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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鬼公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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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雍博文背上立时冒出一层冷汗,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即伸手去触摸那放了背包的椅子。果然,手再次被无形的阻力挡住了!他心念电转,立刻回身冲着刘意大叫,“刘先生!”
刘意突然打了个寒颤,左右张望,“谁?是谁?出来,我刘意可不是被吓大的……”虽然口气显得很强,但语调生硬僵冷,充分暴露出他此刻色厉内茬的实际情绪。他的目光几度扫过雍博文,可对于这个就在站身前不过几米开外的大活人却视若无睹!
“阴阳分隔!”雍博文倒抽了口冷气,心里一时间说不出的惶然,“这怎么可能?难道我真的误入阴间了吗?不对,刚才我明明接到了小芸的电话,这里应该仍是阳世,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阴阳分隔的状况?”还没等他想明白呢,后面的鬼已经追进楼内,大呼小叫着扑上来,将宽敞的客厅挤得满满实实。
刘意面色恐慌,四下张望,两耳中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无数恐怖的声音在呼喊,偏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全身筛糠。
这时候就体现出雍博文长期以来练武所得了,只见他在厅中闪躲腾挪,上窜下跳,眨眼工夫就在众鬼之间穿过来到门口,举手再施出五雷咒,将那些堵在门口的鬼炸飞,然后闪电般冲了出去。
雍博文冲出楼来,百忙之中举目四望,只见天阴风沉,不知何时四下里竟已经变得漆黑一团,黑暗之中也不知有多少鬼魂跑了出来,尽都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就好像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他心中惶急,不知如何才能摆脱眼前这种窘境,偏偏那些鬼魂还不肯给他安静思考的机会。被鬼追得跑了几步,他心中怒气渐浓,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堂堂天师北派正宗传人,居然落得被鬼追得满地乱窜,这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被笑掉大牙,又让他如何去面对天师北派的历代宗师?
他猛得停住脚步,指着紧追不舍的众鬼怒道:“你们再敢追过来,我可不客气了!”
众鬼轰然大笑,纷纷叫道:“装什么装?没了纸符,你这天师就是没牙的老虎,你吓唬谁啊。”
雍博文大为光火,怒喝一声,抽出桃木剑,左手结印,咬破食指往桃木剑上一抹,脚踏七星,手捏法诀,急喝道:“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这是金光玄引雷霆咒,天师北派三大凶咒之一,一经施出妖魔丧胆鬼怪失魂,再强的厉鬼在这一击之下也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如今用来对付这些没什么法力的普通鬼,甚本上等于是杀鸡用牛刀了。
只是越凶厉强大的咒语,副作用也便越强,想当年雍博文初学此咒心里发痒,跑到市郊无人荒野做试验,引来九天惊雷之后,全身的精气都被抽光,好像全身瘫痪似的在荒郊野地里躺了足足一天多,才被不放心寻来的艾莉芸救下,又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月才算恢复,而更可怕的是,他事后掐指算来,自己的寿命居然因此而短了整整一年。此刻他可绝不是气昏了头才要使出这招。他心里算计得清楚着呢,这些鬼精明得厉害,也不知道在这里困了多久,显然已经有些鬼老成妖的味道,单靠口头恐吓是镇不住他们,所以打算弄些气势出来。这金光玄引雷霆咒使动之际雷鸣电闪,声势惊天动地,但法咒要念全才有用,要是只念一半,那也就是听个音响效果,没什么实际意义。
此刻法咒一念,桃木剑红光乍射,隐隐风雷之声自九天之上传来,刹那间化为隆隆闷响,似漫长列车自空驶过,空气震动,逆风忽起,空中翻滚的黑云之中隐约可见电光闪烁,真是骇人到了极点。
见此异象,再笨的鬼也知大事不妙,再没了刚刚的嚣张劲头,全都抱头鼠窜一时间乱作一团。
