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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凡尘-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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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第三十一章 万般运筹空忙碌，堕身成
得刺骨冰凉的冷水当头泼下，终于把阿鱼弄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四下里望了望，不知何时自己被运到一片空阔的草地上，关在一座站笼内，低下头去，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腿，阿鱼不禁得苦笑了起来，熠灼就是熠灼，心思狠毒起来时果然无人能敌，但就算是斩断了她的膝关节，又岂能改变得了她的决定？
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儿，阿鱼无可奈和的叹了口气，得，又换人了，有完没完？
说实在的，对面如果是熠灼的话，阿鱼还可以满嘴胡说八道一翻，她就是认准了熠灼不会真的要她的命，顶多让她吃点皮肉之苦，不过，这次，皮肉之苦似乎也吃太多了点，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阿鱼摇了摇头。
“你似乎一点也不在乎？”玉莲冷冷的说道。
其实阿鱼很想问问，刚刚玉莲拿什么装水来泼她？不过想起玉莲一向和她不合，于是阿鱼还是决定暂时选择性失聪，让玉莲得意去。
“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玉莲凶相毕露，举剑狠狠的向阿鱼刺去，
唉，不说话说还是碍着她了，阿鱼无奈啊无奈。
“住手！熠灼是叫你来看着她，不是叫你来伤害她的！”稚嫩的声音响起，同时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关你这小毛孩什么事！”玉莲怒气冲天，每次想下手都被人打断，能有好心情才怪！反手一剑，向来人刺去。
来人伸手隔开，同时一道白光回去，只听得玉莲发出一声尖叫，捂住右手连连后退，狠狠瞪了来人一眼后，愤愤不平的退了下去。
“看到我，你似乎一点也不惊讶？”还未变声的童音响起，贝儿的眼神有些躲闪，低垂着眼睑，不敢直视阿鱼。
阿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而又似乎带着些心酸般摇了摇头。“我一直都有在想，为什么每次有你在，我就会遇险？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惜的是，不愿相信的事往往都是真的。”
贝儿的娃娃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你对我很了解吧？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也是你们计划好了的？”
贝儿头低得更低，半天才抬起头口开问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见阿鱼始终不愿正视他，贝儿心里止不住一阵难过，忙没话找话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计划好了？”
“直觉，有时候我还真是讨厌我这该死的直觉。”阵痛自双腿上徐徐传来，阿鱼虽然还在与贝儿谈笑风生，但此刻的脸色却惨白如雪。
半天听不到阿鱼的声音，贝儿抬起头悄悄的看了一眼，一见阿鱼的脸色，不禁着了急，忙自向阿鱼施起术来，可是这术一施下去，却见效不大，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才见阿鱼脸色渐渐红润了起来。
贝儿心下不由得着疑，自己的术法怎么施在阿鱼身上效果不大？
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感觉到舒服了一点，阿鱼轻轻的将头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眯起了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一时间两人无语。
贝儿抬起头看看阿鱼，又四处望望，似是在犹豫着。
“算了吧。”阿鱼并没有睁开眼睛，“你回去吧。”
贝儿知道，阿鱼明白自己现在的矛盾，想放她，可是却又不能。所以阿鱼才说算了，让他离开。
可是，自己真的能就这样离开吗？
一咬牙，一狠心，贝儿抽出长剑挑落了阿鱼身上的束缚。
