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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皇后(VIP手打完结+番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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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等宝贝全在主子手中,主子何不杀回京城,讨要血债!”袁木心绪激荡,雄心勃发。
“不可!”袁山反驳道。
“为何不可,主子握在手中的可是帝玺,帝玺啊哥,看那些奸邪小人敢奈主子何,就算皇上也要掂量着办!”袁木愤愤的回道,袁山摇头轻叹。
上邪烈笑了起来,帝玺,帝王剑,圣旨还有他手上的青龙戒,遗失百年的圣帝之物确确实实在他手中,此物可助他报得血仇,然,冒然行事亦会如利剑,直刺胸口,含恨而终。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是你的纵然远隔万水千山,终有一天,正如此时此刻置身这隐世溶洞,开启百年前深藏于此的帝王之物,是传承,更是重如山的使命、圣意。
“男人!”雪枫突然叫道,神情专注严肃,“恨吗?”
“恨吗?哈哈……恨的心在撕裂,恨的不曾大口喘气,恨的夜夜惊梦独坐天明……”
“男人,既然恨,就把江山夺过来,我,助你!”雪枫终于将隐藏心里许久的念头吐了出来。
黑眸紧聚,深深凝望,望着她的眼,亦望进她的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手握圣帝帝玺,更未想过有朝一日要去夺江山,不想,并不表示他不会去做,他没那个能力去做,改天换日、君临天下何止能铲除奸邪……
“女人,有朝一日我若为帝,皇后只能是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杀尽天下再随你而去,我的命是你的,只是你的,你我尤如龙凤珏,永世不分!”
字字铿锵,句句有力,今日誓言,亦成就日后圣帝圣后不朽传奇。
直到离开溶洞,雪枫还在琢磨着上邪烈的话,他为帝,皇后只能是她,几时起她被他吃的死死。耳边得意的笑如山涧清泉,欢快清亮,“女人,你不也把我吃的死死吗!”
雪枫猛然仰起小脸,她刚才有把心里话说出来吗?
林间曲径,已不是先前进寨之路,沿途景致亦与先前不同,乌木寨无需折反查看,以闵墨逸那般阴险作派怎会履行诺言,乌木寨定然寨毁人亡。出乎所料的是,他们竟先闵墨逸进了县城。
夜黑,风高,一队人马持上将军府金令砸开泯县城门。
何谓地狱无门偏要闯过来,兴隆客栈里,那对狠主正商量着赶在闵墨逸回京前,将其截杀于半路。趁夜出门打探消息的袁木急冲冲跑回,主子们无需向前追赶,祸害已送上门来,闵墨逸投宿之处与兴隆客栈只相隔半条街。
烛火跳动,映照房中一对碧人,一个把玩茶碗,一个轻敲桌面。
吱咔声过,袁山袁木闪身入屋,齐行礼,细禀报。
邪邪的笑声自那把玩茶碗的小女人嘴中传出,“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不!”上邪烈大掌落下,轻声反驳。
“不?你要抽筋扒皮?那也不错噢!”
“我可不费那力气,闵墨逸不但要死,我还要让黑甲死卫将他的项上人头带给京城,献给闵月川,至于谁暗中下杀手?哼,鬼教敢出卖我,岂能让他们逍遥!”
“呵呵,以血还血,再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好,就依你说的办……”
城效五里杨树林,诡异的风在林中盘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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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寻根追源 第二十六章节 血染暮色(二更)
残阳如血,红云妖冶,青翠杨林被红光镀染,绮丽景色惹来娇气轻叹,可惜这美景要被污血沾染。
上邪烈笑看身边女人,她那明艳娇颜上尽是兴奋,猎物将至的兴奋。
雪枫仰起脸,娇俏问道,“干吗这么看我?”
