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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解贪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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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妆挑了挑眉,戏谑道:“比起上回……看着也就顺眼了那么一点点,这等姿色……公子竟然让我来给你装扮,你真该回去烧烧香,感激你上辈子积的厚德!”
想他梅妆,虽然从不现于人前,可这一手的的易容术绝对称得上是独步武林、冠绝天下。江湖上声名远播的“千面娇娘”也不过是受过他的一点小小指教罢了。今夜公子竟然让他来给面前这呆货拾掇一下浑身上下的装扮,真是太屈才了。
九疑才不管他的本事如何呢,只兴致缺缺道:“既然是柳公子吩咐的,那您就赶紧吧,教他久等了恐怕不太好。”
这句话说着轻描淡写,听在梅妆耳里却是十分逆耳,他立时被噎着了,刚想开口再讽刺几句,却被红冶止住,“公子那里还在等,我在门外。”说着一道红影飘过,人已到了外面。
梅妆最怕的就是红冶这般死气沉沉的脸孔,可又不得不听从,不然下回龙雀溜走她又不帮他抓了。要知道……乱怀楼的梅公子最爱的就是手边那条名唤“龙雀”的竹叶青!
思及至此,梅妆忿忿不平地取出干活儿的家伙,在九疑脸上拾掇起来。然,很快他的脸色就变了,不禁停下动作,问道:“谁在你脸上动了手脚?”
他死也不信面前这呆货有那种本事,竟然要让他用手摸了才知道这脸并非原先的模样。而九疑则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呆样,睁着那对黑眼珠,一脸迷惑地瞧着眼前这位一脸严峻的漂亮男子。
果然跟呆货是没法儿沟通的,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吧。如此想着,梅妆收敛起满心的吃惊,暗叹一口气,重新拿起了家伙。过了好一会儿,他终是停下了动作,长吁一口气道:“总算把你这费事儿的脸面整出个女相来了,真真是累死本公子了!”
原先那人在九疑脸上留下的痕迹总算全部清除了,梅妆有些不太好的预感:莫不是公子看出来什么才让红冶带她来梅厅的?
不过这点疑惑也只是存在了一瞬间,须臾他便转过身,去内屋给九疑找了一身女装,扔到九疑脸上,嘟哝道:“也不指望你穿上这身绿萝衣就化身为倾国佳人,但千万别让我看着觉得是个男人……”
九疑看着手里的衣裳眼珠子没掉出来:这可不就是她脱掉的那件嘛!又听得梅妆絮絮叨叨的话,便翻了翻白眼儿,干脆地朝里头去了,只眨眼的功夫便又出来了。
她这个做惯了杀手的人,换衣裳想慢都慢不了,但梅妆看了看从帘子后头走出来的九疑连死的心都有了:果然是个纯爷们儿,方才着男装看着还有些女气,如今穿上罗裙却越发衬得轮廓深刻,丝毫不显柔丽。
梅公子困惑极了,明明他给她画完妆后眼窝没有那般深邃的啊,就换了件衣裳而已,感觉怎么就全全然都变了呢?
九疑可没那么多耐心让他慢慢想明白,打开房门,乐呵呵地冲着外头的红冶道:“美人儿姐姐,我好啦,咱们走吧!”
红冶并未应声,只是在前头带路。而梅厅的门后,向来眉眼上吊、飞扬跋扈的梅公低垂了眼帘,呐呐道:“难道……她的脸是自己给整成那副模样的?”掩饰气息、转换容貌这等的功夫,要想做到不露痕迹、自然而然那是极难的,莫非……
他想着想着便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冲龙雀招了招手,摸着那冰凉的蛇身反而暖和了起来。
去肃杀园有许多种途径,今夜九疑又知道了另一种走法。红冶把她领到五味斋的门口就虚晃身影消失了。
九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稍稍有些陌生的屋子实在是费解:吃顿饭嘛!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又是变脸又是换衣裳的,临了还来这么一出,吃饭的地方而已啊,连个老门都要破得如此具有韵味和气息,柳公子的怪癖果然只有增没有减。
她倒忘了自己在鼎华居的小二眼里其实也是柳陵郁这种人。
摇了摇头,九疑小心地进了门去,当场又走不动了。她看到了什么?五张三丈长、一丈宽的饭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尽头一人高坐在上,神色淡淡,“九姑娘总算来了。”
见着这人皮笑肉不笑九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又不知他究竟玩的什么把戏,只得应和着:“让柳公子久等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实在是不好意思。”
柳陵郁瞧着这人爪子乱挠的不知所措样就高兴,可惜……看不着那双乱转的招子。他微微挑眉,道:“把头抬起来,本公子都让梅妆给你拾掇了,你还装个什么装?”梅妆的一双巧手没有柳公子也练不出来。
柳陵郁脸上那细细长长、温柔缱绻的凤眸可不是什么深情目,而是毒辣眼。
早就想剥了那人的面具看看那人的模样,今日机会刚刚好,不知将那人脸面上不该有的东西去了,她会不会露出点别的有趣表情。柳陵郁如是思量,眼光也就越发的意味深长。
不过,他失望了,九疑抬起的颜面与旧时虽有不同,但也只是有些微的差别而已:身着绿萝衣的高挑女子,体态修长,隐约可以想见其矫健灵敏,深刻的轮廓犹如刀削,好似外族人一般,依旧是眉目飞扬。
“啧啧啧。”柳陵郁不禁摇头,道:“本以为梅妆会将你打扮得女气些,谁知还是那副男人样!”
