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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歧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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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叫小九的那位，干脆长着一头冲天红发，浓眉大眼极有精神，短衣长裤的打扮也甚是爽利。
妖怪们对衣着不是很在意，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常有修为颇高的大妖怪穿着简陋，而新出炉的菜鸟却遍身绫罗。
所以，小九这身打扮，也不会被轻视。
二楼雅间隔音良好，两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二楼雅间的宽椅上，说的话也不害怕被偷听。
小九说：“王上，您既然喜欢，经常来就是了。可不要老说是小九念叨，不然夏官大人，以为我时常偷偷跑出来游玩，小九可就麻烦了。”
小九对面坐的男人，正是这个北烈国的王——界城。
“怎么，本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要听你啰嗦？”界城不满地说。
北烈王——界城，同妖界其他的王一样，平素并不轻易出现在众妖眼前，即使外出征战凯旋而归，也是玄衣重甲自空中掠过，不是亲信官员，或者大有来头的妖精，是没有认识他的荣幸的。
“要不是你这小子，日日说道这藏春楼的妙处，本王可不会来这又吵又乱的地方。”界城说。
“嘿嘿，妙处？”小九笑道：“我可没说过什么妙处，倒是您老说，再下个月就是南戟王的寿辰，他是个喜欢歌舞美姬的，要找几个给他祝寿，还嫌弃春官推荐的不好，才要亲自挑选来的。”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界城只好笑笑。
然而，小九这人最是爱揭短，只听他下一句话道：“我就不清楚了，您几时与南戟王这样亲厚？何时又互送过礼物了？”
妖界的王者，为着地盘，互相之间总有争斗，虽有结盟，也是暂时的和平，暗地里不断较劲。以北烈王和南戟王的关系，哪有好到互相贺寿？没有互相送杀手就很不错了。
界城的回答，是在小九头上用力敲了起来。
“哎呀，哎呀，手下留情。”小九讨饶道：“王上，低调，低调啊，我们来这儿的事让冬官大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提起冬官——匡润，那是北烈国交口称赞的人物。
冬官，是妖界王直接管辖的“春、夏、秋、冬”四官之一，职务是管理王宫内务、国库的调配、收集和寻找各种对妖怪修行有利，或者提高武力的奇珍异宝。
简单点说，就是后勤。
看似繁杂，又乏味的工作，却让匡润做的风生水起。
他从宫中开源节流开始，一改朝中铺张浪费之风，多次向北烈王提出增加国库的建议，有了丰厚的国库，通过购买和置换又收集了许多有助修为的宝物，并将宝物向低级妖怪们出租，大大提高了北烈国内妖怪们的处境，使北烈成为妖怪们来妖界的第一选择。
当然，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也得到了市井间的普遍颂扬。
不过，关于这些，北烈王——界城有他自己的理解：“说阿润做什么？他就知道搂钱，搂就搂吧，搂了来要么存着，要么换了提高修为的东西出租，继续搂钱，一个子儿也不拿出来花，整天在我面前说，国库空虚啊，国库空虚，我看他是赚得不够心里空虚。”
对这些小九颇有同感：“可不是嘛，上次说要长俸禄，都多少年了，到今天也没涨，我家门口的油条都涨了两个钱了，做官真没前途啊~~~~~~。”
界城不屑道：“哼，你做护卫头领的俸禄本来就不低，本王可连一个子儿的俸禄都没有呢。”
小九瞪了界城一眼，不敢明说，唯有暗自腹诽道：“您衣食住行哪一样要花钱？国中哪一样东西敢说不是您的？出来喝个酒都要我请客，居然还好意思要拿俸禄？”
郁闷啊——
就在这一个王上，一个护卫统领，互相诉苦、暗自神伤的当儿。
楼下大堂的舞台中，响起了一阵鼓声。
舞台顶上，原本挂着数百颗洞溟草组成的灯组，照得亮如白昼，现在用法术隐去一部分，舞台顿时黯淡下来。
鼓声阵阵，一条婀娜的人影由远及近，缓缓舞来。
舞台黯淡，更垂着曼妙轻纱，舞蹈的佳人面目不清。
