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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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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下官看,或也未可知呢!”
只听得公公又道:“既如此说,蓉儿过来让太医诊上一诊不妨,若是有症结,也早些调理为好。”
一时外间安静下来,想是太医开始为贾蓉诊脉了,也不知是怎生的一番场面。我的心几乎没提到嗓子眼儿里,这个病如何诊法?恐怕未必诊得出,若又是诊出来,太医该不会出言无状吧?当着公公的面,贾蓉怎么受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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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梦》10(2)
大约有半炷香工夫,太医迟疑着开了腔:“我瞧公子,也似乎没有隐疾,不是失了平日调养的脉象,或是先天不能行房……”
没等太医说完,几个丫环媳妇的偷笑出声来,只听得外间的椅子咣啷一声,似是被带翻了。紧接着,我听到了一阵往外跑的急促脚步声,消失在门外的院子里。
“唉,这个蓉儿好生无礼!怎么不等太医诊完脉就跑了?”公公非常气恼。
“莫要怪他,公子年纪轻脸皮薄。也怪我把话说得太白了,不过为医者也不能吞吞吐吐。”太医笑道。
“那当然,那当然!唉,看我这回不打他个皮开肉绽!”
“可万万打不得!公子有这症结,我正疑他是性格内忧外结,再一打,怕要越来越重,什么药都难治好了!”
公公跟太医说了一会儿,又嘱咐丫头媳妇仔细自己的嘴子,就走出了外间。


《红楼遗梦》11(1)
接下来的整整一天,我都没看到贾蓉。黄昏时分,使小厮去寻了几番,回来的说,蓉大爷找蔷大爷吃了半晌的酒,黄昏时候又见得往去荣府了。
因这一整日没有吃公公婆婆差人送来的炖品,加上吃了太医的新方子,到了夜间,浑身的热就退了一半,倒感觉爽快了不少。
快半夜了,贾蓉才一身酒气地回来,命瑞珠宝珠伺候他漱口净身。过后,就把瑞珠宝珠支了出去,转身搂了我笑容满面,口中叫道:“姐姐,今日却有一喜!”
“何喜之有?你这半夜哪里去了?”我迷惑不解。
“姐姐,我……我可行那天道人伦了!”
我的脸一下子发起热来,笑道:“怎么出去半夜,回来就成了?”
“姐姐,我把这半夜的事都讲给你听,你可千万别恼啊!”
“何事?你说吧,我不恼。”
“当真不恼?”
“当真!”
