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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夜话-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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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嘿嘿……也不过是单恋而已啦。”柯云缓缓啜了口酒,眯眼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小哥你可不许和别人说啊。”

钟凛盯着他盯了半晌,艰难的搔了搔头发,又灌下一大口酒,缓缓道:“说实话,小云兄弟,我总觉得你说的这个人是在哪里见过什么的……好生耳熟啊!”他犹豫了半晌,还是揽过柯云的肩,打算把自己的猜测慢慢说出来:“我告诉你,这人呢我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如果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那人呢,据我所知还没老婆,难能可贵,你要赶紧加油……”

“什么?”柯云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刚想倒酒,却又发现酒没了,连忙站起来对柜台走去:“等等,我再去帮小哥你拿坛酒来……”

“干什么!?没长眼睛啊!”

钟凛刚想把桌上酒坛中最后一滴酒倒进杯子里,却突然听到一个粗横的声音在酒庐内响起,他抬眼一看,发现柯云刚刚可能是起身起得急了,竟不小心和身后一个把着酒碗的粗横壮汉撞在了一处,那壮汉一下没端稳酒,溅得一身都是酒水,骤然一下恼了,一把粗暴的扯起柯云的衣领骂道。

“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柯云一惊,连忙连声道歉,那比他高了三四个头的粗横壮汉瞥了他一眼,混浊充血的眼中骤然露出一丝轻佻,硬是扯着柯云的手臂不放,哈哈笑了几声道:“好啊,小子长得还挺合爷爷我胃口,过来,今夜陪我喝一杯,这事我就算了!”

看着柯云一脸窘迫,热血一下涌上脑子,钟凛想也没想就拍桌站了起来,几步就挤到柯云和那壮汉中间,皱眉盯着那壮汉道:“把你脏手拿开,他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恶心的人渣。”

“毛头小子,你说什么?!怎么,爷爷我让他陪一杯酒又怎么了?他是你的人?”那粗汉的脸膛一下子就涨红了起来,松手用力把柯云推到一边,恶狠狠盯向钟凛道,他身后的几个像是同伴的男人也从酒桌边站了起来,虎视眈眈的走向他身后。

“当然是我的人……”钟凛紧紧盯着那些男人,把急忙朝自己跑过来的柯云仗剑护在身后。“他是我的人,我的兄弟,你敢碰他一指头试试?”

“好,既然毛头小子你先找茬,爷爷我他妈就奉陪到底!”那粗汉一恼,随即一脚踹开身边的桌子,骤然提起拳头朝钟凛的面门狠狠揍来。钟凛一眼就看穿了这醉鬼虽然远远比自己高大强壮,但足下却踉跄不稳,身手也远远比不了梁征,心里不屑,偏头只一闪就机巧躲过了呼啸而来的拳风,把柯云一把推向另一旁,欺身拔剑猛然挥向那粗汉的门面。那粗汉慌忙一退,可这动作只是机诈,在他后退的当空,钟凛早就迅猛压下身来一腿踢向他的膝盖,一歪一绊,那汉子站立不稳,后颈恶狠狠挨了钟凛一剑柄,顿时一下扑倒在了地上,痛叫着滚了一身尘土。

那汉子的同伴看兄弟吃了亏,一时也拔出武器向钟凛骤然扑来,钟凛连忙后退半步,骤然躲过一把从面门劈来的开山斧,狠狠握拳一拳朝那紧握开山斧的男人侧脸挥了过去,那男人也有了醉意没能躲开,一下就结结实实挨了个正着,身体骤然往后倒去,阻住了身后几个还想往前扑的同伴的前路。

钟凛还未开口讥笑,身后一柄锋利的银环刀早就当空朝他斩了下来,听见柯云的喊声,他下意识往左一偏,一屈身扣住那拿刀的男人手腕,猛然一使力,顶住对方的胸膛借着对方向前冲的态势把对方骤然反摔了出去。

那人猛然砸在不远处的一个酒桌上,酒瓮碎裂一地,惊起了酒庐里其他的客人。看见酒庐中那些客人大多都是粗横带刀之辈,喝得都醉醺醺的,正拍桌起来不非敌我的大声叫骂,钟凛不敢怠慢,赶忙对柯云打了个眼色,叫他抱着小老虎藏进柜台下面,刚看着柯云压低身子在墙边移动,一张四分五裂的桌子就骤然朝他呼啸飞了过来,他一压身躲开,就在那一刻,酒庐中像是猛然炸开了一窝粥般喧杂起来,粗鲁的叫骂和喊声夹杂着武器出鞘的厉声一时响彻了小小的酒庐。

“他娘的,谁他妈踩老子的脚的?!有胆的滚出来,老子要斩了他脑袋当球踢!”

