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齿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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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这几秒钟里，她纹丝不动地躺在狭窄的小床上，由于心脏急速跳动了一阵而呼吸变得艰难。虽然她心里明明知道，尽管这类梦景特别令人讨厌，并且近来时常烦扰自己的睡眠，但也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是，她却无法摆脱惊惶不安的心境。她为此更加烦恼不堪。
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更星期，并且在绯雪的坚持下，不再叫他‘斯图亚特先生’。从那天之后，两个人之间也有过几次长谈，但他始终没有再次谈论那些黑暗血腥的东西。他总是对她微笑，笑容里却带看淡淡的哀愁。
“这世界并不算太坏。”他经常这么对她说。
明亮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射进来——她所住的这间卧室相当宽敞，这同样得感谢绯雪。他一直非常关心她，处处为她考虑。窗边的茶几上放着食物——热面包、烤肉和酒。可能是女仆不久前送进来的——虽然她一直没有见过这座城堡里出现第三个人，但她并不认为这些东西会是绯雪自己完全处理的。
清晨温暖阳光，亲昵地抚摸着爱丽丝的脖颈与面庞，她心里陡生厌恶并因此而吓了一跳——她还是不喜欢太阳。绯雪曾经提过一点儿有关于纯血种的吸血鬼和被他们吸血后的人会有的不良反应。其中就包含：会在短时间内讨厌阳光。
突然，一丝细微的声响惊醒了她的发呆，她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14。暗涌
更新时间20111226　8：41：02　　字数：2081
　“嘿，路。鼬失踪了是什么意思。”
绯雪一脸笑容的将胳膊搭在那个仍旧一身黑衣，看起来很安静的男人的肩上，不过语气倒是糟糕得很。
“他不肯放弃。”
没有了夜色的遮掩，路的脸完全暴露在清晨的阳光里。蓄留着一头过肩长髮，柔软黝黑的髮丝却丝毫不减英气；反而更增添一股深不可测的神秘，衬托路贵族般的气息。深刻的五宫、坚毅的下巴、高挺的鼻子，还有一对迷人深邃的双眼。精雕细琢似完美的五官令人捨不得移开视线，尤其是他那对深遂的眸，彷彿会看穿人似的，令人不觉沉溺在那对琉璃色的深潭。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迷人的魅力，就连声音都很迷人。
但很显然，绯雪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微笑着走到路面前，似乎对他比自己高的这件事情很不满，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到自己眼前，另一只手则握着抢抵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颚。“你是说，鼬那个家伙在那只高等吸血鬼身上没找到便宜，心有不甘，连云诺都没告诉，就一个人追去了，而你完全没有阻止，对不对？”
表面即使再粗俗，绯雪却是个骨子里的贵族，他的一言一行，即使故意的做出下层的动作，也依然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优雅潇洒——哪怕他正拿着枪威胁人。
“我的决定有什么问题吗。”路面无表情，连眼神都没有变，语气平稳而坦荡，甚至不是疑问句。但是他手里的锋利的漆黑短刀已经抵上了绯雪的背心。
“有什么问题？”绯雪怪声怪调的反问，顺变换了个姿势，动作诡异的出现在路的身后，像一只慵懒的大猫一样趴在他的背上，仍旧是一手钳制着他的脖子，一手拿枪抵着路的太阳穴。
“没有任何问题。”在绯雪动作的同一时间，路也抬起手臂，向后环过绯雪贴近进他的头颅，刀刃横在绯雪得喉头。
绯雪哼了一声，慢慢转回和路面对面的位置。两个人的武器仍旧没有离开对方的要害，房间里涌动的气氛静谧而紧绷。
“我听说过你，猎人公会的王牌，身手不凡、心气高傲。特意设圈套支开了鼬，工会的那老爷子又想怎麽对付我？你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舍得派你来，肯定是吃定我了，你跟他这麽久不会不知道他有多不好打发吧。”绯雪的语气渐渐阴冷，暴露出残忍的本性，“老爷子手下有不少忠狗，你不是第一条，也不会是最後一条，以前那些都被我摆平了。你的目的决非看下我是否还活着，回去向老爷子禀报那麽简单！你老实说了吧，我可不想跟你撕破脸面，否则，大家都不好看。”
路沉默下来，突然收回了自己的刀，“现在，我说什麽你都不会信的。”迎视著那对识破一切的绯色眼睛。他不自觉地皱了下眉，整张脸立刻生动了起来。
