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木同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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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站在屋内，看着门口的匠诚：我们怕麻烦，就不会将你留下。
………
田真跑回到了捡珠子的地方，看着那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他从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珍贵的东西。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将手挡在眼皮上，有点不舍地把珠子放在了一个大概的位置后，转身睁眼迈开步子想离开。
才刚踏出第二步，两边的灌木丛后，跳出了十几个手持短兵的人。
这些人掩藏得也太好了……我拿走珠子的时候不跳出来，我放回去了才跳出来。难道正如柴盛所说，我早已被人盯上，他们跟踪我，利用我？
田真想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般大步向前迈去，他每前进一步，那十几个人就逼近一步。“喂，你们不觉得这样欠妥么，拿着锋利的刀剑对着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还是说你们眼睛有问题，把我误认为为什么野生动物了？”
站在田真正前方的一人，挥了挥手上剑，威胁道：“小贼，少狡辩了，你逃不了，束手就擒罢，免得受皮肉之苦。”
跟他们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现在又不需要拖延时间，还是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伺机逃走吧！我可不想再被人用绳子绑住，任人宰割。
田真回头望了一眼那颗透着诱人光华的珠子，他眼睛一闭：不行，好不容易才放下，再捡到手上，可就水洗也不清了。趁着后边没人，干脆躲进树林好了！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撒腿就跑。
“小贼，想逃！没那么容易——”
田真回头扫了一眼，扫视之下好几把剑向他直飞而来，他赶紧拐了个弯，才避开了。
虽说避开了剑，可眼下劈头而来的是一把猪肉刀，若不是旁边有棵树供他转身躲避，八成已遭随后刺来的的兵刃所伤了。
田真从一棵树后快速跑到另一棵树后，他狂跳的心里，有一堆卡在喉咙喊不出的话：混蛋——你们究竟是要捉活的，还是死活都不重要？这样乱仍东西，将年幼动物保护法都视而不顾了吗？他们捡扔东西的速度也太快了？！
从那头到这头，小小的树林很快就要被跑完了。隐约可见前方有个池塘，四处却空旷无人。
他不知不觉地跑到了池塘边，放慢了脚步望着池塘里的水：都说有水的地方聚人，对比起每日途经的那个小湖里的水，这个池塘的水只可以用浑浊来形容，上面不仅漂着带泥的杂草和枯木，还有很多羽毛。
“怎么办，那小鬼走到池塘边去了？”手持兵器站在树林里的人，眼睁睁地望着池塘边，不敢再踏出半步的其中一个发问道。
田真也停下脚步望着树林，不禁奇怪：为什么大好机会他们不追过来？
那些人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田真也还没来得及为此等奇怪现象找出合理的答案，只见靠近他脚下的水开始冒泡。随着那激起的水声，一张血盆大口破水而出。
树林里的那群人看到那张大嘴都被吓呆了，眼看着少年正直冲过来，手脚却不听使唤很是迟钝。
在水冒泡的一霎，田真想明白了为何池塘四周空旷，为何那群人停在了树林里不继续追——池塘里一定有害人之物，而池塘的四周已成禁地。
“快…快追呀！”那群人眼见猎物的身影已远离视线，才恢复状态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看到他了！”一个人大喊道：“随即将手上的剑飞出，他似乎兴奋过头，而忽略了身边所发生的变化，越是靠近少年站着的方向，风就越来越大。飞出的剑被吹了回来，落在草地上。
田真傻了眼地呆愣着：太相似…同样是遇到水怪…上次是旋转着的水柱，这次是旋转的云柱，为什么会这样？
