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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密生活全记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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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周琳的背影,来俊臣哈哈大笑,对身旁的喽啰们说道:“小鬼还能哄了老家钱,想要翻案,没门!”
  周钦差出了监狱,抹了抹额上的汗,心说好险,这个差使可不是一般人干的,幸亏我周大人随机应变,方没惹着了这个魔头。回到皇宫,周钦差据“实”向女皇陛下汇报说:“臣奉命探狱,见仁杰等人衣冠齐楚,罗立于南墙根下晒太阳,皆欣欣然无一丝忧惧之色,来中丞所言不虚。另外,仁杰等七人写了谢死表,托臣以呈陛下。”
  听了周钦差的汇报,女皇已先自信了三分,又见有狄仁杰等人署名的谢死表,更加深信不疑。于是说道:“可传语来俊臣,对仁杰等七名谋反之人,速速宣判,择日处斩。”
  周琳答应一声,忙又出宫拨转马头跑去向来俊臣传话去了。周琳把女皇的指示一字不露地传给来俊臣,来俊臣听了,笑了,命令王德寿:“速作好准备,明日对狄仁杰等七人当堂宣判死刑,而后报给刑部核准,后日准备刑场问斩!”
  “遵命!”王德寿打一个敬礼,忙去办这事去了。
  “来大人,没我的事我回去了。”周琳作揖道。
  对狄仁杰等七人宣判完死刑,没等刑部核准,来俊臣就急不可待地命人把布告贴了出来。
  听说又有七位朝廷重臣被判处斩刑,官吏百姓们都觉稀奇。死刑布告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大家指指点点,议论不一。
  看布告的人群中,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打着赤脚,颈戴项圈,手捏一柄钢叉,钻到人群前面,稚声稚气,一句一句地念布告:
  布 告
  原凤阁鸾台平章事、地官尚书狄仁杰、凤阁侍郎任知古、冬官尚书裴行本,以及原司务卿崔宣礼、前文昌左丞卢献、原御史中丞魏元忠、原潞州刺史李嗣真七人合谋造反。经本台审理,其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依法判处此七人死刑。特此公告。
  大周帝国左台御史中丞
  来俊臣
  少年不看“来俊臣”三字犹可,一看见“来俊臣”三个字,怒不可遏,气不打一处来,手拿钢叉,上去把“来俊臣”的名字戳了个稀巴烂,接着把整张布告也戳了个稀巴烂。
  众人大吃一惊,惟恐惹祸上身,纷纷躲得远远的。有人指着那小孩问:“这是谁的孩子?这么大胆,敢把来俊臣的布告戳了。”
  熟悉小孩的人说:“这是前凤阁鸾台侍郎、平章事、前宰相乐思晦的小公子,叫乐金钊,他爹乐思晦去年就是被来俊臣杀死的。他爹死以后,他全家被籍没,目前这小孩大概在司农寺为奴,干些砍柴、种菜的杂活。”
  “乖乖,宰相公子沦为奴仆,仍不改其高贵的锐气。”
  只见那少年郎戳烂布告以后,又上去狠狠地踏上几脚,而后,手提钢叉,向皇宫方向跑去。
  父亲被杀,家为酷吏所毁,自己又由宰相公子沦为奴仆,少年的乐金钊对酷吏怀有刻骨的仇恨,见如今又有这么多的重臣被罗织入狱,性命危在旦夕,不由激起他的侠骨义胆,他冲到了皇宫门口。对值门的内侍说:
  “有非常事变,我请求皇上紧急召见。”
  值班的内侍见少年手捏一柄钢叉,站在那里英气逼人,背后又有群人跟着,以为真有什么大事。不敢怠慢,急忙入宫报给女皇武则天。武则天听说一个小孩要求紧急召见,也觉奇怪,忙令快快传入。内侍让乐金钊把钢叉寄存在门口,而后带着少年入宫来到朝堂上。朝堂上文武大臣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打着赤脚来到朝堂,甚觉稀奇。
  “臣乐金钊叩见皇上,愿我皇万岁万万岁。”乐金钊推金山、倒玉柱,有板有眼地给女皇施礼。
  武则天见小孩小小的年纪,如此懂礼貌,心里高兴,和蔼地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见朕有何事要奏。”
  “启奏陛下,臣是前朝宰相乐彦玮的孙子,本朝宰相乐思晦的儿子。臣告左台中丞来俊臣苟毒害虐,欺君枉法,包藏祸心,罗织构难,毒陷良善。前者残害数百家,今又凭空诬陷狄仁杰等七位重臣谋反。臣请将来俊臣收狱伏法,以谢天下!”
