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凡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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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心碎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痛，没有办法形容的痛。”阿鱼把酒杯再次递向狐颜，示意他满上。“痛过了，你便麻木了，什么事也不想去想，什么事也不想去做，只是任由自己的身体无意识的行动。”

狐颜默不作声，继续给她倒酒。

“狐颜，你知道吗？虽然恢复了记忆，可是我仍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呵呵，什么东西，什么怪物……”

“你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拥有你自己的魂，拥有你自己的意，那就足够了。”明明知道她已经醉酒，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在酒醒后记得，但狐颜还是开了口，打断了阿鱼的话语。

阿鱼醉眼朦胧的看了狐颜好一会儿，半天才傻傻的一笑，踉踉跄跄的走到酒台边，双手乱摸好一阵子之后，才拿起一坛酒开盖后便往自己口里倒去。

店小二刚想上前制止，却被狐颜阻拦了下来。

“玉梓，玉梓，为什么会这样？”阿鱼舌头开始打结。

一坛倒完，阿鱼将手伸向另一坛。

狐颜终于看不下去，轻叹一口气后走上前去夺下了阿鱼手中的酒坛。

阿鱼此刻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被夺下酒坛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转头望向站在身边的狐颜，阿鱼突然甜甜的一笑。

“玉梓。”

站立不稳阿鱼倒了下去，狐颜连忙双手扶住。

又那么一大坛酒灌下去，体内酒气不停的翻涌往上窜，比起之前，阿鱼这下可真是醉得一塌糊涂，要说刚才还有点清醒，此刻已经开始乱言乱语，玉梓，冰糖葫芦，桂花糕，凡是她喜欢的都乱喊一气。

而接下来的事，则另狐颜更加懊恼不已……

因为在狐颜扶起阿鱼往桌边走去时，阿鱼却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一把搂住狐颜的脖子，对着狐颜的*就是一阵狂啃。

啃就啃了吧，可是为毛她边啃还边模糊不清的说道：“好好吃的猪嘴巴。”

说就说了吧，可是为毛她说完之后又对着狐颜开始大吐特吐……

饶是脸皮厚如墙壁的狐颜，此刻俊脸上就像打翻了颜料的染缸，五颜六色的分不清原来的色彩。

上卷　第十六章　风云变色暗潮涌（六）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半倚开的纸窗照射进来，懒散的照在阿鱼呆呆而且通红的小脸上。阿鱼很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自个儿醉了，而且还做了某件见不得人的事。虽然同样是醉酒，但阿鱼却与他人不一样，对自己所说过的话，所做过的举动都记得一清二楚。

而想起那件事，让阿鱼不由得脸红无比。

适时的敲门声打断阿鱼的所想。

走上前打开门，映入眼帘的竟是阿鱼意想不到一个人。

门口站着一个大眼睛的小男孩，此刻正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盯着阿鱼。

“贝儿？”阿鱼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小男孩。

“阿鱼，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呜呜……”贝儿突然猛扑过来，一头扎进阿鱼的怀抱。

这又是哪跟哪？阿鱼一头雾水。

一把推开贝儿，阿鱼莫名的看着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贝儿一离开，小脑袋瓜便开始不停的东张西望起来。乱看了许久之后，似是找不到他所要找之人，不禁有点失望的开口说道：“他呢？”

“他？”阿鱼一怔，接着便马上反应过来，试探性的问道：“狐颜？”

贝儿马上点了点头。

阿鱼的眼神里虽然写满了困惑，但是只是一会儿，神色便恢复了平静，开口言道“我怎知他在哪。”语气说不出的冷。

贝儿见苗头不对，马上讨好的笑道：“阿鱼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谁不知道这六界之内，也就只有你一人可以支得动他。”

阿鱼冷冷一笑，“说吧。”

这下轮到贝儿疑惑不解“说什么？”

“你不要给我解释一下，在陇城那些妖为什么两次三番的要加害于你吗？要不凭什么让我帮你找狐颜？”

贝儿伸手抹去一头的虚汗，暗自心道阿鱼的心思敏捷，自己才刚说了要她帮忙找寻狐颜，她就马上联想到自己的不一般处，不停的挠着脑袋，陪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鱼，什么妖加害我啊，明明他们就是冲着你去的吗！”

见他装蒜，阿鱼也不点破，连看也不看他，摆明了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从他身边走过。

