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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赌石-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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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将军告诉我,是谁要陷害我于无辜?”
将军一听愣住,接着哈哈大笑:“哪样条件都好说,就这不能告诉你。你可以不帮我婆娘治病,但我不能不对别人讲信义。”
慕云不好强求,要来纸笔说:“好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将军守口如瓶,我也只有理解。”开了一副处方,要将军照单将药和所需器材买回。
看着处方将军笑了,拍拍他的肩头:“能交我这样的朋友,难道会让你吃亏吗?今后谁敢找芦医生的麻烦,他就必须先问佤城司令答不答应!这不比你打听那些烦恼事划算得多?”接着叫文书将办公桌上的包裹拿来,转手交给慕云:“你义父来过,还有一位自称是你婆娘的女人,这是他们给你送来的东西。”
慕云没把将军的话当回事,反感这种扇你一耳光,再揪着你耳朵讨好的恶行;另外他打心眼里看不起兵痞子,若不是身陷囹圄,哪有心情跟土匪扯淡!走前催促将军赶紧把药品器件买回,他马上动手诊治,以便早日携阿慧逃出这阎王殿。


讳莫如深(9)
回到房间打开包裹,慕云看得愣住,有阿香写给他的信!信笺泪痕点点,说得知他遭此冤狱她日夜以泪洗面,每天心急如焚求人援救……在信里阿香情真意切,感人肺腑,难道陷害者不是她?慕云深陷迷惘,头脑像罗盘失灵之舟,一片茫然……
慕云每天研究病情对症下药。经精心治疗,将军小老婆的病症已经消除;但小妖精竟然说她的病没有好转!叫人生疑的是,他们提出不管病情怎么样,要留他住半个月?那么今天也该到期让他走了。于是他找到文书,要求拜见将军。
过了半天将军才来,一幅缺心少肝的样子,对他无精打采地说,石头长在肉里面,靠喝水怎么能够打下来嘛!这几天他为老婆的病急得彻夜难眠,看样子芦医生还得另想办法!
想不到他竟先发制人!慕云拿这家伙没有办法,只好耐心解释:用中药疗法是现有条件下的最佳选择,也是对病人负责;经诊断她的病情已经好转,就如中医所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果你不放心,不妨再去做次B超和拍片。
将军睨了他一眼:“早上她就感觉不舒服,怕病情恶化已经赶去医院,人马上就会回;估计结果不咋样,到时就看芦医生能否妙手回春?”
碰到这种人算倒八辈子霉,既要给他小老婆治病,还要治他的一根筋!慕云骤然想起文书的暗示,顿觉风声鹤唳、周身寒彻!见将军紧绷着脸一言不发,不知到底是不信任他,还是另有图谋?!联想他几次提出与阿慧见面,这家伙不是转移话题,就是说尽快放人;目的是把他和阿慧扣作人质,为其小婆娘的病服务。现在小妖精的病已经痊愈,应验了中国的老话——“卸磨杀驴”、“伴君如伴虎”!现在其为刀砧我为鱼肉,不知道要拿他怎么个剁法?由此他恨自己太傻,对缅甸医生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他们并非玩太极推手,而是大智若愚,针对长着一根牛筋的兵痞子,最佳的治疗方法就是一推了之!
但是事已如此怕也没有用,要想求生就得斗智斗勇!于是借用缅医的“金蝉脱壳”,劝慰:“将军用不着急,现在高科技广泛运用于医疗,就算中医打不下结石,目前世界上已研究出激光碎石疗法,隔着肚皮就能将结石打掉;如果你们急于求成,不妨去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治疗。”
想不到这招真管用,这家伙像见钱眼开的:“隔着肚皮碎石?世界真有这种办法!芦医生该不会骗我吧?”
慕云摸摸脖子说:“将军,你说我还想不想要这吃饭的玩意?”现在总算明白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家伙娶了四房老婆,却偏爱小妖精的肾结石,还要拉上他陪斩。
见他这么一说,将军笑了,转移话题与他闲聊,打听世界上谁是医学最发达的国家,美国为什么与缅甸军政府过意不去,中国为什么搞文化大革命……
这些政治问题敏感,慕云怕涉及、也说不清,只有敷衍塞责。现在他心里急得冒烟,盼那小妖精快点回,得到结果他要想办法脱离虎口!
谈笑间,将军的小婆娘挽着绅包风摆杨柳地回了。慕云不动声色地观察,只等其开口。她摆着爱理不理的架子,轻描淡写地说:“佤城医院的B超和拍片机坏了。”
这过河拆桥的婆娘,说得好轻巧啊!慕云的如意算盘全部落空,苦的倒是阿慧,她还在望眼欲穿盼他一同遣返呢!此时客厅鸦雀无声,将军靠着椅背像睡着了的,过后抬了下眼皮说:“芦医生,看样子你还不能走啊?”