“爱看!”男人回的干脆利落,因为爱所以看,恨不得时时刻刻凝望,直到她娇颜红艳胜过夏花,直到她娇斥挥拳打来。
瞪了眼越发不正经的男人,雪枫眸光落到了男人手中那把帝王剑上,此剑来的真是时候,袁山袁木有寒刀护身,独上邪烈赤手空拳,“喂,上邪烈,你打算用此剑砍下闵墨逸人头?”
“美的他!我这双肉掌亦可要了他的命!”
“我到觉得剑该出鞘,不沾染血腥怎见它的锋芒。至高无尚的帝王剑亦要锐不可挡、斩敌于剑锋下。”
“哈哈,还是我女人脑子好使,对,就用闵墨逸的血试剑锋芒!”
“臭男人,我几时成你女……女人了!”
连点底气都没有,如何质问,反道让上邪烈神情飞扬,倾身而来,“你说几时,用不用我现在好好提醒提醒你,以后再敢这么问我,看我如何治你!”
“你敢!”
“唉呀,竟敢跟我叫板,你看我敢不敢!”
话音未落,上邪烈已将可人紧困怀中,单手托起娇颜,霸道的吻重重印下,任怀中人扭拧,甚至动牙开咬,男人火热的唇依然纠缠追索,何为软硬不吃,何为天昏地暗,直到女人彻底瘫软怀中,乖乖闭上眼,一番细腻柔吻过后,上邪烈终肯鸣金收兵。
缓缓睁开水润晶眸,雪枫气息不稳重重吸了口大气,赶紧朝林子看去。
“我敢做,就不怕被他们看到,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那些话。”
“我,我……”
“你怎样?”
“我哪像你脸皮这么厚啊,快扶我起来啊,该来了!”
男人铁臂依然牢牢禁锢着怀中女人,不问个清楚,怎肯轻易放人,林外自有袁山袁木盯紧。
“我都说我助你了,你还要人家说什么啊!”雪枫娇气抱怨,不经意间流露出十足的小女儿家娇羞神韵。
“还敢给我指东打西的,我要听,枫儿是上邪烈的女人!”
“不都一样!”
“不一样,我要你亲口说给我听!”
霸道的男人,娇情的女人,最终也没问出个结果来,只因袁木急来禀报,打断了上邪烈的温柔逼供。
“过后再跟你算帐!”上邪烈贴耳蜜语,让雪枫浑身激灵,真是没完了,被他亲了又亲,还想怎样啊?想想那羞死人的嘴对嘴,心,再次热流翻滚。
落日余辉,黑衣铁骑萧萧而来,此战要留下活口,故而,雪枫布下迷阵,将人困于阵中任他们欲杀欲放便好。
黑衣加衣,黑巾遮面,唯一能让对方看清来路,便是衣领用金线绣的狰狞鬼面。
妖艳的红,暗淡的绿,萧杀吒起。
马蹄踏入林中,闵墨逸不觉心颤,“迂!”阴冷黑眸四下查看,静,出奇的静,只有风抚林叶,沙沙做响。
微收马缰,催马缓行,心慌莫明而至,黑甲死卫散开将闵墨逸护于其中。
“喵……”尖利凶狠的猫叫,似曾相识,惊得坐下马匹仰首嘶鸣,不肯向行半步。
杀气,马匹比人更能清晰感觉出浓烈的杀气,冷笑似鬼魅起伏而至,震荡整片杨树林。
“保护少主!”黑甲死卫瞬间围成矩阵,将闵墨逸团团围在其中。
整片林子,只闻猫叫、人笑。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明明看着他们身陷乌木精洞,难不成化成了鬼魅前来锁命,呸呸呸,就算化成厉鬼,他闵墨逸亦要他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风卷碎石败叶,似盾墙,似铅锤袭向黑衣死卫,他们可运内力挥刀劈砍,然坐下马匹终是肉身,被击打割刮,彻底乱了阵脚,四下窜散。迷阵瞬间激活,翻身下马的死卫明明见少主近在眼前,却无法靠近,更叫喊不应,大惊,撞邪!
