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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醉如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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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日出日落，风起云停，窗外的一切都恍惚间变得与自己无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会被那一天的梦境所惊醒，然后蜷缩着躺在床上捂住双耳紧闭眼睛，但房间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声音都会让她毛骨悚然。
所以她将寝室里面所有的钟表都扔了出去，屏蔽着所有人的关心和暖语，过着闭塞的，分不清时间的生活。
其他人究竟怎样了，她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手机关机数天，她连碰都不敢触碰一下。她不吃东西，只知道喝水，任凭朋友如何相劝，她也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杨芳端着一盆冷水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就尽数泼到她的身上。同在房里的黄亦如和王珊惊得说不出话来，却也不上前阻拦，因为如歌的状况实在太过糟糕，也许，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才能让她清醒过来。
如歌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却连眼睛都不抬起一下。
杨芳被她气得不行，转身又端来一盆水哗啦一声倒在她的身上。
她黑亮的头发被水打湿，软软地帖附在脸颊两侧，一张姣好而苍白的面颊显现出来，湿透的衣衫粘在身上，泛出隐隐的白皙的皮肤。
“还没醒吗？”
杨芳质问一句，便泼上一盆冷水，三四盆下来，整套床铺都湿透了，地面上汇聚出一片水光。黄亦如和王珊见状况不对，赶紧上来阻止，杨芳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这丫头恢复精神，于是又一盆冷水泼了出去。
“杨芳，行了，我看我们还是让如歌静一静吧。”
“就是就是，这也不能急在一时啊。”
两人劝慰着。
这时，低低的哭声传来。
三个人看向如歌。
她静静地哭着，脸上的水和泪混在一起。她是多么不愿意重新面对这个残忍的世界，面对那些等待着她去知晓的事实，还有朋友们关切和询问的目光，因为她多想像从前一样给他们一个云淡风轻无关紧要的表情，好让他们彻底地放心，可这一次，太难了，她没有勇气去尝试，去伪装。
泼在身上的水凉得刺骨，她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委屈。为什么，就连这水也要和自己作对？
她想着想着，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两行清泪化作瀑布，蔓延在苍白的脸上。床边的三个女孩子心头一疼，也跟着流出眼泪，杨芳更是泪流不止一下子跪到床上，抱住如歌。
这一年冬季的第一天，天空透着薄荷味道的雾气。那些出现在炙热夏日里的男孩女孩们似乎都陷入了一场冰封的劫，站在窗前，站在路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站在萧瑟凄厉的山头，每个人都拧住了眉头，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一季轰轰烈烈跌宕起伏的青春，未来究竟停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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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有一首歌名叫重逢
第80章 杨芳的婚礼 ＇本章字数：216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2 16：20：08。0＇
又是一季瑰丽的夏季，碧空无云，澄澈如海，暖洋洋的阳光下，一袭白纱的女孩笑得像开得正盛的向日葵。
她挽着身旁西装笔挺还扎着领结的男士，一步一步端庄地走在红毯上，脚上的白色系带高跟鞋衬得小脚可爱又轻盈，台下人大多露出惊艳的表情，这让新郎官多多少少有些得意，明朗的笑容一直优雅地挂在唇际。
“哇，这还是当年那个性格火爆说话大嗓门的杨芳吗？
婚礼进行曲中，以前和杨芳关系不错的几个大学同学不禁惊讶地谈论起来，黄亦如站在一旁但笑不语，这也不怪他们，谁能够想到仅仅毕业一年多的时间，这丫头就变成了这副贤妻良母的样子，还嫁给了本市的商业巨贾，成了名符其实的名媛贵妇。
时间可真快啊，快得让人恍惚，甚至令人有这样一种错觉，也许某一天一睁开眼睛，眼前还是那张墨绿色的黑板，那个一脸愤怒的老师，身旁也还是叽叽喳喳谈论八卦的同学。黄亦如想，若不是杨芳和王珊这两个丫头变化如此之大，她还真有一种回到大学时光的感觉。