只见贾蓉的脸上布了两团红晕,伏在我胸前道:“晌午太医诊脉,说我无法行房,我羞愤难当,不想活的念头几都有了,就去找蔷儿吃酒。喝到三分醉时,已是黄昏时分了。我忽然想起老爷使琏二叔去苏州干办,已有月余,就想去看看二婶子,给她解解闷儿。我就谁也不带,一个人去了荣府,专在老太太的园子外面等,指着能撞上她。可巧碰见婶子跟平儿说笑着,从老太太房里走了过来!我抢上去给婶子请了安,低了头也不敢言语。她似是知道我的心思,支开了平儿,问我可是来寻她的。我把太医的话说给她听,又向她诉了好一阵子苦,心里才似乎平复了些。婶子讥我道:‘你个不知长幼的小欠打的,你家媳妇玉人儿一般样人物,我见了还要爱她几分,如何你便不识颜色,何苦要来老娘这里讨个好!’她骂也便罢了,不成想还朝我脸上捏了一把,一时间我只觉得浑身燥热,那地方似乎起了些儿动静。我不知怎么着就给婶子跪了,求她超脱。她瞥了我一眼,冷笑一声,许我掌灯时去她屋后的一间搁杂什物的房子等着……”
怀里的贾蓉说到兴头上,脸颊只做了霞上红,何曾想到暗里我已是滂沱泪。日间的猜疑终是要来了,却未料到它来的竟是这样快。
贾蓉满眼精光续道:“我在园子里的一座假山后躲了半日,莫约掌灯时分,才抄了小道,来到婶子屋后那间小房前。门却未关,显是婶子专给我留的。左右无人,我闪了身进去,摸了半日,方才摸到了一张小榻。又过了半个时辰,婶子才来了。她一闪身进门,便夹了一股麝熏茗培的香风,几欲将我熏倒。婶子一把抱了我,贴了脸上来,心肝儿肉的叫,我只觉腹中似有火炭,便是那泰山崩于眼前,只怕也无暇相顾了……过得半日,婶子散了云鬓,半喜半嗔的道,小欠打的,若不是你琏二叔出门多日,我这心里闷得慌,且能让你这下作东西得逞!再者,我也是怜你自小受了屈,说起来与我也还有几分干系,寻思着给你治治,好要你能在媳妇面前直起腰来,你媳妇也不用跟着你守活寡了。还有一条,自打那年洗澡被你看见,小欠打的,婶子就没断过想你呢……”
贾蓉顿了顿,又黠笑道:“姐姐,你有所不知,咱那二婶子泼辣着呢,也不知她何处习得那些花样,我在婶子怀里,可真真是个大男人哩。眼看到了半夜时分,婶子放了我,说要先回去,嘱我约摸等她进屋后再出去,以免叫人撞见。我在榻上摸到一支簪子,想要给她插上。她把簪子劈手夺了去,羞笑道:这房里黑灯瞎火的,怎么能插得好看?我道:婶子不怕平儿看见起了疑心?婶子又笑:平儿问我,我就说去看你媳妇了,回来时园子里老鸦叫唤,心下着慌,不想就叫树枝钩了头发,哈哈……姐姐,我还是那句老话,你要有婶子泼辣三分,洞房那夜咱俩就成真夫妻了,指不定你这白白的肚子已经吹气儿一样鼓起来啦……”贾蓉说着,抓了我的手就往下身放,我还是碰到软沓沓的一团。
贾蓉又求道:“姐姐,你看,刚才我在婶子面前何等神威,怎地一到你怀里就不行了?你对我笑一笑,浪浪地笑,像婶子那样儿笑,我许就能放开了。我能成事儿,你跟着我不就不受苦了吗……”


《红楼遗梦》11(2)
我甩开他,把手缩了回来,一颗心只怕要揪作一团,责怪他道:“你如今与婶子做了那事,我还能欢喜得起来吗?我何苦之有?我不苦,来到你家不是像掉进蜜罐子里了吗?”
“姐姐,你不觉得苦,是还不晓得这男女之事。你看婶子,月余没有,就急得馋猫一样啦!”
“婶子,你心里只有你婶子!”
“姐姐,我只是想找婶子点化我,断不是爱婶子的。你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婶子那里亏去的本,也还要婶子那里寻回利钱来!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的,不能给你人伦之乐,我这腰都没直起来过呢!”他说着,又抓住我的手往那里放。
我使劲地把手抽出来道:“你去外面的榻上睡吧,你都有婶子了,想我也不必再跟你睡了!”
