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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夜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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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不用睡了,快天亮了。”他低声在钟凛耳边说,温热的气息掠过皮肤,让人周身微微紧绷起来。

“你怎么知道要快天亮了?”钟凛信手揽着他的腰,靠了过去,抬眼望向天空。刚停雨不久,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丝毫看不出任何要天亮的痕迹。“管他天亮不天亮,来,给爷我热乎热乎。”

“……我感觉得到。”秦烈眯起眼,抬手捏起他的下颌,凑近打量着他的脸。“贤弟这口流里流气的腔调都是朝谁学的。”

“你管朝谁学的呢,快过来。”看对方纵容自己,钟凛干脆闹起了无赖,伸过胳膊狠狠一把抱紧了对方,舒舒服服的蹭了蹭对方颈窝。秦烈的体温似乎比常人高些,在这种略带凉意的天气里抱着实在让人受用。

他听见秦烈在耳边略带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胳膊也环上了自己的脊背,轻轻拍了拍。对方身体的暖意传来,钟凛总算是觉得舒坦多了,觉得那怪梦现在想起来只是虚幻可笑之事。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最实在,有血有肉,抱着暖和,这才渐渐让他有了实感。他现在才意识过来,自己现在身边多了个可以随便抱着随便啃的暖炉,还真叫人心情舒畅。

不久天色蒙蒙亮起,关翎终于睡醒了,把火灭了,打着哈欠从那废庙里出来,三人这才再度上路。根据关翎所说,那白凤凰住的地方离这座山不远了。山道湿滑,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攀越栈道,走到中午,在栈道尽头修整了片刻,再在林木幽深的崎岖小径走了半个时辰,终于远远在深林中听见了瀑布流泻而下的声音。

“看啊,那里就是泼松涧了。哎,老子还以为差点又迷路了。”

关翎抱怨了几句,跳下一个山坡,伸手遥指那悬挂在山巅,如同银练般飞流而下的瀑布。钟凛攀上身边一棵树,远远望去,那瀑布掩盖的树林下方隐隐露出草屋一角,他精神一振,觉得终于找到了个能歇脚的地方,连忙跟着关翎和秦烈一路朝瀑布的方向赶去。

到了瀑布近前,飞溅的冰凉涧水打上脸颊,那草庐正搭在瀑布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山岩下方。钟凛眼尖,远远看见那草庐门前坐了个穿着蓝衣的人,连忙急步跑上前去想搭话。

还未到门前,他却感到两股猝然而现的寒意锋锐朝自己厉然迎面扑来,近乎本能,他猛然一侧身,那寒意险险擦着他的侧脸掠过,深深钉进他身后的两棵树中。惊魂未定,他下意识回头一看,钉进树间的竟是两只银镖,镖头雕刻成鸟喙的形状,虽精致小巧,但带着浓重的森冷厉然气息。

这种气息,总觉得是在哪里曾感觉过。钟凛抿紧唇角,突然感到一股视线注视着自己,他一抬头,却一眼看见那草庐一侧站着个全身黑衣的人,盯着他的眼中充满了警惕与反感。

那个名字从他的脑海里一掠而过,头脑还未反应过来,他的手却早已本能般拔剑出鞘,那黑衣人的身影如同幻影,瞬间就到了眼前。对方的剑破空而来,如同吟啸飞鸟冷啼,细长锋利的剑身寒光一闪,他仗剑骤迎,险然抵住那剑的锋芒,手腕一震,拨开那冷厉剑锋。那黑衣人一皱眉,往后退了半步,他抓住机会,瞬间弃守为攻,一招直刺对方心门。

这招心神集中,锋芒锐不可当,那黑衣人也知道不能硬接,挺剑格开他汹汹而来的锋锐,足尖一点,轻巧跃到他的另一侧,那柄细剑宛若灵蛇,仿佛和他的身体合二为一。

如同飞鸟般灵巧,如同猛禽般凌厉,招招夺命,钟凛清晰的记得这个人。对方的剑术吊诡奇异,让人和其相斗时始终神经紧绷,不能放松一丝精神,但这种需要承受极大压力的感觉却让钟凛兴奋不已。许久未曾与人比划,猝然碰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那股好斗的狂热近乎传达到了他的每个毛孔,直达周身,叫人酣畅淋漓。

