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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窃国-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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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源顾见孝瑜正仰着脸,用颇为羡慕的眼神,悄悄地望着弟弟。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将这个儿子也揽入怀中,也在脸上亲了一下,又用鼻尖蹭了蹭孩子的小脸。孝瑜也颇为欢喜,将头埋在他的臂弯里,尽情享受着难得的父亲慈爱。
他实在太开心了,着实和两个孩子亲热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了这里还有两个弟弟。于是,他抬起头,对赵演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同时,用眼神示意跪在不远处的九弟,让他到自己近前来。
赵湛比孝瑜和孝瓘大了半岁,个子却矮了一点,人长得瘦小,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不过他面孔秀美,眉目如画,一双茶色的眸子里波光点点,很是动人。
他有些局促。大概是一年到头也没有几次见面机会的缘故,他对兄长颇为陌生,起身之后,慢吞吞地走来。他的步子非常轻,颇像一只见到生人的猫儿,想要接近却又警觉万分。
“别磨蹭了,怕什么,那是你大哥。”赵演见他这样的举止,有点看不顺眼,于是主动在旁边提醒道。
赵湛似乎有几分不高兴,咬着嘴唇瞥了六哥一眼,终于走到榻前。不过,等赵源放下怀里的孝瓘,想要抱抱他的时候,他竟躲闪一下,随后拉住孝瑜的袖子,躲在了侄儿背后。
赵源愣了愣,颇为诧异。可他的九弟好像很怕他一样,双手抓着儿子的肩膀,将下颌搁在儿子的肩上,怯怯地望着他,一脸羞涩。
孝瑜一转身,将赵湛抓了出来,推到父亲跟前,主动为叔叔解释道:“他平时胆子就小,刚到这里还不熟悉周围,所以更加怕了。等过两天熟悉了,就不这样了。”
“哼,胆小鬼,连我伯父都怕,亏你还整日价跟我吹牛,现在吓成了鹌鹑,真丢人!”
孝瓘对着赵湛扮了个鬼脸,然后用手指刮着脸颊,大声嘲讽道。
赵湛显然恼了,一脸不忿。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无奈,只能用恨恨的目光,颇为幽怨地回视着侄儿。
孝瑜安顿赵湛坐下,自己坐在中间,有意将他俩隔开。一手拉着弟弟,一手拉着叔叔,又转脸给了叔叔一个安慰的眼神。赵湛瞧在眼里,总算是收敛了愠色。
赵源见大儿子虽然年纪和另外两个孩子差不多,可是举止得当,言语妥帖,颇有几分大人姿态了,不由得有几分暗暗称道。
随后又开始过问他们三个的功课,孝瓘回答得最是起劲儿,声音也最响;赵湛声音小得像蚊子鸣,问三句答一句,不怎么出色。至于孝瑜,并不和弟弟抢着说话,弟弟说话的时候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听。等到问到他时,他的回答全部正确,又有几分自己的见解,像个小大人似的。
赵源看在眼里,心中格外注意了一阵子。后来他见赵湛在这里呆的很不自在,于是让两个儿子带他出去玩耍,等半个时辰后再回来一起吃晚饭。
等孩子们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室内只剩下他们兄弟两个时,赵演这才坐到近前,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交代了一下近期晋阳方面的事务。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赵源突然问道:“这次九弟怎么也来了,你在信里没有提过。”
“现在几个年长的弟弟都在这边儿读书,家家听说你请了很好的博士教导他们,功课进展很快。九郎在晋阳一直被宠着惯着,整天只知道玩儿,家家怕他这样下去变成了草包,所以把他也带来,让他留在这里,和弟弟们一起读书。”
“那瑜儿呢?”
赵源经过十多天前的那次打击,这段时间一直心情抑郁,卧病在床之时格外孤寂,也就格外地思念孩子。不过自己毕竟还是在晋阳时间比这里长,他还没有打算把儿子接来邺城。
“你也看见了,九郎格外依赖着他,简直就是一刻离了侄儿都不行。这次孝瑜出发,也是他哭着闹着跟来的,这俩孩子,无论如何也分不开。你说,这还能怎么办呢?”赵演无奈道。
赵源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他想了想,又问道:“家家这一次怎么也来了?我还是前几天才接到的消息,真是突然。”
“她听说你在这边遇到了刺客,怕你受了伤却瞒着她,不放心,所以跟来了。”
“那她现在在哪,怎么没来?”