“闵将军,别怕我们心狠,鬼教向来认钱不认人,谁让京城贵客施重金买你人头,要怨,就怨你们上将军府积怨太深,兄弟们,杀!”尖细阴狠的声音自林中四面八方传入闵墨逸耳中,腰间利剑早已出鞘,是鬼教?!
容不得闵墨逸细想,凌利黑影扑杀而来,帝王剑如银龙翻海,化作汹涌银龙斩直劈闵墨逸面门,大惊,鬼教果然卧虎藏龙。
闵墨逸剑举过头,映着红光,硬生生接下银龙斩,未料到斩后内力才是真正绝杀,闵墨逸顿觉虎口痛麻,只一眼,足让闵墨逸现惊慌之色,虎山皮肉翻裂,血涌了出来。
来人好手段,照此下去,不过数十招,他命危已,鬼教既然爱财,他就送薛老鬼一座金山,留得青山在不怕回京查不出害他之人。
“哼,晚了,那人已经送了!”话未落,绝杀再至,帝王剑再被挥起,剑气从剑锋钻出发出铮铮鸣响,直刺闵墨逸心口,如今上邪烈再非往夕,四成玄天神功足让其招式凌利,出神入化,合手利剑更幻化绝杀招式,招招直取闵墨逸小命。
闵墨逸猛提内力,脚下生风,急退,却不及剑气来的快、来的猛,走投无路间忍巨痛挥剑化解,不想,对方不过刺来虚招,未等闵墨逸看清绝杀剑气如何挥展,双眼喷张,握剑的手瞬间垂下,身旁死卫惨烈惊呼。
帝王剑,何等霸势,何等威猛,剑收,扬起满天飞舞血花;剑落,一颗圆滚滚的人头嘭然落地。
“嘻嘻,陪你的主子一起上路吧!”细细尖尖,阴阴邪邪的声音,自小个子黑衣人嘴中传出,挥掌间,死卫口喷浓血,摔落地上。
迷阵中,死卫如同待宰鸡鸭,未等看清对手,已血溅气绝。
“行了,闵墨逸已死,我等速回教中禀报教主!”
一声重喝,换来林中再次静然,人血艳过残阳,杨树林再被妖艳浸染,风抚过,扬起血腥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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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寻根追源 第二十七章 非太平
迷阵退,残存死卫扑向闵墨逸,不愧是上将军府训养的冷血侍卫,各个脸虽死灰,却毫无痛意,扯下死人衣袍,包起闵墨逸喷张双目的人头,尸身绑于马背,狠瞪马腹狂野而去。
雪枫扯上蒙脸黑巾,嘴角噬血的笑仍旧张扬着,他们进京时不愁没热闹看。
杀戮止,地上横七竖八死的绝绝的黑甲死卫在熊熊烈火下,化为尘土留在了这片杨树林,活着双手沾血,死后得此静美之地算是他们造化,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世间如果没有恩恩怨怨、纠缠不清,也就不再是人世了……
天京,夜蓝皇朝经过两次迁都,最终落座之地,此方宝地北上有天山险峻,恒河汹涌,此乃老天赐于夜蓝的天然屏障,向南有地域广阔的南郡,粮产丰盛亦可做南拒月泽之障。
天京之大足抵二郡之地,天京之富似将全国物产金银芸集于此,然,金碧辉煌属于夜蓝皇家,富足康乐属于权贵商霸,留给百姓的是越来越重的枷锁。
朝庭又颁下旨意,为防今夏恒河爆汛,赋税再涨两成;为防北方雪尘国趁夜蓝洪灾侵扰北境,夜蓝扩充军力,征招天京及周遭州郡年满十八的少年,保家护国。
