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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隋末的王牌特种兵-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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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秋却想息事宁人,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兄弟,令妹无礼在先,我这位朋友也有些口无遮拦。现在我们已经让出了地方,大家就算扯平了。”
拓跋元居冷哼一声,说道:“哪有这么便宜!你们要走可以,每人留下一只手来!”
他的话刚说完,跟在来罗卫慕身后的两名党项勇士“呛啷”一声,已经拔刀在手。桂海求等人出来时并没有携带兵器,见状都暗暗吃了一惊,但仗着人多,倒也不甚害怕,纷纷抓起胡凳、几案充当武器。
这下可把店里掌柜的吓坏了,慌忙劝道:“各位军爷,各位客官,本店小本经营,大家给个面子,担待些,担待些。”
“你不要欺人太甚!”刘子秋不觉有些动怒,上前一步,厉声喝道,“这里是大隋的土地,我等都是大隋的士兵,岂容你们在此撒野!”
听到“大隋”两个字,想到在杨广那里遭的冷遇,拓跋元居心头火起,抬步上前,照着刘子秋的面门便是一拳。
刘子秋没想到此人是个急xing子,说动手就动手,微微一愣,闪避稍稍慢了一步,差点被他打到。一股强劲的拳风从刘子秋的耳边刮过,隐隐作疼。
若论拳术,自从十七岁出道以后,刘子秋就再没有遇过对手。拓跋元居这一拳不由令他起了争雄之心,反手便是一掌劈了过去。刘子秋这一掌已经用上七分力气,若是寻常人挨上,不死也会重伤。
那拓跋元居竟不闪避,挥拳相迎。拳掌相交,发出“嘭”的一声大响。刘子秋的身形晃了一下,拓跋元居却“噌噌噌”后退三步。两个人都是暗自惊讶。
“好!再来!”拓跋元居一声大喝,纵身又扑了过来。
刘子秋已经试出他的力道,却不肯再和他硬拼,往旁边一闪,顺手一带。拓跋元居收脚不住,直向地上那堆羊骨头撞了过去,嘴里哇哇乱叫。
拓跋千玉在旁边看到哥哥将要出丑,连声娇叱,向刘子秋冲了过来,手中寒光闪烁,却已经多了一柄短刀。
忽然,拓跋千玉只觉眼前一花,刘子秋早失去了踪影。再仔细看时,却见刘子秋已一把拉住拓跋元居的腰带,将他拽了回来。
拓跋千玉轻扭蛮腰,脚步不停,又是一刀刺向刘子秋,嘴里兀自喊道:“快放了我哥哥!”
刘子秋将手中的拓跋元居往拓跋千玉怀里一推,说道:“好,还给你!”
拓跋千玉吃了一惊,握着短刀的那只手下意识地往回一收,却觉得手腕一麻,短刀却已经到了刘子秋的手上。
刘子秋左手按在拓跋元居的后脑上,右手短刀架住拓跋千玉的脖子,笑道:“你们自己说说看,刘某是不是要留下你们的一只手呢?”
拓跋元居被刘子秋擒,紧绷着脸,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颇有点要杀要剐,悉听君便的味道。拓跋千玉早没了刚才的勇猛,心中着慌,脱口说道:“不要!”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拓跋兄妹都被人制住,来罗卫慕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说道:“这位军爷,我家公子、小姐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还望高抬贵手。”
刘子秋两手一收,抱拳道:“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若是真要设什么彩头,刘某宁可选钱,别人的手要来又有何用处?刚才只不过是句玩笑话,老丈勿怪。”
来罗卫慕松了口气。却听桂海求起哄道:“除了钱,女人做彩头也不错啊。刘兄弟,你瞧这女娃儿,是不是挺俊?”
桂海求别的都好,唯独好se,甚至男女不忌。刘子秋不由皱起眉头,叱道:“老桂,别乱开玩笑,人家女娃儿还小。”
“我哪里小了!”拓跋千玉一挺胸脯,伸手道:“你,把刀还我!”
羌家女儿成熟得早,拓跋千玉的年纪看上去比高秀儿还要小上一两岁,胸部却十分有料,就算不故意挺着,也是饱满异常。刘子秋看得一愣,赶紧摇头道:“姑娘真会说笑,刀不是早还你了吗?”