“家家和我们一起到的。她叫我先带着他们几个来这里,她先回你那里歇息歇息,毕竟年岁大了……”
赵演的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哥哥突然打断了,“她去大将军府了?”
“应该是吧。”他愕然了,因为哥哥的反应实在太大了。
赵源骤然起身,连鞋子都顾不得穿,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250
250、瞬息胜负 。。。
赵演愕然了片刻,突然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他也坐不住了,一俯身捡起地上的一双鞋子追了出去,一路狂奔一面在后面高喊,“哎,鞋,鞋!”
赵源并不理睬他,将他远远地甩在了后头。遥遥地,他看到陆续赶来的侍卫和小厮。又听到兄长高声吩咐,叫他们赶快备马的声音。
等他跑到近前时,马已经牵来,赵源手扶着马鞍,左脚踩着马镫,可是几次用力,都没能翻上去。即使最后一次在小厮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半,却又浑身虚脱一般地,很快滑落下来。以后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了。
“混账,这点小事儿都做不了,活着有什么意思,还活着干嘛”
赵源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却随手操起马鞭,对着小厮的脊背就是几下抽打。一面打,一面厉声斥骂着。不过终究是体力有限,雷声大雨点小,小厮挨了十几鞭子,身上的衣裳却完好无损。
小厮显然一点也没有吃痛,除了惶恐的脸色,没有半分痛苦表情。不过他很快瞥见了赵演递给他的眼神,立即会意,于是开始挣扎躲闪,发出哎哟哎哟的惨叫声。
赵演拎着哥哥的鞋子站在旁边,小声吩咐旁边的人去准备马车,然后走上前来,一面好言好语地劝慰,一面哄他穿上鞋子。
他没有理会赵演,依旧站在冰凉的石板路面上,气喘吁吁地,继续斥骂鞭打着小厮。
“没用的东西,打死你,打死你!”
赵演觉得他这股脾气来的莫名其妙,正诧异间,却意外发现,他的眼圈红红的,眼睛里似乎多了一层明亮的水色。
他突然明白了,赵源表面上骂的是别人,实际上骂的是自己。力不从心,却又心急如焚之时,能不格外痛恨自己吗?
想到这一层,赵演的心里有几分难受。他将兄长手里的鞭子夺了下来,又俯身给兄长穿上鞋子,低声劝说道:“大哥别生气了,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恐怕……”
这时候,侍卫们已经匆匆忙忙地准备好马车,到了他们近前。赵源听他提到这个,愈发恼火,不免狠狠地睨了他一眼,转身上车去了。
他低着头,并没有看到这个。见赵源上车,生怕他这样的状态半路上没人照看着出了什么事,赶忙跟在后面,也上去了。
“回大将军府。”
在微微颠簸的车厢里,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也被窗帘遮掩去了。昏暗的光线下,他看不清赵源此时的脸色如何,却能清晰地听到,他发出急促而粗重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平息下来,反而喘得越发厉害了。
“大哥,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赵源并不回答,一手捂着喉咙,一手抓着旁边的窗帘,紧紧攥在手里。哮喘音越来越强烈,手上也越发用力。很快,哗啦一声,窗帘被整幅扯落了。
赵演看出他这是旧病复发了,赶忙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有搜到,不禁大急:“药放哪里了?”
“……在那里……”他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格外艰难。同时,他伸手朝赵演的身侧指了指。
赵演胡乱一摸,果然在床下摸出一个小匣子。掀开盖子,里面果然有急救药物。他以前见过这种药怎么用,所以不再多问,迅速捡了片叶子,用火镰火石打着,引燃火之后烧了叶子,再吹熄,凑到赵源近前。
“快吸,快吸!”
好在这次采取措施极快,赵源只吸了一片叶子的烟雾,呼吸就慢慢缓和下来,情绪也稍稍稳定了。
西风一阵紧似一阵,赵演自己也感觉寒冷了。连忙捡起掉落下来的帘子,重新安回去,又将边角处掖好,总算没那么冷了。
转头看看哥哥,后者正闭着眼睛,斜倚在车厢壁上,双手抱肩,好像很冷的样子。
他心下怜悯,于是脱下自己的披风,给赵源披上。
赵源并没有睁眼,只是拉了拉披风的边缘,将整个身体都藏了进去,紧紧包裹住,不动了。好像因为不再寒冷,又实在累了,所以渐渐睡着了一样。
从北城的东柏堂到内城的大将军府,足有七八里的路程。即使一路急行,马车的速度也是比不上骑马的。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夕阳已经在连绵起伏的山脉处彻底沉沦,一弯新月,也渐渐爬上了树梢。
月光下,他隐隐约约看到,赵源的脸颊上有些残留的泪痕。忍不住从袖子里取了帕子,想要帮他擦掉。
刚刚碰了他的脸,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手推掉了赵演的手,“你干吗?”