此道圣旨在百姓心中如晴天霹雳、山石崩塌,没有劳力,农田谁来打理,没有收成,如何交齐赋税。百姓苦,只敢在巷尾田间窃窃私语,恒河没发水,赋税却逆水直上。心中不满却不敢喊出声来,直到权贵显赫之人用钱买人,所谓用钱买人乃是为了免除家中子弟参军受罪,砸大笔的银子买通监察司的人,报个痴傻病残即可顺顺当当闪过此劫。
一番折腾下来,抽的是百姓税,征的是百姓兵,民怨压抑着、集存着……
官还是结交权贵的官,君还是高高在上似不食人间烟火,更听不到百姓怨苦的君,他所看到的是朝堂百官跪地高呼“吾皇万岁,吾皇圣明”,他愿相信的是大国师祈上苍佑夜蓝强盛、霸势天下,他更乐意看到后宫绝色佳丽萦绕身边,扑进怀里,欲迎还拒的戏码。
先前得知五皇子私离皇陵,上邪鸿狂怒之后在丞相闻仲软言软语下,微现丝丝怜悯,可恨上将军提及故去玉贵妃,惹得龙颜再变,闻仲苦心换来的平和终成泡影,可怜五皇子,不知身在何处,一切可否安好……
御书房中,闻仲与几位朝中元老大臣大费口舌,终劝下皇上三涨赋税之意,没有活命口粮,民心是要乱的,此等重话闻仲只能心中大喊却不敢对君明言,逆耳忠言只会激怒阴晴不定的龙颜,反道落小人口舌,让那些人占尽风光。闻仲心中愤愤而叹,一个司徒非凡祸害还不够,再加上闵月川之流,唉,朝堂步步险恶,后宫亦是越来越不安宁,死个宫女太监,滑个龙胎、难产,早不稀奇了。
“皇上,臣听说皇后娘娘染了玄晕之症,臣苦寻良方,特呈于陛下!”闵月川低首哈腰,满目恭敬,手举过头。
上邪鸿手抚额头,现出苦恼之色,“国师替朕布了一卦,朕龙体康健,皇朝强盛,然,朕的龙气太过霸势,故而后宫得朕临幸的贵人无福替朕诞下龙儿,此事全是贤皇后替朕操劳,真是难为她了,药,爱卿亲自送给皇后吧,朕准了,陪皇后说些宫外趣事,兴许病就好了!”
“父皇,这不合规矩啊!不如儿臣将药送于母后吧!”太子爷上邪辰进言。
“太子就知道规矩,父皇心疼母后才准将军送药的!”
“你懂什么!”上邪辰狠斥同母亲弟武王上邪武,“宫中规矩,外臣不得入后宫!”
御座上传来九五之尊愉悦大笑,闻仲的头又低了低,圣意难测,龙颜难测啊!
“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太子能有此等坚持,朕心甚悦,今日破例一次,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父皇!”
“臣谢圣主隆恩!”
殿门轰然关合,议事众臣无语前行。
“丞相留步!”上邪辰亲和的声音随风飘逸而至,闻仲恭身等太子训话。
“哈哈,我说丞相大人,这又不是在金銮殿,您老无需拘谨!”
“不不,虽不是金銮殿,在陛下御书房外臣亦不敢对太子不敬,太子有言尽管吩咐!”
“我哪是要吩咐什么啊,我是要替夜蓝百姓谢丞相呢,丞相爱民之心,连我这个太子都自愧不如啊!”
“太子!”闻仲猛然抬头,“太子这是要折刹老臣呢,我主陛下才爱民忧民,无奈圣主担心恒河泛滥,终陷百姓于水火,故而无奈增加赋税!”
“噢,丞相是如此想?”
“是!”
“哈哈,是啊,恒河一旦决口,数以万计百姓就要流离失所,骨肉分离,父皇此举亦是无奈啊!”
“太子圣明!”