九疑耸肩,摊手道:“长成这副模样也不是我要的啊,身体发肤皆受之父母,小人本还想着掩饰掩饰太过分明的棱角,岂料柳公子的眼睛比旁人的尖太多,这不……露馅儿了嘛!”她说完还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柳陵郁看向别处,道:“九姑娘的想法果然奇特,旁人行走江湖改头换面为的是少惹些麻烦,你倒好,嫌弃起自己太过分明的脸面来了。”
九疑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可不是?做杀手这行的,就怕旁人太把你当回事儿,不然……事情不好办啊!”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却是有意,柳陵郁方才移开的目光立时又转了回来,“九姑娘这话莫不是在怪本公子?”
尽管对面的大美人这般斜斜看来的时候美目流光溢彩,可九疑胆儿小,哆嗦了一下便谄媚道:“柳公子这是哪里话?小人这不是有话直说嘛!肚子里头没墨水,说话就是这般口无遮拦,您呐,千万别跟我这种人计较,不然还降了您的身价。”九疑也是奉承人惯了的,自小吃得苦头不少,一番言语说得要多恳切就有多恳切。
柳陵郁明知道其中的讥诮,却也是听得十分顺畅,呵呵笑了两声,那十分好看的眉目对上九疑的,“温孤家的大小姐,本公子跟你商量话语怎会是降身价?”
听得此言,九疑狠狠地抖了抖,闭了眼,念叨:“我说这是鸿门宴,果然不假!”柳陵郁要翻她家底那是迟早的事,可她还真没料到会这么快,暗叹一口气,九疑心下惨道:“这下萼绿华难拿喽!”
16呆鸠占鹊巢
柳陵郁别的也不见得很好,眼神儿是尖了点,可那跟他的耳力完全没法比,九疑自以为瓮声瓮气教人听不分明故而说得十分顺溜,却不料柳公子将此人的念念有词听得一字不落,“鸿门宴?本公子怎么不知道自己花这么大气劲儿是为了把温孤小姐置之死地啊?”
九疑无法,只得掀开眼皮,一对大眼睛泪水迷蒙,两手抱拳央求道:“柳公子,我求求您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饶了我这个不长眼的吧!我再也不敢了,您就别难为我了啊,您把萼绿华给我吧,我拿着它立马滚蛋,有生之年绝不出现在您的面前,求求你了……”
她这边求饶求得十分恳切,柳陵郁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哭丧着脸,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听到后来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温孤小姐一走,本公子去哪里再找这么个得力的人手?更何况……”
他的尾音拖长了调子,半晌都不说出下边儿的话来,九疑急了,竟然大哭了起来,“柳公子啊!九疑我千不该万不该接了白啸林那老匹夫的生意,千不该万不该将主意打到您的头上来,您看在我为您杀人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就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啊!”
柳陵郁见得她装模作样哭得涕泗横流的突然就恼了,心道:“这人可是温孤家的大小姐,当真以为自己是个贱骨头不成!非得严词厉色才知道中规中矩?”
他顷刻就收了满脸的笑意,冷声道:“知道错了就给本公子闭嘴!教你吃顿饭而已,非得弄得要死要活的样子,弄得好似本公子逼良为娼一般,成何体统!
你可不就是个逼良为娼的嘛!九疑见柳陵郁怒了,赶忙收起那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鼻涕,扁着嘴抽抽嗒嗒道:“我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吧。”
柳陵郁上回才吃过这人委屈脸面的闷亏,如今在看到这人摆出一副可怜相就愈加的恼火,喝道:“本公子教你闭嘴你是听不见还是怎么地!想死的话就直说!”