因为双腿受伤，阿鱼根本无法支撑自己，绳索一断，阿鱼便倒了下去。贝儿刚想用手搀扶，但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有一人速度比他更快，直接将阿鱼抱了起来。
黑色的披风，黑色的衣服，带有伤痕的下巴，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阿鱼的嘴角再次勾起一丝苦笑。
那人的身体很冷，很冷，一股寒气自那人体内向外散出。
阿鱼知道，那是杀气。
贝儿一见着那人，似是很惊恐般，连连向后退去，可是才退了两步，似是被定住般，不能再动弹。
杀意更浓，贝儿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让他走吧。”阿鱼轻轻的说道。
寒意顿消，杀气瞬减。
贝儿也能动弹了，他不放心的看了看阿鱼，见阿鱼不再理他，终是咬咬牙离开。
“你，知道我是谁？”待得贝儿走后，那人抱着阿鱼离开，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开口，那声音难听得就如同有人在他的喉咙里灌了一把沙子。
阿鱼点点头。
“这么说，以前的事，你都记起来了？”
阿鱼又摇摇头。
“以前，我一直很想知道，我是什么，但是后来我却发现，有些事，还是不要想起来的好，”阿鱼叹了口气：“也许那些事，我根本就没忘，只是不愿想起来，所以现在，我也不愿去想，一想就头痛，裂开般的痛。”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听得出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望，一丝怒气。
“因为，你的冷，还有，你的味道。”阿鱼挣扎着想从那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可是却发现自己因失血过多而使不出力气。
“放下我吧，夜青。”阿鱼放弃了。
那人闻言似是一怔，随即找块平坦的地面将阿鱼放了下来。
一阵黑雾自那人身体散出，将他包围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慢慢散开，黑色披风滑落在地，褪去伪装后，那人静静的看着阿鱼。
阿鱼说的没错，正是夜青。
夜青不再说话，半跪下来双掌放到阿鱼的双膝处，开始给阿鱼治疗伤势。
随着阿鱼的伤口愈合，夜青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起来。
就在阿鱼的伤口好了快一半的时候，夜青突然似是支持不住般，倒了下来。
“夜青？”阿鱼连忙扶住，却不小心再次撕深了伤口，痛得直咧嘴。好在比起刚才来算是好了很多，至少现在还勉强能动，要不夜青就这么着砸下来，非把阿鱼给砸晕不可。
“我没事，只是这两天术施得太多，现在没力量帮你完全治愈伤口。”夜青坐在一旁，开始调息起来。
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才见夜青的脸色回转过来。看着阿鱼腿上又被撕裂开的伤口，夜青眼中充满杀气。
冰冷刺骨的感觉再一次袭上阿鱼全身，冷，好冷，真的好冷。
不知道为什么，阿鱼现在有那么点点怕。就像以前看到熠灼一样。
严格来说，她看到熠灼的不是怕，而是服从，而这次，是真正的害怕，强烈的畏惧。
“该死的家伙……”夜青冷冷的说道：“我带你去看一出好戏怎么样的？”
阿鱼眼神中难得出现许久未见的茫然。
下卷 第三十二章 万般运筹空忙碌，堕身成
狐颜那原本英俊的脸上沾满了鲜血，他的气色很不好。
眼下，他正被所谓的众仙家团团围住，身后不远处，便是那名闻天下的葬龙河。
好不容易冲出了绝杀之阵，可惜的是，他并没有跑多远。
“妖君狐颜，你已无路可退了，今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子虚老头儿洋洋得意。
狐颜慵懒的一笑，正眼都不愿瞧他。
这下让死要面子的子虚老头差点气炸了肺，声音一下子提高了数倍“各位仙家，一起出手，将这妖孽就地正法吧！”
一时间，乱七八槽的法术统统的向狐颜招呼过来。
狐颜再次向后退了退，终是退到了一棵小山波的树下，看了看身后近在咫尺的河水，狐颜深吸了一口气，其实那些什么仙家们并不知道，比起那绝杀之阵，他们的那些狗屁法术对狐颜来说，危险其实并不大，只是能将他困住而以，但狐颜隐隐约约间觉得不对劲，这葬龙河的不对劲……
河水的颜色变了，原本清澈的河水此时正混浊不已，而且还有一股难闻的臭味自河中飘来。
狐颜似是很不安，他抬头望了望天，又望了望河，再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左臂，此时，一丝鲜血自狐颜伤口处流出，他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治疗自己的伤口，只是任由那血液缓缓的滴下，顺着坡道流进了混浊的河水中。