“谁泼爷爷我的酒?!是你吧你小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来啊,单挑!”

“你不举!戴绿帽子的混账,你他妈老婆在外面不知道偷了多少人,生下来的儿子都不是你的!”

“你他妈才不举呢!他奶奶的,爷爷我连你老娘大腿上有几颗黑痣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喧杂粗鲁,毫无逻辑的醉鬼们的咒骂充斥了整个小小的酒庐,烂醉的粗豪男人们拔刀拔剑,用最恶毒的语言互相谩骂着,随即像一锅乱哄哄的粥一样扭打在了一起。钟凛眼看不好,骤然弯腰躲过一把毫无来由斩向自己门面的长剑,一个扫堂腿放倒另一个朝自己提着拳头扑过来的醉汉,纵身跃过桌面,在地面上翻身一滚,险险从闹哄哄的人堆中挤出了一线生天,还未来得及得意,一股呼啸而来的锋锐寒意骤然朝身前扑来,他半能般的抄起身边的方桌往身前一挡,只听见狰然厉响,一排锋利的梅花镖骤然钉在了他挡在身前的木桌中,入木三分。

“操,谁丢暗器的!?不要脸!”他从桌子后探出脑袋,气急败坏的忍不住大声骂道,还没骂完,眼看着几只酒瓮又呼啸着朝自己飞来,他连忙缩头在桌后躲着,眼看酒瓮呼啸砸碎在了身后的墙上,知道和那些醉鬼纠缠也没好处,他连忙一把挟起那方桌挡在身前当作盾牌,压低身子靠着墙边拉起躲在柜台下抱着白虎的柯云,护着身后的人朝酒庐门口撤退而去。 






二十九、孤街

浮世夜话 隔世 二十九、孤街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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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踏出酒庐外,听身后一片吵闹喧嚣,钟凛连忙拽着柯云躲开几只从酒庐中呼啸飞出的酒盏和破碎碗碟,就地把抄在手里当作盾牌的木桌往街边一扔,不顾行人的惊呼猛然穿过街面往另一方向跑去。之前被他修理得很惨的粗壮大汉也终于醉醺醺的大骂着带着同伴从酒庐里追了出来,踉踉跄跄紧追不舍的跟在两个人身后。

“靠,真够难缠的,小云兄弟,看来人家真看上你了,你还是去陪他一夜算了,反正少不了一块肉。”跑得气喘吁吁,钟凛紧紧捉着柯云的手腕在前面穿过人群狂奔,一边还没忘坏笑着冲对方调侃。

“我、我不要啊!”柯云抱紧怀里的小白虎,连累带紧张,都快哭了。“小哥你不要丢下我啊!那个人满身酒气,五大三粗的,我才不要和那种人在一起啊!”

“是啊,和那种五大三粗的人过夜,可能你会活活被压死的!”钟凛一压身拽着柯云穿过几个摊位,不顾那些小贩的惊叫,抄起几匹绸缎和木盆看也不看就往身后穷追不舍的人的方向猛砸过去,飞快的拉着对方绕过街口。咂摸了几遍柯云说过的话,他又觉得有些不对,边跑边挠头道:“你不喜欢五大三粗的么,可你喜欢的那鹰也壮得跟截铁塔似的,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呢?”

“他、他和那些人才不一样,哎哟,小哥你能别说话了专心逃跑吗?要是被抓着就惨了!”柯云被钟凛一路拖着狂奔,累得气喘吁吁,眼看着对方还不停揶揄自己,不禁脸涨得通红。

“被抓着也是你惨了,老子顶多是被打一顿,可人家看上你了,喝酒?老子看绝没那么便宜,今晚你就闭着眼睛当被狗咬了吧……”钟凛看柯云被自己揶揄得满脸通红,忍不住越来越来劲了,身后那些粗汉的叫骂声越来越近,他抓着柯云一顿猛跑,一边跑一边顺势掀翻街上的摊位,好挡住后面那些人的前路。一时间,满街两旁被他们不慎撞开的行人喧杂哗然,摊贩们大声叫骂着,货物水果撒满遍地,整条繁华鼎盛的大街乱成一团。