“姐姐,还有一条,就是每每见你露出胸脯,我就会把你当成我那亲娘,我这是不是得了病了呀?姐姐你得救我……”
我没有言语,翻身朝里,给了他一个冷脊背。
“姐姐,今日良辰,你就对我亲热些儿吧?你不抓住今宵,不好好帮我,恐怕这日后我就再也难……”
我还是没有理睬他,泪儿却顺着眼角滑下来,湿尽了那锦团绣簇的鸳鸯枕。
贾蓉终于不说话了,叹了口气,沮丧地在我身边躺下。


《红楼遗梦》12
我这病乍见起色,又添堵了心事,只觉得身上又懒了些个。公公因命好生卧床静养,不必操心家中诸事,便仍由婆婆打理。
那贾蓉的身子经了二婶子点拨,好比脱胎换骨,初尝了个中滋味,只一门心思要横枪跃马,屋里生得还齐整的丫头尽叫他诱骗了,只那老爷太太屋里的未曾敢动。他也没忘记关心我的欢喜和苦闷,我心里也有几分欠了他的意思,只忍了屈,安心做我的大家媳妇。
过得四五日,方传了早饭用过,琏二婶子便来看我,怀里还抱着小猫滚絮。婶子终究是东宫里头的娘娘,大门户上头的家长,除了一贯的落落大方,今天的她显得春光满面,娇艳可人。
见她的第一眼,我有些尴尬,先自怯了。她方才偷了她侄子、我的丈夫贾蓉,今日却能大大方方地登堂入室来看我。可笑的是,害怕的却不是她,竟是我。失了盗的户主,竟也还要让那偷儿几分。
虽然对眼前这个占了雀巢的江洋大盗有十分的抵触,我还是叫了她一声婶子,挣扎着要起身给她请安。
她忙拉住我的手,命瑞珠移过两个绣枕来,与我垫了说话。滚絮似乎认识我,一个劲儿地往我怀里钻。
婶子就把它放在我怀里,笑道:“这畜生也知道恋旧主儿呢,就是送出去,究竟还是跟你一条心!”
我觉得婶子好像是话中有话,她是把猫儿比作贾蓉吗?是在让我放心,贾蓉虽去她那里偷了腥,终究还是我的吗?几可确定,她不过是想寻些乐子,并不是真被贾蓉迷了三魂五魄。我抱着滚絮,强笑了笑,没有言语。
思想了片刻,婶子笑道:“上回你把滚絮送给我时,我曾说与你,蓉儿那小欠打的手脚并不规矩,他那不能行房的毛病,也必是此一时彼一时!这不,昨儿回事的媳妇说,蓉大爷耳房里强拉了丫头求欢,正好被她碰上了……小欠打的敢来我府里撒野,只要仔细他的皮!媳妇,你跟我说实话,这日子那蓉儿在房里可中用过没有?”
我心下明白,婶子肯定想知道她把贾蓉点拨成男人后,贾蓉在我身上是否成事过。宁府的前程才是她最上心的。她断没防备贾蓉视我如他亲娘,把什么事都跟我讲。
犹是如此,我还是羞得脸上火烫,低着头道:“没有呢……婶子。”
“当真没有?你可得跟婶子说实话!”
“真是实话,婶子,真的没有中用过!”
婶子又想了一会儿,才道:“那这可得怨你,怪不得蓉儿了。既是他与丫头陪房们都能成,为何单单在你身上不成?”
我低着头不言语。贾蓉不是说过了?我要是有他二婶子的三分浪,白白的肚子早就吹气儿般地鼓起来了。—可这种话怎生说得出口,特别是当着二婶子的面?
婶子又笑了笑,眼神里露出些许暧昧:“你是新媳妇,还不大晓得这房中之事。这男人呀,特别是像蓉儿些个的,原就是个半大孩子,学里的先生不曾教,非要女人点拨调教才中用呢。你要是面皮儿上觉得紧,老婶子倒可以与你讲些羞人的话,毕竟你跟蓉儿要做一辈子的夫妻,宁府的香火还指着你呢!”
“婶子,别说,我脸皮儿薄,做不来什么的!”我的头快要垂到胸脯上去了。
“你要是任着性子,不帮帮蓉儿,这辈子不仅养不下一男半女,便是连做女人的情趣也无了。你好好想想,再做打算吧!”