她将头发别在耳后，侧头看了看抽泣不止的王珊，“杨芳结婚，你哭个什么？”
身旁那个身材苗条一身裙装的年轻女人眨眨眼睛，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我是高兴嘛，想当初我们四个总在寝室里面谈论谁会第一个结婚，我谁都猜到了，就是没想到会是杨芳。”在她眼里，杨芳是个独立自主一双肩膀扛天下的女孩，哪里会想得到她这刚毕业一年就寻了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去了。
黄亦如拍拍她单薄的肩膀，又有些不太适应地放下了手，“你还不是一样变化这么大，怎么才半年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了，小胖不给你饭吃？”
王珊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回道：“嘿，前不久我们就分开了，这都三个多月没见面了。”她也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那样胖下去，身边也一直会有他陪着，但上天往往让人事与愿违，不过她也算因祸得福了，人瘦下来自然变得漂亮了，公司里不乏追求她的优秀男士，即便她再也没有那种知己相见的感觉了。
“哦……”知道自己戳到了王珊的痛楚，黄亦如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转而去看台上的动静。那边杨芳已然含羞地闭上了眼睛，等待新郎官的亲吻，随后两张嘴唇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紧紧地触碰到一起，整个礼堂都充盈着甜蜜的气氛。
“如歌呢？她没来？”
王珊跟着大家一边鼓掌，一边趴在黄亦如的耳边问。
“应该是没来吧，听说她在南京的一家公司做了HR助理，每天忙着公司的琐事，也许是抽不出时间来吧。”
“唉，本来还想着借着杨芳的婚礼和她聚聚呢，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忙。”王珊悻悻然地数着手指算了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和如歌至少有四年半没见了吧，也不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
说到如歌，两个人不由得想起大一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如歌被人送回宿舍之后竟变成了那副自闭的样子，可让她们担心了好久。若不是后来杨芳出了狠招，还真不知道如歌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振作过来呢。
只是当时的她们没有想到，像如歌这样一个坚强又勇敢的女孩子，会像躲避野兽一样迅速地逃离了这个伤害她的城市。那也就是事出之后的一个多月，正好到了放寒假的时间，她们都回了家准备过年，这时如歌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是要和林柯一起到北京治疗。
这几年来，如歌和她们的联系一直没断，每周至少有一通电话或是邮件。直至大学毕业后的两三个月，如歌才从北京去了南京，并在那找到了一份工作。
婚礼结束之后是热闹的party，杨芳终归还是个喜欢热闹的女孩，说是最不喜欢餐桌上无聊的客套和敬酒，她的先生便宠溺地允诺了这么一出戏来。
墙上的巨型摆钟指向二十二点，杨芳换了一身轻便的白色晚礼服扎进了同学当中，有说有笑地聊了好一会，随后才端着一小盘蛋糕走到了黄亦如和王珊身旁。
三个人毕业后都留在了本地，虽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天天见面，但感情仍然好得让其他的同学十分羡慕。毕竟毕业过后，大家各奔东西，往日的室友朋友也都渐行渐远了，像她们这样联系密切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聚在一起的时候，难免觉得少了些什么。她们都知道，这种感觉源自如歌的缺席。
再次想到如歌，三个人不禁又举目四望。
这时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她们循声望去。
那是个黑发披肩的年轻女人，脚上一双黑色的细跟高跟鞋，完美的身材被包裹在黑白相间的裙装当中，一张姣好的面庞不施脂粉，却透着学不来也化不来的美。她的步伐很快，却看不出急躁，一双清水一样的眼睛四处张望，在看见杨芳她们的那一刻顿时生出波光。
杨芳三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一时欣喜一时激动又一时难过，复杂得难以形容。没想到这么久没见，这丫头变得更加漂亮了，若说以前是个清秀可人的学生，那现在就是个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冷静而成熟气息的女人了。
“如歌！”
三个人同时招手，引得礼堂里的人们纷纷侧目，随后便被前面女人的气场吸引住目光。
“杨芳，亦如，王珊。”