九疑知道他是真的火冒三丈了,立时不敢动弹了,只乖乖立侍一旁,等着这人的吩咐。
她穿着绿萝衣,低眉顺眼地站在不远处,柳陵郁打量了一番,心中默默道:“梅妆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要不是这人天生就是一副男人样,恐怕还要再好看上几分。”柳公子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大概也就是看着这人的小媳妇样儿顺眼了,心里也就舒坦了。
须臾后九疑听得一声咳嗽,才微微地抬头偷看了一眼就被揪住了。柳陵郁冲她招了招手,道:“过来,坐这儿!”
九疑看了看柳陵郁所指的地方,暗想:“坐在他右手边上,要是他一不高兴举起筷子那么随便一戳,指不定我就一命呜呼了!”
“你要是再愣在那处,本公子保证你脑袋立时变作刺猬!”
九疑那对招子闪着光,眼神儿一直不停地在筷子和他身上游移。柳陵郁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道这人在想些什么?
而九疑被他一语道破心思,想了想脑袋上插满银针的惨状,二话没说就飞速坐下,脚上的踏云诀约摸使上了十成十的功力。
柳陵郁看着她不声不响地坐在自己手边儿,笑了笑:这人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乖巧的,甚好,甚好,于是温和道:“早这么乖巧不就行了?非得本公子动怒才肯听话。”他的嗓音本是十分冷清的,可说着这话的时候很是体贴宠溺。
九疑不知柳公子这般变脸变声是为了什么,只觉得脊梁一冷,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柳陵郁见她周身一僵,笑得越发欢畅了,摩挲着手炉道:“别怕啊,本公子能对你做什么?还不就是吓唬吓唬你?”
你能对我做什么?你什么不能对我做啊!九疑心中大骇,却又不敢看他,只垂首闷声道:“我不怕,我知道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那般絮絮叨叨的柳陵郁听着觉得烦,手一伸便抬起了她的下巴,一双眼睛阴测测地看过来,道:“本公子不是说了吗?教你闭嘴你听不懂吗?”
九疑欲哭无泪,这美人儿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不就是知道自己是温孤明夷嘛!那又怎么样啊?在他面前温孤家算个屁啊!
眼见着九疑有口难言、欲辨不得的为难样柳陵郁松了手,心里想着:这人还是狗腿地笑一笑比较好看,至于那什么温孤家的大小姐……还是算了吧!
指了指面前的菜肴,柳公子一本正经道:“既是请九姑娘来吃饭,那九姑娘也就不必客气了,可着自己喜欢的来吧。”
怎么,又不生气了吗?真是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和风细雨的!九疑狐疑地看了看眼前的大美人,再三确认此君神色祥和,这才转过脸去仔细端详桌上的菜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三张满满摆放了碗碟的长桌上竟然全是冷盘!
九疑这人有个好处,那便是选择性记忆,该记得的分毫都不会忘记,不该记得的顷刻间尽数抛到九霄云外。此刻她对柳公子方才施以她的恐吓言行已然是忘得一干二净,眨巴着眼睛,转过脸来,九疑问道:“只吃冷盘吗?”好像没有大冬天吃饭全是凉菜的道理吧?
柳公子斜瞥了她一眼,鄙夷道:“给你三分脸色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客人了不成?今日找你来是让你试菜的!”
“试试试试菜?”她平日里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不知为何一到柳公子面前就笨了,完全不懂这人在讲些什么。
“哼!难道你觉得本公子下帖子请你这个下作东西来是正经要巴结你吗?”柳陵郁将怀里的八宝掐丝手炉抱紧了,鼻子里出气,说的话也越发的尖酸了。
九疑也不在乎,只盯着满屋子菜暗暗叫苦。
柳陵郁才不管她心里如何作想,只淡淡道:“别担心,每样尝个两三口也就罢了,真让你吃也是浪费!”
“两三口?”九疑瞪圆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嘴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这儿少说也有三五百碟冷盘,每道吃上两三口,那她可不得撑死?想到这里,她霎时软了,有气无力道:“能不能只吃一口啊?”
柳陵郁不知她这般又是为了什么,只鼻子里发了个音:“嗯?”
