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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望-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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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联军的战士，来自不同种族的战士，用武器有节奏地敲击着疲惫的大地，汇聚成一股令人颤栗的声浪，穿透要塞，直抵守军──帝国魂火军团战士的灵魂。
整座要塞似乎都颤栗起来。大地，再次脉动。
惧怖圣者隐身暗处，而疾苦圣者则屹立阵前，血色目光如同炽烈的魔焰。魂火军团团长尼克拉毫不怀疑，即便是冰封地狱亘古永恒的彻骨冰寒，都无法冻住这炽烈的魔焰。
片刻之前，在黎明到来前夕，正是这炽烈的魔焰烧死了指挥天使军团的风暴女神。这风暴女神威名赫赫，但次级神与主神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仅仅一个疾苦圣者出手，便轻松令其彻底湮灭。
随同风暴女神一起前来的数百天使，几乎已尽数湮灭，仅有极个别的逃往后方。
自邪神联军进军以来，这疾苦魔焰已烧掉了帝国的三大军团。即使有晨曦教会的圣殿骑士团乃至天使军团助阵，也无法改变帝国军每战必败的命运。
尼克拉军团长望着要塞外正在整队的敌人，心中掠过一丝绝望。天使军团拼掉了敌人大约四分之一的兵力，但剩下的这几万人，对于他来说还是太强大了。
强大得过分了。仅仅是那两位圣者，就足以拿下这要塞了。。。。。。尼克拉军团长心里隐隐多了一丝明悟。要塞之所以能拖住对方两天时间，并不是因为己军有多强大，而是敌人故意引天使军团至此决战！
经此一役，天使军团至少损失了一半的战力，邪神的目的已经达到。至于他们这座小小要塞，命运已经注定。
疾苦圣者右手高举，一道阴冷无比的黑光顿时生成。黑光笼罩的区域尽是死气，连大地上的泥石都迅速腐烂、朽坏！
惧怖圣者的精神波动突兀地响起，降者，不死。疾苦圣者手势登时一凝，略微皱眉，嘴角掠过一丝嘲意。
拿起武器！誓死抵抗！卫我。。。。。。尼克拉军团长拔出长剑，厉声大喝。
然话音未落，一把骑士剑已抵至他的喉头。
第348章
军团长硬生生将后边的呼号咽下，难以置信地看着骑士剑的主人──他的儿子。
对。。。。。。对不起。。。。。。父亲。。。。。。儿子的眼中，填充着无边的恐惧，我。。。。。。我们。。。。。。都想活下去。。。。。。军团长手中剑一紧，就要劈下。
儿子举剑的手剧烈颤抖，在军团长脖上划出血口，放。。。。。。放弃吧。。。。。。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由于极度恐惧带来的颤抖，骑士剑离开了咽喉，虽然只是离开了几分的距离，但也足以军团长发动反击了。
军团长却是颓然地扔开了手中剑，他分明看到几乎所有的将领、战士，都带着同样恐惧的眼神。何必，让这些人一起送死呢你们，投降去吧！军团长无力地挥手。
刹那间，要塞三处城门洞开。三万余帝国军战士丢下武器、举起双手，蜂拥出城。
转眼间，尼克拉军团长身边已几乎一人不剩，仅剩他的副官。
