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丫作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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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真的感冒了吧。

昏昏沉沉地靠在座位上，柔和灯光下姜眠的脸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他一手转着方向盘另一手把一件毛毯盖到兮兮身上，筱兮兮眯着眼睛假寐，可是当毛毯的温度温暖了身体时，那一份温暖是否也抵达了她的内心，兮兮蜷着身子往毛毯里凑了凑，“橙子，不要走。”

兮兮快睡着时手机却突然响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烁，犹疑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键，“喂？”

“眯眯，我是安颜。”听筒里传来一个女孩弱弱的声音。

不等女孩把话说完，筱兮兮就冷漠地回应了一句，“那个名字，我想想从任何人口中再听到，还有，我不认识你。”

挂断了电话，兮兮有些疲惫，自己总是这样处理不好人际关系，姜眠随手开了车内的灯，“你好像没有任何高中时的朋友？”

“那是，”筱兮兮微扬一下下巴，手指绕着一缕长发微微一笑，“所以说，长得漂亮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

姜眠手一抖，车差点歪到路边，“你还能更自恋点吗？”美女自己见得真的不少，像这孩子一样光明正大自恋的倒真没几个，“你知道矜持两个字怎么写吗？”

筱兮兮拍拍头，“哎呦，你一说我才发现我真的不会写。”

暖气很足，姜眠把车内的灯也关了，兮兮爬到后座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浅浅地睡，她喜欢自己睡觉时有人陪在身边，给她唯一的安眠。





、急速冲撞

听到细碎的敲击键盘的声音，筱兮兮从浅眠中醒过来看到自己睡在一张大圆床上，整个屋子布置的典雅而高贵，以米色为主色调温馨而不清冷。

“醒了？把药喝了，”姜眠穿着一身烟灰色家居服把一杯水和几片药递到兮兮面前，“你有些发烧。”

眼前的场景却和一年前重合在一起，少年站在自己身边惊讶地摸摸自己的额头，“你发骚了”

“滚，你才发骚了。”筱兮兮怒气冲冲地推开眼前的少年。

“对不起，”橙子委屈地低下头，“眯眯，你知道我中文不好。”

筱兮兮眨眨眼睛，“没有没有，你发音没有任何问题，你帮我去校医院买些药吧，还有那个校医她重男轻女，你要告诉她是你发骚了，这样她开得药会更管用。”看着少年乖乖地点点头，筱兮兮笑得差点捶桌子。

不一会儿，那个英俊的少年就有些委屈地带着药回来了，“兮兮，我告诉她我发骚了，她说，”橙子清清嗓子，用标准的天津大妈腔调，“神（sen）~经~病~”

“噗”

兮兮回过神，接过姜眠手里的药，他的手心微湿，小拇指上带着一个漂亮的黑色尾戒，兮兮手纸擦过姜眠的掌心时心跳猛地漏了半拍。“谢谢老师”姜眠却没有和兮兮贫嘴，伸出修长的手指捂着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刚才你睡着了，只好先把你带到这里了，我在隔壁。”说完就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兮兮四处张望一下自己所处的房间，就看到自己对面的一整面墙全是古色古香的书架。反正也睡不着觉兮兮就走到大书架前想找一本书看，果然在第一格书架找到了那本在兮兮喜欢的电视剧里提过的传说中的《八百万种死法》，爬到书架上试图取书的时候一下子把一个相框打翻了，兮兮倒吸一口凉气赶紧爬下来把相框从地上捡起来，手碰到相框的边缘却大吃一惊，镜框里是一个穿着蛋黄色高腰连衣裙的女孩，女孩微微仰着头看着手中的相机，阳光斜斜地洒在女孩的脸上有着一种美妙的柔和，栗色微卷的中长发自然地垂在肩上。

这里的女孩是自己，绝对不会认错。因为这是橙子给自己照的第一张照片。

压抑住心中的不安和好奇，兮兮把相框放回原位，原来这个相框是对着里面的书放的所以兮兮刚才在床上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可是为什么这张照片会在姜眠这里？

早上，筱兮兮站在宿舍门口体会着有家不能回的悲催感觉，真想把门给卸了，手指无力地再次叩门，“罗娜，开门。”今天是周一第一节有体育课，她得回去换运动服否则那个大美女舞蹈老师非翘起兰花指戳破兮兮的脑袋不可。“罗娜，开门”丫的，平时我们说一句话都能惊扰的你夜不能寐，头痛难忍，惊扰的你丫的天天摔门摔东西，现在一到有事的时候你丫的脑神经衰弱就好了睡得比死猪都沉了，这频率怎么比你大姨妈还准呢。筱兮兮腹诽，可是真的已经快迟到了。