如歌挂着笑意走过来，亲昵地抱了抱许久未见的老同学。她的声音干净而清脆，轻轻地敲打在她们的心头，那种熟悉感让杨芳一下子红了眼眶，扁扁嘴巴：“你个小混蛋，去北京上学也就算了，连毕业也不回来看看我们，你也太坏了吧！”
“就是啊，这一转眼都快五年没见了，我们可是很想你的，你呢，有没有想我们？”
“我们好久都没一起吃东西了，哪天还去学校门口的那家米粉店吧！”
如歌看了看至少瘦了三四十斤的王珊，拧眉笑道：“你这丫头，还这么贪吃，好不容易瘦下来的，可别再吃回去了！”
话音刚落，四个像女孩一样的年轻女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一瞬间，时间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肆意挥霍的青春，回到了那个单纯而又明媚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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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程总监 ＇本章字数：2104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3 16：25：49。0＇
四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坐在学校门口的米粉店里说说笑笑，身上透露出来的一半青春和一半成熟让她们在一群青涩的学生当中尤为显眼，炎炎夏日里，她们即便吃着热腾腾的米粉，却仍然满面清风，举手抬足之间恰似一道别样的风景。
“真可惜，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你居然这么快就要回去了……”王珊看了看碗里剩下的大半米粉，一副悻悻然的样子。
如歌把桌上的筷子重新放进王珊的手里，笑说：“这次要不是和程总监一起出来办公事，哪能抽出时间回来啊？还好没有错过杨芳的婚礼，要不然我可要遗憾一辈子了。”
“死丫头，你要是敢缺席，我可是要追到天涯海角去报仇的！”杨芳猛喝一口热汤，被烫得不停呼气，但还是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拳头。
如歌赶忙拱手，“徐夫人息怒息怒，如歌岂敢岂敢。”
“哼，算你识相！”
杨芳放下拳头，哈哈一笑，一旁的亦如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说什么贤妻良母呢，和姐妹淘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那个会动不动就使用暴力说话大声的女孩。
“反正是后天一早的航班，我还能和你们好好地玩上两天呢，你们干嘛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王珊做悲苦状：“还不是你这个大忙人一别经年啊，我们这都多长时间没见了，你想想，那时候我们才大一，现在都毕业一年多了，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哪能轻易放你离开？”
“就是！”杨芳一敲桌子，惊得邻桌学生纷纷侧目，却也不管不顾地继续说着：“亏得我当初对你崇拜得两眼冒星五体投地的，你也不知道经常回来看看我们！要我看，就应该按照王珊说的办！我们三个把你五花大绑锁在家里，让你的那个什么HR总监见鬼去吧！”
她说得义愤填膺，把如歌逗得扬唇笑开了，无意间一抬头，却看见杨芳身后站着的一个高高的男士，即便是炎炎夏日，他仍然穿着厚厚的西装，领带熨帖地系在衬衫领口，浑身都透着一丝不苟的气息。
看了一眼仍然沉醉在“让HR总监见鬼”的笑料中的杨芳，她微微敛住笑意，起身，“程总监，您怎么会来？”
话音一落，杨芳马上收住了爽朗的笑声，和亦如王珊一同去寻传说中的程总监的身影。那是张绝对称得上是英俊的面容，双眉浓黑，眉骨很高，一双睿智的眼睛藏在深深的眼窝当中，鼻子高挺，嘴唇略薄，整个人看起来严肃而又有些距离感。
她们凝神去看的功夫，如歌已然极简地将双方介绍完毕。程总监这才露出些许笑意，和她们微微点头示意。
“丫头们，我还有些事情要办，明天我们再聚！”如歌挥手和三人告别，随后和程总监一道出了小店。
“程总监怎么会来这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如歌看着母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学生，淡淡地问道。车子开了，程总监的声音有些低沉，语气平平而又严谨，“我也曾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哦？”如歌转过头，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早就知道程总监也是这个城市的人，却不知道他与自己出于同校的事，这个人向来是个只谈公事的人，是公司里面出了名的工作狂，也正因如此，作为总监助理的她才会如此繁忙。
“有礼服吗？”程总监话锋一转，如歌微愣了一下，摇头，“有倒是有，不过没带过来。”和同事一起出差，哪里会想得到要带礼服啊，不过他问这个做什么？
可程总监却不言一字，车头猛地一转，如歌却早已习惯了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便不再多问。