“不行,小哥你不要丢下我啊!要是和那个人在一起,我还不如被狗咬了!”柯云一听急了,连忙紧紧扯住钟凛衣襟道,又不知对方说话是真是假,急得眼眶都红了。

“其实一下子就过去了,咬牙一忍,说不定到最后还会觉得舒服……”钟凛也跑得有些累了,嘴里更是跑火车般的什么都信口往外溜。盯了眼柯云红红的眼眶,他本要哑然失笑,却又猛然想到自己当时被梁征按在墙边强行侵犯的经历,脸不禁有点绿,赶紧拉着柯云钻进一条小巷,想起自己那时的感受还真不是咬牙一忍就能过去的,心想自己还是别乱欺负人家,以免又遭报应。

“会……会舒服吗?!”柯云瞪着眼睛看着他,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仿佛没敢相信他刚刚说了什么。“可我听别人说,当承欢的那一方,总会很痛的……”

“痛归痛,但是痛完就……喂喂,刚刚你不还说要专心逃跑吗?!现在是聊这种事儿的时候吗?!”钟凛气喘吁吁的靠着小巷的墙边,刚想接下对方的话,就猛然觉得有点不对,连忙开口呵斥道。眼看巷子里随意码着几个被人丢弃的废旧木桶,他连忙压下柯云的肩让对方躲在桶的阴影后面,压低身子伸头出巷外看了看,心想这样两人跑是跑不脱的,还不如自己先引开那些人……

“可、可是我很好奇啊!我还没有过……那种事……”柯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眼睛里露出了几分羞涩却好奇的光芒。“小哥你有经验嘛?那……那种事,被抱的话,真的会舒服嘛?”

“……老子怎么知道啊!老、老子才不是那种躺在别人身子底下呻吟的轻佻男人!”钟凛一愣,随即猛然涨红了脸,皱眉迅速搪塞道,粗暴的一把将柯云的脑袋压低在阴影里。“你童贞么?既然那、那么想知道是什么味道,那就赶紧找个人好好做一次不就知道啦!”

“说得倒轻巧,可身边没有合适的人啊,而且,我也不想和不喜欢的人做那种事……”柯云皱起眉头,抱着膝盖抚摸着有点不安的小白虎,蜷缩在阴影里嘀嘀咕咕道。“而且我也有点害怕嘛,不敢……”

“那你他妈第一次跟老子见面的时候还硬装什么风流倜傥啊!那、那种事自然是有些生疏了,老子做的时候其实也怕的……”钟凛眼看对方有些焦虑,刚想开口安慰对方,又不慎一下说溜了嘴,不由得暗自骂了一句,听着那些粗汉的脚步和叫骂渐渐追近,他也懒得再和柯云胡搅蛮缠,连忙改了话头嘱咐道:“你在这里躲好!老子去把那些人引开,等会你自己回浮香居去,知道么?”

看着柯云不安的点了点头,钟凛连忙起身穿出巷外,故意要诱得那堆醉汉注意般打了个呼哨。果然眼看那些醉鬼大骂着抄着兵器推开行人朝自己的方向奔来,他连忙脚底抹油往前飞跑而去,一边跑一边不甘服输的扭头朝那些人破口回骂,瞬间就把那些气得失去理智的粗汉远远从那条不引人注意的小巷边引开了。

一个人跑的话他就自在多了,原来没少在街坊里和那些流氓厮混,砸完人家摊子店铺后没少被人家提着菜刀追撵好几条街的,那时得到的经验终于派上了用场。刚刚又喝了几口酒,钟凛肆意嘲笑着后面那帮追得直喘气的壮汉,一边故意绕着圈子和他们转悠,从大路绕进小路,又从小路钻进窄巷,看见一堵破败的围墙,他连忙一撑就翻了过去,压低身子躲在墙后,听着那些人一边粗喘着一边大骂着追远了,不由得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哈哈大笑起来。

前段时间他被梁征欺负的有够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终于碰上能让他好好玩一玩的对象,他觉得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原来妖怪也有这么蠢的,也没什么可怕的嘛。他想,心情愉快的吹着口哨,拍了拍身上的泥巴站起来,望向面前的街面,不禁微微一愣。

一墙之隔,他之前待的那条街鼎盛繁华,店铺摊位比比皆是,满街漫天五彩旌旗飞舞,行人熙熙攘攘;而他越过墙后看到的面前的这条街,却清冷而毫无人烟,铺着洁白海石的街面上散满了枯干的树叶和花瓣,街面一片萧条。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风呜咽着刮过清冷的街道,如同婴孩在啼哭,街的尽头隐隐可见一片黑沉沉的阴影,房屋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如同趴在街道两侧的横躺静卧着的黑色巨兽。