“闻到让你不快的味道了？爱丽斯身上现在也带着这种味道哦。”绯雪看到他这种表情，突然收回枪大笑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制止，但是给我尽快离开这里，以防止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杀了你，”他再度迫近路，惊险的保持着两人不会撞上的距离，高傲地扬着下巴，“这是看老爷子的面子。要是中途发现你瞒著我有什麽举动，你自己知道结果！如果让我觉得日子过得艰难，我不介意来一场屠杀。”
绯雪重新摆出那张随性的绅士笑脸，带警告意味地点了点路的胸口：“为那些老家伙卖命的没几个好下场，你以为自己最好时刻看好自己的命好命？”
“什麽？”路的目光冷冷扫过来。
绯雪朝他呲牙咧嘴地一笑，“不可否认，你体内流著跟我相似的血，上帝真是残酷。”
看着路紧绷的表情，绯雪的眼神愈发冷了些，但随即他又笑了，像想起了很可笑的事，止不住笑著坐到了堆满了宗卷的书桌上。身后落地窗里射入的阳光在他周围布上了一圈柔和的光晕，使他看起来庄严又可亲。
等笑意平静下来，他冲路挥了挥手，“公主殿下来了，收起你的死人脸吧，面对女士真的很不礼貌。”
他的话音刚落，轻轻的敲门声已经响起。
“绯雪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哦，当然，请进来，爱丽丝。”
就在爱丽丝踏入房间的那一瞬间，绯雪又一次毫无预兆的整个人裘过来，将路狠狠压在大沙发上，他很巧妙的用手肘抵住他的胸口，紧紧压迫著，路咬紧牙关，有人这样赤手空拳制住他，还是第一次。
绯雪带着恶质的笑容，凑到他眼前，声音压低的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
“亲爱的路，请记得，不要告诉公主殿下任何关于我的事情。”
接下来路的举动显然出乎绯雪意料，他突然将身体倾向他，牵制住绯雪的手臂一用力，半跪在他身上的男人一个踉跄，就被按在了地上。绯雪被摔得闷哼了一声。因为没有防备，就这样被路压在身下，他不知道路是怎麽迅速恢复过来的，此时他像完全忘了刚才那足以让他胸口疼上三天的重击，生龙活虎居在上位。
“老爷子放出来的新猎物真让人兴奋。”绯雪眯着眼睛，这次的笑容到真的是因为高兴了。
爱丽丝尴尬的站在绯雪的书房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顺着记忆中的路和断断续续的声响才找到这里来的，虽然那种低语一样充满了诱导感的声音让她很不快。但她实在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绯雪将另一位明显是男士的人压倒在沙发里，而且那姿势看起来很像是在——亲吻。然后，那位男士又将绯雪先生按倒在地。
“嘿，爱丽丝，怎么不进来？”
正当她想要退出去的时候，绯雪已经伸出手，笑嘻嘻的和她打招呼。
“哥哥。”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突然出现在绯雪旁边沙发上的银发美女给惊呆了。而那女子看到她后只是微微迟疑了一下，便直接已问询的眼神看向了绯雪。“你终于肯正常进食了？”

15。归途
更新时间20111226　10：40：47　　字数：2207
　“炎天……”绯雪呆滞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面色阴沉的路和愣在原地的爱丽丝，忍不住抚着额头发出呻吟般的叹息，“你们一定要同时出现吗。”
他叹了口气，开始正式介绍。“这是炎天，我唯一的妹妹。这是猎人公会的路，这是暂时住在这里的爱丽丝。然后，路，请从我身上让开让我起来，这样同人说话很没礼貌，并且我快要窒息了。你想玩的话介不介意下次换个时间，我一定奉陪到底。”
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率先站了起来。而在听到绯雪介绍爱丽丝后，炎天高傲而优雅的神情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暂住？！”她霍的站起来瞪着爱丽丝，手中的羽毛扇子微微颤抖。“我先回房间了！”她的行为举止孩子气十足，就像是小孩子突然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最糟糕的是，她自己对此却一点儿都没意识到。
绯雪匆匆站起来拦住她，担心的询问。“嘿嘿，炎天？你怎么了？”她这样的反应让他很奇怪，按照她平是的样子，应该是不冷不热的和其他人打个招呼然后自我中心的做想做的事情，但她现在的样子太反常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我想去休息。”身穿长及脚背的银灰色丝绒衣裙的炎天答道。不过她再一次犹犹豫豫地回头看了一眼爱丽丝———这是第一个在这里留宿的人。除此之外，不外乎是几只机灵的小虫，它们诡计多端地逃脱了有洁癖的她的剿杀。但是这个女人不但住在了这里，而且身上——还有绯雪的味道。
绯雪这次的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人类身上会有他的味道，只有一种解释，但愿不是那样——炎天在心里暗暗祈祷。如果绯雪真的回到这里，那么，绝对会带来一场灾难。
无论是对人类，还是吸血鬼！