  见这小孩说话虽稚气未脱,但口齿伶俐,义正辞严,在场的人都暗暗称奇,武则天问:“你说来俊臣诬陷良善,有何根据?”
  乐金钊拱了一下手,毫不畏惧地说道:“臣父已死,臣家已破,但惜陛下为俊臣等所弄,陛下不信臣言,乞择朝臣之忠清,陛下素所信任者,为反状以付俊臣,则无不承反矣。”
  众大臣听了,也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暗暗地唏嘘不已,心说,确实如此,可惜我等都不敢说罢了,亏这个小孩胆子大,敢当面向女皇陈述。
  俗话说“小孩嘴里掏实话”,况且乐金钊又说得如此恳切,武则天亦为之动容。忙令近侍找来小孩穿的鞋袜给小金钊穿上,又命宫女拿来宫廷糕点给小金钊吃。
  小金钊鞋也不穿,宫廷糕点也不吃,揖手道:“仁杰等忠义之臣,性命危在旦夕,臣岂有心绪品评宫糕也。”
  武则天想起狄光远的告变,觉得此事确实有些蹊跷,于是决定亲自审理此案,传旨说:“速把狄仁杰等人押至朝堂,朕要御审此案。”
  当值殿中御史急下朝堂,去提狄仁杰等人。皇上交办的事没人敢拖延,须臾之间,狄仁杰等人就被提到朝堂。
  上了朝堂,七人跪在地上,大呼冤枉,武则天问:“既称冤枉,何承反也。”
  狄仁杰答道:“不承,则已死于拷掠矣!”
  武则天又问:“那为什么又要写谢死表?”
  七人一听,忙异口同声地说:“无之!”
  “无之?”武则天冷笑一声,命上官婉儿拿出谢死表,抛到七人的跟前,问:“这是什么?明明上面都有你几个人的签名。”
  七人抢过谢死表一看,大喊冤枉,说:“这谢死表是伪造的,是假的,是想欺蒙皇上的。”
  ‘“假的?”女皇忙命上官婉儿对七人的笔迹。
  上官小姐拿来纸砚笔墨,让七人各写一行字,仔细地一一核实,向女皇报告说:“启奏陛下,谢死表确不是此七人所写。”
  女皇一听,怒问尾随七人而来的来俊臣:“这谢死表是怎么回事?”
