的姿态。这大概就是神灵，我们其实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只是因为你们人类的心愿，而暂时的出现。”
“暂时？”盛藤重复道，“可你……”
“可我现在还在，你是想问这个吗？”老人望着盛藤问道。
盛藤点点头，的确自己想问，不过说出来就有一种在问，你怎么还不去死的感觉，这种话盛藤实在说不出来。
“因为舍不得，本来我的职责在杀死蛇妖后就结束了，然后返回那片虚无继续沉睡，等待下一次的被召唤和苏醒。但是，我舍不得，舍不得离开那些将我唤到这个世界的人们。他们为了建了庙，世代的祭祀和供奉着，我喜欢这些人，喜欢看到小孩子在林间欢笑，喜欢看到人们因为丰收的欢笑。总之，我就是喜欢上了这个人间。可是，我们的身体和你们不一样，准确的说来，就是我们并没有实体，因为人类的供奉和信仰，我才能得以维持这副躯体和力量。可是……”
可是，后来人们不再信奉神灵。这样的故事，盛藤在动画上看过无数次，想不到却在这里看到了真实版。
“不怨恨吗？不怨恨那些将你唤出，却有最后抛弃的人类吗？”这样的话忽然脱口而出。
老人却是有些惊讶，“为什么要怨恨？不过是觉得有些寂寞而已，那么大的地方，却只有我一个，再也看不到欢歌跳舞的人们，再也看不到嬉戏的小孩，总觉得有些寂寞而已。倒是你，很奇怪，你不也是人类吗？为什么不帮着自己的族群？”
盛藤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觉得难过，虽然同样是人类，但还是为这山神感到不平和怨恨。明明是人类抛弃了神灵，可是抛弃了神灵的人，却依然被神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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