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齿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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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下午了，这次你很给面子的只睡了三年，算了，那些事我们不急，先把东西吃了。”路淡淡的解释，接着端起了一只小碗送到她手上。
“路，你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听着越来越熟悉的语气，爱丽丝觉得他随时会变成自己最初认识的那个冷冰冰直白毒舌的猎人，只好接过碗一边吃，一边接着问，“还有，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这个说来话长，你先吃完我们再说。”路避开她的话题，睨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物。
“好吧。”爱丽丝无奈的点点头，一段时间没见，越来越霸道了，真是，吃就吃嘛。
等等，吃？
爱丽丝后知后觉地瞪着手里的食物，觉得无比诡异。按照之前的推论，她现在应该是个鬼魂，可是鬼魂会有饥饿感，会需要吃东西么？
“为了避免你再次毫无预兆的睡着，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路安静地坐在床边，合上了手中的书。
“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疯子……”爱丽丝苦笑着耸耸肩。
“也许。”路挑挑眉，意有所指的看着她，“但我不觉得我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好吧”爱丽丝深吸一口气，开始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残片和盘托出。
吸血鬼的等级是由血统的纯正与否决定的。
但通常半吸血鬼都会被纯血统的吸血鬼排斥。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半吸血鬼因为有人类的血统，所以并不是必须吸血，同时因为自己的中有一个死于另一个之手，所以这些半吸血鬼对于吸血鬼大多报以仇恨，而拥有吸血鬼力量的他们进而成为专门猎杀吸血鬼的血猎人。
虽然是这样，但是拥有吸血鬼血统的他们，对于血液的向往已久强烈，所以这些人在一边在猎杀着吸血鬼同类的时候，一边还要不断地抵挡着血液的诱惑。不过通常，因为拥有和吸血鬼一样无尽的生命，这些身为半吸血鬼的血猎人要么抵挡不住血液的诱惑，再次成为吸血鬼的一份子，要么就被诱惑所逼疯，自杀或者用其他的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制造吸血鬼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每个吸血鬼氏族都会有意识的增加成员，用初拥的方式来增加后代。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有一个天使被卷到了这件事情之中。从而产生了最强的混血！
但是，因为人类世界开始大规模的猎巫，黑暗世界同样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加之十三氏族的内乱，让他们无暇顾及那个天使和混血子，关于这件事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草草画上了句点。
“我和绯雪、炎天、鼬就这样被卷进这件事里，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爱丽丝停顿了一会，寻找着合适的措辞，“但是这恰巧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虽然不一定有用，但我知道，或许我可以改变过去，从而影响未来。因为，那个天使的名字是……”
突然，一声声婴儿的啼哭，直钻入双耳。
路一愣，随即很欣喜地看向主屋方向：“费拉尔已经顺利生下小孩了。”
“不！”爱丽丝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推开路冲出了房间。“阻止他！”
不能让法尔西看到那孩子，一旦看到，就什么都无法阻止了——直觉这样告诉她。当她跑到主卧室门口的时候，那个始终看不清容貌的黑发男人已经拉开了房门。
不可以进去！
随后赶来的路将她拖回走廊拐角的隐蔽处，按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呼喊。