九疑知道自己不该开口,多说一个字那都是寻了柳公子的晦气,可若是此时不说,不久以后她便是个饱死鬼。左右都是一个死,还是搏一搏吧!“这里少说也三五百道菜,每个吃一口我都撑得慌,何况是两三口?柳公子啊,您就饶了我吧!”
柳陵郁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这人还真是个呆货!
九疑见他笑了,知道有戏,赶忙笑将道:“我九疑的口舌还算灵光,柳公子只要给我多些时日,我定给您试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来。只……这种事情……还是急不得的啊!”
柳陵郁不语,只是笑,细细长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着,浓丽缱绻的柳眉亦是斜斜地上飞着,薄唇微抿,笑得极其含蓄美好。
九疑也不知他在笑什么,但看着看着就忘了方才的紧张,只在心里念叨着:这人笑起来还真是好看……
不一会儿,柳陵郁发觉九疑正对着自己发呆,抿了抿嘴才道:“你来拟菜单,本公子把兰敞兰公子交给你使唤了!”
“啊?”九姑娘的脑袋又是瞬间空白。
“本就不是请你来吃饭的,只乱怀楼要换菜谱了,本公子又常常听人说道九姑娘品鉴美食的本事,故而想请九姑娘帮帮忙而已。”他的脸上还残留了些微淡淡的笑意,那柔美的面容配上清冷的嗓音,让人有种这人十分温柔的错觉。
九疑一向识好歹,当下就抛却前嫌,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柳陵郁看着她那副成竹在胸、不在话下的模样忽而觉察到一种莫名的暖意,可转念便嫌弃起来:果然是个下贱货色,说句算不得好话的好话便让她忘了自己是谁!他倒是不记得方才自己心心念念着的不过是:九疑乃是温孤家的大小姐。
其实九疑知道柳陵郁那眼神儿里头有不屑之意,她走南闯北各色人物见得多了去了,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怎么活到今天?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把你哄好了、毛摸顺了,你一高兴不折腾我了,萼绿华回来了,我也就好跑路了。
脸皮这种东西,若是在温孤家长了十九年、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的大小姐身上,那必然是十分可贵的,可她啊根本就不是!
在外头受了不知多少人的脸色了,早年从那疯人手里逃出来的时候,谁给她一口饭吃她就能为谁做牛做马,如今这点儿事情算什么?连个毛毛雨都不算!
无非是个菜谱罢了,还没让她来做饭呢!别说是试菜挑食,就算是教她堂堂江湖第一杀手洗手作羹汤,她必然也会毫不犹豫地点头的。
让她点头多容易啊!柳陵郁此刻头疼的是怎么教兰敞点头,兰公子不比九疑,金贵着呢!
想着想着柳陵郁就觉得自己是在没事儿找事儿,心里不免烦躁了起来,食指按了按额角,似是十分疲倦地挥了挥手,道:“本公子有些头疼,待会儿红冶带你去歇息,你让我安生会儿……”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九疑似乎看到那双柔美秀丽的素手指尖有些发青,真是累了吧,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免得他一不高兴又变主意。
九疑默默地退出了房门,独留柳陵郁一人在五味斋里。
待她走了,柳陵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心念:好像快要来不及了,要不要干脆些就把她杀了呢?
红冶把九疑带到了兰敞的屋子里,九疑也不好说什么,既然柳陵郁方才跟她说了听红冶的,那红冶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办。
但兰敞不乐意了,嚷嚷道:“凭什么让她住我屋里啊!”
红冶拿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了他一会儿,道:“不是你说要她来给你试药的吗?”
当下九疑的脸便抽搐了一下,而兰敞被人戳破了原先的企图,更是恼羞成怒,喝道:“我的药能给别人随便试吗?给这呆货用?那是浪费!”
“那是你的事。”红冶话音刚落便飘走了,九疑与兰敞相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九疑早就饿了,毕竟此刻与晌午的间隔也算是好长一段时间了,而在柳公子面前她又不敢乱说乱动,如今对上兰敞便不必再客气了,“喂!有吃的没?我快饿死了!”
兰敞白了她一眼,凉凉道:“我说公子怎么会请你这呆货吃饭呢?原来不过是耍着你玩儿的,果然是呆货!”
“少废话!不想死的话就去给本姑娘弄些吃食来!”柳陵郁她是打不过,可兰敞不过就是个不会武功的药师,要捏要揉还是要搓还不是看她高兴?
还没有人敢对兰敞说出这种话来,他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儿,愣是一句话说不出口,隔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想活着就少对本公子指手画脚!”看我不毒死你!