“啊?”拓跋千玉伸手一摸腰间,才发现那柄短刀不知何时已经被刘子秋塞回了刀鞘,手法之快,令人咋舌。
羌人尚武,拓跋元居的武艺在部落里更是数一数二,少有敌手,这才敢公然挑衅。现在和刘子秋一比,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已然落于下风,身法、手法更是拍马都追不上。虽然自知不是刘子秋的对手,但倔强的羌族汉子却不肯低头,依旧对刘子秋怒目而视。
刘子秋却不理他,掏出一锭金子,说道:“掌柜的,不小心损坏了一些东西,这点钱就作赔偿。”
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军爷,用不了这许多。”
刘子秋笑着朝来罗卫慕他们指了指,说道:“多的钱,请他们吃只烤全羊。”
拓跋元居没想到刘子秋如此大度,不觉动容,拱手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在下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这对异族兄妹衣着虽然普通,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却都孔武有力,更有老者相随,显然在族中颇具身份。此时大战在即,如果刘子秋和异族上层人物交往过密,落在有心人眼中,免不了被治个里通外国之罪。
想到这里,刘子秋摆了摆手,说道:“刘某军中一小卒,姓名不足挂齿。若是他ri有缘,自会相见。诸位,就此别过!”
刘子秋渐渐走远,拓跋千玉还在那里发呆。拓跋元居忍不住说道:“妹子,还看啦!”
拓跋千玉叹息道:“汉人中竟也有如此豪杰。”
“是啊,可惜没有问清他的姓名。”
“反正知道他姓刘了,这么高的个子,明天去军营里一问便知。”拓跋千玉自作聪明,却不知道五十万大军是个什么概念,想从里面找一个人出来,真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拓跋元居却摇头道:“不行!明天大早,咱们便赶回去!”
拓跋千玉撒娇道:“哥,我难得出来,再多玩两天嘛。干嘛这么急着回去?”

第74章 意外的收获
拓跋元居的脸色凝重起来,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鲁莽,沉声说道:“你们相信这个人只是普通士兵吗?大隋军中有此人物,吐谷浑必败,咱们得提醒父亲早作准备!”
等不到第二天天亮,拓跋元居兄妹便算还了店钱,牵了马匆匆出城而去。请使用访问本站。他们自幼生长在马背上,骑术精湛,坐下又都是千里挑一的好马,再加之归心似箭,日夜兼程,四天以后便回到了位于托素湖边的部落营地。
一进营地,拓跋元居便感受到周围的喜庆气氛。
“二王子好,小公主好。”经过他们身边的牧民都纷纷向他们行礼,弄得拓跋元居兄妹有些莫名其妙。
刚刚来到拓跋木弥的营帐前,便听守在帐外的卫士大声禀报道:“大王,二王子和小公主回来了!”
拓跋木弥从帐中走了出来,见了这双儿女风尘仆仆的样子,既心疼又欣慰,连声说道:“元居、千玉,你们终于回来了,为父还很有些担心呢。”
拓跋千玉象头快乐的小鹿连蹦带跳地冲到拓跋木弥身边,拉起拓跋木弥的手问道:“父亲,你又不是王爷,他们为什么会叫我小公主?”
拓跋木弥哈哈大笑道:“过去不是,但从今天起便是了。伏允国主昨天派了人来,给为父封了个党项王,统领党项八部,我拓跋部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
党项羌族共分八部,又称党项八姓,即细封、费听、往利、颇超、野辞、房当、米擒、拓跋八个大部落,每个大部落之下又分为若干个小部落。其中拓跋氏在八姓中最为强大,而拓跋木弥的部落又是拓跋氏之首。
即使作为拓跋部最负盛名的首领,拓跋木弥的命令也只限于拓跋氏各部落内部,其余七姓并不肯听他号令。如今有了慕容伏允所封的党项王,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着手整合党项各部了。
拓跋千玉雀跃道:“恭喜父王,贺喜父王!”
拓跋元居却皱眉说道:“父王,那慕容伏允恐怕没有这么好心吧,他定有所图。”
党项各部长期生活在吐谷浑境内,正因为一盘散沙才不得不屈服于鲜卑人的统治。而鲜卑人对党项的剥削和压迫从来都是有增无减,否则拓跋木弥也不会一心想着要内附大隋。现在慕容伏允主动封拓跋木弥为王,又值隋军大举西征之际,难免令拓跋元居生疑。不过,生疑归生疑,统一党项各部也是拓跋元居的理想,他也不介意称呼一声父王。
拓跋木弥呵呵笑道:“我儿多虑了,伏允国主是要娶你妹妹为妻。”
拓跋千玉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刘子秋的面容,脱口说道:“父王,我不要嫁他!”