“唔——唔——！”
“别冲动爱丽丝！如果你还想要带回绯雪就别冲动！”路牢牢的钳制主她，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阴影里泛着微光，毫不退让的看着她眼睛里一点一点凝聚的水光。“相信我，我也一样难过。但是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到。你现在这个样子靠近她你会死的！你感觉不到那种空前浓厚的圣力吗！只要你敢接近，一定会瞬间被化成灰！”
“唔唔——唔——！”
爱丽丝用力挣扎着，想要掰开他的手，尖锐的指甲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道道伤口，血液滚烫，就像是直接从心理面流出来的一样。顺这两个人的手臂缓缓流下，蜿蜒的勾勒出一道道鸿沟。
“在你沉睡的时候你一直在梦呓你知道吗！你所经历的事情，所有的细节我都知道！现在在那里的不是我的兄嫂，是个一心想要杀死你的人！而我答应过绯雪，要将活着的你带回他身边。我们现在只要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只要知道怎么做能救出他们就好，然后，我们会救出他们。对不起……但是你一定要忍耐，明白吗？”
“唔……呜——呜————”
眼泪终于无法再继续累积，不断的不断的流下，和血以混合在一起，滴落到地面。爱丽丝咬住路捂在唇边的手，连尝到了血腥味都浑然不觉。只是闭着眼睛，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展示着脆弱的情绪，没有发出丝毫声音的痛哭着……
近在咫尺，却连一步也无法靠近。只有几步之遥，却比生离死别都要遥远。

48　蝶梦　三
更新时间201218　19：16：06　　字数：2197
　他们站在角落里，听到法尔西惊恐的叫声，听到费拉尔的哀求，听到法尔西一边高喊着怪物一边跑出了这个家，听到天使绝望的悲泣……
“我们过去看看吧。”路放开了钳制她的手臂，转而紧紧地拉着她冰冷的手，似乎生怕一放松她就会在他面前消失。“也许有些东西，是必须我们来见证的……”
“他，还没有跟我说再见……虽然他曾经说了再见之后我们又再见面……我以为……会是个可爱的孩子……普普通通的人类孩子……”
费拉尔神情呆滞地坐在床上，不停的重复这几句话，背部展开了一堆还沾着丝丝缕缕鲜血的翅膀，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顺着床单流下，就像一条蜿蜒的红河。
“我的天！”路冲到她身边，想要按住她的肩膀，又不敢触碰，“费拉尔，出了什么……！”在看清她怀里的东西时，他的声音猛然噎住——支离破碎的婴儿！
“为什么……我明明斩断了自己的翅膀……我明明永远也不踏足教堂……我放弃了啊！把一切都放弃了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又把力量还给我！”费拉尔声嘶力竭的大喊，血泪蜿蜒而下，“为什么惩罚的不是我！这是我的原罪……不是孩子的啊！”
颤抖着，爱丽丝无言上前，将费拉尔扶入怀里，然后猛然收紧双臂。
血，慢慢滴下，落在紧紧锁住的双手上，爱丽丝不知道，这个孤高的天使还能撑多久。
时间似乎都静止了，空寂的世界，轻轻回荡着天使的呓语：“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空中黑云翻滚，不时闪现凄凉的白光，它们缓慢移动，眼前的错觉，云朵压顶，黑色好似将建筑侵染，混为一体。音律的轰鸣在风中传来：
Thethornbirdcage（荆棘鸟笼）
Bonesofthecrown（骸骨王冠）
Pastblossom（过去花）
Pastblossom（过去花）
Elegantandfragrant（优雅的芳香）
Willpiercethedarkness（将穿透黑暗）
Scatteredwithevilpetals（分散与邪恶的花瓣）
Repeat；phagocytosis；Aria（重复，吞噬，咏叹着）
Fate；begantochange（命运，开始改变）
这是神在彰显他的愤怒么？
爱丽丝想，随后堕入了黑暗。
……
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只剩下无法分辨的残骸，到处都是斑驳的暗色血迹，打斗的痕迹遍布整个祭坛，烧焦的、利器刮挠的、冲击波直接轰出的、还有利爪扫过的……
“混蛋！”血水拼命地彪出来，极力配合着长着双翼的男人的疯狂，“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是吗？”熟悉的低沉而平淡声音响起，里面全是轻蔑，“看来不能留你呢。”
剑光划过，终结了男人的生命。
