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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之谁主沉浮-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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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鸣带聂凡来到战千重的地方，一个小间，里面放着战千重留给后辈的东西。手抄本，心得体会，记事簿，还有发的一些牢骚和告诫之语，这些都是不能带离战神殿的，因为他们都附上了主人的意识，被战神殿保护。
聂凡静静翻看着里面的物件，特别是战千重记事薄中的一些经历，让聂凡明白了很多曾经的历史，十万年前的那段末世一般的时光。
战鸣没有打搅，只是安静在外等候。作为战家现如今的掌权人，战鸣在聂凡面前没有丝毫架子，他不能带战家重回巅峰，但里面的那个年轻人可以，战鸣甚至觉得，这个见面没多久的小辈甚至能够超越战千重曾经的成就。为了这些，只要能带领家族踏上巅峰，这点牺牲又算的了什么，即便要了他战鸣的老命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忧患意识，战家一辈不如一辈，长久的安逸和家族暂时存在的实力都令这一辈辈人看不清未来。见到聂凡，战鸣突然觉得心中轻松许多，有期待总比无止尽的失望要好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聂凡放下最后一本书，揉了揉揉眉心，对于战千重，聂凡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从里面一句句狂傲的宣言和那些不堪入目的骂言就可以知道。
这里面记载的事情也涉及宗星十三等人，从战千重的角度，聂凡重新看待那些十万年前的人物。原本每一个人都是传说中的存在，但看完这些，聂凡有一种传言不可尽信的深刻体验。不过有了归流沙的前车之鉴，对于战千重记载下来的这些，聂凡还能够接受得了。
毕竟，活在传说中的人，总是完美的。至于现实，那是另一回事。
这里还有一块拇指大小的白玉，白玉中心有一个血色的小点，除此之外无其他特殊，但聂凡觉得，这块玉对于寻找战千重有重要的作用。拿起那块玉的刹那，指尖仿佛被锋利的刀口划过一般，裂出一个小小的血痕，血液触及玉身，血色小点周围的玉开始慢慢溶解，而玉中心的血色小点越来越大。待停止之时，聂凡手指的血痕也消失。
看着手中的这块白中一点红的玉，聂凡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血脉的指引，引导聂凡找到战千重。
聂凡笑了笑，战千重的准备工作还真是充足啊，从那个世界的战神殿，“无名”战刀，到这块血脉指引玉，都是战千重留下的后路。
既然找到了战千重留下的东西，聂凡也不在战神殿多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说，聂凡算不上是真正的战家人。这块玉是自动跟随聂凡离开的，并不像其他物品一样禁锢在战神殿之内。
出了战神殿之后，聂凡见到了几位从那个世界过来的战家人，聂凡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曾曾曾祖父？太太太叔公？最后聂凡统称为“您”。这期间战寰还一会念叨着和聂凡切磋一下，但被他老子给瞪回去了。
又过了三日，聂凡向战鸣告辞，踏上西行之路。
对于十万年前的那些被关在裁决之地的人、灵兽，说实话，聂凡只是有些好奇，西行前往裁决之地真正的动力在于《无极秘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谜底，在裁决之地会找到答案。
为何被《无极秘谱》带到这个世界？为何原本应该死去的自己会在这个身体里醒过来？
无极隐者，是谁？
越往西，越是人烟稀少，原本土地肥沃应该人畜较多才是，但在这个西部，大好的地势，大好的地利，却无人利用。
禁区。这是公众的认知。
西边的地域，没有地图。聂凡不知道哪里开始才算是裁决之地，直到看见大片的白色笼罩区域。
看不见天空，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白雾笼罩的世界。这与聂凡一行人之前经过的那片区域有些相似。