他一面尽可能把法咒念颂的速度放缓,一面左顾右盼,寻找逃跑的路径,就在这此时,“喵呜”一声猫叫透过雷动之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他的耳中。
雍博文心里一动,循声望去,恰见黑猫棉花正趴在二楼窗口瞪着绿莹莹的眼睛望着他。
“真是笨蛋。”他大骂了一声,立刻回想起问题的关键,甩手收了咒法,趁着鬼心慌慌无暇理会他的工夫,几步冲到窗下,飞身而起伸手搭住二楼窗台,随即双臂用力一个人便跳进窗口。
进了楼内,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弯身伸臂,将棉花一把抱了起来。
“抱到了!”他忍不住高兴地咧嘴一笑,狠狠亲了棉花了一口,“棉花,这一回可真是多亏你了。”
楼下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这小子又使诈。”
“他在二楼呢,大伙上啊。”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跑掉了。”
呼喊声中,群鬼冲到楼上你跳我飞,将那小小窗口挤得满满实实。
雍博文抱着黑猫一溜烟地跑下楼梯,回到客厅。
看到他回来,刘意好像遇见了久别的亲人一般,热情地张着双臂迎上来,结结实实地来了个熊抱,带着些许哭腔叫道:“你可回来了,是不是把鬼都抓起来了,你是不知道啊,刚才我听到好些个怪声……”
“鬼没抓到,都在我后面跟着呢。”雍博文一句话把刘意那刚刚有了点人色的胖脸重新吓回了白纸样。
“在你后面跟着呢?在哪?在哪?”刘意一面往门口退,一面连声追问。
“估计快冲下来了。”雍博文来到椅子前,抓起背包,掏出一叠收鬼符,又拿出个朱红葫芦在手里掂了掂,冷笑道,“这回让你们看马王爷倒底有几只眼。”他拿着葫芦纸符一转身,就看到那楼梯口已经挤了一堆鬼,但他们却只在那里连喊带叫张牙舞爪,却就是不肯上来。
雍博文看到此景心中起疑,也不忙着施法,走上几步,仔细观察,发现那楼梯口好像有道透明的墙壁似的,将那些鬼魂全都挡住,任他们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冲过来。
“怪了。”他心里隐隐约约冒出个念头,只是一时把握不住,便索性先放到一边,祭起一道收鬼符,念动咒语,待符纸烧尽,并起剑指冲着叫得最凶的一只鬼一点再往葫芦口一划。这是牵引捉鬼法,符咒施出便好像抛出了绳子,只要套到哪个鬼往回一收,便可收尽那葫芦内。
但让雍博文没想到的是,他这一招施出,那鬼倒是应指飞来,只不过仍然没能突破那道透明的界线,只是在那里凌空砰砰直撞,每撞一下就缩小一点,不一会儿的工夫,就变得跟个麻雀大小了。其它诸鬼见到此景争先恐后地顺着楼梯重新跑回了二楼,不一会儿工夫便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天师饶命啊……”那鬼连哭带喊,再没了一点嚣张气焰。
雍博文轻叹口气,挥手解了法咒,那鬼如获大释般连忙转身逃掉。
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雍博文松了口气,感觉双腿发软,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来,慢慢思忖着刚才发生的那些诡异事件。
已经退到楼门口的刘意看到他坐下来,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全都解决了?”
“差不多吧,暂时没事儿了。”雍博文淡淡地说着,心里有些瞧不起这胆小的家伙。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刘意干笑着坐下来,没话找话。
“我碰了一些鬼。”雍博文考虑了一下措辞,选择了对方能够承受得了的方式说出来,“因为家伙没带齐,所以回来取,那些鬼就追了上来,不过在楼梯口那里被什么东西阻住了……”
“阻住了?”刘意摸摸头左右瞧了瞧,嘿嘿笑着说,“难道这里有什么宝物阵法之类的可以克制那些鬼?费老可不是一般人,这庄园的风水也不一般,肯定是有高人帮他设了驱鬼的……”
有道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雍博文心里一动,刚刚那个模糊有念头立刻清晰起来,脱口叫道:“没错,是阵法!”
“什么?”刘意被他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
“刘先生,你精通阵法吗?”雍博文突然问道。
“那当然了。”刘意不假思索地说,“我师从龙虎山九鼎派,最精通的就是风水阵法,在春城我要是在风水阵法方面称第二,就没有人敢称第一……”
雍博文笑道:“那太好了。”说着站起来,抓着刘意就往二楼跑。
刘意顺着他跑了几步,回过神来,立刻挣扎起来,“你干什么?不是说楼上有鬼吗?你拉着我干什么?”