“谁在召唤我？”持剑的男人再度开口，声音如表情般淡漠，传遍整个空间。“滚出来！到底是谁！”
爱丽丝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火烧似的痛，“咳咳咳……路……发生了什么？”
“你每次醒的都很是时候。”路回过头，伸手将还没站起来的女人拉起来。
“看来我又睡了很久。”爱丽丝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又看了一眼地上几具吸血鬼的尸体，了然的皱了下眉头，“好吧，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爱丽丝费迪南德！你知道！你知道！你每次都是这句话……好吧，我不管你了——”路不但没有松开她的手，反而更加抓得紧紧的，但是在一瞬间，他放开了我的手，垂下胳膊，恢复了之前的神色，仿佛刚才的那些只是幻觉，可是手腕间的红肿和疼痛告诉爱丽丝否定的答案，“——但是，这次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睡了。”
“路，我没事。”爱丽丝逞强地对他微微一笑，却觉得越来越眩晕。
“不要笑了，很难看。”路皱着眉头，“你根本不知道，每次你醒过来就会比上一次沉睡前虚弱很多，脸色比吸血鬼还难看。”
“吸血鬼的魅力可是世人皆知的哦。”
一个柔媚入骨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边响起，穿着暴露的女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路双眉上挑，讽刺的说道：“你们只是在蛊惑人类而已。”
“不错，回答的很好，那么，这位睡美人呢？”女吸血鬼扬起头，高傲的看向爱丽丝。“她身上可是有我们同类的味道啊。”
路面无表情的看向女吸血鬼，冷酷的红唇缓缓开启：“我是来带走费拉尔的。”
沉默，在瞬间蔓延。
“不要开玩笑了，英俊的的猎人先生。你们别无选择，现在，把她交给我。”骄傲的昂起头颅，女吸血鬼指着爱丽丝，好似一个独裁的女皇，下达不容抗拒的命令。
“吸血鬼小姐，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爱丽丝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激动的行为，她理智的找寻着想要得到的信息。
“说，我可以看情况给你答案。”女吸血鬼挑起下巴，给予弱者随意的赏赐。
“你们抢走了费拉尔？”银光自双眸闪过，面无波动的切中要害。
琼斯微微蹙眉，很不屑的说道：“作为一个繁衍工具，她很优秀。”
爱丽丝只觉得脸脑髓深处都痛了起来。各种片段飞快的连接成信息。
除了初拥，吸血鬼是无法繁衍下一代的。
因为一个契机，有一个例外发生了，出现了被‘生’出来的吸血鬼。
很久以前——久倒没有几个人记得，有个天使爱上了一个人类，她摘掉了自己的翅膀，把自己无性别的身体变成了女性，但这个倒霉的天使没能得到真爱，身份曝光后被成为她丈夫的男人抛弃，后来又被血族俘虏，沦落成为黑暗生物的食物、禁脔。一些疯狂的家伙想要制造出新的一代吸血鬼，他们成功了，天使的身体孕育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四个集合了两个种族的特点，最强大的残次品。
——混血子。
实验的成功激发了彻底的疯狂，所有的血族都想要制造出完美的混血。但是恰如其分的，世界范围的猎巫行动阻止了一切，利益争夺导致的十三氏族的内乱，天使和混血子就此淹没在黑暗中。
直到，最强的那一人醒来。

49　心脏
更新时间201219　8：30：10　　字数：2644
　“不！”爱丽丝抱住头，拒绝接受这一残酷的事实。
“爱丽丝……”周围的空气像水面般的晃动，由光点组成的人形立在爱丽丝眼前。隐约能辨认出那头银色的长发和温柔寂寞的红色眼睛。
“绯雪……”爱丽丝掩面哭泣，那哀伤的神情让人心如刀割，“如果这一切是梦境的话，一定是个沉重又悲哀的梦。”
“没有人天生是罪人，可是，这个世界需要罪人来衬托圣人……正是他们的存在规则了这个世界，所以，他们才是更名副其实的主人。”绯雪没有实质的手抚上她的头顶，低低叹息。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绯雪说，“再见了！我最爱的的爱丽丝……”
绯雪将爱丽丝紧紧拥抱在怀里，然后亲吻着她的唇，说道：“相信路吧，他会是希望，我们的希望。”
声音才刚止歇，绯雪的身影已化为一阵轻烟，消散在黑暗之中。黑暗中仿佛留下他的喃喃轻语：
“……我只是一席梦境……只为见你而来……”
绯雪消失之后，这一处便恢复为原来的样子。
“啊————！”
爱丽丝无法克制的发出尖叫，大量的圣力从她身上涌出，地上的尸骸和来不及退开的女吸血鬼被焚烧成飞灰。
Thisisnotaprayer（这不是祈祷）