阿鱼如此态度，让贝儿不禁慌了手脚，忙一把扯住阿鱼的衣袖，急急言道：“好姐姐，别走，别走，我告诉你，告诉你行了吧。”

一手拍下贝儿的小手，阿鱼折回身来，在桌边坐下。

“那个，”贝儿又是抓了半天头，才吞吞吐吐的开口说道：“你应该听说过现在六界之中的鬼界，是群鬼无主的状态吧？”

阿鱼不语，继续默视着他。

“我就是新任的阎王。”

听到此，阿鱼终于忍不住额头微皱，虽然心中已然猜到贝儿的身份不太一般，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身份却是如此的显赫。双目如电般划过贝儿的脸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贝儿此刻心中苦不堪言，心道这阿鱼与前月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虽说那之前的阿鱼也是机灵无比，但哪会像现在这样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这阿鱼的眼神那么一扫，贝儿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哪能想到这么一个小巧精致的女孩，却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太夸张了吧！其实贝儿又哪里知道，阿鱼以前的故事……

“那个，我不爱管理鬼务，所以便偷空私自跑了出来，谁料跑出来后，全身法力骤减，而那些心怀鬼胎的各路妖魔鬼怪也不知怎的知道了我的行踪，于是在陇城便处处被它们给追杀。那上次的猫妖，还有约你出去的那只乌鸦，都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觉得自己一人留在客栈反而更加危险，所以跟着你跑了出去，如果我不跟着你的话，可能在翠竹林你还不会遇到那么危险的事情。”说到此，贝儿似是有些内疚。

“为什么那乌鸦要支开我？我应该对他们没有什么威胁吧？”有些事情，阿鱼还是想不太通。但心念一转，阿鱼又有些明了，不太确定的说道：“该不会是他们误认为我是仑虚派弟子，怕是投鼠忌器吧，可是你跟来了，所以他们又不得不对我出手？”

贝儿点头。

“既然如此，你又来找狐颜做甚？他可是妖界的妖君。”

“那些个追杀我的妖，与狐颜没关系，相反的，我跟狐颜是朋友，还要多谢谢他几次三番救我呢。”

阿鱼现在终于明白，原来那陇城的两次遇险，她只是托了贝儿这个倒霉鬼的“福”，然后又碰上狐颜所扮的“柳叶儿”，顺带的救了她，搞得她还神经兮兮的感激狐颜不已，才会在仑虚派禁地那产生那么多的误会。

不过，现在这些对阿鱼来说，已经不在重要。

她所在乎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她再去在乎。

所以，到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去忌讳什么！

“可惜了贝儿，狐颜不在这。”阿鱼站了起来，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说六界之内只有我一人可以支得动他？”

贝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鱼：“你难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下卷　第一章　繁尘若梦逍遥游，谁人伴我共

一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阿鱼的一个脑袋又开始变成两个大，在自己脸还没有红起来前连忙打断自己的思路，“昨天晚上怎么了？”看着贝儿继续瞪大眼睛，阿鱼实在是忍不住便给了他一个爆粟，“别再瞪了，再瞪眼珠就要掉下来了。”

贝儿摸着被敲痛的头，委屈的瘪了瘪嘴，心下又是鲨鱼女的骂了好几十来遍，这才开口说道：“昨天晚上狐颜去仓华派大闹了一场，声言是为你出气，将玉梓吊起来狠狠的抽了好几十鞭子呢。就这么着一晚，整个六界可都传遍了，妖君狐颜为其情人出气的谣言呢。”贝儿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阿鱼的神色。可是阿鱼却一脸的平静，表面上看不任何的变化。不禁心中又嗟叹不已，难不成才这么点时间未见，阿鱼就变心了？那谣言是真的？这女人啊，变心还真是够快的。

他又何曾知道这一个月内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撇开话题，阿鱼静静的问道。

“我还是有一点法力的。”贝儿小心翼翼的瞄了阿鱼一眼，见阿鱼没有什么异样反应，便又试探性的开口问道：“狐颜真的不在这？”

收起冰雕脸，阿鱼没好气的瞪了贝儿一眼，“我骗你做甚？”

