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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皇假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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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目光不小心落到他身后的祈夜行身上,想起大婚那天他强吻自己的恶劣行径,一股气恼又起,所以九珍故意甩过头,不愿瞧他。
注意到她撇过脸的动作,祈夜行脸庞也带上怒意,偏向另一个方向。
待所有人到齐,祈夜明带头在前,祈夜白紧跟在侧,祈夜行随后,其他的皇亲与权家人也都整装待发,力求在皇帝面前有所表现。
一声长哨落下,几匹快马立即四散,那气势,势必要大丰收。
“权老夫人这回怎没随行?”大棚下,等候男人们归来的这段时间,皇后喝着香茗,问向九珍。
“娘自从几个哥哥相继意外过世后,身子就每况愈下,所以没法出席。”自从上回发现皇后的神情有异后,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都没再去凤宫向她问安,这会再见面,那份冰冷依旧,让九珍不安的低下首,回答问话也格外小心。
“可要本宫让御医去瞧瞧?若身子再这么虚弱下去也不是办法。”这话听起像是很忧心,可九珍不用看,便能感受到她眼底的冷漠。
“谢皇后,但皇上已派人去为娘诊治过了。”
“皇上已派人去过啦?”皇后忽然冷笑。
九珍起了一阵疙瘩。她说错什么了吗?
“既然皇上如此关心你们权家,就不用本宫多费心了!”
棚里的贵妇们见皇后不知何故不悦,不敢多聊什么,整个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九珍更是坐如针毡,恨不得自个儿会骑马,应能跟在九哥身后狩猎去,总比在这忍受皇后的冷言冷语好。
而且,她越坐越伤心,不解皇后为何突然会变了个样,让她感觉好像失去了个亲人……
就这样坐立不安了好半天,她终于瞧见有人影回来了,但那人影……不,不是人影,是一只山猪,而且那山猪背上还驮着个人!
正讶异之际,她又发觉这只山猪竟是直冲她们的棚子而来!
  第8章(2)
“九珍,快带皇嫂离开棚子!”
耳边听见祈夜白的嘶吼,她正要寻找声音方向,已看见大票人马朝她们奔来,像是要救她们,更像是要追捕山猪。
她大惊,赶紧护着皇后要逃,但山猪动作奇快,不一会已冲进棚里,幸亏祈夜白一马当先的赶至,拔出长矛直接刺穿山猪的喉咙,可即使山猪受伤后动作变钝,仍野性十足红了眼的负伤乱窜,直到祈夜行赶上再补一刀,才彻底倒下。
九珍惊魂未定,立刻想起山猪身上驮人,马上上前要去看是谁。
“九珍,不要看!”祈夜白蓦然大叫。
可迟了,她翻过趴在山猪背上的男人,竟是她的八哥,权永平!
她震惊得张大了眼,四周的女人也吓得开始哭泣。
下一刻,九珍被祈夜白搂进怀里,不让她再继续看那身插利箭,两眼发直,已然断气的人。
“九哥,你告诉我,那不是……不是八哥吧?”她僵在他怀里,身子抖如风中落叶,颤声问。
“九珍……”祈夜白语气哀恸。
她在他怀里用力的倒怞一口气,不信的推开他。“不会的……他不是八哥,绝不是!”她撕心裂肺的怒吼,眼泪却成串落下。
哪知像是嫌她的打击还不够大,远处竟又出现山猪,一只、两只、三只──
九珍惊恐得白了脸,因为每只山猪身上都驮着人,当它们靠近时,她也看清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不!爹,三哥,七哥,不──”她失声尖叫,痛彻心肺,人也在尖喊中失去了意识。
这次狩猎,权家又死了四人,如今只剩长子权永忠与四子权永爱,以及么女权九珍。
众人都在传,权家莫非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是遇到百年仇家,否则怎么会在半年内几乎灭门?
这回几个权家人的死,不同于上次,明显是遭到谋杀,只是此刻灵堂前却立了五个人的灵位,因为权夫人在得知噩耗后,终于承受不住的当场悲愤断了气,同日,权家一共死了五个人。
而权家剩下来的女眷,皆成未亡人,无一不因失去丈夫而悲痛病倒。
灵前,跪着侥幸未死的权永忠,而九珍则不顾储君之妻的身份,硬是披麻带孝的前来守灵,她双眼红肿,表情悲愤。“大哥,我定要找出凶手,为爹娘,兄嫂们复仇!”她双拳紧握,全身颤栗。
到底是何人与他们仅家有深仇大恨,要这样残杀她全家?!