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钟凛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半步,伸手想攀住身后的墙面回到原来的地方,就在他的手触到粗糙墙面的那一瞬间,他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清香。

他有些不安的往后望去,被可怖的漆黑笼罩着的街道尽头,渐渐涌起一片深红色的雾气,那股奇怪的香气就夹杂在那雾气中慢慢铺天盖地而来,缓缓弥散在周围冰冷的风中。他忍不住大大后退了一步,背撞到了身后的墙面,那片深红色的雾气如同薄薄的朱色纱幕般妩媚而温柔的裹住了他的周身,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盖住了一片昏暗寂寥的街面。

在那一片朱红的血雾中,他隐约听到了车马声,四匹马清脆的蹄音在空荡一片的街面响彻开来,原本拂过耳边的风变强了,将地面上的残叶败花吹得在他脚下打起了小旋。后背一寒,钟凛迅速转过身去想攀向身后的那堵墙,但本就在他背后的破败围墙却像在越来越浓郁的红雾中彻底蒸发了,他的手指什么也没有碰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后退了半步,身后的马蹄声骤然近了,他猛然回过身去,身前的街面上一辆拢着纱帘的朱红车舆正缓缓向他行来,车轮喀哒喀哒的在白石的路面上碾行着,他明明听到了马的喘息声和嘶声,可车前本该套着马的车辕却空荡荡的。

那辆朱红车舆缓缓向他靠拢,近到他甚至可以看清车舆上用金漆描出的游鱼白浪,流泉月花的细致花纹。车两侧垂着被风轻轻吹拂飘起的红色纱幕,他听见马蹄笃笃在路面上小跑的声音,但车辕前始终是空荡荡的,仿佛拉着车缓缓行进的是四匹看不见的高头大马。所见之景太过吊诡,钟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足下小心退开,避开那辆车行进的轨迹,眼睁睁看着那蜂拥的古怪红雾涌着那辆朱红的车舆,与自己擦肩而过。

在那辆朱红的车舆在他面前而过时,遮盖在车舆两旁的朱红纱幕被风微微撩起,他可以隐约看清安坐在车舆之中的是位华服女子,神情高傲,在擦肩而过时微微偏头瞥了他一眼,他赶紧很有自知之明的低下头去,巴望着这辆古怪又华丽的车舆赶紧离去。半晌,没有一点声音,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那辆车舆恰恰停在了他身前,与他所预料的相反,根本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他不禁吞了口口水,抬头瞥向那纱幕中的女子,却一眼和那女子望向自己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那女子怔怔凝视着他,仿佛想说什么一般倾身想要撩开纱幕,他心一惊,想起那些自己曾经听过的鬼怪故事,身体比头脑反应的更快,他想也没想就拔腿就跑。脚下的落叶和败花在他身边疯狂的飞卷而起,他头也不敢回,只是埋头往前猛跑,还没跑出几步,就感到一股古怪的寒意猛然往背后扑来,只听风声呼啸,他连忙下意识一跃,滚到街面一侧,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在落脚那一刻他就猛然察觉到有什么东西突然缠上了脚踝,一把把他拉倒在地,凶猛倒拖向那朱红车舆的方向。

他的头狠狠撞到了车舆的车轮上,撞得眼冒金星,刚看清缠住自己脚踝的是一匹纤长柔韧的红帛,他就被一下子倒拖进了车舆的纱帘中间,被那个华服女子狠狠抱了个满怀。

“冥鸿将军,你这个负心郎,看到我跑什么?你跑什么?!”那女子一把抱紧他的腰,顺势倚到他怀中皱起秀丽的眉关道。他惊魂未定,低头看向那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见那女子如墨云髻上饰着凤头珠簪,华贵的流金丝坠在发间摇荡着,肤色莹白如玉,容貌俊美端丽,不禁一时有些呆住了。被那女子在怀中蹭了半晌,他这才意识到不对,连忙抓住自己最后一丝良知推开她道:“姑娘,你、你认错人了吧?什么鸿?你……老子不叫那个名字啊,你肯定认错人了……”

“直到现在,你还要说这种话嘛?你不是说好百年后回来娶我的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使坏啊。”那女子微微笑道,笑意中百媚顿生,伸手抓住他的手。“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她的神色突然微微一变,呆呆的仔细打量了几眼钟凛,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冥鸿怎么可能这么年轻?我……我认错了?”她不敢置信的抬手抚向钟凛的脸,茫然的低声道:“不对,这个眼神,实在是太像了……”

“都、都说了老子不是那个什么……呸什么怪名字,记都记不住,反正你肯定认错了,姑娘……”钟凛连忙趁她呆住时小心将她推开,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解释道。