怀中有张羊皮纸，但环顾左右，找不到笔。军团长掏出匕首，在羊皮纸上迅速划下几行字，交给副官，转交我夫人。随后，尼克拉军团长跳上垛口，一跃而下。
疾苦圣者哼了一声，也不理会，令手下纳降，入城接收大军所需物资。
不久，副官带着不肯投降的几十骑人马冲出东门，向帝都方向狂奔而去。邪神联军根本未曾围城，倒是让他们轻松冲出。
但疾苦圣者的精神力笼罩方圆百里，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支人马。略一评估，即命弗里曼率反抗军战士追击，务必全歼。
不过几十骑散兵游勇，有必要赶尽杀绝吗？弗里曼心下嘀咕，但他哪敢与邪神提出，随即领上两百多骑手下，急速追击。
连日争战，反抗军战士被疾苦圣者抛到阵前充当炮灰，此时只剩两千人马。但弗里曼所率的这两百铁骑，实是精锐中的精锐，又有几位高等魔族压阵，轻松就追上了亡命逃窜的几十名魂火军团战士。
与那三万多名投降的战士完全不同，这数十骑兵无一求饶，只是亡命飞逃。凡被追上，便死战到底。
不多时，这些战士已几乎被追杀殆尽。弗里曼亲自斩杀了穿着军团长副官服饰的骑兵，夺下其手中死死抓着的羊皮卷。
本以为是什么军事地图或是重要情报，展开一看，弗里曼登时无语。
那是尼克拉军团长致其夫人的绝笔信。
魔物横行，生灵涂炭。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战争的走向。但至少，我可以掌握自己的灵魂。别矣，吾爱！遥想当年，自己身为自由城邦执政官时，与这尼克拉军团长也曾有过一面之缘。虽是双方立场有异，但彼此也颇为相惜，没想到如今却是如此下场。
咀嚼着魔物横行，生灵涂炭几字，弗里曼心下怅然。此番被纳入联军，固是形势所逼，且也有讨伐晨曦教会的因素，但数次眼见城破后的惨象，他已无数次质问自己：你想要的报复，是这样的吗？你真正想要的，真是这些吗？
如果伊德丽尔知道这一切，她会怎么想？那些追随自己为自由城邦奋战至死的战友，会怎么想？
再一次，他苦涩地醒觉到，自己并不适合战场。
身旁战友的惨号，打断了弗里曼的思绪。就在他身边的两名反抗军战士，被一股无比强劲的力道贯穿胸膛，钉在地上。有若实质的晨曦圣光，将他们焚烧成灰。
弗里曼蓦然回首，望向东方。
嘹亮的圣歌突兀地响起，响彻天地。五道刺眼金光跨越长空，直朝要塞方向袭来。每道金光都挟着神圣气息，不断外放着凛冽神威，分明正是神只所发。
比这五道金光更夺目的，是一团缓缓飘来的白光。恢弘至极的光芒下，隐隐现出六翼人形。那身躯并不如何高大，但溢出的神圣之光却是无穷无尽。
六翼智天使达克法恩！弗里曼脑中掠过一个名号。
火轮凭空出现并缠绕在弗里曼的身躯上。猩红的烈焰中，弗里曼的身躯承受不住圣焰灼烤，迅速化为灰烬。
第349章
原来，这就是最后。。。。。。弗里曼苦笑着，闭上双眼。
轻轻地，最后一句感叹飘出灼焦的喉咙，但，我无悔！修长的幽明七叶横放在雅克的膝盖上，绽放出纯黑色的光芒，奇妙地融进了星光里。优雅下凹的血槽，曲线流畅的枪身，这件杀人利器就像是一件有生命的艺术品。
雅克探出右手，轻轻地握住了长枪。随后，新生的左手也握了上去。
淡蓝色的光芒开始蔓延，从手臂开始，迅速包围雅克的整个身躯。雅克悄然立起，身上涌动翻腾的气息彻底平息下去。
祭坛的庞大压力已接近消失，或者应该说，已经弱到无法压制他的地步。
横跨一步，雅克已来到祭坛外。他并不急于离开圣地，反而凝立原地，不言不动。
他不得不用尽全力来压制住内心翻腾的杀意。心绪激荡，杀意滔天，彷佛远古恶魔在他心中咆哮，让他嗜血杀戮。