《红楼遗梦》13
我这病直缠绵了大半个月,方才好得干净些了。只是那贾蓉总是举止不端,两府之中略有所闻。老爷说了他两回,他索性与那贾蔷去府外喝酒狎妓,也不在府里闹了。蔷儿也是宁府中嫡传的孙,比贾蓉略小些个,生得只怕比贾蓉还风流俊俏。蔷儿父母早亡,从小儿跟着我公公过活。贾蓉与他兄弟二人最相亲厚,好得让人嫉妒,跟一个人儿样的。
又过了月余,贾蓉开始夜不归寐,我的心也不安起来。虽说我与贾蓉并未有过夫妻之实,终究怀里有他偎着,夜里尚能睡得安稳。这夜里一刻不见他,我就一刻不能安眠。他既不再恋我的身子,再想把他拉回枕边可就难了。
这一日,我背里找来贾蓉的贴身小厮,打打杀杀的唬着审了,才知贾蓉在外面瞧上了个优伶,长得是花容月貌,多有风流,贾蓉的几番勾搭上了,竟商议要养了起来,狐媚子一般缠得贾蓉神魂颠倒、乐不思蜀。—这个没心肝的贾蓉,偷了二婶子还不够,祸害屋里丫头我也未管束他半分,如今竟在外面养起人来了!我不禁怒火儿的蹿上脸来,一迭声的只叫人把那小厮捆了去打死,丫环拉了方罢,又打了几十板子,只叫他去找他那没心肝的主子哭述。
果然,是夜,贾蓉早早回来了,命丫头服侍漱洗之后,黑了脸倒在床上,也不说话儿了,也不偎着我了。我躺在他的身边,左右不能入睡,身子底下像是铺满了蒺藜。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日间听那小厮说了,你在外头包了个小戏子?被她迷得家也不回?把你这正妻也忘了?”
“正妻?我瞧你好如那神龛上的娘娘!只可天天跪了求着,日日上着香供着,要用一回也是不能,求了你多少回,你可有半分的正妻模样?你还捆打了我的小厮,哪里又将我这本夫放在目中?”他翻身过来,两眼瞪着我,脸涨得通红。
“我打了那无良的奴才,是想知道你在外面背着我做了什么!”
“打小厮本也不妨事,要是显你主子的威仪,便打十个小厮我也不问。只是你这么闹腾起来,传到老爷太太耳朵里,该如何是好!”
“既然养了戏子,还怕人知道?”
“我不在外面养人怎么办?一辈子对着你这个神龛上的娘娘?我劝也劝过了,求也求过了,你不依不从,也怪不得我来!”
他越吵越凶,我不由得胸中委屈,抱着绣枕哭了起来。
只听得瑞珠在帘外悄声道:“大爷,奶奶,不要吵了,方才太太房里的丫头来借鞋样子,都听见了呢,问了半日才去。只怕她明日说与了老爷太太,让他们担忧,就不好了。”
“你个碎嘴的小蹄子,就让老爷太太知道。不妨闹开了也还是个好,看看是你奶奶憋屈还是我憋屈!逼急了我,干脆不回来了,外头买宅子扶了她做小!你直把我怎的?”贾蓉气咻咻地吼道。
 。。

《红楼遗梦》14(1)
扼耐了一夜,次日清早,瑞珠伺候我洗漱完毕,我坐在那武媚娘曾卸了罗衫、贴了花黄的宝镜前,见那镜中人却一双眼肿得桃也似,叫瑞珠往我脸上匀粉时可厚着些,又搽了胭脂,怕老爷太太瞧出破绽。
贾蓉也梳洗了,我站起身,与他一起往外走,去给公公婆婆请安。
尚未出门,瑞珠就叫道:“看我这记性,可是该打。忘记把奶奶的玉珮系上了!”