Thisisnotahope（这不是希望）
Thisisnotabelief（这不是信仰）
Thisisnotaredemption（这不是救赎）
LookingatthePluto（仰望冥王星）
Haveplayedfinalpoem（演奏最终之诗）
Infullbloom。Onbehalfofdestructionofflowers（盛开吧，破坏之花）
“爱丽丝！”
路冲到她身边，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宏大的音律不停回响，连灵魂都跟着震颤，澎湃的圣力瞬间将两人化为结晶颗粒，然后再次粘合。
她缓缓张开眼睛，感受到胸腔里久违了的跃动。
“路。”她想说话，路却止住她。
“我的心脏从现在开始，寄放在你那里。”他轻吻她的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爱丽丝揽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两个人贴和在一起的肌肤的温度，她知道，这个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有心跳，体温也将是永远低于正常人的微凉，再也无法感受生的喜悦和死的壮丽，他的心，跳跃在她的胸膛里，他为她，甘愿成为了被诅咒的行尸走肉。
“我不想失去任何人……”爱丽丝开始哭泣。路轻轻吻她，对她耳语道：不会这样的。她也回吻他，两人无言依偎在一起。
“我必须离开。”爱丽丝说：“但是我实在很痛苦，希望你相信我。”
路持起她的手，漂亮的眼睛里，除了隐隐的光彩烁然，只是一抹深如海底的黑，黑得全无边际，连猜测都无从猜起。“这双眼睛，是为了映照你的身影而存在。这双耳朵，是为了倾听你的声音而存在。这双唇是为了呼唤你的名字，向你诉说誓言而存在的。我一直在等待你发现，等待这个时刻已经等待了十年。这是但你眼睛里看到的人却不是我……。”
“拉住我的手，试着相信，也许我也能保护你。”他牵着她的手，走出充满血腥宛如地狱的大厅，“我查到这里有一个古魔法阵，或许可以送你回去。”
天井空寂无人。站在空旷荒芜的庭院里，旁边的两座尖塔看来荒凉了无生气。远处冰雪封盖的山后，就是空虚的地平线。除了路开锁的声音和墙上旗帜拍击的声音，再没有其他的响声。爱丽丝突然感受到这地方的无比寂寞，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路打开门。里面并没有房间，祇有一堵墙和飘浮的雾气。
“这就是你要找的最终了。”他说。脸上一如往常的无情绪。
吸血鬼的世界是什么？她永不会知道，但也许在那一个世界里，她会找到瑞香。她感觉到路的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你还在犹疑？”他的语气比起往常来说很温柔。
爱丽丝的手微微颤抖。“你呢？”她突然说：“你怎么办。”
路叹口气，缓缓绽开一抹笑容：“我会好好活着。爱丽丝，我的心在你那里，你活着，我就会活着。你要小心，你身边有太多阴影。有的想法使你迷路，有的想用爪把你撕成粉碎，有的骗你走错路。有的用武器，有的用铁链，也有的用谎言，设法留住你。”
他毫无希望地耸耸肩膀，把她推了进去。爱丽丝在失去意识的一瞬间，听到了他轻得如同耳语般的叹息。
“还有人设法用爱情留住你。但他的确是真心诚意，从未对你讲过一句虚假的话。”
……
费拉尔微笑着，心中盛满了爱意和疯狂，她将手紧贴着爱丽丝心脏的位置，感受着那份脉动。绯雪吸收了全部的雾气，越发痛苦的嘶吼着，
“没想到我竟然能亲手触摸到你。不过这正是因为你的天真，才会把你带到这终焉的绝望里。”她低喃着，亲吻着爱丽丝的额头，“但是不要担心，我的孩子，你将会跟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您想毁掉一切对吧。”爱丽丝张开紧闭的眼睛，不在怯懦迷茫，勇敢地直视着那双
“见到你我很愉快，爱丽丝。”费拉尔露出笑脸，温和地说道，就像一个真正的慈母。
“你已经窥见了我的过去对么。”她捧起爱丽丝地脸，“堕入凡间嫁给人类，被抛弃背叛，失去翅膀，失去孩子，被吸血鬼囚禁实验……我憎恨这个世界。所以，我立下了诅咒：天使的血脉将断绝吸血鬼的血脉，世界将在烈火中被净化。我知道，自己会生下拥有无比强大能力的孩子，但是神显然惧怕这种力量，他把他们分散在了你们四个人身上。很幸运的，你继承了全部的天使之力。”
“我的孩子呀，实现我的祈愿吧。”她求她道。
“您现在不是得到了您一直梦寐以求的东西了吗！”爱丽丝此时声色俱厉，她一边口吐谴责之语一边用食指指着被绑缚在石柱上的绯雪。“您直接取走我们身上的力量就好了，为何要让绯雪不得安生！？”
费拉尔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脸洋溢着一副高傲与尊贵受到了伤害的表情。