“罗娜，开门”筱兮兮忍着肚子疼靠在门上，小肚子疼得筱兮兮顺着寝室门滑坐到地上，她得进去取一个暖宝宝和几片药，老是诅咒别人的大姨妈的后果就是自己的大姨妈悄悄来了而且还痛经了，天哪，筱兮兮打了一个激灵，昨晚不会弄到姜眠床上了吧，天哪，不活了。

兮兮痛得想哭可是现在偏偏听着里面张狂的笑声就是没人给自己开门，周一早上晏晏和小秋都有课，能在寝室里的只有罗娜，可是现在筱兮兮发誓自己想把这扇门给一脚踹开。“兮兮，你怎么了？”隔壁寝室的许诺刚好洗漱回来，看到筱兮兮瘫坐在地上连忙过来把兮兮从地上扶起来，“肚子痛吗，罗娜明明在屋里怎么又不给你们开门，你没带钥匙吗？”

“带了，她反锁了。”筱兮兮捂着肚子，疼得想哭，“你上课吧先别管我了。”筱兮兮自己坐在地上打开手机上人人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打开人人就看到罗娜的新鲜事，几分钟前刚刚更新的状态，“筱兮兮，你妹的敲什么敲，老娘就是故意的不给你开门，敲死你也没用，真他妈没教养，大晚上的和野男人出去鬼混，不要脸，没教养。”

筱兮兮一脚踹在门上，她可以忍受罗娜的任何谩骂除了没教养。筱兮兮发誓自己是一个乖孩子，从小到大只跟人干过两架。

第一次是一个老大妈，因为筱兮兮转校后顺利取代自己孙女儿成为班长，就站在筱兮兮学校门口叉着腰用极其尖酸刻薄的语气破口大骂，“没教养，学习再好也没用，有娘生没娘养，长大了也是个狐狸精，没教养。”

那次六岁的筱兮兮像一只愤怒的小鸟一样发出“咿呀”的一声嚎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地速度对那位老大妈进行了一次急速冲撞，撞得老大妈惊恐地从校门口后退了几步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以后看到筱兮兮都绕着走。

那次架打得极其壮烈，壮烈到几个体育老师抱着筱兮兮都没抱住，兮兮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嗷嗷叫着踢着小腿，在校门口几次挣脱老师扑向那位老大妈，被大妈甩出去之后依然誓不罢休再接再厉，最后还是筱染从研究所赶过来抱住兮兮安慰了好久。

至于第二次，兮兮冷笑了一声，拭目以待。

“喂，顾鑫，带着你的工具过来一下，我进不去房间。”给顾鑫打了电话后筱兮兮就深吸一口气靠在墙上养精蓄锐。士可忍兮兮不可忍，在被罗娜明嘲暗讽诋毁了半个学期之后筱兮兮的小宇宙终于憋不住了。

待顾鑫和程梓坤费劲千辛万苦进入21宿并顺利撬开锁之后，连小美女的道谢都没听到就看到一个黄色的影子像一阵风一样冲进房间把上铺的的一个女生扯了下来，翻身骑在她身上就开始开打，

“罗娜，我忍你很久了，我说过你可以骂我任何话，除了没教养，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没教养？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一个朝着天下无敌狂奔而去绝不回头的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讨论我的教养问题？你脑神经衰弱，你每天早上一醒就在寝室里开音响摔门砸东西晃床历尽千辛万苦把我们全喊醒我还没感谢过你呢，只要你躺下我们就得集体拿胶条把自己嘴黏上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你就心安理得地只要我们睡你就摔东西只要我们有事你就睡，你以为四海之内皆你妈呀，后妈我现在不想忍了”筱兮兮边说边用拳头向罗娜招呼，“人人网是什么呀，是你妈呀，有苦你就诉啊，天天往人人上倒苦水，哎呦，我们207全寝室都对不起你啊，我们就是那恶毒的后妈，天天欺负你这娇弱的白雪公主惹得您天天在人人上指名道姓地骂我们呀，您以为我们是瞎了还是傻了，我夜不归宿，你丫要给我开门我会夜不归宿？从开学第一天就开始各处散布我筱兮兮没爹没妈这件喜事，我以为你仅仅是声音尖利像个哨而已，谁知道您不甘做哨您有远大的理想您要做喇叭呀？”