雅克知道，一旦让这杀意主宰他的神识，固然可以战力大幅提升，但却必然迷失自我，陷入六亲不认、疯狂杀戮的深渊。好在经此数日锤链，原本就庞大无匹的精神力大有长进，浩如烟海。滔滔杀意一浪浪涌来，在心灵堤防上留下些许缝隙，但还不足以冲垮他的理智。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已经连跃数级。但每越过一级台阶，就会看到一个全新的境界，面对更多的未知、更多的迷惑，甚至更多的恐惧。
雅克不断做着深呼吸，良久，他终于平复情绪，宁定地望向守护者。
此刻的守护者，已是淡淡虚影，彷佛一阵狂风就能将他吹得烟消云散。显然，他已经接近生命的终点。
但守护者似乎毫不在意，只管扫瞄雅克体内状况，不多不少，正好吸纳一根源柱的力量。。。。。。虽还缺少神格，但也相当于次级神的威能了。唔，差不多可以与那六翼智天使一拼。足够了。送我过去，到联军那里去。雅克平淡地道。能够与六翼智天使一拼？这已经比他想像的要强得太多了，应该足以救回妻子了。至于要找晨曦之主玩命──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终究要直接面对晨曦之主的。守护者平淡地道：既然你通过了地源祭坛的考验，它应该已经告诉你，只有与浮空圣地结合，你才有机会与主神一战。雅克目光一凝，望向天上的浮空城。在他的感知之中，这浮空城的禁制网络密密麻麻，更隐隐蕴藏着神之法则，不知藏着多少秘密，更不知含有多少力量。
我知道，但我没有时间了。融合，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那个女孩说的是十日，你还有时间。与浮空城的融合，以你为主导，你是可以随时中止的。守护者顿了顿，不需完全融合，只要你曾经与圣地联为一体，即可借用部分力量。雅克震了震，圣地蕴涵的力量究竟有多强大，此时的他再清楚不过。
衡量再三，他终于默默点头。
守护者薄雾般的身体，引领着雅克，直上浮空城。
未几，浮空城的轮廓细节缓缓在雅克面前浮现。他并未被宏大的建筑群所吸引，反而目光一动，凝到了三尊小小的金像之上。
那是浮空城的正中央，巨大的方尖碑下。三尊金像呈三角对立，第一尊金像手挽长弓，乃是精灵形象；第二尊金像双手各执一把匕首，乃是人族形象；而第三尊长着双翼独角，却有几分像是魔族。
远远看去，这三尊金像都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彷佛只是普通雕塑。但雅克精神力一扫，立刻知道这些金像藏有灵魂，蕴涵着浑厚如山的磅礡力量。
守护者呼喝一声，三尊金像拱卫的方尖碑徐徐升起，底部又出现了两个金像。这两个金像，雅克却是认得的──正是轮回双蛇！
无数道肉眼难见的细小黑丝，密集缠绕在双蛇金像上。这些黑丝晶莹剔透，隐隐渗出丝丝神力。
去吧！接受双蛇考验，看看你有没有资格分享圣地之力！守护者一拍雅克肩膀，雅克身不由己地冲入方尖碑底座，浩瀚的神力再次袭来！
第350章
圣者之战神圣赞歌愈发洪亮，那辉煌磅礡的气势，几乎将魂火要塞方圆百里的空间都笼罩起来。
巨大的压力下，要塞内外的联军战士大多被迫释放斗气、魔盾，苦苦支撑。只有少数的高等魔族以及精锐的精灵战士，还能不动声色。
一声长吟，疾苦圣者的身躯骤然膨胀，转眼间已高达三十多米。熊熊魔焰涌上身躯，保护着他的喉咙、胸腹等要害部位。狂野的气息腾空而起，遥遥迎向远方的圣光。