只听见她手足间系着的微小银铃，发出的阵阵铃声，穿插于刚劲有力的鼓声之中，如一只轻盈的蝴蝶穿枝过蔓，翩翩飞来，引起人们无限遐思。
“当！”
琵琶声起，鼓乐骤停，管理洞溟草的妖怪又施展法术将舞台照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舞台中央，盯着那个神秘的背影。
只见她一身红衣，长长的水袖，高高绾起的发髻，端的是腰如杨柳，再等她缓缓地转过脸来——人群更发出一阵低低的赞叹声。
舞台上的正是丁小满。
其实，但凡是个清丽点的少女，画着得体的妆容，在这样神秘的场景下出场，多少能收获些赞美。
如果是位熟练的演员，这个亮相，更能获得不少的掌声。
但是这些赞叹，对丁小满却是陌生的，这些赞叹迅速让丁小满信心指数突破了历史记录，她微笑地转身，一招一式地舞起来。
这套舞打的是盛唐公孙大娘的名号，其实是马老板专门为丁小满设计的。
丁小满手中长长的水袖，是和衣服一色的大红绸缎，绸缎顶端各系着一把明晃晃的金剑，或抛，或收，振臂飞踢，比之她早已熟悉的武功招式更为优美，也更有气势。
舞到高潮，鼓声越来越密，舞台上丁小满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到最后，丁小满越转快，两条水袖，如两条游龙一般将丁小满围在中间。
丁小满对这个动作很是得意。
因为，马老板对她在迅速旋转中的平衡性，大为赞赏，并特意增加了这个动作的长度。
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练习而疏于管理，一条水袖端系的金剑，竟脱袖而去。
“哆！”
一声闷响，直直钉在了二楼一间包厢的柱子上。
正是北烈王——界城的包厢。
那把金剑，实在是太快，太突然，界城居然没能反应过来。等他觉察到的时候，只见头上的玉冠已经碎了，更让界城难以置信的是，随着玉冠掉下来的，还有一缕暗红的发丝。
界城顿时心火大炙，一道妖光从藏春楼内拔地而起，冲破屋顶，把整个藏春楼都震得颤抖起来。
楼内顿时飞沙走石，乱作一团。
“低调，低调，王上……”小九立刻劝道。
界城此刻气得要命，他最得意自己头上那几缕暗红的头发，他的同族中都没有同样的发色，所以界城觉得那几缕发丝，是他天赋异禀的象征之一。
平时梳头也要侍女们小心、再小心，今日无端端被切掉了大半，哪能说低调就低调，说消气就消气。
小九自然明白，界城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只好把冬官搬出来：“王上，要是让夏官大人知道你私自出宫，又让冬官大人知道了，这维修费……。”
界城抬头一看，屋顶早已不见，自己站的地方也不是二楼了，四周除了几根柱子，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了。
一想到要找冬官那个一毛不拔的家伙要钱，界城立刻觉得屋顶外的星星分外可爱起来，忍不住念起腾云咒，直往屋外看星星去了。
至于钱么——让小九想办法吧。
第四章 嫁出去的祸要回娘家
更新时间200929 20：33：11 字数：3591
马老板无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等前面大堂的响声传倒后堂，马老板跑出来一看，屋顶已经变成了个洞，二楼基本没了，一楼更不用说了，宾客只要能动的早已四散，连丁小满也不见了。
丁小满哪儿去了？
“小满？？！！！！”马老板很快就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丁小满的身影：“你在哪儿干什么？”
丁小满此刻正以一个很危险的姿势，趴在二楼的柱子上，打算把那把闯了祸的金剑拔下来。
从丁小满的角度，她当然不会知道界城的内心活动，在她看来，无非是那把金剑的“攻击”，让某位世外高人的护身气劲得以触发，当然，威力是出乎意料了点，后果也太严重了点。
“这是怎么回事？”马老板问。
“这个……”丁小满犹豫起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我来说吧。”小九还没走，他也不能走。
只要通过今天藏春楼突发的妖气，负责京城治安管理秋官，也是可以循迹找到界城的，到时候黑锅还不是要他小九来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事情解决在藏春楼，不要捅倒秋官那里。
小九按照早已打好的腹稿，很无奈地对马老板说：“您是马老板吧，我和我们家公子今天很荣幸能在藏春楼，欣赏您安排的精彩歌舞，不过……。”