“放心好了,这边没有鬼。”雍博文紧紧拉着刘意跑上左侧二楼,来到那卧室窗前,指着窗外道,“刘先生,你看。”
“看什么?”刘意胆颤心惊地紧紧抓住雍博文,缩头缩脑地四下观察,生怕哪里冒出个鬼来,哪有还有心思往窗外看。
“看窗外。”雍博文哭笑不得地把刘意拖到窗口,“放心好了,有我在保证不会让鬼伤到你,你看看窗外。”
刘意定了定神,也为自己的胆怯表现感到有些羞愧,松开雍博文,向窗外张望。
窗外天近黄昏,整个庄园已是一片阴暗,从这里居高临下看出去,可见那些小房子东一簇西一堆四下散落在黑暗阴影中,显得极为杂乱,似乎没有任何规划。一开始刘意看得还有些心不在焉,但看了几眼之后,他突然咦了一声,神色郑重起来,举起手里的罗盘,嘴里念念有辞地推算不停。
“怎么样?”雍博文说,“刘先生,您看出什么来没有?”
“没错,没错。”刘意放下罗盘,神情显得有些古怪,“这整个庄园都是一个风水大阵!不过这风水阵是个罕见的聚阴凶阵!”
第十章夜宴惊魂
“凶阵?”雍博文不解地问,“怎么个凶法?”
“你来的时候应该也能看出来一些吧。”刘意忽然回头看了看,压低声音说,“这里不仅风水格局奇差,而且穴位被人为破坏掉,可以说是极死极败的凶穴,即使是福缘再厚的人家居住在这种地方用不了多久也会破产死绝。”
“这个我也能看出来一些。”雍博文心里忍不住有些嘀咕,这刘先生在刚进门的时候明明一个劲地夸这里的风水好,怎么转过头来话就变了。
“再凶的穴也有破法,可是这里却又被人刻意布上了一种阴毒的风水阵法,整个庄园的所有建筑都靠山依阵排列,阻阳避日,令这里的阴气聚集不散,使这穴位的凶意更是加重数倍……”刘意额头上冒出冷汗,“这种阴毒的风水阵向来是禁忌,不知道这布阵的人跟费先生有什么深仇大恨,居然会摆下这种会令人断子绝孙的绝户阵。不过,费墨先生现在家里可是人丁兴旺富可敌国啊,难道是这风水阵没起作用吗?”
雍博文现在关心的可不是这个问题,“那你看这风水阵的阵心是不是就是这栋小楼?”
“就是这里。”刘意指着罗盘道,“此处为败穴之地,阳损阴亏,你再看这楼,半边遮在峭避之下终日不见阳光,所以这里是整个阵法的阴阳分界之处。”
“左阴右阳!”雍博文脱口叫道,“我明白了,这阵法在凶穴处聚集阴气,人为的模拟出阴间环境,所以才能收囚那么多的鬼魂!”
“什么?”这回轮到刘意听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说有人通过风水阵法在这里做了个人造阴间。左阳右阴,右侧的楼梯就是出入口。”雍博文顺嘴把刚才的经历说了出来。
刘意一听这里有成百上千的鬼,立刻吓得黑脸又白了十分,整个成了脱脂棉球色,浑身发抖,腿肚子转筋,哆哆嗦嗦地说:“这里真是太邪门了,咱们走吧。”
雍博文摇了摇头,没好意思当面嘲笑这位鼠胆的风水大师,扶着他下楼,又忍不住问:“对了,费先生请你来做什么?”
经过刚才那么一翻交谈,此刻刘意对他的敌意倒是全都抛掉了,解释道:“费先生说家里想起新宅,让我过来帮着看看。你也知道,现在政府挺反感这些事情的,所以他特意叮嘱我不要对外人说。要是知道他家里这么邪门,那打死我也不会来的。”
雍博文一面听刘意说着,一面心里琢磨。很显然这地方的鬼既受困于风水阵,又得到风水阵的保护,与风水阵形成了互济互制的关系,他对风水阵法不甚明了,却也知道这风水阵与费家的气运息息相关。如果冒冒失失地深入阵法中的人造阴间把那些鬼都捉了,那这里的风水阵局肯定就会被破坏,到时候不知道会对费家有什么影响。虽然说这风水阵与地脉都破败到了极点,但谁敢说两者不是以毒攻毒所以才造就了费家富可敌国的现状?
