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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老板的爱情挑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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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骆克板着脸大步冲上前,抓过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水。
“你这个笨蛋!”他瞪着那横亘过半片手掌的烫红,又瞪她一眼。
她一脸无辜地睁着眼,露出贝齿对着他傻笑。
他脑子一昏,连忙闭上眼,所有病症头痛伤风趁机潮涌而上。
“你先坐下。”她心慌意乱地拉着骆克的手臂,推他在餐椅上坐下,看着穿着黑色短袖上衣、黑色睡裤、头发凌乱、脸色铁青的他。“你……该不会住在这里?”
“废话!”他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韩斯的朋友?”林家依不解地皱起眉,韩斯明明知道她现在的工作是骆克的助理秘书,为什么只字不提两人是好友?
“那你又是韩斯的谁?”骆克声音一沉,双臂交握在胸前。
“我和韩斯是好朋友,他要我过来照顾你,我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韩斯说如果你没醒来,别吵你。”
骆克两道浓眉打了结,面容严厉地像在逼问犯人地说:“哈,韩斯的拜托显然比你男友重要,刚才不知道是谁还在男友面前说好说歹地想——”
“我不想谈到我男友。”林家依眼眶一红,她连忙转回流理台前佯装忙碌。
好不容易,她在路上流干眼泪,重振了精神,可不想现在功亏一篑。
“吵架?”骆克一挑眉,紧抿的唇线突然往上微扬。
她不说话,小心拿起另一根汤勺捞起沉没在锅里的汤勺后,又舀了一碗米粒熬得透亮的汤粥。
她端起汤粥,无意识地吹凉。
再怎么说,骆克在LORD咖啡馆吃过一阵子的早餐,加上胡姐的提醒,她不得不清楚此人个性强悍,可吃东西的口味很淡——不爱咸辣、也同样不爱冰饮或烫食。
骆克看着她认真吹凉热粥的模样,看着她微噘的唇,看着她被热气染红的双颊,他的心也随之阵阵地抽搐着。
他用力闭上眼,原本还想开口讥讽几句,无奈身子不听使唤地晃了下。
“啊!”她放下汤碗,从背包拿起刚买来的耳温枪替他一量,眉头霎时一皱。“三十九度八!你该去看医生。”
“不看。”
“不看,脑子会烧坏。”林家依急得跺了下脚,小脸胀得通红。
“无所谓。”他双臂交握在胸前。
“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她转身拿来退烧药和开水,递到他面前。“吃退烧药。”
“我发烧和你有什么关系?”骆克黑眸紧盯着她。
林家依被他那对黑眸望入眼里,心口不期然地一窒。
“你是我老板,万一你挂了,我成为最后一个看到你的人,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林家依苦笑地吐吐舌头,清雅眉眼都蒙着一层无奈。“我的闲言闲语已经够多了……”
骆克刚硬的脸庞闪过一阵狼狈,他该为她如今的情况负一半责任,但他岂能服输?何况她欺骗韩斯感情在先,他不过是代替好友出口气。
“你的麻烦与我无关。”骆克冷硬地道。
林家依看着这个一脸倔强、眼神因为高烧而发红、脸色灰青的男人。一把火气油然而上,她双手叉腰,扬起说道:“好吧!你不必因为我这种小人物的进退吃退烧药。那么,你总该为你在乎或在乎你的人吃下退烧药吧。”
“没有这种人。”骆克继续板着脸,神色依然孤傲。
林家依看到他握得死紧的拳头,想起初见他,他在公园里的落寞,想起在公司里偶尔听见的——像是他们父子似乎有所不合的传闻。
林家依心一痛,收回药包。
“退烧药给我吃好了,该退烧的人是我!我老是一头热地伺候男友和他一家子,连别人嫌弃我,我都还要微笑地说对不起。”
她愈说愈心酸,红着眼眶,打开药包。
“你发什么神经!”骆克抢过药,狠狠瞪她一眼,拿起药丸放进嘴里。
林家依偷瞄他吃药的样子,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爱吃药了。
原来这个看来强硬的钢铁老板吃药——很笨!