层层乌云包瞬间席卷而来，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
皇宫内院，上次抓夜青的祭坛上，原来的猥琐太子，现任的猥琐皇帝此刻正被绑着放在祭坛的一角，而祭坛的正中间，则站着一身黄衣的熠灼。
一阵黑雾自祭坛东北角起，夜青带着阿鱼缓缓的出现。
一看清面前的惊讶的熠灼，阿鱼不由得一阵头大，夜青，有没搞错，现在把她带熠灼面前算是怎么一回事？
“有些事，你该知道了。”夜青指了指熠灼，开口道：“现在他们所做的，是唤醒九百年前曾经辉煌的龙族。”
阿鱼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满脸写满了不敢置信。
熠灼的惊讶只是一瞬间的事，当夜青的话音刚落，熠灼的脸色也恢复了常态，确切的说，还有那么几许得意，几许自毫。
“你又想跑吗？”熠灼走了过来，伸手似是想抓住阿鱼，“做得好，夜青！”
阿鱼本能的往夜青身后退去，而此同时，夜青也隔开了熠灼的手。
熠灼脸色又是一变，面目又开始狰狞起来，“怎么，夜青，你想背叛吗？”
“背叛？”夜青冷冷的一笑，“我只是带阿鱼来看戏的。”一脸的毫不在乎，直让熠灼想劈了他。
其实自阿鱼看到熠灼后就不想听也不想看什么戏了，真的，比珍珠还真。
“是时候了，主人。”对熠灼的称呼已变，聂元海脸上表情十分丰富，既有期待，渴望，亦有不安，烦躁，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再次提醒熠灼。“抓紧时间。”
熠灼点点头，时间紧迫，此时已无瑕顾及阿鱼，一把拉过一旁的猥琐皇帝，那皇帝刚要叫唤，但还来不及发声，便被熠灼一剑割开了喉咙。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淋洒在祭坛之上。
“开始吧！”他对聂元海说道。
聂元海点点头，随即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起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在聂元海念咒这当口，熠灼终于有时间与阿鱼搭腔，他的脸上显出了难掩的兴奋。“今天我就来告诉你！我，是真正的龙族！九百年前本该灭绝的龙族！而你和青蚺，夜青，都是我族的分支，鲛！”
“呃，那啥，夜青，青蚺不是蛇吗？”阿鱼头晕。自己是妖？那为什么自己没有妖气？
熠灼此刻显得意气风发，因为过度的兴奋满脸通红：“让外人误以为你们是蛇妖只是为了隐藏你们的真实身份！我们龙族，已经被打压了近千年，现在，是时候该抬头了！”
阿鱼不明的所以的望着熠灼。
“龙族因全族化魔，被神皇下令全族灭杀，仅有少数几只为了保护龙族至尊龙王的血脉而活了下来，隐于这六界之中，但那卑鄙的家伙并不肯放过我族，施了一种术法封住龙族的灵力，使得剩下的族人不再拥有法力，而变成了普通人。”
阿鱼听得很认真。
“蛟族作为龙族的守护一族，也遭到了神界和仙界的打击，为了避免被全灭，不得已蛟族变化成蛇的模样，苟喘于世。”
“而我，则正是你们所需守护的龙王的血脉！”
“慢着，慢着……为什么我身上没有六界之气？”阿鱼还是不明白，什么龙王的血脉也好，守护蛟族也好，阿鱼并不关心，她现在有的，只是奇怪。
呃，好像还搞清楚一件事，阿鱼歪着脑袋看了看已然断气的皇帝——果然，两人不是一个爸生的……差太多，差太多。
虽然，自己是妖是人已经不重要，可是阿鱼却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却无六界之气？
所以，阿鱼才要问个清楚。
“那你要问夜青了，你被夜青带来的时候就是这样。”
阿鱼不明所以，又转而看向夜青。
夜青并没有接过熠灼的话题，嘴角却勾起一许说不清的冷笑。
一旁的阿鱼冷得直打哆嗦，想问又不敢问的看着夜青……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你的问题一会儿我会告诉你，现在，我们来看戏。”好半天，夜青才开口说话。
熠灼大怒，今天的夜青对他实在是太过不尊重，要是放在往日，这样的冒犯足够夜青死个千百次了，不过，今天他没有空。
一又眼眸里写满了一会儿再收拾你，熠灼恨恨的一转身走到了祭台中央。
起风了，阴风阵阵，天，越来越暗，四周开始出现一片片的黑色小龙旋风，夹着怪异的鬼吼妖叫声慢慢向祭台中央靠来。
饶是阿鱼胆大，但一见这个情形，还是忍不住的毛骨悚然起来，连忙扯了扯夜青的袖子，“夜青，反正你现在跟熠灼不是一条船上的，送我走吧。”
“哦？你终于觉得我现在和他不是一伙的了？”看着阿鱼鸡啄米似的点头，夜青眉毛皱成了川字型。
“夜石头，你现在表情比原来丰富多了……”感觉夜青周身那冰冷刺骨的寒气似是又在往外窜，阿鱼连忙想扯开话题。
“送你现在去狐颜身边，只能是让你去送死。”夜青没有理会阿鱼的调侃，突然将话题说到狐颜身上。
阿鱼脸上表情一僵，已经开始乱了心绪。