六翼智天使出动，这已是次级神只级别的战斗。普通战士数量再多也是彻底无用，顶多就是提供点信仰之力。即便是阵中的几个神仆，也难以插手此战，疾苦圣者势必亲自出战。
格兰特突然现身，我来。疾苦圣者瞥了一眼格兰特。此时的格兰特，不过是他这巨人脚下的蚂蚁，但他点点头，退往后方。
圣歌嘹亮，五位神只遥遥立定，并不逼近，更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
六翼智天使达克法恩徐徐现身，疾苦、惧怖，上吧！若是两大主神本体降临，他只有逃命的份，但眼前只是两位圣者，他还是颇有自信。在过往的战绩中，他曾经毁灭不只一个圣者。
庞大的身躯一动，疾苦圣者已准备与格兰特联手出战。在这关键之战中，什么尊严、信义，他才不会放在心上。
格兰特温和一笑，吾，一人足矣。随即，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口气吸得惊天动地，就连六翼天使散发的光辉，也有不少被硬生生拉向了格兰特。
奇异的是，格兰特不但没像疾苦圣者那般急剧膨胀，反倒体型缩小了几分。
下一刻，格兰特手中长弓泛起莹光，神力凝成的利箭在空中拉出两道弧线，袭向六翼天使。
达克法恩张口一吹，一道冰冷气息喷出，来袭的第一箭登时结上厚厚冰棱，中途坠地，化为轻烟。
第二箭尚在数百米外便已自行爆开，无数碎片挟狂暴之力喷向六翼天使。但在轰到目标前，却彷佛撞上了空间裂缝，一凝一滞，扭曲成虚体，悄然湮灭。
轻松挡下这一击，六翼天使反而神色一紧。
空气中，凝滞着沉重的压抑感，将百里内所有人的心灵笼罩起来。即便是最精锐的精灵战士，也不禁脸上变色。只有格兰特手下极少数的高等魔族，才兴奋地报以狂呼。
格兰特凝立不动，仍然保持着挽弓的姿势。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六翼天使身周，所有的一切突然变成死灰色，十几条暗影长枪无声凝现，刺向他的要害。
几乎同时，空间急剧震颤，裂开道道缝隙。无数道空间乱流自异界涌入，看似紊乱实则有序，齐齐向六翼天使卷去。
达克法恩怒啸，直径达百米的圣辉火球，悄然在达克法恩身周炸开。炽热之极的罡风，瞬间席卷百里距离。
疾苦圣者脸色微变，右手虚抬，小小的血色光球浮于掌心。下一刻，光球急剧膨胀了上万倍，护住联军战士免遭罡风绞上。
罡风劲吹，几乎所有的空间乱流都被生生炸开，只有最粗壮的两道，在六翼天使身上留下了痕迹。
达克法恩瞥了一眼身上的伤痕，六翼齐扇，圣光疯狂涌动。转眼间，空间乱流留下的这点痕迹也不复存在。
不过如此！达克法恩双手虚合，横向一拉，圣光凝成一把双手巨剑，当空挥下。
空中云层一顿，破开巨大的管状窟窿，净火般的圣光喷出井口。顷刻间，以魂火要塞为中心，方圆百里整个化作焦土。河流乾涸、草木成灰，在疾苦圣者血色光球保护范围之外的生灵，包括少数游离在外的联军战士，直接被焚至虚无。
正面承受攻击的格兰特，却是面不改色。他不知何时抓出一把巨大的镰刀，虚空一划，卸开净火圣光。
确实，不过如此。嘲讽地笑笑，格兰特放任手中镰刀浮空，急速自旋。
黑暗秩序之镰！你竟敢在这里释放领域？你不怕位面毁灭？！六翼天使一边怒啸，一边急促地比划手势，周身覆上白金战甲。
第351章
让你的主子肆意妄为，结局不也是毁灭？格兰特眼中无悲无喜，抬手一指，黑暗秩序之镰虚空急停，一圈一圈的黑光不断散出。百里之内，突然变成了黑夜，刚才还无处不在的神圣气息，被虚无的黑光直接湮灭。