“我……我是看你脸上有东西,所以……”赵演有点尴尬,含糊其辞道。
赵源同样尴尬,“唔”了一声,用袖子在面孔上胡乱一抹,又主动解释道:“我每次哮疾发作,都是泪流满面的,不是真哭。你……见多了就习惯了。”
“哦。”他应了一声,不再发问。心里头却有点暗暗好笑,到了任何时候,哥哥都还是这般喜欢逞强,生怕被别人笑话。或者说,他这样的人,很讨厌别人的怜悯和同情吧。
不过想到这里,他又难免生出这样的同情和怜悯。为了掩饰,他只能转过脸去,在心中无声地叹息。
……
陆昭君在傍晚时分,就已经坐在大将军府的前院里,听着督护唐邕给她汇报十二天前,京城所发生的那个隐秘事件。整个过程中,她一直面目表情,冷若冰霜。
“就这些?”
“回太妃的话,小人知道的本就不多,刚才的这些禀告,已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他拱了拱手,露出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当然能辨别出其中猫腻。她知道,唐邕是赵源的绝对心腹,又手握大将军府辖制所有护军的大权,甚至连赵源的兵符印信,据消息说,平日里也是托付给他保管的。这样身份的人物,怎么可能一问三不知,好像完全是个局外人一样。
不过,她也从其中能瞧出唐邕此人的狡猾之处。如果轻易被问出实情,赵源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她“哼”了一声,正要给这个只知道听赵源话,对她表面恭敬实际并不买账的人几句敲打,门口已经有人来通报了:“娘娘,黄门侍郎崔季舒崔大人到了,正在院外候见。”
“叫他进来。”
听着脚步渐渐接近,她抬起眼皮,正好和唐邕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后者的眼里有些犹豫和询问。她想了想,摆摆手,“你先去忙你的吧。”
“是。”唐邕行了个礼,转身退去了。
崔季舒大晚上的被陆昭君的人叫来,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难免忐忑不安,进来之后照例行礼,然后一头雾水地坐在下首,等待她发问。
她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问道:“刚才唐邕说了,大王遇刺的时候,只有你在他身边。有些事情只有你知道,别人无从知晓。”
崔季舒并不清楚赵源和他母亲之间具体关系如何,只是小心戒备着,回答,“下官是知道一点,不过都是看在眼里的事情。太妃若是问深了,下官也说不出来。”
“没问你深的,只要你讲一讲前后经过就行了,讲细致一点。”
他知道陆太妃是个精明厉害的人物。在她面前,很难用谎话敷衍过去。因此,他挑拣了他所看到的一部分过程,慢慢叙述给她听。
当讲到赵汶出现之后,陆昭君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身体也微微前倾,颇为专注地听着。
“……下官正在给大王缝合伤口时,太原公突然来了,当时大王正昏迷着,唤了几声没有醒,他就在大王身上摸来摸去,好像要搜什么东西。大王被他弄醒了,于是太原公问大王外头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置。大王交代了几句,然后把兵符交给了太原公。”
“哦?他都说了些什么?”她颇为关注地问道。
“下官当时站得太远,听不清,只看到大王将兵符交给太原公。太原公拿了兵符出来,走了没几步,大王在里头咳嗽。他听到之后,突然又掉头回去了,紧接着把屏风收起,帘子拉下,下官就看不到里头的情形了。”
“后来呢?”