她几乎可以确定先前二哥、二嫂、五哥、六哥的死都是同一人的阴谋,她不会放过这人的!
“九珍,这事你别管,大哥会处理,你还是先回去吧。”权永忠沉声道。权家遭逢大难,他的白发似乎更多了。
“我也是权家的女儿,为何这事不让我过问?!”
“大哥是为你好,还有,九珍,想想你的身份,也想想九王爷的难处。”他提醒。
她哑然了,目光缓缓转向那立于门外的身影。她跪在这一天一夜了,他也站在外头一天一夜的陪她。
身为储君,他除了皇帝,不得跪任何人,其实她亦然,可他放纵她尽孝,从没阻止过她。
但这可是天家大忌,除了皇帝、皇后死,她与九哥绝不能披麻带孝,更遑论守灵,她的举动虽可理解,但仍引起许多非议,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甚至可以指她咒死皇帝,这可是死罪。
“九珍,你的孝心,爹娘与你几个兄长难道会不知道吗?回去吧,别再为难九王爷也别再让他忧心了。”
权永忠会这么说,是因为仇人很明显想灭了权家,而九珍是权家的女儿,自然也会是对方的目标,如今敌暗我明,九王爷就是知道这点,才怕极她有意外,时刻守着她。
这点九珍也明白,视线再度望向外头的男人,他正担忧的望着她,她看了不禁垂泪,这男人默默守着她,没对她说过一句苦,大哥说的对,她该想想这男人的难处了。
“唉,好,我回去。”她终于说。
对灵堂上的牌位再叩拜三回,她才起身走到祈夜白身边,他朝她伸出手,轻轻将她揽进怀中,不用说一句话,她也能感受到他保护她的决心,不管在任何情况之下,他定会不计代价的守护她,这点,她毫不怀疑。
在他温暖的拥抱下,他们回到了东宫。
亲人惨死,令九珍身心俱乏,才一沾床就昏睡过去。而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外头天色是黑的。
“主子,您醒了吗?”春彩站在床边问。
“我睡了多久了?”
“整整一天了。”她答。
“怎么睡一天还很累呢……”她眼皮又沉重了。
“累就继续睡吧,王爷吩咐让您睡饱点。”
“他人呢?”提起这男人,在再度昏睡前,九珍用最后一丝意识问,至于春彩答了什么,她没来得及听进去,就又阖眼沉睡。
再次醒来,天是亮的,瞧见身旁无人,她径自猜测他是不是上朝去了。
“主子,该用午膳了。”春彩端了些食物进来。
“午膳?”她又睡了那么久啊?
“这回您该睡得够饱了,吃了东西就更能恢复精神。”春彩将她由床上扶起。
“我想先沐浴后再用膳。”闻到自个儿身上传出多日未梳洗的汗臭味,九珍不禁皱眉,而昨晚睡在她身旁的男人,又怎么受得了?
“好,我这就要人搬来浴桶。”
“不必这么麻烦,我直接到浴池去玩,顺便泡水舒展筋骨。”
春彩表情顿时变得犹豫。“这个……”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是这样的……那浴池有人……”
闻言,九珍蹙起眉,东宫浴池向来只有她在用,九哥偶尔也会陪她戏水。“是谁在里头?”她问。
“是……两位侧妃,她们正在沐浴,若主子现在要过去,我立刻要她们走。”春彩马上说。
九珍眉蹙得更深。居然是她们?!以她们的身份,想使用浴池也不是不能,只是她们明知浴池专属于她,怎敢真去占用?
“算了,就让她们待在那吧,你要人搬浴桶过来,我在寝殿里沐浴即可。”她吩咐,不想多事。
春彩听了,仿佛松了一口气般,赶快去张罗伺候主子沐浴的用具。
见她如此,九珍心头起了丝丝怪异。
沐浴过后,用了膳,这一耗,时间竟也不早了,再不久就要见到夕阳,九珍走出寝殿想散个步,就见外头出现了不少护卫,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她叹口气,这是九哥派来保护她的吧?他怕她会是权家下一个死的人。
“九哥还没回来吗?”他一早上朝去,不过晌午就该回来,怎么都这会了还不见人影?
“主子……”春彩又支吾了起来。
“又怎么了?”她见她这怪模样,也有点火了。
春彩一惊,这才说:“今日皇上身子不适,取消早朝了……”
“早朝取消了?”九珍讶然,“那他上哪去了?”