“那你是去还是不去!”九疑饿得要死,越发的气急败坏起来。
“不去!”兰敞转身朝内室走去,懒得跟这呆货说话,早点歇着才是王道,别让这呆货抢了他的床铺!
而九疑看着兰敞青衣翩跹,忽而脑中警铃大作,二话没说嗖的一声便抢在他跟前掀了帘子,大喇喇地躺在兰敞的床上,笑道:“想让本姑娘睡地铺、软榻?没门儿!”
兰敞怒视此女却又奈她无法,深吸一口气便朝门外走去,他无比后悔:为何方才不去给这呆货弄些吃的?届时在里头洒些泻药,教她一夜销魂去!
竹茫打开门的时候入眼的是脸色铁青的兰敞,“你怎么了?试药试出问题来了?”
兰敞气呼呼地进了门,坐定了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鸠占鹊巢,鸠占鹊巢!红冶竟然把那呆货安置在我房里!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楼里这么多房间,她非得寻我的晦气!一定是记恨上次我不小心在摇铃上抖了一钱麻骨粉!她难道不知道什么教男女授受不亲吗?她不知道本公子有洁癖吗?她怎么能公报私仇、蓄意报复!”
竹茫看着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喝水的某人,心念:今晚……又别想睡了……
17两处有闲情
次日一大早九疑是被饿醒的,才睁开眼拾掇好自己,一转身便瞧见了红冶。
“公子有事找你。”九疑刚想问找我什么事,她便飘走了,留给九疑一个笔直而冰冷的背影。
无奈啊,尽管九疑此刻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却还是默默运功,紧随其后。
依旧是五味斋,柳陵郁抱了手炉还是坐在昨日的那把椅子上,神色隐隐有些倦怠,见着九疑到了便朝自己的右手边看了看,九疑便知趣地坐了下来。
面前是花样繁多的各色点心,九疑一看食指大动,奈何柳陵郁一脸的没有精神,她也不好随便动筷子,只十分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只盼望这人张嘴说一句:“九姑娘自便吧。”
柳陵郁昨晚睡得有些晚,天没亮就醒了,也知道九疑一直没吃东西。他这人有个习惯,那便是精神不好的时候不愿意折腾旁人让别人也精神不好,他喜欢自己兴致高的时候找些乐子看大伙儿为难。
抬了眼看着九疑,他不甚在意道:“桌上的皆是给你备的,看着哪样顺眼就下筷子吧,本公子今日没兴致陪你玩。”
难道本姑娘有兴致陪你玩?九疑心下大呼无辜,可眼光瞥到那精致非常的早点时便将方才要嘀咕的话忘了个干净,笑眯眯地冲柳陵郁道了谢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柳陵郁看着她吃,越看越觉得有意思:这人平素狗腿下贱得厉害,可吃起东西来的模样倒还算是妥帖,一点也不显狼狈,不仅不狼狈,反而还甚是赏心悦目,很是不简单。
民以食为天,人是铁饭是钢,吃乃人生大事,可一般人吃起饭菜来便失了风雅,那模样也不好看得厉害。九疑却不同,她吃得也不慢,可就是那般刚刚好的分寸,吃到满意的口味眼睛便微微地眯起来,好似很满足的样子。
柳陵郁蹙了蹙眉,心头起了疑惑:这东西有那么好吃吗?我怎么没觉得?他自小锦衣玉食惯了,不好吃的也没吃过,自然不知道东西能好吃到什么地步。
九疑却是对乱怀楼的饭菜十分怀念,自那次吃了一顿后她便常常回味此处的佳肴,今日有幸再尝,自然不会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不客气并不意味着就得狼吞虎咽,温孤家的家规摆在那儿,就算她只遵从了两三年,那幼时养成的习惯是改不了的。
九疑本质上也是个喜欢装腔作势的人,其他时候在柳陵郁面前失尽了面子、颜面扫地,这时候自然也不愿意继续丢人。
这二人一人看、一人吃,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互不打扰,甚好。
待到九疑吃完了,擦了擦嘴巴,这才冲着柳陵郁讨好地笑了笑,道:“乱怀楼的厨子手艺甚妙,柳公子乃是当世伯乐,颇有识人之能啊!”
柳陵郁见她那副满面笑容极是满足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也饱了,再加上九疑那几句话说得也甚是顺耳,心情便愈加的好了,于是淡淡地笑了笑,“那是自然。”
柳陵郁平素笑起来的时候都带了几分似有若无的戾气,旁人可能瞧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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