“下官有点担心,就凑近去察看,里面仍有些对话声,还是听不清。过了一会儿,突然一声巨响,大王将床边的灯架推倒,顺带着连屏风也砸倒了。下官这才看到,太原公的双手正扼在大王的脖颈上,死死掐着……”崔季舒回忆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恐,好像整个人又回到了当时那千钧一发的凶险之际。
陆昭君的目光略略闪烁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又催促道:“接着讲,别停。”
“这时候,突然四下里冒出了一群伏兵,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下官看到为首一人朝屋里射了一箭,那箭擦过太原公的脖子,穿过窗户飞了出去。太原公的脖子上血淋淋的,一下子反应过来,两手一松,随后去腰间拔刀。恰好这时候大王从床上跃下,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短刀。两人交手太快,下官眼睛一花根本没有看清。后来,后来就见鲜血喷溅,太原公手里的刀落了地,紧接着,两人一前一后都跌倒了……”
讲到这里时,他结结巴巴起来,好似吓得不轻,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她等了好一会儿,不耐烦了,“怕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放心大胆地讲,我又不会怪罪你。”
“是。”崔季舒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继续道:“紧接着就是乱哄哄一群人扑上去,把太原公从大王身上拉开了。下官跑去察看大王情形,这才发现,地上掉了四根断指,连带着小半截手掌……还好,还好不是大王的。估计是他们交手的一瞬,大王出手快了一步,所以……”
“带队的那人是谁,他叫什么人埋伏在那里杀太原公?”陆昭君下了床,走到他跟前,盯着他逼问道。虽然声调缓慢,却带着无法名状的压迫感。
“是……”他刚刚要说出口,可是,“斛律光”三个字刚刚到了嗓门眼时,他突然打了个寒噤,又生生咽下去了。
251
251、偶然露峥嵘 。。。
“是谁?”她瞧出了其中破绽,于是近前一步,逼问道。
崔季舒努力定了定神,装作一头雾水状,回答:“是个下官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又不认识,叫不出名字的人。”
“哦,真不认识?”她冷笑道,“要是让我查出来,那人是个熟人,大人你可罪过不小呢。”
他连忙起身,跪地叩首,将自己的面孔隐藏在宽大袖间,语调激动,略带颤音地保证道:“下官真的不知那是谁。当时下官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能勉强记得这些已经难得,更别提一个半生不熟的人了。若娘娘不信,大可以追查到底。若真是下官知情不举,下官任凭娘娘处置。”
陆昭君正要给他几句狠话好好敲打,以便从他口中套出赵源另一个隐藏更深的党羽是谁时,门口的帘子动了动,进来一个侍女装扮的人。她见到侍女进来,不再逼问崔季舒,而是返回床上,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侍女在她耳畔小声禀告着什么。听着听着,她的脸色越发阴沉。到最后,简直就是面若寒霜。
“带上人手,我现在就过去。”
“诺。”
陆昭君随后起了身,朝屋外走去。在经过崔季舒身边时,她冷冷地丢下一句,“崔大人先在这里候着,待会儿兴许齐王就来了,到时候咱们再当面对质。”
说罢,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头冷汗的崔季舒,在地上趴了好一阵子。听到她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这才慢慢爬起来,抹了抹汗,惊魂稍定。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侍女进来掌了灯。坐在床上做了一下午针线活的牧云这才抬起头,揉了揉有点酸胀的眼睛,扶着酸痛的后腰,慢慢挺直脊背,朝窗外眺望着。
距离她被解救已经过去了十二天,她身上的大小伤口基本愈合,淤青肿胀也基本平复,双手的绷带去除之后,基本恢复了以前的功能,可以勉强穿针引线了。
眼见着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她开始给未来的孩子缝制衣裤和奶兜,顺便打发时间,排解孤独寂寞。用最柔软贴身的料子,一针一线,细细缝着,做出精巧别致的样式,自己瞧着这些小小的衣裤,也是格外欢喜,心中的慈爱之情简直快要荡漾出来,想象着将来这个孩子的乖巧可爱模样,她忍不住地,打心底里地流露出最幸福的微笑。
忽然间,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一名跟随了她多年的侍女出现在门口,来不及给她行礼,就气喘吁吁地说道:“快,主母,快躲起来!”
“怎么了?”她楞住了,手里仍旧捏着刚刚缝好的婴儿衣裳,愕然道。
“奴婢刚刚听前院的人说,太妃娘娘来了,正在前院召了崔大人问话。她从晋阳带来的人足有五六十个,正朝后院这边来。奴婢猜想他们是不是冲着您来的,赶紧过来报信儿,您赶紧躲起来吧!”