“狐颜，不是已经逃出绝杀之阵吗？”阿鱼问道。
“没错，是逃出了，不过，绝杀之阵只是一个幌子，”夜青淡淡的说道：“我让他逃出之后往葬龙河跑，而他，照做了。”
阿鱼开始不安。
“看到刚才突然的变天吗？那是他的血溶入了葬龙河。”
非常的不安，阿鱼紧咬着下唇。
“九百年前，龙族虽被神界消灭，但龙王翾也不是吃素的，为了能使自己的族群得以复活，他以自己的强大灵力为媒，种下了这个千年回魂复生之术，而施这个回魂复生之术，则最少需要这六界之中两大皇者的精血做辅引，龙王血脉为主，才能施展得起来。”
阿鱼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已经明白了。
“现在，这人界帝王的精血已经融入了咒术之中，而狐颜，因为太过靠近葬龙河，此刻他的精血，正在被葬龙河快速的吸收！”夜青指了指葬龙河的方向，继续不缓不急的说道：“葬龙河，正是以前龙族的聚集地——龙海！”
“为什么，为什么要是狐颜！”阿鱼的声音在发抖，此刻她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纵身跃起，想向河的方向飞去。但结果却不如她意，只那么一用力，她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殷红的鲜血顿时自膝盖处喷涌而出。
阿鱼忘了，她的伤，并没有好。
“因为这六界之中，神皇太过强大，鬼界幼儿还未成年加冠，不能算得上鬼界皇者，仙界自来从无皇者，而龙王翾，本身就是魔主，那这六界当中，剩下的只有人界与妖界。”
阿鱼几近崩溃，但夜青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疯狂。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该爱上你。”
“夜青，为什么？”阿鱼苦笑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自欺欺人？”盯着阿鱼那双如水的眼眸看了许久，夜青反问道。
阿鱼脑袋似是被谁狠敲了一下，全身僵硬起来，就那么宛如化石般，静静的半卧在地上……
大半天的功夫过去，熠灼脸上的兴奋开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缓缓开始的焦燥不安。
聂元海念的咒术似是极耗体力，人已经开始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怎么回事？”他回头望向夜青。
“龙王血脉没到。”夜青冷笑着吐出了六个字。
“我不就是龙王后裔，龙王的血脉吗？”
“你？”冷哼一声，夜青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也配？”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一人缓缓出现。
那人慢慢走来，站在阿鱼的边上停下。
阿鱼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僵化着，直到这人的衣角轻轻的划过她的脸庞，她才有所知觉的抬起了头。
刹那间，阿鱼只觉得胸口一阵气闷，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站在她面前的人，一身白衣。
白衣如雪……
下卷 第三十三章 万般运筹空忙碌，堕身成
她想到了很多种可能，却没有想到，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一袭白衣，温润如水的眸此刻正带着淡淡的悲伤。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阿鱼很想问，可是嗓子眼似是被什么堵住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祭坛外鬼哭妖嚎，祭坛内却寂静无声。
“你不要告诉我，玉梓才是龙王的后人！”熠灼双眼通红，几近疯狂。
“你好像搞错了，”夜青淡淡的开口，“龙王血脉并不是指龙王后人，而是指？，”他顿了顿，挥手向玉梓示意，“龙王翾的血。”
玉梓自怀中掏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玉色半透明琉璃瓶，一滴红色的液体正静静的躺在里面。
“拥有龙王血脉者，才能唤醒龙族，”夜青冷笑更甚，“再说了，你也不是龙王翾的后人，”一步一步走近熠灼，夜青身上寒气大增“你，只不过是我拣来的一个凡夫俗子，连爹娘也不知何人的杂种！”
熠灼仰面跌倒，满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不是龙王后裔？甚至连王爷也不是？是拣来的？是杂种？一连窜的自问使得熠灼反应不过来，张口结舌的跌坐在地上。
“你，胡说些什么？！”还未等熠灼反过来，聂元海倒是先怒了起来，抬手似是想要招呼侍卫动手，但却忍了下来。