他打得兴起,看那关楚川侧身躲避,提剑就要往前紧追,胳膊却被一把抓住,他恼怒的回过头,却愕然发现阻止自己的是秦烈。对方的赤眸望着他,带了几分责备的意味。

“阿凛,这次我们来可不是为了打架的。”他把钟凛拉到身边道,眼睛紧紧盯视着那个冷冷看着他们的黑衣人。看秦烈阻止了比试,那黑衣人冷哼了一声,把手中的剑收回鞘中。

既然拉住自己的是秦烈,有再大的怒气钟凛也只得往肚子里咽了。他还想上前放几句狠话表示自己不是怕了对方,关翎却先前一步挡在他身前,不敢置信的盯着那黑衣人。

“楚、楚川,你怎么在这里?妈的,老子叫你好好守在寨子里的吧?!”他粗声朝那黑衣人吼道,那黑衣人却盯了他一会儿,笑了笑,走到草庐前。

“大哥,我可不愿整天守在那寨子里。若在寨子里守得太久,像大哥一样那么多年都找不到个压寨夫人,那可就无趣透顶了。”

钟凛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八卦,但看关翎呆在原地,脸色涨红,就知道那关楚川说不定真是一语中地,狠狠戳中了他痛处。想到那关翎或许也和自己一样光棍了那么多年,他不禁心头对他油然而生一种近乎同僚战友般的惺惺相惜之情,看着关翎的眼神也瞬间多了几分理解与安慰。

“楚川,你怎么能这么和大哥说话?快让客人坐下。”

那个本在门口坐着的穿蓝衣的人站了起来,走到那关楚川身前,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走到面前,钟凛才看出那是个清秀少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眉目生得秀美讨喜,有些害羞的朝他们笑了笑。

“本还以为是什么可疑人物,算了,你们自己随便找地方坐就是了。”关楚川抚了抚那少年的头发,眼神不露声色的盯了一眼钟凛,和不知何时出现在钟凛身后,同样打量着自己的秦烈。钟凛注意到只有对那少年说话时他的语调才多少柔和几分,看来这两人必定是有些绮旎关系的。

“楚川,你怎么这个时候会在这儿?”关翎看他们举止亲昵自然,眼睛不禁有些发直。“而、而且你怎么和这白凤凰……”

“这有些来由。”那少年看关翎如此诧异,不禁有些羞涩,但依然老老实实的解释道。“上次楚川和关寨主一同来访时,帮了我不少忙。之后他又来了几次,我也曾帮他治伤,这一来二去……楚川就时常来这里看我……”

“笨蛋,不用对我哥解释得那么清楚也无所谓。”关楚川眼看他就要一五一十把所有细节都交代出来,连忙迅速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恶狠狠扫了一眼其他人。“总之,就是这样,大哥。”

“……你小子,竟然已经……果真是翅膀硬了。”关翎痛苦的盯了自己兄弟半晌,自言自语地转过身去,钟凛很确定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有看过比这更忧郁的背影了。本想稍稍迎合一下气氛陪着忧郁一下,却听见身边一直饶有兴味看戏的秦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秦烈这种把欢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的行为实在太过分了,钟凛就很正义的暗暗掐了他胳膊一把。

“……渭水龙君大人?这还真是……有失远迎,让您见笑了。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何事呢?”

那少年正有些窘迫间,突然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秦烈,怔了怔,匆匆收敛起羞涩的神色,颔首道。

“……哦,不必多作客气。”秦烈忽然被点到名讳,不禁挑了挑唇角,揶揄的望了眼笼罩在阴郁气氛中的关翎,伸手拉过钟凛。“礼数免了,不瞒清缡先生,我有事相求。这家伙中了瘴气之毒,如今已过数日,怕是已经盘桓入骨。这次带他来,便是想请你医治他。”

“开玩笑。他这么活蹦乱跳,还能闪过我扔的流镖,这也叫身中瘴气之毒?”关楚川听他一说,对照着一瞥钟凛,不禁忍不住说道。

“楚川,不要贸然定论。”清缡皱了皱眉,仔细打量了一下钟凛。“也有些瘴毒在不知不觉入骨之人,平素无事,一如往常,但一待瘴气盘到心脉,就再也无可救药。”

钟凛俯视着那少年,那少年的个子才刚刚及他肩膀,看上去显得有些柔弱,但语调沉稳,话语间隐隐有让人信服的力量。听他所言,钟凛心里不禁一咯噔,若真是他说的那样,那可就真栽了。

白啸究竟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做?他怎么想也想不透。就算是为了留他下来,但却又强迫他服下那带着瘴毒的酒,横竖自己留下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若真心要留他下来,白啸又何必多此一举?