“丞相又来了,其实我想与丞相商量元明的事……”
闻仲直言犬子元明实乃不学无术之辈,就知道结交江湖闲人,更与商客称兄道弟,不知上进,本想让其在朝臣谋个一官半职为君效力,那不教子到好,背着家里开起了酒楼,闻府世代书香,世代为朝庭效力,闻家没那个跟铜臭打交道的孽子。
上邪辰摇头清笑之余,看其架式,是打定了闻元明的主意,至于闻元明到底是否不学无术之辈,后话不表,自有分晓得见。
贤皇后得了晕玄之症吹不得风,故而凤殿除大殿门外,余下偏殿门窗紧闭,内殿门外,皇后贴身老宫女紧守着。
“没有消息你来做何,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您放心,上次逸儿的信您也看过了,我算过了,不出三日逸儿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
“呵,好,逸儿这孩子本宫没白疼他!怎么了,锁着个眉头的,不会皇上也要涨你的税吧!”
“哈哈,看您说的,闵家有您,我看哪个敢做乱!只是弟弟不明白,您何必为那个再也翻不起身的五皇子费心呢!”
“愚蠢,论见识,你远比不上逸儿!本宫让司徒非凡布了一卦!”
“您也让那妖人布卦了?他牢靠吗?”
“哈,有何不牢靠!有本宫坐镇后宫,皇上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这等美事还有不牢靠的!”
“他竟然上了皇上的女人?那姐姐您?”闵月川脑子闪的到快,其姐身为后宫之主亦是后宫的女人,难不成也将身子给了司徒非凡那怪物,皇后眸似冷箭刺醒闵月川,赶紧自扇嘴巴,“姐姐息怒,是弟弟满嘴胡言!”
皇后轻哼,“行了,此事日后再说,本宫也要好生想想,赶紧回吧,虽说皇上准你来本宫凤殿,阴晴不定的兴许你前脚刚到,他那边就反悔了呢,记住,一有逸儿的消息速报本宫。”
“是!”
房门关合,尊贵威严的女人媚笑横生,手抚胸前丰盈,脑中显出那张被称之为妖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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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寻根追源 第二十八章 皇子归来
马蹄声碎,踏火日初升狂奔入城,守城侍卫险些命断蹄下,又呸又咒上将军府的黑心野狗。
上将军府,闵月川座驾驶出巷口,正要左转,侍卫急收马缰禀报,少爷的黑甲护卫回来了!
车帘掀起,闵月川大喜远望,喜色却被来人满脸血污冻结。
等不及坐骑停稳,黑甲死卫翻身下马,踉踉跄跄扑跪闵月川车下。
“怎么就你们三个,少爷呢,少爷呢!”狠厉吼声,惊得马匹低嘶。
死卫缓抬头,满目死寂,手指身后,闵月川抻长脖子看了再看,哪有爱子身影,气怒下跳下马车,一脚踢翻死卫。
不痛,不语,更无辨解,死卫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拖着铅石步子走到马前,唰的一声,黑布披峰揭起,无头尸身露了出来,闵月川脚下踉跄,急扶马车,看着死卫手捧沾着蝇虫的黑布包裹,另外两人抬着无头男尸,朝他而来,久违的惊慌、恐惧瞬间席卷。
闵月川冰冷的手伸出、缩回,浓烈腥臭冲噬口鼻,“是上邪烈的首级?这一定是上邪烈的首级,是不是!”
“是……少主!”死卫咬牙吐出,闵月川身如雷击,摇摇晃晃,即便亲耳听到也绝不相信这是他引以为傲,将来要承袭上将军位的爱子。
死人见的多了,由他这双手到底送走多少早已记不得,此时此刻,他却怕了,怕的要死,怕的呼吸不畅,怕的心胆就要崩裂,手最终落到圆滚滚的黑布包裹上,蝇虫散了又聚,难得美味哪肯舍。
当黑布掀开,闵墨逸喷张双目正对闵月川。
“逸儿……逸儿……不,不,啊!”
撕心裂肺,惨叫震天,没想到闵月川也会有心痛快死的一天,风水轮转,不是不报,时候刚刚到!
“将军!”随行侍卫扶住摇摇欲坠的闵月川。
满天昏暗,痛,死一般的痛紧掐闵月川咽喉,气息不顺,“进宫,进宫!”