“索性摔了的好!要那死劳什子何用?当摆设吗?”贾蓉混说道。
瑞珠吓得不敢言语,只低着头,小心地把玉珮给我系上。
我想忍,可终究也没忍住,对贾蓉道:“你肚子里有气,撒在我身上也好,撒在丫头媳妇小厮们身上也成,何苦咒这传家的宝贝?你要是心诚些个,指不定也不会不中用了。”
“我不中用?不中用的是你这个神龛上的娘娘!赶明儿我外头生出个一男半女的来,两府里的人就知道是我不中用,还是你这个大奶奶不中用了!”贾蓉咬牙道。
看来这贾蓉的魂儿已被那小狐媚子摄了去。这为人妇非只端庄贤淑就够的。白日里做了贤妻敬着他,晚上间还得变妖精伺候着他。半分儿的不是,他就舍了你另找。我不是不想伺候他,实在是伺候不来。我才十八岁,刚过门儿,怎么有二婶子那等的泼辣、小狐媚子那般的风骚呢?贾蓉他真的不明白吗?—我不由得悲从中来,避到一扇屏风后流起泪来。
瑞珠劝道:“奶奶的眼还没消肿,这又何苦来?再一哭,眼更加肿,妆也乱了,老爷太太看见了,少不得又为奶奶担心……”
我强压了痛,擦干眼泪,跟在贾蓉身后,来到了公公婆婆的正房。只一眼,我就发觉公公婆婆的精神也不大好,想是昨夜也没睡好?莫非那借鞋样子的丫头把我和贾蓉生气的事说与他们二老听了?
公公一看见贾蓉,就高声骂道:“孽障!你既不顾脸面,在外胡作非为,今儿当你媳妇的面,大家说开了干净。那个太医说你不能行那房中之事,你恼怒而去,也就是认下那太医的话了。为何你不能与你媳妇行房,却能去外面养小?你是变着法子欺负你媳妇吗?”
婆婆尤氏也埋怨道:“蓉儿,这么好的媳妇,打着灯笼都难寻,你何不对她上点儿心呢!”
公公又道:“实话说与你,我已经差了人,把你那个小戏子连夜卖到外省去了!你也不用着人打听,我连身价银子也未曾要他半分,只教卖得远远的,终教你断绝了妄想!”
“老爷……老爷怎么能悄悄把她卖了!”贾蓉一下惊慌失措,急得一脸的红。
“我非但能把她卖了,还能把你卖了!畜生,以后你只死了那条外心,在家好好待你媳妇才是。不然,你可仔细吃板子。别以为你娶了媳妇,这府里你便蹬鼻子上脸的要做大了!”
贾蓉气得喘气如牛,倒也不敢再顶撞公公半句。骂了半日,公婆方才罢了,我与贾蓉回到自己的房里。
小丫头宝珠捧了茶来,不期泼出一些,撒了他云锦袍儿上。贾蓉炸了肺,只照了脸就是一掌,宝珠被打了一个趔趄,手里的茶碗掉在地上,咣啷一声就碎了。
我忙把宝珠拦着,与贾蓉道:“老爷把你的心肝儿卖了,你便有气,何不找老爷出去?又何不找我出来?没的欺负一个丫头?”
“你以为做了那肝肠寸断的样儿,老爷太太便待见你不成?这宁府要的是承香火的孙,不是那供桌上的爷。老爷今儿只卖掉一个戏子,你可知尚有多少优伶?不算外面都中各府里养的,便是班子园子里的,只要大把的银子趁去,还不遂爷我的心意来!老爷叫我在家好好待你,我偏不在家。我今日便出去找个好的私奔了,置几亩地过活,索性不回这个宁府,让你只一辈子当那神龛上的娘娘罢……”他骂完了,发泄够了,转身就朝门外走。
挨了我打的那个小厮,跟在他身后百般地劝,说老爷正在气头上,只莫要再违拗了才好。


《红楼遗梦》14(2)
贾蓉如何肯听,回身飞起一脚。只听得“哎哟”一声,直把那小厮踢得摔在了门廊上。


《红楼遗梦》15
打骂完了,贾蓉命小厮去请贾蔷,那小厮咧嘴捂腰的去了。
不一时,小厮把贾蔷叫了过来。那蔷儿自小被公公收养,公公怜他年幼,虽非己出,府里吃穿用度的倒也未曾亏过他。在外人看来,他只怕比贾蓉还要风流任性些,实则他在这宁府里万般的小心,终究公公不是他的亲父,虽说也是宁府的嫡孙,过的却是寄人篱下的日子。
跟贾蓉在外间闲话几句,贾蔷冲着里间叫:“嫂子近来身上可大好了?蔷儿给嫂子请安了。”
我在里间靠在床上。恼这贾蔷撺掇了贾蓉出去厮混,不想搭理他,因怕失了嫂子的礼数,只得走了出来。
只见那蔷儿穿着玫瑰紫立领偏大襟的袍子,石青色的对襟儿德胜褂,左胸口上却坠着小小一个金银牌,年纪不大,却是两府里生的最齐整的一个,嘴上又甜,又知道左右上下的奉承迎合,两府里头,无一不是喜欢他的。就是琏二婶子,也常与他些得利的差办。
“是蔷儿来了?难为你还惦记着。我这身上好多了,只是还有些懒。”我强笑道。
“这才几日不见?嫂子病了一场,就瘦成这样?那嫂子可要好生养着,身子是大事,马虎不得的!”