对于草原部落来说,联姻往往在壮大自己的最好手段,党项人也不例外。如果牺牲一个女儿可以换来党项部落的统一和拓跋氏的地位,拓跋木弥又何乐而不为呢。他的脸色顿时阴了下来,沉声说道:“千玉,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如果没有,嫁给慕容伏允,你便是吐谷浑的王后了,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如果有,也请你把心上人忘掉!为父已经答应了,不容反悔!”
慑于父亲的威严,拓跋千玉也只得嘟起嘴,却不敢反驳。
拓跋元居虽然最受这个妹妹,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帮她说话的时候,他转了个话题,道:“父王,儿与妹妹前往狄道,虽未见着杨广,却见隋军势大,慕容伏允恐难与敌!”
拓跋木弥不以为然地说道:“谁胜谁负都不要紧,为父受封了这个党项王,到时候就连隋主也不得不承认!”
拓跋元居笑道:“正是这个理,等父王统合了党项八部,大可再向隋主请封。”
忽见一名骑士飞马而来,大声说道:“禀大王,国主又派人来了!”
拓跋木弥放声笑道:“哈哈,这个伏允难道能掐会算,知道我的乖女儿今天回来。”
却见一队人马已到近前,当先一人端坐马上,手持令箭,大声说道:“国主有令,党项王拓跋木弥速集党项八部青壮,于三日内取齐,前往复袁川军前听用!”
拓跋木弥一愣,说道:“小王昨天才刚刚受封,尚未来得及通传各部,只怕各部不肯听令,还望国主宽限几日。”
前来传令那人是慕容伏允的一名亲信,也是慕容家族的人,叫做慕容寒。听了拓跋木弥的话,慕容寒的脸色也如冬天一般寒冷,“哼”了一声,说道:“国主既然可以封你为党项王,当然也可以废了你!想必党项八部中,愿意得到这个封号的比比皆是!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党项八部互不团结,正是悲哀之处,拓跋木弥一时无话可说。却听慕容寒又道:“对了,我今天来就要带公主回去,另外请你的王后和大王子亲自送嫁吧!”
拓跋木弥一听就明白了,这根本不是简单的封王和联姻,而是要将他的妻子儿女扣为人质。但他还不敢公开和慕容伏允翻脸,只得说道:“上差听禀,小儿正在病中,不便远行。”
这倒不是假话。拓跋木弥的长子叫做拓跋元枭,自幼多病,否则这次他也不会派拓跋元居前往狄道。
慕容寒却不肯听,厉声喝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就算抬,也要给我抬过去!”
拓跋元居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父王这般讲话!”
慕容寒冷笑道:“这位便是二王子了?那就请你一起送嫁吧!”
“好!那我先送你去见你姥姥!”
拓跋元居突然拔出腰刀,照着慕容寒的坐骑腿上便是一刀。那马吃疼,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竟将慕容寒掀下马来。不待慕容寒从地上爬起来,拓跋元居早抢上前去,又是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慕容寒的从人大惊,四散而逃。此时,拓跋木弥也顾不得责怪儿子,一声唿哨,部众群集,早将那队从人团团围住,乱刀齐下,把他们剁成肉泥。
看着眼前的乱局,拓跋木弥叹息道:“孽子,你干的好事,这下如何收场。”
拓跋元居不以为然地说道:“父王,孩儿在狄道遇到一人,乃是隋军中的勇士。以孩儿的身手,斗不过他三合。有此人在,慕容伏允必败无疑。”
拓跋千玉知道自己这下不用再嫁给慕容伏允了,更是满心欢喜,劝道:“父王息怒,哥哥说的不错,大隋势不可挡,咱们的族人又何必替鲜卑人卖命!”
刘子秋万万想不到,他与拓跋元居的偶然交手,却有一个意外的收获,让慕容伏允失去了一个强援。在吐谷浑境内的党项人有四万多户,能战之士更是超过五万,这样强大的一支力量如果团结起来,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
事已至此,拓跋木弥也无话可说,只得摇头道:“通知族人和房当、颇超二氏,先躲进山里,静观其变吧。”
……
却说杨广的车驾只在狄道停留了一天便继续西进,行军的速度也忽然加快了起来。二月十一日,大军出临津关,渡黄河。二月十三日,抵达西平,杨广在郊外举行阅兵大典,亲赐酒食,犒赏三军。一种大战来临之前的紧张气氛在军营中漫延开来,就连初入大隋军伍的刘子秋,也能够明显地感觉得到。不过,真正受到影响的只有各地征召来的府兵,京军宿卫依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当天下午,宇文敬从中军回来,紧接着便将手下的校尉、旅帅都召集进了他的大帐。直到傍晚,柳郁才回到自己的军营。他一回来,便立刻派人将刘子秋叫了过去,问道:“新年前后,你组织练兵,效果如何?”