等到辅导员和宿舍管理员都赶到的时候，筱兮兮和罗娜都已经挂彩了，而筱兮兮已经由于高烧和失血过多（大姨妈）而昏倒在程梓坤怀里，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筱兮兮大美人被活活气昏了。

其实对于筱兮兮与罗娜的矛盾，连男生宿舍都有耳闻。不知什么原因在筱兮兮和言晏晏大一入学后入选A大四美之后，罗娜就在人人不匿名发表了一篇日记详细解释了言晏晏的单亲家庭和筱兮兮的孤儿过去，以及这两个美女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和低下无底线的人品，那篇文章还被传到了A大BBS现在还高居第二位而且不断更新着，就连昨晚还直播了筱兮兮夜不归宿坐着奢华轿车和男人鬼混的行为。

姜眠是正上着一节博士生的风险投资课时接到江暖的电话的，作为筱兮兮的导师赶来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由于当事人已经被气昏了所以一切惩罚措施都要以后再谈，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面色苍白的小姑娘，姜眠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英雄一样抓花了别人的脸打得那么惊天动地，现在躺在这里输液，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这也为过几天他帮她解决处分问题提供了便利。

他似乎招惹了一个麻烦精，本来还想用那张被她画了华丽地图的床单来加深他们的孽缘，她已经给自己找到接近的理由了，姜眠勾起嘴角帮兮兮把被子裹好，用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似乎还是有些烫。姜眠正想打电话让助理送些热粥过来，一转身就看到门口提着一个饭盒的程梓坤和拿着一个果篮的顾鑫、言晏晏。

“姜老师好”几位好学生立刻向姜眠问好，姜眠笑着点点头，“晏晏，如果兮兮醒了让她给我打个电话。”

言晏晏摆一个OK的手势，有导师罩着就是好啊，希望兮兮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受处分，等姜眠的身影一消失晏晏扑到兮兮的病床上，“兮兮，别装了，他们都走了，我说亲爱的，你可真是聪明啊，啧啧。”

“那是，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昏倒时就昏倒。”筱兮兮接过晏晏削好的苹果得意地咬上一口，“其实我是有点痛经再加上灵机一动，话说这是我这学期第二次来医院了”伸出手挥舞的时候却一下子愣住了，右手空荡荡的，本应戴在中指的那枚戒指现在已然不见。

兮兮靠在枕头上却再也吃不下手中的苹果，愣愣地张着大眼睛几颗泪珠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是因为我决定把你埋葬在我的记忆里所以你连这一点记忆都不愿留给我了吗？兮兮抚着光秃秃的中指，自小兮兮就像有强迫症一样必须在手指上带一些东西就连睡觉也不能摘下来，如果手上没有东西就会有强烈的不安感，现在她终于遗失了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兮兮，兮兮，”程梓坤看到筱兮兮一个人在那里发呆伸手在兮兮脸前晃了晃，筱兮兮才回过神，“橙子，对不起。”泪眼朦胧中只看到橙子微微扬着嘴角朝着自己笑得灿烂，兮兮一下子扑到程梓坤怀里小声哽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梓坤迟疑着伸手揽过兮兮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学姐，别哭了，你第一次见我就泫然欲泣的，这次好了直接哭出来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吓得你呢？”听到耳边的声音兮兮从程梓坤怀里挣脱出来刚好对上门口姜眠的眸子。






、假期升温


“姜老师，”筱兮兮一下子从程梓坤怀里挣脱出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件事情如果学校要追究的话，也许会连累到姜眠，兮兮心里有些愧疚甚至有些同情姜眠，两百三十七分之一的机会他怎么就中才摊上自己这个麻烦精了。

姜眠走过来伸手摸摸兮兮的头，“还烫吗？”被手指碰过的额头却好像更烫了，兮兮低着头玩着杯子角摇摇头。

“医生说可以出院了，送佛送到西，我送你回家。”陈述句没有一丝询问的意思，兮兮点点头看到姜眠伸出的手，以为他要把自己拽起来欣喜地伸手却一把被姜眠横抱起来，“照顾生病的学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不顾正坐在病床上的程梓坤，姜眠直接宣布把筱兮兮带走，对兮兮，他不想留给任何人任何机会，虽然还不确定自己的感情。

钻在姜眠的怀里，手指紧紧抓着姜眠的西服扣子，兮兮难得的安静，却听到姜眠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你装的很好，为我解决这件事情提供了便利。”