“是…是龙卷风——怎么会在这种时候突然生出个龙卷风？”后面追来的那群人个个一脸惊恐，接着有人喊道：“快去找棵大树抱住。”
一个手持猪肉刀的回应道：“这么强的龙卷风，找棵大树抱住有啥用？”
田真回头望向他们，只见几乎所有人都找棵大树抱住，只有一个拿猪肉刀的找了个树少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树坑，用刀在树坑上使劲铲了好几下，然后抱着头蜷缩在树坑里。
这时的田真脑筋一片空白，时间也容不得他多思考，整个人感觉像是被风吹离了地面，仿佛要再次被卷走。被风吹起的刹那，他紧紧地握住了一根长树枝。
树枝下的人也抵不过风的威力，被吸了起来，他丢掉了手中的剑，双手紧紧地拽住田真的一只脚。
两个人随着树枝被风吹得转了半圈，“喀嚓”一声，树枝折断了，树皮离开了树干。
抱着树枝的两个人中被带走了一个，另一个则拽住了另一根在风中挣扎的树枝……


第二十三章　清纯的眼眸
更新时间20111218　10：49：41　　字数：3060

　两个打猎的人望着远处在树上爬的一条大蛇。“看谁先射中树上的那条蛇。”
“好呀，但是不管谁先射中，煲了蛇汤都要分给对方喝！”
首先开口说话满脸胡茬，长得较壮的那个，回道：“当然！”
二人同时张弓拉箭，那个较矮较瘦，眼神镇定的人喊了一声“放箭！”
两支箭迅即以极快的速度直向目标，而两个猎人则满怀自信地笑看前方。突然，一阵大风刮来，使得两支箭被风吹偏了，并且不知道被吹到了哪里去。
较瘦的那个抬头望向天空，眯着的双眼不由一瞪，喊道：“快看！天空中有一大片灰色的旋风，悬浮在咱们的头顶上？！”
较壮的那个也喊道：“别看了，快跑吧！”
一开始，两个人的四条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般，硬是觉得跑不出去，当一致确定了逃离路线后，才开步疾奔而去——
………
感觉像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头沉脑胀的田真，发现自己如同一只被挂在火上烤的猪一样，双手双脚一并被绑在了一棵颇高的大树，横向伸展的粗枝上，两手和两脚又刚好与树枝保持够不着的距离。
他眼睛斜望向下，目光寻找着那熟悉而又让人不安的磨刀声传来的方向。
一个满头蓬乱白发，头发上还插着很多叶子，身后背着弓箭，看上去还不到十岁的女孩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磨着一把小刀。
田真挣扎着喊道：“喂——小妹妹，快放我下来！你看见我了吗？我被人吊在树上——”
穿着箭袖衣、短裙的女孩眼神宁静认真地望向他，回答道：“现在还不能放你下来，我要用你来引诱猎物，等猎物上当后，你就可以下来了。”
我没听错吧，用我来引诱猎物？田真大骂：“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吊在树上的？”
女孩再次望向他，眼神略带疑惑，语气平稳地说：“是我。”
田真张着嘴巴眼睛愣愣地望向女孩：她一副自己并没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的表情，反倒好像是我做了什么让她十分不解的事。不对，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一定是大人们教她那样说的。可是她的眼睛、表情以及语气又不像是在说谎……不管怎样，落到这样的怪小孩手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田真使劲地前后晃动着身体，“这样看东西好辛苦。”
女孩快步跑到树下，抬眼望向他，然后把食指竖在嘴前，轻声道：“嘘——它来了！”说完，她便以极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藏到草木丛中。
“它来了？喂——谁来了？”田真没有看清楚女孩藏到哪里去了，眼睛四处张望之时，只见一个体型庞大的黑影向他冲来。
“那是什么东西？”他只能尽力地挣扎，想荡到树枝上却试了几次都没用。那黑色怪物眼看就要扑到他身上了，“喂，我的肉一点也不好吃，别扑过来！救命啊——”
就在怪物腾空之时，听到一声“心脏”后，紧接着看见三支连续飞出的箭，射中向他扑来的怪物，怪物顷刻间地挣扎。
田真一直瞪着眼睛，感觉身体在缓缓下降，女孩正拉着麻绳将他放到了地上，“现在没事了，谢谢你的帮忙！”女孩解开了他身上的麻绳。