“既然他没有意见，”眼看外面的阳光越来越足，路转头看向还在发呆的爱丽丝，“那咱们该走了。”
“唉？”爱丽丝愣了一下，立刻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和脸。那夜为她做人工呼吸的那个猎人！
“爱丽丝，为什么不进来坐一下喝杯茶？”绯雪带著轻浅的笑意问道：“来吧，我有事情要告你。”
爱丽丝不安的走进来，藏在衣袖里的秀丽的手指紧张的痉挛着。“绯雪先生。”
“我要去看一下炎天，具体细节你们谈吧。”
若有所指的看了路一眼，绯雪微笑着转身离开。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下一身漆黑，站在阳光里的路；一身深红，站在阴影里的爱丽丝。
爱丽丝竭尽全力消除自己目光里所包含的恐惧神色。她明白，现在她只能独自面对这个可以冷漠的挥着武器的人。她转向路，面带微笑。
“我很高兴看见你，没有礼貌的猎人先生。”她说。“我刚刚应该没打扰你和绯雪先生吧。”
“跟我走。”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把手伸向她。
爱丽丝本能地向想要后退，然而她却站在原地不动。她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只有嘴角那不易察觉的抽搐，透露了她的紧张不安和惊恐。
“我为什么要离开，猎人先生。”她无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镇定。
绯雪及时的回到书房，安抚了爱丽丝的不安。
“爱丽丝，你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路十来带你离开的。对于这件事我真的从心里感到悲伤，但这里毕竟不是你的家，我无法把你永远留在这里。”绯雪走进她，优雅的低下头，持起她的手印下轻轻一吻，“再见，美丽的爱丽丝，我会永远记住这段美好的时光。”
爱丽丝同样感觉到难过。虽然绯雪大部分时候都很怪，但她能感觉到他对她单纯的关心，那种像是家人般的温暖，让她非常留恋。
“那好吧。”绯雪松了口气，他斜眼微笑着回答道，“也许我可以经常腾出几个钟头时间去看你。”
一直沉默的路突然大步走过来，轻轻地，不容置疑的扣住爱丽丝的手臂。“该走了。”
“一言为定！”爱丽丝终于展露了笑容，安心地跟着路转身离去，仿佛她害怕，假如她给绯雪再说一句话的机会，绯雪也许就会把同意变为谢绝。“我将会很高兴的。再见！绯雪先生。”
“血腥味很重。”路在门前停顿了一下，在爱丽丝疑惑的目光里丢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然后拉着她大步离去。
绯雪看着紧闭的书房门，苦笑着摸了摸衣领掩盖下的脖子，还未愈合的咬痕再度渗出丝丝鲜血，污染了洁白的衣领。回想起自己刚刚一进房间就被按倒在地，任发飙的母狼上下其口的情景，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来，炎天这次真的很生气啊……但是，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
明明是正午，城堡前的这片树林却仍然幽深黑暗。路拉着爱丽丝，快速的穿行在其中。
“你很留恋这里。”路突然开口，一面仍握住爱丽丝的手，却不正眼看她。他的语气多半像说明一桩事实，不像是疑问。
“是的。”她说，心情也变得沉重。虽然跟紧路的步伐让她十分吃力，但那份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半声也不吭。
路突然停住脚步，看向爱丽丝那锐利骇人的棕色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玩味的、疏离的感觉。
“你还是得走。”他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爱丽丝难堪的抓着衣角，死死的咬着下唇。这句话她听到过，那是绯雪以为她睡着时说过的话。她觉得被伤害而且愤怒，有着强烈的被抛弃的感觉。无论是镇子里还这里，无论哪里，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始终都被隔绝在外面。
“上来。”
爱丽丝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匹黑色的骏马面前，路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她的手，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看着她，马则好奇的凑过头来，嗅着她的秀发。
“我不会骑马。”爱丽丝无措的看着马漂亮的大眼睛，僵硬的站在原地。
路似乎叹了口，突然弯低身体，揽住爱丽丝的腰，将她横抱上马背。马突然立起前肢嘶鸣了一声，爱丽丝脸色惨白的紧紧抓住路的衣服，一动都不敢动。
“带我们离开，狂风。”路安抚性的拍拍马的脖子，连声音似乎都温和了许多。
马再次发出一声嘶鸣，飞快的跑动起来。爱丽丝紧紧的闭上眼睛，紧紧的靠在路胸前，路疑惑的低头看了她一眼，勾起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放缓了速度。