小老婆起身正准备走。慕云心想你是司令的小老婆,谁敢说拍片机坏了!于是壮着胆子冒死撞刀口:“夫人,我能不能帮你拿脉诊断一下?”目光犀利地盯着她观察。小婆娘无所谓地坐下,伸过手。慕云心乱如蔴的拿脉,一旦想到赌石如赌命,缓缓抬起头说:“恭喜你了夫人,你的结石已经被打掉。”
“不可能吧……”小老婆震惊地望着丈夫。将军马上欠起身,目光如芒地盯着他:“芦医生就那么有把握?!你能否留下观察一段时间?”


讳莫如深(10)
“不用了。”慕云断然拒绝,从两人对视的眼神,他察觉其中有诈。“我不明白将军为哪样出这种难题?仰光、腊戌的B超和拍片机不会坏,如果信不过我,不妨一道去看结果。”夫妻俩一时面面相觑。
慕云兵行危道,为自己赌命捏着一把冷汗!他表情镇定点燃支烟,内心惊惶不安地抽,今天要么被他们识破欺诈,变成砧板上的肉被乱刀剁死;要么瞒天过海,实现胜利大逃亡!
过了好一会,将军示意他小老婆回避;抽着烟踱来踱去,一把将烟摁灭:“对不起芦医生,我老婆早上拿到结果,结石的确被打掉,再一次表示感谢。我本意是希望你留下,想不到被你识破。现在解释也不迟,我给你高官厚禄,不然放走你这样的人才太可惜了!”
慕云如同越狱成功的死囚,仰靠椅背冒出虚脱的冷汗;庆幸的是,是赌石的察言观色生意经救了他!长长吁了口气说:“谢谢将军抬举,我只差没被你吓死。给当官的治病太危险,缺乏安全感。相信将军家人以后还用得着我,作为朋友我乐意帮忙。请你务必多多体谅。”
一番话说得叫将军很不自在,想不到世上竟有不爱高官厚禄的人?“好吧,看样子芦医生是执意不给面子。现在恭敬不如从命,我马上送你走。”叫文书去准备份贵重礼物。
慕云马上拦住:“千万不要客气!能治好将军夫人的病,我是三生有幸。临别仍想求将军一件事——是谁陷害我于无辜?”
将军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尴尬笑笑:“芦医生这样追究,叫我实在不好意思……”
于是转弯抹角地说——这小老婆乖巧玲珑最得他宠爱,为治好她的病他不惜搭上性命。可是看遍缅甸名医,病不仅不见好转,而且发展到尿血!所有的医生感到为难,说只有换肾才能救她一命。他一听快急疯了!适逢有位朋友登门拜访,极力推荐一位中国医生,说震惊密###的瘟疫是他治好的,这人包治百病,效果奇特;医生名字叫芦慕云,现在正在佤城,催促他赶快派人去找。作为佤城司令找一个人易于反掌,派出的人很快寻到下落。于是借口非法入境将两人押到死牢,意在逼他就范。
说到这里,将军呵呵一笑:“其他详情就不用讲了吧?你已经叫我很难为情了。不过临别赠言,缅甸不是你们华人的天堂。”
这话意味深长,慕云懂。为治他小婆娘的病,这家伙竟看贱华人的命和人格,做这种丧天害理的事!另外他的话根本不可信,只能拿去骗小孩!其掩盖关键事实——为什么拘禁他半个月?并且对陷害他的人守口如瓶!话说回来,能讲到这种程度已经够意思了。
慕云索然寡味的,过后陡然记起件事:“请原谅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叫奈枝将军?”
“是啊!”将军感到突兀,接着反应奇快:“是谁告诉你的?问这是哪样意思?”