但是，为何心中没有恐惧，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无极秘谱》的原因吗？这样的气息，太像了。
抬脚踏入大雾之内，从外看，已经看不见聂凡的身影。
视线所能看清的范围不过一丈，一丈之外就要凭意识的感应力，而这白雾似乎对于意识的延伸具有阻碍作用，若是别人，绝对没办法。不过，聂凡动用《无极秘谱》之后，却能延伸道十丈之外，甚至百丈。
亲和力，这些白雾对于《无极秘谱》有一种亲和力。
刚踏进白雾的时候，聂凡有瞬间的眩晕感，就像是时间错乱一般。
没有其他异样，聂凡就一直往前走。没有白昼黑夜，这片区域永远都是同样的情况，入眼的一直都是白茫茫一片，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聂凡发觉，仅凭吸收这白雾之中的灵气就可以保持精力充沛。
不用担心食物，想睡就睡，想走就走，只是，世界静得可怕，连自己走路的声音都听不见，整个世界就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没有跳动的灵兽，没有植物，没有人……
哪条路才是正确的？东南西北又是哪边？
茫然吗？
聂凡突然想起了曾经在极乐谷祭堂的那一幕，礼心尘的茫然眼神。
他们都是这样，在这茫茫白雾之中一直孤单的走下去？
突然，聂凡手中的那块从战神殿拿到的战千重留下的玉开始震动。
在玉震动的时候，聂凡将体内战家血脉之力运行，随着血脉的共鸣，这块玉为聂凡指引了一个方向。
加快步子，跟随着玉指引的方向飞奔而去。
玉震动的越来越快，近了，更近了。
在聂凡意识的探知之中，一个人影闪电般飞过，但却并未停留，瞬间又没影了，而玉的震动也渐渐缓和下来。
我擦
你倒是停下来啊，您老不停下来我怎么找？
摇摇头，趁玉的震动彻底平息之前，聂凡抬脚追上去。只是……
聂凡恨不得大骂一声，事实上他也骂了，但对方就好像听不见一般，速度压根儿没减，快追上的时候，那家伙还好死不死的转了个向，真不知道那么快的速度是如何突然转向的，速度一直都没变。
追了几次之后，聂凡怒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拖到元力耗尽也不一定能追上。
所以，聂凡改变策略。在快追上的时候，突然抽出“无名”战刀，一刀劈了过去。
白色的大雾被劈开一个大大的真空带，空间被撕扯出一个缺口，震荡的扭曲散开。震荡波的另一端，刀锋破开的气势追上那人，在快劈到那人身上的时候，对方才后知后觉的赶忙避开，但余波还是撞向了那人，不过对方摆了摆被余波撞上的肩胛之后，顺着尚未闭合的真空带疾驰而来。
“哈哈你这臭小子终于来了，不枉老子一直足不停歇的到处狂奔~”战千重一屁股坐在聂凡旁边，揉着刚刚被撞上的肩胛。
若是一般的刀也就算了，这可是战刀“无名”，而且使用者还是这个小变态，也得亏是他战千重，换做是一般的人早就被震得散架了。
虽然揉着肩胛，但战千重面上的笑意是藏不住的，如释负重的解脱笑容。跑了这么久，就是战千重也会累的。
聂凡也累，原本一直用意识大范围查探就够伤神的，还要追着这个家伙到处乱跑。
“我说，您老一直马不停蹄跑个什么劲儿？您就是这么折磨小辈的？”
“屁话，你当我想啊？就是为了减轻你小子的负担我才这样神经病似的一直跑。”战千重反驳道。
不过这俩人的对话听起来并不像是第一次真正见面的人，也不像是长辈与小辈，还是隔了不知道多少辈的两人。
“合着，您老自打上次残留在那个世界的意识将刀给我之后就一直这样足不停歇毫无规律的到处乱奔？”
“要不呢？有那块玉在，若是我跑的地方玉有反应，你小子就能找到我了。还好老子当年英明神武，在被揪过来之前留了个追踪玉，不然在这片裁决之地，你就算是找千百万年也不一定能找到我。”说起这个，战千重倒是有些自得，完全没有传说中的沉稳表现。
“但是，您老跑就跑吧，为毛还在关键时刻拐弯？”
战千重一脸委屈，“我一直向前跑来着，这片区域之内，有空间的转换，所以，当你看到我转向的时候，其实，我还是一直在往前跑，而这个时候也意味着空间已经转换了。你没发现吗？在这里，你不受空间的影响。”
还有这事？
细细感受一番后，聂凡确实发现有空间的移动现象，只不过入眼的都是白色一片，所以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
“为什么说我不受空间影响？”
战千重摊摊手，“因为你不是被惩罚的人。”
起来伸了个懒腰，战千重抱怨：“一直被关在这破地方，整天对着自己的脚毛，看都看腻了，手痒的时候只能左拳对右掌，又没人能切磋一番，即便是那些小兽也不错啊，说起来……”战千重上下看了聂凡几眼，摸摸下巴，贱笑道：“你小子到底是老子的第几代孙子？”