主说，世间一切，归于光明！六翼天使脸色阴沉，急急引动晨曦之主的神威，在黑光中死死守住一方天地，护住了自己，也护住了后方的五位神只。
他知道，此刻百里之内都已被格兰特的领域所覆盖。这还是格兰特特意压制神力的结果，否则这领域的规模至少还要再庞大几倍。他实在没想到，格兰特竟肆无忌惮地在这个结构不稳定的位面动用主神领域。虽说并非惧怖之神本体降临，但毕竟是以顶级神器黑暗秩序之镰推动的虚无领域啊！
几个呼吸间，虚无领域突变，由纯正的黑色转为灰色，规模急剧缩小到十里之内。
压力千百倍地增加，在六翼天使上空，虚无领域凝出一个黑色的虚影皇冠，罩住了六翼天使和五名神只。
六翼天使的圣辉迅速被吞噬，连他手中的圣剑也迅速褪去光泽。达克法恩脸色大变，顾不上招呼那五名神只逃命，便已收回圣辉，抵挡当头压下的巨力。
那五名神只怒吼连连，再顾不上一对一的对决规矩，也不管是否冲击位面结构了，尽数释放出自己的领域。不同领域的神力、截然相反的规则相互冲击，登时又出现了无数的空间裂缝。
然而，次级神的领域，如何能抵挡得住主神神域的冲击！加之格兰特的虚无领域又是释放在先，片刻间，已将五名神只的领域压得支离破碎。
格兰特青筋暴突，双手缓缓举起镰刀，吃力地一丝丝往上抬，彷佛举着的是一座万仞山峰。
十几个呼吸之后，镰刀终于挥下。
浮升高空的虚无皇冠，缓慢地开始逆时针旋转。实力较弱的两名神只，连惨呼都来不及，便已直接湮灭！
虚无皇冠的旋转逐渐加速，在它笼罩的范围内，整个空间都已开始崩溃。
主说！一切归于光明！！达克法恩根本顾不上挽救那几名神只，只是一味借用晨曦之主的神力，以求渡过这生死关。他在其他位面的征战中，倒也曾经对阵过惧怖之神，领教过他的虚无领域，但这一次显然与以往都不同。
眼前这号称惧怖圣者的家伙，肯定不是一般的分身！达克法恩喃喃咒骂，他估计，眼前这位圣者至少拥有惧怖之神二三成的威能。
主神二三成的威能，哪是他这六翼天使能够挑战的！达克法恩满嘴苦涩，拚命向晨曦之主求救。
然而，伟大的光明神、晨曦之主雷孟特，并没有回应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更要命的是，他借给达克法恩的神力，竟是断断续续。
达克法恩这下可是吓得魂飞魄散。如果没有晨曦之主的神力作后盾，那他的实力还比不上身后的那些神只，哪还挡得住虚无领域。
湮灭之力越来越大，空中的虚无皇冠渐旋渐快，间或震颤。每震颤一次，空间内的一切就被凝炼一番。抵挡不住的，早被炼至虚无，回归本源。
转眼间，又有一名神只湮灭。剩下的两名神只互望一眼，自知无幸，相互点了点头，骤然炸开自己的领域。
金光突涨，逆势上冲，直到距虚无皇冠数百米距离才缓缓消散。
但经这一爆，虚影皇冠也为之一顿。得此空隙，六翼天使当即化作一道圣光，流星般坠了下来。即将触地的一瞬间，急向斜侧平飞，总算硬生生钻出了一个小洞，挣脱了虚无领域的束缚。
不敢再有丝毫停留，达克法恩亡命飞向晨曦教廷的方向。
格兰特微叹了口气，他毕竟不是惧怖之神本体，这般动用虚无领域已是竭尽所能，几乎耗尽神力，无法追上达克法恩。
疾苦圣者阴沉沉的冷哼突然响起，达克法恩去势陡缓。
若无其事地，疾苦圣者微一顿足，血色气息爆开，荡过他身周的精灵战士。
第352章
这些战士悄无声息地倒下，脸上带着奇特的笑容。而疾苦圣者望向仓皇逃窜的达克法恩，目落处，精灵战士生命精华凝成的数十条血色锁链，穿越数千米距离，缠向达克法恩。
无耻！六翼天使疯狂咆哮，他刚从格兰特虚无领域之中挣扎出来，而晨曦之主的神力供应又是时断时续，他还挡得住疾苦圣者的阴招。