  来俊臣早在一旁惶惶不安,见女皇喝问,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几个响头说:“此七人承反以后,拒不写谢死表,臣又不敢动刑,不得已而私伪之。”
  “不敢动刑,你也不能伪造别人的谢死表!”武则天训道。
  “臣知错必改,下次,下次一定不敢了。”来俊臣擦着额上的冷汗说。群臣一见来俊臣犯了欺君之罪,心说这下有门了,不斩了你来俊臣,最次也得把你撤职流放。
  哪知女皇却道:“来俊臣身为御史中丞,办案不慎,扣其两个月的俸禄。”
  武则天借助来俊臣凶残的个性,杀了许多唐家子弟大臣。自然认为来俊臣有功于国,自然不舍得拿他开刀,只是象征性地给个处罚,做个样子罢了。
  狄仁杰几人见案子一翻,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女皇,等待女皇下赦令,官复原职。武则天却指着几人沉声说道:“按我朝律法,即为被告,无论有罪无罪,一律要受贬职处分。可贬狄仁杰为彭泽令、任知古为江夏令、崔宣礼为夷陵令、魏元忠为涪陵令、卢献为西乡令。裴行本、李嗣真,事由其出,罪加一等,免官流放于岭南。”
  狄仁杰等人虽心里对女皇的判决愤愤不平,但好歹都捡回了一条命,也不敢再辩什么,只得跪地磕头,口称谢恩,一齐下殿去了。见自己一手炮制的大案竟被全部推翻,来俊臣贼心不死,和武承嗣两对鼠目对视了一下,心有灵犀一点通,一齐上来奏道:“狄仁杰等人潜行谋逆,由来已久,罪当处斩,臣等联合抗表,请申大法。”
  秋官侍郎徐有功素行正义,见来俊臣等人心有不甘,还想翻案,遂上前奏道:“来俊臣乘明主再生之赐,亏圣人恩信之道,为臣虽当嫉恶,然事君必须顺其美。”
  徐有功之言颇有策略,话里有话,一方面称武则天为“明主”、“圣人”,一方面斥责来俊臣不能“顺其美”。武则天听了,果然高兴,说:“朕好生恶杀、志在恤刑。涣汗已行,不可更返。”
  武承嗣、来俊臣见势不可扭转,只得恨恨地退了下去。
  第九章
  上官婉儿轻手轻脚,把皇上与薛怀义,还连带着满室春意关在了朱门之内……二妃活生生地进宫,迎回的却是两缕冤魂,李旦纵是面对红妆艳抹、投怀送抱的韦团儿,又怎么能提得起兴致……他欲哭无泪,欲欢无力,心中默然:天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生身娘亲……
  如意元年(692年)四月的一天,春意盎然,春草萌发,有雅致的红男绿女们都喜欢郊游踏青。耐不住寂寞的女皇武则天也来到薛怀义的白马寺“视察”。
  白马寺有僧二、三千人之多,却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和尚,都是薛怀义广开山门,收罗的一些地痞流氓、社会闲人,皆僧不像僧,道不像道。此时,这些光头无赖们正在寺庙里喝酒的渴酒,赌博的赌博,打架的打架,弄得我佛静地到处乱糟糟的,乌烟瘴气。但见那角落的垃圾成堆,臭气熏天,殿角的地上尿液横流,骚气扑鼻。
  “皇上到!”
  众无赖闻声往大门口一看,果见身材高大的锦衣侍卫、色彩斑斓的龙凤罩扇、呈半圆形卫护着一个双髻高高耸立,身穿大红绣龙描凤衮服的武则天驾临了。
  众无赖还算懂事,连忙就地跪倒,口称万岁万万岁。
  武则天慈眉善目,环视一下周围,禁不住地皱了皱眉头,说:“秩序有些乱。”
  这时,白马寺的副主持、《大云经》编撰人之一的云宣和尚匆匆跑过来,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说:“白马寺副主持云宣接驾来迟,死罪、死罪。”
  “没这么多死罪。”老阿婆说着莞尔一笑,问:“怀义法师呢?”
  云宣踌躇了一下,还是如实汇报说:“大当家的中午多喝了几杯酒,尚在禅房里困觉。”
  武则天一挥手说,“带朕去看看。”
  云宣哈着腰,头前带路,一行人来到大雄宝殿旁边的方丈禅房。禅房的方桌上,残杯剩盏,鱼刺鸡骨,乱七八糟,尚未收拾,禅床上,薛怀义坦着大肚子,张着嘴,酒气熏天,呼呼大睡。云宣过去推了推薛怀义,轻声唤着:“国公、国公,醒醒、醒醒,你看谁来了,国公、国公……”
  “老子睡得正香,喊什么喊,活腻了不是?”薛怀义“扑腾”一下坐起来半睁着眼骂道,及睁开眼,见床头果然站着女皇,这才止住骂,挠了挠秃头,打着哈欠说:“皇上来了。”
  云宣端过来一把禅椅,武则天坐下来说:“你整天挺忙吧,怎么好几天也不到我宫里走走了。”
  “可不挺忙!”薛怀义下了床,扯了一件袈裟披在身上,说:“这二、三千人的大庙,吃喝拉撒,念经学佛,我都得管着,能不忙吗?”