“……咳,算了,妄加猜测也无益,这位公子,让我先号号心脉吧。”清缡看他在原地发呆,清清嗓子,示意他们在草庐畔的一方矮桌前落座。看他似乎对这医理诊疗确实是轻车熟路,钟凛心情稍安,把手搁在那矮桌上,任他把手指搭上自己的手腕。那矮桌上还放着些干燥的药草,颜色黯淡,带着一股清香气息。

“……奇怪,从脉象上看,我倒看不出什么端倪。”半晌,清缡小心地从钟凛腕上收回手指,思索着低声道。“心脉沉实有力,比常人还要强健几分,不像是体内盘着瘴气。”他的眼神有些疑惑的望了望秦烈,仿佛希望他给自己答案。

“他之前误饮了血杜康,我亲眼所见,当时他的身体确实衰弱了下来。虽说他现在似乎无事,但这未曾驱除的瘴气还在他体内,不可能平白消失。”秦烈望了清缡一眼,手轻轻抚了抚钟凛的肩。

“此言倒也有理。瘴气盘桓在深山幽林而生,本身便是诡异缥缈之物,一旦入体,自然也同样潜藏极深,缥缈难测。”

清缡面有难色,蹙了眉思索着说道。“若是更狠厉歹毒的鸩药奇毒,反而更易寻到找根源治疗。但这瘴毒缥缈,寻不到来由根源,要对症下药恐怕越发困难。”

“……等等,小公子。爷我怎么听你的语气那么不吉利……好像就是无药可救似的?我现在倒没什么感觉,真那么严重?”钟凛满头雾水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终于忍不住接口道。

“不是无药可救。”清缡的神色有几分尴尬,视线投向靠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关楚川。“只不过我医术不够精进,难以断出这瘴毒扎在体内何处,也无法对症下药。”

“那到底有什么法子啊!哎呀,罗罗嗦嗦,老子都听烦了。”在一旁一直一个人忧郁的坐着的关翎终于蹦出了一句话来,钟凛诧异的看着他,看他刚刚似乎受了很深的打击,竟然这么快就缓过来了,真是条汉子。

“大哥,你对清缡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关楚川冷冷盯了自己兄长一眼,摆出一副保护过度的架势在清缡身边坐下。

“你竟教训起老子来了?你娘的,还记不记得是谁教你学飞的!是谁把好东西从小让给你吃的!知道你个王八羔子长大了会这样,老子还不如趁你还是个蛋的时候就把你丢——”

“……好了,老关,唠叨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现在闭嘴,听清缡先生说话。”秦烈皱紧眉,盯向关翎的眼神颇有几分恼火。后者忿忿骂了几句粗口,背过身去,背后的阴郁又顿时厚重了好几分。

“咳……其实呢,是这样。我学习医术的资历尚浅,不过懂些皮毛。”清缡望了望关翎,又踌躇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虽说懂得驱邪解毒,在这方面也颇有些名声,但都依着所学古籍配好的药方抓药解毒便是,自己倒造诣不深……不过,龙君大人,我却知道一人,说不定会知道能医治这位公子的法子。”

“清缡先生未免太过自谦了。不过,还请先生提点,那人究竟是何人,现在又该如何才能找到他?”秦烈倾身问他,眼睛瞥了一眼一直在旁边跃跃欲试想找机会说话的钟凛,示意他暂且噤声。

“那人姓梁名征,素来从商,虽并非俗世医者,但对世间药理之事却极为精通,哪怕是长于深林,连一般医者都不为所知的奇花异草,他都深谙其中玄妙。”清缡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向往的表情。

“我曾在世间行医时与他闲谈,听他话中对药理颇有研究,且见解独到,给了我不少珍贵的提点。你们若要找他,从西边下山,这附近有一城,城名为漆垣,城内就有他的商铺,本来是不难找的。不过……我前几日去向他求教,却……却发现他已然不在店铺之中了。”

“怎么,那他是去了哪里?”钟凛觉得终于听到了关键部分,连忙很有兴趣的凑了过来。事关保命,宁可信其有,他觉得自己还是多在意一些这事比较好。想到若是真如他所说一般深通医术的高洁之士,说不定是离了凡世,去了什么冰雪绝巅,深山老林中精心钻研药理,隐居修行,调养身息,避世出尘,想了想,他不由得有些心向往之。

“他在……”清缡的声音却越来越低,白皙的脸上渐渐红了起来。

“……这……我也是寻他不着,听他的店里伙计说的,这倒是对其中缘由也不甚清楚……你们现在要找他,就去那城内的花街,最鼎盛一家,名为华麟阁的……或、或许就能找到他了。”