不多时，车子遽然停在某家大型服装用品店的门口。如歌跟着程总监下车进店，门口的两个店员眼尖地看出进来的男人名贵却低调的西服，赶忙上前热情招待。“欢迎光临，请问二位需要些什么样的衣服？”
程总监沉吟片刻，道：“给这位小姐选一套商务聚会的礼服。”说罢，就在店中的休息区落座，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身子微微后靠。
那两个店员见他颇为严肃，行动之间自有一番贵族气派，便急忙热络地和如歌挑选起礼服。
如歌原本就出落得身材极好，在试衣间将店员帮她选来的礼服试了一通，长裙短裙，温婉的、爽朗的、正式的、成熟的，无论哪件，只要穿在身上，都能显出独特的韵味出来。她一时又犯了难，最后店员帮她挑了一条浅紫色的长裙，一朵娇艳的花盛开在雪白的肩头，美得惊心。
她从试衣间中走出，程总监不禁眼神一收，目光认真地凝在她的身上，神色间看不出是觉得满意还是差强人意。
旁边的店员也有些忐忑，嘴上不停地夸赞着：“这位女士身材太好了，穿什么都好看，我们选了好多，一时间真是难以取舍，那先生，您帮着看看，这条紫色的长款晚礼服怎么样？”
如歌听着听着不由浅浅笑起来，这两个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肯定是程海生的气场太强，把人家给吓到了。不过笑者无意，看者却不由得惊艳起来，那副不施妆容的俏脸笑起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雾气，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进去。
程海生心神一动，起身走了过去，转而从衣架上取下一条白色的礼裙，随手交给店员，沉声道：“让她试试这个。”
如歌有些懵然地换上了白色礼裙，对着试衣间里的镜子照了照，心弦竟也微微一动，白色的纯色及膝短裙上绣着隐隐的银色暗纹，看起来简洁却不简单，水嫩的肌肤被衬得更加白皙。
没想到，他的眼光还蛮好的。
果然，她一出换衣间马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刚好盖住胸口的白色抹胸将一双单薄的肩膀映衬而出，一条窄窄的银白带子收住纤细的腰身，裙下纤细的双腿露在空气中顿时让旁人的目光停滞下来。
程海生心中的某根弦不着痕迹地一动，但很快就按捺下不寻常的情绪，转头对店员说道：“就要这两件了。”
“好的！先生！”
店员收回心神，急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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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做程海生的朋友？ ＇本章字数：2088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4 16：07：36。0＇
如歌换好衣服和程海生一道出了商店，等坐上了车程海生才开口，“晚上6点在海边有一个商务聚会，是这次和我们共同进行绩效考核系统开发的大鹏集团举办的，今天早上我才接到他们的邀约，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女伴，不会耽误你的事情吧？”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如歌一笑，“再者说，大鹏集团近两年正在南京加大资金寻找投资机会，只要我们这一次把合作项目全力做好，以后的合作机会肯定不少，所以，现在我们多投入些精力绝对是值得的。”
程海生微微侧目，眼底涌上一丝赞许的意味，这个女人，实在聪明得很，可偏偏总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初看起来她似乎从不曾关注什么，相处久了才知道，她是将所有的可能性早早想到了，做起事来自然胸有成竹有备无患。
他不禁想起面试的那一天，她挂着悠然的浅笑一一回答评委们刁钻的问题，心态平稳镇定自若，话说得不多却字字珠玑句句关键，登时让他定下了总监助理的人选。
感受到非比寻常的目光，如歌仰脸问：“程总监是不是还有其他想法？如歌刚入职一年还有很多事情考虑不周，您不要介意啊。”说完，谦虚地噙出浅笑来。
“如歌。”
程海生忽然低低地叫了一声，如歌应道：“总监您有事尽管和如歌吩咐。”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可转念一想，还能有什么事情，在他身边一年时间，两个人的交集就只有工作而已。
她这样想着，却没料到程海生竟真的没提工作，“如歌，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难接近？”他知道自己严厉又冷淡，公司部门中的职员莫不怯于与他交谈。
如歌倒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叫什么问题啊，就算现在不在公司里面，那他和她也是上下级的关系，怎么好去回答这种问题呢？关键是，她确实觉得这个人身上的距离感很强，不过，话却不能这样说。
她宛然一笑，“总监怎么突然担心起这个来？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特质，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如果每个人都一样的话，那岂不是很没意思？”