他一颗药要配上一整杯的水,要是药包再多个两颗,他光是喝水就喝饱了。
林家依望着他抿着双唇,像孩子别扭似的神态,连忙低头偷偷掩去眼里的笑意。
骆克看着她抿唇偷笑,原本想斥喝个两句,但他的视线没法子移开,只能定定停在那抹笑容上。
“你先喝点粥……”她抬头看着他,被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看得脸红。
她突然察觉到卸下笔挺西装的他,肩臂及胸膛的线条只能用强悍两字形容。而那对结实的肩膀及高壮体格,看起来像是毫不费力地撑起一片天。
“我去帮你切水果。”
从不曾意识到男女如此有别的她,慌乱地转过身,感觉身后他的视线像火一样地烙在她的身后。
她咬着唇佯装不知情地切好一颗苹果,又为他烤了两片吐司——她记得他喜欢吃。
“你发烧得这么严重,明天早上的会议……”她把东西分别装进两个小盘里,放到他手边。
“继续,我没那么容易挂掉。”他喝着微温的粥,暖了胃和心,带着温度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她的脸。
不过多了个她在厨房里,怎么这屋子就突然有了生气?
“我可以进去你的浴室吗?”她被盯得脸发烫,根本不敢去想他的紧迫盯人是什么意思。
骆克看着她,才放松的眉宇又在瞬间变得暴戾。他以前碰过一个拜金女,就是用同样的方法成功在他家留宿。
只不过,这个林家依姿态显然更加自然。
他把粥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低咆地说道:“你去我的浴室做什么?想投怀送抱,也得看看我的身体状况,还有你自己有没有本钱。”
“你你你!”林家依气红脸,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气愤地大叫出声。“我是想拧毛巾让你擦脸,然后顺便帮你准备好干毛巾放在床边……你你……脑子有问题!心思邪恶……”
她气到说不出话来,用力跺了下脚,抓起背包就要往外走。
“站住!”骆克大叫一声。
林家依原本没打算停步,要不是因为他随后那一长串惊天动地的猛咳的话。
她抿着唇,不清不愿地回到厨房倒了杯水给他——
“你该去看医生。”
骆克摇头,喝完了水,哑声说道:“你家离这里多远?”
“搭车大概四十分钟。”
“你今晚就给我睡在客房。”他粗声命令道。
“你在关心我?”她受宠若惊地看着他。
骆克很开心她正在发烧,即便神色有异,也让人看不出端倪。
“我只是不想你晚上出事,这样我没法子跟韩斯交代。”
“我没带换洗衣物。”
骆克抓起厨房里的电话,转接楼下负责一切大小诸事的饭店式管理服务台。
“替我送一套女性休闲睡衣,一套外出衣物,从里到外都要搭配好。身高多少?”他抬头看向她。
“一六三。”
他冷哼一声,把她从头到脚看了一眼,摆明觉得她的身高很不称头。
“体重?”他又问。
“四十七。”
“你们这些女人脑子都有问题,瘦得像竹竿有比较美观吗?”他斥喝了一声。
“我一餐吃两碗饭。”她不服气地说道。
“吃的东西都没吸收,简直浪费粮食。”他不以为然地抿了下唇。
林家依皱皱鼻子,不服气地鼓了下腮帮子。挑剔鬼!她的胖瘦高矮也碍着他了喔?
“胸围。”他拿着电话又问,目光就停留在她身上。
“不知道。”林家依双手瞬间环在前胸,尴尬到不敢和他对上视线。
“她没什么身材,随便挑几套内衣过来就是了。”骆克挂上电话,努力睁开因为药效发作而开始昏沉的眼皮。“待会儿如果有人按门铃,你就出去把东西拿进来,不用付钱。”
“衣服的钱,我明天给你。”
“你付不起,我也懒得收,就按我还你煮粥的这份人情好了。”他用力眨着酸涩的眼,想睡,却不想离开。
“你回房休息,吃完药后睡一觉会好得比较快。”林家依轻声说道。
“不想看到我碍眼,可以直接说。”骆克用力撑起自己,转身走回房间。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讨喜?”她不放心地跟在身后,就怕摇晃晃的他随时会倒下。
“这样说话不对吗?我父母的对话向来都是这样。”
林家依看着他高壮得像天地都无所惧的背影,她大步向前走到他身边。
“我陪你回房间。”她扶住他的手臂。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骆克身子一僵,却没有拒绝。
“谁会同情上司?我是来照顾朋友的。”林家依仰头对他一笑。
骆克的心抽筋似地痉挛了起来,而他把一切都归因于药效太强,所以他才会让她替他开门、替他盖被、才会装睡,让她坐在床边替他擦汗、才会……梦了一夜的她。
第5章(1)
他躺在软绵绵的大床里,偎在她身侧,她轻抚着他的发丝,揉着他的耳朵。暖风吹过他耳边,吹得他醺然、吹得他飘飘然……