“奴才这就进宫禀明皇后娘娘!”
“站……站住!”闵月川深缓气,“本将军突染怪疾,无法……上朝!”
侍卫急应,翻身上马扬长而去,无需言明何种怪疾,自有该来的人探望。
府门紧闭,满府痛哀,大夫人哭的昏死了过去,闵月川满脸死寂、肃杀,他得意、仰仗的长子就这么没了;生龙活虎,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
嘭然轰响,价值不菲的黄梨花木香案粉身碎骨于闵月川掌下,恨的咬碎钢牙,恨的已在眼中将活下来的死卫生生撕裂,“活埋!陪葬!”
既是闵家死卫早已料定不会有好下场,冷面坦然,何须费力活埋,他们会自行了断,到死才尝到违抗主子命令的滋味。
闵墨逸官居正三品,朝庭重臣、宠臣,突然惨死朝庭定要追问细查,夜蓝帝生性多疑号猜计,故而闵月川府门紧闭,严令家倦哭天嚎地,失子血仇他闵月川必报,该死鬼教,更该死敢害他儿性命的幕后歹毒小人……
悠悠七载,早已物事人非,远望天京,上邪烈的冷从骨子里往外渗着,直到城下,傲然而视,坚固厚实的墙基,如黑盾般铁硬城墙,旗帜飞展,金鼓威立,男人嘴角张扬着冷酷无情的笑,他回来,他回来讨债来了,百倍千倍,以血祀血。
雪枫随上邪烈望之,好座庄重气派的夜蓝皇城,不是怕血凤降世,改天换日吗!不是不除血凤,皇朝不保吗!她来了,他们要杀要灭的血凤来了!
不屑哼笑,“天要灭我,我先灭天;地要亡我,我先毁地。既然我是血凤,我就改天换日给他们看看,该死的都给我瞪大眼,等着看吧!”
“哈哈哈,好个霸道女人,好个天要灭我,我先灭天;地要亡我,我先毁地。枫儿不愧是当年那个混人,不愧是我上邪烈的女人,独一无二的女人!女人,不是要看热闹吗,我们还等什么!”
雪枫眉梢高挑,热闹自然要看,若嫌不够她一定会捧个场,只是他们总得有个落脚之地吧。
“不住客栈?”男人俯身贴来,俊脸露出蛊惑人心的邪魅。
“客栈哪有自己的地盘舒服!”女人邪邪回之。
朗笑霸然翻腾,大掌紧握女人小手,“真是我肚子里的虫!”
迎视男人的宠溺,女人粉拳袭去,正中男人健硕胸膛,简直可恶,传言中的血凤竟成了他肚子里的小虫,太跌份了!
紧扣粉拳于心口,男人漫不经心间尽是成熟深沉,“虫如何,虫可厉害着呢,钻入骨血要人性命。”
“不对!”
“何不对!”
“虫入骨血,啃骨吸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是他们该得的,血债可没那个便宜还!”
恨,何止男人恨,未进皇城不知心中的恨竟隐的那般深、那般浓!
繁华热闹的大街,总有三俩成群躲于巷口窃窃私语,酒楼茶了更甚。半月前的官府告文早不新鲜,一件震荡天京的大事若不是畏惧上将军权威,早就街头巷尾敲锣打鼓的嚷嚷起来了。上将军长子,朝庭重臣,官居三品的京城卫统帅闵墨逸巡查天京周边军力防备时,突遭歹人害暗,为国捐身躯。
“噗!”雪枫口中清茶一点不剩全喷了出来。
“贵客喝不惯这解暑的苦茶?”酒楼小厮殷切急问。
“咳咳……哈哈……好喝,好喝!”雪枫咳咳笑笑。
上邪烈冷眸电闪,小厮识相溜烟走人。男人轻抚女人后背,边给顺着气,边斥,“闭嘴,等顺了气再说!来,慢慢喝口顺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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