  看着大和尚两眼似睁不睁,醉意未醒的样子,武则天指着桌上的残羹剩酒,嗔怪地说:“当了和尚还喝酒吃肉,亏你还是个号称国师的高僧呢。”
  “皇上要能颁旨让天下人都不杀生吃肉,我立马戒了。”薛怀义说。
  武则天问薛怀义:“你最近又读了什么经书,学了一些什么道啊?”
  没等薛怀义答话,云宣就在一旁说:“薛师虽没参研多少经书,但薛师最近又结交了几个有影响的高僧大德民间异人,薛师和他们一块谈经论道,甚为相得。”
  武则天一副满有兴趣的样子,问:“都是些什么人呀,朕也想结识结识。”
  云宣掰着指头数道:“有神都麟趾寺的人称净光如来的河内老尼,有万安山的韦什方韦道人,还有一个老胡人。三人皆是得道的神仙异人,中午薛师还和他们一齐吃饭呢。”
  “人在哪儿,快召来见朕。”武则天一向喜欢结识些民间异人。
  “在后院歇着呢,贫僧这就召他们见驾。”云宣说着,一路倒退着出去了。
  “你似乎不大喜欢朕了。”武则天望着薛和尚,幽幽地说道。
  薛怀义一听,忙凑过去,边为武则天捶背边说:“我最近正在和几个道友一起探讨长寿之道,准备献给皇上,因为讲究心静,所以不大常往皇宫去。”
  “你为朕研究长寿之道?”武则天听了,大为高兴,挥挥手,让上官婉儿等随从退了出来。而后示意薛和尚把自己抱到禅床上。怀义一见,知道又是推脱不了的差事,只得强颜欢笑,强打精神,把女皇端到了禅床上,为她宽衣解带一番……
  望着祥房佛帐,躺在禅床上的武则天十分满足,感慨地说:“朕这一生,和我佛大大地有缘,人言我是弥勒下世,我自己也有些信了。”
  见女皇陛下也整理好衣服,薛怀义边走过去打开房门,见老尼老道已在等着,于是挥手让他们进来。
  一位老尼,头戴僧帽,脸上虽有沟沟汊汊,但其面色白净绵软,一时看不出有多大年龄,估计也就六十多岁,另一个老道,长得鹤发童颜,手持拂尘,一走一晃,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看样子也得七十多岁。另一个老胡人胡子拉碴,蓝眼球、高鼻子,面貌皆不寻常,更难分辨贵庚几何。
  三个进了禅房,拜揖完以后,各各赐座。武则天拢了拢刚才弄乱的发髻,问:“三位仙人仙风道骨,面貌清奇,敢问年岁几何?”
  河内老尼摇摇头说:“吾乃净光如来,虽能知未然,却惟独不知自己年龄是多少,估计也有三百多岁了吧。”
  武则天惊异地看着,又问老道:“道长你呢?”
  “贫道韦什方,隐居京郊万安山,生于三国孙吴赤乌年间,曲指一算,吾今年整整四百五十四岁整。”
  武则天听了,又吓了一跳,又把脸转向老胡人。老胡人亦不敢示弱,抖了抖宽大的袍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贫道已虚度五百个春秋了,二百年前,贫道就曾见过怀义法师一面。”
  武则天且惊且疑,问薛怀义:“真有这事?”