“王爷……他……他在东宫。”
双眉挑起。“在西苑?”她直觉问。
“是……”
“又在那?”原来这就是春彩吞吞吐吐一天的原因。
“嗯……”
“从什么时候起就在那的?”
“从您昏睡后就……”她越说越小声。
“那是两天一夜……他都在那里……夜里也是?”她神色渐变。
“主子,您……先别恼,也许王爷是找她们谈事情……咱们别误会。”春彩赶紧道。
九珍却仍是一怔,谈什么事,会连夜里也没回她身边?
她首次为这种事感到不安。
“那今日浴池里的人中,可有──”
“没有,没有王爷,只有两位侧妃,但,是王爷允许她们使用的。”春彩忙解释。
听到浴池里没那男人,九珍的心松了松,但随即又锁紧。
是那男人同意她们使用的,他为何会同意?
他总是很保护属于她的一切,就连一只碗,他也喜欢讲究专属,只要是她的东西,就不给他人碰,这是他的习惯,而今……
“春彩,你说,西苑的事,是不是该处理了?”她像是在问人,又像是自言自语。
皇宫后院。
“你杀了这么多人,还不罢手?!”
“权家的势力太大,非削减不可,而且你又何必矫情?你应该也很高兴我做的这些事吧,难道见他们死,你不痛快?”
“……我很痛苦。”
“这就对了。”
“这就对了。”
“但这手段……”
“不能怪我狠毒,那男人如此信他们,就算设计陷害,也离间不了,更何况那关系……正常的管道是动不了的,唯有暗杀才能消灭敌人。”
“……”
“你这傻女人,那男人如此辱你,你该加倍还他才对!”
想到那男人,女人脸上的恨意登时渲染开来。“此恨绵绵……此恨绵绵啊!”
  第9章(1)
“睡了这么久,精神好些没?”夜里,祈夜白关切的轻抚她的额。
“好些了。”九珍笑着抓过他的手。“你忙什么去了?”
他定眼睨她。“我去西苑了。”
她笑容加深,很高兴他如此坦然,这表示真的没什么,单纯的没什么!“那两位侧妃还好吗?”
“还可以吧。”
她垂眉。“那你留在西苑都做些什么?”为了不想有误会,她索性问个仔细。
“听曲。”
“听曲?”
“怀刚吹笛、怀柔唱曲。”他答得老实。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将两人的名字叫得很顺口,像是很熟稔,也像是经常叫唤。“……怀刚,怀柔,她们是一对姐妹?”
“是的,她们是尚书季新丰的千金。”
原来是季大人的女儿,她一直逃避,没去问她们的出身,原来是尚书之女,让她们做侧妃是委屈了。
九珍不由得深思。那两姐妹的曲这么动听吗?能让他专程前去……
“九珍,你不会多想了吧?”祈夜白盯了她半晌问。
“不会,当然不会。”她微笑起来,但笑得却有点辛苦。“这个……九哥,西苑那已搁着有段日子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她斟酌了半天,还是问起。
“处置?”
“是啊,总不好让她们继续这么空守着……”
“我晓得了,过些日子挑个时机,我就对大哥提,请他将那两姐妹重新指给别人,不过……我还是得去问问她们俩的意思,总不好强迫她们离开是吧?”
闻言,九珍脸色微僵。“万一她们说要留下来不走了呢?”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她们不走,就留人吗?
“那你有可能答应让她们留下吗?”他竟反问她
她脸色顿寒。“九哥,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她连声音都像硬板子一样硬了。
他抿了抿唇。“我这么问也没别的意思,再说,她们不想走也只是多了两副碗筷──”
“祈夜白!”她连名带姓的叫,真的火了。
他真想留人?!
“你别生气,我不过是猜想她们也许不愿意随便改嫁。”
“那又如何?你要收留她们一辈子吗?”
“我没那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她真吃醋了,这家伙惹毛她了!
结果他还有脸问:“你真这么在意她们?”
“在意个头啦!我在意的是你,你若敢背叛我,我就、我就──”
“就如何?”祈夜白双目熠熠,眸中带笑的睇着她,摆明就是要看她发火。
她唇一咬,有些明白了。“祈夜白,你耍我?!”
他朝她眨眼,才伸出手捏捏她的脸颊。虽然最近她瘦了不少,让他很心疼,但这触感还是很好的。“你这女人没良心,大哥说我是妻奴,你家人说我妻管严,我这样能背叛你吗?也不花点脑子想想,成什么话?!”他不客气的往她额前拍下去。
“可是──”她收了声,一时又可是不下去。
“没话说了吧?胡思乱想什么,绕了这一圈,你干脆就问我是不是上了她们姐妹的床,这不快些?”