刘子秋诧异道:“咱们不是只负责运送粮草吗?”
“自古兵贵神速,此次西征却……”说到这里,柳郁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些话有点不敬,改口道,“吐谷浑国主慕容伏允已经在复袁川布下重兵。皇上下旨,抽调二十万大军分驻金山、雪山、琵琶峡、泥岭四处,成合围之势。”
“标下明白了,我部亦在抽调之列。”刘子秋表面上波澜不惊,暗中却挑起了大拇指。
尽管历史上对杨广多有恶评,但不可否认,杨广确实算得上一个文武全才。他的诗文广为流传,修运河、开科举,更是前无古人的壮举。在军事上,杨广也颇具战略眼光。
吐谷浑地域数千里,那里自汉以来便属于西域都护府管辖。直到晋末,来自辽东鲜卑慕容部落的一个分支迁徙过来,渐渐发展壮大,成为横亘在丝绸之路上的一根尖刺。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杨广要打通东西方的商路,就必须先行拿下吐谷浑。杨广可以容忍铁勒犯边后的主动请降,却不愿接纳吐谷浑,原因便在此处。
而杨广故意放慢行军的速度,让吐谷浑人侦知消息,预作准备,却有着更深的用意。

第75章 和时间赛跑
在西域这片广袤的土地上,除了鲜卑人,还生活着羌、室韦、突厥、铁勒等游牧部落。和汉代的匈奴、后世的蒙古一样,这些游牧部落几乎全民皆兵,只要拉得开弓的都是合格的战士。游牧骑兵不仅拥有强大的机动性,而且对环境的适应性也远超农耕民族。相反,大隋军队在这种地方征战,不谈对环境的适应,单单后勤补给就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杨广故意放慢行军的速度,将消息散布出去,就是为了吸引吐谷浑人集中兵力。一方面,杨广自己非常喜欢这样的大场面,另一方面,也确实有可能毕其功于一役。如今慕容伏允果然中计,几乎将全国兵力都集中到了复袁川。
穿越过来的刘子秋当然一眼就看穿了杨广的用意,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而柳郁却满面愁容,说道:“咱们不仅在抽调之列,更被宇文郎将委为先行。”
刘子秋笑道:“那也无妨,吐谷浑人虽擅骑射,然我部凭险固守,他又能奈我何?”
柳郁却摇了摇头,说道:“我部被分在左侯卫将军张寿部下,任务是驻守泥岭。泥岭你知道吗?在复袁川的西边。”
刘子秋这才明白此次作战任务有多重要。
复袁川是发源于车我真山的一条大河,慕容伏允的军队便驻扎在复袁川的源头。从这里往东北方向是雪山,东南方向是琵琶峡,向西便是泥岭,一直向北却是大隋治下的张掖郡,杨广的大本营就设在南边的金山。
主要的战斗自然由京军宿卫去完成,但能否全歼吐谷浑的兵马,关键却看刘子秋他们所在的这支由地方府兵组成的隋军能不能守住泥岭,从而截断慕容伏允的退路。
这些本是军中的高度机密,只有郎将以上的军官才能掌握。可惜宇文敬是因为宇文家族的关系才爬上虎贲郎将的位置,着实不通军务,这才将众校尉、旅帅召集起来商议,如此重要的机密也就无从保守了。
刘子秋皱起眉头,问道:“那宇文郎将有何对策?”
柳郁苦笑道:“宇文郎将全无主意,只管命柳某率部以为前导,柳某这才请你过来,商议个行军的章程。”
如今刘子秋不仅在士兵中威望日高,就连柳郁也对他极其信任。刘子秋沉吟片刻,问道:“旅帅这里可有地图?”
柳郁点了点头,从几案下面取出一幅地图来。这幅地图本来是张寿交给宇文敬的,现在宇文敬派柳郁这个团为先导,地图自然就到了柳郁手里。地图很简单,只标注了一些地名和大致方位,山川地势和各点之间的距离都不甚明了。
刘子秋盯着地图看了半天,说道:“我军要抵达泥岭,最重要的是必须避开吐谷浑人的耳目。标下的意思是,皇上的大军要开赴金山,咱们可以借此为掩护,从南面先到临羌城,然后到达西海,顺着西海湖岸向西南方运动,兜一个大圈子,越过布哈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泥岭上!”