“怎么，这二十多年与凡夫俗子的相处，让你变得分不清是非了吗？”左手扶起阿鱼，夜青右手指甲爆涨，自泛着冷冷的寒光，照在聂元海的脸上。
聂元海冷静了下来，他仔细的想了想。
没错，当初，是夜青将熠灼交到他的手上，而他虽为龙族，却是那剩下几名龙族的后人，但却失了灵力，无法保护龙王血脉，所以龙王血脉之事也没有过多的得知。
他只知道，今天这个回魂复生之术，需要靠真正的龙族来念这咒，有没有灵力都不要紧。
可是，他所服侍二十多年之人，却并非他主？
聂元海也不太敢相信，频频的摇着头。
而此刻，熠灼面如土色。
“混账东西，还不来给我把他拿下！”熠灼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挥袖大吼。
可惜的是，周边侍卫虽多，却没有人听他的。
熠灼的脸色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青，最后，终于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的……”熠灼眼神开始焕散，头不停的摇着。
“主人？”聂元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熠灼无语，此刻的他因为不停的摇头，已经发丝散乱。
“哈哈哈……”熠灼突然狂笑，“辛辛苦苦二十年，却是在为得他人嫁衣忙？”
熠灼继续狂笑，“原来，我只是个杂种！”
他的傲，他的狂，原来，都只是一个表面的假像！
什么龙族，什么王爷！他什么也不是，只是个杂种！
他费尽心思，拉拢仙界各派，苦心精营着这一切，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前一刻，他还是天之娇子，龙王之后，而此刻，他却是个杂种，连父母都不知道是谁的杂种。
自他有记忆起的近二十年来，他到底在忙什么？！
到头来，他又得到了什么？
最想得到的两样，现在都在他面前，可是却是那样的飘渺，那样的虚不可及……
原来他以为，只要他恢复了灵力，杀了狐颜，再用强硬的手段，就一定能让阿鱼喜欢上自己！可是，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原来只不过是他在幻想，他在做梦。
他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到最后只能是便宜了他人，而他却落得个杂种一个，被人仇恨！
阿鱼肯定恨死他了，肯定的。
可笑啊，可笑！
熠灼觉得自己很好笑，真的很好笑，他笑出了泪，笑得泪流满面。
阿鱼同情的看着熠灼，她很能了解他的失控，因为当初，她也曾被相似的情况打击得体无完肤。
身旁的夜青寒气更甚，右手已经抬起指向熠灼。
“放了他吧，夜青，你已经帮我出气了。”阿鱼轻轻的打下夜青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夜青是因为看到熠灼给她留下的伤口，所以才这样对待熠灼的。
夜青看了阿鱼一眼，缓缓的放下了手：“杂种，滚！”
熠灼兀自在那狂笑。
夜青脸色又开始在变。
未等夜青开口，聂元海已上前一步挽扶起熠灼，“夜青大人，你找他人为你念咒吧。”
这二十来年的相处，已经让聂元海把熠灼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什么大局为重，什么妇人之仁，根本就是个借口！
他聂元海，只想着让熠灼登上这六界的最高峰！
既然如今不能事如所愿，那就休怪他对自己同族翻脸无情！什么龙族复生，与他何干！他没有法力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只是可怜了熠灼……
夜青脸上寒意又重了起来，但却再一次被阿鱼打断。
轻扯着夜青的袖子，阿鱼的眼神里充满着的不忍和忧伤。
夜青冷冷一笑，“滚！”
“数载经营空算计，却为他人嫁衣忙，哈哈哈……”聂元海扶着熠灼走远了，远到已经看不到他们的影子，可是熠灼那亦凄凉亦悲愤的声音仍然传入了祭坛内众人的耳中。
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听着熠灼那悲凉的声音，阿鱼忍不住鼻子一酸。
但她没有过多的时间来为熠灼悲伤，转身，面向夜青，阿鱼语音有点颤：“夜青，既然你能放过他们，也请你放过狐颜吧！”
夜青望着她，就像是在望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阿鱼的手开始发抖，其实她知道，夜青是不会答应的。
可她仍抱有一丝幻想。
许久，他才开口言道：“不行。”
“放了他，龙族就不能复生。”
“那，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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