“哦——原来如此?”困惑多时的谜底终于揭开,他恍然大悟谁是陷害者,这个人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慕云起身深鞠一躬:“现在只求奈枝将军一件事,放我妻子与我一同遣返。”
“这就是芦医生的不对了,你咋个有两位妻子?我们抓的这位中国女人在风流场混过,根本不是你妻子,为哪样学我一样骗人?”奈枝报复性地一笑,“不过话说回来,男人嘛就得有桃色隐私,不然说明没本事。而你帮我这么大的忙,我早就把她放走了。”
慕云大吃一惊,心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放人为什么不通气!紧接着问给她办的是居留还是遣返?奈枝大手一挥:“哪样居留遣返的,在佤城我说话谁敢不听,有事只管来找我!”得到奈枝的承诺,他归心似箭要见阿慧;今天他们要像冲出牢笼的鸟,将携手远走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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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1)
这段时间段爷天天以酒浇愁,今天一觉睡到中午,窗外刺眼的阳光催醒了他的醉梦。起身无比惆怅,惦念起阿慧的诸多好处。如果是以前,阿慧会帮他把洗漱水打好,做好早餐轻叩房门将他叫醒。现在人去楼空,剩下他孤零零的守着冷清。
自从那天阿香阻止他“肉包子打狗”,敏顿就如水蒸发去向不明,恐怕是害羞不敢回洋楼。在非常时期,这狗娘养的忘恩负义,全然不顾及慕云的情份,竟落井下石致主子于死地!幸好阿香及时出现,为营救慕云四处奔走,并给他强大的精神支柱。想到今天阿香约他去监狱,他赶紧扎上波索下楼。
打开大门,段爷的火呼地冲上头——敏顿匆匆赶回,跑进大院就说:“芦医生攀上高官啦!正在给司令的小老婆治病,现在风光得很呢!听守监官说他们很快就会放回!”
本来要冲上去揪住敏顿领口拼命的,一听慕云和阿慧要释放,段爷顿时憋气——浑身如汽油砰然的火,陡遇灭火机!只好强压怒火抛弃前嫌,催促敏顿赶快带他去监狱落实。
敏顿沮丧的说:“为救芦医生,这些时我四处奔波。不过有件倒霉的事,我一直不敢告诉您,那件石头被人以六十万块缅币买走,据说买主是您十年前的马仔;他们踩着您的脚印去的,说只要是段爷看中的货就错不了。”
这下段爷头都是大的,“一件千载难逢的赌货啊!我本指望这石头弥补亏空的,想不到屙泡尿的功夫放了鸽子!妈的,真是人倒霉盐罐子生蛆!”
敏顿唉声叹气,悔恨得一个劲地骂自己该死!弄得段爷不忍心再责备,反过来劝敏顿想开点,慕云能放回就是天大的喜事;接着大骂这马仔不争气,另立门户后不学本事赚钱,反倒踩老板的脚印。亏他们想得出来这种鬼主意,好在货还没放跑。于是问:“他们准备开价多少?”
敏顿苦着脸嗫嚅:“依段爷之前说的九十万,不过就四万港币,我问他们卖不卖;可是他们非要等您去,说少于六百万不卖。”
“这杂种真敢开价!如果这石头赚千万缅币呢,那他不吃了大亏?”段爷忍不住开怀大笑,“我冒一分风险至少要赚一分利呀?他吃干榨尽,当真以为段爷老糊涂了,是头被猪啃过的憨包?幸亏慕云和阿慧有好消息,不然我会为这事气死!”
敏顿忧虑地问:“段爷您能不能与他们面谈?说不准能把价压下来……”
想起那天与阿香去监狱,段爷断然拒绝:“让他们去发财吧!你也不用多说了,我这个人信命,赌石是灵性之物,是我的财跑不掉!”
“当初只怪我多嘴,想到为芦医生用了那么多钱,哪怕能节约一分也是好的,不料把货放跑。”敏顿十分为难,“段爷最好与他们见一面,谈不谈得成次要,关键是避免我们之间产生误解。”
“我还谈他妈的个锤头!”段爷仰面伤心流泪,“他像喝血的,叫我哪有一点胃口?现在哪怕天塌下来把人都压死,我只关心慕云和阿慧,只要他俩还活着,我就拍手叫好!”
尴尬之余,敏顿警觉地问:“您又笑又哭的,到底为哪样嘛?”
段爷擦着泪眼反问:“你晓不得这些时我急得神经错乱,一心盼慕云回来给我治病?”接着发疯癫的嘿嘿怪笑,“你叫敏顿吧?好啦——你远处发财吧,这里不留客,我要锁门了!”
这时听到有人走进大院,两人回神一看,惊得叫起来——“是阿慧回了!”
阿慧一脸憔悴走进大厅,随手卸下包袱坐进沙发,脸埋在双手,泪渐渐从指缝溢出。
“阿慧,你咋一个人回了!慕云呢?!”段爷急切地问。敏顿赶紧给她泡茶。
见她埋头不理,段爷急得核桃脸缩成一团:“阿慧,你咋个不说话呀——”
过了半晌,阿慧缓缓抬起头,擦拭满脸清泪,怔怔的说:“靠大哥的面子我才捡回这条命,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人家说他不久会回的……”段爷有好多话要问,可是她眼里饱含酸泪,示意不想回答;起身以休息为由上楼,意思叫他们别来打扰。


流水落花(2)
走进慕云的房间,阿慧呆呆地坐在床沿,回忆与慕云的温馨,那是一场风花雪月……然而咣啷一声,她被关进黑暗的监狱!心在恐惧的煎熬中渐趋死亡,突然慕云在土牢从天而降,给她点燃生的希望!她日思夜想盼遣返,企望牢笼訇然打开,与他像鸟一样直冲云霄,两人生死与共,携手远走高飞!