说着，小九一指丁小满：“您家的这位舞姬……就很不……怎么说呢，也许并不是她的错，虽然让金剑这样直接飞倒二楼这么远的地方，不是那么简单做到的。还好，我们公子宽宏大量并不打算计较一只玉冠的损失。”
“那我的二楼……。”马老板当然希望有人买单，何况这个情况也很诡异。
小九可没那么容易说话，他摇摇头，很无奈地说：“那就只能怪你们自己了，你们用的是金剑吧。”
丁小满点头称是。
“很不幸，我们公子戴的是凝碧玉。”小九说：“这种玉是东桓国的稀有矿石，虽然是玉，但本质却是属木的，金克木，你用金剑去刺它，那就只好——砰！——爆掉了。”
“还好我家公子法力高强，没受什么损害，医药费就不向你们要了。”小九非常慷慨地丢下这句，潇洒地离开了藏春楼。
而等待丁小满的，是马老板越来越黑的脸，和有史以来最狂暴的怒吼：
“丁小满，你以后都不用吃饭了！！！！！！！！！”
丁小满此刻才真的断定了——马老板确实是匹马，而且是河马。
“怎么办？怎么办？”丁小满在房间里，像只没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哎，你转来转去干什么？”小翠问：“有什么好怕的啊？”
“怎么不怕啊？”丁小满说：“我闯了这么大的祸，老板会不会想把我吃了？”
“不会啦，要吃早就送你去厨房了。”小翠的安慰和没有一样。
丁小满更怕：“那她会不会把我卖去做苦工？卖去挖矿？或者……是青楼？”
开始小翠听到说买去做苦工，还想说你想太多，等听到买到青楼，扑哧一声笑起来：“哈哈，你以为这里是人界啊？青楼？哈哈，妖界哪来的青楼啊？”
“为什么没有？”丁小满问。
小翠说：“为什么要有啊？妖界可没什么清规戒律，女妖找男妖，男妖找女妖都很正常，不需要像人间一样要什么交换啊，何况，来妖界的妖怪们都是为了更好地清修，修建城市也是为了方便妖怪们进行物资交换，或者在清修间歇娱乐一下，喜欢那种享乐的自然有同好啦，谁会随便找啊，我们可不像人类一样随便。”
“啊……，这样，那我……。”丁小满说。
“不用担心啦，以前薇薇姐闯过比这个还严重的祸呢，还不是没事，你要是真害怕的话。”小翠想了想：“我给你介绍个新工作好了。”
“太好了，小翠你真是大好人！！”丁小满给了小翠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是妖！”小翠说。
“好吧，大好人妖！”
“呸！就该让老板吃了你！”
“河马是吃素的。”
…………
于是，丁小满开始了她在妖界的第二份工作——牧场小工。
妖界怎么会有牧场呢？
原来妖界的生物很少，而大部分的妖来妖界都是为了清修的，虽然说是清修，但是食物还是需要的，于是妖怪们就开始把人间的家畜带来养。
尽管人肉对妖怪们来说，是绝对的美味，可惜人类不是那么好养，退而求其次只好养些鸡鸭猪牛之类的了。
丁小满所在的这个牧场，就是做这个的。
她的工作很简单，就是喂牛。
牧场老板是个大个子的男人，叫王老虎，他是小翠的同族，很高兴地接受了丁小满来牧场工作。
丁小满也工作得很愉快，老实干活也不错，当飞贼固然潇洒，可是在这个随时可能被做成人肉包的妖界，哪有那个贼胆呀。
丁小满现在也打听好了，每年的七月十四日，就是人界和妖界相通的日子，只要在七月十四日的午夜之前，到达和人界相通的六道门就可以回到人间了。丁小满算算时间，还有九个月，忍一忍，就可以回去啦。
想到这里丁小满的心情雀跃起来，这一年躲在妖界，就完全不用担心福王的追兵，一年以后，风声不那么紧了，“光明宝珠”的价钱也可以卖得更高些。
她哼着小调，有一搭没一搭地叉起草，往牛栏里放。
“哞————”突然一声牛鸣，只见一头大牯牛正对着自己咆哮。
原来，丁小满不小心叉到了这头牛的屁股。
这马屁拍得，牛屁股却叉不得。
被叉了屁股的牛，怒气汹汹向丁小满追来，谁知这一头跑起来，其他的牛居然一起跟着向丁小满冲了来。
“有没有搞错啊，平时吃个草，这些牛都磨磨叽叽的，不就叉个屁股嘛，跑这么快干什么？”丁小满直想哭。
于是，丁小满拿出逃命的看家本领，迅速地往开阔的地方跑去，跑了很远，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越是开阔的地方，牛群跑得越快。
就在绝望的时候，丁小满发现左前方有个小树林，病急乱投医，她飞快地转身跑向树林，用足力气，手脚并用地爬上离她最近的一棵树。
“喂，干什么？”树下一声微弱的质问，很快淹没在了牛群的蹄影里。
等牛群跑得没影了，丁小满才敢从树上慢慢溜下来，疑惑地看着地上两个奇怪的突起。
“哇——”