盘腿坐在地上，仍旧惊魂未定的田真，定着眼想：我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在船上差点被活吞了，现在又差点被咬死……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他讨厌血腥的气味，望着在他面前用小刀对那只怪物开膛破肚的女孩——所做的一切。感到难以置信：这个也是怪物吗？现在是怪物在杀怪物？“你们是怪物吗？”田真不由问道。
女孩听到后，回头望向一脸呆滞的他，语气依然平静：“我不是怪物，而这只熊疯了，最近吃了几个上山的人，我一直想捉住它，但它不上当。地震时，我在河边发现了你，刚好借你来用了一下。”
“地震、河边？”这两个词一下子帮助他回想起自己应该是在池塘边的树林被龙卷风卷走了，怎么会又跑出个地震来？
田真觉得自己的脑内在嗡嗡作响，他闭了闭眼把注意力转向了那只体型庞大的熊，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只熊疯了？”
女孩直直地望着他：“你是想知道这只熊为什么会吃人？”
田真扭过头去，“对，就是那个意思。”他不想看见眼前的一幕。
“因为它不仅吃了自己的同类，还吃了我们的同类，一直没有改过来，这几天发展到了见了同类或是人就扑，所以他疯了。”
女孩说的一字一句听上去都很直率、真诚。虽然如此，田真还是心存疑虑：“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你跟它什么关系？”
“普通猎人是不许随意猎杀熊的，见到熊都会绕道走。而这只公熊的行为却很反常，我最近一直在跟踪它。在它擒获猎物时，一旦有人射伤了它，它就会先咬死猎物，然后以狂奔的速度去追射伤它的人。”
女孩走到他面前，将衣袖拉开，可以看见在她左手腕上，用带着血迹的布包了厚厚的几层。
听了她的话，再看了她的伤后，田真欲起步离开，刚站起的一刹，感觉一股寒意从头冷至脚。连她自己也被熊抓伤了，她凭何而来的自信借我去当诱饵？
“算了，我自认倒霉，我要到山下去找回家的路。就此分别吧，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你不记得我，我也不想再记起你。”
田真还没走出几步，只见女孩用沾满鲜血的小手拉着他的手腕，两颗清澈的眼珠失却了方才冷静时的光华望着他：“我也想到山下去看看！”
田真连忙拿开了她的手，擦着自己的手腕，“你想去看看，就自己去啊！”
女孩扯着他的衣角，道：“你带我一起下山吧！”
田真再次拿开了她的手，用手示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你没有听过吗？”
女孩被止在了原地，她两眼望着地下，语气里道出的是一种孤寂：“你是我在山上见过第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且愿意和我讲话，听我讲话的人。以前看到的都是一些大叔，他们一看到我就会躲得远远的……”
“你也是我以前见过的女孩里最怪，最烦的一个。”田真不想继续呆在这个陌生而又充斥血腥味的地方，随性说出了一句他有些后悔的话，担心起女孩会不会生气，自己会不会落得和那只躺着的熊一样下场。
此刻的田真虽然刚睡醒不久，却因回想起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而弄得有些精神衰弱。因此没有留意女孩说话时的表情，也没有留意她话里的一字一句与自己的经历多么相似。只是听到了其中的大概内容。
只见女孩的表情似乎没有生气，眼神若有所思。田真趁机将缘由继续解释清楚：“因为你很烦，所以我不想带着你，而且我也不能带你走，你家里人会……”
她已经猜出了下面会听到的话，“没错，我祖父不让我下山。”
田真心中暗喜道：太好了！然后做出一副欣赏与遗憾并存的表情，“原来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啊？！那你就回去陪你祖父！我没空陪你，先告辞了。”
“我祖父死了。”
田真才刚转身，听到她那句话后，突然又感到脊背一凉，可额上却在冒汗。背对着她道：“那就先回去问问你父母，得到他们允许了，你想怎么下山，就怎么下山。”
“祖父说我父母在我出生后不久，便沉到大海里了。”
田真转过身，注视女孩的双眼，想弄清她是否有意在刁难自己：“你的意思是你只有祖父一位亲人？”田真认为为了把自己说得很可怜，最直接简单的方法就是——将自己说成是一个无人疼爱的孤儿形象。
伴随她那双清澈如灵动泉水般的眼眸，女孩那没有杂质，略显稚嫩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没错。”