聂凡白了战千重一眼，这传说中的人物还真没几个正经的，被关在这牢狱一般的裁决之地还能保持活跃心态的，的确不是凡人。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聂凡是坐在地上的，而战千重起身之后，又蹲下。
“嘿嘿，没事，你直接叫爷爷吧，不然叫声爹也行。”
屁话，如此而来，您老叫战奕和战苍情何以堪？
“乱了辈分。”
“辈分算个屁啊，有实力就是爹”
唉，真不知道战鸣那些人听到战千重这话会是个什么反应。
“对了小子，这次来裁决之地的，除了你之外还有谁？”
“不知道，不过一同从那个世界过来的人中，来裁决之地的就只有我一个。”
听到聂凡这话，战千重一拍大腿，高兴得跳起来
“啊哈，果然是老子的种”
聂凡心里叹气，您老这话，让战奕继续情何以堪。
战千重叉着腰，仰着头，嘴巴都快咧到耳根。
“当年被抓进来之前，老子跟陌老狐狸他们打赌，谁的后代最先来到这里，谁就是赢家现在看来，是老子赢了哈哈”
待战千重得意够了，聂凡问：“您老接下来准备咋办？”
“咋办？”战千重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呼出来，似乎要将这么多年来的怨气都发泄而出。“当然是出去”
“出去？”咋出去？
战千重转过身来看着聂凡，没有了刚才的张狂和不正经，沉静之中带着温和：“你的到来，就是我出去之时。”
随着战千重的话语，战千重的身影渐渐淡化，聂凡手中的那块玉也消失不见，与战千重一同消失的还有战刀“无名”。
在战千重完全消失之前，说了一句话：
“被关进来的这些年，我们并不是孤单的，小子，替我谢谢旅星霜。”
第五卷 占地为王 第九十三章 迷
第九十三章 迷
旅星霜？
那是谁？
对于战千重离开之前留下的这句话，聂凡有些茫然。又一个陌生的名字，但却仿佛熟识一般。
聂凡看了看周围重新聚集起来的白雾，深呼吸。被惩罚的人和灵兽，究竟怎样才能做出救赎？若真如战千重所说，聂凡的到来就是战千重重回自由之时，那么，其他人呢，是否也是如此？
裁决之地，不知道究竟有多大，但令人迷茫的是那些交错的空间，也许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也不能知道在不远处究竟会有谁。
继续前行，聂凡不知道下一个会遇见谁，没有像战千重一样的血脉引玉，真的就如大海捞针一般。真的要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吗？
想了想，聂凡催动体内的《无极秘谱》运转，一个个细小的符文从胸口的赤色印记飞出，在聂凡身周组成一个圆盘。
吸收白雾之中的灵力，将这些属于这片裁决之地的灵气渗入圆盘之内。聂凡也只是抱着一个试试看的心态，但没想到，符文组成的圆盘竟然真的有反应。密密麻麻的丝线，聂凡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这些既然出现在符文圆盘之内，那就说明绝对和这片裁决之地有关。
收敛心神，聂凡在意识海之中将潜存起来的那三个不属于自身的意识搜出来，牵引，进入圆盘之内。
这三个潜存意识是属于宗星十三、游暮天和礼心尘的，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后，这三个意识仿佛进入休眠一般，聂凡花了好半天才将这三种意识牵引出来。
圆盘之中纵横交错的丝线在这三种意识注入之后，其中一根细线迅速变粗，亮光显眼，如一枚指针，在圆盘之上凸显。
聂凡嘴角一扬，果然有效。而且，这指针指的还是同一方向，也就是说，宗星十三、游暮天和礼心尘这三人是在一起的。
不是说空间隔绝么？
而且……貌似有一种被戏耍了的感觉。
聂凡抬头看看被白雾笼罩的天空，仍旧是一片白色，看不到任何其他物体。但聂凡就是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似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
不过聂凡没再多想，既然已经有目标方向，那就立刻行动。抬脚朝圆盘所指的方向飞驰而去。
在聂凡离开原地之后，白色大雾之中，黑色的身影渐渐显现，如同影子一般。对着聂凡离去的方向，影子面上两点星光闪了闪，随即便拉成两根弯弯的细线，像是在笑。