16。呼唤
更新时间20111226　12：42：52　　字数：2002
　等到爱丽丝适应了骑马这件事，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她很疑惑。按照昏迷时的零星记忆来说，她应该只是跑进了镇子附近的森林里，然后遇到了住在那里的绯雪。当时浑身是伤的她应该无论如何都跑不出这么远的距离。
爱丽丝不解的偷偷看着路，那张几乎没换过表情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她不认为绯雪和路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但这件事实在是无法解释。
“我们要去哪儿？”她忍不住问。
“菲尔斯镇。”路找了一个干燥平缓的地方停了下来，率先跳下马，然后将爱丽丝抱下来。“晚上在这片森林里赶路很危险，我们需要在这里过夜。”
“可是，我应该没有离镇子这么远。”
路停下解睡袋的动作，深幽如潭眸子里带着难以辨认意义的微光，“不要用人类的感觉来衡量一切。”
爱丽丝错愕地站在原地，看着路四处搜集树枝的背影，突然感觉异常的悲伤和无力。只能沮丧的抱着膝盖坐在原地，有一种被人遗弃了的错觉。
‘爱丽丝——’
一个非常熟悉的女性声音突然在爱丽丝身后响起。
“瑞香？”她飞快地转过身去，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森林的黑夜要比任何地方来的都早，这黄昏时候的树林里，已经只剩下淡灰色的微光，这种微弱的光线和不知何时升起的雾气夹杂在一起，让视线变得非常有限。
‘爱丽丝——爱丽丝——爱丽丝……’
声音再传来，一遍又一遍，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爱丽丝茫然地随着声音转来转去，却始终找不到来源。
‘我好想你，爱丽丝——’
终于，爱丽斯看到了雾气里熟悉的身影。薰衣草色的朴素长裙，笔直的金发，萱草色的眸子，温柔的笑容。毫无疑问，这个人是她的姐姐，瑞香。
“瑞香……”爱丽丝捂着自己的嘴，免得泄露出哽咽声，有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来我这里，爱丽丝，我很想念你，为什么不走过来……过来，让我抱抱你……我最爱的爱丽丝……’
“瑞……！”
爱丽丝正想走过去，去触碰那久违了的温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边上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就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捂住了她的嘴巴和大半张脸，身子也被人禁锢了起来，动弹不得。被制于人的感觉让她惊骇的无以复加。
“你在做什么。”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只有笨蛋才会在夜晚的森林里乱跑。”
爱丽丝认出声音的那一刹那，眼前的一切突然就消失了，没有浓雾，没有声音，没有瑞香。她觉得疑惑、愤怒、惊讶、怀疑、恐惧，等等，但是事实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大脑空白之后，无数的疑问犹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爱丽丝真想马上揪住他，问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然而路却毫不动摇的捂着她的嘴，站在灰蒙蒙的树林中，她一点呻吟也发不出来，动也不能动，他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放手，而是想一直这么制着她，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下次受伤了记得告诉我一声。”路的声音冷淡而低沉，说话时胸腔的震动清晰传递到她身上。
自己有受伤吗？爱丽丝困惑的想要转过头看他的表情，却发现一张张诡异丑陋的脸从周围的树枝、草丛间探了出来，散发着一股腐败的味道，冷笑一样的窃窃私语在树林里回响起来。
“是被血的味道吸引过来的吧……”
路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这些怪物，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玻璃罐子，毫不迟疑的捏碎，“我们现在很忙，请你们别来打扰，”
罐子里的粉末和它的血液混合在一起，瞬间燃起一片蓝色的火焰，向四周弥漫开来。来不及逃窜的妖物们在火焰中尖叫着化为灰烬。
直到火焰散去，路才放开牵制着爱丽丝的手臂。