她每天望穿双眼,扳着指头数,半个月她盼得心力交瘁。直到今天早上房门悚然敲响——她的天亮了!守监官把她带到审讯室,说:“情况已经调查清楚,你是非法入境的知青,准备遣返你!”她惊呆了,泪哗地流出,发疯地喊叫:“大哥——我们重见光明!要回家啦……”她一刻也不愿呆在牢笼,慌忙在登记册上按手印,想不到出狱这么顺利,竟像是做梦!
“这是遣返费和今天的车票。”守监官一并甩在她面前。
仔细打量车票,她摸头不知脑的:“咋个只一张?我丈夫的那张呢?!”
守监官鄙视道:“晓得为哪样提前放你?人家真正的妻子找来,于是他改变主意不愿遣返。假的就是假的,别那么痴情了!”
她脑袋嗡的一声,难道是阿香?慕云不会食言的!她凄厉地哭喊:“骗人——我不信!你们这是蓄意拆散!我们说好一同遣返,发誓死也要死在一起的!”
守监官猛地一拍桌子:“你别做梦了!这方案是将军和他商量定好的,不然谁给你车票和遣返费!”接着要她赶快选择。
她哭得连胆汁都呛出,苦苦哀求见芦慕云最后一面,无论如何要等他一起遣返。
“如果你不走就去蹲土牢,叫你死得不明不白!来人啦——”几名警卫应声跑进,守监官要他们把她拖进监:“给你活路不走!还拉起架子讲条件!”
她吓得直哆嗦,突地闪现毛骨悚然的土牢,顷刻间所有的企盼灰飞烟灭,变成彻底绝望!她一把抓过遣返费和车票,抱上包袱一路伤心痛哭。
一旦呼吸到自由的空气,她回望高墙电网,怀抱包袱百感交集,为走前没能见上慕云一面而痛苦;那么多珍贵的憧憬如落花缤纷,被阴森的铁门訇然关进!她紧攥车票和遣返费,守监官的话言犹在耳,难道探监人真的是阿香?!如果慕云因此食言,借监狱逼她走,未免太冷酷太无人性!但是她不相信慕云会这么卑鄙龌龊,她付出的患难真情可以感天动地啊!
来到长途汽车站,早中晚都有车去边境。踟躇徘徊中,为是否离开佤城她黯然伤神、倍受煎熬。这时她完全可以将车票一撕两半,住在黄阿妈家等信;但守监官的话像阴魂不散,万一结果真如其说的那样呢?她不寒而栗,到时付出的代价更惨重,一旦想不通她真会疯的!犹豫中她于心不忍,改换成中午的车票;趁时间还早,走前最后看一眼她的人生驿站。于是毅然掉头,朝城郊走去。
一旦洋楼出现,她哭了,它如海市蜃楼,既亲切又触目惊心,里面装着她的美好和伤痛,记叙一段难忘的心路历程!可怕的是,此情只能成追忆,将成为今后寂寞中的回味……
现在她坐在慕云的床沿,用心灵感应那段多舛的岁月——她与慕云落难缅甸,曾经的苦恋和孤独,欢喜和忧愁,激动和疯狂,化作轻烟般的神游……然而人生留恋的东西太多,好在“天涯芳草无归路”,时光无情将世事速朽,连同这如丝如缕的情愫带走。
这赌石场般的人生,风雨载途,瞬间断生死;她只要一招不慎就赌垮,没有反悔,只有愿赌服输!由此她倍感孤独无援,忧谗畏讥、漫天飘雪;在这周遭如同黑沉的寒夜里,她执拗地想家,由此决定今天就走,这种漂萍飞絮的日子她受够了!
时间紧迫,她伏案泪溅彩笺写了封长信,粘好信封用镇纸压在桌上。在慕云房间流连环顾了一会,搜索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然后将门锁好。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将衣物清理一空,不留下一丝痕迹,决心从这个情感世界消失!环视熟悉的房间,阳光射进窗,室内变得柔和起来,梳妆台、木板床、竹藤椅……件件旧物总关情!