她戏言俏笑的模样实在抓人心弦，程海生心中一动却神色不改，“那你知不知道，你，夏如歌，比我程海生还要冷淡，还要拒人千里之外？”他看看车前的路况，又转头看看如歌。
如歌不知为何这话竟募地让她心脏微缩，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笑说：“怎么会呢，如歌一直很愿意做别人的朋友，不知怎么会让总监有这种冷漠的印象？”她边说着，边云淡风轻地将头发别在耳后。
“哦？”程海生顿了一下，竟说了句：“那，如歌也愿意做程海生的朋友吗？”
他说得极为诚恳，让如歌有些恍然，心中却忖着这程海生是怎么了，说起话来竟和在南京的时候迥然不同，当下只好让让虚礼：“程总监……”
话还没说完，却被他抢了话去：“如果是朋友的话，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叫名字？……”如歌微微一愣，心中仍未解出他的想法，却仍然莞尔一笑，极为爽朗地回道：“如果程总监真这么想的话，那当然是我的荣幸了，哪里还敢推让？”
程海生听了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紧张，因为那种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强烈到他撕裂那层冷漠的外壳露出里面柔软的部分。那种感觉的名字是，浓烈的喜欢。
车子在公路上疾驶，夜幕降临，暖黄色的路灯鳞次飞过，进了城市的边界处，明显感觉到风突然大了起来，和车子的外壳摩擦出细细的声响。风里面还混着咸湿的味道，看来，就快要到海边了。
就在这时，一阵低低的轰隆声响起，随后车子猛地停了下来。
不多时，一男一女从车上走了下来，检查了下轮胎和底盘，又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是引擎出问题了，今天这车是开不走了。”程海生皱着眉头看着黑色轿车，心里暗骂这破车竟然还是世界名车呢，居然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那边如歌却暗暗吐了口气，这算不算是老天在帮她啊，方才那“程海生”三个字就尴尬地咬在嘴边，正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引擎竟然熄火了。
“这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实在不行的话我打个电话找人来接我们吧，这车就先拖回市区，反正是大鹏集团提供的出行车，等送回市区自然好解决了。”如歌深深地吸了口气，浓浓的海腥味冲入鼻腔，举目看看不远处空阔的风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很快就要到了。
程海生抬臂看看时间，解开紧皱的眉头，“不远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有个挺热闹的小镇，径直穿过去就到了，最多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
有海的地方冬暖夏凉，盛夏里，这里的风带走了炙热的暑气。
两个人并肩走着，女人海藻一样的长发被风带到男人的肩膀上，如歌没由来地心情舒畅，她好像已经很久没这样慢慢地走路了，近五年来，她为了林柯在北京奔波，为了生活拼命工作，能够像这样安心信步的机会实在太值得珍惜了。
程海生瞧着她身心放松的模样也没有说话，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慢慢在身后放开。想想有时候也挺好笑的，他有好多年没有这种忐忑的感觉了，现在居然觉得，这感觉还挺不错的。
程海生所说的那个小镇很快就到了，里面人来人往的，大多穿着捕鱼的服饰。他们路经一条较为热闹的小街，有卖蔬菜的、有卖零食的，还有一些很有当地特点的小饰物。如歌有些兴奋地左看右看，不一会就走到了小街的尽头。
这时候，一个卖手机饰品的小摊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的目光突然涌出波浪，脚下缓慢移去，最后终于停住蹲下，黑白分明的眼中映着一把可爱的小吉他。
心尖攸然一痛。
她知道自己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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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重逢只是擦肩而过 ＇本章字数：220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105 17：03：16。0＇
如歌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无论她如何努力地掩藏、封锁，都无法像从未发生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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