是你让我们一起战的。疾苦之神阴冷地笑着，血色锁链一顿，化做滔天血海，眼看就要吞没达克法恩。
达克法恩连连厉啸，聚起残存的晨曦神力，死死支撑。
雷孟特遇到麻烦了，大麻烦。格兰特显然是自重身分，收回黑暗秩序之镰，并未夹攻。
疾苦圣者狞笑，神上之神岂是好当的！让他抢源柱，让他吸位面之源！看他这次不吸到湮灭！身为主神分身，他们自然看出达克法恩借用的主神之力时断时续，显然是晨曦之主出了问题。他们本还担心守护者在源柱中所作的手脚是否管用，眼下却是放下心来。
圣地中，通过魔镜查看这边战况的雅克，不禁大为皱眉，这两个老怪物，怎会如此不智？这般讨论，若是让雷孟特醒觉，停止吸纳，岂不是坏了大事。守护者的身躯已稀薄到快要看不见了，但语调依旧平静，无妨。事已至此，晨曦小儿就算想回头，也来不及了。那些源柱一旦开始融合，就不可能中止。那岂不是说，雷孟特输定了？光是这两个圣者，足以搞定。。。。。。话未说完，前方战况突变。
达克法恩六翼尽展，突然又神气十足起来。圣辉之剑乱劈乱斩，将血海搅出无数漩涡。
而在远方天际，晨曦教廷的方向，巨大无比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无法形容的咆哮声，由远及近，隆隆压迫过来。
雷孟特这小子，还要垂死挣扎！疾苦圣者连连冷笑。
突然间，疾苦圣者的笑容凝住。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一截透明剑刃。
那透明剑刃急速旋转，在他胸膛上挖出一个大洞，随即急剖而下，要将他分为两片！
疾苦圣者尖啸一声，突然凭空消失。再次出现时，已在格兰特身后。顾不上看偷袭者是谁，神力疯狂涌动，修补胸膛的恐怖伤口。
茉伊拉殿下。格兰特神色凝重，徐徐举起黑暗秩序之镰。他一眼看去，便已知道茉伊拉经过了晨曦之主的改造，如今的威能，绝不在六翼天使之下。
自虚空中缓缓现形的茉伊拉，面无表情地看向格兰特。目光交接的瞬间，她突然再度消失。
疾苦圣者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口中鲜血汩汩。茉伊拉又到了他的身后，一剑穿脖！
格兰特目光一寒，强行再次发动虚无领域。
黑色空间再次笼罩四方，但威势比起刚才已是大有不如。茉伊拉的身形瞬间消失，脱离了虚无领域。
而六翼天使也突然变得生猛无比，趁格兰特全力发动虚无领域，抖手发出一道圣光，劈在格兰特背上。
主说，一切归于光明。一身黑色装扮的茉伊拉再次现身。几乎与六翼天使同样的祷词，从她口中说出却是多了几分肃杀。
惊羽一挥，千百道光痕划向格兰特。镰刀一滞，即将成型的虚无皇冠，轰然破碎。
而惊羽划出的另一道暗影，更是悄悄滑出一道弧线，结结实实地轰在疾苦圣者身上。
疾苦圣者厉啸。一招不慎，导致连遭茉伊拉三记重创，他的躯体已是破碎不堪，持续虚化，眼看这个分身就要湮灭。
厉啸声中，疾苦圣者血海翻涌，又吞没了他带来的数千名战士。得此补充，缓了口气，他立刻昂首望天。
一道血色光影自天而降，轰在疾苦圣者头顶上，他的躯体登时实在了许多。转瞬之间，又是两道血光袭下，再次轰在同一位置。躯体彻底恢复实体化，三处致命伤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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