纯洁得就像清晨的露珠……？！田真一时无语，他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祖父是什么时候死的？”
“我九岁时？”女孩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起她祖父来。
我九岁时有归悦陪伴，而她连父母都……虽然田真同情她，可他认为这个女孩顶多只有十一岁。既然她祖父是在她九岁时去世的，她不应该这么快说要离开，换成是他自己不可能那么快从悲痛中走出来的，即使是他姨母对他说过的那些话。“那你就回去守着你祖父的墓吧！”
“我祖父临终前说他要带着他的弓箭去海葬。之后，我们住到瀑布附近……他躺在小舟里顺着水流去了。”
她祖父不让她下山，而自己却……田真心里有一把声音在喊着：这其中一定有原因！可他又忆起自己童年时的各种心境，若换成是他，他不想连这小小的要求都被拒绝。“那好，我带你下山看看。”
“真的？！”女孩满脸笑容地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把那只已经破开了肚的吃人熊和一根麻绳留在了原地。


第二十四章　寒风中的芒草
更新时间20111218　14：35：56　　字数：2122

　看着女孩头上那些插得稳稳的绿色树叶，“你的头发上为什么那么多树叶？”
女孩好动的步伐减慢下来，“那是伪装用的。”
田真的眼睛注意到了她头发上的一片叶子下，一条绿色的大虫探出身来，“你就不怕长虫子么？”他随手把叶子拿到她面前。
“长虫子？”女孩看了看叶子上的那条虫，迅速将叶子夺过手中，卷了卷，塞到嘴里边嚼着边说道：“那可以拿来吃啊！”
田真眼睛掠过一棵矮灌木时，发现了一条全身金灿灿毛虫，他指着那条毛虫，故意提高声调：“你敢吃那条毛虫吗？我猜你一定不敢吃。”
女孩很淡然地回了句：“祖父不许我吃毛虫，他说毛虫会变成漂亮的蝴蝶。”女孩也随手将那条毛虫抓到田真面前，“虽然我很希望它能够变成漂亮的蝴蝶——我猜你一定敢吃，你吃给我看看吧！”
田真立即退后了几步，鸡皮疙瘩都起了，摆手道：“不不，别递过来！不是什么虫子都可以吃的，况且我也不喜欢吃虫子！更加不会去跟鸟儿们争食。”
女孩只好有些失望地将毛虫放回原处。
田真觉得身上有些痒，他抓起女孩刚才拿毛虫的手来查看，只见她的几只手指上有些发红。问：“你不怕痒么？”
女孩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回答道：“不怕，经常穿行于草丛中，那是必须习惯的。”
走着走着，田真突然听到细微的潺潺流水声，他拖着女孩的手，快步循声跑去。跑了颇长一段路后，眼前一条清澈小溪，奔流在光滑的石面上，散发着清凉气息。
闭上眼睛听着那充满活力的水流声，在幽静绿色的自然环境中，溪水在属于自己的天地里无拘无束地畅快流淌，使二人心境顿时豁然开朗。在田真常年所呆的山上，他没有见过山上的小溪。即使这是短暂的美景，也足以令他回味一生。
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田真的目光落在了一块巨石上，他指着那块巨石对女孩说：“我要在此洗洗身子，”他以恐怖的眼神瞪着女孩，以示威吓，“你躲到巨石后面，不许偷看！我不喊你，你绝对不能出来！听清楚了么？”
女孩并没有被他的眼神所吓到，一脸镇静地回道：“听清楚了。”然后跑到巨石后面。
田真呼出一口气：应该算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在手臂上使劲地挠，埋怨起自己来：有什么不好玩，居然找毛虫来玩，真是自讨苦吃。
女孩蹲坐在巨石后，她习惯了静静地等待。一阵微风吹过，随风摇摆的草丛中，几株植物令她眼前一亮。
洗完澡后的田真，感觉清凉舒适，只是身上还是有点余痒。他高声道：“小妹妹，你可以出来了。”
………
立在小溪边的二人，“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田真周身不自在地被女孩那双像是发现了什么异物的眼睛，在自己的脸上查看着。
“你跟刚才不一样了。”女孩将自己查看得出的结果说了出来。
他哈哈笑道：“你去洗洗的话，看上去也会不一样的。”这回轮到田真发现异常了：“你嘴里叼着的是什么？”
女孩自巨石后出来，她的嘴里就一直叼着一根草。她回道：“是寒芒。”
“你很喜欢寒芒吗？”
“我祖父喜欢！”