筱兮兮扎起马尾坐在床上跷着腿剥橙子，看着一边姜眠在敲键盘，这个五一假期过得真憋屈，因为自己嘴欠手欠和罗娜打了架所以现在有寝不能回，又连带着把自家钥匙也丢了，一个人在街上晃荡被姜眠捡了回来。

“老师，你真没在车上看到我的戒指？”筱兮兮一蹦坐到姜眠的电脑桌上。

姜眠拨开筱兮兮挡到自己屏幕的脸，继续打字，“没看到，你丫又开启小霸王复读机模式了？”

“那你有没有捡到我的钥匙？”筱兮兮拿过一本书，胡乱翻了翻又放回桌上，其实自己心里最想问的问题是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那张照片最后橙子并没有拿去参赛而是自己收藏了，这件事兮兮是知道的，可是是巧合吗，这样的巧合未免太多多到兮兮开始怀疑，“老师，A市有几辆世爵啊？”

姜眠抬起头，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微微扬起嘴角“不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

摇摇头，筱兮兮摆着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拉风，呵呵，穷人嘛，没见过。”正要和姜眠商讨一下论文问题，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筱兮兮跳下桌子跑到阳台上按下通话键“喂？”

另一边却久久没有声音，一片沉默。

“喂，打错了吗？”兮兮疑惑地正要挂断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我是程梓坤，兮兮，我，你。”

兮兮绕着长发趴在阳台上俯视整个A市，“你声音听起来很难过，小朋友，你怎么啦？”

那边却并没有声音，程梓坤很快挂断了电话，筱兮兮觉得莫名奇妙这孩子，真是，关了手机自己抱着本本坐到阳台的躺椅上晒太阳，视线里却倒着呈现出姜眠的身影，兮兮从躺椅上坐好就看到姜眠举着一杯红酒靠在门上，穿着一件黑色V领薄毛衣，露出精致的锁骨性感得一塌糊涂，“天气很好，要不要出去玩，小家伙？”

午后的阳光很好，习习的风吹起筱兮兮的卷发，兮兮把手挡在脸上抬头看太阳，本以为姜眠会开车出去，却没想到他会陪自己走过去，和姜眠走在一起的压力相当大，兮兮低着头跟在姜眠小步小步地磨蹭，脚一歪“哐”就摔倒在地上了，姜眠听到声响回头就看到筱兮兮抱着脚坐在地上，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要哭了，轻启薄唇无情嘲笑某个笨蛋“这是平地。”筱兮兮皱着脸，“我脚腕细支撑不了我自己不行吗？”

“我们先去买双鞋吧，都告诉过你穿UGG对脚不好。”姜眠伸手好久都不见筱兮兮把手给自己，蹲□子却发现兮兮眼睛红红的像只委屈的小兔子，“乖，不哭了。”

那一瞬间，兮兮的心像被钝物撞击了一下，眼泪就不受控制了。

一身西服的男人蹲在地上，帮自己把脚从厚厚的鞋里拿出来，修长的手指在脚踝处轻轻揉了几下抬起头，“是很细，我冤枉你了。”

午后的阳光正好，缓缓流动在两人中间，有人说，心动，是一瞬间的事情。

姜眠手指放在兮兮的脚腕上，才发现这姑娘她穿鞋时不穿袜子所以现在一只白嫩的脚丫脚踝有些红肿，突然想到古代女子的脚是不能让男人看到的，看到就要负责，想开口调戏一下却害怕打破现在美好的气氛。

兮兮不敢看姜眠深黑色的眼睛低着头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就说很细嘛，你非得摸摸才信。”

“啪”天空中的心型泡泡碎了一地，姜眠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她谈情调。

商场里，兮兮兴奋地抱着手中的几袋衣服和鞋脚上趿拉这一双黄色小鸡仔拖鞋跟着姜眠晃悠却在看到一个黑色西服的英俊男人后愣了几秒，“姜眠，姜眠，你看，那个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大少爷捂上了眼睛，“我在你身边你还敢看别的帅哥？”兮兮慌乱地扒开姜眠的手指时那个男人已经走得没影了，“姜眠！”

“到”姜眠取下一件黑色小短裙给兮兮试，自己走到休息区坐下，打开未接来电拨过去，“姜眠，你抽什么风，突然送我一辆世爵？”，姜眠看看那边的筱兮兮压低声音，“怎么，哥送你礼物呢，你应该开心点啊！”那边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说，你小子有什么企图？”