“我看你那心里呀,只巴不得我再病久些儿,你好与你蓉哥儿在外头逍遥!是也不是?”
“嫂子,蓉哥哥近来心里不爽利,我只是陪他去吃些酒,听出戏解解闷,也未曾做甚的尴尬事来……”蔷儿眼里露了怯,低了头。
“蔷儿,你说这话不怕天打雷劈?”说着,我眼里又积满了泪。
“嫂子,你别恼。你这一恼,兄弟我受不起……”
“走,蔷儿,咱们就是出去喝酒狎妓,看她又能奈何我们不成?”那铁石心肠的贾蓉说着,拉了贾蔷出去。
“嫂子……你可别恼啊……”蔷儿又在廊上叫了一声。
屋里的男人走空了,我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重又回到里间,我靠在床头,闭了眼胡思乱想。瑞珠宝珠几个的立在床头,好一番劝慰,要我别气坏了身子。
又过了四五日,用罢早饭,老爷屋里的丫头就来传话,说老爷请我去一趟,要问一样事。我忙应了,由瑞珠伴着,来到老爷的上房。
我在下首站了,听得老爷问道:“上回外头庄上进来的那些鹿茸猞猁皮的,是怎生一回收拾的?问了你婆婆,她说不清楚,说是由你操办的,就叫你来问问。”
我赶忙道:“拣好的自家库上留了一些,使人叫药铺缎庄什么的也来瞧了瞧,趸走一些。得的价银,与婆婆过了目,叫赖二造册进了银库了。”
“噢,”老爷应道,“鹿茸取好的留几对,外头各府喜丧贺悼的,少不得又要用度,那边府里的老爷太太,也该去孝敬些个才是。你婆婆身子也不大好,我又囿了衙里头那些个事,府里的家务,你也该帮扶些个。”
我一一的应了。老爷叫我略坐一会儿,丫头奉了茶来,我端起茶,吃了半碗。
公公也端起茶,又问我道:“那蓉儿疯疯癫癫的,也不说个清楚。听他道得,竟非他不能为了?按说,我也不该问你们这些事,只可怜他没嫡亲的娘,你没亲婆婆,我不问也不行。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又迟迟不见喜,他只是这么在外面鬼混,且不叫我府里乱了尊卑长幼?我怎么对得住祖宗啊……”
我脸上烧得像是着了火,下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话来:“他说我不泼辣,不能像那戏子一样风骚……还有,他说我长得像他亲娘,他畏怯……”
说罢,我看见公公脸上露出诧异神色。须臾,他眼里似乎现出些许的柔情,多看了我半刻。按说,做公公的原本不该这么看着儿媳妇。
“唉,要是前一样呢,还好办些。这后一样,可怎生是好?你长得确像他那死去的亲娘啊!不单长得像,那性格脾气儿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呢……可怜哪,她生下蓉儿便去了……”公公说着,竟垂下泪来。


《红楼遗梦》16
绵绵秋雨不停地落了几日几夜,凉意也就一日胜过一日。
是夜,风雨惊了梦,我发现身边又是空的,贾蓉又是一夜未归呢。罗衾不耐五更寒,我心里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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