西海便是后世的青海湖,单是绕湖而行,就凭空多出三四百里的路来,柳郁不禁犹豫道:“选择这条路线固然可以避开敌人的耳目,只是多走这些路,宇文郎将那里只怕难以通过,万一再耽搁了时间,误了军机,其罪非小。”
刘子秋笑道:“宇文郎将既然让咱们打头阵,那他就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咱们走。至于时间紧,唯有和时间赛跑!”
“和时间赛跑?”
“对!和时间赛跑,日夜兼程,咱们现在就出发!”
柳郁咬了咬牙,说道:“那好,我这就去找宇文郎将,请他调拨十天的干粮。”
“且慢!”刘子秋唤住他,说道,“还要两百面旗帜。”
柳郁奇道:“你要那么多旗帜干什么?”
刘子秋指了指帐外,说道:“越往西去越冷,每人弄一面旗帜裹在身上,可以抵挡风雪。”
用旗帜御寒,也只有刘子秋这货能够想得出来。柳郁并非浑人,知道他此举必有用意,也不再多问,转身出了营帐。
宇文敬听说柳郁现在就准备出发,当然乐见其成。张寿之所以将先锋官的任务交给他,都是宇文化及运作的结果。宇文敬挨了打,在士兵面前丢了威信,急需要通过一场战功挽回颜面,当即主动提出向张寿讨一百九十九匹战马来。因为花云走后没有补充新人,团里已不足两百之数。
柳郁却拱手道:“多谢将军美意,不需要战马,有牛拉的雪爬犁就行。”
这也是刘子秋的意思。早春二月,江南已是草长莺飞,西北大地仍是一片冰天雪地。在这种地方行军,战马并不比雪爬犁快多少。而柳郁这一团人本是步卒,骑术高超的没几个,即使配备了马匹也不可能像骑兵那样快捷,还不如使用牛拉雪爬犁的好,毕竟这一路上运送粮草都是靠得它。
宇文敬也不再坚持,直接去向张寿讨要旗帜。
张寿久在军中,晓得些兵法,大约明白了柳郁的用意,暗自点头,却又吩咐道:“宇文郎将,你的后续人马要尽快跟上!务必牢牢守住泥岭,等待本帅的大军到来。”
牛拉雪爬犁都是现成的,只不过以前拉的是粮食和草料,现在换作乘人而已。等张寿连夜调拨的干粮和旗帜一到,柳郁带着一百九十八名勇士连夜出发,真的是在和时间赛跑。
此时已是半夜,天空阴云密布,遮住了圆月。四十具雪爬犁组成的队伍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只有远处的火把留下一点微弱的亮光。
宇文敬折腾到现在,早已经困乏,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对围观的士兵挥了挥手,说道:“都回去睡觉,都回去睡觉,天亮以后,顺着蹄印追下去。”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做了许多美梦。但天刚蒙蒙亮,便有一名亲兵慌慌张张地走到榻前,拱手说道:“禀郎将,夜里突然下了一场大雪,将蹄印都盖住了!”
宇文敬顿时傻了眼,张寿给他的地图只有一张,已经被柳郁带走了,又不敢再去向张寿讨要,只得咬牙说道:“愣着干什么!集合队伍,反正朝西走是不会错的!”
……
江南不仅春天来得早,天也亮的早。当宇文敬正被夜里的那场大雪弄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沐浴在晨曦中的长山村村口的吊桥已经放了下来,一队人马从村子里走了出来,当先一匹马上正是花云,他也在和时间赛跑。
花云的余杭鹰扬府郎将虽然是杨广亲自任命的,但文书上却写得明明白白,他必须在二月十五之前到任,而今天已经是二月十四了。任命书上设置到任期限本无可厚非,只是花云这份文书的期限也太紧了些。
这份文书是兵部尚书段文振出具的,段文振与杨家素来交好,免不了受了杨玄感的请托,在文书期限上做些手脚。只是段文振并不肯做得太过分,时间虽然紧了点,但正常情况下完全来得及。
可是花云这一路走来,先是为了躲避杨家的追杀,绕了远路,后来又在长山村养伤耽搁了数日,竟拖到了今天。
跟花云一起上任的还有李靖和长山村的十二个精壮少年。这十二个少年并不是以栓子为首的那支尖刀,而从落选的三十六人里挑选出来的,他们将担任花云的亲兵。至于李靖,却成了余杭鹰扬府的一名校尉。
李靖来到长山村以后,与魏征一文一武,相处甚欢。魏征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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