突然，土丘直接在丁小满的面前冒起来一人多高，直接把丁小满吓个半死。接着，土丘直接变成了两个人形——正是界城和小九。
界城上次虽然碎了玉冠，但是这并不会让他失去外出游玩的兴致。他常常微服在城中游乐，以排解官员和源源不断的公务带来的烦闷。
今天，本来很愉快地在郊外散心，居然会有一群发疯的牛冲过来，还好反应比较快，念了个遁地庇护咒，躲过了牛群的攻击。可是，堂堂一个妖界王，竟然被一群牛给弄得要遁地这么狼狈，在界城真的是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界城第一时间抓住想要溜走的丁小满，先是质问：“你放的什么牛啊？？”再定睛一看，她不正是前些日子把自己头发削断一截的舞姬吗？
界城怒道：“是你？太好了，今天要你好看。”
“好看？你什么意思啊？放手啊，流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丁小满说。
“不认识？”界城转头对小九说：“小九，告诉她我是谁！”
小九只好过来打圆场，一边安抚界城：“低调，低调。”
一边对丁小满说：“那天在藏春楼，是姑娘的金剑，击碎了我们公子的玉冠，姑娘难道忘了？”
不提藏春楼还好，一提起来丁小满就一肚子火，要不是那家伙戴的什么劳什子凝碧玉，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在牧场喂牛，天天叉草，一身牛屎味儿。
丁小满没好气地说：“哦，贵姓啊？”
“我家公子姓王。”这是界城和小九商量好的。
“哦，你叫小九，那他比你大，一定是你哥哥，就该叫王八咯。”丁小满说。
“什么——？”这句话太刻薄了，界城从未被人这么骂过：“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知不知道你在根谁说话啊？不知死活的丫头，我一定要你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谁怕谁啊？一看到你这种只会吃喝玩乐的公子哥，我就来气，像你们这种不事生产，不学无术的家伙，有什么好怕的？”丁小满说。
“我不学无术？你以为你能化个人形就很了不起啊？老子我八百年前就会了，要不要现在就让你品尝一下，我新学会的无极缩骨咒？”
“你~~~~~~~”丁小满才反应过来，对方可是妖啊，万一真的来个什么咒，自己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丁小满！！”一声暴喝从天而降，牧场老板气势汹汹地吼过来：“牛都跑光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闲聊？！”
哪里像闲聊啊？
丁小满瞪了界城一眼，顿时恶向胆边声，向牧场老板说：“老板，这不是我的错，是这两个家伙，是他们”
说着丁小满指向界城和小九；说：“是他们把牛放跑的。”
第五章 所谓气量，有时候很内伤
更新时间2009210 19：02：39 字数：3754
界城和小九面面相觑，眼睛睁得无比大，嘴里足可以塞下一个鹅蛋，面对这么直接的诬陷，这两个都没有什么经验，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他们不说话，牧场老板就认定他们是默认了。
于是，他对丁小满说：“小满，你去把牛找回来，我来对付他们。”
“喂，等等。”界城当然不想让丁小满就这么走掉。
但他被牧场老板给拦住了，老板质问道：“你想干什么？为难个小姑娘，你害不害臊啊？”
“你想怎么样？”界城问。
“你说呢？”牧场老板的口气极为挑衅：“我王老虎手里不死无名鬼，报上你的名号吧。”
界城沉默了。
妖界的王不是继承得来的，他们多是靠着强大的妖力夺得王位，妖与王之间也不像人类的民众与皇帝那样，完全互不知晓，所以界城在城里游荡，也不是完全没人知道，但是大部分的妖怪们都能平和地对待他，在妖怪们看来，既然王上愿意以平常的姿态出来逛逛，那就以平常的样子接待他好啦。
但是妖气的大小是掩盖不住的，界城游荡这么久，敢向他指名道姓地提出挑战，这还是第一次。
犹豫之后，界城回答：“在下北烈王——界城。”
“你姓界？”这个姓够奇怪的。
界城但笑不答，挥手就是一记风刀。
…………
一个时辰之后。
“呼——呼——”王老虎踹着粗气，瞪着面前毫发无损的界城。
战斗的结果不言而喻。
王老虎受了重伤，连脸都变成了老虎头，他却还笑着：“不错，不错，很厉害，不愧是北烈的王。”
界城笑了：“你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还要挑衅？”