九珍鼓起腮帮子。“那好,昨夜你没回房,在西苑干什么去了?”既然他那么干脆,她索性问明白。
“憋着痛苦了吧?早问嘛!就听曲啊!”
“听曲?唱一夜曲,喉咙也该唱破了吧?”
“是真的,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睡着了?”九珍气势万千的瞪大眼。
祈夜白急忙摆手。“眼别睁这么大,我是睡在椅子上的!”
“你老实说,你是迷上人,还是人家的曲?”她质问。
“当然是曲。”
“所以,你还会再去听?”
“得空的话。”
啪的一声,九珍掉下泪。
这下可吓得祈夜白手足无措了。“你怎么哭了?!”
“你欺负我,我能不哭吗?”她抹着泪,泪珠却越落越急。
他更紧张。“好好好,我今后都不去了,明天就要大哥将人接走!”
可她还是拼命落泪,好似压抑许久,不哭不行。
他马上慌了手脚,“还是我先将人送出东宫再说?你你你先别哭──”
“呕!”
祈夜白登时傻住,没想到面前的女人哭着哭着竟吐了。
“九……九珍?”
“呕呕呕……”她脸色惨白的吐得更凶。
“周彦,传御医,快传御医!”她大惊失色,急忙朝外大吼,回头面无血色的抱住她。“好好好,你别吓我,我错了,我逗你的,真逗你的──”
“呕──”
这次,由她嘴里吐出的东西,正中他的胸口,让他顿时僵成木头人。
“你有身孕了!”
“我有身孕了!”
在御医宣告后,祈夜白与九珍同时惊呼。
“御医,我有多久身孕了?”九珍喜问。
“王妃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老御医禀报。
“两个月?那不就是──”
“是你寿辰那日的!那日咱们说有多疯狂应有多疯狂,想不到居然还因此蓝田种玉成功──”
祈夜白兴奋的喋喋不休倏地被九珍用手捂住,这么嚷嚷,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可他压根不在乎,大笑着拉下她的手,欢喜至极的抱着她在殿上转圈子,乐得不能自持。
周彦闻喜,也笑着将在寝殿伺候的宫人全赶出去,连御医也请走,让小两口痛快的庆祝。
“咱们有宝宝了,真有了!”祈夜白笑得阖不拢嘴。
九珍笑着点头,不久,又哭丧着脸摇头。“可惜……爹娘和兄嫂们见不到这个孩子……”
收起笑容,祈夜白肃穆了神色。“权家走了这么多人,这个孩子的到来,会为权家带来新希望,你该这样想才对。”
闻言,她用力吸了口气。“你说的对,我是权家的女儿,不能这么软弱。”
如今朝中能为国家效力的权家人只剩大哥与四哥,这个孩子身上有权家人的骨血,将来也会为权家延续更多光辉。
“你晓得就好。”祈夜白满心温柔的为她抹去眼角泪光。“九珍,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清楚的,现在身上又有咱们的孩子,凡事定要小心,可不要出丝毫意外才好。”他在她耳边忧心叮咛,看得出非常不安。
“我会处处小心的,你不用紧张。”
他抱着她的手忽然缩紧,紧到她都有点疼,才小声低语,“我不能不紧张,我没你坚强,权家死了九个人,你仍悲愤撑住,可若我没了你一个,恐怕──”
“不要说了,我不会步上父兄的后尘,你身边会一直有我,这是海枯石烂的承诺,诺言直到天荒地老也不破!”
他这才绽笑的说:“好,我信你,这生的相守就是咱们俩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那西苑的事,你该给我个交代了吧?”九珍话锋一转,还是很有些在意这件事,想清楚知道他对那对姐妹的态度到底如何。
祈夜白却蹙起眉。“你能答应我,西苑的事先别过问吗?”
“为什么?”
“因为时间到了,我自然会送走她们。”
时间到了?她盯了他一会,见他神色坚持,不禁讶异他有事瞒她。“我不能问为什么吗?”
“暂时不能。”
也罢,他从不瞒她事情,这回定是有什么不得已。“好吧,我暂且不问,但你能保证以后会告诉我吗?”