流水落花(3)
这时传来段爷的呼唤,叫她下楼就餐。骤然间她肩上的包袱变得沉重,走前异常地迷茫,莫名的潜意识在涌动,如云绻云舒,如乱箭穿心!
今天的午饭是段爷做的,老人做得非常精心;虽不及阿慧做得可口,但倾注了一番真情厚意。段爷在客厅焦急地等候,喊了两遍不见动静。敏顿起身说:监狱对阿慧的心理创伤太深,他上楼去开导劝慰她。
敏顿轻巧走进阿慧的房间,见她呆呆地坐在床沿,样子冷艳,凄楚动人;于是怜香惜玉地问:“阿慧你还蒙在鼓里嘛?晓不晓得他们为哪样把你放回,而将芦医生留在那里?”
阿慧悚地一惊,抬头冷漠地说:“我对这已经不感兴趣了,也晓得你的意思……”在门开启的那一瞬,她就嗅到股讨厌的嚼槟榔味;瞥见敏顿波索下的脚,趾头黝黑肥短,靸着双脏拖鞋,看得刺眼恶心。想起敏顿就可笑,暗地里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一有机会就对她献媚;有次偷看她洗澡被发现,吓得噗咚跪下,求她不要告诉芦医生。现在敏顿来挑拨她与慕云的关系,她清楚是美色惹的祸,他想趁此机会沾便宜。
瞟眼床上的包袱,敏顿色迷迷的说:“阿慧你真美,别折磨自己了,今天是最后的午餐。晓不晓得阿香和段爷去过监狱,于是将你遣返?你不觉得这种安排奇怪嘛?实话告诉你吧,一旦把你遣返,芦医生就回来卖楼与阿香双飞……到时我也会扫地出门。大家患难一场,见你落得这般下场,叫人难分难舍的……”
难道这是真的!阿慧听得心在滴血,凄怆一笑:“让你笑话了,看我傻得被他卖了还帮着数钱……还是你聪明,早作好了打算;现在没有人可怜我了,不如我们结伴启程。”
“你同意啦!”敏顿惊讶得眼睛放光,盯住她高耸的胸脯,说话像吃奶的变调:“其实,其实我做梦都想带你走,只是……”
“是怕我不同意?”阿慧看那馋样就好笑,侧过脸揶揄:“敏顿你真傻……害得现在‘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一旦散伙,像我这样的人要吃饭就得靠男人养。不过你……”
这话太刺激太突然了!敏顿打断她的话:“害怕养不活你是不是?说你不相信,我来这里并非给芦医生当马仔!目的是向别人讨回公道!”说到这里他像变了个人样的,正色道:“现在我敏顿就是百万富翁!马上会拥有亿万资产!”
这是男鬼遇女鬼,阿慧自觉无聊得可笑,拿他开心,他还一本正经的人来疯!敏顿说有百万她相信,他借跑腿吃里扒外捞了不少;为把她弄到手说将暴富亿万,这牛皮吹得太大了。但是,敏顿确实神出鬼没埋得深,他卧底的矛头到底指向谁呀?!
由此阿慧心里发怵:“你哪会有那么多钱啦?到底是有人欠你的,还是铤而走险!敏顿,你如果想跟我过日子,总该透个底吧?”
“我说将变成亿万富豪,哪个会相信?但这是事实,也是天机,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见阿慧一脸不屑索然无味的,敏顿急了:“你不相信?晓得我今天为哪样赶回?就为带你远走高飞!只要你同意,我马上带你去看——敏顿这百万富翁到底是真还是假!”
男人就这幅德性,没玩到手前,对女人摇头摆尾,像可怜的哈叭狗;一旦玩腻了,他头就被猪啃了——是木的。看他猴急的样子,她忍不住抿着嘴笑:“我相信相信,说出来听听,为哪样就看中了我的?”
“在后江场我一眼就被你迷住,于是这洋楼就发生一连串离奇古怪的事……”接着敏顿志得意满的飘起来,“刚买下洋楼,黄阿妈就把你送进门,接着阿香找来,你就不觉得奇怪?与阿香赌石你就不想想,赛当那咋清楚芦医生的家底?还有……我终于盼到要散伙了,也完全有资本带你走,让你过贵夫人的生活!估计你会骂我不择手段。可是,阿慧你心里清楚,这只怪我太痴迷,爱得奋不顾身!”
“于是你就把我投进监狱,受尽折磨!”阿慧愤然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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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落花(4)
“我敢对菩萨发誓,如果做这事就遭雷劈!可是我至今都没猜出,到底是谁这缺德?”
这下阿慧迷糊了,转而暧昧一笑:“既然你对芦慕云感恩,为哪样使坏害他和段爷?”
敏顿嘿嘿嘿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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