“我想看看，妖界王到底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现在知道了？”界城问。
“不错，我知道了。”王老虎说。
“那就来为我效忠吧。”界城说出了一句让小九和王老虎都吃惊的话：“我对你很满意。”
“满意？满意什么？”小九问，他感到自己第一亲信的地位，隐隐受到了威胁。
“我对你的战斗能力很满意。”界城对王老虎说：“你愿意去管理军队的夏官署任职吗？”
短暂的沉默后，王老虎答应了。
“那你现在是我北烈王的官属咯？”界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是啊。”王老虎傻乎乎地说。
“那我现在可以问问，刚才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了吗？”毫无疑问，界城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然而，出乎界城和小九的意料，王老虎是个很正直的人，他非常严肃地拒绝了：“不，王上，虽然这件事小满可能有不对，但是作为王者应该有王者的气量，您这么能为这点小事，为难个小姑娘呢？”
好一句“王者的气量”，界城没办法问下去了。
“好吧，为了王者的气量，我忍了。”界城内伤地想，心里暗暗下了决定，那个叫小满的再犯在自己手里，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自作聪明的丁小满将牛群赶回来了之后，得到的结果是——老板当官了，牧场解散了，自己又失业了。
至于，那两个找自己麻烦的人。
丁小满没问，王老虎也一句没说，只是告诫她：“以后别说谎了啊。”
“…………”
丁小满羞愧难当，只好拿着遣散费，灰溜溜地离开了。
虽然手里有了一小笔钱，可是还要过九个月，可不能坐吃山空呐。
丁小满也不是没有主意的人，她揣着王老虎给的钱，回到城里，在城里租了间小小的房子。
好在，清修的妖怪们，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到城里来，或打工、或者做生意，好筹集下一阶段清修需要的费用。因为这样，供妖怪们短期租住的小房子到处都有，而且费用也不高。
第二天，丁小满来到了城中的短工市。
丁小满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出众。为什么呢？这个短工市，来的大多是新来妖怪，因为没有固定的雇主，或者有一技之长，所以才无所事事地呆在短工市。新来的妖怪们，法力到底低些，化成人形时间久了，多少有些熬不住，不是露了马脚，就是现了尾巴。
丁小满在这群一会儿动物，一会儿半妖的家伙中间夹着，确实很显眼，很快，就有老板来找她了。
然而谈了好几个，不是价钱太低，就是丁小满不想干那些工作。
第一天找工作的结果，是毫无结果。
傍晚，丁小满从短工市慢慢地向居住的小屋走去。
妖怪们的生活，夜晚是用来享乐的，街道上大大小小酒肆、歌馆，渐渐喧嚣繁华，丁小满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忽然看到了一个大大的招牌——“赌坊”。
丁小满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太好了，赌坊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
妖怪们的赌坊里，热闹非凡，其实内容和人类赌坊也差不多。
丁小满来回看了两趟，问一个尖耳朵的妖怪：“这里有没有用法术来赢钱的？”
那妖怪答：“你说什么啊，都用法术还不都乱套了吗？这里是下了禁止咒的，用法术？你想被馆主吃掉啊？”
“吃，吃掉？”丁小满表面吃惊，其实心里骨碌碌转着主意：“这里不能用法术，不就和人间的赌场一样？太好了，我丁小满可不是只会轻功而已。”
说起丁小满的赌术，那可是拜过一代名师轩辕小小的。
不用人请，丁小满掏出钱上了摇骰的桌子。
妖界的赌法不是做庄，而是人手一个骰钟，揭开比大小，为什么这样呢？
因为妖怪们难免有天生耳力强的，要听出荷官的点数大小不是问题，在没有法术帮助的情况下，自己摇骰钟，点数大小就不一定了。
骰子来的爽快，胜负立见，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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