“那你祖父为什么不给你取一个跟寒芒有关的名字？”田真发现自己这是在故意套女孩的名字出来，因为他到现在才记起，自己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本来他是不想问的，后来发现，既然熟悉了，却连名字都不知道，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冰…玉…啊！”她嘴里虽然一直叼着根草，但刚才的回答一直很清晰。可这回却含糊不清，似是故意中的偶然，嚼着草茎来回答。只见她把草吐掉，然后又跑到巨石后拔了几根回来。
田真勉强能够听清楚，“冰玉？这里的天气这么热，冬天也下雪结冰？”
“嗯，不是每个冬天都有，不定时，几年或是十几年一次，会很冷会冻死很多人。祖父说的，我没亲眼见过。”她将两根寒芒递给田真。
田真接过那两根草，看着外形不同又有些相似的两根草，“这是田地、水边常见的草，原来是叫寒芒啊！好吧，我知道了。”田真很想知道这个女孩有什么弱点，可她的弱点没发现，自己的弱点倒是暴露了不少。不免有些失意。
他将冰玉带到较上的溪流处，对她道：“你也该洗洗你那双脏兮兮的手了。”
两个人蹲在小溪边，一个只喝水，一个先洗手。两个往肚子里灌足了水的人，清凉的喉咙里同时跑出了一个字：“爽！！”
田真抬头望向天空，“再不快点走，像这样的速度，太阳下山了，我们也还没下山，我可不想睡在山上。”
他们沿着方才走的路，田真放眼望去，虽可看见阳光，但前面的树木很茂密，“这路应该是猎人们踏出来的吧？”
“不仅是猎人，还有樵夫、采药人……”
“够了！”田真打断她的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还有很多人！现在的问题是……”他换了种语气，笑着说：“咱们来比赛，看谁先跑到山下怎么样？”
“好啊！可是……”
田真自信中略带骄傲地笑道：“小妹妹你不用担心，比速度我绝不亚于骏马。”
冰玉换了一种认真的眼神，她牵紧田真的手，“那就准备开始跑了！”
“喂，等等——比赛就不用牵着手了！”田真还没准备好，两条腿已经不由自主地跟着跑起来了。
他的眼神也认真起来，可是吃惊之余还是吃惊，冰玉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这样的速度相当于他那天跟老虎赛跑的速度——
两个人一阵风似的向着山下跑去，在林间绕了几圈后终于跑到了山脚下。田真扶着膝又是喘气又是咳嗽的：“……用得着这么拼命的跑么？又不是被追杀。”
冰玉也在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她说话的节奏较之前稍微慢了些：“既然是比赛，那当然是要出尽实力地去跑，况且你还说过——比速度你绝不亚于骏马！”
田真瘫倒在地上，无力地应道：“没错！比速度你绝不亚于骏马！”


第二十五章　牵着同伴旅行
更新时间20111218　15：37：46　　字数：3115

　炎炎夏日，纵然已经日落西山，地面仍然散发着热气。为了避开这地面蒸腾的热气，农户都已经躲在屋里乘凉，打开了门窗期盼晚风的到来。只是隔壁的几条村庄却依然很热闹。
两个身影像是发现了宝物似的向着山下飞奔而去，急促的脚步声，扬起了如同滚滚白烟般的灰尘。
徐徐走进小巷的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大老远就已经感觉到了，这里果然很热闹。”说话人眼前的事物，就如同其耳畔的声音般震荡、飘忽，使其受暑气侵袭的大脑越发难受。
“这么艰难才走到有人的地方……”一双睫毛沾了汗水的眼睛扫过左手边的一户人家，一个光着膀子，长有胸毛的大叔正在挥汗如雨地捶铁。
沾了汗的睫毛下那双干涩的眼睛望向右边，一位老者正在严厉地教一群孩子如何才能把镰刀磨锋利。
“好热啊！水都喝完了，你也已经很渴了吧？可是……”左边门前一对年轻男女有说有笑。
脚步继续向前走着，“怎么感觉没有一户人家是能够让我安心前往讨水喝的？”这低语声早已被右边屋内一位母亲的训儿声所覆盖。
左边屋内不见有人，却从里面传来剁肉声。“还是走出这条巷子再找水喝吧！”
再看向右边门前，脚步突然顿住了，一只天牛正爬在一个低头择菜的年轻男子头顶上。之所以它没被男子发现，或许跟它能被人一眼看见有关，它是爬在择菜男子绑发用的赭色布带上。
竹筒里的水声并无异常，可是能感觉到它就在这附近活动，我是继续呆在这里等它暴露行踪？还是应该到其他地方去找找？虽然眼睛可以看见手上在择的菜，可心里却在想着其他事的孙毅行，眼睛的余光警告他该将专注思考的精神收回来了。
那只天牛是他养的？还是那只是一种装饰？咦！它动了！随着天牛的挪动，那个择菜男子的头也动了。
孙毅行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