“那是什么？”爱丽丝颤抖着，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妖精、亡灵、负面能量的结合体，接近黑暗的地方，总会有很多这种东西。”路面无表情的从装备里翻出绷带，扎好自己受伤的手。然后，抬起略微苍白了些的脸，面无表情地用拇指抚过她无意识中咬破的嘴唇。直到这时候，爱丽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唇上传来的钝痛。
“不要在这里让自己受伤，会死。”他用纱布擦掉她唇上的血痕，然后把纱布丢到已经燃起来的篝火里烧掉。
“我的姐姐……她还活着对吗？”
喝下一大杯热水，爱丽丝总算镇定了下来。这个一直盘踞在她心底的问题，也终于问了出来。“我感觉得到，她不在那座坟墓里，这件事，你们一定知道对吧。”
路却不回答，闭了闭眼睛，就想站起来。
爱丽丝看他这种态度，一下子无数的问题冲上脑子，就有点失控的一下拽住了路的衣服，对他喊道：“你不准走！”
路转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着坐了下来，看着她。
爱丽丝还以为他会扬长而去，一下自己也愣了，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片刻，才低低道：“抱歉，我太激动了。”
他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我有事情要问你，请不要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爱丽丝深呼吸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并且有魄力。
路把脸转回去，拨动着篝火，毫无感情的说道：“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为什么！”爱丽丝的指甲刺进了自己的掌心，觉得自己的理智被他的话烧的一点都不剩，她叫道：“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家人置身其中，我自己也陷在这里，可是连个理由都不给我，你当我是什么？”
“不幸的普通人。”路猛地把脸转了过来，看着他，脸色变得很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这是吸血鬼猎人的事情，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

17。　隐晦之声
更新时间20111226　16：22：17　　字数：2168
　爱丽丝怔愣在原地，无话可说。
是啊，这的确是吸血鬼猎人的事情，他完全没必要告诉她。她不幸地被吸血鬼攻击，而他，是救了她的猎人。他和她，只是而然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这将是他们生命里唯一的交集。
绯雪温和的笑脸划过脑海。无论何时，那个人都会用最温和的方式来为她解答疑惑，哪怕是无法对她坦言的事情，他也会尽量以一种不会伤害到彼此的方式表达。
但是路不一样。他不会对她展现温柔和宠溺，紧硬的像冬天的石头，让她觉得莫名的委屈。
静了很久，直到路喝光了银壶里最后一口酒，他才忽然对爱丽丝说：“你不应该卷进来，你姐姐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吸血鬼的世界，不是你应该参与知道的。”
爱丽丝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我也不想搅进这种恶梦里来！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瑞香是不是还活着，我就满足了，可是，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像的原因呢？”路看着她，眼神很认真，他淡淡道：“如果，你的姐姐还活着，你会怎么做。”
爱丽丝沉默了一下，微垂着头，声音不高，却很坚定。“我会去找她，带她回家。”
路深深的看了爱丽丝一眼，声音依旧淡漠：“对一个人说谎和隐瞒，是为了保护。有些真相和事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你应该学会收敛自己的好奇心，它会改变你，会让你受到伤害，甚至会要了你的命。”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我自己来判断。”爱丽丝激动地瞪着他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被隔绝在事实之外，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和家人生离死别的痛苦吗？！我只有瑞香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路沉默了，两个人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他突然拿着毯子站了起来，走到马匹旁边躺好。
“我了解。”他看向她，然后闭上眼睛，“而且比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