他心里不禁有些犹豫,一方面不能放任那些鬼魂困留人间,时间久了必会转化为凶鬼厉魂为害人间,另一方面又不好破坏这里的风水阵局,思来想去,只觉得万分为难。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客厅,却见韩雅已经返了回来。韩雅见到他们两个,便迎上来道:“抱歉,让两位久等了,费先生已经回来了,请跟我来吧。”
这里事情复杂超忽想象,更何况刘意吓破了胆子,而雍博文接到女友的通碟,两人虽然心事不同,但却都急于离去,默然跟在韩雅身后各自盘算着应该怎么提出现在离开的事情。
三人一前一后离开小楼,转到楼后,又穿过一条古色古香的回廊,前方出现一座花厅,门窗紧闭,淡淡灯光自其中透出,在这日落月隐的黄昏时刻里显得分外明亮醒目。
花厅门口站了两个仆人,看到三人走到近前,便默不作声地将门向两旁拉开。
雍博文看了那两人一眼,只觉得两人面青唇白,几无血色,想是长期在这种阴鬼横行的地方工作的缘故,要是再过一阵子的话,这两人必定气亏血败,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不保。他看在眼里,心中觉得不忍,琢磨着回头怎么也要个想稳妥的办法解决这里的事情,正想着心事,就听前方传来刘意那带着些谄媚的声音响了起来,“费先生,您好。”他下意识扭头向厅内望去,只觉柔和光华迎面而来,视线模糊晃动,眼前一片花乱。他眨了眨眼睛,待看清厅内情况,心中便是突的一跳,只觉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迅速上冲,整个身体如同浸在了冰水中一般。
宽达二百多平米的大厅内灯火通明。长长的西式餐桌摆在中央,桌上佳肴丰盛,两侧坐了十几个年纪不等的男女,每人身后都毕恭毕敬地侧立着一名仆人。
富贵人家的就餐场面也是如此气派。
但让雍博文心惊胆寒的真正原因,却是在那坐着的十几个衣饰华贵的男女!
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鬼魂!
有的鬼魂已经变得漆黑怪异有若妖魔,紧紧搂着身前活人的脖子,有的却还保持着生前的样子,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趴在人身上。背鬼者的年纪越大,身上鬼的形状便越凶厉。而在坐者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身上背着的竟是刚刚雍博文在房间中遇到的那个爱哭小女鬼!小女鬼看到雍博文进来,便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趴在前面小女孩的身上。
此刻这十几个男妇都规规矩矩地坐在桌旁,可他们身上的鬼怪却是交头接耳怪态百出,有的在东张西望,有的拿鲜红舌头舔着桌上菜肴,有的在人身上跳个不停,将这花厅衬得阴森诡异。
刘意打招呼的是个中年男子,四十岁上下的样子,西服笔挺,背上背了个四脚瘦小肚大如鼓的吸气鬼。那吸气鬼的样子简直跟雍博文在费墨身上看到的那只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只是略小一号罢了。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略有些不屑地扫了刘意与雍博文一眼,淡淡地说:“两位请坐吧,我父亲马上就过来。”原来他就是费墨的大儿子费鼎新。
“咳,咳,是这样的。”刘意虽然看不到厅中那诡异阴森的一面,但他却一刻也不想在这地方呆下去,陪着笑说,“既然你们在用餐,那我就不打扰了,今天天气已晚,不利于观测,不如我改天再过来好了。”
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专,雍博文见眼前情况不妙,也不敢在这里多逗留,盘算着回头再来的打算跟着说:“是啊,我们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好了。”
“不用改天,今天的日子可是刚刚好啊。”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背后响起,这声音嘶哑苍老,有如用铲子刮磨锅底一般难听到了极致。
两人被这难听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门口,身着厚实的古式长衫,头顶礼帽眼戴墨镜脸上蒙着一条大围巾,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仿佛一个超大吃的棕子,瞧那身形高矮正是费墨。正是夏日最炎热的时节,他这身不伦不类的打扮要是走到街上多半会让人当成疯子笑话,但在此刻这种诡异的环境之下,却分外显出阴森恐怖的意思。
“费先生,您怎么了。”韩雅极为不解,关切地问,“是身体不舒服吗?”