看他试图要走,那女子连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思忖片刻,嫣红的唇扬起一丝让人心动的笑意,仿佛想到了什么,原本迷惑的眼眸渐渐清晰起来。她凝视了钟凛半刻,伸手从发间取下一根镶嵌着雕银游凤的珠簪,塞进他的手中,手臂柔柔缠上他的颈项,倚进他的怀中道:“收下这个,郎君,我会再去找你的。”

“什么?!我……”钟凛还没来得及言声,嘴唇却被什么柔软的物事一下子堵住了。他瞪大了双眼,一股摄人心神的幽香从怀中人的身上传来,在那一刻,他突然发觉到了什么不对,但还没想透彻,那女子就轻轻离开了他,盯着他的眼神一时间骤然掠过一丝颇有兴味的昏暗,但转瞬就埋没在了她妩媚动人的笑意之间。

“郎君,切记不要忘了奴家啊。”她轻轻嘱咐道,握住呆呆站在车舆边的钟凛的手,对他投来最后一个风情万种的笑颜。“奴家一定、一定会再去找你的。”

钟凛呆怔的站在空寂的道路上,看着那辆华贵的朱红车舆渐渐在视线中消失,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珠簪,念想起那女子满是风情的妩媚笑意,不禁有些发痴。呆了半刻,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狠狠掐了把自己,把那簪子塞进怀里。现在是该在这里春心荡漾的时候吗?!他咒骂了一句,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完全黑了下来的天色。

回去晚了,梁征那个混蛋说不定又要借题发挥了。他心里不由得一紧,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回浮香居的路,走了半晌,只见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掠过街道的声音,不禁有些无可适从。周围的街面被让人窒息的死寂黑暗笼罩着,地上满是残叶碎纸,几只残破的彩色灯笼挂在萧瑟的树间,反而更显得阴森寂寥。走了半刻,连个问路的人都找不到,他不由得有些心灰,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心想还是等梁征来找自己算了。

但要是对方不来怎么办?他转念又一想,烦躁的抱住了脑袋。对方为什么要来啊,对方根本没有责任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在添麻烦,梁征又是怎么想的呢……

“大哥哥?大哥哥,你迷路了吗?”在他满心纷乱时,一个清脆的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起头来,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小女孩对他微微一笑,一脸迷惑的看着他。他有些诧异,仔细打量着那孩子,那女孩没有梳发髻,散着一头显得有些乱的黑发,衣服上原本鲜艳的颜色褪得差不多了,裹在瘦弱的身上残破不堪,皮肤也苍白得吓人,脸颊上灰白一片,并没有红润血色。

“是啊,你……知道那浮香居该怎么去吗?城里最大的客栈还是什么的地方……”钟凛犹豫的搔了搔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对这个孩子有些心生怜悯。

“我知道,大哥哥跟我来吧……”那个孩子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轻轻牵过他的手,拉他站起来。“跟我走,我带你去。”

风低低的吹过黑色的萧瑟街道,几乎像在呜咽。感觉到那个孩子握紧了自己的手,钟凛微微有些心惊,连忙小心翼翼的握紧了她的手。这个孩子的手真凉啊。他想道,一个孤零零的孩子在这种死气沉沉的街道上徘徊,也真够可怜的了,等到了地方,无论如何要给她买些吃的喝的,让她暖和一点。

他们在黑暗的街道上越走越深,穿过漆黑而漫长的小巷,道路两侧一片寂静,有如在坟墓中穿行。走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任何人声,钟凛不由得有些惶惑的握了握那孩子的手道:“喂,还没到?那地方,有那么远吗?”那孩子仰起头来,面对着他浅浅一笑,继续静静往前走去,低声道:“很远的,离得很远,不过,很快就要到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着,直到街道掠过的风中渐渐夹杂了几丝咸味,钟凛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是离海越来越近了?可那浮香居,明明就在鼎盛繁华的海市中央啊。他环顾四周,周围一片寂静无声,破败的房屋静静伫立在狭窄的小道两边,就连原本能隐约看见的远处的几缕灯火也消失不见,只剩下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的黑暗。

那股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钟凛听到不远处海潮涌动的声音,波涛凶猛的拍打着岸边,意识到他们恐怕是走到城郭的边缘了。身边的孩子放开了他的手,慢慢朝前走去,他注意到她竟然是赤着脚的。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满是落叶碎石的荒废路面,这么小的孩子竟然没有露出一丝怕冷的样子。他刚想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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