  薛怀义应道:“好像见过他。”
  老胡人“哼”了一声,捋着黄胡,看着薛和尚说:“你那时小,才五、六岁,不大记事。”
  见几个人体态飘逸、言词泠泠,有林下风气,加上武则天渴望长生不死,于是道:“你们都是怎么才活这么大年纪的?”
  韦什方摇了一下拂尘说:“吾平日身居深山,修身养性,只吃些自己炼制的草药丹丸而已。她(韦老道指着河内老尼说),平日里,只吃一颗米粒,一粒芝麻,过午不食。”
  “是吗?”武则天惊异地看着河内老尼。河内老尼含笑地点了点头。武则天心说吃草药丹丸还是可以的,于是问韦老道:“敢问草药丹丸都是怎样配制的?”
  韦什方道:“采合人生不老之药,讲究四时阴阳,五行八卦,博大精深,非一日一时所能说清,容臣以后细细给皇上讲讲。”
  “手头有没有现在的丹丸拿给朕看看?”武则天紧追不舍地问。
  “丹药均在山上的道观里,身边没带,带的几颗都让贫道吃完了。”
  看着武则天一脸惋惜的样子,薛怀义说:“你想吃,去他观里去拿不就行了,又不远。”
  韦什方亦恭手道:“神仙必须度世,妙法不可自私,况皇上乃是弥勒下界,也是能具得仙骨,结得仙缘的,皇上若能幸临小道观,贫道当面修炼仙丸,包括内丸外丸,以奉皇上。”
  武则天心说反正今天也没有大事,去就去,全当去找乐子,于是点头说:“好,好,带朕到你住的仙观去看看。”
  武则天一心想见到长生不老之药,说走就走,立即传旨起驾。在飞骑的簇拥下,一行人各乘轿马,呼呼隆隆,前往万安山凌霄观。洛州长史王方庆,听说皇上幸临自己管辖地万安山,急忙飞马赶来护驾。
  万安山果然是座好山,虽不十分高大,但也古木干霄,新篁夹径,怪石嶙峋。尤其是那通往山上道观的山路,更是曲曲弯弯,十分陡峭。韦什方指着山上丛林中若隐若现的屋舍说:“曲房邃室,岩洞几重,正是贫道所栖之处。奈何山径危悬,皇上怕攀不上去。”
  武则天遗憾地说:“既如此,朕就不上去了,烦老道长把你的仙药和丹炉等搬到皇城,朕要和老道长一起谈经论道,以圆相见恨晚之意。”
  一听说又要起驾回宫,飞骑兵不敢怠慢,忙又一路紧张地把女皇等人护送回皇宫。
  女皇一路坐软轿,乘大轿倒不觉得辛苦,进了皇宫,就嚷嚷摆御宴,把刚刚结识的世外仙人奉为上宾。
  一句圣旨吩咐下来,忙坏了御膳房的老厨师们,砍的砍,剁的剁,蒸的蒸,煮的煮,终于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一队队宫女,穿花拂柳,迈着小碎步,把御膳端上了桌。河内老尼说:“阿弥佗佛,贫僧吃不下,贫僧一日惟食一麻一米足矣。”
  武则天听了,钦佩不已,忙令厨下各精选一颗个头最大色泽最亮的芝麻、米粒端上来。片刻功夫,尚食令亲手用御盘端上来了。一麻一米放在盘底,几乎看不见,众人啧啧地赞道:“乖乖,比鸟吃得还少,跟蚂蚁的食量差不多。”
  老道韦什方从怀里摸出几颗黑色的丸子,放在面前的托盘里,说:“贫道只吃自己炮制的仙丹,余皆不食。”
  武则天伸手向老道要了一颗仙丹,放于口中,果然绵软香甜,入口即化,且有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武则天指着桌上的美味佳肴问:“看几位高僧大德的行为,莫非人寿之道,咸以清淡少食为主?”