“骆克,醒醒。”
骆克皱了下眉,大掌一挥想赶走那个干扰他美梦的声音。
林家依往后一仰,避开他的攻击后,拿着毛巾拭去他满头的汗,再度用力地摇动着他的肩膀。
“骆克,醒醒。”她大喊出声。
骆克睁开眼,看着穿米白色睡衣,长发披散在肩后,一脸纯真的林家依。他扬起双唇,大掌扶着她柔细的脸额。
林家依被他亲昵的动作吓呆,变成一座石雕。
她这是什么表情?不是在梦中还对着他笑……骆克一惊,脑子很快地重新启动,开口就是一阵恼羞成怒的斥喝。
“我的第一任女朋友刚开始和我交往时,半夜溜进我的房间里,说她怕黑……”他眯起眼,双臂交握在胸前冷冷瞪着她。“后来的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都说过很多次,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怎么你老是要胡思乱想?”林家依双手叉腰,淡眉下一对黑亮圆眸指责着他。“还有,我敲门敲了三次,才不是偷溜进来的……”
“你究竟想干什么!”他咆哮出声,只想再回到方才的美梦里。
“我是来叫你吃退烧药的,我刚才帮你量了体温,你又开始发烧了。”她把包药拿到他的面前。
“不吃。”骆克脸一沉,直接别开头。
“不吃的话,那我待在这里也没有用处,先走好了。”她嘟了下唇,作势欲走。
“站住!”骆克皱眉粗喝了一声。
林家依心里偷偷高兴了一下——她猜对了,他还是希望有人可以陪在她的身边照顾他的。
她刚进到他的房间时,他趴在白色睡枕上,唇角笑容柔和了刚毅的五官、严峻轮廓褪去了严厉,看起来就像罗马神话里充满力与美的天神。
天,她在干什么?林家依用力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镇定。
“没人扶我起来,我怎么吃药?”骆克没好气地说道。
林家依连忙上前,在他后背推了一把。
她以为像他这种铜墙铁壁似的高壮身材,体味应该会很吓人。没想到他即便已经满身大汗,闻起来都只是让人感觉灼热,而气息仍是清爽的。
“你衣服都湿了,记得去换一件。”她的目光停留在他因汗湿而露出结实胸肌的胸膛,又很快地移开。
“你很吵!水在哪里?”
她连忙递上,见他又是呲牙咧嘴地吞进药丸,灌光一整杯水才咽下了药丸。
“果汁和粥放在旁边,记得补充水分。”她轻声说道,不自觉地伸手将他落到前额的一丝发拨回。
等她意识到这个举动太亲密而想抽回手时,骆克已经扣住她的手腕。
她瞬间被拉到他的身前,她一手挡在他的肩上,才没让两人的身子撞成一团。
“你你……你不要又误会,我没有要投怀送抱……”她想抽回手,但他握得那么紧,她怕太用力会脱臼。
“因为韩斯交代了,所以你才这么认真地照顾我?”骆克的双瞳燃放着火焰般的光采。
除了多年好友韩斯之外,他不相信身边会有人毫无目的地对他的好。人都是有所求的,否则何必在他身边忍气吞声?他毕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不,因为如果我生病了,我也希望有朋友可以这样照顾我。”她老实说道,又开始同情这样对别人的付出总是有偏见的男人。
“你的男友不会照顾你吗?”
“以前会。”她才说完,眼眶便在同时泛红。
交往到了某个阶段,成了老夫老妻之后,她生病时,董志仁也只是扔下一句多喝水多休息。而董志仁生病时,她却是从熬粥、煮汤无一不备。
骆克瞪着她的泪,感觉被掐住了心。
她扬起睡眸瞅他一眼,被他灼热的眼神一惊。
“放手。”她来不及眨干的泪珠在不瞬间滚出眼眶。
骆克一惊,连忙松手。
看着她小手擦着一颗颗泪水,他的胸口闷闷地痛着,一股火气让他不得不开口说话,免得火苗在胸口燃烧起来……
“哭什么!男人到处都有!你那个男人不就是个普通到不行的平凡人,有必要为他哭成这样?”骆克想起韩斯大妈交给他的那些征信社报告里,有着关于那个男人的长相及学历。
“你怎么知道他平凡?你又没见过他。”她眨干眼泪,忿忿地瞪他一眼。
“就你这种个性,男友还能什么德行?八成就是个别人口中勤奋努力、其实就是能力普通又自觉有志不能伸的平凡上班族。”他不客气地说出他的观察。
他的敏锐让林家依瑟缩了下身子,而她完全没法子替董志仁辩解。
“在你的眼中他或者很平凡,但在我心里,我们拥有很多珍贵的回忆,”她说,“对你珍贵,可不见得对他珍贵。”骆克瞪着她,嗓门也随之变大。
她男友对她的不关心已经如此明显,她还要替他说话。
“如果珍贵,他就会照顾你疼着你宠着你,不是让你一想到他就会哭,也不会让你三更半夜还待在陌生男人家里!”他咆哮出声。
“他不知道我来这里。”她挺直背脊,努力维持着最基本的尊严。
“因为他根本不关心你人在哪里!”