“这是当然,况且,我听说孕妇容易闹脾气,为了不让你将脾气出在我身上,我也会竭尽拨空将她们弄走的!”他又转为嘻皮笑脸。
“我闹什么脾气了?!”
“对,你没闹,只是喝醋,喝了一缸醋!”
九珍气不过,忍不住捏捏他。“祈夜白,你越说越过分了!”
他挑眉。“还说没闹脾气?”
“你──”她的声音倏地消失在他口里。
虽然法子老,但只有吻住、封口,才能教女人忘了自个儿在发什么火。祈夜白沾沾自喜的想。
等他吻够,离开了,她脑子残留的只会剩下方才的吻有多甜美。
这招,他屡试不爽。
“九珍,你想……下这毒手的会不会是七王爷?”东宫殿里,京城名花杜小钗大胆推测。
她与九珍是手帕交,至于两人如何结识,则是起缘于一次权府夜宴,老八权永平为求热闹,找来名满京城的花魁助兴,而两人在权府遇见后,一拍即合,成为莫逆,未婚前九珍还经常做男装打扮去为杜小钗捧场,如今权家发生遽变,杜小钗专程前来慰问。
九珍愁眉深锁。“你说祈夜行?”
“不可能吗?他有意于皇位,而你权家是九王爷最大的支持势力,只要铲除了,九王爷势必元气大伤。”权家急速凋落,朝堂上为争夺权家遗留下的势力,必定已经风起云涌,急得你死我活,这段时间九王爷恐怕也用了不少心思才得以稳下情势的吧。
“真有可能是祈夜行吗……”她不太相信他会这么做,并不是自信他对自个儿的情意,而是她相信,他不是个会用卑鄙手段暗杀人的小人!
“我只是猜测,希望你多留意,毕竟你肚里也有宝宝了,这事大意不得。”杜小钗细心提醒。
这孩子的出现,原该是普天同庆的事,如今却因为找不出仇敌而蒙上阴影。
九珍苦笑。“九哥也为此极为担心。”最近他早出晚归,除了忙于朝堂之事,就是积极彻查狩猎当日发生的事,希望怞丝剥茧,找出幕后杀手。
瞧向同样为她忧心的好友,她不禁想起四哥。“幸亏四哥去了岭南,不然这次狩猎他也一定会去,说不定……”想起那日,她不哽咽得说不下去。
闻言,杜小钗脸一白。“这回权家大难,四公子能逃过一劫真是万幸,这是老天保佑。”
那回权府夜宴,她除了结识九珍,还爱上大她许多的权家老四,但这分感情因年纪、身份与距离而变得遥不可及。
“原以为四哥被派任到岭南是件苦差事,没想到反而救了他,四哥确实是个吉人。”
“希望老天能继续佑他,他若在岭南能安全,一辈子不回来也没关系……”杜小钗说着,红了眼眶。
九珍明白她还在等待。小钗是个专情之人,要她放弃四哥很难,但想起上回四哥回来时刻意避她的情形,她就为她难过。“小钗,四哥其实……其实……”
  第9章(2)
“求求你们让咱们进去,咱们今天一定要见到姐姐!”外头蓦然起了蚤动,有女子哭喊声大到传进室内。
九珍不禁皱眉。“春彩,怎么回事?”她稍微扬高声音问向守在寝殿门口的贴身丫鬟。
春彩急忙入内,先是尴尬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杜小钗,才禀报道:“是……西苑的两位,说是非见您不可。”
“为什么非要见我?”九珍微讶。
她再度瞄了一眼娇客。
而杜小钗在青楼久待,眼色何等精明,知道两位侧妃闹到这里来,春彩怕主子颜面挂不住,才会频频望向她,她马上起身,“不如,我先告退了。”
“小钗,不用回避,就留下吧,在你面前我不怕难堪的,你正好也帮我听听她们想要做什么。”
既然九珍都这么说了,她只好又坐下。
“春彩,去将人领进来吧。”九珍吩咐,只是待两位侧妃一进来,她不禁惊愣住。“你们是……”
“姐姐,咱们在去年上元节时见过,您可记得?”丙姐妹中的姐姐,怀刚,一开口便说。
皇上送来的女子就是她们姐妹,这是巧合,还是……“你们想见我有何事?”她抿着唇问,对于上元节巧遇之事,没再多提。
“咱们……”怀刚见有旁人在场,迟疑了一下,但身旁的妹妹怀柔却毫不犹豫的直问。
“请问咱们姐妹做错了什么,你想送咱们走?”
“咱们姐妹既然嫁给九王爷,就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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