想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答案,钟凛呆在原地,他第一次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高洁臆想碎得一地都是。秦烈也明显愣了愣,片刻反应过来,不由得忍俊不禁的露出笑意,俯身凑到钟凛耳边。

“贤弟何须露出如此失落的表情?这不甚好,那人去的,可正是贤弟你最爱去的地方哪。” 






三十六、漆垣

浮世夜话 浮世 三十六、漆垣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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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地方,果真是好地方。”

钟凛站在街边,视线掠过一排挂在屋檐下的朱红灯笼,那灯笼下正站了几个姿态秀美的女子,青丝椎髻上簪着翡翠蝴蝶,衣着鲜丽,言笑晏晏,眼中顾盼流情,几乎看得他移不开眼睛。

“果真好地方,这地方太棒了。”

关翎在身后勾上他的肩,一脸遐思神往的看着不远处几个伫立在街边说笑的歌女,那些歌女身姿轻盈,举步间亭亭玉立,皆是二八年华,如同刚开的鲜花。其中一个最为艳丽出挑的注意到了他们的眼神,微微偏头过来对他们轻轻一笑,两个人顿时都一起很不争气的酥了骨头,几乎站都站不稳。

“太丢人了,求你们有些出息。”

秦烈看着那两人站在街口连腿都挪不开半步的模样,忍不住扶额道。“我们接下来还要去找那华麟阁,你们这副下流龌龊的模样进去,恐怕还没踏进门槛就被人轰出来了。”

他们不久前才一路到了漆垣城,找了家客栈休整了半天后,就照清缡说的来到了城中青楼楚馆云集最盛的那条街道。没料这里的花街比想像中的还要鼎盛繁华,就连楚馆阁子里的女子仿佛都比一般城郭中的要清丽许多,三人中的两人当即就缴了械,哪还记得要找什么人,一心只是戳在街边看得眼睛几乎要掉出来了,心中层出不穷的冒出无数不足为人所道的念头,把来的目的早就扔到了九霄云外。

“好色又有什么错的,这才是男人嘛,草虫。”关翎半只耳朵听着秦烈的话,打了个哈哈,对身边的钟凛指了指那个漂亮的歌女。“哎,小子,你看她是哪个阁子里头的?”

“这爷我怎么知道,得去问嘛。先别说这个,你看看那个啊,打着把伞立在桥头的那个,那可真是绝色啊绝色……”

“小子,那女子确实漂……诶,那好像是个男人啊。你奶奶的,你原来喜欢这种的。”

“男人又何妨?你瞧瞧,标致成那个样子,男女又有什么关系?”

“……说得也满有几分道理。你小子果然是色中饿鬼,有些眼力见儿,那个确实挺好看,不晓得抱在怀里又是个什么感觉……”

“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看那两人还是副迷迷瞪瞪的模样,秦烈忍不住恼了起来,眉头一皱,一手提起一个。“之前也打听了,华麟阁是这条街最繁华鼎盛之处,你们两人还不快去查查该如何混进去再说。还有你……”他给了钟凛一个暴栗,皱起眉。“你以为我是为谁才跑这么远,又是谁给我惹了这一连串麻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有点出息。”

“还要怎么进去?走进去呗。”关翎怔了怔,回头对他呲牙笑道。“我们上门是客,他们还不让我们进去不成。”

“就是,我们要找的那姓梁的也想必正醉死在温柔乡里头呢,难不成他还是去青楼里悬壶济世的么?”钟凛被猝然一敲,捂着脑袋吃痛的倒抽了口冷气,看见秦烈脸色发黑,连忙挎了他胳膊陪笑。“秦兄不要太严肃,我们就扮作客人混进去,在里头住上十天半个月,再怎么也能弄清那姓梁的身在何处嘛。不要那么严肃啦,笑笑。”

“想得好美。”秦烈撇了撇唇角,一指头弹上他脑门。“以前我就曾听那些惯跑四方的商贾同僚提起过,这华麟阁早就名声在外,只有身家万贯的高官贵贾才能进门。若有新客人想上门,还需要熟客介绍,才能得其门而入,否则必定都会吃闭门羹。”

“怎么,这青楼的排场也真够大的,还有这等事。”关翎眉毛倒竖,抱着胳膊自言自语道,但片刻脸色又明朗起来。“藏得这么紧,老子料那里的人儿肯定漂亮得跟仙子下凡似的,否则也不敢撑这么大排场不是。”