又是看了阿鱼好一阵子，见她不像是在骗人，贝儿长叹一口气，脸色极为沮丧，但又不死心的问道：“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头痛啊，阿鱼使劲的揉着脑袋，“我哪知道狐颜在哪……”阿鱼明白，经过贝儿所说的昨天一事后，她跟狐颜之间的关系更是道不清说不明了。

话音刚落，狐颜的懒散嗓音便适时的响起：“找我？”边说着还边姿态优美的伸了个懒腰，手捂着唇轻打哈欠走了进来，虽说这种姿势放在女子身上比较媚行，可是在他这却一点也没有女子的柔弱态势，反而却又显出一种和谐自然的美来。

这个家伙，不论何时何地做的何种动作都那么，那么的漂亮……阿鱼又开始鸡皮疙瘩掉一地。“那啥的，狐颜大人，狐颜殿下，麻烦你拿出点妖君之姿好不好。”阿鱼败给他了，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狐颜刚想接话，冷不防贝儿突然冲上前来，一个恶狗扑屎，呃，不对，恶虎扑食便挂上了狐颜的脖子。

阿鱼不禁莞尔，这贝儿的跳跃力还真高，那小不点的短腿暴发力还真强，只那么一下就蹿上了狐颜的脖子。可是阿鱼的笑容并未长久，只在面庞上停留了那么一下后，便立刻目寒如冰的一掌向狐颜站立处劈去。

而与此同时，狐颜也一把推开贝儿，怒视自己的胸襟处，只见一团花白如雪的东西正迅速的消失在狐颜的胸口处。

贝儿刚被狐颜推开，便被阿鱼一掌劈中，当下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的惨叫起来。

“别嚎了，”阿鱼向狐颜望去，见其似是没有什么大碍，一把拎起倒地的贝儿，“我又没有下重手。”

没下重手，贝儿苦不堪言，这还叫没下重手，全身骨头都要散了。其实贝儿这回真的冤枉阿鱼了，她刚才只是轻轻的劈了一下他，要是换在别人，这一掌下去，就算是不死，估摸着也要残废。

“算了，阿鱼，他也是没得办法。”求情的竟然是狐颜。

轻轻抚去衣服上刚弄出的褶皱，狐颜那张经常挂着轻佻笑容的俊脸上难得的一本正经，自阿鱼手上接下可怜的贝儿，将他放在地上后，狐颜神色严肃的问道：“老妖婆找上你了？”

贝儿不停的揉着刚才被阿鱼劈中的肩膀，惨惨的点了点头。“我说颜啊，你到底得罪那老……呃，那美女什么了？害我也跟着倒霉。”

“我哪知道，”狐颜忿忿不平的说道，“谁知道她又哪根经搭错了。”闭目似是调息了一会儿，看着眼中带着希望的贝儿，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贝儿眼神中希翼的光芒顿时弱了下去，突然就地一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了起来，“没天理啊！这救命伞她都不给我啊！”

阿鱼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他俩不知所谓的问答对话，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但却并未插嘴，直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才开口言道：“那个，你们要是要讨论问题的话晚点吧，好像有不少人正急冲冲的往这边赶来。”

听到此言，狐颜和贝儿同时一愣，率先反应过来的狐颜立马冲到窗口边向外望去——不远处，尘烟滚滚，大概有百十号人，骑马的，跑步的，御剑的，踏云的正急速向客栈赶来。

“该死的老妖婆！”狐颜气得直咬牙，回头看了看正傻呼呼发着愣的贝儿，狠狠的给了其一爆粟，“还发什么呆！赶快走人！”

贝儿无奈，自个儿是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两人咋都爱给人吃爆粟呢……

下卷　第二章　繁尘若梦逍遥游，谁人伴我共

一路狂奔，三人终在一个巷子的角落里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都累得够呛。

“那个，为毛你们不‘嗖’的一下就变没了？还要跑？”饶是阿鱼轻功不错，但被狐颜这样狠拽，直把得小手扯得发麻，一停下来，阿鱼便不满的嘀咕着。

狐颜怒：“你以为我爱跑！还不是出现了上次一样的情况！”

阿鱼继续装傻：“咋了，又被下那啥啥药了？”

不提那啥啥的还好，一提那啥的，狐颜终于忍耐不住，一记响亮的爆粟，适时的在阿鱼头上响起。

阿鱼：“我好像很久没洗头了。”