牧云一听说陆昭君来了,顿时大惊。她扔下手里的物件,飞速穿鞋下地,想要找地方躲藏。可是这室内一共就四个房间,能躲的地方就那么几个。陆昭君要来的话,必然是事先探知她在这里才会来的。她无论往哪里躲,都肯定会被搜出来。
一时之间,她不禁方寸大乱。看来只有逃跑这一条路了,反正这府邸很大,逃出院子找个地方躲起来,一时之间还不至于被立即搜到。
没想到,她刚刚朝门口去时,院子外面已经喧腾起来。侍女跑到窗子边上探头一看,“哎呀,不好,人都进来了,门也堵住了,怎么办啊?”
牧云眼见着无路可逃,却意外地冷静下来,不再慌乱。她略一沉吟,转身回到床前,在针线篓里找了一把裁布用的大剪刀,奋力一拗,将它从轴心处硬生生掰开,变作两片。
她将一片藏入袖子里,紧紧攥住,随后对旁边两名面色惊惶,不知所措的侍女吩咐道:“不要怕,不会有事的。待会儿要是有人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不必咬牙硬挺,白白吃那些苦头。”
“主母……”两人一起跪下了,声音里已然带了哽咽。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出现了很多人,院门口被牢牢把守起来。几盏灯笼映照着引路,一名衣着华贵,体态丰腴的中年妇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朝门口走来,赫然是陆昭君本人。
“进去搜,把她揪出来!”她在庭院当中站定,吩咐道。
“不用搜,媳妇在这里。”
话音刚落,牧云已经出现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声音异常镇定。
陆昭君万万没想到媳妇竟然没有半点惊惶,好像早有防备的模样,意外之余,不禁警惕起来。她朝牧云身后看了看,有些怀疑。但是旁边门窗紧闭,看不出里面还有没有人。因此,她反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怎敢如此无礼,见太妃娘娘来了,还敢不下跪?”旁边的一名老婢见牧云没有任何出来行礼的意思,不等主人开头,主动上前一步,指责道。
牧云的脸上虽然保持着应有的恭敬,却没有半点畏惧和退缩。她将左手扶在肚子上,微微弯了弯膝盖,矮身做了个行礼的姿态,很快又站正了。
“媳妇现在身怀六甲,身子沉重,恕媳妇不能给阿家行大礼了。”她的笑容里略微有点讽刺的意味。
陆昭君被她的如此“猖狂”的态度激怒了,骂道:“你还有脸说这个,别以为你干的好事我不知道,我正是来追究此事来的,你出来!”
牧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天黑路滑,这里台阶这么高,奴婢怕轻易行动会摔倒,万一一个不慎跌掉了您将来的孙儿,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呢。”
陆昭君不由得大怒,指着她威胁道:“你再不下来,休怪我不客气!”
牧云这一次没有吭气,却仍旧站在门口,脚步不见半点移动,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
见她如此反常的表现,陆昭君气恼之余,心中也有点没底了。她颇为狐疑地朝媳妇背后望了望。室内黑洞洞的,没有掌灯,看不到任何人影。难道,有什么玄机,才使得她如此有恃无恐?
她用疑惑的眼神瞟向旁边一个事先去给她报信的婢女,婢女连忙上前,小声说道:“奴婢先前来察看过了,这里一共就四个伺候夫人的,现在里面有几个不知道。这里是内宅,男人进不来的。”
陆昭君想想也是,多半是牧云在故意拖延时间等赵源来救,所以在这里卖弄玄虚,玩一出虚张声势的伎俩罢了。
因此,她不再猜疑,略一思忖,随即对旁边的侍女和老婢吩咐道:“你们俩,去把她拉下来,不容她狡辩反抗。”
“诺。”
两人应声之后,一前一后地走上台阶,试探着朝牧云接近。面对牧云那气势十足的模样,她们也有些捉摸不定,生怕她背后的真的埋伏了什么神秘人物,会在这时候突然冲出,伤害到她们。
侍女最先上了台阶,到了牧云跟前,不说话,伸手就去拉她的衣袖。
没想到,牧云突然一手扶着门框,一面迅速抬脚,朝着她的肚腹狠狠一踹。
她猝不及防,挨了这重重一脚,顿时“唉哟”一声,跌倒在地,从台阶上翻滚下去。
“反了天了!快点,还磨蹭什么!”陆昭君一看到侍女这么没用,不由得大声斥骂,同时催促那名老婢赶快行动。
老婢不敢拖延,慌忙上前来抓住牧云的左手,一路拖拽着,将她从门口和台阶上连拉带扯地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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