靠在沙发上，姜眠打了一个响指，“很简单，这一个月内开着我送你的车来A大附近绕几圈就行了。”

挂了电话，筱兮兮已经试好了裙子，把手中快融化的冰淇凌递给兮兮，姜眠朝兮兮伸出手，筱兮兮开心地把姜眠从沙发上拉起来，一路上蹦蹦跳跳地像只兔子。

她像是一直是这么快乐，简单而容易满足，对于自己很喜欢的东西她会毫不掩饰地两眼发亮，拽着姜眠的手说我想要，这样透明澄澈的小姑娘真的是很少见，有人会很矜持，有人一边摇头一边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而她却会直接说出来。

姜眠拍拍认真吃冰淇凌的筱兮兮的脑袋。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就是认真地坐在琴凳上弹一首不完整的欢乐颂，肉乎乎的手指慌乱地在琴键上敲击着没有一丝美感却让姜眠第一次觉得钢琴是美好的。

《《《《《《《《《《《《《《《《《《《《《《《

筱兮兮走得飞快，有些后悔没让姜眠开他的骚包车来接自己了，为了证明自己有钱养活自己来打破姜眠的败家子言论，筱兮兮在商场里找到了一个促销员的工作，下了班才只有六点，不过身后那辆林肯已经以龟速在自己身后跟了自己好久，筱兮兮望天欲哭，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正开车的男人一愣，只见一个小手印已经印在自己车玻璃上，窗外一个女孩大力“啪啪啪”地拍车门，“喂，别再跟着老娘了，呃”

筱兮兮愣愣地看着一个英俊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穿着一件阿玛尼西服，靠在车上摘下墨镜朝着自己灿烂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这个帅哥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得极其养眼，五官精致的像个女人不过还好气质并不阴柔，看起来大概三十出头，是一个养眼的帅哥不过问题就在于这个男人他长得和筱兮兮……很像，极其像。

“帅哥，你该不会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吧，不对，我妈她十六岁生我，呃”筱兮兮自己摇摇头否定自己荒谬的言论，男人却走过来伸手摸摸兮兮的头，悠悠地叹了口气，“我是你爹”

筱兮兮眼前一黑，差点喷血，“我还是你娘呢！”

“你叫筱兮兮？我是顾然。”顾然打量着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前几天找到筱染确认，恐怕自己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了，怪不得当时在商场里就觉得眼熟，兮兮长得和自己很像，瘦瘦的背着一个大书包走在路上让顾然感慨万千。

原本以为筱兮兮或许会哭闹，或许会翻脸却绝对没想到的是筱兮兮向自己伸出手，“我饿了，给我钱。”

酒店里，顾然看着兮兮低头认真地吃东西眼睛却有些湿润，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有想到筱染会生下自己的女儿而且教得这么好，对于自己有一个女儿这个事实真的太惊喜，如果兮兮接受自己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一家还是可以在一起的，“兮兮，今年十八岁了？”

筱兮兮喝一口粥大力点点头，“你呢？”

顾然笑笑，微微起身伸手拿餐巾纸把兮兮嘴角的米粒擦掉，“我三十四，和你妈妈一样。”当年自己太年轻，两个人都丝毫没有意识到已经玩出个小朋友了，筱染和自己大吵一架之后就气得转了学而自己也远走英国，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那天顾盛打电话让自己回来说是顾鑫的好朋友长得和自己很像，自己还觉得不可置信。

兮兮伸出大拇指，“你们太Nubility了！”

原本筱兮兮一直以为是筱染招惹了某有妇之夫生下的自己所以才有苦衷地把自己送到了孤儿院，没想到居然是两个十六岁的孩子玩火玩出的自己，其实兮兮心里是复杂的，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却是给自己留下了很多阴影，筱兮兮也从来不是什么圣母包子，可是说实话自己并没有很多怨恨。

在十二年前筱染把自己接回去时兮兮就没有什么怨气，因为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坚持把一个玩火玩出来的小宝宝生下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堕胎。

可是筱染没有，当年的筱染就是个孤儿，自己无依无靠只好把兮兮先送进了自己小时候住的孤儿院而且在自己有了养活孩子的能力时就把兮兮接到自己身边，对此，兮兮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他们还是给了她生命，给了她看看这个世界的权利。

“我说，小丫头，你不恨爸爸？”顾然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些却偏偏控制不住地想哽咽。

兮兮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