狐颜迅速从怀中抽出一块手帕，躲一旁不停的擦拭着。

就知道这家伙假干净！阿鱼得意的翘起了小嘴。

贝儿此刻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缓过劲来。

阿鱼却在这时神色一变，异常严肃的说道：“有人来了！”

其余二人闻言皆一愣，双双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狐颜连忙整了整行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巷口处。

脚步身徐徐响起，一人慢慢走了进来。

待得看清了那人的容颜，三人三种反应。

阿鱼感到呼吸一窒。

狐颜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成了十足的狐狸。

贝儿就像几百年没吃到肉的人突然看到肉一样，双眼散发着足以烧熟任何东西的光芒。

狐颜道：“别傻站着了，快来帮忙！”

贝儿道：“顺带也帮我一下。”

阿鱼——喘了好几口气才心情平静下来，万分困惑的看着眼前站着不动的紫衣。

紫衣男子面如冰山，说出的话就像六月的冰苞一样狠狠的砸在狐颜与贝儿二人身上“我现在也跟你们一样。”

狐颜倒，贝儿晕，阿鱼呆……

面对三个都被封了大部份法力而且不知道所谓的家伙，阿鱼再次感到头大。于是，这场原本只是阿鱼与狐颜的偶遇，现在终于华丽丽的升级为四人行。为啥会变成四人行？因为某只无良狐狸说帮某人出了口恶气，死皮赖脸的硬是要某人帮忙保护一下现在无法使用强大法力的他；而贝儿，则摆出一幅“我很弱小，我很可怜”的模样，双目含泪，满怀期待的仰望着阿鱼；至于紫衣男子，倒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跟着他们，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跟着狐颜，因为他说，怕狐颜再惹出什么事端，那紫衣男子据狐颜所说那是他哥，名叫紫昀，听到这个名字，阿鱼不解，为毛两兄弟名字相差那么大？还有穿了紫色的衣服名字中就应该有个紫字吗？估计更可能是只紫色的狐狸吧？其实这都不算什么，最让她感到困惑的是，为啥她每次见到他都要感到呼响困难一阵？

难不成自个真如贝儿所说成了花痴？看到俊男就呼吸不正常？那又为啥看到贝儿和狐颜却正常得一塌糊涂？虽说贝儿年龄尚幼，但好歹也长得不错，那狐颜就更不要提了。

贝儿不知道，阿鱼的听力一流，他躲在后面与狐颜说阿鱼坏话时，早就被一位听力极佳的某鱼给听了个一清二楚，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原则，阿鱼预计着到达客栈后的事项，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直接导致了贝儿从那以后一看到阿鱼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就汗毛直立……

日落时分，喧哗的酒楼内已经开始慢慢静了下来，贝儿一手捂着被打青的左眼，另一手捂着被打肿着的右脸，委屈不已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狐颜也极其优美的伸了个懒腰，准备上楼，却被阿鱼一把扯住了头发。

“狐颜，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阿鱼摆出一幅非常可爱，小鸟依人的样子看着狐颜。看得狐颜只觉得身上一紧，可怜的他现在失去了法力只能任人宰割，想起贝儿的遭遇，连忙强自挤出一丝笑容，甜腻腻的说道“小阿鱼，有啥好事要跟你颜哥哥商量一下？”

阿鱼的牙都酸了，这“妖”，死皮赖脸到了一定程度，还真是无敌。转过头看了看紫昀，得，不看还好，这一看又是一阵难受，连忙调整好心态，对着紫昀又是一笑，也不顾其的反应，拉着狐颜便走了出去。

紫昀也不做声，只是看了他们走出去之后好一会儿，转身回了自己的客房。

强拉着狐颜走了出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的互视了好一会儿，阿鱼终于开口说道：“你要我帮你，就别瞒着我。”

屋外，两人“眉目含情”的不知盯着对方看了多久。

狐颜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而狐颜的对面，她正带着天真烂漫的笑颜，一脸灿烂满含期望的看着他。