“关兄说的有理。”钟凛一听,急忙颇为赞同欣赏的点了点头。“既然能撑这么大排场,想必那里的人肯定比这街上流连的那些还要标致,哎,真不知能让人销魂蚀骨到何种地步……”

秦烈脸色更黑了黑,丢下两人大步往街道更深处走去,两人面面相觑,知道他肯定是前去找那华麟阁究竟在何处,连忙迅速跟了上去,动作比之前懒懒散散走山路时猝然迅捷了不只十分。既是最为鼎盛繁华之处,那本该是不难找的,但走了半刻,深入街道,路旁两侧也渐渐越发繁华喧闹起来,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华麟阁的招牌。

天色渐渐暗了,路边两旁楼阁里的差使下人走到街上燃起门前灯笼内的蜡烛,檀香的气息混合着脂粉的香味漂浮在空气中,渐渐在暮色间馥郁起来。街上的人慢慢多了,其中不少是来此取乐喝酒的客人,街道两旁的楼阁窗间隐隐传来笑闹畅谈,觥筹交错之声,钟凛左看右看,一路望来都未曾找到目的地,不免有些疑惑。

“那华麟阁树大招风,应该好找才是。这里该是最繁华的地儿,怎么都没见那招牌呢?”关翎也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望了眼秦烈,后者耸了耸肩。

“华麟阁既然不同于那些开门迎客的地方,又接待的都是些掌了权的高官贵贾,免不了有些要避人耳目之事。在这繁华之处太过招摇,或许反而会在僻静些的地方也说不定。”秦烈思忖了半刻,眼睛环顾四周,慢慢斟酌道。“虽有可能如此,但毫无头绪,不知从何找起才好。”

“你早听那些生意人提起过那华麟阁,自己竟然都从没去过?”钟凛听他说道,忍不住不可置信的叹了口气。“秦兄你好生浪费。要爷我知道还有这么个趣致去处,早就忍不住去一饱眼福了。”

“我可不像贤弟你,只要是标致的,管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一并照单全收。”秦烈看他还是冥顽不灵,怒极反笑,伸手揶揄的捏了捏他脸颊。“满肚子龌龊念头,真是生错了这张脸。”

“我就当你在夸我。”钟凛拍开他的手,一把搂住他的腰。“怎么,秦兄吃醋了是么?没关系,老子说过要对你负责,心里就只有你一个……”

他说得口滑,正打算继续胡掰下去,肩头突然被人用力一撞,他一低头,看是个穿得破烂,一脸脏兮兮的孩子,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擦身便走。

秦烈和关翎对视一眼,也只当是那孩子走路不小心,但钟凛却不甘罢休,一伸手就抓住那孩子的后领提了起来。

“怎么,撞到大爷我就想走?好大胆子。”他从那孩子凶神恶煞道,那孩子吓了一跳,几乎扁嘴欲哭。没想到他会和一个孩子如此计较,秦烈蹙了蹙眉,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贤弟算了,不过是孩子,怎么跟他计较起来?”

“爷我怎么不能跟他计较?”钟凛盯向他,皱起眉。“这种小鬼有人生没人管教,爷我就是要教教他厉害。”

秦烈微微愣了愣,他还总觉得钟凛是那种大大咧咧,心思却不算坏的人,没料到却如此蛮不讲理。“阿凛,你怎么了?”他低声喝道。“不过被撞了一下,又未曾伤到筋骨,和个孩子一般见识什么?”

“好吧,若是秦兄你说的,我也就暂且算了。”钟凛摇了摇那被他提在半空中的孩子后领,俯身逼视着他。“爷我就不揍你,钱袋还给我。”

“……你、你又怎么知道我……”那孩子怔住了,猛然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还是个毛孩子,偷东西的技艺倒挺熟练的。”钟凛挑了挑唇角哼道,朝他伸出手掌。“可惜这套老子十年前就玩腻了。呐,既然那边的大哥帮你求情了,钱袋还给我,爷就放你走。”

那孩子磨蹭了半天,看实在避不过去,只能老大不情愿的从口袋里掏出只锦绣盘花的钱袋扔到他手上,脚一沾地就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就跑。

秦烈眯了眯眼,看着朝孩子不甘示弱狠狠回了个鬼脸的钟凛,不由得哑然失笑。他倒是还真未注意到那孩子的手脚,这种歪门伎俩,也就是钟凛这种在街坊厮混惯了的人才心知肚明,精通得很。想到钟凛果然不是平白和个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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