正在飞驰的聂凡脚步顿时一停，扭头往身后看看，依旧是茫茫白雾。蹙眉，聂凡眼中的疑惑之色闪过，摇摇头，又继续赶路，还是先把那些人找出来再说。而且，聂凡体内的金龙还一直吵着呢，整天嚷嚷着龙墓，聂凡没理它，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
不知又飞驰了多久，聂凡有点视觉疲劳，无时无刻都对着满目的全白，还真的有点想念外面的色彩，真不知道那些人这十万年来是如何过的。
突然，聂凡面上动了动，眼神一亮，近了
意识延伸，冲破白雾去感知前面的情况。
叮叮——
叮叮——
清脆的铃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一下，而且越来越清晰，聂凡知道，自己离他们也越来越近。
不知是不是因为三个人在一起的缘故，包围着三人的固定空间大了一些，因此叮叮的铃铛响才能传的远一点。
抬手挥散前方的白雾，赤色的符文圆盘也消失不见，而聂凡眼前出现了三个人，正是聂凡寻找的三个目标人物。
不过，这三位倒是悠闲，一人站在中间旁观，另两人在对弈。
旁观的那女子一身白衣更显飘逸，犹如流风回雪，给人一种飘渺之感，正是聂凡在极乐谷见过的极乐谷创始人礼心尘。
而对弈的那两人中，很明显的，右边那位月白的长袍无风自舞，宽大的袖口之下坠着一串泛着星辰般光芒的石头，看着面前由白雾组成的棋盘，一派淡然的男子便是宗星十三。
而左边那位，看起来跟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差不多，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搜寻棋局之中可能存在着的疏漏，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挠挠头，似乎有些苦恼，手腕上一个个颜色如万年古木的小铃铛串连着，随着他手的动作，铃铛发出叮叮的脆响。
不用说，这就是游暮天，若不是在战千重的记事薄中见到过对游暮天的评价，聂凡还真是在无法将面前这个看起来嫩嫩的少年与“一行白雁遥天暮，几点黄花满地秋”的游暮天联想到一起。聂凡甚至估计，这家伙就是不希望别人看到他那张嫩嫩的娃娃脸，所以每次以影像出现的时候都是隐去面貌的。
显然，这盘棋，游暮天胜算不大，看他眉毛挤成那样就知道了。
不过，见到聂凡之后，游暮天皱着的眉头瞬间抹平，跳起身大叫：“你终于来了”
游暮天跳起身的时候，还顺手将面前以白雾凝聚而成的棋盘打乱。对于游暮天的这般耍赖作为，宗星十三没什么反应，似乎司空见惯，眉角都没挑一下。而礼心尘则是露出笑意，看向聂凡的眼中充满释然，解脱的真心笑意。
“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你小子了”游暮天跳着来到聂凡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真不愧是被选中的人，进步够快的”
“被选中的人？”聂凡疑惑。
游暮天那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被我们三个选中的啊。”
信你才有鬼
游暮天乐颠颠的绕着聂凡跳了两圈，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直响，显示着主人的欢快心情。
“你不知道我们等你等了多久，无聊死了，跟小十三下棋也一直输，跟礼心尘下棋也是输多赢少。”游暮天抱怨。
据战千重记事薄中所记载的，游暮天的年纪似乎比宗星十三还要大。所以战千重对于游暮天的印象就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礼心尘捂嘴笑了笑：“那是因为你下着下着就睡着了，怎么可能赢。”
“那是因为下棋无聊嘛，还不如做梦。真是怀念外面的花花世界哪”一想起那个色彩缤纷的世界，游暮天眼睛都闪出星光。
宗星十三不怎么说话，不过面上看起来倒是柔和了很多，不似跟游暮天下棋的时候那样严肃。
聂凡想起当年在松际篱舍的时候，游暮天用手在空中写下的那个“我们等着你”五个字的时候，当时还在疑惑为什么是“我们”呢？现在知道，当时游暮天因为聂凡的关系，在这片裁决之地找到了宗星十三。
“裁决之地确实是将每个人都孤立起来的，作为惩罚，我们要面对这片茫茫的白色世界，不知道惩罚的期限，不知道前方有何人，就这样一直一个人走下去，等下去。但就因为你，我们三个找到了一起。”礼心尘说起这些的时候，看向聂凡的眼神充满感激。