最终，狐颜受不了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啥叫狐落浅水遭鱼欺，抬手揉着眉尖，他痛苦兼无耐的说道：“好吧，只要你别再这样盯着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阿鱼嘻嘻一笑后，收起笑脸，极是认真道：“其实你应该还没有完全被封法力吧，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狐颜微微一笑，凑了过来嗅了嗅阿鱼身上的味道，言道：“因为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要是在恢复记忆以前，阿鱼早面红耳赤的逃了开来，可是现在却是不同，想她第一杀手以前啥大小场面没见过，还会被这样的阵势吓倒？刚想开口骂人，可是却停了下来，面色一变正色道，“你数次救我，我真的很感激。但这次我真的很不想帮你，因为能敌住你的人，一定不是个平凡之辈，而我又不会术法，得罪这种人，实在不是一种明智的做法。”

狐颜闻言一愣，脸上笑容同时也僵了起来，缓了半天才开口言道：“这可不像你，阿鱼。”

“你了解我吗？”阿鱼苦笑着摇了摇头，“连我自己也不了解我自己。依你所说，那怎样才像我？”

“我所认识的阿鱼，纯真，无贪念，有恩必报，不会去管自己的做法是明智，只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还有，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可以付出一切。”说到这，狐颜停了下来，注视着阿鱼。

“你说的，那的确是阿鱼，但是现在，我不单单只是阿鱼，同时还是夏绯雨，你知道绯雨又是怎样一个人吗？”见狐颜摇头，阿鱼微微一哂：“嗜血，冷酷，无情。”

狐颜不再做声。

“你能想像吗？”她颤抖着举起双手，伸向了狐颜，“你所说的纯真的阿鱼，在这双手上所沾染的鲜血足以将整个京城的房屋重新粉刷一遍！”

接着，她又指了指自己，“无贪念？为了要得到自己的自由，不惜杀尽了自己的同门而导致自己重伤失忆！”

我的浑身都是鲜血！我的记忆只有红色！

不知为何，阿鱼突然失控，泪如全涌：“女子和男子所要的不同，男人们的眼光往往长远，他们要的不外乎就是名利，可是我想要的，只有那么一件，和自己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是为什么，你却要跑了起来，毁了这一切？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和玉梓双宿双栖！永远也不会记起那该死的过去！”

“阿鱼，你不应该逃避，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以后的路，还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看到阿鱼的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狐颜脸上划过一丝痛苦，但很快便一闪而逝。

“我讨厌你！打心底里讨厌你！所以，请你在我还没有下定决心要杀了你之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请从我面前消失。”

狐颜舔了舔稍微有点干裂的*，抬起头注视了阿鱼许久，终是苦笑着摇头走开。

一人静静的站着，就如她以前一如既往的孤独。

下卷　第三章　繁尘若梦逍遥游，谁人伴我共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看够了吧，可以出来了吗？”

一位身穿黄色锦袍的男子自一旁的墙边走了出来，来人，正是神色不善的熠灼。

“那人是谁？”熠灼不单单是神色不善，可以算得上咬牙切齿。

“还真是难缠呢，没想到我躲哪，你都能找到。”她没有接他的话题，只是双手交叉环腰的往墙上一靠。

“我问你那人是谁！”熠灼不依不饶的问道。

“是谁跟你有关吗？反正以后不会再在你我面前出现了。”

见阿鱼似是在暗中运气，熠灼有点耐不住性子，吼道“你不用那样防备我，我没想要伤你！”他没有发现，自己现在碰到她是越来越沉不住气。突然之间他猛的醒悟，换言道：“你刚才不会是特意用那话支开那人吧？”

熠灼说得没有错，就在刚才，阿鱼感到有人在监视，这才用言语把狐颜支开。以狐颜现在这没有法力的躯体，此刻在这她身边简直就是碍手脚“是又怎么样？王爷你想要的，我已经帮你完成了，不要再缠纠不休。否则别怪我不计旧日情面。”她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四周。“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没想要伤我，那这暗中埋伏之人又是怎么解释？而且似乎为数还不少！”

熠灼冷冷一笑道“我带来之人，当然是来请你回去的，不过既然你不愿说那人是谁，我只好自己查明了。”随即手一挥，四下里刷刷的冒出不少人影，皆往客栈内奔去。

阿鱼冷哼一声，双手一挥，已是一片暗器发出，有几人闪避不及，着了道儿，顿时惨叫声四起。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阿鱼已一跃而起，自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拦下了冲在最前面的三人。只见她手中软剑如灵蛇般飞舞，不多时便有一人伤在了她的剑下。百忙之中，她仍不忘言道“王爷，我不想跟你撕破脸皮，请自重！”

熠灼嘴角又勾起他的招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