林家依看着他的脸上为了她打抱不平的激动,这下子真的被打败了。
是的,董志仁从很久之前就不关心林家依这个人了,他关心的是“他的女友”所应该扮演好的角色,至于是不是她来演都没有关系。
林家依压着胸口,用力到连手臂都不停颤抖着,眼泪也再度不受控地一颗一颗往下掉。
是啊,这样的感情何必再持续,董志仁说分手才是最好的结局……可是……那么多年的感情啊……。
“爱上那么糟的家伙,是该为自己的愚蠢哭掉一盒面纸。”
林家依抓起面纸擦去满脸的泪,苦笑地看他一眼。
“你生病的时候,就不能反应慢一点或者比较不咄咄逼人吗?”她用浓浓鼻音说道。
“这和反应无关,我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谢谢你又补上这一刀,提醒我有多傻。”林家依起身把面纸摆回原位。也自然而然地替他拉整了下被子。“我要回房疗伤了,你也好好休息吧。”
骆克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笑容,望着她像是随时要落泪的翦水双眸,他的大掌在棉被里紧握成拳,不许自己阻止她离开。
“晚安”她翩然离去,只留下发梢一抹淡淡香气。
骆克长吸了口气,才闭上眼没多久便又因为药性而陷入昏沉沉的半梦半醒间。
她是个好女孩——他心里告诉他。
但是,如果她真的只是个因为和男友分手而悲伤的单纯女孩,她为什么之前就已告诉韩斯,说她早晚会和男友分手?
所以,不能怪他对她有偏见,这个女人确实有问题。
而他因为不懂她,所以才要将她留在旁边好好观察。这一切都是为了韩斯而不是为了他。
女人,他这些年见识够了,不会没事替自己找个麻烦摆在身边。
真的真的真的……
两天后,骆克不再发烧,却开始狠咳不止。
韩斯一回到台湾,就拖了他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流感,开了咳嗽药水。
骆克一喝药便见效,却也一喝就昏沉,四肢发软。所以,他宁可咳到心肺都像要吐出来一样,也绝不在白天去碰那玩意儿。
半个月后,骆克仍处于白天常因突如其来的骤咳而无法专心工作的情况下,脾气自然不可小窥。
偏偏胡秘书因为有小产之虞,被医生勒令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于是,林家依就担起大小诸事责任,开始前所未有的忙碌生活。
她早上七点就抵达饭店办公室,晚上十点还没有法子离开饭店。
“你排的这是什么行程?下午连去两个会塞车的地方,中间还只有三十分钟的缓冲期。还有,我回国那天排什么会议,万一飞机误点呢?你有没有常识?我找个小学生都比你有用!”
林家依站在骆克办公桌前,第一百多次被他教训。
“你之前排的行程都让胡秘书看过,今天为什么没有!”