  韦什方叩手说道:“然也,夫素食者高寿,古来已然。但须长期坚持,日饵百草,渐成习惯,谢绝烟火之物,不数年,就可发白更黑,颜色如童子。”
  “道长的头发怎么这么白,而不转白为黑?”武则天问。
  韦什方编个瞎话说:“贫道头发已几度转白,几度转黑。”
  “如果朕也吃素,能长寿不?”武则天问道。
  “当然了,”韦什方肯定地说:“皇上乃弥勒佛下世,理应身体力行,素食修身。皇上也应禁天下屠杀牲畜及捕鱼虾,令天下军民亦不准吃肉,则功莫大焉,天下苍生幸焉,万物生灵,咸为皇上祀福,此我皇皇祚永久也。”
  女皇频频地点头,说:“听道长说话,高屋建瓴,令朕耳目一新,道长若不弃,烦请道长留在朝中,负责朕之饮食,朕也好时时讨教。”
  “山人无官无职,留在朝中恐有不便。”韦什方假意推辞道。
  “你若能保朕长寿千年,朕定保你永生富贵,朕现在就封你为正谏议大夫同凤阁鸾台三品。”
  武则天可能觉得自己已近七十岁了,渴望长生不老的心越来越强烈,以致张口把一个信口胡吹野老道封成了宰相。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文武百官照例起了个大早,赶来上朝。到了朝上,朝臣们惊奇地发现,前排宰相位置上昂然站立着一个手拿拂尘,白须飘飘的老道。等到奏本时,但见老道当仁不让,摇步上前,打一个稽首说道:“陛下乃弥勒下生,理应禁天下屠杀牲畜及捕鱼虾。不杀生才能不吃肉、不吃肉才能执行佛教,从而使我大周帝国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弥勒净土,陛下也不愧弥勒下生之美名。”
  武则天频频点头,令颁群臣审议。此时,狄仁杰、魏元忠等忠直之臣皆已贬官,李昭德正领旨在外修建神都城墙,朝堂上阿谀奉承、胆小怕事之徒颇多。见女皇陛下已属意禁屠,纷纷附合道:“新宰相说得对,理应禁屠,理应禁屠。”
  武则天含笑地看着文武百官,心中也想:我为天子,我为弥勒,天下人理应禁屠,一念及此,武则天遂下定决心说:
  “即刻颁诏,从明日起,禁天下屠杀牲畜及捕鱼虾。”
  当天上午,禁屠令就传出去了,因为颁令从明天开始实行。为了先过足瘾,神都城内到处是杀猪般的叫声。羊、鸡、鸭、鱼等肉类牲畜,一天之内,被洗劫一空。
  女皇之命,谁敢违背?第二天一早,官兵衙役就扛着布告上街了,挨家挨户地宣传,扬言谁若不遵,作抗旨论处,轻则没官,重则杀头。老百姓一看还真来真的,忙把到嘴的肉吐了出来。屠夫们也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猎人们也收起铳枪刀箭,渔夫急忙藏起了鱼肉鱼篓。
  时值江淮大旱,粮食歉收。素有捕鱼摸虾之风的江淮人民,像往年一样,涌到沟河边,冀以捕食虾鱼,以挡灾年。哪知到了河边,让许多操刀持枪的官兵给拦住了,百姓无奈,只得号啕而哭,作揖相求:“求求官老爷,让小民采些鱼虾活命吧。你们不能活了鱼虾,饿死百姓啊!难道人命竟不如畜牲。”
  一日早朝,李昭德上前奏道:“都城洛水天津之东,立德坊西南隅,有中桥及利涉桥,以通行旅。上元中,司农卿韦机始移中桥置于安众坊之左街,当长夏门,都人甚以为便,因废利涉桥,所省万计。然岁为洛水冲注,常劳治葺。臣思虑再三,觉得以积石为脚,锐其前以分水势,可绝城内洛水之患。如今,雨季将临,臣请立即施工。以绝中桥护堤之漂损。”
  武则天满意地看着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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