“谁给了你与我对话的权力，孩子！？”她以训斥的口吻质问爱丽丝，眼睛里闪烁出疯狂的光芒，她的双手和上下嘴唇难以控制的颤抖，暴虐的情绪再度回到了她身上。“怎么这副表情，感到不满吗？你就这么厌恶，我伤害你的兄弟吗？不要忘记，是我给了你们的生命！而你们的存在就是我的耻辱！”
“把这一切都毁灭吧！”费拉尔突如其来的高喊着。她猛地一挥手，数条铁链从水底窜出，缠上了爱丽丝的身体，将她吊到了绯雪的面前。
绯雪被痛苦折磨的浑身颤抖，巨大的愤怒下，两颗犬牙不可避免的开始发痒，他使劲摩擦着上下牙齿，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尖利的犬牙瞬间刺出口腔。他微仰起头，将犬牙抵住爱丽丝锁骨部位，然后毫不犹豫的狠狠刺进去！
“唔——！”爱丽丝发出一声痛呼，她感觉到周围很黑，身体很轻很轻，接着，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爆开了。
她看向那个被仇恨扭曲但仍然背负着雪白羽翼的天使，眼角慢慢的滑下一滴泪来。一滴——血红色的眼泪。
“妈妈……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一阵熊熊烈火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火旋涡，把这个空间都笼罩在了里面。

50　狂乱
更新时间2012110　12：19：08　　字数：2175
　轰！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雷霆万钧都无法与之比拟的巨响此起彼伏，无数乱石像在下雨般，毫不留情的砸落下来！
那些火焰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在空中形成一道圆弧屏障，硬生生阻挡住所有乱石的攻击！火光敛去，石柱、铁链、血池都已消失不见，两个人影傲然立在半空中。
爱丽丝虚脱的摇晃了几下，便从空中摔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预期的疼痛，却一头栽进了一个带着熟悉味道的胸膛。
“我的心脏在你那里，你这么轻易就想放弃生命把我也害死么。”
“路……”爱丽丝狠狠地抱住这个有着永恒不变体温的男人，怯懦得把颤抖埋在他的胸膛里，“我把费拉尔……把妈妈……”
“从噩梦里解放了。”一身是伤的路抱着她跌坐在地，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温柔，“炎天和鼬只是受了些伤，梅林和云诺把他们俩带出去了。我们把这里的事情了结掉吧。”
爱丽丝依靠在路的怀里，眯起双眼，迅速仰头看向顶端。在洞窟的上方，十几层的断壁，密密麻麻的站满人，其中包含了吸血鬼、狼人，甚至还有大量的神职人员。粗略一数，起码有两百个。
弥漫的烟尘渐渐由于引力而坠落，高耸的祭坛顶端在众人眼前缓缓展现，十几层的断壁好似狰狞的巨兽狂啸中洞开的口，阴森的寒气从中冒出，混沌的黑色从洞中倾泄而出，好似将世界与其阻隔。
“他们？！”
“是来毁灭威胁的吧。”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半空中的男人，“毁掉他们最骄傲也最惧怕的作品。”
“火。”
绯雪轻轻扇动着翅膀，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优美的男低音，夹带着奇妙的嘈杂感，声音并不洪亮，却清晰的回响在每个人耳边。一面火墙在虚空之中升起，直接射出的火柱将久远前方五十公尺以上的范围内都焚烧殆尽，像是溶雪般的迅速，当然下面都是一片焦黑。将飞扑过来的吸血鬼化为灰烬。
紧接着又是一个响指，一道亮闪划过，巨岩轰然崩塌。
巨大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大地不停得颤抖著，空气中散发著焦灼的气味。熊熊大火已经吞没了大片的森林，满天的火光应承著漆黑的夜空，点点火星跟天上的星光连成了一片。爆碎的木片和崩飞的石块打得四周的树木枝条断落叶片飞散。
狼人借着惊人的弹跳力向他跃去，咆哮声就连大气也激烈震动。景色几近扭曲，让人不禁身体一缩。一声巨响，狮虎兽巨大的身躯被该隐直接甩在大厅正面唯一的白色墙壁上！轻易的被撕碎。
蜕变成银色的瞳孔流转着猩红微光，兴奋得发亮，所到之处便会带起一片哀号。黑魔法，圣力，体技，没有任何一样能够威胁到他。单方面的屠杀转瞬即止——没有人能够够阻止他，连试图逃走都做不到。
“这就是她……这就是母亲，”绯雪落回地面，如同看着情人般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说道。每个音节都透露出纯粹的迷醉的声调。“想要释放的力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