“我原本是打算在晚上跟胡姐谈论下周行程的,抱歉。”她说。
“你最好给我快点上轨道。”骆克忍住一声咳,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温水,舒缓喉咙的刺痛。
“是。”
骆克放下保温杯,看着她立刻再为它装满温水。
打从他感冒之后,她就开始在他桌上放了保温杯。虽然瓶子上某某农会敬赠的红字看来碍眼,但看在她的诚意还算感人的分上,他勉强接受。
事实上,林家依今天带来的不只保温杯,还有一杯装在马克杯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
“蜜茶,润喉。我没有泡得很甜,喝了不会不舒服。”天知道为了这个不好伺候的老板,她也算是用尽心思。
他的咳嗽一日不好,心情就差,每天就咳得惨兮兮,偏偏又因为要争取国际饭店的品牌代理权,他要拜访的人事物还真是没法子变少。
“送上润喉茶是在挑衅我骂你太凶……”他才说两句,就忍不住想咳,抓起蜜茶灌了两口,发现不甜后,才又继续喝了几口。
“用讲的,不要咆哮,就不会咳得那么厉害。”她轻声地说道。
“那你就把事情做到让我用骂的,而不是咆哮。”
“遵命。”她一本正经地说。
他仰头喝光蜜茶后,看了她一眼——
果然,她唇角上扬,露出满意的微笑,好像她通过了一项企划案一样。
“昨天是甜到让我头痛的水梨炖冰糖,今天是还可以喝的蜜茶,明天还有什么把戏?”他双臂交握在胸前,黑眸定定看着她。
“橘子加盐巴进烤箱,听说对治疗咳嗽很有效。”
“就只会专精这些小道,正事怎么不这么上轨道?”他瞪她一眼,指向挑出她的毛病。
“我努力加油中。”她苦笑地说道。
骆克把她上下打量一遍,发现她下巴似乎又尖了点。还有,她的脸色是不是也太苍白了些?
“走开!别站在这里用你的黑眼圈碍我的眼,看你是要出去喝个下午茶,还是去睡个觉……”他大掌一挥,赶苍蝇似地赶着人。
“那休息半个小时喔。”林家依知道这是他关心人的方式,感激地回以一笑。
“没人管你休息多久,最好把那对熊猫眼睡不见再回来。”骆克不客气地说道,抓起她摆在一旁让他止饥用的苏打饼干。
林家依微笑地悄悄地退下,知道他其实没有像他所表现的那么不近人情。在他知道胡秘书的状况之后,他不但马上准假,还私下包了一个月薪水当成红包给胡秘书。
而和骆克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她发现自己愈来愈佩服他。
他有远见而且永远是监督自己比别人还严格的人,他深思熟虑、做事果决,却从不吝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虽然嘴巴很坏,但是对于饭店员工的福利却比谁都在意。
事实上,他是她见过最有担当的人。
林家依坐回座位前,在脑中整理一下待会儿要做的事及要处理的修正之后,她允许自己吃了一颗巧克力。
巧克力好美味!是今天早上哈伯杰副理送给她。说是给她加油打气的。
林家依放下为了装专业,每次都盘得她头痛的发簪。
长发落在身后时,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打哈欠。
这几天为了整理一份骆克交代的,关于几名国外设计师历年及饭店评价的数据,她每天都只睡四个小时。
事实上,在这之前,她的睡觉时间也没多多少。她每天早起进办公室,将今天可能会面对的问题,先写在本子上,弄清楚自己处理能耐到哪儿,再决定要麻烦胡姐多少。
即便下班之后,也不能直接回家,韩斯会在LORD咖啡馆帮她补英文。因为办公室里国外电话占了三分之一,而她的英语程度只能勉强获得上六十分。
好几回,她听不懂对方的话,都只能直接转接给骆克,还挨了好一顿骂。
幸好,有韩斯的恶补……她无意识地在一旁的空白纸上写下“韩斯”。
林家依揉了下眼睛,强迫自己提起精神——不能睡,她还想复习一下所有胡姐留给她的交战守则。
其实,忙一点也好,至少不会一直想董志仁为何没有打电话来,是真的决定要这样分手,还是还在考虑当中?
她应该打电话去问一下的。
她趴在桌上,闭上眼睛沉思,只不过眼皮才闭上,睡意就一股脑儿地袭上,直接打败她。
于是,半个小时后,当骆克走出办公室准备到休息室倒水时,看到的就是她粉唇微张、双额微红、两道长长睫毛沉静地栖息着,柔亮发丝披在身后,睡得像个天使的摸样。
有这样累吗?
骆克站在她身边,目光完全没法子从她的小脸上移开。
不过是要她找出整理资料,又不是叫她去登天。
好吧,她之前没做过,他拿老手的程度来要求她,可能有点太过分。不过,她倒是出乎他意料地将数据做足了八成,算是个帮得上忙的家伙。
她这么拼是为了什么?是想让韩斯对她另眼相看吗?骆克一忖及此,浓眉皱成两道山,看着她写在本子上的两个字——
韩斯
骆克齿颌间的青筋暴突而出,他听见牙齿互咬的声音。
是啊,他都忘了韩斯和她之间的关系了。韩斯每晚到饭店帮她上英文课时,脸上总是充满了鼓励意味,因为韩斯认为她是个努力的人,而不是什么心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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