因为曾经的那只灵兽凤凰好友的离世，礼心尘有种孤独之感，而接下来的天罚又将她带到这片孤寂的裁决之地，十万年的孤独与辛酸，在聂凡出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另一个世界残留意识的波动，也就是那个时候，礼心尘顺着意识的指引，找到了游暮天和宗星十三。
聂凡对他们三人来说，起着穿针引线的作用，相比于其他困在裁决之地的人，礼心尘觉得，自己三人已经够幸运的了。
天罚之前，很多人都在外面的世界留下了意念，也就是这些意念，让他们隐约了解一些外面的事情，当然，仅仅只是一个大概，甚至连大概都算不上，只要不出现重大危机，他们也不会感知到多少。只不过，他们三个都有同感，聂凡出现的时候，空间与时间的阻碍似乎减轻了许多。
游暮天倒是想跟聂凡多聊聊，但是，他们也知道时间不多了。
“小子啊，”游暮天一副长辈样拍了拍聂凡的肩膀，“废话不多说，谢谢你了，到时候大家都出去后，我再好好请你喝一顿哎，说到酒，又馋了，憋了十万年，可憋死我……”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抱怨。
聂凡看着面前这个披着嫩嫩的脸却已经是十万多岁的老家伙，有些无语。
宗星十三那张面瘫脸难得的对聂凡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而礼心尘也笑着对聂凡点了点头。
“暂别了，替我们谢谢旅星霜……”
聂凡很想问问旅星霜到底是谁，但这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在原地想了想后，长叹一口气，真是无奈，总觉得有种被耍的感觉。挑头看向白雾笼罩的天空，聂凡大声道：“偷窥是可耻的”
重新催动《无极秘谱》，错综复杂的符文再次显现，聂凡回想一下有印象的气息，然后在这些交错的线路之中寻找。
有了
聂凡回想的气息是当年琴楼“紫焰”“绿水”“南风”三琴合一时的那种气息，因无言的影像出现时候的气息。
殷无涯……
真不知那位琴圣为何要跑到这连鸟屎都没有的裁决之地来。既然不是十万年前覆灭之战的“罪人”，来这片地方不是找虐吗？
聂凡还记得归流沙在聂凡离开部落之领时说过的话，“去了记得替我慰问一下那位大名鼎鼎的琴圣先生。”
依旧是同前面一样的方法，聂凡找到了正在自娱自乐自弹自赏的殷无涯。
对于殷无涯，虽然不是“罪人”，但是很奇怪的，他竟然也被裁决之地的空间束缚着，随着空间的转换不断移位，但本人却不能意识到。
“来得挺快。”殷无涯双手拨弄着身前以白雾凝集而成的琴弦，一声一声，只能在咫尺之内的空间响起，但却令人有一种空旷广袤之感，遥远的宁静，正如这白茫茫的世界。
对于聂凡的到来，没有惊讶，没有喜悦，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平静的令聂凡吃惊。
停下手中的动作，殷无涯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聂凡，“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能成长到这般境界。”
聂凡心中撇嘴，您这表现可一点都没有“没想到”的意思。
“您认识归流沙么？”聂凡好奇，归流沙是在殷无涯之后出现的，也就是说，在归流沙还没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殷无涯就已经在异世界。
出乎意料，殷无涯答道：“听说过。”
听说过？听谁说的？
知道聂凡的想法，殷无涯淡笑不语。
“还真是神秘。”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弄得神秘兮兮的，聂凡敲了敲手指，问：“难道也是旅星霜？”
殷无涯继续笑而不语。
“……”这家伙还玩深沉。算了，既然不想说，聂凡也不再问这个问题。
“归流沙说，让我替他慰问您一声。不过，你老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虽然称呼的是“您老”，但因无言看起来并不老，反而和宗星十三一样，看起来还不到中年。
“因为寂寞。”
“那来了之后呢？”
殷无涯轻声一笑，“更寂寞了。”
笑容之中没有抱怨，没有后悔，只是一种陈述，对于这件事，对于聂凡提出问题的解答，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聂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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