费墨桀桀怪笑道:“是啊,我现在不光身体不舒服,心里也很不舒服……”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怨毒愤恨。
韩雅大约是从来没见过费墨这种样子,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刘意上前陪笑说:“费老先生,今天已经太晚了,光线暗淡,不适合看风水,我还明天再来吧。”
“不用明天,今天正好。”费墨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雍博文,虽然隔着墨镜,那目光中的仇恨之意也清晰地透了出来。
雍博文心中砰砰乱跳,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帮他把身上的吸气鬼除掉,为什么他却好像在看杀父仇人一样看自己。
费墨干笑两声停下来,将礼帽、墨镜、围巾一一摘除。
大厅内立时响起一片恐慌的惊呼声。
只见费墨的整个脑袋都好像个烂柿子一般,皮肤也不知哪去了,红的肉与青的筋直接暴露在空气当中,眼皮嘴唇也没了,圆溜溜的眼睛与白花花的牙齿直接镶在红内青筋之间,更让人恶心的是那些脸部肌肉已经开始溃烂,黄的白的液体不停滴下,腐烂的臭味远远传开。
韩雅满脸惊恐,捂着嘴望着眼前这一幕,然后一声不吭地向后倒去。
雍博文连忙伸手把她抱住,一时间温香软玉满怀,只可惜他现在却无睱享受这种难得的艳福。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爸,发生什么事情了?”
“爷爷……”
餐桌后的费氏家族成员乱作一团,有晕倒的,有尖叫的,有捂着眼睛浑身发抖的,还有往这边跑的,最镇静的却是费鼎新,他冷冷地喝道:“都坐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真给我们费家丢脸!”
被他这么一喝,那些人不禁都呆了一下,然后慢慢平静地坐下来,大眼瞪小眼,却没有谁敢再向费墨看一眼。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那些仆人,虽然面对如此可怖的景象,他们却全都好像木头一样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似乎根本就什么都没看到。
“算了,都回自己的房间去。”费墨冷冷道,“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家长说话,威权无双,桌子周围的费氏一家呼啦啦站起来,争先恐后地往花厅后方跑去,片刻间溜得一干二净,唯有费鼎新留了下来。
等闲杂人等都走净了,费墨咬着牙这才冲着雍博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小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你满意了吧。”
雍博文强自镇定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费先生,我只不过是帮你把背上害你的鬼除掉罢了!”
“是啊,你很了不起,是神通广大的捉鬼天师。”费墨嘲讽地道,“可是,你有问过我需要你帮忙除鬼吗?”
雍博文一时语塞,在他想来有谁不想除去缠身恶鬼的,这还有问吗?
“你以为这春城就你一个能人会捉鬼吗?”费墨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我们家四代上百年的风水大计都被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王八蛋给破坏了!”
雍博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刘意却已经惊呼了出来,“难道是百鬼聚财阵?”
“刘先生不愧是春城风水第一人啊。”费墨阴森森地说,“不错,正是百鬼聚财阵!”
“原来如此,怪不得,怪不得……”刘意喃喃自语了两句,突然打了个哆嗦,颤声问,“那你请我来的目的是……”
“你既然知道百鬼聚财阵,那还用我说吗?”费墨冷笑道,“今天你们两个都乖乖留下吧。抓住他们!”
那些原本一动不动的仆从应声而动,同时花厅大门一开,十几个壮汉鱼贯而入,将出口挡得严严实实,与那些仆从形成合围之势,将刘意、雍博文与韩雅围在当中。
这些仆从尽都面青唇白,但凡是露出的地方都没有半丝血色,眼睛定定无神,而且如同死鱼眼睛一般向上翻着白,举步走动间,动作略显得有些僵硬。
雍博文看在眼里,心里一动,便觉得眼前的情景似乎有些眼熟。
“不,不要。”刘意大汗淋漓,连声哀求,“费先生,你放过我吧,我其实没什么真本事,就是一蒙人的骗子,这风水什么的是一概不懂,只是靠嘴皮子骗人混饭吃……”
费墨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发笑,随着肌肉牵动,便有碎肉掉下来,瞧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骇人,“刘先生,太过谦了,难道知道这百鬼聚财阵的人还会是什么都懂的骗子吗?叫到这里来的风水师也有十几个了,可那些才是正格的骗子,没有一个能看出这里的风水阵法,等死了之后才知道一点用处也没有。”
靠,嘴那快干什么?刘意心里这叫一个后悔啊,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今天这事情看起来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刘意,不用求他了。”雍博文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客气了,顺手把怀里的美女塞给刘意,也不多废话,捏起五雷护身咒,冲着挡在门口的那两个仆从打去。
霹雳一声震响,电光闪烁,屋内电灯随之一亮,那两个仆从被电击得满身焦糊倒飞出去,把房门撞得粉碎,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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